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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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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你帮他松松骨,再教他个抡锤的法子。”

    懒和尚在里屋架着腿,正用刻刀在刀柄上雕刻着繁杂的云纹,闻言笑道:“难得,难得,这七天可过的不容易,小子,过来。”

    甲寅迈着沉重的双腿,依言进了里屋,才叫了一声大师父,就觉着眼前一花,紧接着有大手按住肩头,另一只手从后颈开始一顺而下,又从尾椎开始节节上推,紧接着是肋骨,肩胛骨、四肢,最后连指骨也不放过,推拿揉捏一气呵成。那手所到之处就是一片清凉,盏茶功夫浑身再无一丝疼痛,凉爽爽的甚是舒服。

    “舒服不?”

    甲寅点点头。

    懒和尚丢过来一个小酒壶,道:“喝了它。”

    甲寅揭开盖子,一闻,一股酒香混和着药材的清香扑鼻而来,知是好东西,仰脖一气喝干。只觉着那酒温温的从喉咙里一线而下,在肚子里如蛇般盘旋着,盘旋着,渐渐向四周散去,顺着筋脉,浸过骨骸,润过肌肉,最后在表皮处发透出来。

    一股腥臭在空气中弥漫。

    懒和尚挥挥袖子,掩着鼻子道:“怪不得春妞说你是臭虎子,去把身子洗干净了再来找我。”

    甲寅大窘,忙跑出去,身后传来用热水的吩咐,便去炉边提一桶热水,本着炭火不浪废的原则,炉上空闲时都吊挂着水壶,所以热水有的是。

    他先用浴巾把身子每一处都细细的搓擦了,一条条粗肥的污泥扑扑的往下掉,把皮肤搓的通红,白气腾腾,再用胰子涂了,用热水洗尽了再是两大桶凉水从头浇下,顿时清清爽爽。

    懒和尚早在屋外大坪等着他,见他收拾好了,便示意他过去,摆了个姿势叫他照着做。

    甲寅见他双膝微曲,双肘微曲,松腰敛臀,整个人懒洋洋的,一边照着做,一边问道:“大师父,这跟抡锤有关系么?”

    “当然,这套功法,叫‘滚雷劲’,练好了有使不完的力气,以后你抡锤子就可以轻松多了。再不会累着。”

    懒和尚开始从头到脚纠正他的姿势,一边纠正一边解说要点,甲寅一一记在心里,依法施为。初时甚为难受,脚酸手痒脖子僵,胸口还犯恶心。

    懒和尚在旁看着,见其动作要领对了,方传授吐气吸纳方法和习练心诀,甲寅照着师父的教导,默念心诀,按章吐纳,渐渐的不适感消失了,别的感觉也没有,整个人虚无的似睡着一般。

    一丝讶然之色在懒和尚的眼里一闪而过。
………………………………

013:师父

    屋外春雨菲菲,雨雾弥漫,飘如轻烟的滋润着万物,仿佛要把萎缩了一个冬天的生机给勃然唤醒。

    屋内炉火熊熊,铁锤叮当,甲寅光着膀子,腰间围着一块粗布厚裙,正奋力的挥舞着大锤,紧紧追着铁罗汉小锤的落点,一下快似一下,发出密集的叮当声。

    “好,有进步,速度提升不少,力量还要再加强。”

    “是。”甲寅放下长锤,任身上汗水横流,把束发的绳子解下,用力的绞了绞,挂在炉边,换了一根干燥的套上,这才用毛巾擦拭身子。

    “早叫你剃光头不干,要省多少事情。”

    甲寅笑笑不说话,相处久了自然知道这两位师父不是真和尚,而是天天抡锤子汗出如雨的,嫌头发难料理,剃个光头省事。据说秦越的师父也是个假道士,为的是见再大的官也不用行大礼,哪怕是见到皇帝,也是打一稽首了事。

    他有些想秦越,这人把他安排到这里打铁,就再没出现过,有次他派人送来二十坛陈年老酒,一个卤好的大猪头,以及烧鸡牛肉若干,说替甲寅答谢二位师父。然后就再也不见他的人影。

    懒和尚说让他抡大锤一个月,就真抡一个月,得到的好处不要太多,他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力量在突飞猛进,自从练了那个“滚雷劲”后,体质可以说是一天一个变化,如今的力量和速度与刚来时比最少强大了一倍。

