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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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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

    “卸甲,与孤喝一杯。”

    “……”

    “卸甲。”

    李弘冀的咆啸声远传三里之外,惊起树上鹊鸟扑愣飞腾。
………………………………

170:屠万是为雄

    弩矢当空,风声呼啸,血液如山花般绽放。

    甲寅率领弩骑右旋激射,只两轮弩矢,敌阵已乱。左路的重甲骑兵趁机冲阵,如铁牛犁地般的穿凿而过,自远处再兜转而回,又一个折冲,才出阵,甲寅的轻骑也列好折冲锋势,挥着战刀冲阵劈斩……

    三千唐军,不到半个时辰,全军覆没。

    “速速打扫战场,把刀枪甲胄都集中放好。”

    祁三多最爱干这种威风事,高举着令旗策马飞奔,不住喝喊。

    虽说讲究爱兵如子,但打扫战场这种事,却轮不到当头的几个出力。

    甲寅与史成吴奎几个坐在石头上歇力,嚼着干粮,逗着虎夔,说说笑笑。

    最受欢迎的便是这小东西了,今日坐在史成鞍前,威风凛凛的吓倒不少敌军座骑,可算是立了大功,史成为了不让小东西去舔食鲜血,特意把省下的肉干都赏给了它。

    “这路运粮兵被我们灭了,清流关上的唐军该骚动了吧,可惜这么多粮草,哎,九郎把那么多役夫都召集起来干嘛,不会来个乱弩穿心吧?”

    甲寅一肘横击,不满的道:“你把九郎想成什么了,待会该点火烧粮了,他心善,肯定让役夫们一人先背一袋走。”

    吴奎道:“慈不掌兵,要是某,全绑了,串成糖葫芦,只需一伍人押送,西送庐州城去当苦役。”

    史成撇嘴道:“没人性,役夫家里也有妻儿老少的好不好,你把当家主力绑了,人家怎么活。”

    这边在聊着废话,秦越那边果然在安排役夫们背粮,一人一袋,多也不允许,然后,便开始点火烧粮。

    没想到点火烧粮也是个技术活,刘强几个忙碌了半天,还没点着火头。铁战看不过去,抢起大斧,连劈了两辆大车,这柴架一搭,熊熊的大火方才燃起,不一会,大米的焦香便在空气中飘荡。

    曹彬看了看火势,这才朗声下令:“准备……各就各位。”

    甲寅等纷纷起身,牵马列队,然后按照即定的战术安排分散隐蔽。

    这熊熊燃起的米粮,希望能引来猎物。

    ……

    清流山上清流关。

    此地山口两峰夹峙,高数百寻,仰视不极。

    由于山高谷深,地形险恶,又地处江淮要害,乃金陵过江往北之交通要道,南唐特在此凿山设关,成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江宁锁钥。

    唐军大营。

    三万将士正在匆匆聚集,将旗招扬,脚步隆隆。

    江北行营都部署皇甫晖正霍霍有声的亲自磨刀,这柄被他命名为“屠万”的厚背战刀,对于他来说,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三十年前,他还是个大头兵,在瓦桥关戍守了整整一年的他,戍守期满,却被朝廷强留在贝州屯田。

    有家不能回,在陌生的贝州,将士们只能通过赌钱来忘记思乡之苦,他一夜好赌,输脱了裤,当他红着眼被赶出赌场时,滔天的戾气终于化作了火山爆发。

    他拨刀高呼:“老子要回家,想回家的一起。”

    没想到应者云集,横下心来的他率众闯进都将杨仁晸的营房,逼他带头。怎料杨仁晸有卵子没胆子,死活不答应,皇甫晖恶向胆边生,一刀劈下,提着都将的人头再逼副将,副将两股战战,话也说不全,只好再挥刀。

    两颗人头一挽,率众再找裨将赵在礼,这忘八蛋正要翻墙而逃,被皇甫晖一把扯下墙来,一声怒吼:“不从我等,就如此首级。”

    赵在礼被迫答应率他们造反,火烧贝州城,破临清,攻永济,强占邺都,杀、抢、奸……怎么快活怎么来,他想反正都造反了,杀一个够本,杀二人就是赚。

    当他杀红了眼的时候,朝廷的讨伐大军来了。

    正惊慌失措间,没想到的是讨伐大军到了邺城后,也发生了叛乱,与叛军一起挥兵反攻京师,推着李嗣源坐上了龙椅,史称唐明宗。

    而皇甫晖也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从一介穷的丁当响的大头兵,摇身一变为陈州刺史。

