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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毒后-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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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是哪两位大人?”杨鸢洛一本正经,冲着屋子里的人努了努嘴。
那人也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只不过只能看到窗子上面二人的剪影,“是陈大人和周大人。”
“所为何事?”
“前些日子二位大人就一起找到这里,为了买官。”
买官?杨鸢洛想了想,听刚才那二人的谈话,似乎也的确如此。夜寒阁还真是无恶不作――买卖人命、买卖官职,肆意在朝廷中安插自己的人,怪不得如今朝廷**。
“原来如此,你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先走一步。”杨鸢洛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也不多留。
“是,曲护法慢走。”
杨鸢洛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往“满园春色”的大楼方向走,拐了一个弯之后见四处无人,迅速的翻墙而上。
雪影所在的那个茅房是靠墙而建,她从这面墙刚好可以避开那个小二的视线从茅房的棚顶寻个漏洞进去。
到达的时候的确没人注意到她,那小二还在走神,雪影似乎也一个人说累了,安静得很。
杨鸢洛进去的时候吓了雪影一跳,又惊又喜,杨鸢洛怕她太激动暴露什么,连忙捂住她的嘴。
雪影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说话,杨鸢洛这才放开了手,故意捏着鼻子冲外面道,“好了好了,影子,你快点先出去。”
“雪影”这个名字太过女性化,杨鸢洛临时给她改了个名字,雪影自然知道是说自己呢,忙站起来,“好嘞。”
可是不料她蹲的时间太长了,腿一阵阵发麻,差点就这么摔倒在茅房里。还好杨鸢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雪影缓了一会儿,这才推门,杨鸢洛随后也出来了。
小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道,“二位客观跟小的走吧。”
杨鸢洛点了点头,和雪影又回到了自己的包房。虽然事已经办完了,可是却依旧留下来将自己点的菜吃完。按照雪影的话说,就是――花了这么多钱,绝对不能浪费了!
折腾了一夜,杨鸢洛也算得上是身心俱疲,再加上雪影嚷着腿酸,第二日她就没有急着再去想法设法的铲除“满园春色”这个歌舞坊。
第一,她起初只以为这里是个作为根据点的歌舞坊,背地里负责江湖各个夜寒阁的人过来传递消息互相联系的,可是昨日一番探查之后,杨鸢洛发现这里比夜寒阁其他根据点要重要多了。能够请得动楚依菱亲自出马接待,而且来往的都是高官,想必墨西决肯定对这里更加注意,没那么容易击垮。
再则,她也是刚刚才知道,“曲幽”这个身份已经有人代替,看来她必须得继续调查下去,再顺道揭穿那个“曲幽”的真面目。墨西决隐瞒她已死的事实就是害怕帮众们人心松散,觉得他冷血无情而离开夜寒阁。她就是要揭开真相,让大家都知道墨西决的真面目,从而使他失了帮众的衷心。那样一落千丈的感受,兴许比直接杀了墨西决还要让他痛苦。
而夜寒阁其他几个小据点,比如说城外供人歇脚的露天小茶馆子,还有城西的当铺,这些地方杨鸢洛以前特意去查看过,虽然都只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并没有深入,但是她已经可以断定这些地方并没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了。她清楚夜寒阁的行事方式,而且,就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都没有“满园春色”里面所藏的吸引人,她就从这里下手就好。
剩下的小据点,只要她继续使用以前的方案,另外在那附近再开一家差不多规模的露天茶馆或者当铺,足可以将他们挤倒。杨鸢洛就不信,赔钱的买卖墨西决可以忍耐一时,还能忍耐一世不成?早晚他都会不再拨款,任由小铺子倒闭下去……
而她呢,开了些小铺子既把钱赚到手了,又铲除墨西决的据点,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
第249章 杨霁月翻身
时间倒回何昭仪受处罚那天。
太子府上下一片安静,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被太子迁怒。
看着何昭仪被拖走,墨陵城握紧了拳头,回头看了杨晓棠一眼,最终拂袖而去。
杨晓棠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凉,心下委屈,却没能发泄。她自刚才开始一语不发,因为她知道何昭仪是无辜的,只是被杨霁月所利用,无奈何昭仪被杨霁月所诱骗,对杨霁月的表演深信不疑。
她很想大声的说出来,很想为自己西去的孩儿讨个公道,没想到却是一个替罪羊承担了一切,可何昭仪冤死,她这公道又去哪里讨?
