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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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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实在不行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想办法尽量减少损耗。”
“张帅应该也随驾吧,能不能走走他的门路?”
“估计够怆,一切就看圣上是怎么个想法了,希望他能大开脑洞。”
“脑洞,啥意思?”
………………………………
152:征南方略
“臣等恭迎圣上。”
正月十六,傍晚,圣驾过河,直达前敌中军大营。
“众卿辛苦,平身。”
郭荣下了马车,率先扶起李重进,笑道:“义声,你我之间还需如此见外么,嫂子托朕带来了两双棉鞋,让你晚上换着松脚。”
“谢圣上。”
“来来来,都起来,李卿,又见消瘦了,王卿的胡子看上去也好久没修整了。”
郭荣把着李谷的手臂,笑道:“你们有心了,连地都夯的这般平整,还搭土围子,出征在外,哪需要顾及这些虚礼和享受,都进帐说话。”
皇帝行辕早已搭好,郭荣率先进帐,李重进、李谷等相继而入。
这时。皇后车辇才打开车门,符二娘腾的先跳下车,接过姐姐的手,扶着下车,轻声道:“姐夫也真是的,一点面子也不给你。”
“住口。”符氏声音低沉而严厉:“我能来行营,已是例外,怎可再接受统兵大将的拜迎?
你若再不知轻重,现在就给我回京去。”
符二娘挽着姐姐的手臂,笑着撒娇,道:“好,好,好,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哎,姐你看,这军营真雄壮,连绵不绝的,总有十里远吧。”
大帐内,郭荣略作寒暄,便话入正题:“朕在京中,只是看到奏折,如今已得三县一关,又破三寨,缘何寿州久克不下?”
李重进涨红了脸,起身施礼道:“不仅未能攻下,还折损将士近三千,请圣上惩罚。”
“好好的说什么惩罚,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年前阵斩两万人的大胜朕都没来的及赏赐呢,今日只找原因。”
“是,回禀圣上,这寿州城一时难下,原因有二,一是寿州城险,北有淮河天险、西有淝水护翼,东南两面也各有宽大的护城河。
我军投石车只能在河这边抛投,太重的石头抛不过去,太轻的石头毁不了多少城设,投石轰了三天,也只把西城楼给轰塌了,此其一。
其二是守将刘仁赡铁了心要与寿州城共存亡,其人守城颇有方略,弓矢都用的极少,直接用金汁浇淋,比投石弩矢更令士卒恐惧,是以……”
郭荣问道:“这刘仁赡何许人也?”
李重进看了一看李谷,李谷接话回道:“刘仁赡,字守惠,彭城人,今年已五十有六,略通儒术,好兵书,在南唐甚有声望。
前吴时累迁为伪右监门卫将军,历任黄、袁二州刺史,吏治清明,百姓称赞。
李景僭袭伪位后,俾掌亲军,先迁鄂州节度使,再任清淮军节度使,其为人方正刚毅,领军爱兵如子,寿州城内军民皆信服……不过风闻其却与大多数同僚不合。”
郭荣点点头,道:“能想象的出来,这样一个干实事的人,能与伪唐那些酸儒合的来才怪,没想到伪唐倒是难得出了个大忠臣。
如今伪唐又有什么动静?”
李重进道:“伪唐派大将皇甫晖、监军姚凤提兵五万,以援寿州,但这路援军一直停留在滁州城,不再前进一步。
臣等认为,其军胆怯,不敢野战,只寄希望于依关控扼。
所以,当下濠州、泗州虽说都有增固城防,但基本上将无斗志,不敢野战。
不过,伪唐水师强劲,船走如飞,已来骚扰我军后营多次,虽然上岸后非我军敌手,但只要一上船,我军便再也耐何不得。”
郭荣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笑道:“北人骑马,南人行舟,此事暂时无解,不过朕离京时,已令将作监开始于汴河口造船,此事一时也急不得。至于攻城夺寨,朕也有了初步想法。”
郭荣站起身,接过木棍,亲自指着舆图解说战略布署:
“本次征南,是三路大军齐下,西路以朗州节度使王进逵统兵向武昌进军。南路,朕已下诏两浙钱俶,向常州进军。
这次朕带来了二万铁骑,过几日,白重赞、武行德料理完州务后,将再率一万生力军过淮,我军加在一起,整整六万,朕拟步步推进,一举奏功。诸卿以为如何?”
