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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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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斛?什么东西?”
见甲寅好奇,三叔公来劲了,腰板都直了起来,摇头晃脑的笑道:“石斛可是好东西,乃九大仙草之首,就出产在这山上悬崖峭壁处,越是险峻之处,药效越好,需悬索崖壁或射箭串索方能采集。
这石斛常年受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乃是养生极品,比人参还要贵重。”
甲寅将信将疑,“九大仙草之首?”
三叔公傲然道:“正是,石斛能滋养阴津、补益脾胃、护肝利胆、强筋壮骨、濡润脉道、明眼亮目、滋养肌肤、轻身延年,医书上排头名,你说是不是仙草?”
甲寅听到“明眼亮目”四字眼就亮了,他记得苏子瑜的丫环双儿曾说小娘子看多了帐册,老是眼痛,心想既有此仙草,等回去时却是要采买一些才好。
正吃着,却听远处有一声“嗷……”的一声兽吼,其声如雷轰鸣。
三叔公脸色一变,道:“就是它。”
门外的战马齐齐悲鸣,扬鬃踢蹄的一阵骚动。
祁三多放下碗,与两兄弟出去安抚战马,不一会回来,脸色有些惊惧。
对甲寅道:“那兽好厉害,只这一声吼,这些坐骑竟然屎尿齐流,有两匹还坐在地上一动一动,连狗也夹着尾巴把头钻进鸡舍里。”
甲寅心里也是有些紧张,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慌啥,先把饭吃饱,好生休息,明一早我们就去收了它。”
是夜,大伙几乎没有睡着,那兽时不时就大吼一声,细听之下,其音似乎含悲带泣,于山谷静夜中更是让人毛骨耸然。
………………………………
143:除害(二)
峭壁巍峨。
本是一座高高的山峰,却似被天斧劈斩般的从头至脚剖开,突兀的整面齐断,裸…露出青褐色的石肌,危倾着,似要随时轰然倒下。
整座峭壁似一只中箭的大雁,头下尾上的从空中坠落。
雁落崖前雁悲鸣。
带路来的山根一手扶着老松,一手前指,“那兽就在山上。”
祁三多立马大叫:“乖乖,那怎么上的去,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
“绕到山后,就……就……可以攀爬。”
甲寅见其脸色惨白,两股战战,便不再勉强他,笑道:“你先回去,帮我们把战马料理好,这里交给我们了。”
山根大喜,跪下磕个响头,撒腿就跑。
甲寅带着亲卫转到那雁落崖后山,看看山势,对祁三多等人道:“这山太陡,穿甲不便,我得卸甲,你们就不要卸了,就在这结阵守着,事若危急,我便窜树上往下引,你们在这只管开弩射就是。”
祁三多道:“要不我跟你一起?”
甲寅横肘一击,笑道:“就你这身肥肉,还是算了吧。”
当下甲寅卸下皮甲,他里面还贴身穿着一件锁子软甲,本是双层保险,去掉一件问题不大。
当下重打脚绑,系紧袖口,腰插短刀,背负雕弓,手提战刀,独自攀登。
此时树梢上积雪已化,但地上却依旧有雪,脚踩上去,虽然松软,但也清爽。
甲寅耐着性子,提着精神,小心翼翼的攀爬了半个时辰,甲寅终于在崖顶见到了山民所说的怪兽,只见它身子修长,看着象豹,头却比虎头还大,露出两颗巨大的獠牙,十分狰狞恐惧。
其时它正不停的用修长的腿脚在蹬地,十分用力的刨磨着,似乎在磨爪。
当甲寅看到它时,它也转头看过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沙哑吼声,身子猛然间就肥壮了一圈,那兽身子一伏,倏的就窜了过来。
其速如电。
甲寅不防它动作这般的快,再想上树也来不急了,只好脚尖一点,打横避开,顺势抽刀藏身式,在脑后一护,那兽敏捷非常,见刀削来,早把前爪收回,前脚一着地,血盆大口又扑咬过来。
甲寅全身寒毛炸开,展开师门腾云刀法,依仗树林掩护,不住游窜,一时间兽吼连连,树叶哗哗,直斗的飞沙走石。
声音传到山脚,祁三多听了脸色腊白,禁不住打个寒颤,偏一个不开眼的家伙轻声问道:“头,校尉没事吧?”
