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周宋-第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妙书屋
………………………………
296:喝酒从来喝的不是酒
天色微明。
凤州城东三十里开外一个叫源坪坝的小地方,一道黑影如轻烟般的从林中出来,窜进村子中,于最里面的一间茅屋内停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却又不等屋里的人开门,自行把门推了开来。
坐于床上打坐的屋主人纹丝不动,自顾运功,直到黑衣人轻手轻脚的倒了两碗茶喝了,这才微启双眸,轻声发问:“什么样的变故?”
“永济永德等师兄四十七人入狱,今日启程,押送京师受审。”
“不错嘛,年纪轻轻的,倒是有担当,有魄力,小瞧他了,原以为他要等京师来人主持呢,好,很好。”
黑衣人一怔,疑惑的问道:“事发了,人财两空,为何很好?还请堂头解惑。”
床上的人双腿一伸,懒洋洋的下了床,又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踱到门口看看天色,见漫天星辰尚未退去,这才笑道:“永济等人不过是贪财之蠢猪,当初养成便是为了今日之牺牲。”
黑衣人更迷糊了,急切的道:“属下知道他们本是弃子,可还有那上万贯的钱财呐。”
“钱财身外物,事情比意料中的还要圆满一些,这就够了。”
“秦越那边怎么办,要不要让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屋主人从衣架上取下袍子,架于手臂上于屋外拍了拍灰尘,借着星光可以看分明,是件灰色的袍子,屋主人一边套衣上身,一边笑道:“他既已入吾彀中,为何还要多费周章,你该做的是求佛主保佑他诸事顺遂才是,走吧。”
“……去哪?”
“去洛阳,为师兄打了这么久的掩护,总该问其拿些好处来才是。”
……
西京洛阳。
距汴梁不过两天路程,乃是京中权贵真正的后花园。
京师居,大不易,又出于政治考虑,朝中诸公大都在此另置别业以安顿家小族人。如宰相王溥、大将王彦超、韩令坤等人皆安族于此,他们的父亲更是与当朝天子郭荣的生身之父柴守礼交往密切,被洛阳人尊称为“十阿父”。
又因为这十阿父在,京中权贵想方设法天天啃咸菜省钱都要在这西京另置别业,宅子大小是其次,三不三的来洛阳小住才是硬道理。
这就出现了个很奇怪的现象,京师官员多如狗,洛阳官眷遍地走。
这些金紫贵人整日无所事事,不过饮酒喝茶,玩牌架鸟,又或者是修佛问禅。在他们的影响下,洛阳成了中原大地上最为安宁祥和的乐土。
向训在此也另有别业。
其出镇在外,为防是非,除尚在进学的二郎外,家小都在洛阳安居。
“夫人……”
向妻刘氏正耐心的在后花园中修剪花枝,却有丫环来报,说韩家遣婆子来问讯,拟明日去宝应寺进香,不知夫人可得空。
刘氏道:“阿郎即将出征,正是要去祈福,可吾家一直都是在香山寺进香,宝应寺似乎有些远了……”
丫环道:“奴婢也这么回话,可那婆子说,宝应寺如今有大德高僧主持,求签拜佛甚是灵验。”
刘氏沉吟一二,点头道:“韩将军与阿郎一同出征,他们是左右臂,我们更该姐妹情,那么明儿就一起去宝应寺吧,回头再去香山寺另添香油。”
“诺。”
……
江陵。
南平王高保融在全境百姓的讶然声中合族内迁,凄凄惨惨中,一长列游龙般的车队出了城,轰轰隆隆中,一长列铁龙般的甲士随后便开进了城。
江面上,更是楼橹密叠,旌旗招展,整整三百艘战舰正如山迫来。
向训立于那规模远高广于襄阳的巍峨城墙前,四顾之下,一时间踌躇满志。
这里将成为他人生中又一块跳板,整军三日后,便是兵发蜀中之时。
先锋使王审琦则有些心不在焉,他对慕容延钊抢去行营第三把交椅十分不爽,韩令坤的本事大伙有目共睹,他当行营都监老子服,你慕容延钊又算个啥,敢坐在那行营都虞候的位置上?