李谷道:“只要寿州城一下,濠州、泗州当闻风而降,若是再拨滁州,扬州,则江北之地可尽归我大周所有,臣赞同此方略。”
李重进、王彦超等纷纷站起,行礼应答:“臣等附议。”
郭荣开怀大笑,道:“诸卿都是沙场悍将,拨城夺寨,就靠各位了。”
“为大周开疆,死不旋踵。”
郭荣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大伙入座,笑道:“朕的急性子诸卿也都知晓,说着说着就谈到公事上去了,下次你们要提醒一二。
啊,你们也不用再全身戎装,回去换身常服,今晚都与朕一起喝一杯,朕才过河,你们总要为朕接风洗尘才是。”
众臣哄然大笑着应诺。
“把那谁,秦越也叫上,虎牙营这次立了不少大功,年轻人也该鼓励一二。”
李重进道:“虎牙营尚在盛唐,那里离庐州近,年前方击退一波五千人的大军,故一时不敢撤离。”
郭荣手指轻敲扶手:“……年青人该挑重担,不可让其太安逸了,也不可令其恃功而骄,你择一老成之将,替他们回来吧,朕也见他们一面,以示嘉奖。”
“遵旨。”
郭荣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却独留李谷叙话。
“李相这几月受累了。”
李谷笑道:“能为国效力,说明老臣筋骨尚好,何来辛苦一说,倒是圣上逾发清减了,该休息还是得休息,虽说国事为重,但也要劳逸结合为好。”
郭荣呵的一声轻笑,“……朕也想劳逸结合,可当下不是时候呀,伪唐贪鄙,伐楚征闽不得歇,若不趁机起兵,待其真正坐大了,就真成尾大不掉之势了。
另有北辽凶猛,最是心腹之患,若不抓紧强大实力,后果堪忧。”
“圣上所虑,老臣明白,若能尽得淮南之地,用不了两年,这里将成为我大周的粮仓所在,届时兵强马壮,当可一战而复燕云。”
“固所愿也,你从八月就开始备战,这里一切军务都最为清楚,又善识人,有些事情还得放开来说道说道……”
……
……
………………………………
153:攻城战术
雨冷如冰。
虽然甲胄外罩着雨披,但还是有许多雨水顺着甲叶浸润到内层,湿了内衣,再被体温一催,粘粘乎乎分外难受。
每个人身上都蒸着似有似无的白气,飘飘隐隐的消散着,却又在远处形成阴柔的轻烟。
轻烟笼照着旷野,滋润着大地,也把城墙清洗的更加黑黝崇峻。
郭荣策马在松软的河畔边且行且看,身后跟着一众文武及扈从侍卫,浩浩荡荡。
他从西城转南、由南再至东北,整整一圈看下来,方喟然长叹:“果然险崇,看来除了围困外,一时也无他法。”
李重进等人随声附合,有说如今即将开春,城中人自然呆不住,有说城中粮食并不充足,再围些时日定然投降云云。
不料一道不和谐声音却突兀的响起:“若他欲学中丞尪公,又待如何?”
中丞尪公的大名,不论文武,皆是知晓,说的乃是前唐玄宗朝的尪公张巡,其抵抗叛军,死守睢阳的英雄事迹,人人耳熟能详,此时听来,却是如恶雷炸耳。
众人皆循声扭头,只见说话者是个年青扈从,浓眉虎目,英姿勃勃。
李重进斥道:“国华,圣上当面,怎可胡言乱语。”
郭荣笑着摆手,道:“年青人就该有锐气,国华,但说无妨。”
这字国华的年青人姓曹名彬,年方二十五,其姨母张氏,为郭威贵妃,论起来与郭荣李重进都有些亲戚关系,而他又跟随郭荣多年,从长随到供奉官,本在河中任监军,听闻御驾亲征,也不知求了多少次,这才得已扈从。
当此时,一来他身份略有不同,二来立功心切,便朗声道:“启禀圣上,依臣之见,这城中防守严密,士卒虽在雨中,也依然腰背笔直,士气不弱,敌将刘仁赡显然有长期坚守的心志。若只围困,恐怕日久天长。”
郭荣不置可否,问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加强攻势。”
曹彬自信的道:“臣听说这西面群山中多有毛竹,是否可以编成大竹筏,以方舟载炮,自淝河中轰击其城?
