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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大宗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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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李鸿名乍逢强敌,身上已经全无往日一团和气的慵懒;对方一出手就是分筋错骨的妙着,他于这门功夫知之甚详,可以说是掌上观纹。王知明的手腕与手肘骤然被拿,他一惊之下,左掌急发,疾向李鸿名的面门拍去。李鸿名未及双手抖送,扭脱对方手腕关节,哪知敌掌骤至,自己双手都没空,无法抵挡,只得放开双手,向后跃出,只觉掌风掠面而过,热辣辣的十分难受。
两个人在转眼之间便主从易位,李鸿名只听见王知明低声道:“兄长功夫了得,定是得过高人的真传。”
李鸿名单掌一立护住身子,哈哈一笑说道:“二弟可知是哪位高人?”
王知明一晒:“小弟岂敢胡乱猜测,还要与吾兄再过几招方能参详出一二。”语声未毕,掌随身至。
李鸿名就是一块激流中的礁石那样凝立不动,待到王知明的掌风将近袭至自己胸口的时候,他只将身子略微偏了偏,探左手拿敌手臂,右手暴起,捏向敌腮,一旦他这招用实只要一搭上对方的面颊,向外急拉,王知明的下颚关节就会应手而脱;这招原本华而不实,不过恰恰可以用在兄弟较艺之时,这样一来双方既可以分出高下,又能够不伤皮肉,所以用在此间最为恰当不过。
但这次王知明再不上当,他的右掌立缩,左掌横劈如同切菜一般;无论王知明如何变招,李鸿名只用分筋错骨手对付,转瞬间两人已拆了十余招。
李过见和尚身子魁梧,又才吃过了酒,然而却依然身法轻灵,掌锋迅捷潇洒大气磅礴;往往是掌未到,身已转,场中的李、王二人,拳来腿往外人根本瞧不清楚他们两个的来势去踪。
李鸿名艺成之后,这是第一次棋逢对手;两个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斗得片刻,李鸿名忽然心下一动,待对方左脚飞来,他右掌拍下“啪”的一声,原本想缠住对方的腿胯,没想到王知明这一脚正中,幸而他下盘功夫坚实,王知明又未用全力,当下双方的身子均是晃了一晃。
李鸿基也在暗自叫了一声,“兄长托大了!”
再看时,就见双方掌影翻飞,见招拆招互不退让。王知明抢得一招先机精神大振,他矬身抢上右首,猛向李鸿名的下三路攻去。
罗教头只觉二人身形飘忽,如同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仿佛。王知明一轮急攻,逼得李鸿名不住倒退,他正准备乘胜直上,眼见李鸿名脚下一个踉跄,似在地下绊了一下,当下不失时机地一个连环鸳鸯腿,双足齐飞直奔李鸿名而去。
哪知这一下正是李鸿名的诱敌之计,在旁观战的罗教头看出了些许璇玑,他一声惊呼:“当心!”
掌影翻飞之中,就见师兄王知明的身子,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仙鹤。一身淡黄色僧袍的王知明两臂外展,脚下一步、两步、三步……五步,脚步如同踩在实质的台阶之上,步步青云直上……
“梯云纵!”
“上天梯,真是上天梯!”
在几个人的惊呼声中,王知明的僧袍直如风帆一般鼓动风声,他的身子打着旋,陡然升起了一丈多高,堪勘避过了李鸿名凌厉的一招犀牛望月。
在他身体下落之时,猛然之间双脚绷起,两只脚分别像两把利剑,踩向了李鸿名左右的肩井穴……
李鸿名见状后退了半步,避开地方踩向肩井的双足。王知明的身体已在高处,竟然双脚前踢,踢向李鸿名的迎**;而李鸿名像是事先知道对方有此一招,他身子一矮,比之刚才矮下了一头有余。
身在高处的王知明身子轻飘飘地简直是在腾云驾雾,他双臂一展蜷曲双膝用两个膝盖撞向李鸿名的乳突;李鸿名暗叫一声不好,他一记铁板桥,整个身子打了一个对折。罗教头从旁望去,身材高大的李鸿名突然与小树折了一般。
此时,王知明的身体已经落到了离地一人多高,但见他大鹏展翅样舞动的双臂同时下曲,双膝、双肘好比是四把锐利的匕首,直插李鸿名的身体……
罗教头此时已经看呆了,他在李家教导李鸿基、李过叔侄已经数月,也知道李家的主人李鸿名曾习武艺,不过李鸿名与师兄二人的龙争虎斗,简直让人目不暇接,看得旧历战阵的罗教头瞠目结舌。
他没想到李鸿名竟然能够避得过师门绝学鹰翔三击;特别是在他躲过师兄双膝的一击后,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
罗教头干张着嘴,嗓子里却发不出声来,一旁的李鸿基一样是木雕泥塑般地呆在了原地。李过也不曾想到父亲竟有如此精湛的武艺,就在他大呼小叫为老爹助战的同时,高高在上的王知明身子打横,就像是一只翱翔于天空的苍鹰看到地上的猎物一般,凌空直扑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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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江湖雪夜(四)
罗教头此时想的已经不是如何闪避这样的攻击;他的脑子里全都是那个一脸温和笑意,看着土里土气的李家家主。他呆立在原地,傻傻地在想,“李鸿名李大善人,你不该扮猪吃老虎啊!”
