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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豪门·军长夫人-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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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与妙锦本是私定终身的恋人,我出差去京里,她在易州等我回来,我回来的那天,在约定好的地点,却没有等到她,只等了一封诀别信。她要与我分手。

    我当时很生气,亦无法理解这忽然而来的变故,于是离开易州,回到京里接替我父亲的职务,这之后我与你母亲只见过一面,后来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直到多年后我和你干妈回易州见到你舅舅怀里抱着你,那时候你母亲已经不在了,你舅舅找到我,并把这个首饰盒还给我,我才知道你母亲的死讯。

    事隔多年,直到如今我才弄清楚当年她是被白敬先强-暴,觉得自己已不是清白之身,不配和我在一起,所以才要与我分手。

    事实上我在乎的根本不是那些,妙锦温柔善良此生难求,如果当年她愿意告诉我真相,如果她问我愿不愿与她终生厮守,我的答案仍旧是肯定的。

    就算白氏手眼通天,我亦无惧、无悔。”

    说这些时宋孝宗眸中的泪悄然爬满了脸庞,他轻咳两声拿手帕拭泪,而后目光温和的看着小楼,“你看,多少年过去了,我还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小楼,你就要嫁人了,爸爸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个镯子,就当是我和你母亲的爱始终环绕着你,请你一定不要拒绝,否则爸爸……”  话到此处宋孝宗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情绪也颇激动,她忙把盒子收起来给他拍后背,连声道,“爸爸您别激动,我收,我收就是了。”

    宋夫人开门进来看到她手中的盒子时眸中一抹浅淡的忧伤一闪而逝,小楼退后叫她给宋孝宗盖好了被子,转身出了房门。

    到客厅时见修罗也在,她与她对望一眼,彼此缄默。

    白东风座下最得力的杀手,为什么还在宋家?干爸为什么会受伤?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间她与宋颖之在花园坐着喝茶聊天,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宋孝宗的伤,还聊起了白氏。

    “爸爸为什么会受伤,是不是与你们正在做的案子有关系?是不是牵涉白家?”她直接把问题抛给他,等他答复。

    宋颖之眯眸望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花茶,“上次枪击父亲,我非常肯定是白氏所为,关于这件事情,我约白东风谈过。”

    “他怎么说?”说起白东风,他还是心头一紧。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否认。”

    易小楼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放下,大步往门外走。

    宋颖之拉住她的手,“你去哪儿?”

    “去问问我那所谓的父亲,为什么要对爸爸下手。”

    宋颖之不让她去,又怎能拦住她,只能眯眸目送她驱车离去。

    漆黑的夜,微凉的风,灯火迷离的白氏庄园,这本是极美的景色,却由于易小楼的出现而添了一抹不该有的黑气。

    她将车子停在白氏庄园门口,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冷冷往大门口走去。

    值夜的安保人员本来要拦住她,待她走进了看到她的容貌之后纷纷让开了路。

    看来白敬先是一早就交待过了,她讽笑,跟随前面带路的人在花厅等他,等了五分钟不到,白敬先从北面的小独栋匆匆赶来,面上有喜色,也有忧色。

    “孩子,你回来了!”他上前要握她的手,她不动声色的闪开。

    后退两步保持彼此之间的距离,她冷冷抬眸与他对视,“你们白氏父子是怎么回事,毁了我的子谦还不开心是吗?还想做什么?为什么对我爸爸下那么重的手?如果你喜欢杀人,就杀我好了,请不要再动我的爸爸!”

    白敬先眯眸,她的爸爸!宋孝宗也配!

    他面露怒色,声音也刚硬起来,“和你母亲一样,处处袒护着他!”

    “你没有资格指责我母亲!”她声音仍旧清淡,但却多了几缕怒意,抬起眼睛逼视着白敬先。

    白敬先转身往沙发旁走,躬身坐下来,指指对面的沙发叫她也坐下。

    “没有人敢这样顶撞我,就算是家延,犯了错我也绝不姑息,易小楼,不要觉得我欠了你二十几年的父女情分,你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易小楼在对面坐下来听他说完这话勾唇笑了,“父女情分?谁是你的女儿,你又跟谁有情分?像你这样的人也有感情吗!”

