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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毒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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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前几日她在扶弱济贫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同道中人。二人极其投缘,聊了许多事,并且钱多多还得知那人年少时候也是同她一般,性格乖戾,经常偷偷跑出家去玩。可是那人并没有劝诫钱多多回家,兴许是因为她也有那么一段相似的经历吧,所以他懂得钱多多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在外面游走。
那人是个习武之人,会舞剑,招招凌厉。钱多多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正舞剑的样子,这才知道平常看戏里面的舞刀弄枪不过都是花招罢了。真正能够致命伤人的招式,并不需要任何好看的手法,简单粗暴就好。
在钱多多的请求下,那人答应了教她几招,不过钱多多总不能总是留在这里,她还得往更远的地方去,也许几日的时间并不能让她学到多少东西,但防身之术只要稍加指点,应该不成问题。再说了,钱多多也不过是一个女孩子,能够修习防身之术就好了,在武学方面没必要下太多的功夫。
日子就这样,于她而言平平淡淡的慢悠悠的过去,就如这几日的雪一样,稀稀薄薄……
太子府中。
一番**过后,墨祁煜看着玉烟进门在铜制香粉炉里面放些什么,蹙蹙眉,问道,“那是什么?”
“回太子殿下的话,这是侧妃吩咐的,安神香。”玉烟恭敬乖巧地答道。
因为玉烟是杨晓棠身边的人,墨陵城还是有一丝不放心。看着墨陵城蹙着的眉头,杨霁月勾起唇角,“没错殿下,是妾身吩咐的。”她走上前替墨陵城按揉肩膀,“殿下每日也日理万机,一定身心疲惫,到了妾身这里,妾身希望殿下能好好放松一下。”
“侧妃有心了。”墨陵城很欣慰的笑了。
杨霁月却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她好不容易解除了软禁,绝不能再出半点差错,一点差错都能使她坠入地狱。倘若再像上次……后果不堪设想。
玉烟将香料点着就默默退出了屋子,就留下了杨霁月和墨陵城二人。
杨霁月小手在墨陵城肩膀上按揉着,倒是惹得墨陵城心里痒痒,伸手搭上她的柔若无骨也没什么力气的手,往怀里一带,杨霁月惊呼一声,就跌在了墨陵城怀里,她垂眸娇羞一笑,“殿下……”
墨陵城也是一勾唇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接着吻就如雨点般细碎地落下。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直到第二天早上,杨霁月醒来的时候,墨陵城已经去上早朝了,身边的位置已经还存留着那么一丝温热,杨霁月感到全身一阵酸痛,连坐起来都有些费力。
墨陵城对她现在有了截然不同的态度,好言好语,也十分宠溺。杨霁月一早晨起来就心情大好,有了太子的宠爱,恐怕她以后在太子府就算横着走,也没人敢管她。
何昭仪如她所愿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过得太过安逸,沉浸在与墨陵城的欢爱之中,几乎都要忘了何夏这个人,直到今天。
何夏说要到太子府收拾和整理自己妹妹的遗物,就到了内院。
他对何昭仪的死没有多大感受,毕竟自小对这个庶出的妹妹也没有什么感情,甚至是略带了些厌恶的。
但他觉得很可惜的是,以后就不能借着看望何昭仪的由头去与月季寻欢了。今日他说是来收拾遗物,其实是想去告诉月季一声,以后可能就不能常来看她了,叫她别伤心。
说来他一直也不喜欢这个妹妹,总是一副谁会将她怎样的模样,这也算了,能在太子府当个昭仪,也算是让他们家与皇室粘上关系。但是她身处太子府,还不安分,陷害了皇上的皇孙,是太过自负,还是不知道皇上对这个胎儿有多重视?
他如今算是对何昭仪这个妹妹彻底刮目相看了,这么大的胆子,也不怕牵连了何家?也幸亏太子殿下是个重情重义的,皇上也瞧着他们何家功大于过,否则谋害皇嗣这种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
因为墨陵城手头有急事要办,就也没空迎接何夏。所以何夏轻车熟路的进了内院,像往常一样直奔破旧的小院而去,可是推开刷着红色油漆的大门,走进里屋,他也没看见心中惦记的那个美人儿。
何夏失望的同时又感觉很奇怪,素日都在这里的月季怎么这一次失了约,他估摸着最后想起月季跟他说过的,也许月季是被太子妃遣走了?
