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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毒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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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鸢洛便也随声附和:“你皇叔早晨来的时候就是走的那条近路,确实要近的多了。”
这下墨惜月就活泛了起来,将头伸出窗外,一个劲儿地拍打着窗棱,高声叫道:“停车!停车!都给本宫停下来!”
公主发话,众人岂有不停之理?
正在车厢里摇头晃脑昏昏欲睡的墨祈煜眉心就是一皱,扶额哀叹道:“本王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寄绪十分同情地看着自家王爷。
恐怕让墨祈煜头疼的不止公主殿下和王妃殿下吧?那几个皇子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看了看外头的骄阳,墨祈煜用折扇捅了捅寄绪:“下去问问那位小祖宗,又有什么事情?”
寄绪万般不情愿地爬下了马车,跑到了墨惜月的窗前,恭恭敬敬地问道:“王爷让小的来问,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墨惜月笑嘻嘻地说道:“你去告诉皇叔,就说那个西秦来的太子既然这么着急想要回去,不如咱们就抄小路吧。这样还走得快一些。我和皇婶在马车里也少遭一些罪。”
果然要闹幺蛾子!
寄绪想到早晨几乎就是从那条近道一路颠簸着到了法华寺,顿时觉得自己的头也疼了起来,不情不愿地跑回墨祈煜那里回话去了。
这边跟着马车走的豆蔻就快言快语道:“殿下可千万不要走那条小路啊。”
墨惜月一向喜欢豆蔻的泼辣性子,对待豆蔻就要温柔许多,虽然这会儿在兴头上被豆蔻泼了冷水,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能走小路啊?”
豆蔻性子泼辣,长得也十分漂亮,十分地对墨惜月的胃口,笑嘻嘻地说道:“殿下肯定不知道那条小路有多么地难走,这大热天的,殿下坐在马车里,颠簸来颠簸去,不是更不舒服吗?”
墨惜月的确很讨厌坐在颠簸闷热的马车里一路回城,这会儿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
可巧,前头寄绪也跑回来了:“殿下,我们王爷说,要是殿下急着回宫,倒是可以走一走那条小路的,只是到时候殿下可不要喊着颠簸什么的。”
听了寄绪的话,墨惜月就更加犹豫了。
走在最前面的厘陌也下了马车,背着手,优哉游哉地走到了墨惜月这边,听完寄绪的话,哈哈一笑道:“孤劝公主殿下还是乖乖地走大路比较好。”
墨惜月看厘陌不顺眼,自然就要跟厘陌顶嘴了:“为什么?”
“因为大路平坦宽阔啊!”厘陌顺手一指前面的官道,笑得极其坦荡,桃花眼里都隐藏不住愉悦,似乎当真是把墨惜月当成小孩子来疼爱了。
“可是小路要近许多啊!”杨鸢洛也坐到了墨惜月的身边,微微探出了小半个身子,右手支在车窗棱子上,嘴角含笑,淡淡地看着厘陌。
杨鸢洛的双眸就像有某种魔力一样,厘陌被看得心底有些发慌,不敢直视杨鸢洛,扭头看向远方:“公主殿下和王妃都是女眷,走那样的羊肠小道颠簸得太厉害,怕是对二位娇客有些冒犯。”
“‘颠簸的羊肠小道’?”杨鸢洛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厘陌的话,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太子殿下对那条小路如此熟悉,难道说曾经走过么?”
“孤怎么可能走过?”厘陌连忙摆手,然而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被正午时分**的太阳晒得,还是紧张的:“王妃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孤才来南储国多久啊,这法华寺还是第一次来呢,孤怎么可能会走过那样一条近路?况且,孤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从京城到法华寺竟然还有一条小路可以走。”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杨鸢洛紧紧地盯着厘陌不放,她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
厘陌越是这样紧张地解释,越加重了厘陌的心虚。说要急着赶回京城的是厘陌,不走近路的也是厘陌。按理说,听到有这样一条近路可以走,厘陌应该高兴才是,可却偏偏要跟墨惜月唱反调。
“太子殿下不是要急着回去吗?走这条近路可要方便许多呢。”
“谁说孤要急着回京城了?”
“你不急着回去?”这回墨惜月可不高兴了:“你不急着回去,一大早就要来催本宫是什么意思?为了让你能够早点赶回京城,本宫可是连早膳都是在马车上解决的呢!”