“要知道人家家大人有如此一身精绝的艺业,自己何必来此献丑,老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啊!”他意兴阑珊地看着场中比试二人,这两个人自己曾是那样熟悉,却又感觉离自己如此的遥远;可是等到师兄的鹰翔三击之下,仍然奈何不得王大善人,而如一只苍鹰一般凌空扑击的王知明牢牢罩住了王大善人的全身要穴时,罗教头的心底冒出了一句,“完了!”
直到此刻,再外行的人看场中的两个人,也都知道他们已经拼尽了全力,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其实场内比拼的两个人,遇到的境况被外人想象的还有凶险几倍。李鸿名此时已经避无可避,他的身子现在像是一个固定在原地的靶子,可以任由王知明摆布。
然而王知明却不敢赌对方会输在自己的这招绝学之中;王知明虽然不到四旬的年纪,可他行走江湖二十载,在自己的成名绝艺,分筋错骨手上倒下的成名英雄已经是数不胜数;而能够让自己施展出鹰击长空这一招式的却如凤毛麟角。
见过王知明鹰击长空一招的那些人,大多已丧命在了自己的前两式里,第三式是他成名以来首次施展,此刻竟然还是向自己的义兄施展,要知道鹰击长空可不是一招三式,而是一招五式……
王知明没有学全一招五式的鹰击长空并不是他天分不足;于此相反,他习武的天赋在王家知字辈中,已很难有人望其项背。王知明的家传武学梯云纵、鹰击长空,都需要极高明的功法为臣,内力为君。这就如同一剂医死人肉白骨的良方,为君为辅必须要相辅相成,而到王知明父辈之时,梯云纵与鹰击长空两项武学也只习得十之六七。
曾经冠绝武林道上的绝学梯云纵出自武当一脉,而传到王知明父辈时,由高明的轻功横排八步演绎而来的梯云纵,已经近乎失传。如今的成就,还是王知明的父辈们摒弃门户之见,七拼八凑得来的。
王家当时的大小姐,也就是王知明的姐姐,舍身返教继承了白莲圣母之位,这才从教中的典籍残本中得到了修习内力的法门;否则他王家至今连梯云纵的五步虚空都别想做到……
如今王知明鹰击长空的第三式劲风及体,在大家的眼中李鸿名此间的已经是避无可避,甚至连举手投降都已经做不到了;就在此刻,身如折柳的李鸿名身体一坠,普普通通一个千斤坠横躺到了地上。
然而鹰击长空一击必杀,一旦招式出手,王知明自己也控制不来;尽管李鸿名身子一顿倒在地上,可是凌厉的破空一击如同天降奔雷,已然势不可挡。
罗教头干涩的喉咙中勉强挤出一个字,“滚!”
李鸿基一愣,转瞬就明白了罗教头的用意,就地十八滚可谓是此刻保命的唯一妙招,然而他知晓兄长外柔内刚的性子是遇挫愈坚,绝不肯为了保命而颜面扫地;而李过初闻罗教头的话,则是满脸怒意,也不是老爹头顶还有一只凌空欲击的苍鹰,他此刻已经翻脸不认人,教训自己那个吃里扒外的罗师傅。
倒在地上的李鸿名却没有另外几个人的紧张,他背一着地整个人立即蜷曲,就在王知明凌空而下之时,李鸿名蜷曲的身子几乎倒立着弹起。
半空中四只脚结结实实地发出“啪、啪!”两声响,紧接着王知明一席黄影重又飞到了半空,而地上的李鸿名像是一只弹簧,背部在地上一触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了起来。
“兔子蹬鹰!”