何夏就不得不去何昭仪的院子,看着何昭仪生前所使用的物件,还有她的被褥与梳妆台,所有物件还都摆在这里。何夏因为月季消失心里乱糟糟的,一阵烦躁,随手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里面抽出了几根簪子,收进怀里。
他想着过一会儿再去那院子里,可是没想到他在何昭仪屋里待了许久,再去的时候,依旧是空无一人。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内院,迎面过来一个丫鬟,低头恭敬地说道,“何公子,太子殿下已经忙完了,让奴婢邀请您到正厅用餐。”
何夏点点头,那丫鬟就引领着他往正厅走去,何夏踟蹰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月季去哪了?”
小丫鬟神色疑惑,说道,“月季?”
“对,就是太子妃身边的月季。”何夏有些急切地解释道,可是却见丫鬟摇了摇头,“何公子,奴婢不是太子妃身边的人……但是没有听说过有叫月季的丫鬟。”丫鬟也是个爱说话的,道,“何公子是否是记错了名字?有什么事情吗?”
何夏眉头皱的更深了,心中疑惑更甚,但还是摇摇头,“罢了,无事。”
“何公子,到了。”丫鬟在正厅门前止住脚。
“嗯。”何夏努力平复着自己心里的慌乱与不安,看着墨陵城已经坐在餐桌前,努力摆出一个温和一些的笑容,“太子殿下久等了。”
墨陵城心情也很好的样子,“坐吧,何公子。”
“何公子,何昭仪的事情……”墨陵城开口,直接把话题带到何昭仪身上。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之间的联系都是因为有他的妹妹何昭仪在这里,可是这一次何昭仪犯下大错被赐死,只希望不要影响到二人之间的情宜才好。
“妹妹做出这样伤天害理,违背道德的事情,我也实在是蒙羞,”何夏硬着头皮抱了个拳,拱手道,“说起来我还要向殿下再次表示遗憾和歉意才行,没想到妹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给殿下添麻烦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事情都过去了,就莫要再提。”墨陵城潇洒地摆摆手,做出虽有些惋惜,却心胸宽广,满不在乎的样子,谁又知道他也因为这事儿愁的抓耳挠腮呢,“何昭仪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是么,逝者已去,让她与本宫的第一个孩子一起安息吧。”
是陪葬却不说陪葬,而是这样来了一句,好像赐何昭仪三尺白绫真的是他仁慈了一样。
何昭仪谋害皇嗣,的确是罪有应得,可是如果这成了别人用来衬托自己善良和仁慈的筹码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只会让知情者觉得作呕。
“家妹实在是让我蒙羞。”何夏好像是真的抹不开颜面,又说了一句。
墨陵城没接话,转移话题,“饭菜也都上齐了,何兄,用膳吧。”
“嗯。”何夏应了一声,眉头蹙蹙又展开,伸手抓起筷子。
墨陵城似乎是想起什么,拿起筷子的手一顿,接着放下,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去唤侧妃过来与本宫一同用餐。”墨陵城笑笑,“就说本宫想她了。”
何夏蹙起眉,侧妃?好像自己很少听说过。他来太子府,多数是偷着去看月季,连见太子妃次数都是寥寥无几,更何况是侧妃。不过看墨陵城的样子好像对这侧妃宠爱得紧。
………………………………
第254章 杨霁月的绝情
丫鬟到达杨霁月所住的院子里的时候,杨霁月正对着铜镜擦脂抹粉,兀自练习笑起来的模样,这笑也是一门学问,怎样能让墨陵城看着舒心,就更是要仔细钻研了。
男人嘛,始终是不会喜欢那种总冷着脸的女人,适当的讨好和魅惑的笑容才是让男人为自己着迷的根本。