    原来大锤只能挥三十下,现在依着师父教的运气心法,同样的时间内可以一口气挥出一百零六下。抡完锤,手不疼,腰不酸,呼一口浊气立马可以干活。这样的进步用懒和尚的话说,他就是个天生抡锤子的命。

    他再傻,也知道懒和尚传了他真功夫。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看看懒和尚,便跑出去开门,“呼”的一声,寒风猛然就袭了过来,胸口顿时冰凉一片。

    来人他认识,是司马家的长随,见到甲寅就道:“秦九让我带个讯,说这雨一停,大军可能就要开拨,问你还回不回营,要是回的话,这两天就下山。”

    甲寅就有些傻眼,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那长随送到口信,也不进屋,就转身回去了。

    懒和尚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想去就去。”

    甲寅噢了一声,声音却有些低落。

    铁罗汉一敲铁钳,发出“啪”的一声响,甲寅以为又要拉风箱,忙走过去,铁罗汉摇摇头,道:“你把桌子拖角落里去,把东西都收拾空了,我教你一套拳。”

    甲寅欢喜的心都在颤,忙去背桌搬凳,又用扫把将地扫的干干净净,把大屋里都收拾好了,方恭恭敬敬的在边上候着。

    铁罗汉封了风口,歇了炉,解下围裙,走到空地上,惜字如金,对甲寅说:“我练,你看。”

    他说了四字,走了两步,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分外清晰,倏的身形一伏,拳架展开,甲寅就觉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强势袭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只见铁罗汉身形如扑食猛虎,双手似擂鼓金锤,每出一拳,都能清晰的看到一条无形的线从腰间升起,狠狠的倾压在拳头上。

    虽然铁罗汉身前无物,但击在空气里的拳头分明让站在一旁的甲寅有一种很痛的感觉。就象似大锤击打在烧红的铁胚上,发出“轰”的一声闷响,铁屑飞溅,火花四射。

    铁罗汉一步一拳,提足亮掌,拳掌连环,渐渐的由慢到快,声响也越来越密集,形成一连串的雷鸣声,轰隆隆的一路向前滚去。在这刚猛无畴的拳势下,土屋在颤抖,积灰在纷飞,直若雷神挥锤,驱动万马奔腾。

    甲寅看着看着,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身子也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这是什么拳?”

    “奔雷。”

    铁罗汉一通拳打完,缓缓收功,道:“廿四式,练到出拳如雷鸣,就算成了。”

    铁罗汉第一次表现出他的细心,手把手的教拳,又把招式拆开来揉碎了细细的讲,整整教了三天。炉火也就歇了三天,甲寅感到很愧疚,觉着自己笨,浪费了师父的时间。却不知铁罗汉十分欣慰。

    学拳,首先要有韧劲,其次才是悟性。

    韧劲,甲寅不缺,也不怕吃苦,悟性可能要差一些,但他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这套拳里,连做梦都在打拳,却是应了老话,勤能补拙。

    三天,拳架练的纯熟。

    天也转晴了。

    这天早起,铁罗汉看看天色,对甲寅道:“大军真要开拨,明后天路面稍硬才会起程,你要想回去,今天就下山吧。”

    甲寅应了声,脸上却露出不舍的神情。

    懒和尚提拎着一柄刀过来,道:“你那把刀,刃口都要磨脱了,军中虽有刀枪分发,但自己备一把总是好,这刀虽是次品,也比那些官样刀枪强,你拿去用吧。”

    甲寅见那短刀不过二尺有余,模样奇怪,刃线弯弧夸张,好比一只瘦干的火腿,拿在手中一试,却是十分趁手,无论挥砍还是捅刺都十分的给力。

    刀鞘木制,一面却是镂空的,用铁条箍着,反插后腰还是塞于腋下都十分方便。

    铁罗汉笑道:“不用试,准适合你的牌刀术,藤牌军中自有,你这箱子就不要背去了。”

    “谢师父。”

    懒和尚道:“在军中,拼的不是谁杀的人多,拼的是看谁活的更久,别蛮撞乱冲,能省一分力就是一分。”

    甲寅又应了。

    铁罗汉笑道:“走吧,有事多问问秦九,那人属狐狸的。”

    甲寅便不在迟疑,把自己的两件换洗衣服一包,告别两位师父,急冲冲的就下了山。

    到了军营,发现人来人往的比之前忙碌多了,粮草物资也堆成了山,看来大军真的要出动了。

    几人对他的回来很是高兴,连庄横鲍九斤都露出真诚的笑容。

    秦越从甲寅手里接过刀来一看,手中比划了一下道:“不错,蛮适合你用的,我用就嫌短了,哎——等等。”