    白敬先敛眉,如利剑一样的眼神落在对面的女孩身上,声音缓和了下来,“我知道你来不是为了跟我吵架,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必然竭尽所能。”

    “我要你把修罗从宋家叫回来,从此不再做任何对我爸不利的事情。”

    “修罗是家延的人,我管不了。宋孝宗的伤,与我白氏无关。你应该很了解白氏的实力,如果我想杀他,他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她蹙眉,她暂且以为白东风为了她不会与宋孝宗为敌,而如果此事又并非白敬先所为,那到底是谁做的?

    为什么宋颖之那么肯定是白氏的人做的?

    她正拧眉深思,花厅旁边的小独栋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叫人揪心。

    灵魂仿佛被定在原地,身体猛烈的一抖,谁在哭?为什么跟她的子谦哭声那么像?
………………………………

210。那些时光那些爱,一去不返~(6000+) 必看!

    谁在哭?为什么跟她的子谦哭声那么像?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白敬先,见他向来沉稳冷静的脸上竟然有一抹慌乱一闪而过,绕过他,径直推开门往前方走,却在暮色之中见一人行色匆匆而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念卿。

    “敬先啊,子……”

    见小楼站在小径中央,她愣了一瞬间,继而一脸平静的望向跟在小楼身后的白敬先,“子烨发烧了,你快叫明哲来一趟,云佳都快急死了,这孩子一个劲儿的哭就是不睡觉。媲”

    白敬先暗暗舒了口气,招手叫北棠来,“叫明哲来一趟。”

    北棠自黑暗中闪身而出,低眉从易小楼身前绕过,快速从白氏庄园离去丫。

    魏念卿这才上前来,浅笑着对易小楼道,“子烨病了,云佳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来看看他。”

    易小楼眸中本明亮起来的眼睛瞬间黯淡了,垂下眼眸,前所未有的疲惫,“要不要我去看看。”

    从前总会觉得照顾孩子有多么麻烦,曾跟小天姐躺在同一张床上说将来不要孩子的傻话,而今当她成为一个母亲,拥有过自己的孩子,才知道就算是孩子生病最难照顾的时候,作为母亲整夜整夜的守在床边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子烨生病了吗?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她是那么的羡慕云佳,羡慕魏念卿,也羡慕她身后的白敬先。

    至少他们还有孩子可照顾,可是她呢,她的子谦不在了,她怀胎七月艰难生产,到最后什么也没有。

    “不用了,你前些日子没少受累,现在身体怕是还没复原,还是快些休息,你爸爸给你准备了房间,随时都欢迎你回白家来住。”魏念卿拉住她的手,颇有要把她留下来的意思。

    她摇摇头将手抽出,清眸中一片沉静的痛楚,转过身大步往外走,“不必了,这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

    目送易小楼离开,白敬先几步到魏念卿身前,伸手揽她入怀。

    魏念卿没想到他会如此,身子一时间僵硬在原地,半晌只听他在她耳边道,“谢谢你念卿,如果你没过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那孩子解释才好。”

    魏念卿拍拍他的背从他怀里退出来,两人一道回了会客厅旁边的小独栋。

    小子谦好容易长胖了一些,最近却极速瘦了下去,有时候整夜整夜的哭,这也是魏念卿还没有离开易州的原因。

    两人站在摇篮前心疼的看着摇篮里粉雕玉琢却急速消瘦的孩子,魏念卿蹙眉,“怎么办?孩子病成这样,如果在我们手里有个闪失,我们该怎么向家延和小楼交待。”

    白敬先皱起眉,“明鉴三天之后会从复州回来,到时候子谦的病不是问题。”

    “为什么现在不叫明哲来,等明鉴还要三天之后,这三天我们谁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白敬先你还是这么自私。”魏念卿怒视着她。

    他亦愁眉不展,想了一会儿低声道,“小楼和叶承颢就要结婚了,我不想在这之前横生枝节。明哲不是北棠,他没有白氏纪律约束,不会替我们保密。如果叫他过来,子谦的事情恐怕瞒不住,所以在小楼和叶承颢顺利完婚之前,我们不能冒险。”

    魏念卿心疼的把子谦抱在怀里,冲了奶粉喂给他,又抱着来回走了好一会儿孩子才慢慢睡着。

    *

    东风会所,清冷的夜幕之下,白东风孑然而立,身影孤寂轻健。

    “事情查的怎么样?”