“侧妃,太子殿下与何公子正在正厅用膳,殿下说让奴婢叫您过去。”丫鬟站在杨霁月屋子门口,声音不大不小。
杨霁月手下的动作一顿,她今日听闻了何夏到太子府,才想起有这号人来,这几日着实是过得太过于安逸了,竟然把何夏这人给忘了。她也只好装缩头乌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不然搁平时她早就出去在花园里转一圈了,今日怕遇见夏河,只能躲在房中。
“告诉殿下,本宫已经吃过了。”杨霁月不想见到何夏,或者说,不能见到何夏。何昭仪死了,何夏再也没有整日来太子府的理由,不如就让他认为月季消失了也好。再说,万一到时候她和何夏的事情败露了,她的名誉可就全都毁了。别提太子的宠爱,出轨的女子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她如今好不容易恢复的宠爱和身份,这等荣华富贵,怎么能轻易就拱手。
丫鬟一怔,没想到侧妃居然这样就拒绝了太子殿下的邀请,她想了想,想起墨陵城在她临走之前的嘱托,说道,“太子殿下说他想您了。”
杨霁月没答话,眉头紧锁,想了想,还是伸手将从梳妆台上拿出一根簪子替换了自己头上的,认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起了身道,“走吧。”
今日她以侧妃的身份出席,难道何夏还会大喊一声你不是月季,你为什么要骗我吗?或者是说出他们见不得人的事?除非何夏的脑袋也不想要了。为了她们两个人的名声和性命,她堵,即便何夏再傻也不会说出那些话的。
“参见太子殿下。”杨霁月进了门,直接行了个礼,眉目弯弯,十分恬静温和。
何夏背脊一僵,这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何夏回过头去,却如当头一棒,如遭电击,耳边“轰”的一声炸开了,若不是他强忍着,简直要惊得站起来。
“妾身见过何公子。”杨霁月面不改色,笑容不减,将目光投向了回过头的何夏。其实按地位的尊卑来说,理应是何夏给侧妃行礼,只是杨霁月先开了口,会显得她没有架子,性格随和温婉。而且,她自己开了这么一个头,正好能给何夏提个醒。
何夏僵着动作,看杨霁月脸上的笑容不改,她更是觉得那笑容刺眼极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小月季,现在以侧妃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瞬间,万千种想法都从脑海中穿闪现。可是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这样面不改色地说出见过何公子?
何夏没说话,气氛就这样变冷,墨陵城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何夏半晌才缓回神来,慌忙站起身,拱手,“侧妃莫要这样,在下承担不住,还是在下见过侧妃娘娘。”
墨陵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挥手道,“快坐到本宫身边来。”
杨霁月笑着朝着何夏点点头,然后走到墨陵城身边坐下,娇笑道,“来请妾身的丫鬟说,殿下想念妾身了?”
“殿下……不过是一日不见罢了。”杨霁月眸子里面盛满柔情与女儿家的娇羞,柔嫩的小手搭上墨陵城的大手。
这更是刺痛了何夏的眼睛。这就像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抢了他又只能不声不响地忍着。
可是月季真的是他的女人吗?据传闻,太子府的侧妃与太子妃是几乎同时嫁进太子府的,而两人又都是出自丞相府,说来还是姐妹。
太子妃杨晓棠,和侧妃杨霁月。
杨霁月,霁月……何夏想着想着,蓦然睁大了双眼,霁月,反过来不就是月季?
何夏醍醐灌顶。原来其中的奥秘在这里……可是她早就身为侧妃,为什么要来欺骗自己?