或者在竹筏上搭建版屋,掩护弩弓就近射击,如此,应当可以加强杀伤力。”
郭荣听罢,浓眉一扬,问李重进:“义声,以为如何?”
李重进点点头,道:“国华此计可取,但所需民夫甚众,由于圣上再三下旨,勿得扰民,是以一直未曾强征壮丁,否则,也可决其东南水砦,填土以进。”
郭荣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毛巾,略擦一擦脸上的雨水,道:“淮南之民受苦日深,不扰其民是对的,竹木可花钱采买,服役就算了。
另征宋、亳、陈、颖、许、秦、徐、宿之役,有三万役夫,填也把这寿州城给填平了。”
李谷好吓一跳,连忙谏道:“圣上,征发如此之远的民役,恐误农时,又徒废钱粮,不如就近征召。”
郭荣开始策马回营,边走边道:“李卿有所不知,淮地之民未尝受我大周一文之惠,若是强征之,民心必失,民心一失,则再难寸进。
所以,宁可多费钱粮,从国内征召,再说,各州征上三四千人,影响不大。”
李谷想了想道:“既如此,建议移浮桥往下游,方便军民过河,下蔡之地临河有险,可以筑寨护卫,又正好居于濠寿之间,进军方便。”
“准。不知哪位将军愿往?”
“末将请命。”
郭荣见是济州马军都指挥使康俨,便笑道:“康卿稳重,有爱卿前往,朕便放心了,限十日之内完工,不得有误。”
“臣遵旨。”
郭荣忽然翻身下马,于河畔抱起一块石头,放在马背上,笑道:“攻城拼杀,自有三军用命,朕也只能搬搬石头了。”
随行众人一愣,连忙有样学样,纷纷下马找石块,或大或小的抱上鞍。
回到行辕,不等甘沛卸完甲,皇后符氏便端来姜汤让郭荣喝了,这才帮着换衣,一边埋怨道:“寿州城就在眼前,又不会逃了,非要冒着雨一看再看,你看你,淋的落汤鸡一般。”
郭荣张开双手,任符氏施为,笑道:“这点小雨算什么,以前顶风冒雪还要赶百里山路,就为了换上俩钱。”
“怎能跟过去比,你现在可是九五至尊好不好。”
“九五至尊怎么了,就可以高高在上么,依朕看来,还远不到享福的时候,倒是你,少去伤病营,听说昨日还为伤员换伤口,小心传染。”
“妾身也只是去看看,才要动手,那伤员便挣扎着要下地,反而挣痛了他,后来想想,便赏下一口猪,两腔羊,又安排了一些精粮过去,如此才稍微心安。”
郭荣叹口气道:“成大事,总要有些牺牲的。”
符氏麻利的为其换上干净的常服,又伺候其洗脸净手,这才奉上泡好的香茗。
郭荣喝了一口,便坐到书案后,开始批阅奏折,才要提笔,却觉帐外有人影晃动,猛喝一声:“谁?”