    “如您所料……幕后主使,确实是那人。”银狐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和北棠曾经分析过,但从来没想过子谦的事情竟然这么复杂。

    而白东风向来审慎,他说过,太过明显的真相往往还蒙着一层面纱,揭开这层面纱才能看到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听从他的吩咐,她在查到真相时,一边佩服白东风心有九窍一边亦有些心寒的感慨。

    有些时候,知道真相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如果不知道,起码还能抱着一些幻想,知道了,就没那么美好了。

    白东风静静站着,双拳暗暗握紧,月光下骨节相撞之声格外刺耳。

    银狐低眉,“少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吗?

    白东风回身,黑眸中满是杀戮之气,“把江北油田的经营权全数交给楚氏,约楚远山明日在博雅会所共进晚餐。”

    银狐点头称是,只身从东风会所离去,将白东风一人留在冰冷的夜幕里。

    他抬眸望着天上闪烁着的那些星星,他们看似那么近,实则又那么远,这样的距离,像极了他与易小楼。

    李嫂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提醒他休息时间到了,夜风袭来有些微微的冷,他转过身,借助手杖慢慢走回了卧房里。

    空荡荡的房间,桌上仍旧摆着易小楼的照片,他站在桌旁静静看了一会儿,觉得心被一寸寸揪紧了。

    仰头迅速将房间的灯关上,他躺在薄被里任由腿上的疼痛蔓延,直到痛感爬上胸口,遮住了心尖上那一处的疼,他才锁着眉头睡着了。

    翌日,博雅会所最华丽的包房,白东风靠在沙发上,已然等候多时。

    今日整个博雅会所里除了必要的服务员和厨师以外,什么人都没有留下,对外也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他包下了这里,只为等待楚远山和楚怡文的到来。

    银狐在身后低低的抱怨,“对她那种人,何必如此客气。”

    他轻笑着起身,在房间内走了个来回,而后将手杖递给银狐,“这个东西你先收起来,看着有些碍眼。”

    腿上的伤日益严重,脚掌完全不能使力,否则那种痛感便锥心刺骨,银狐和北棠给他订做了这个手杖送来,他原本十分不喜欢,而今用久了觉得也挺合适。

    楚怡文和楚远山在二十分钟之后姗姗来迟,她跟在她父亲身后,漂亮的脸上带着些往常没有的小心和矜持。

    银狐不屑的别开视线,是了,上次污蔑易小楼的事情,白东风虽然并不与她计较,但已经用最无情的方式拒绝了她的真心。高傲如她,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儿挫败感。

    而楚远山仍旧是客气的,在上座坐定之后微眯着眼睛看白东风,“家延,过去是怡文不懂事,她做的不对的地方伯父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她年纪轻不懂事,再给她一次机会。”

    年纪轻不懂事吗?不懂事怎么能经营楚氏那么大的公司?不懂事怎么会在多年前大学刚毕业就懂得用收购的手段逼华阳破产,怎么还懂得模仿他的笔迹伪造收购合同。

    她聪明,只是在感情上聪明的过了头,把手段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白东风勾唇,“伯父言重了,我和怡文之间,本是我有负怡文在先,江北油田的经营权本就是属于楚氏的,白家就算再想要这笔生意,如今霸占了这么久,也该交给楚氏了。”

    楚远山担忧的锁眉,吃进口中的东西,哪里还有吐出来的道理,更何况这人还是白东风。

    他心里明明知道他有别的打算,可又猜不透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江北油田在白氏的经营下已经如火如荼,在最高峰时期他却要转手,分文不取的将油田完璧归赵,他这么做,到底用意何在?