    秦越四下里一望,没发现有东西好试刀的,便急冲冲的跑到外面去拖了一根碗口粗细的木头来,执在手里,一刀斩下,木头应声而断。

    秦越用拇指试了试锋刃,道:“好刀,不比我那柄剑差。”

    甲寅大惊,道:“大师父不是说次品么。”

    秦越笑道:“是次品没错,是宝刀也没错。就看你怎么看了,这刀用力一劈,斩断普通的刀剑枪棒没有问题,但离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远着呢,拿出去是个宝,但在他俩看来,就是个残次品了。要知道,这俩和尚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随便一把刀拿出来,都值白银千两。我那剑就是他俩打的,整整敲榨了我师父三千两白银。”

    陈疤子过来拍拍肩膀,笑道:“不错,既长力气又长肉了,回来的又正是时候。”
………………………………

014:大战将即

    “……朕自遘悯凶,再经晦朔。山陵已卜,日月有期。未忘荼蓼之情,岂愿干戈之役。而弱汉幸灾乐祸,安忍阻兵,乘我大丧,犯予边境……

    朕为万姓之父母,守先帝之基扃,闻此侵陵,难以启处。所宜顺天地不容之意,从骁雄共愤之心,亲御甲兵,往宁边鄙……”

    一个大嗓门的家伙在台上宣读御驾亲征的诏书,这种圣旨骈四俪六的,那家伙口音又不标准,秦越也听不大明白,但其中的那一句“……顺天地不容之意,从骁雄共愤之心,亲御甲兵,往宁边鄙……”却瞬间把胸中的激情给燃了起来,回头一看,甲寅的两眼都在放光。

    是日,营门紧闭,不放一卒出去,每人去伙房领三日干粮,陈疤子则到军需处领来装备,却是五顶红缨毡帽,五杆长矛,一人一份,单独给甲寅分了一面藤牌,道:“短兵你们都自带了,就不领了。”

    “甲胄呢?”秦越却是担心防护问题,没甲胄,万一敌人射箭来怎么办?

    “省省心吧,你在后阵,还想穿什么甲胄?”陈疤子没好气的一拍他的脑袋,指挥道:“都收拾行李吧,记得草鞋一定要多备一双。”

    秦越把帽子往地上一扔,气的跺脚骂娘,这死鬼师父,可把自己害惨了。

    次日,大军四更造饭,五更开拨,众人提着兵器,背着行李,另加一个盛水的竹筒和一小袋大饼,在陈疤子的带领下,夹在北征大军中橐橐而行。

    陈疤子是个老***了,有他带着,兄弟们少吃许多亏,起码被叫去推车什么的,轮不到他们,往往被陈疤子牛眼一瞪就过去了。就连他们这一都的洪都头,有事也要与陈疤子商量,别说那瘦瘦弱弱的什长了。

    秦越与他在一起,有时也就有了与有荣焉之感。

    大军急行一日,在黄河边扎营,排队等候上船,这却让秦越大开了眼界,几路大军合在一起,人马上万,无边无沿,战马嘶鸣声,甲叶铿锵声,黄河激流声,交响起雄浑壮烈的战歌,激的秦越浑身热血沸腾。

    甲寅两眼则都迷在了精锐甲士身上黑黝黝的甲胄上了,叹气了好几次,终是沮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军过河,整整用去了一天一夜。

    人好过,主要是骡马、大车,装船卸船的说多累就有多累,秦越这一伍在陈疤子的匪气威震下,捞到一个看守物资的轻松活,鲍九斤更是偷出一大把肉干来,一人塞了五六条,偷偷的嚼食着。

    好在天气晴朗,夜里也是繁星满天,半圆的明月倾照下,和衣而卧也不觉着冷。

    秦越他们到了泽州已是第四天的夜半时分,却不得入城,只能在外野营。这让不少军士都怨声载道。

    秦越也十分的疲惫,最为难受的是脚上不知道起了多少个血泡了,却没办法有个热水泡脚。好在他们这一伍都打了脚绑,腿却不是很累,甲寅却依然气力充沛,大伙都躺下了,他还站着拳桩,赢来了队友的大拇指。

    第二天,大军再次移营,从城南移到了城北的缓坡上,这回的营寨就讲究了,拒马都扎了两层。陈疤子第一次抢活干,也数他们这一伍最卖力,秦越挥了一天的斧头,累的精疲力尽,就有点羡慕甲寅累不死的蛮横劲了。