“姐夫……你别吓人家好不好。”一道人影轻盈的闪了进来。
郭荣皱眉,正要开口,符氏已经开始责备:“这么大的人了,总该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才是,躲躲闪闪的像什么话,这是御帐重地,是你能来的地方么,快出去。”
符二娘吐吐雀舌,笑道:“我不是想来帮忙嘛,姐夫,你看姐又凶我。”
郭荣对这调皮的小姨也有些无耐,便道:“你姐也是为你好,若是御史大夫看到,少不得参奏一本。朕给你相中的俊俏小郎君快到了,你得矜持些。”
符二娘脸一红,转身出帐,“我不要嫁人。”
郭荣笑道:“她也知道害羞,呵。”
符氏看看他,欲言又止,低头收拾脏衣。
一位小宦官进帐禀道:“启禀圣上,虎牙营都指挥使陈仓、都虞候秦越,旅帅甲寅奉旨见驾,现在辕门外恭候。”
“哦,这么快就到了么,让他们进来。”
“诺。”
符氏抱起脏衣起身,对郭荣道:“妾身告退。”
郭荣笑道:“不用出去了,把二娘也叫进来,就在后帐,待会也好看看那秦越,若你们满意了,就让二娘她再私下接触接触。”
符氏笑道:“军营重地,也是相亲的地方么?……好吧,我还真的有些好奇,这人你怎么就如此中意了。”
郭荣大笑,道:“朕不止保一个,这一下子,可是要保两个大媒呢。”
………………………………
154:升官的烦恼
“参见圣上,臣等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再见郭荣,甲寅觉着眼前的这位皇帝一下子变了许多,许是思考问题养成习惯,印堂中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悬针纹,加上人又瘦了许多,更显须眉如墨,如戟张扬。
一股上位者的强势威压扑面而来。
郭荣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人,陈仓沉稳彪悍,秦越年青俊朗,甲寅刚毅朴实,越看越满意,笑道:“很好,你们没有让朕失望,抢渡是一功、继而克霍丘、占盛唐、夺霍山、阵斩咸师朗、守城杀高弼,桩桩功劳皆是不小。
甘沛,草诏。
封陈仓为宣威将军、秦越为定远将军、甲寅为游骑将军,每人赐绯袍一领。”
“谢圣上。”
“这些是暂时的,朕希望尔等再接再励,再建新功。”
“诺。”
“至于甲寅……”郭荣故意顿了一顿,方笑道:“等班师回京,朕来帮你写聘书。”
这一下子甲寅是真的欢喜过望,忙“唰”的一声单膝跪下,重重的行了个军礼:“谢圣上!”
郭荣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笑道:“朕封你将军,赐你绯袍,不见你有多少笑意,这一下子,脸上都乐出花来了,早知你眼里只有女郎,朕就该收回成命。”
“……啊?!”
郭荣哈哈大笑,道:“好了,朕出口成宪,你俩先下去吧,秦越留下。”
“诺。”
陈疤子一拉脑子懵圈的甲寅,两人告退出帐。
郭荣示意秦越坐下说话,“你向来有鬼主意,这三月都在征战,说说对战事有何看法?”
秦越面圣的次数渐多,这拘谨也渐消,谢了声便坐下,见郭荣发问,便道:“臣越来越佩服王学士的方略,备东则扰西,备西则扰东,避实就虚,把战线拉开来打,这南唐将无计可施。
否则一城城按步就班的打下去,损耗太重。”
郭荣不置可否,反问道:“庐舒两州情况如何?”
“回圣上,这两州我军斥侯多次打探,皆防守严密,若是硬攻,一时难下。”
“对寿州有何看法?”
秦越心想,这问题却是不好回答了,明摆着是硬骨头,可不能轮着自己去啃,想了想,小心的斟酎了一下用词,答道:“臣一过河,就往西南进军,对寿州了解不多。
此地乃南下重镇,不拨除的话恐对大军不利,不过我听说城中守军并不多,只有五千,若是强攻一时难下的话,不如分兵,此地有二万人马足够困死了,其它的人马可以东向或是南下,发挥我马兵多的长处,让敌军疲于应付。”
郭荣喟然长叹,道:“说来说去,还是王朴的平边策,这策略是好的,但扰民过甚呐。”
秦越心想,若如此说来,大军就不该过河。只好小心翼翼的回道:“圣上仁德,心怀天下百姓,不过以臣拙见,若能行雷霆之势,阵痛过后就是太平,这才是百姓的真正福祉。”
“嗯,此言有理,你下去吧,把三县的战事、民治都梳理梳理,写个条陈上来,朕要细看。”
秦越忙起身行礼,道:“臣遵旨。”
秦越方出帐门,符氏就拉着满脸不乐意的符二娘从后帐出来,郭荣笑道:“二娘,你看这秦越如何?”