    如此窜升速度,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从此后,他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世上,只有敢杀,狠杀,才可以活出精彩。

    屠万是为雄。

    三十年来,他挥着这柄战刀,历任陈州、密州、歙州刺史,神卫都虞候,奉化军节度使,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步步高升,位极人臣。

    他霍霍的磨着刀,脸上时而冷笑,时而狰狞,心思全沉浸在回忆里。

    亲卫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轻声道:“大帅,三军已备,只等大帅下令。”

    皇甫晖点点头,刀锋在磨刀石上拖出一线弧影,亲卫极有眼色的勺起清水,细细的淋下,冲去污渍,刀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

    皇甫晖取过洁白的宣纸,仔细的擦拭着刀身,神情认真而专注。

    空气中,米麦的焦香越来越浓。

    但他却似没有嗅到一般,仍在拭刀,白眉轻扬,白须飘乱,更衬的虎目通红。

    这样的红眼珠子,许多上了年纪的老兵都有,乃不忍言之肉吃多了的缘故。

    终于,战刀被他拭的如同一泓秋水,皇甫晖终于满意的点点头,飞身上马,长刀高举。

    “逆周可恶,不敢攻关,却偷毁我军粮草,此等卑鄙恶贼,只有以牙还牙。诸位,随老夫一起,破阵杀敌,斩将夺旗。”

    “破阵杀敌,斩将夺旗。”

    “破阵杀敌,斩将夺旗。”

    三军怒吼声中,清流关关门徐徐打开,皇甫晖当先横刀跃马。

    关外三里,是早已列阵等候的周兵。

    战鼓隆隆。

    唐军在排阵使的指挥下迅速摆开阵势,皇甫晖策马阵前,一把扯下披风,用力一抛,于空中翻腾起刺眼的血红。

    “兀那逆贼,哪个敢来做某的刀下亡魂。”

    部将大惊,忙出声喊道:“大帅……”

    皇甫晖朝着身后一摆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冲动了,一如三十年前的那一晚,一股热血刹那间涌上心头。

    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也罢,是自己心累了也罢,总之,他突然间就想好好的亲自战上一场。

    周军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斗将的局面,一阵轻微的骚动后,一员大将斜拖梢棍越众而出。

    “大周殿前司都虞候、南路行营先锋使宋九重,向老英雄请教。”

    皇甫晖扬声大笑,双腿一挟马腹,战马一声长嘶,腾起一阵烟尘,如闪电般的窜出。

    刀起,棍落。

    战马再次悲鸣。
………………………………

171:不一样的宋九重(一)

    “报……清流关唐军败阵,正向滁州方向败逃。”

    在林中休息了小半天的龙虎骑纷纷站起,曹彬笑道:“啊哈,韩令坤得手了,兄弟们,出发,咱也浑水摸鱼抢大功去。”

    众人哄然应诺,各自整队,不一会列成整齐队伍向东南方向驰去。

    到了歪鼻山,方拐过坡岗,便见田野中唐军正如蚂蚁漫散的溃逃。曹彬哈哈大笑,“铮”的一声拨出战刀,高声喝道:“以旅为单位,各自冲杀。”

    “诺。”

    白兴霸嚎叫着,高举长枪,率队先冲,武继烈、史成等也不甘落后,各自催马,率着本部向敌军杀去。

    甲寅见秦越曹彬皆未前冲,便把指挥权交给花枪,自己相伴于秦越左右,驻高坡观战。功劳可以慢慢积,但这种临阵学习指挥的机会却是不多。

    只见本就抱头鼠窜的溃军,在千骑迎头呼啸而至后,更是吓的魂飞魄散,亡命而逃。

    骑兵只须提枪挥刀,唐军或逃或跪,竟然少有抵抗。

    甲寅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的想起三年前的高平那一战,只不过那时己方是败退的一方,好在陈头有先见之明,硬生生的在乱军中守住了阵脚,否则,四散而逃的结果,自己可能早就丧身铁蹄之下了。

    他看了眼秦越,发现其眼神飘忽,显然也是忆起了那一天的情形。

    秦越感受到甲寅的目光,把头上的兜鍪正了正,无声的笑了笑。

    曹彬谓然叹道:“什么是兵败如山倒,今日算是见到了。”