身为侧妃,又为何那么长时间都身处那个脏破的院子里?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从二人相见的第一面,他就十分喜欢她,也萌生了要向太子殿下要了她的想法。
这时候想想才发觉奇怪。那时候月季就十分慌乱。十分慌乱地说她是侍候太子妃丫鬟。当时他就觉得她反应过于激烈了些,现在星期来,原来事出有因。
他整日地往太子府跑,就为了能够见她一面,也不止一次地与她提出要向太子妃要了她,她却表现出一副怕极了太子妃的模样,一次又一次回绝了自己。
他别无他法,也就由着她去了。
“何公子,继续用餐吧。何公子?”墨陵城见何夏目不转睛地盯着杨霁月出神,有丝不悦,暗叹他怎么如此不敬,像何昭仪一般。不由得开口唤了他几声,却没想到他都没能回过神来。
“何公子?”杨霁月也跟着唤了一句,何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笑,“属下抱歉。”
“无妨,用餐吧。”墨陵城淡淡道。
何夏颔首,拿起筷子的手有些轻微颤抖着,他努力抑制住自己心里的不甘与愤懑,夹进嘴里一口才,本是极为美味的,他却味同嚼蜡。
他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的演技居然可以这么好。若不是亲眼所见,也用传闻证实了她叫杨霁月,他几乎都要以为这只不过是跟月季长相一摸一样的另外一个人。
坐在墨陵城身边的那个人,对自己熟视无睹,除了刚进门打的那个招呼之外,就再没有任何交集,仿佛他们真的只是初见,从未见过。
杨霁月假装出一副毫不相干的模样,就像一把尖锐又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他的心脏,末了,又仿佛不够般,再不犹豫地转动翻搅。
痛的让他窒息。
他只觉得失落和愤恨,他愤恨自己竟然被人如此的欺骗,他更是不敢相信!之前两个人每一次的欢爱,她在耳边说着自己的名字,那声音……而现在这个占据自己心神的女人,就坐在自己对面,坐在别人的旁边,而且还不是别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就连她,也摇身一变,成了地位遥不可及的太子侧妃!
太子侧妃,与御史大夫之子,好像这辈子都不会联系起来的两个人。现在在他眼里,这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
“对了,何公子,”杨霁月突然想起,惋惜的表情又带着难掩的失望,说道,“何昭仪的事情……诶……妾身实在是心疼极了姐姐,虽然何昭仪与我也是情同姐妹,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妾身也深深地觉得惋惜……”
何夏看了她一眼,现下只觉得这嘴脸着实虚伪至极……
三皇子府里几乎永远都是一个模样,因为没有应季的植物,所以无论夏春冬秋,整个院子里都是一样的中规中矩,没有丝毫花哨的装饰。唯有后院的小池子在夏天的时候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生机,如今深冬,池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人也俱冷,不常去逗鱼喂食,连争相抢食的鱼儿都看不到。
夜色极寒,月光透过凉亭照进了石桌之上,映的那纯银的酒壶流光溢彩,几盘糕点小吃安静的摆在桌上,精致的酒杯被握在墨西决的手里,衬得他修长的手指更加白皙。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脚步极快又极轻的往这边走,若是没有月光,他的这身打扮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坐在凉亭里面的墨西决,他也是穿着一身黑色,身边又没有侍女们服侍,安静晦涩。
“阁主。”黑衣的男子在墨西决面前站定,然后单膝下跪,将头深埋,双手抱拳,恭恭敬敬,“有要事禀报。”
墨西决的眼神缓慢的从酒杯上移到黑衣男子身上,声音冷冷地道,“说。”
“我们的据点似乎是被人盯上了?”
“什么叫做被人盯上了?”墨西决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分明没有怒气,可是却逼迫的人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不怒而威。
“就是……”那黑衣男子踌躇了一下,仿佛是害怕自己说出来之后要承受墨西决的怒气,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有几处据点的附近都开了相同的铺子,两相竞争,铺子现在已经没有盈利了,都有亏损。而且,有好几间铺子都是如此,看起来特别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好在这几间铺子都是小的,平常起得作用也并不大。”
墨西决的脸色微沉,被几乎挤倒的铺子虽然不大,但是敌方连自己这么不易察觉的据点都发现了,是不是代表就已经将他彻彻底底的调查了个底朝天呢?这种不知不觉间来瓦解自己势力的行为,最是危险,还好发现得并不晚,“可有调查出来是哪派势力做的?”