“苍鹰搏兔!”
李鸿基、罗教头两个同时出声,李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爹一招普普通通的庄稼把式,竟然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假和尚高深的武学绝招……
身悬空中的王知明,直到自己的两脚仿佛踏到了一张韧性十足的牛皮上;他的身子被这张牛皮重新弹了起来,这才发现不死不休的僵局,竟然被眼前这个拍打着身上尘土的老农一招化解了。
罗教头处身军伍多年,本就是个武痴,直到此时他才从心底长长叹出一口气,直呼痛快!
“兄长赎罪,小弟多有冒犯!”假和尚王知明此刻惊魂未定地躬身向义兄行了一礼,他这身装束配上他超凡脱俗的礼节,引得李鸿名哈哈大笑。
“二弟哪里话来,那位习武之人,习练武技本就平常;何况二弟已然手势,否则为兄怎么能够轻易化解圣教绝学哪!”
“哈、哈、哈!”
“呵呵”
王知明尴尬之极,“原来兄长已然知晓!小弟不是故……”
“你我兄弟如此作甚,为兄知道贵教行事缜密,无需多言,无需多言!”李鸿名爽朗地笑着,他止住了王知明的话头。
李大善人赶紧搀扶起王知明,为他拍打掉膝下的尘土,“既然我们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就应该肝胆相照。说来话长,其实为兄也与贵教有着颇深的渊源哪!”
李鸿名的话刚出口,罗教头、李鸿基、李过三人无不是一愣。尤其是李鸿基,他知道兄长在自己年少时,曾经常年在外闯荡,不过与什么圣教有什么渊源,这个可是他第一次听说。
往往兄长回来之后,会对他细细讲述自己游历的见闻,极少有事瞒着自己,于是他不解地看向大哥李鸿名,发现罗教头也在用同样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师兄。
李过此时只有十八九岁,父亲很少在自己面前提起江湖中事,这些年也很少见父亲外出,平日里父亲完全就是一个穷乡僻壤中卓然独立的土财主,虽说是乐善好施,可是在官绅大户眼中,自己家就人家存放银钱的扑满,什么时候来取取用多少,完全掌握在那些人手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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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江湖雪夜(五)
头脑中猛然涌现出如此多的信息,一下子使得李赤心满脸苍白、浑身打颤;他望着同样脸色苍白体如筛糠的红氏,眼中涌出了热泪,“多么的好的媳妇啊,如此之媳妇在这一世可不好找了;上一次陪驴友无痛小产,自己只离开了五分钟缴费,对方已经视自己为仇寇了……”
他无语地看着正在向病床上挪动的红氏,看着地上还蒸发着热气的进口丹麦制AJ大师哲学咖啡壶,万般说不清的情感争先恐后地出现在了李赤心的表情包中。
瞥见半死不活的陈中景不时瞧向自己的眼神,李赤心感觉到眼神中似乎好像饱含恶意的鄙视,于是对紧随在自己身后的儿子说了一声,“看,他渴了,作为一个有爱心的少年,你应该怎么做?”
“满足他?”李来亨不能确定老爹命令中的真实程度,不过他已经看出那个被叫做不锈钢的壶中,“唉,不猜也罢。”
李赤心再一次肯定地点点头,一个人昂然走向病床。董事长从来不会具体而微地操作公司的每一个细节,放权施为是一个合格企业领导人必须具备的要素之一。
果然,李来亨见父亲任你施展才华的眼神,立即明白了一切,他抖动手中的锁链,在陈中景绝望的眼神中开始了自己的神操作。
没有责备,满满的温存;使得红氏悬着的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一时没有注意,手臂上的输液器有些回血,李赤心大步上前,扶着老天、老爹、王知明共同安排给自己的老婆,使她安静地躺好,自己又调节输液器的旋钮,直到亲眼看着滴注的液体重新流回到红氏的血管里,这才满意地偎在病床旁,与红氏唠起两人婚后最为和谐的嗑。
“小红红!”
“嗯,羞死了,儿子在哪。”
“他不在,去外面遛狗了”,李赤心相信儿子的能力,一条连狗都不如的家伙,完全奈何不了自己武力值清新脱俗的儿子。
心神安定,刚才的事并不着急解决,等到自己的镇宅神兽康复之后,“恨恨!”李赤心在心中暗笑了一声;不过,当李赤心得意之余再一次看向输液器的时候,他不禁急的大叫,“儿子!别玩啦、别玩给老子坏了!小渣渣、小点点、小省略号,赶紧滚回来!”