其实,机智如墨陵城,怎么会看不懂?
杨晓棠看了杨霁月一会儿,然后闭了闭眼。这一切,都会有报应的吧?恶人有恶报,不是吗?
杨霁月为事情发展的顺利而开心极了,何昭仪这样轻轻松松的,就被赐了三尺白绫。她跟何夏的事情就只有她和何昭仪知道,现在何昭仪死了,她也解除了禁足,想来侧妃之位也不久就会恢复,这件事情也会像没发生过一样,悄声无息地出现,也悄声无息地消失。
“姐姐,现在凶手也被惩治了,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小世子也该安息了。”杨霁月安慰道,“说来何昭仪真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我说怎么如此想要我绣的香包,原来却是看上了里面的麝香仁。”
“事情过去了。恶有恶报,早晚都会有的。”杨晓棠反常地淡淡道了句。
杨霁月一怔,这倒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不过她转瞬就恢复了正常,勉强笑了笑,“姐姐,早膳应该是已经准备好了,一起用膳吧。”
“嗯。”杨晓棠淡淡应了一声。
过了晌午,丞相府就来人探望了,丞相杨巡和杨晓棠的生母――丞相府的二姨娘孙姨娘。
杨晓棠依旧是半倚在榻上,面对着父母的问候,感到无地自容。
“参见太子妃。”虽然是一家人,还是长辈,却实在没有太子妃的地位尊贵,该有的形式还是免不了的。
“爹爹,娘亲,快快请起。”杨晓棠忙出声,接下来,却没有了后话,半晌,“可是有用过膳了?”
“用过了用过了。”孙姨娘勉强答了,接着开始止不住的哽咽,掩面而泣,“女儿啊,你命怎么这么苦……”
“怎的如此坎坷,娘还盼望着能为太子殿下诞下一男半女,如今却……”孙姨娘话说一半就止了住,没有再说下去,接着是杨巡的一声叹息。
“娘亲……女儿还好好的,孩子会再有的。”说实话,杨晓棠有些烦心。这件事情明明她自己也受了很大的打击,从昨日开始,她受尽了安慰,可是孙姨娘这么一来,自己却还要反过去安慰和开导她,真是身心疲惫。
“怎的这么不小心……凶手可是被抓住了?”孙姨娘忽然想起,有些着急地开口问道。
“已经抓住了,是何昭仪。”杨晓棠顿了顿,垂眸敛下情绪,“太子殿下已经发令,赐了三尺白绫。”
“何昭仪。御史大夫家的庶女……何昭仪?”孙姨娘一脸诧异,不可置信地问道,见杨晓棠点头,她恨的牙痒痒地道,“出自书香门第,没想到心思如此恶毒!”
杨晓棠抿唇没接话,她看了看杨巡,杨巡坐在那里兀自地叹着气,面上有着难掩的失望。
“不过她也被太子殿下赐死了,想来太子殿下还是对你宠爱不减的。”孙姨娘自顾自地在那里猜着,寻了这么个理由慰藉自己。
杨晓棠略显苍白的脸庞溢出一丝轻嘲,宠爱不减?恐怕是想再也不见吧。
墨陵城失望透顶,就连今天早上来看她都没有丝毫感情,一腔怒火也都出在了何昭仪身上。倒是他对杨霁月的那一笑,让她感到十分刺眼。
杨霁月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属实是妙,眼下她已经解除了软禁,以她的本事,重获宠爱也就是十天半月的事,到那时候,她的嘴脸定是与现在截然不同了,那时再对她变法欺压,她想想就觉得一阵疲惫。
她自小书没有杨霁月读的多,呵,果然心思也没有她缜密。
“姐姐,这药好了,一日三次,你用了午膳,得再喝一次才行。”杨霁月亲自端着药碗,自外面走进来,脸上是温婉的笑意,“姐姐,我怕这药太苦,还特意去帮你寻了甜甜的蜜饯呢。”
“爹爹,二姨娘?”杨霁月感到有些意外。
两位老人也皆是一怔,然后起身,道,“参见侧妃。”
杨霁月赶忙阻拦,“莫要多礼。爹爹,二姨娘,你们到了多久了?”