    秦越也叹道:“是呀,不能败,一败就是阴阳两隔,一败就是永远。”

    甲寅知道秦越是想起庄横与鲍九斤了,自己也觉着愧疚,战场上答应的好好的,却是三年了都未去他家看上一眼,虽然年年有寄钱财,也听说他们家人生活还算安定,但终究是没有亲自去看上一看。

    这次战打完了,一定要去。

    秦越仿佛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道:“我们一起。”

    甲寅嗯了一声。

    曹彬又开始叹气,道:“看来他们这次立大功了,敌军主将必失,否则哪会如此狼狈。”

    被曹彬一说,甲寅才把思绪又拉了回来,才发现溃兵中果然少有骑马将军。想了想道:“会不会弃马卸甲,换装而逃?”

    曹彬马鞭虚指,道:“若是大人物,哪怕乔装,扈从也必不少,但你看看,有几个是有大队扈从的。”

    此地站的高,看的远,甲寅从左至右又看了一遍,果然大多是自顾奔逃。

    心想,将门之后果然有一套,看着他也就比自己大五六岁,但他一个细节就能看出结论。自己从军三年,感觉经验丰富了,其实不懂的东西还是很多呐。

    骑破步,自己算是有些经验了,步破骑呢?似乎除了长枪阵,弩矢阵外,没什么好方法。不过听说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有车阵破骑法,辽人畏极,遇难事,皆以“符王”为怪之。

    可惜,至今尚未谋面过。

    前方龙虎骑砍瓜破竹的追杀还在继续,北方轰隆隆的大军又已开过来。

    为首一将甚是鲜明夺目,老远见着就鹤立鸡群。

    曹彬一看将旗,笑道:“宋九重来了,我们去迎一迎。”

    当下众人策马跟上,不一会已到那大将跟前。

    只见他身着细鳞明光铠,头戴凤翅红缨盔,手提暗红盘龙棍,腰悬虎头金战刀,座骑银鞍玉花骢,猩红披风猎猎响。

    宋九重如此盛装披挂,在左右玄甲扈从的映衬下,顾盼自雄,更显威风逼人。

    而且那战马前胸还悬着猩红缨铃铛,一动就是“叮叮”脆响,十分拉风。

    甲寅眯着眼认真的看了看,这还是那沉稳刚毅的宋九重么?

    曹彬似乎也被宋九重的架势给唬住了,于马上抱拳行礼:“末将龙虎骑曹彬,参见宋将军。”

    宋九重长棍一挥,示意大军先杀将过去,这才驻马答话,朗声长笑道:“国华、九郎、元敬,你们来的正好,今日一仗,可谓大胜,先时已擒敌领军大将皇甫晖,我军趁势攻占清流关,加上你部这一绞杀,敌军主力将不复存矣。”

    “恭喜将军荣立不世之功。”

    宋九重笑道:“若非你部袭粮成功,皇甫老贼也不会如此急迫的出关迎战,早知如此,前几日就不用诈败了。”

    曹彬笑笑,道:“末将只是运气好,撞上了而已,好在没有坏了将军大计,韩将军呢?”

    “韩将军正在接控清流关。”

    曹彬与宋九重寒暄客套几句,末了却郑重的指指宋九重身上的甲胄,道:“将军如此鲜明,交战之时恐流矢难躲,暗枪难防。”

    宋九重一振盘龙棍,傲然长笑道:“某正欲敌军所识,区区枪矢,能耐我何!”

    落后两个马头的秦越听了,猛然翻了翻白眼。

    而甲寅则用力的抿了抿嘴,直如吞了苍蝇般的难受。

    这场追袭战,自午时开始,一直杀到天黑,直到滁州城遥遥相望,这才罢兵。

    是役,杀敌二万余,俘敌将校三十余人,获甲胄兵器近十万件,战马三百匹。

    是夜,大军便在滁州城外二十里处扎营,杀猪宰羊,犒赏三军。

    宋九重分外精神,亲自巡看各营,鼓励将士,安慰伤者,直忙到子时将近,方才卸甲,执筷用饭。

    龙虎骑算是客军,营位甚佳,依山傍水。

    营中氛围就随意多了,有个无论如何不能亏了自己嘴巴的都虞侯在,每伍都有一筒烈酒,加上宋九重特意将肉食先紧着送过来,将士们围着火堆说说笑笑,惬意轻松。

    “装,太会装了,某要吐了,呃……”饭后闲聊,免不了要说起今日的风光人物宋九重,张侗夸张的作呕。

    白兴霸也叫喊道:“不行不行,国华,我们必须赶快离开,多呆片刻都受不了,简直太骚包了,污眼。”