“这个嘛……孤一开始的确是着急回京城的,这会儿又不着急了。再说了,那条小路那么颠,这大热天的坐在马车里也十分地不舒服。不如还是走这条官道吧,反正也不会远太多。”
“就是就是。”丫头豆蔻连忙附和,小心翼翼地对着墨惜月讨好道:“殿下不是最讨厌闷热的天气吗?走这条平坦的官道该有多舒服啊。要是殿下嫌热,就让菩提一直扇扇子,那不就舒服多了……”
“主子说话,有你一个做奴婢的什么事?”
杨鸢洛很少在众人面前这样斥责一个下人,何况还是墨惜月最为得意的丫头。
那豆蔻显然是平日里被墨惜月给宠坏了,乍被杨鸢洛这样的主子给呵斥了,还有些不大服气,撅着小嘴一言不发。
杨鸢洛便冷笑道:“到底走哪条路,可不是你一个丫头能够左右的。还得看你家主子怎么说,你这么着急不想让你家主子走小路,难不成在官道上还勾结了什么人等着么?”
“王妃殿下可不能够这样血口喷人!”豆蔻急了,鼻尖上都开始冒汗珠了:“奴婢对殿下怎么样,殿下心里可是清楚得很!”
“豆蔻!”墨惜月低声呵斥道:“你到底对本宫如何,本宫心里自然清楚,用不着在这里分辩!”
也不知道是因为豆蔻心里面有鬼,还是杨鸢洛的错觉,杨鸢洛总觉得墨惜月说完这句话以后,豆蔻的脸色整个都变了,变得十分绝望。
就好像有什么秘密被墨惜月给觉察了一样。
直觉上,杨鸢洛觉得这个豆蔻绝对有问题。
“算了算了!”墨惜月似乎真的很疼惜豆蔻一样,见到豆蔻眼泪都在眼圈儿打转转了,心里也十分地烦躁,挥着手帕,权当给自己扇风了:“那就走官道吧。反正也没有多久就可以到京城了。”
有了这样一个不甚愉快的小插曲,剩下的路程都有些闷。
加上天气闷热,昨晚杨鸢洛和墨惜月、白芷都没有睡好,几个人在马车里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白芷显然是经过良好的训练的,即使很困,也保持着打坐的姿态,十分警惕。
墨惜月就不同了,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让人十分地称赞了,这会儿困得不成样子,已经歪在菩提怀里酣睡起来了。
杨鸢洛冷眼瞧着,菩提倒是一个十分尽忠尽责的丫头,比那个牙尖嘴利的豆蔻不知道要好上几辈子。
想必墨惜月自己也能够明白这一点,但凡贴身伺候的事情总是让菩提做了,而豆蔻,似乎只是陪伴墨惜月解闷的玩伴。
这倒有点意思。
杨鸢洛的眼神在熟睡的墨惜月和低眉敛目的菩提脸上打了个转转,就将视线移了开去。
今日的天气实在是闷热得太不正常,好像整个天地变成了一个大蒸笼,将人都扣进了蒸笼里,添了柴火,在活活地炙烤。
见杨鸢洛盯着外头的天看,菩提便低声说道:“王妃殿下,外头怕是要变天了呢。”
“哦?怎么说?”杨鸢洛回过头饶有兴趣地盯着菩提看。
菩提性子内敛,温柔沉静,被杨鸢洛一看就脸蛋通红,却并没有回避杨鸢洛的视线,而是大大方方地回道:“奴婢出身农家,自幼便会看天色。这夏日里天气变化本就无常,而今已经进入雨季,今日天气如此闷热,怕是晌午过后就要有一场暴雨了。咱们若是来得及赶回去尚可,若是赶不回去,今夜就得住在驿站了。”
兴许是两个人的对话声惊到了墨惜月,只见她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微微侧过身,仍旧枕着菩提的腿,睡得香甜深沉。
菩提手中香扇未曾停过,不紧不慢地为墨惜月打着扇子,又将那盛满了冰块的瓷罐往墨惜月身边拉了拉,有些抱歉地看着杨鸢洛笑了笑。
杨鸢洛是习武之人,自认不觉得闷热,便又伸手将瓷罐整个都推到了墨惜月的身边。
却被菩提给往回推了推:“王妃殿下,可不敢这样子!我们主子苦夏,一到了夏日,冰块可是万万缺不得的,可是太过贪凉也不好。主子她……还没有成人呢……”
………………………………
第70章 入住驿馆
菩提脸上又是一红,不再说下去了。
杨鸢洛会意,笑道:“已经十四了,过了年就十五,月儿竟然还没有来葵水么?”