符二娘挣脱大姐的手,不满的道:“姐夫,你日理万机,管我闲事干嘛,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眼珠子不停乱转的,准一肚子花花肠子。”
郭荣哈哈大笑:“不是好东西?朕来告诉你,这秦越呐,可当的上俊杰二字,比曹国华还要胜上三分。”
符二娘扁着嘴道:“不喜欢,反正我不喜欢。”
符氏轻拍她的香肩,道:“又耍小脾气,圣上慧眼如炬,能看错人?依姐看来,这秦越人长的俊俏,谈吐也知书达礼,又能屡建大功,年纪又和你相当,真的很不错了。
姐也不逼你盲婚哑嫁,过几日接触接触,真不喜欢了再说。”
“姐……”
……
秦越不知郭荣竟然起了保媒的心思,正一肚子头大,写奏折?这玩意哪写过。
见陈疤子与甲寅在不远处等着,忙快步上去,道:“还得去参见大帅,走。”
陈疤子道:“如今两位大帅,先去参见哪个?”
“当然先公事,先去参见李帅,回头再来拜见张帅。”
李重进的帅帐在东大营,出了大营还得策马半刻钟,甲寅不用进去,便与祁三多在辕门候着。
祁三多见甲寅一个劲的傻乐,便问道:“虎子,圣上有什么封赏,看把你乐的。”
甲寅一个劲的摇头,只乐不说。
祁三多不满的道:“你要再不说,我把小虎扔河里去。”
甲寅这才想起小虎夔在他怀里抱着呢,忙劈手夺过,又忍不住话,轻声对祁三多道:“圣上说回京就帮我写聘书。”
祁三多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就这样被打发了,没升官?”
“升了,赐了绯袍,叫什么将军来着?”
“简直就是有了婆娘忘了自己,出息。”
秦越从东大营回来,众人相陪着又去了西大营的张永德帅帐,出来后脸上就没好看了,就连陈疤子的脸上也阴着十分的吓人。
“怎么了?”
秦越一抹脸上的雨水,忿然道:“李帅让我们驻扎东大营,张帅让我们归建,这下好了,在哪安营都不好办。”
“那怎么办?”
“先让兄弟们在路边先候着,等着两大神仙打完架再说。”
甲寅讶然,问道:“奇怪了,这有什么好争的?”
秦越嘿嘿一笑,道:“你还没摸着当官的窍门,如今我营多出名呐,打胜了战,上司也跟着脸上有光,功劳簿上可不会落下一笔。”
甲寅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便笑翻身上马,道:“这是好事呀,说明我们吃香嘛。”
“站队呐,老子最烦这事了。”
“那圣上不管管?”
秦越冷笑道:“这种事,圣上巴不得,而且,闹的越大越好,走,先去那来时路上的酒铺喝一杯,驾……”
“……”
甲寅还想再问,只见秦越已扬鞭催马,一骑当先,腾起一片泥浆。
………………………………
155:飞斧将
斧势如狂风,杀气如恶浪。
本就不宽的小巷里,被叠浪奔涛的斧影完全笼罩,两柄战斧一守一攻,一退一进,死死的纠缠,从巷头一直打到巷尾。
“住手……住手啊!”一个略显虚弱的女声响起。
两柄战斧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磨擦声,然后猛的一静。
顾北雄用战斧勾压住对手的斧头,不敢松劲分毫,“师弟……”
与他对战的正是铁战,额头青筋直跳,恨恨的看了眼顾北雄,猛一挑斧柄,崩开对方兵刃,照着顾北雄小腹就是一脚,然后扭头就走。
看到母亲身边站着的年青人,又是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铁母顿着拐,斥骂道:“你怎么就改不了犟脾气,这位小将军也是好心好意,雄子他……”
“娘……”
铁战怒吼着打断母亲的话:“是他害的姐!”
顾北雄擦着脸上的暴汗走过来,对甲寅歉意的一笑,这肃容才对铁战道:“你姐是你姐,也是某师妹,这么多年,某依旧单身,以后也不会再娶。”
“没有你,我姐也不会死,滚!”
铁母重重的敲了儿子一拐,道:“你还犟,你不认,我认,雄子,进屋去。”
“是,师母。”
甲寅有些尴尬,但这时脱身也不好,只好又相帮扶着铁母进屋。
顾北雄随军参战,一听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让甲寅带路,一路快马赶到霍丘,却正好铁战已经回家,哪知铁战一见顾北雄,就疯子一般的抄起大斧,要将顾北雄劈成两半。
“铁牛,你要还犟,我就一头撞死,省的看你窝心。”
铁战恨恨的一顿斧柄,终是跟着进了家门,却只在门槛上坐着。
铁母残着腿,甲寅扶着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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