杨巡对杨霁月的印象停留在她用手段勾引了太子,看见这个女儿,也是恨铁不成钢,若不是孙姨娘找他,说要见杨晓棠一面,加上他也估摸着要走个形式,他今日都不想来太子府的。
孙姨娘自那事之后,对杨霁月的看法也变了许多,她这么一问,两个人一时都没答话,气氛有些尴尬。
“刚到没多久。”杨巡干咳了两声,应道。
“我来喂吧。”孙姨娘作势要接过杨霁月手中的药碗,杨霁月便递给了她,“嗯,二姨娘是姐姐的生母,姐姐自小产之后心情一直低落,也不喜与人交流,二姨娘可有劝劝姐姐?”
孙姨娘这才反应过来,舀了药汁,将汤匙往杨晓棠嘴里送,“太子殿下依旧宠你,孩子很快会再有的。”
“嗯。”嘴里全是苦涩的汤药味道,杨晓棠也无心去跟孙姨娘说什么,既然她这么认为,那就不要让她担心了也好。说来说去,无论是谁,安慰的话也不过这么几句。最初她听了是觉得难过伤心,现如今,只觉得麻木了。
杨霁月弯了弯嘴角,是杨晓棠跟二姨娘说殿下依旧宠她么?真是做梦。
都到了这步田地,她不知道自己的地位?真是笑死人了。
听闻自己的老丈人来到太子府了,墨陵城不得不再次光临这里。他私自处死了何昭仪,已经得罪了御史大夫,现下,可要把跟丞相的关系维持住。
“参见太子殿下。”
“岳丈快起。”墨陵城扶起二人。
几人坐下,墨陵城颇有大家风范,安慰起两人,“太子妃小产一事,本殿下很痛心,也很惋惜,真是没想到,这府里还有如此居心叵测的恶毒女子。”墨陵城虽是说到杨晓棠,却没有看杨晓棠一眼,“岳丈大人和岳母也莫要太过伤心了。”
“太子殿下说得极是。”杨巡应着,满是皱纹的脸上神色复杂,终究还是叹气,“老臣也是觉得可惜,期盼着能为太子殿下延续香火,终于这天来了,没想到却是空欢喜。”
“爹爹不要太伤心了,姐姐也是第一次怀孕,难免疏忽。”杨霁月在一旁乖巧地跟着安慰起来。
几人将目光投向杨霁月,说到杨霁月,倒是墨陵城开口首先转移了话题。
“侧妃近日来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太子妃呢!”墨陵城颇是欣慰地看着杨霁月,后者一脸淡笑,温婉又不失娇媚。
“还是跟在太子身边好,懂事多了。”杨巡见风使舵,听墨陵城夸奖杨霁月,自然是跟着附和,“月儿也是老臣心里一个宝贝疙瘩,月儿啊,你以后可要一心一意好好服侍太子殿下才是,肚子也争争气,替你姐姐弥补这个遗憾。”
“爹爹说的对,月儿会的。”杨霁月微微低头,怯怯地望了墨陵城一眼,惹得墨陵城欢心,墨陵城哈哈一笑,“侧妃啊,今日起你就回你以前的院子住吧,这段日子也是苦了你了,太子妃这有丫鬟侍候着,你莫要担心了。”
这边寒暄了几句,嘻嘻哈哈的,好不愉快。
杨晓棠倚在榻上,心里很是难受。明明几个人是因为她小产了才能坐在这里聊天,而她这个当事人却被忽视,晾在了一边,他们还有说有笑的。而自己的母亲生性懦弱,夫君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在一旁低头站着,不敢多嘴……
杨霁月计划如预想般顺利,她住回自己的院子,心情大好,说话也好声好气的,人闲散悠然,倒让之前侍候着的丫鬟无所适从。实在是反常了些,几天下来,她们认为侧妃是真的转性了。
墨陵城隔三差五会到她的院子,她就用言语哄着墨陵城,总是惹得他欢喜。
这日傍晚,墨陵城闲来无事,就找了杨霁月。
“爱妃在做什么?”墨陵城走到杨霁月身后,见她都没发觉,想着故意吓一吓她,便忽然问道。
“啊!”杨霁月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绣花针不小心刺到了手上,顿时渗出血珠来,杨霁月更慌乱了,却还是不忘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墨陵城却是蹙眉,牵过她白嫩的手,仔细查看,“这么不小心。”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人通告一声?”杨霁月扬着脑袋向外面看着,正要呵斥丫鬟,却被墨陵城拦下来,他弯了弯嘴角,“被本宫遣走了。”
墨陵城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伸手接过,看清东西之后,一挑眉,“鸳鸯?”