红氏安静地听着李赤心在身边毫无顾忌地叫嚷,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回归祥和的感觉,自从来到仙界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从低沉的肚脐回归到了原位。她自己摸了一下心窝,刚才几乎感觉不到的心跳,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
红氏在心中默默祷告,“万能的无生老母啊,圣母玛利亚,王母娘娘以及女娲大神……;你们最诚实的女儿,终于盼到诸位大咖重新附体啦!如此状态下的夫君才是自己熟悉的好夫君,夫君前几日那不急不怒,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样子,虽然也曾是自己毕生之追求,可是我心里没底啊,虽然吾教一以贯之地用川剧同样的绝技来忽悠可爱的大明子民,不过用在自己家人这里就显得太吓人了……”
二零一某年,秦城市最西端的烧锅镇。李赤心不放心来亨,他亲自拴好陈中景后,一家人开始享受来到今世后的第二个夜晚,这也是两天来一家人过的最为祥和的一个夜晚。李赤心手把手教会了来亨下载手机PPT,来亨很快就通过送餐软件给自己叫了二十块香辣鸡翅的T餐,八十六元的啤酒炸鸡餐并且享受了啤酒买二送一的优惠。
红氏只得眼巴巴地盯着儿子手机上的屏幕,一口接一口地咽着口水,因为自己还没有学会汉语拼音,五笔输入法更是辣鸡,只得在儿子的层层盘剥下,为自己点了一碗玉米浓汤,她觉得玉米浓汤简直就是自己来到仙界之后吃到过的无上美味了。
隔着一丸后悔药,在三百年前的大明朝,崇祯十一年二月初九日的傍晚。保定府高阳县孙府之内。孙承宗正背着手,一刻不停不停地在书房中走圈,在他的身后是孙承宗的嫡亲小师妹李璇玑;再后面跟着的,是孙家如今的掌门人孙之沆;至于应邀而来的老王叔与刘二虎,他们两个同样是脸色凝重地紧随在后。
近百个平方的书房中,虽然点着几十支儿臂粗的蜡烛,却依然被这些面貌狰狞的人们演绎成了午夜凶铃的片场。
高阳知县雷觉民,乖巧地藏身与孙宅书房一溜高大书架的拐角处,他心惊胆战的望着眼前不停走着的人们;此时雷知县的心中在想,“如果为首的孙承宗手执一面红旗的话,自己应该如何在旗上题字?嗯……有了,就提写‘全民健身’四个大字吧!”
拿定主意后,雷知县毅然决然地加入到了在书房中绕圈暴走的人群当中。身处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雷知县悬着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他拍拍自己俨然没有了心跳的心窝,暗自慨叹道:“皇上,微臣尽力了,在得知鞑子再次入寇的消息,臣就一刻不停地习练暴走,如今臣已将份内的责任全部委托给了孙老大人……”
雷觉民心中一阵黯然,“可怜自己的三四千两白银啊!恕臣不辞而别,顾不得主上更顾不得白银了,明天自己将要暴走于江湖,离开高阳这个兵家必争之地;皇上啊,望你切莫惦念为臣,我们君臣一场最好还是相忘于江湖吧……,臣去也!”