菩提面有忧色,摇了摇头,说道:“主子身子一直柔弱,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弱病,自幼便不曾断了药,更是要比常人弱一些。不管怎么补,这葵水一直迟迟不来。”
“别着急。”杨鸢洛安慰道:“才多大,还是个小丫头呢!”
“可眼看着殿下就要及笄了,一过了及笄礼,亲事就要紧赶着定下来了。唉……”菩提低下头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墨惜月,眼神里竟然有着杨鸢洛从未见过的怜惜和疼爱。
看上去倒不像是作伪。
杨鸢洛点点头,这个菩提倒果真是一个一心为墨惜月着想的好丫头。
“你和豆蔻都是自小跟着月儿一起长大的么?”
杨鸢洛忍不住细细地盘问起菩提来。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想要彻底打破墨西决的计划,找到南储国脉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而能否打开南储国脉的关键一环便是墨惜月。
再者,杨鸢洛也真是打心眼里疼爱这个古灵精怪又骄傲的小丫头。于公于私,杨鸢洛都决不能允许墨惜月出一点点的差错。
等墨惜月回宫之后,杨鸢洛便不能够亲自保护墨惜月了,摸清楚墨惜月身边的人的底细便很关键。
“回王妃殿下的话,奴婢是太后娘娘赐给殿下做七岁的生辰礼的,豆蔻倒是一小就是殿下的玩伴。”菩提回答得十分恭谨。
堂堂一国公主只有一个玩伴?
杨鸢洛自然是不相信的:“月儿从小到大只有豆蔻一个玩伴么?”
菩提深深地看了杨鸢洛一眼,朱唇微启,待要说话,却又看了看闭目养神的白芷一眼,欲言又止。
杨鸢洛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她是我的丫头,嘴巴牢靠得很,你但说无妨。”
因为天气闷热的缘故,马车两边的窗户都被打开了,只放下了珠帘用以遮挡女眷。
杨鸢洛虽说让菩提不用担心白芷,但菩提眼睛还是望着窗外好一阵子,才用几乎都听不见的声音快速地说道:“自然不是的。豆蔻是唯一活下来的。”
杨鸢洛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你如何知道?”
菩提垂下眼帘,语速十分轻快,不带任何一点情绪:“殿下小时候很调皮,整日里和那些小丫头片子四处游荡,有时会去昭化宫游玩,若是碰坏了什么东西,皇上除了惩罚殿下以外,那些跟着去的小丫头也都会消失不见。后来,就没有人敢跟着殿下去昭化宫了。有一回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殿下出去的小丫头里只有豆蔻一个人回来了。而殿下被皇上整整关了两个月,放出来的时候恰是殿下的七岁生辰礼,奴婢就是那个时候被赏给殿下的。自此后,奴婢就和豆蔻一起成为了殿下的贴身丫头。殿下也再没有跟皇上要过什么玩伴,就连伴读,也是选了太子少傅的孙女侍读了半年,就说那位小姐愚笨得很,不肯再让人伴读了。”
杨鸢洛眼底一闪:“可知道月儿为什么被关了两个月?”
菩提叹道:“奴婢被太后娘娘赏给殿下的时候,殿下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七岁大的孩子,一个人被关在禁院里整整两个月,也不知道殿下那会儿怎么活下来的。殿下被放出来的时候,太后娘娘曾经问过殿下,可殿下死活都不说,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杨鸢洛有些愕然。
墨惜月身为墨天昶最为宠爱的女人宸妃娘娘的女儿,且是南储唯一的公主,聪慧美貌冠绝天下,不是一直都被墨天昶当成眼珠子一样来宠爱的吗?
为什么墨天昶会因为昭化宫而一再地责罚墨惜月,甚至将年幼的墨惜月一个人丢进了禁院不管不问两个月?
要知道,禁院可一向是皇宫内惩罚犯错的宫女的地方啊!堂堂公主竟然沦落到连宫女都不如的地步来了?
还有,为什么墨惜月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起过这些事情?