祁三多一拍他脑壳,没好气的斥道:“闭嘴。”
打斗声越来越响,甚至有树木断折的“喀嚓”声传来,然后声响处林梢乱摇,从东晃到西,从上晃到下,然后又折返而上……
如是打斗了约有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声凄厉的吼声响起后,山上开始回归安静。
“快,快上去,快找虎子。”
如梦中初醒的祁三多连忙指挥亲卫上山,众人手脚并用的爬上山,只见甲寅仰天躺在一块石头上,一动不动。
而他身旁不远处,则趴伏着凶恶铮狞的怪兽,两支利箭牢牢的穿进眼睛,斩锋战刀则捅进它的嘴里,直插没柄,血流一地。
“虎子……”
“我没事,累死了而已。”甲寅听到兄弟们到来,却依旧不动,只胸口兀在强烈的起伏着。
祁三多见其衣裳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的锁子甲,手臂上多道伤痕,知道这一战极其凶险,忙过去帮他扶起,先喂两口清水,甲寅略有精神,坐起身子,道:“酒,饼。”
祁三多忙取下背包,递过酒壶与烧饼。
甲寅吃的狼吞虎咽,见赵彦在拨弄那兽尸,摇头含糊道:“小心点,满身硬鳞,刀砍不动,箭射不进,锋利着呢。”
祁三多也凑过去看,讶道:“怪不得死相这般难看,对了,它就站着不动任你杀的?”
甲寅道:“蛮横的很,中了一箭也不跑,还死撵着我,我在树上,它在树下,自然就好射。”
赵彦用刀鞘拨拨那兽,问道:“虎哥,你怎么把它的爪子也卸了?这般血肉模糊。”
甲寅咽下一个饼,又拿起一个大咬一口,道:“幸亏它没爪子,要不然我早没命了,也不知道它发什么神经,我看到它时就在用力的刨地,以为在磨爪呢。”
祁三多笑道:“它不会在刨天材地宝吧,虎子你在哪发现的,我们看看去。”
甲寅怔了下,道:“等我填饱肚子,养足力了再说。”
这一歇力,直歇了半个多时辰,那兽尸也被亲卫们收拾停当,四脚捆系着,用根碗口粗的杉木穿着。
甲寅把最后一口酒喝干,接过祁三多从兽口里拨出的战刀,当先上山。
怪兽既除,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留两个在这守着,其它人尽数跟着上去。
不过一刻钟,众人就到了山顶,被悬崖山风猛的一吹,几个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甲寅攀爬到最早发现怪兽的地方,不由的噫了一声,只见地上一道宽约一尺的大缝,深不见底,两侧都是坚硬的青石,看样子新裂开不久,而石壁两边都被抓成一道道爪痕,已被刨开一个大口子,斑斑点点,血迹淋漓。
甲寅捡起一个脱落的爪子,只见那爪坚硬如铁,显然是怪兽留下的,可它好好的把自己的爪子刨卸了干嘛?
祁三多东窜西看,倏的伏地一听,喊道:“虎子,下面有动静。”
甲寅疑神静听,果然听到那缝洞里有微弱的动静传来,便吩咐道:“点个火,扔下去看看。”
祁三多很快找来一段枯松,拢些枯枝点燃,把松木劈开,待燃到最旺时,往那石缝里一丢。
缝洞有风,火光很快就被吹灭,隐约看的出缝洞深有六七丈,底下大约是平的样子,里面有什么却是看不清楚,隐约听到“呜”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受到了惊吓。
甲寅仔细的听了听,却又听不见动静了。
祁三多把两根如意绳勾接在一起,试了试,问:“虎子,要不要下去看看?”
赵彦道:“我下吧。”
“我身上有软甲,再说力气也恢复了,我下。”
甲寅弃了长刀雕弓,只带一柄短刀,攀着绳索缓缓下去,这绳勾本是山越营的东西,还是甲寅看着好用留了几根,这会却是派上了用场。
那缝洞刚好可容一人钻探,总共只有六七丈深,甲寅很快就到了洞底,晃着火折一看,只见洞里积存了一堆的铁皮石斛,其中有几株还特别肥大饱满。
正讶异着,角落里有“呜”的一声发出。
甲寅就着微弱的火光一看,却是一只如小狗般的动物,正勉力的撑着身子,眼睛却是闭着,不曾开眼。
甲寅嘘了一口气,见着这动物的模样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定是这小家伙掉进这洞里,那怪兽爱仔心切,才会夜夜嚎叫,又拼命的扳这石壁,直把爪子全都刨落,遇上自己哪怕受伤了也不跑,那怪物虽是兽类,可怜仔之心尤甚人类。
想来这满地的石斛,也是那怪兽刨来的,可它虽识地宝,这小玩意眼都未开,又如何能食。
甲寅怜惜的探出手,想把这小东西抱起,哪知那小家伙一触之下,转头对准食指就是一口重重咬下。
………………………………
144:什么怪物?