崇祯十一年二月初九日的晚上,一更天气;京师之内已经静街,所以偌大的都城显得特别的阴森和凄凉。
城中重要的街头巷尾,几乎都站着三三两两的兵丁,他们在严格盘查着偶尔过往的路人,即使是往日他们不敢硬怼的绿泥大轿,如今也成为了他们严查的对象。
京师的城中,家家户户的大门外,都挂着一盏或红色或白色的灯笼,昏暗的灯光在风中摇曳,人头大小的灯笼在各家的房檐下摇摇摆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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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江湖雪夜(六)
借着微弱的灯光,隐约可以看见各街口的墙壁上,张贴着京师戒严的告示。在京城即窄又长的街巷里弄中,时常会有三人一组的更夫,他们提着小灯笼,敲着铜锣或值更的梆子,游走在大街小巷中。
这些人瑟缩的影子间或出现一下,又继续向着暗黑中逝去了;略带寒意的京城上空,之余下缓慢而又无精打采的锣声、梆子声,而这些声响也在逐渐加大的风声里渐渐远去、消失不闻了。
京师的城头上静寂非常,每隔不远的城垛之上,都插有一盏灯笼。由于清兵已过了通州,几乎毫无阻拦地抵达了运河的西岸;所以大明官军在东直门和朝阳门方向的防守越来越吃紧,而且这个方向的城头上,各种照明的灯笼也更加的稠密。
站在城头上值守的军卒,可以看到城外出现了多处火光,那边暗夜中的天空也被火光映成了一片紫黑色,如同是被血浸污后的丝绒;从更远的东方,不时可以听到隆隆炮声,闷雷一样在天际滚动,就好像是前些天异地的雷公电母,驾临京城时搞出的动静。
住在京师城里的人们,大多得不到战事的真实情况,他们不知道这是官兵还是清兵燃放的火炮,很多人还因这可能是出自于官军的炮声,而心中感到了些安定。
自打从崇祯登极以来,紧紧在这十一年中,清兵就已经四次入塞;其中的三次更是直逼到京师城下。所以尽管东城外炮声隆隆,城中百姓也可看到那里有冲天的火光,可是大多数人并没有多少惊慌。
此时在京城之内有大明朝的兵马在沿街巡逻,即使在黑夜之中也不担心不法之徒趁乱抢劫;所以深宅大院中的人们仍然醉生梦死地活着,或许他们想将心中的恐惧挥霍一空。
在那些离皇城较近的府邸中,大多住在朝廷的重臣和皇亲国戚。他们为防着万一被宫中听到自己这里的声响,故而在歌舞佑酒之时皆不鸣锣鼓、不用丝竹,只让歌姬、侍妾用檀板或者牙拍轻轻地点着板眼,舞姬歌姬婉转低吟;极低时歌声竟细得如一缕发丝般似有似无,在厅堂中袅袅不断、在彩绘精致的屋梁上盘旋不绝,然后陡然一拔,那缕绝唱便无垠的夜空中荡了开去。
主人和宾客在这时节,均是停杯在手,他们的脚尖儿在地上轻点,这些冠绝于世的艺术鉴赏家们全神贯注地侧目静听,在舞姬歌姬婉转低吟时,他们几乎连呼吸也停顿下来。
当婉转的歌喉停歇时,宾主一致频频地点头赞赏。接下来大家便开始了相互间快活的互动,他们有的劝酒布菜、有的猜枚划拳、有的……;在他们尽情娱乐之际,很少人会留意到城外隆隆的炮声和那遮掩不住的火光,更没人去想一想,自己应该向朝廷献一个什么计策,赶快把清兵打退。倒是那些闲居在太庙古柏上的仙鹤,被连绵不绝的炮声惊得心中不安,时不时地成群飞起,在东城的上空盘旋张望,向紫禁城中发出来悲凉的鸣叫。
京师之中的灾民和乞丐本来就不少,这两天又从通州和东郊逃进城来十几万人,竟然让这座人间的第一大城没处收容这些难民,他们中的很多人就睡在了街两旁的屋檐底下,人们为着害怕被初春的寒夜冻死,所以大家挤做一了堆。
男男女女们在京师刺骨的寒风中颤抖着、呻吟着、抱怨着。男人们因为自己的无奈而小声叹息,女人们则是低声地呼求着苍天大老爷,更多的人则是在哀哀地哭泣。
孩子们在母亲的怀抱里缩做一团,他们已经哭哑的嗓音中几乎是挤出了同一个词,“我冷、我饿……”在这黑暗的夜色里,一声声近乎绝望的“浅吟低唱”撕裂着大人们的心。
但是,每当五城兵马司派出的巡逻兵丁走近人群的时候,即使是在嚎啕大哭的幼儿,也暂时忍耐着不敢悲啼。
自从京师戒严,大索刺王杀驾的刺客以来,每天都有上百的难民无声无息地死去,多的时候,竟能从城中抬到左家庄化人场二三百具尸体。
虽然五城都设有粥厂在放赈,但是难民的死亡率却是愈来愈高,特别是老人和幼儿死得最多。今夜里,老天不顾女人们悲悲戚戚的祈祷,竟然又刮起了东北风,初春的天气冷得异常可怕,或者的人们在猜想,“不知道明天早晨,又会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尸体,被抬送到乱葬场中?”
今天晚上,崇祯皇帝在承乾宫中同他最宠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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