“殿下……”杨霁月垂眸,娇媚明艳的脸庞上一抹粉红,煞是可爱,看得墨陵城一阵春心荡漾,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一啄。
………………………………
第250章 丫鬟的叛变
“爱妃有心了。”墨陵城将手里的东西顺手往桌子上一放,将面前的佳人揽进怀里,搂的紧紧的。
“殿下,姐姐这几日身子恢复的还不错,殿下可有去看过姐姐?说不定依赖着殿下的鸿福,姐姐还能恢复的更快些呢。”杨霁月倚在墨陵城怀里,轻轻地道。
墨陵城瞬间有些不耐,道,“没去。”
杨霁月心下明白墨陵城已经对杨晓棠很是不耐烦,也渐渐地疏离了,知道自己计划成功,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似不屑,又好似讥讽。
“那太子殿下用膳了没,在妾身这里用膳可好?”杨霁月脱离墨陵城的怀抱,笑着看向墨陵城的双眸,四目对视,墨陵城低头看着她漆黑的双眸,仿佛里面有着迷人的漩涡,让他一不小心就深陷其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杨霁月笑得更加灿烂,“那妾身这就让人去准备!”
“好。”墨陵城应声,看着杨霁月,一天的疲惫好像都没有了似的。真的也好,装的也罢,反正跟杨霁月相处让他觉得很是开心。
女人就是得像杨霁月这样一般才好,何必太过矜持娇贵?这种恰到好处的讨好其实最让人欢喜。
一桌子饭菜陆陆续续端上了桌,屋子里顿时香气弥漫。前些日子她就被准许从那个破落荒芜的地方搬出来了,并且还重新配了几个丫鬟,当然了,原先她被禁足时候伺候她的两个小丫鬟也算是熬出头了,跟着她一起搬过来。
杨霁月与墨陵城并肩坐着,像极了新婚的小夫妻。几个丫鬟在一旁候着,自己的主子受宠,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心里自然也是跟着开心,在别的丫鬟面前都得抬得起头来。
“殿下,”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杨霁月先舀了一匙燕窝薏米汤,小心翼翼地送到墨陵城嘴边,笑靥如花,“饭前一口汤。”
墨陵城看着她的笑容,微怔,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饭前一口汤?”墨陵城挑眉,“还有这说法?”
“殿下也许是不知道,早就说饭前先喝一口汤,润胃,有助于消化。”杨霁月笑眯眯的解释道。
“就你知道的多。”墨陵城刮了刮她的鼻子,模样有些宠溺。
两个人嬉笑了一会儿,才开始正经的吃饭。
杨霁月是个明事理的,也很擅长察言观色,几句话就能把太子殿下哄的乐乐呵呵的,光看着现在这状况,她的未来一片光明,到了那时候,享尽荣华富贵,还有什么可恶的杨晓棠,她通通都会踩在脚底下。
用完了膳,一群丫鬟来收拾碗筷,杨霁月却眼尖地看见走进一个有些眼生的丫鬟。
见这样丫鬟端着什么朝着自己走过来,她也没着急开口,倒是想看看她要搞什么什么名堂。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侧妃。”那丫鬟首先行了一个礼,然后将手里端着的盘子高高举起,“这是红枣血燕旋覆花汤,饭后喝了有助于消化,奴婢听闻侧妃这几日有些食欲不振,特意煮来孝敬侧妃。正好太子殿下也在此。”
杨霁月接过她盛好的汤,轻轻啄了一口,只觉得唇齿留香,称赞道,“你有心了。不过,瞧着你面生,你不是本宫房里的丫鬟吧?”