等到众人回村,已经下午了,听说怪兽猎到了,全村人都哄然来看。
“这应该是虎夔。”
三叔公蹲在兽尸前看了半天,得出结论,“你看它狮首豹身、虎尾猫爪,龙鳞獠牙,准是守山的虎夔无疑。”
祁三多见不得三叔公老神道道的样子,嗤笑道:“即然是狮首豹身,那也该叫狮夔或是豹夔才能,怎么能叫虎夔呢。”
三叔公起身,捶捶腰眼,笑道:“错不了,这东西五百年不遇,怪不得前阵子打雷闪电的吓人,雁落崖上紫电一晚上就没停过。
都说冬雷不祥,哪知是这小东西出生了,这是遭天劫呢,否则,好好的石壁崖会裂个洞出来?。”
祁三多依然不信。
三叔公郑重道:“老古相传的东西,老朽怎能胡乱瞎编,不信,你剖了肚,准能找到夔丹。”
祁三多真不信了,问甲寅要了火腿刀,就要给兽尸剖肚。
甲寅怀里抱着幼兽,一手托着竹筒子,正给幼兽喂掺了石斛汁的羊奶,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道:“拖远点再动手。”
祁三多动动那小兽的软耳朵,嘿嘿一笑就指挥着亲卫把兽尸抬走。
幼兽在甲寅怀里偎着,理也不理祁三多的动作,说来也怪,这幼兽自从在甲寅手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后,便赖上了他,谁抱也不行。
甲寅心想,或许是身上沾了那大兽的鲜血的缘故,这小东西眼都未开,凭着气味把他当亲人了。
不过小东西极萌呆,又未长牙,咬着也不痛,甲寅下山的路上干脆十个手指轮着给它吮吸。
到了村里,寻来羊奶却是不喝,后来还是甲寅想起堆了一地的石斛,试着混了石斛汁水这才喝的快活。
果是异兽,却是个打小就识货的。
山根和长毛腿对他随身带回来的石斛赞叹不已,说随便哪一根拿出来,都比他们采挖的十根都要强,尤其是其中一根粗若萝卜的,更是斛中之王,少说上百年。
这却是意外之喜了。
祁三多在村口那细流瀑旁捣鼓了半天,还真被他在兽肚里摸排出一颗鹌鹑蛋般大小的物事来,白玉莹光。
三叔公再次卖弄他的老智慧,说甲将军想要这小虎夔认主,就把这夔丹吃下去,等这小虎夔睁眼了,便将永远认主,比收一员虎将还贴心。
甲寅将信将疑,不过也知道这种山野怪兽里结出来的东西定然不差,犹豫了一会,还是吞了下去。
却不觉腥味,倒有一股异香。
祁三多把虎夔的一身皮鳞全收了,说回去找人硝了,做成皮甲肯定好。
是夜在村里住宿,好养一夜精神,第二天回城,被兴高采烈的山民们围着,送了许多石斛、冬笋,甲寅推却不过,只好一一笑纳,临走把一个钱袋塞在三叔公手里。
山民淳朴,感动的不行,直说好人。
回到霍山城,李谷派来的新县令已经到了,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姓胡名升,听说甲寅为民除害归来,十分高兴,通知了乡绅,一起喝酒庆功。
甲寅知道这是借着由头正式交接,便笑哈哈的应了。
第二日一早就开始移交公务,辰时未到便告辞离开,一路快马,率着大部队回到盛唐,又受到了陈疤子秦越和一帮老兄弟的热烈欢迎,再摆酒庆功。
秦越对甲寅抱着不离身的小东西稀罕的很,可怎么也抱不过去,便一拍它的小脑袋,说:“打小就挑着铁皮石斛吃,真当自己是宝了不成。”
“因为他是虎夔嘛。”
“呸,还虎夔,夔是独脚神兽,你看看它,四脚俱全,也就一只变异的小狗。”
甲寅就不满了,道:“这怎么可能是小狗呢,它母亲可厉害了,估计你打不过。”
陈疤子笑道:“秦九是妒忌呢,你也当真,我看像是金毛犼。”
秦越嗤笑道:“金毛犼自然是金色的,这小东西黑不拉几的,算啥。”
甲寅侧过身子,不让秦越再动手动脚,道:“不管是啥,我就养了。”
众人哈哈大笑,笑闹着喝酒。
席间说起时事,却是前两日庐州城出兵了,欲图夺回盛唐,结果领头的将军被叶虎盛一弩射伤,战事未开打便结束了,庐州军当日来当日回。
而淮南前军大营也打了胜战,先锋使白延遇在上窖大破唐军先锋,阵斩千余,俘敌二千余。
随后,唐军主力水陆齐进,仅战船就有百多艘,楼橹密叠,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兵威之盛,恐惧难敌。
李重进不得不撤退到正阳关以保浮桥。
原本顺利的局势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那我们怎么办?”