墨祈煜又知道吗?
杨鸢洛越琢磨就越觉得蹊跷。
看着熟睡的墨惜月,杨鸢洛知道要想从墨惜月这里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了。当年墨惜月便没有说出原因,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墨惜月自然更是不可能说了。
看来也只能够找机会问问墨祈煜,也许墨祈煜这个做皇叔的知道原因也说不定。
正琢磨着,就听外头突然平地响起一声炸雷,就连马儿都有些受惊,兀自嘶叫不已,止步不前。
紧接着外头的天一下子就变黑了,瓢泼大雨“哗”的一声浇了下来。好似天幕被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暴雨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倾注而下。
疾风挟劲雨,雨水从开着的车窗一个劲儿地往里灌。
白芷和菩提手忙脚乱地关窗户,被惊醒的墨惜月第一反应就是让外头跟车的豆蔻上来避避雨,瞧着倒果真是十分疼爱豆蔻的样子。
可杨鸢洛却从墨惜月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看来,这个惜月公主也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单纯无害。
冒雨赶路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前头的墨祈煜和厘陌商量了一番,车队却全力行驶起来。好在驿站也不算远,一行人在暴雨中奔波了一炷香的时候,便到了。
驿馆的馆长见是惜月公主并湘王爷湘王妃、西秦的太子殿下驾到,屁颠儿屁颠儿地赶来迎驾。将所有的上房都打扫得干干净净,鞍前马后,就连热水都准备好了。
众人自然十分满意,收拾洗漱完,因为还不到用晚膳的时候,正午又都草草地吃过一些饭食,此时虽然腹中饥饿,也只好填补点点心充充饥。
大雨来得如此爽利,将酷夏的闷热一扫而空,众人心中也凉爽起来,竟然抛却了路程耽搁的烦恼,都聚集到驿馆的二楼雅间,喝着茶,吃着点心,看那窗外的滂沱大雨。
“这回庄稼都有救了。”墨祈煜摇着那柄空白扇面的折扇,轻声嘀咕道。
厘陌靠得近,耳朵也尖,便笑道:“孤素来以为湘王爷只醉心于琴棋书画,不问世间红尘,想不到竟然也心系天下黎民啊。”
墨祈煜微微笑道:“太子殿下可莫要夸赞本王。本王向来游手好闲,哪有心思去体察民间疾苦?只不过是因为想着若是百姓们没有饭吃了,皇兄自然情绪也不会太好,那时节本王的日子肯定也跟着不好过。所以,还是得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如此一来,本王这个绣花王爷做得才能够更快活呢!”
“王爷说的有道理!”厘陌击掌大笑:“若人人都能够像王爷一般,淡泊名利,安乐无忧,这天下还哪怕不太平啊!”
真是心思狡诈,几句话都暗藏锋芒。
杨鸢洛瞥了一眼厘陌,转过头继续盯着窗外的雨,心里却在想着到底墨惜月在昭化宫撞见了什么,以至于惹得墨天昶勃然大怒。
杨鸢洛和墨祈煜不答腔,有人却按耐不住了。
墨惜月咽下一小口冰盏子,很是不耐烦地说道:“敢问太子殿下何时回西秦啊?出来这么些日子了,想必西秦的黎民百姓也很是想念太子殿下呢。”
厘陌被奚落了一顿,竟然也不恼,不紧不慢地回道:“无妨无妨,西秦的老百姓知道孤是出来游历四方的,都很是高兴。”
墨惜月冷哼一声,扭头冲杨鸢洛做了个鬼脸,就继续专心致志地吃起了冰盏子。菩提怕墨惜月贪凉吃多了坏了肚子,便不肯让墨惜月自己吃,跪在墨惜月的美人榻边,一手端着冰盏子,一手拿着汤匙,温柔地喂食墨惜月,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也不知道为什么,厘陌看了看跪在一旁的菩提和慵懒地倚在美人榻上的墨惜月,桃花眼里竟然充满了笑意,似乎有几分嘲讽。
杨鸢洛并没有看清楚,那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便一闪而过。厘陌又变成了那个油嘴滑舌的西秦太子。
这时候墨祈煜又打开了那把空白扇面的折扇,悠悠地摇了起来。
厘陌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笑道:“孤见王爷整日里将这柄折扇带在身边,未免有些好奇。王爷这样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人物,缘何会用一把空白扇面的折扇?若是王爷想要,天下的风雅之人谁不上赶着给王爷画扇面啊!就是名动天下的书画大家玉衡公子也会欣然为王爷效劳的。”
玉衡公子是东祁国皇上的嫡幼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通,尤以一手精妙绝伦的画技和书法而闻名天下,世人都想要一幅玉衡公子的大作来充门面。
据说,玉衡公子之字可值千金。
墨祈煜摆了摆手:“太子殿下说笑了,哪里就劳动玉衡公子了?不过嘛,玉衡公子三年前到南储游玩的时候倒是送了本王一幅清明雨后图,本王十分地喜爱,小心珍藏于家中,时不时地拿出来赏玩一番。”
“既然王爷与玉衡公子交好,何不请玉衡公子为王爷的宝扇作个扇面呢?”