那丫鬟身子明显一僵,答道,“侧妃果真细致入微。”她语气并没有多大起伏,但杨霁月可是个人精,自然知道她是在故作镇定地道,“侧妃说的不错,奴婢的确不是这里的人。”
杨霁月没接话,而是饶有兴致地微笑看着这个穿水绿色衣裙的丫鬟。
“奴婢是太子妃手下的,”丫鬟顿了顿,继续说道,“奴婢一直以来侍候着太子妃,却一直十分仰慕侧妃您,想要侍候在旁边。”
话音刚落,杨霁月便明白了她的目的。不过是杨晓棠小产,她见大势已去,想要来投靠自己。可这话却实属是没有说服力。
一直十分仰慕她?那她前段日子身边没丫鬟愿意侍候的时候也不见她像现在这么积极。杨霁月心中冷笑,望着绿衣丫鬟的目光看似温和,却是蕴含了一丝冰冷。
“果真如此?”杨霁月笑着怀疑了一句,倏尔蹙眉,“可现在姐姐身边正需要人手,你怎么这时候想要过来时候本宫呢。”
“奴婢……”丫鬟咬着轻微颤抖的唇,小脸绷得有些紧,终于没有了之前的伪装,“这几日太子妃那里丫鬟很多,奴婢估摸着自己做不了什么,就……”
杨霁月扬扬唇瓣,看向墨陵城,道,“殿下,这丫头看着可爱得紧,姐姐那里若是不缺人手,不如就让她过来妾身这里吧,看这汤都拿来了。”
墨陵城蹙着眉,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门道,不过看见杨霁月笑容后,他笑道,“好,就依你。”
丫鬟刚才十分紧张,言语间处处纰漏,没想到太子殿下与侧妃这样轻易就应允了,感到有丝诧异,不过她很快缓过神,将燕窝薏米旋花汤放在桌上,接着就跪倒在地,“谢太子殿下,谢侧妃娘娘。”
“无妨,起来吧。”杨霁月笑着,“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玉烟。”玉烟很乖巧地回答。
玉烟?
杨霁月一扬眉。好像是杨晓棠身边比较贴身的丫鬟之一。这样亲密的丫鬟,都如此轻易地就背叛了?真是人心叵测。又或许,她是杨晓棠派过来报复她的吗?杨霁月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若是有目的的,杨晓棠定会帮她准备好各种说辞,而看玉烟刚才如此紧张无措,根本不像。
不管真相如何,她也会多加提防和戒备,留个人在身边,早晚会有用处。
墨陵城似乎也对玉烟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不禁多看了玉烟几眼。他有些顾虑望了望杨霁月,而后者回以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
“那你就跟着大家一起收拾吧。”
“是。”玉烟从地上站起来,应了一声,转身跟着丫鬟们一起收拾碗筷。
玉烟能清楚地感受到丫鬟们投向她的目光中的鄙夷。她有些低落。眼看着太子妃已经失宠,自己再跟在她身边,定是没有前途。做奴婢的,肯定是想让自己有更好的发展,所以她才来这里投靠侧妃。
都是不得已。
“殿下……今晚留在妾身这过夜吗?”杨霁月犹豫着问道,似乎是暗示,言语的挑逗往往最让人承受不住。
“当然了,爱妃。”墨陵城笑着答道,幽暗的眸子染上几分特别的颜色,凑近,“你要比你姐姐讨人喜欢多了。”
“殿下……”杨霁月模样有些娇嗔,活脱脱一个小女人。
墨陵城捏捏她的脸,拉过她的手,起身带着她走向里屋。杨霁月跟在他身后,抬头看了看前面身形颀长的男人,她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墨陵城是天。也许是生活在太子府已久,受了这里人的心理的影响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杨霁月倏尔想起什么,到了里屋之后突然唤了玉烟一声。
“侧妃,有何吩咐?”玉烟恭敬地问道。
“太子殿下在这里过夜,”杨霁月道,目光讳莫如深,“你去寻些安神香来点上。”
“是。”玉烟应一声,动作麻利地转身去办事了。
之前颖儿的事情,她实在是疏忽大意了,才在跟墨陵城同床的时候做了噩梦,说出自己做过的事情。何昭仪的事情刚过,她心神不洁净,怕何昭仪夜深也来找她,说些“我诚心待你,到死都不曾想你陷害我,从未将我当姐妹,害我冤死,我不会原谅你”之类的话恐吓自己。
有了前车之鉴,她这次学得聪明,点上安神香,就会一夜无梦,安睡到天明了。
杨霁月一转身,却撞上墨陵城的胸膛,“殿下?”
“先让人侍候沐浴吧。”墨陵城说道,“去玉雨池。”
太子府有一处温泉口,常年向外面涌出源源不断的温热泉水,玉雨池就是围着那温泉口修剪的。在这冬日里面,玉雨池无疑变成了沐浴的最好地方。
墨陵城这意思,是要与她洗鸳鸯浴?杨霁月嘴角浮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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