其实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心有郁结气,初战淮南时,他自忖功劳全军可排第三,可却连一个遥领节度使都没捞到。
也不是说没捞到,朝廷曾实授他河阳节度使,可那是义兄李继勋屁股没坐热的地方,李继勋因寿州城外的那一败,在这河阳的节帅府中还没待上两月便被朝廷秋后算帐,改封有名无实的右卫大将军。
可让他接任这又算是什么事?
王审琦觉着自己若是去接了印,以后都无脸再见义社兄弟了,左思右想后,却是三上折子辞谢,宁可当他的殿前都虞候、遥领睦州防御使,也不愿意义兄难堪。
在他看来,义兄是有资格也有能力当好河阳节度使的,一败而问责,朝廷何其苛也。
不过事后又后悔了,义兄之事,宋九重未曾帮着谏言一句,却安然享受着高官厚禄。忠武节度使,殿前都指挥使的职衔差遣,使他一夜间成为十兄弟中最是位高权重的第一人。
那一天义社兄弟聚会,当李继勋再三谦让出首位时,王审琦肚子里百感交集。
在那一刻他明白了,男儿处世,权势第一。
故而此番征蜀,本没有他什么事,却是他自己再三请命,郭荣嘉其忠勇,亲授先锋使。
“仲宝,神思不属为哪般,可是想念新纳的美妾了?”
韩令坤又是不一般的神采飞扬,自从纳了那位江南尤物后,他的小日子算是越过越滋润了,就连穿着打扮也精细的不再似一位提刀上马的将军,而更象个儒生。
王审琦见问,笑道:“你以为人人都似你这般有艳福的么,老子喜欢女人不假,却宁可去摘野花,也不愿多纳妾。否则如张美一般,后院都去不成,三天两头不是顶着血痕脸上朝,便是印着红印子坐衙,还要不要脸皮了,唉,想想也是的,整整二十七个,他怎么整的过来呢。”
韩令坤哈哈大笑道:“艳羡张玄圭就早说嘛,怪不得你要争这先锋使,蜀中多美人,就看你抱得几人回了。”
王审琦笑笑,把头盔正了正,开始扬鞭催马。
这一回不敢再犯傻了,怎么着也个搏一个正儿八经的节帅来当当,哪怕是就藩横海军天天与契丹狗较劲也认,大丈夫嘛,就该剑印在手,千牙扈从。
说不喝酒就不喝。
坚决不喝,又能耐我何!
……
妙书屋
………………………………
297:出征(一)
七月初七,宜征伐,余事勿取。
天边才显肚鱼肚白,河水静谧,远山如铁。
凤州留后府,白虎节堂。
三通鼓毕,留后点将。
秦越终于穿上了戎装,高居正座,左右分列文武官佐,正依次复命。
“禀留后,全境已经戒严,关键哨卡共设五十三处,不论何人,只进不出。”
“禀留后,三县役夫已经安排妥当,明日午时一过,即开始依次叠塞草袋,再截水流,保证天不下雨的情况下,出河池之故道,七天内水浅如沟。”
“禀留后,粮草军械已经完备,特来复命。”
“禀留后,三军整装完备,可随时出发。”
……
秦越看着文武佐僚,个个严肃认真,心中也是激情豪涌,嘴上却道:“搞这么认真作什么,难道坐在那里就不能汇报了,你们个个如此庄重,是硬生生的要把我的官架子托大呐。”
右首位的曾梧笑道:“出征大事,自该隆而重之。”
秦越看着这位半年来丰衣美食却不见长胖反而消瘦的家伙,轻呼一口浊气,之前处置弥勒教徒,特意让其避开,为的便是自己出兵后好将大事相托。当下起身郑重行礼:“大军这一去,再回来却不知何时,凤州军政民事,全拜托了。”
这下子曾梧却又不正经了,笑着摊手:“有多少印信,只管拿出来。”
秦越与其一击掌,又对特意从河池县调回来的乔青山道:“一众兄弟,唯你最是谨慎稳重,维稳治安,保证三军后路,其难不比攻城略地易,就全靠你了,有事,多向曾先生请示。”
“得令。”
秦越又走向丁禹洲,轻拍其臂膀,笑道:“最少得再辛苦一年。”
这位丁禹洲胸有城府,秦越一直摸不定他,所以一直以来皆以实事委任,少让其参与谋划,没想到不论是修水库还是调民纠,样样拿的起,放的下,半年多时间下来,若依吏部的考评法,可以大大的评个“上”字。