秦越笑道:“安心在此休整便是,守住盛唐,便牵制住了庐州,寿州那边,李相与李帅能达成统一意见,与唐军主力未接阵而退守,自有他们的道理。”
陈疤子道:“应该是示敌以弱,骄将之心。”
甲寅嘿嘿一笑,便不再操心闲事,转而照顾怀里的小东西。
小虎夔此时还是毛绒绒的,与它母亲那铁甲似的鳞刺大为不同,摸上去很舒服,也很暖和。
“报……”
随着亲卫的一声高喝,一位红翎急使被搀扶着进来,“大帅令:大战将即,你部火速开往正阳关,听候调遣。”
秦越接过信筒,仔细验看了封印,这才拆开,把每个字都看了三遍,方递给陈疤子。
“回复大帅,我部于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明天日暮时分,定能到达正阳。”
“诺。”
陈疤子皱紧了眉头,等信使下去,对秦越道:“真的弃城而去?”
秦越手里盘着核桃,有些苦恼的道:“李帅如此急催,想来敌军十分强盛,不过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也不能随便弃了,我留五百在此守城,其它的都跟你去。”
“守城好说,但万一寿州方向有个不利,留在这里就是困局。”
“可也不能就此弃了。”
陈疤子想了想,道:“虎子的飞虎骑肯定是要去的,另外我再带五百人去,把血杀、牌刀、弩弓混合编队,其它的你留着守城,让山豹助你,时局若有变化,你们往西北山里钻,如何?”
“也好。”
当下各自安排任务,收拾行装,次日一早,晨曦未明,大队人马便开始沿淠河一路向北。
日暮方到正阳关外大营,王彦超负责接待,安排任务,却是甲寅的飞虎骑暂时并入龙捷军,听韩令坤指挥,而陈疤子的步兵则归口王彦超负责……
这一来就分开了,甲寅有些不乐,但只能服从指挥。
………………………………
145:捷马拒枪万全阵(一)
寿州城西,唐军大营。
西北行营都部署刘彦贞挥手示意来人退下,这才傲然的左右顾视,“刘仁赡果是我朝栋梁,周兵方退,便开始挂念我军之安危,忠心报国,其心可鉴。
……来,来,来,且听某来念念刘仁赡之信:‘君来赴援,未交战而敌人退,不可测也,慎勿追逐。君为大将,安危以之,脱有不利,大事去矣。’
诸君,刘仁赡之言,尔等以为如何?”