    一顿饭吃的无比堵心,楚远山带着楚怡文从博雅离去时银狐才表达了她的不解,“既然少爷想要的是整个楚氏,那为什么还要把江北油田还给他们呢?楚怡文对小楼做了这么多手段残忍的事情,我们根本不应该对她有丝毫的怜悯和客气。”

    白东风起身,望着窗外的夜色无边,微笑着回眸,“我从未说过要把江北油田还给楚氏,欲取姑予的道理,我父亲应该跟你讲过。”

    银狐脸色微变,“想要夺取对方什么,就要先给他一些什么,这样比直接争夺更加残忍,更加一击必中。”白东风就是白东风。

    “少年时父亲常给我们讲狼的生存法则,他说毫不费力就到口中的食物,不是毒药就是诱饵。这话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成立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这一口我们让给他,他们就必然付出比这一口更惨重的代价。”

    白东风冷哼,眸中一片沉冷的复杂。

    银狐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只是,对楚怡文的小小错误都如此惩戒,那为什么不惩戒那人?

    她心中疑虑,却没问出口。

    目光落到他还未治愈的左腿上,她上前扶住他,“少爷,明哲叫我带您去做治疗,别再拖了。”

    上次易小楼从东风会所走后,他只同意明哲对伤口进行简单处理,但实质上,他伤处的骨节已经发炎,还须及时手术治疗。

    他摇摇头,长叹着从她手中接过那个本不讨人喜欢的手杖,“去明哲那儿给我拿点儿药,我现在不想手术。”

    “为什么!”她不解,厉声问他,声音里已然夹杂了怒气。他受伤是多大的事儿,男人怎么都这幅样子,天都塌下来了还泰然自若,“上次北棠的伤就是因为治疗不及时,整段小趾骨都截了,少爷你早就知道不是吗,为什么还不肯听明哲吩咐!”

    说到北棠,她眸中有泪水迅速凝聚,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北棠也不会负伤,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伤重的她,北棠的小趾骨也不会发炎,更不会被截。

    白东风拍拍她的肩,“北棠是心甘情愿的,他爱你,在他心里你的命比他的命贵重的多。”

    语毕他笑了,明明很轻松的一笑,却藏着那么多的酸涩,薄唇张了张,不想说的话却终究还是说了,“你知道,小楼就要嫁人了,婚礼我是一定要去的,她结婚是大日子,我不想坐在轮椅上破坏气氛。”

    落地窗外的霓虹明媚非常,而此刻白东风的脸却笼罩着一层灰色,心有千言万语,能说出来的,却只有那一句。

    银狐眼眶微湿,“那也不能耽搁了自己病情,少爷您肩上扛着数以万计的人的生死存亡,老爷把您交给我和北棠,如若您有任何闪失,我们都逃不掉惩罚。”旁人的生死,亦或是她和北棠受罚,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少爷不能这么委屈自己。

    他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他们看了都心疼。

    白东风低叹一声,“别这么感性,死里逃生过无数次的人,多活一秒都是赚来的,我此刻还在活着,你们应当开心才是。”

    *

    婚期将近,易小楼与叶青青忙前忙后,叶承颢反而闲了下来,靠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姑娘布置新房,他微微勾着唇,眸中有幸福,也有顾虑。

    “哥,快过来帮忙,我都快累死了。”叶青青嘟着嘴抱怨。

    叶承颢起身揉揉她的头发,“好了,青青你先出去,我和你小楼姐有话说。”

    叶青青撇撇嘴,乖巧的出门去,独留两个人在房间里。

    易小楼一脸疑问的看着他,他轻叹一声,拥她入怀,“这次结婚,我不想打扰我母亲在老家清静,所以就不请她来了,我父亲你也知道,他和……他们去了巴黎,希望你不要介意。”

    双亲健在,却不能参与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好几天,终于还是跟她解释了。

    易小楼敛眉,“没关系的,我理解。”

    听舅妈含含糊糊的提过,叶夫人是个极注重名声的女人,虽然丈夫在外偷换,这么多年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离婚,一人独居在老家的江南小镇。

    一个如此注重名声的女人,怎么可能接受她这样的儿媳妇,叶承颢嘴上说是不想打扰他母亲清静,其实是怕遭到反对,毕竟她与白东风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他母亲想不知道都难。

    “你不舒服吗?先休息,叫青青自己弄就好了。”他拉着她的手叫她坐下来。

    她摇摇头,浅笑道,“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不必了。”