丁禹洲微微一笑,对秦越话中所含之意仿佛并不在意,拱手道:“丁某祝留后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秦越最后在韩徽身前停下,韩徽想要站起,被秦越按住了,笑道:“放眼天下,谁也不会想到,我虎牙军的军胆竟然是个十八岁还不到的少年郎,可惜,这回却是耽误你成亲了。”
韩徽立时就红了脸,其因着参战淮南,与吴奎交好,那家伙就把自个的亲妹给卖了。甲寅见了扬手打趣道:“九郎,你可是他秦叔呢,回头喜封要是少了这个数,我们都和你没完。”
秦越嘻哈一笑,后退三步,对着韩徽郑重一礼:“后勤军需,全靠兄弟。”
韩徽忙起身回礼,道:“份内之事,只等你们捷报频传。”
秦越拍拍他的肩膀,走回虎皮交椅前,接过庄生手中的令旗令箭,朗声道:“木云听令。”
“诺。”
木云起身听令,他也换上了战袍,只是身弱不能着甲,但起码看上去比以前精神十二分。
“此旗令由你代掌,全权负责虎牙军指挥,军中都虞候以下,凡有违令者,皆有权立斩之。”
“得令。”
木云接过旗令,抱在怀中,侧过身子便老实不客气的开始发号施令:
“甲寅何在?”
甲寅眼见木云令旗在手,顿时完全变了个样,有凛凛虎威升起,忙一激灵起身,军礼参见:“未将在。”
“着你部为我大军刀锋,当先开路,辰时初刻出发。”
“得令。”
“众将士。”
“有。”
陈疤子率一众将士齐齐站起,抱拳听令,一时间甲叶锵锵,杀气腾腾。
“其它诸部,辰正时按营号分梯次拨营。”
“得令。”
一直秉笔直书的程慎也站起身,看着战意冲天的将校们,只觉着有热流沿着脊椎直冲脑门,他心里默念一句:
“壮哉,虎牙!”
这一次出征,虎牙军整整六千战兵,加上运送辎重的厢兵和民夫,人数足有一万之多,一启程便是浩浩荡荡,征尘如龙。
木云把时间精算到刻,第一天宿两当,第二天驻河池,再启程,便是三县再次截流毕,故道水浅如沟时。
都说一方水土一方人,这故道水孕育了关陇汉子,脾性也一脉相承,平时稳重质朴,性子平稳到你可以视而不见,倘若一发急,便如出鞘的刀子,汹涌澎湃。
秦越乌鸦嘴,说大旱,今夏便果真少雨,此时的故道水便已涓细成豆蔻少女,河床乱石在七月流火的淫威下,赫赫发白。倘若一直空着的三个大水库一启用,上万只塞满泥土的草袋梯次一挡筑,故道河将真成枯道河。
依旧是祁三多挺胸凸肚高骑大马举着军旗一马当先,甲寅提槊走马于后,耳听着轰隆隆的行军声,久违的征伐杀意溢满胸腔,恨不得立时便挥槊冲锋。
可惜他们马队暂时只能在官道上摆势子耀武扬威,真正的先锋重担将由大马猴赵山豹的山越营一肩挑起。
而实质上,隐性先锋两天前便已出发,唐东等二百多个精锐斥候悄悄的散布于大山中,牢牢的盯着青泥岭上的动静。
这些家伙,受秦越毒害甚深,卯着劲的想成为留后所说的特种兵,每人只带三天的干粮外加一筒子清水,却准备在山里待足五天。
虽说此时酷暑难耐,食物难存,但其实光用布袋子套着的炒好的小米就足有上万袋。另有伙头军没日没夜制作的烤馕也足足装了三大车,干粮管够,耐何他们要装逼。
对这样的行为,秦越没有斥责,只让一人多带一支竹筒盐管。
秦越把军事指挥权交给了木云,自己则在后勤军需上面下足了工夫,以至他自嘲说自己就是个做都虞候的命。
至于史成,从来是捉枪厮杀的命,真把都虞侯的担子交给他,三军是否能饱腹都是个问题。
秦越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操着都虞侯的心,等到与王彦超的凤翔军,曹彬的广捷军合营后,还得再担行营都虞侯的担子。
他们的会师地点是在河池县,而眼下,阶州那边还在大张旗鼓,于西汉水两岸堆满了粮包,军械,在做着大战前的准备,三军合练挥汗如雨,喊杀声更是十里听闻。
这支由大将王彦超任主帅,曹彬副之的北路大军,正按着木云的都部署在按部就班的行动着,战火一触就发。
而这位战争的设计者正舒服的靠坐在指挥车上,横剑于膝,折扇轻摇,清茗浅品,与周遭沉闷的脚步声形成强烈对比。