是谁竟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而且还熟悉他据点的位置?夜寒阁的据点位置是个秘密,并不会对外公布,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属下不力,暂时并没有调查出来,但是属下并没有对敌方所开的几个铺子放松侦查,想必幕后之人很快就能找到。”
………………………………
第255章 送别宴
“给我加紧防范,那几个铺子先拿组织里的钱顶着,引蛇出洞,我就不信,对方会连个面儿也不露。”
“是,属下明白。”
墨西决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那黑衣的男子又快步离开,很快的消失在三皇子府内。
墨西决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子,眉毛微皱。
到底是谁盯上了夜寒阁呢?又有何仇怨?难道是想要动夜寒阁的根本?对方竟然连他的据点在哪里都知道,会不会……也查出了他的真正身份?这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临近年关,距离阿文检查出墨祁煜被种下了情蛊之后也有半月有余,按理说蛊虫的功效应该早就发挥出来了,可是墨祁煜身上的变化却几乎看不出来,所谓的什么“移情别恋”或者“断情绝爱”,根本就看不出变化。
而且自从那次二人激烈争吵一番过后,也只不过是冷战了几天,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没多久就又和好如初了。
但是因为阿文的那些话,二人还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因为阿文是他们所知的唯一的了解北疆蛊虫之人,所以大多数时候都需要他查看墨祁煜的身体,阿文如今几乎是日日都会来湘王府一次。
公仪心圆也是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真将杨鸢洛当成了好友似的,如今算起来她也来南储快要一个月了,而且再有个十来天就过年了,想必北疆的皇帝是不会让公仪心圆在南储过年的。虽然她是个公主,住在皇宫,但总归不是真正的南储皇室之人,现在就留在这边过年,属实是在逾越了,以后,就算是公仪心圆不想留在这边都不行呢。
果然,这日湘王府内又收到了皇宫里递来的请帖,内容说是心圆公主即将返国。南储国就有这个习俗,客人刚来的时候和临别之际都会设酒宴仔细款待,当然,这也并不代表其他时候会亏待公仪心圆,皇室就算再穷,也足够北疆公主吃吃喝喝的了,更别说南储国如今富得流油。
二人准备妥当之后就备了马车一起进宫,杨鸢洛有些忧心忡忡,也不知道这最后一天了,公仪心圆还会不会搞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开宴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大家都几乎是在自家里吃了些东西,所以在宴会上只不过吃些糕点,喝喝酒水,聊聊天。
皇上和皇后依旧是坐在高台之上的主位上,公仪心圆另有一张桌子斜放在高台上,以示对客人的尊重,却又不会越过皇上和皇后的地位。其他人便按照尊卑辈分分别排在高台之下的左右两侧了。
皇后和公仪心圆不知道为什么,仿佛真的分外亲切一般,一坐到了一起就聊个不停,脸上从始至终都是乐呵呵的。
今日墨惜月也出席了,只不过来得晚了一些,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墨惜月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看样子腿脚还没有好利索,走路的时候有些吃力。
皇上并没有责骂墨惜月,反而极其关心,忙吩咐一旁的侍女又搬了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过来,就放在自己的旁边,可见其对于墨惜月的宠爱,这可是连太子和其他皇子都比不上的殊荣。
“怎么?月儿这腿还没好吗?上次不是说只是伤了皮肉吗?”皇上语气有些责怪旁边的侍女,似乎是责怪她们没有照顾好公主。
小小的丫鬟在偌大的宫里只不过是最低贱的人,和皇上说句话都难,又怎么应对皇上的发难,自然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拼了命磕磕巴巴的为自己辩解。
墨惜月却为几个侍女说话,“父皇不要怪罪她们,兴许是我的体质的关系,好得慢,而且上一次摔了一跤还崴了脚,只不过当时是表面上看着皮肉伤的比较严重,而忽略了脚腕而已。”
墨天昶皱了皱眉,不过想必他也不愿意看见几个侍女苦大仇深的脸,着实影响心情,便挥了挥手叫她们退下了。
墨惜月瞧着墨天昶的样子似乎是不大开心,便安慰道,“父皇放心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身子养几日就好了。”
墨天昶的眉头这才缓缓的舒展开来,却还是颇为担心道,“再过不了几天便是将近年关,你也就快要过生日了,很多仪式都需要出席,到时候你这腿要是还不好,难不成我们南储的公主及笄仪式和祭祖仪式都要敷衍而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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