先锋使咸师朗大笑道:“量那刘仁赡有何德何能,守住区区一个寿州城便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了,哈哈……真是可笑之极。
逆周李重进闻大帅之威名,不战而退,吾等正该乘胜追击。他们退守正阳关,却是正合我意,只要那浮桥一断,那些过河卒子就是瓮中之鳖。此天降大功与大帅,末将先为大帅贺。”
左军指挥使张全约起身道:“大帅,刘仁赡与周兵交战日久,熟知周兵底细,如今李重进未战而先退,其机难测,末将赞同他的意见,不可轻进。”
“有何难测,那李重进分明是怕我军毁桥断路,准备固守,却不知我大唐水战无敌于天下,那周兵全是旱鸭子,怎敢下水。
末将建议:明天一早,就水陆并进,先以火船断浮桥,再以捷马冲敌军,一战可攻成。”
张全约皱了皱眉头,对咸师朗道:“咸将军,那李谷最善算计,李重进也是骁勇之士,如今他们先一步退守,必然做好了准备,当谨慎对待,万不可轻敌。”
刘彦贞目视众将,道:“你们呢,也说说。”
“末将赞同张将军之议。”
“末将赞同咸将军之言。”
等众将一一表完态,刘彦贞方起身笑道:“军容在我,敌既惧之,自当压迫而上,此地离正阳关不过三十里,我们也不用太急促,明日卯时用饭,辰时开拨,午时前正好与周兵决战。
正如咸将军所言,我军水陆并进,岂有不胜之理,诸君,都回去早作准备,明日一战功成。”
“诺。”
张全约道:“那是否知会寿州城,令刘仁赡出兵配合?”
刘彦贞嗤笑道:“胆小怯弱之徒,只令他安守城池便是。”
……
旌旗猎猎,战马嘶鸣。
时当正午,在北风的呼啸下,却依然阴冷。
李重进的心里却如火般滚烫,他看了看左右整装待命的三军将士,用力的一挥大手,大军鱼贯而出。
“李相,末将告辞。”
“浮桥安危,尽在老夫,将军只管专心杀敌,得胜酒已备,就等将军凯旋回来庆功。”
李重进哈哈大笑,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唐军已在两个时辰前拨营起寨,向着正阳关开来,此时出击,正当其时。
甲寅率飞虎骑紧跟着龙捷军行动,他第一次参与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虽说地面微潮,少有灰尘,但挤在中间依然气闷异常。
十里路程,转瞬即至。
队伍慢慢的在排阵使的旗号引导下分散开来,甲寅飞虎骑位列右阵,率骑就位后,眼前才豁然开朗。
前方三里处,唐军旌旗飘扬,阵列齐整,看样子已经恭候多时。
己方依旧在排兵布阵,三军统帅李重进率着十余骑在两军阵前策马观阵,时不时对着敌阵指指点点,似在分析什么,可惜距离太远,根本听不见。
甲寅把注意力放在唐军阵上,凝神细望,只见敌阵一字排开,前排大盾高耸,盾面怪兽狰狞,又有拒马长枪,成组连片,森然布列。
花枪轻声道:“地上有寒芒点点,应是铁蒺藜无疑,马队不能正面直冲。”
甲寅倒吸一口冷气,心想敌军防守严密,这又该如何是好?
他心里有些焦虑,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好一边抚着小虎夔,一边自我定神。
这小虎夔吃住都跟着他,他没办法可想,就用个厚布囊装着,托挂在鞍前得胜勾上。小家伙十分享受他的抚摸,还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掌心。
李重进率队回阵,开始沿着阵脚策马疾驰,高声喊话:
“敌军龟缩阵中,胆怯心虚,我军将一战而胜之……
……大功就在眼前,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就在今日……
为我大周开疆……”
火红的战旗开始挥动,沉重的牛皮大鼓开始擂起。
“咚……咚……”鼓声不紧不慢,这是接敌的信号,中军本阵的甲士开始向前推进,步履沉重,整齐,如夏日闷雷。
甲寅见右军令旗纹丝不动,龙捷军也都个个没有上马,知道还不是冲阵的时候。
鼓声倏的一声巨响,然后鼓点就如狂风暴雨般的猛烈了起来,前军暴发一声喊杀,倏的提速,开始冲锋。
紧接着砍杀声,惨叫声,怒吼声,兵刃相交声汇成震耳欲聋的滚雷声,轰隆隆的炸开。
青色的令旗开始摇动,骑兵们纷纷踩镫上马,座骑开始兴奋的嘶鸣,一队重甲骑兵已经排起锋矢阵型开始缓步出击。
一骑高举令旗而来,对飞虎骑所在这一部单独下达命令:“远程袭击,击敌右翼。”
甲寅松了一大口气,不是正面硬冲就好,他合上面甲,战刀一挥,飞虎骑奔腾而出,紧紧的尾随着一千龙捷轻骑向敌阵攻去。
五百重甲铁骑依然不紧不忙的在蓄着势,一千轻骑却后来居上,风驰电掣般冲到敌军右翼,远远的兜着,开始射箭击弩。
“弩。”
千弩齐发,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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