这辆最多只能坐两个人的指挥车是秦越的杰作,他亲手画好图样,仿若后世的黄包车一般的轻便,可马拉,可人力,可遮阳,可防雨,却是专为木云设计。
说军师就该有军师的范儿,他甚至为木云准备了鹅毛扇,木云激起满身的鸡皮疙瘩,一把弃了。
军师就军师吧,青泥岭距河池县不过五十里路,山川地理,兵力将才,皆在胸中,起码这一战,一切智珠在握。
木云折扇轻摇,云淡风清。
只是好心情在到了两当县后,被一只不按常理出牌,死皮懒脸粘上来的家伙坏了心情,不得不把座位让了一半与他。
好你个安文龙,好好赚钱不行么,打仗凑什么热闹。
安国言振振有词,说兵法韬略,刀法拳术,样样都比你强,不服用拳头说话。
妙书屋
………………………………
298:出征(二)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而青泥岭,则是蜀道险中之最。
李太白的“……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便是其因雨受阻于青泥岭时感慨而发。
此山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悬崖万仞,上多云雨,行者屡逢泥淖,故名青泥。
栈道如蛇,只是历经太多的苍桑了,疲惫无力的缠附在山腰上,脚底下,便是怪石参差水流湍急的故道河。
凡过此地者,魂惊目眩人蚁附,手扪足缠蹒跚行。
蜀军于这最险处设寨把关,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守住此山,便守护了蜀中的安宁,这座蜀中的东大门,历史上发生过无数的战争,从来是谁占据此岭,谁就拥有战争的胜利。
当年王景攻伐秦凤,正是蜀将高彦俦于败退之际拢残兵,收败将,聚于此山构筑防线,这才阻止了周军西征的步伐。
之后,为保蜀中百姓的平安喜乐,高彦俦又力排众议,坚持于青泥岭重兵把守,是以蜀军在此整整设了一万兵力,又多备强弩硬弓,垒堡筑寨,可谓是万分慎重,小心再小心,真正做到了严防死守,哪怕来十万大军也无需惊慌。
只因地势实在险仄,再多兵力也难以展开。
这是蜀军三条防线中最为牢固和放心的。
所以山脚下的故道水日渐浅枯,蜀军不以为意,凤州有所动作,蜀军也不以为意。
用薛俨的话说:“哪怕周军突然就在山脚下,也莫得慌张,老子尚可一边喝着老酒,一边打着麻将,众儿郎只需把强弩一张,哪个攻的上来,真不行了,一把火烧了栈道,火油备那都要发霉了,北风……碰。”
这麻将呐,果真就如秦越所言,与蜀人在一起,那化学反应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自安国言把麻将带上来后,不仅为蜀军带来了天大的乐趣,也给他自个开辟了一条发财的路子,十天送一批货,屁股后还紧着催。
若是能如甲寅的“六年凤”一般飞到高空俯视,你便会发现,壁垒森森的左中右三寨,但凡有些阴凉处,都支着小桌子,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个个油光满面,喝哈有声的打着麻将,那气势……比习武操练有声势多了。
安国言曾得意的说,单靠着这麻将创收,再养十个外室也没一点问题。
凤州军、凤翔军、阶州军,三路大军于七月初九夜里在河池县悄然会师。
次日寅正时分,三声号炮响,钲鼓齐鸣,北路行营都部署王彦超全副戎装,主持出征大典,宰牛祭旗,行营都监曹彬、行营都虞候秦越分别位列左右。
仪式感从来都很重要,昨夜还嘻哈着打趣热闹的将士们,在庄严神圣的氛围中个个神情严肃郑重。只有秦越对这呆板严肃教条化的仪式感到无趣,他征战多年,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仪式,见王彦超准备授旗了,便悄然道:“能不能加个内容?”