    曹彬指指烤的金黄的羊肉,道:“人家早摆明了态度,指着我们吃了这一顿好拍屁股闪人。就等着某明天向他辞行。”

    吴奎一听,怪叫道:“那就不走了,跟他死耗下去,呸。”

    秦越用小刀片着羊肉,笑道:“你以为他不愿意卸了甲胄坐下来与我等大碗喝酒么,他有他的苦衷,这个,却是不用与他计较。”

    “噫,他有什么苦衷?”

    曹彬也奇怪宋九重平日里十分稳重谨慎的一个人,好好的怎会变的如此行为夸张招摇,但见秦越只顾闭嘴喝酒,只好把这疑问吞回肚子里。

    ……

    《资治通鉴》:“****威名日盛,每临阵,必以繁缨饰马,铠仗鲜明。或曰:‘如此,为敌所识。’****曰:‘吾固欲其识之耳!’”
………………………………

172:不一样的宋九重(二)

    第二日,曹彬不等韩令坤的后军到,便先寻个理由向宋九重告辞,说滁州唐军断桥闭关,显然已经闻风丧胆,骑兵在此无大用处,李重进正率部攻打和州,准备前往助力一二。

    宋九重稍作挽留,便顺着曹彬的意,说但去无妨,报功奏折自会美言云云,听的曹彬满心不是味儿。

    龙虎骑折而西进,一路上大伙都兴致缺缺,提不起劲儿,曹彬便与秦越商议,说反正我部无明确任务,不如就休整两天。

    这样的主意秦越自然叫好。

    是夜,龙虎骑在一个叫沈庄的地方驻扎,当地村民先是吓个半死,待看到猪羊都用银子买时,眼珠子都惊呆掉了。

    里正一声令下,大伙帮着杀猪宰羊,又忙着贡献各家的干菜,豆子等物,然后又把各家屋子腾出来,直说百年来未尝见过如此王师。

    这让曹彬感慨不已,对秦越的坚持又敬重了几分。

    “九郎,不管哪支部队出征,粮草器械从来都是征用二字,你为何却要花钱呢?”

    秦越捧着一抱木耳在辨成色,闻言笑道:“都是苦的丁当响的百姓,征不下去手,要是为富不仁的土豪,那就没有心里障碍了。看看,这东西不错,混肉里一起烧吧。”

    曹彬想了想,道:“某想上个折子,你署不署名?”

    “别害我,宋九重都要用鲜衣怒马来撑精气骨了,我可不想受这样的罪。”

    “某正觉着他怪异呢,你知道原委?”

    “我猜的。”

    “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背后议人可不是我的作风,我还是去做我的罐煨肉去。”

    曹彬一记肘勒,将不防备的秦越一把制住,左手化掌为刀,作势虚劈。

    “说不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

    秦越不吃眼前亏,只好不满的揉揉脖子,道:“宋九重眼下之艰,你该知道的。”

    “他艰难?圣上对他如此器重,让他担任最为精锐的南路先锋使,他哪来的艰难?”

    秦越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正因为如此,他才艰难,你也不想想,你要来一营铁骑,为何不把营指挥使要过来?那是你有面子,圣上也好,张帅也好,都有意栽培你,特意东一伍西一什的帮你凑个满营精锐来。

    但是宋九重哪有这好事,论资历,一个铁骑营指挥使的资格都比他老,论年纪,差不多都比他大,论本事,哪一个不是千里挑一,凭什么就要听你宋九重的,他又没有本部兵马,所以这个先锋使可不好当,这是其一。

    其二,禁军经他手裁的兵有多少人,又从各镇各军挑出了多少精锐?从禁军到各镇各军,他这两年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军中关系本就盘根错节,我肯定的说,哪怕铁骑控鹤里的老兵对他有意见的都不要太多。”

    秦越把脚架在条凳上,往后一靠,悠悠然的道:“这家伙坚毅隐忍,如此艰难的处境,尚能四战三胜,这才是他的过人之处,换一般人,早被后面的冷箭给射中了。”

    曹彬一拍大腿,道:“原来宋九重的问题出在这,害某还疑惑了半天,可我们与他不同,只是上个折子而已,又不要你做什么。”