    打铁抡大锤,果然是有好处的。

    晚餐很是丰盛,城中乡绅出来劳军,一人分到了一碗肉,五块大饼。秦越累的没胃口,只啃了三块饼,捡半瘦的肉吃了,余下的都便宜了甲寅。

    营中歇了两日,脚底的血泡个个都消了,剥下一张张白兮兮的死皮,摊在石头上,被一只蚂蚁哨兵发现了,不一会,在它的带领下,蚂蚁大军倾巢出动,兴高彩烈的搬走了。

    秦越和甲寅两人坐在石头上,看着有趣,倾着身子一路目送蚂蚁大军胜利回营。

    身体是恢复了,疲惫感也消的差不多了,战争的氛围却随着探马铁蹄声的越来越密集而无形的变的压抑与紧张。每一次的探马回报,都有人紧张的伸着脖子往中军方向探望。

    甲寅两耳不闻身边事,挺着长矛突刺,武功一旦上了手,练器械就快,甲寅在陈疤子的教导下,半天就学会了长矛技法。

    秦越也练,一会自练,一会与甲寅庄横对练,甚至一对二,二打一的练,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他早先又是练过大枪的,底子好,如此一练,倒也收益颇多。

    练枪的主要目的却不是用枪,而是熟悉枪术好应付枪阵。

    在组阵时,起码秦越依然用剑,甲寅仍旧是牌刀。

    陈疤子给出的理由是这刀剑既然能斩刀断铁,就要物尽其用。

    他教的阵法来来去去也就一个小小的锋矢阵,让大家如何配合作战,脚步,身法,出刀,刺枪……他自己提一口厚背朴刀担当矢头,一刀一剑随后分守左右,再后面是长矛。

    见秦越甲寅一刀一剑的护卫在陈疤子左右,自己与庄横持着枪在后面打酱油,鲍九斤就有些不爽,卖弄小聪明,提出疑问说不是该枪手在前的么。

    其实这也是秦越所疑惑的,但被陈疤子一句话就给顶了回来,“老子大小战最少三十场,你呢?”

    一句话把鲍九斤要说的话给哽回肚子里了。

    秦越却知道陈疤子既然如此说,就定有道理,他很清楚一个老兵经验的宝贵层度。所以,学会了这小阵,他别的功夫也不练了,一个劲的揪着另三人苦练,好在他平时为人还不错,庄横记他的情,至于鲍九斤,意见直接被无视,不练也得练。

    这天傍晚,营中精锐骑兵尽出,战马咆啸着扬开铁蹄,在夕阳下形成一柄锋利的枪尖,向东北方驰去。

    当天夜里,天还没亮,大军的聚集号开始吹响。

    不一会,“咚咚,咚咚咚……”的聚将鼓响起,在启明星的照耀下,一个个领军将校急步冲冲的向中军帐奔去。

    大帅点将,三通鼓毕,迟到者斩。

    营中开始忙碌起来,到处都能听到喝斥声,命令声,沉重的脚步声,战马也莫名的开始兴奋起来,咴咴叫着此起彼伏。

    陈疤子踢着把人催出门,让快点清空肚子好去抢吃早饭,这是要打仗了,多吃一口就多一丝力气。

    这种尸身血海里滚出来的老兵的话一定要听,所以秦越拼命的啃了五个大饼,喝下三大碗粥,这才挺着肚子慢慢回帐篷。

    不愧是老兵油子,陈疤子回来时还带了十张饼子,一人两张的分了,让揣进怀里。

    “这饼子不回营不要扔,哪怕溅血了都是宝。大军出发还要一会,大伙不要急,走动消消食,水不要喝太多,其它东西都可以弃在这里,但水筒要带上……”

    “草鞋都检查一下,系带不牢的就换掉,真打起来,鞋子比刀还重要……”

    “虎子,你腰带勒太紧了,松一点,还没到战场呢。”

    “九郎,你把头发扎好,这样披着到时挡眼。”

    “庄横……”

    听着陈疤子一个个的纠正着,提醒着,鲍九斤的牙齿都打颤了,“我们,我们会排前面对阵不。”

    “不会,我们都是轻兵,身上比甲都没一件,放心,有某在,不会吃苦头,大家只要听某的指挥就行。”

    听陈疤子这么一说,大家都安心了不少。

    卯时二刻,“呜呜……”的长号吹起,大军一队接一队的开拨了,等秦越这一伍走出辕门,已快到辰时了。

    大军沉闷着向前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空旷的原野,前面有排阵使高举着旗帜,指挥列阵。