“本王要的便是空白的扇子!”
“为何?”
墨祈煜义正言辞:“但凡附庸风雅之人总是喜欢名人字画,但本王却觉得,无声胜有声更妙。扇面空白,自待后人来题写。本王两袖清风,正直清白,这扇面便是本王心声的最好写照。”
“好!”厘陌鼓掌:“王爷果然有气节!”
杨鸢洛则万般无语的扶了扶额。
墨惜月忽地笑了起来:“皇叔不要如此冠冕堂皇,月儿知道皇叔的性子,必定是讨厌人家老说皇叔是‘绣花王爷’,所以才拿了一柄空白扇面的折扇来做幌子,偏拿些什么大道理来哄我们。更可笑的是,有些人竟然还当真了。”
………………………………
第71章 可疑
正说笑间,底下却响起了一阵骚动。
站在棱子边的豆蔻探了头出去,马上又伸了回来,快言快语地说道:“禀告主子,有一户官家人住进来了,怕是也跟咱们一样,躲雨来了呢。”
墨惜月漠不关心地说道:“他们住他们的,别扰了咱们清静就是了。豆蔻,你去嘱咐馆长一声,让他不要把咱们的身份声张。等明儿个雨一停,咱们就走。”
豆蔻答应了下去了。
杨鸢洛却心间一跳,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游走,衬着窗外的雨声也有些狰狞起来。
“王爷,要是妾身没记错的话,官员进京述职得等到明年春日了,何以这夏日里会有官员进京?”
墨祈煜看了杨鸢洛一眼,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与不安。
“爱妃多虑了,兴许是官员家眷进京探亲吧。”
杨鸢洛抿唇不语,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厘陌。后者面上看似轻松,而不经意握成拳头的手已经出卖了他。
――厘陌在紧张!
杨鸢洛装作不经意地轻轻地碰了碰墨祈煜,以目示意墨祈煜注意厘陌。
墨祈煜会意,嘴角微微一笑,站起身,慢悠悠地踱步到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楼下慌忙跑进驿馆的官员家眷。
这批人一共有十八个。
奇怪的是,不管男女,一个一个都身形高大,五大三粗,像是北地生长的人。其中只有一个身形娇小的妇人,周围的人都围着她,形成一个众星拱月的姿势,看样子应该是这群人中身份最为高贵的人了。
剩下的人有六个是女人,但都蒙着脸,低着头,若不是那身女装,墨祈煜简直都要以为这六个人也是男的了。
其余诸人都做家丁打扮,瞧着倒的确是一副进京探亲的样子。
不过,这群人进京探亲也太过于匆忙了一些,只拿了随身行李,别的一概都没有。这可不是大户人家行路的规矩。
墨祈煜背着手,手中折扇在掌心轻轻地敲了两下。
寄绪会意,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而白芷则十分有默契地站在了杨鸢洛的身后。
情况有异!
杨鸢洛也警觉起来。
寄绪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地出门去,而受过专业训练的白芷在这个时候站到她的身后也绝对不是巧合。墨祈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所以才给寄绪和白芷打了个暗号。
杨鸢洛不由得低头默默地盘算了起来。
他们一行不算厘陌的人,总过也不过只有她和墨祈煜、寄绪、白芷、墨惜月主仆三人。
而这其中,墨惜月主仆三人根本就不会武,全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家。他们得分出四个人来保护墨惜月主仆三人。
这三个人中,不止墨惜月重要,那个能够从一干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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