“讲。”
秦越便大手一挥,对着虎牙军阵喊道:“兄弟们,唱起来。”
“君不见,霍骠姚,漠北纵横六千里。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怯懦误此生?
……”
秦越虽说重视政工,但眼下却并没有太多的动作,除了办夜校外,便只是安排杨登下到营部,挂一个宣谕使的名头,把宣传队的班子先搭起来,内容却不再输送。如这象样的军歌,目前还只是孤零零的一首。
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这家伙在玩保留。
饶是如此,整齐划一,雄壮昂扬的歌声还是镇住了凤翔军,待到阶州广捷军也开始唱后,王彦超手下大将史进德握刀的手忍不住紧了一紧。
嬢的,看来这一仗若不显些本事,都要被这群娃娃们给小瞧啦。
先锋使甲寅身着虎夔甲,腰悬斩锋刀,于这虎牙军歌声中威风凛凛的出列,接过先锋大旗,飞身跃上嘶风焰火兽,举臂一振,火红的大旗迎风招展。
“为大周开疆,出征。”
“为大周开疆,出征。”
江陵城外,南路行营先锋使王审琦也刚刚接过先锋大旗,登上战舰。
豪情满怀。
汴京城中,戒斋沐浴三日的郭荣,正隆而重之的在太庙祈祷,灭国之战,却不能亲征,这对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他来说,实在是大遗憾,可惜蜀中太远,身为一国之君,不能离京都太远,只好用这行动来为三军祈福。
虚岁才六岁的宗训老老实实的跪在父皇身后,眼睛却盯着父皇那突兀耸起的肩胛骨发呆,父皇说,他得快快长大,好帮着父皇把江山重担挑起,难道挑那万里江山就需要这般大的肩骨么?他扭反过手来,摸摸自己扁平的后背,有沮丧之色在其脸上浮起。
宫外,浣花巷。
这条因为徐无道长为了讨好夫人以解思乡之苦,而特点花银子打点改名的巷左第三家,便是秦越的府第,东院寝堂的灯火亮了整整一晚,周容与苏子瑜相拥而睡,眼睛却睁的大大的,聊了一晚上了,苏子瑜还是把那句自己最关心的话再三问起:
“为什么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呢,偏要去打仗。”
“都说了,相信虎子,相信九郎,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可他们相隔千里万里的,要是家外有家了怎么办?川妹子最水灵,这话可是你说的。”
周容顿时精神了,柳眉一竖,恨声道:“他敢,我回头就送顶绿帽子过去。”
苏子瑜歪着脑袋想了想,终究有些不确定的问:“绿帽子,什么意思?”
周容探手去挠苏子瑜的软肉,咯咯娇笑道:“赶明儿你给虎子送一顶去,他保证喜欢……”
后院,徐无人正为徐无道长整理衣襟袍角,一边忙碌,一边埋怨道:“出征是越儿的事,你这当师父的凑什么热闹,还非要挑着今天。”
徐无道长张着手,任由夫人打理,微闭着眼道:“打虎亲兄弟,他身边有虎子在,某这当师父的当然最是放心不过,但还有句上阵父子兵呢,兵戈即动,某这当师父的,总要多替他捞些好处回来才是。”
徐夫人媚眼飞白,假嗔道:“看把你能的。”
徐无道长却一脸认真:“某走后,家里全靠你了……”
徐夫人忙打断他的话头,将长剑塞进他手里,“要走快走,休得再啰嗦。”
妙书屋
………………………………
299:出征(三)
当兵苦,莫苦于戍边。
而戍边之寂苦,莫过于戍守烽燧。
在老营里,虽然也苦,但起码人多热闹,日子过的快,起码菜蔬是新鲜的,还安全。
而守烽燧,那就惨了。
但凡烽燧,皆在居高望远处,孤悬峰顶。
一什十人,清一色皆是光棍,不仅要日复一日进行枯燥的哨值,还要砍柴积薪,烧火做饭,不说别的,只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