    秦越所处的这一营人马在军阵中段后营。前面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与随风飘扬的各式旗帜。踮着脚尖也只能看到步兵阵的右前方有整齐的马军,威风凛凛的排着方阵。

    空旷的原野上寂静无声,唯有东南风霍霍的吹过,所有人都不自禁的屏住呼吸,就连马匹也少有鸣叫。这样无声的威压令秦越心跳如雷撞击,侧脸看看甲寅,鼻翼一扇一扇的,满脸油汗,却是兴奋异常。

    秦越心想,自打他随铁罗汉练了功夫,整个人都变了,老实憨厚依旧,却多了三分嗜血强横之气。

    大地动了,从轻轻的晃动变成了剧烈的震动,远处,有如雷的铁蹄声响起,紧接着,右边也响起一声响彻天际的呐喊,刹那间,战马咆啸,铁甲铿锵,一股更密集的雷声向远处压迫过去。

    两军相遇,勇者胜。

    秦越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

015:激流中的危石

    “报,敌军一触即溃,前锋请旨定夺。”

    大周的帅旗下,一位年青的将领被众将众星捧月般的拱卫着,他的甲胄看上去与众将校也没有什么不同,身后的旗帜也看不出有什么两样,只有小部分人知道,这就是大周新登基的皇帝郭荣。

    他轻装简从,脱离了大军连夜赶来,亲临第一线指挥。

    “全军速速压上,莫走了刘崇。”郭荣几乎没有思考,便说出了想法。

    众将纷纷劝道:“圣上,此乃汉军的诱敌之计,如今我大军后军未到,若冒然进击,敌众我寡,恐不能敌呀。”

    “量那刘崇老贼,不过一段朽木而已,又有何能,虽然他人数众多,但多为临时所征之乡兵,又有何战力。我军人数虽少,但皆为精锐,有何惧哉,朕只怕待我后军一到,他胆怯而逃,那才是大祸患。”

    “朕意已决,众将听令。”

    “有。”众将马上纷纷一抱拳,顿时激起甲叶锵锵声一片。

    “李重进、白重赞,你二人率本部军马为左翼。向训、史彦超,以你二人率精骑为中路。樊爱能、何徽,你二人率本部军马为右翼。三路进军,活捉刘崇,朕亲自督阵。”

    “得令。”

    鼓声隆隆,一面面将旗迎风招展,一队队士兵步伐橐橐,相伴着战马嘶鸣声向前方进发,腾起的征尘如滚滚黄龙。

    秦越捂着鼻子跟着大军的步伐前行,并不知道正与这位雄心勃勃的皇帝交臂而过。

    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樊爱能在跨上战马之际,扭头向郭荣瞥了一眼,冷哼一声,轻声嘀咕:“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看把你能的,瞎几吧乱指挥。”

    身侧的步军都指挥使何徽面无表情,只是轻轻一挥手,示意军队加快脚步。

    目送大军远去,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轻声询问:“圣上……”

    “我们也跟上,就近督战。”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圣上万金之躯怎能亲自冒险。”

    郭荣朗声笑道:“抱一,我们之间还要这么见外么,驾——”

    张永德见郭荣策马飞奔,忙指挥禁军跟上,这一声“抱一”的称呼,却在他心中却生起莫名的感慨来。年仅二十六岁的他与郭荣有郎舅之亲,两个月前还是称兄道弟的,偶偶还一块大碗喝酒,胡混吹牛。

    可一朝登基,变的可不仅仅是称谓,一道无形而充满威压的隔阂,把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越拉越远。

    不过,他理解郭荣此时的迫切求战心情,作为一名假子荣登九五,不服气的大有人在。他需要赫赫武功来为自己正名,他需要一场大胜来压服不和谐的声音。

    论理,张永德自己也有资格坐一坐那个位置,他可是嫡亲女婿。

    而军功赫赫的李重进作为老丈人的亲外甥更是受到军方的拥护,以及以左相为首的诸多文官的大力支持。

    谁也想不到,老皇为了保扶郭荣,会硬生生逼退左相,清除挡路石,一力扶保郭荣从澶州进京,授开封尹兼功德使,封晋王……一步步的护他上位。

    甚至于弥留之际,先命外甥李重进向郭荣行君臣之礼,这一跪,就跪定了命运。

    他不知道三人中年纪最大的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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