    “如果你觉得和我一起不方便,可以叫青青陪你。”

    “我想自己出去。”

    “好,开车慢点,过两天就要当新娘了。”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将她送到门口。

    易小楼驱车在易州市转了好几圈,从早晨一直转悠到半下午,她转过易州湾,转过航空站,转过水上公园,转过电影院,却始终觉得心里空空的,有些疼。

    终于还是走上了通往城南教堂的路,曾经在这条路上,她抱着要一生幸福的心,毅然嫁给白东风,可是母亲和白敬先的事情让她震惊,无法接受。

    她一生所有的幸福,就在她心中充满甜蜜的时候轰然从万丈深渊坠落,摔的粉碎。

    如今记忆里那些能拼凑起来的,不过是甜蜜边缘苦涩的疼痛。

    城南教堂比较小,这些年近乎荒废了,平日里很少有人来。

    院子里的参天古树越长越高,硕大的荫凉将教堂的主体建筑遮住,丝丝缕缕的光线从树叶之间投下来,落在肩膀上,细细碎碎的温暖,就像……

    就像那人曾经紧握着她肩膀的双手。

    她禁不住往里走了几步,大门微微开着,里面传出钢琴声,是曾经他手把手教她的曲子。

    那首曲子她曾经学了千万遍,无论如何都学不会,那时他还点着她的鼻子嘲笑她笨,她就窝在他怀里,笑的狡黠而天真,“为了显示你聪明,我就笨一下好了。”

    循着琴声,她轻手轻脚站在门外,透过缝隙往里望去。

    一身纯白色西装,许久未修剪长过显得略长的头发,青青的胡茬,脸庞瘦削棱角分明,明晃晃的手杖靠在钢琴上,深邃的双眸中满是听天由命的无力感。

    阳光从窗户上落进去,亲吻他的侧脸上,那些记忆里的温暖便如同刀刃一般,瞬间涌上心头,割的他皱起了眉头。

    纵是这样颓废的白东风,也高贵的叫人不敢逼视。

    他手上仍旧戴着那枚不值钱的戒指,修长的指每一次落在琴键上都沉重无比,空洞的眼神不知道飘向了哪里,伴随指尖颤动流淌而出的是那首他最爱的曲子。

    为什么会来这里呢?不知道,过几天就是小楼的婚礼了。

    他想起她曾经一身白纱满脸幸福的走向她,就在他以为终于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终生幸福时,却遭遇了那样致命的一击。

    他的小楼走了,他的孩子没了,他的人生,也黯淡了。

    正在弹奏着的手指戛然停下,挺直的脊背也慢慢弯下来,他疲惫的趴在钢琴上,像个痛苦却无法言说的孩子。

    光影随着树叶颤动细细碎碎的左摇右摆,像在安慰他的心伤似的。

    易小楼转身欲走,却不小心绊了一跤,双手往前一伸,教堂的门便大开。

    白东风坐直身子,眯眸向外望去,艳阳之下,他的小楼一身白色长裙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就像当年一样。

    那时她微笑着跑过来亲吻他的唇,口中还说着家延你的嘴唇真漂亮,钢琴也弹得好听。

    他不知道嘴唇漂亮跟钢琴弹的好听有什么关系,只能宠溺的对她笑了,拉她过来在他身侧坐下,握着她细嫩的手教她弹他刚刚弹过的曲子。

    那时候可真是快乐无忧啊,可是那些时光那些爱,怎么一去不返了呢!

    他望着刺目的艳阳,也望着门口站立着的姑娘,终究是轻笑着开口,“你来了。”

    终于来了,他已经等了一整个日夜,同一首曲子,无限单曲循环。

    手指都累的弯不起来了,他梦中的姑娘怎么还没来呢?他几乎要绝望了,几乎觉得她不会来了,她终于还是来了。

    他费力的勾起唇,对她浅笑,他希望她能跑过来给他一个拥抱,而她却只是仓皇转身,抬步就往外跑去。

    他亦起身,不顾身体僵硬左腿剧痛,大步大步的往前追。

    喘着息抓到她时她显得很无措,边往后退边用那双他曾经爱极了的柔软双唇吐出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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