    秦越把木耳倒进盆里,示意亲卫拿去泡发,这才拍拍手坐下,慵懒的道:“圣上的脾气你该比我更了解才是,他的眼里揉不进沙子,我们这折子一上,估计最少五六个将军要落马。你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却不行。”

    曹彬搓搓脸,道:“其实都有百姓上告赵晁、白延遇等人了,我这才来没多久的人都有风闻,不信你不知道。”

    秦越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你让我管人家钱包的鼓瘪?你让我管人家裤裆里的鸟事?神经了你。

    我忙着整军,备战,杀敌,脚都不粘地呢,这样的忠臣要当你当,我可不当。”

    曹彬便不说话了,呆望渐次浮起的明月。

    甲寅喂完马回来,见两人一个发呆,一个假寐,便笑道:“当头的就是轻松,可以架着二郎腿等饭吃。”

    秦越不理他,曹彬不理他,甲寅好大没趣,抓一把桌上的炒豆子,咬的咯脆响。

    屋子里安静的诡异。

    也不知过去多久,曹彬悠悠的叹道:“以后某若掌军,定要秋毫无犯。九郎,把你这坚持贯彻下去,用不了两年,仁义之师的美名将会天下扬,届时,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秦越起身,拍拍曹彬的脸颊,笑道:“想的美。很好,你当你的名将去,别算上我。”

    曹彬扭过脸来,讶然道:“怎么,你不想当名将?”

    秦越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捉一颗炒豆子扔进嘴里,边嚼边道:“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想着就累,别说当了,老子坚决不干。”

    曹彬更诧异了,问:“不想当名将,那你想干啥?”

    “娶媳妇。”

    “?!”

    秦越见其懵逼了,知道不解释通了,这小子准歪想,只好把话说开:“我当兵,就是为了娶媳妇,有了媳妇自然得陪着她。

    等我娶了她,就带她游遍这天下的三山五岳,登秦山凌绝顶,游江上看那千帆竞,中原游遍了就江南,江南厌了就草原,草原厌了就西出阳关,去看那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

    这些地方都厌了,再或者听着驼铃一路向西,再或者买舟出海,总要游遍天下,吃遍天下,方不负此生。”

    曹彬嗤笑一声,骂道:“出息。”

    见甲寅眼生向往之色,便道:“不会你也是这般想的吧?”

    甲寅毫不犹豫的用力点头,道:“再没这般美的了。”

    曹彬奋然道:“大丈夫生而在世,就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才是,你们一身文武艺,就拿来游山玩水的么?”

    秦越满不在乎的道:“不然呢?你想当名将,你当呀,没人叫你别当。名将不世出,有你一个就够了。”

    曹彬哀嚎一声,探手就来掐两人的脖子,甲寅曲指弹出一粒豆子,就化解了曹彬狰狞的攻势,然后闪身出门,把屋子让给两人撕打。

    屋外的大坪上,又是一番不一样的吵闹,“哎哎呀呀”的,武继烈、铁战、张侗、吴奎四手四脚的把史成按在地上,白兴霸一手解着史成的裤腰带,一手作势就要把小虎夔往史成的胯下塞去,嘴里还兴奋的大喊:“咬他,咬他……”

    甲寅开始挠头了,怎么都是一群活宝?
………………………………

173:中庸谦和,终是取死之道

    濠州城外,十里连营。

    明黄色的三旓龙纛高高耸立,迎风飘扬。

    郭荣的御驾行辕已经移到这里,相比于寿州城外的简陋,武行德显然更为用心,直接在濠州城外十五里处把一座庄子全征用了来,庄中有三进大宅,只用了一日工夫,里外粉刷一新,干干净净的迎接郭荣到来。

    郭荣虽然不讲究,但还是满意的点点头。

    最欢愉的自然是把打仗当作游山玩水的符家二娘,几日新鲜一过,早就厌了帐篷,想着回去,又不舍得姐姐,正纠结着呢,来到这有山有水有屋的地方,整个人都舒爽了起来。

    此时,她正蹑手蹑脚的贴着墙根,准备往大厅溜去,才要闪出角门,背后响起严厉的声音:“二妹,你又要去作什么?”

    符二娘拍拍胸口,娇嗔道:“姐,背后吓人要吓死人的。”

    皇后符氏拎着一个小篮子,闻言正容道:“别打马虎眼,你想溜到哪去?”

    符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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