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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聊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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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王夫子问道。
他看到陈唐在下面微微侧着头,一副神游四海、心不在焉的样子,当即发出提问。要是答不出来,就得接受戒尺拍打了。
陈唐连忙站起,口中回答:“夫子说到《晏子三论》的第二策论,其中一句:夫国不贤,何以为之?”
听他答得没错,王夫子稍感满意,又问:“那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山注疏》上有解释,言道:国不贤,过在于君……《长陂释义》上又有一说:法为方,律为圆,方圆不合,则举国不贤,人心暴躁……《百家论》的见法又推陈出新,有言道……”
陈唐说起来,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听得王夫子一愣一愣的。
倒不是陈唐喜欢这般“之乎者也”,国情如此,就像另一时空的学生时代,要写八百字的命题作文,抛出一个论点后,就得陈列一排溜的例子,以此为论据,证实该论点的正确与否。
这是一种作文模式。
在殷国,科举考试上,做经义文章,也是如此。
陈唐今非昔比,他读完陶昊的十多本读书笔记,等于上了四、五年的课程,博闻强记,随口捻来,极为熟练。
这一堂课,陶昊也在上。其实这是他连续三年,第三次听同样的课了。没办法,《晏子三论》是科举考试的一个重点内容,必须做到滚瓜烂熟,还得理解透彻。无奈这本经义原著颇具辩证逻辑性,而且十分艰涩繁杂,后期对其注疏过的专著便近百本。
这么多的释义,其中互相之间,还有不少矛盾说法,这使得很多生员都难以把握。
光背书,就足以背死个人了……
其实考试的经义原本,每一本上的字数的确不多,问题是由此延伸衍生的注释解读太多了,一句三五个字的原文,动不动就得用一整篇文章来说明,洋洋洒洒,陈述见解。
如此,叠加起来,要背熟研究的书就比一人高了。不懂科学方法,脑子又不是天生强悍的人,只能靠死背硬记,实在辛苦艰难得很——科举之路的难,主要就难在此处。
陶昊便是这类型的,所以这课上了又上,书读了又读,始终难以捋得清楚。
可如今,他见到陈唐当着王夫子的面,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陶昊听得呆若木鸡,心里一个想法翻腾起来:原来自己的那些读书笔记,陈唐真得读完了……
不但读完了,还全部都记住了……
………………………………
第三十七章:疑心
这世界,是有神童的。有的人五、六岁,便能做出好诗词;有的人五、六岁,便能把整部经义文章倒背如流;还有的人,十岁八岁,就是秀才了……
但在陈唐身上,从来都没有跟“神童”二字沾过边。
一个连童子试都考了三次才考上的人,怎么可能被称为“神童”?
陈唐进入学院学习的时间很短,就那么几天功夫;而且这是他第一次进学院当增生。
所以在王夫子等人看来,陈唐几乎是与差等生挂钩的,在课堂上,并没有多少存在感。除了一副皮囊还不错之外,别的毫无表现。
但今天的课,面对提问,陈唐侃侃而论,一鸣惊人。他要是对《荀子三论》整部经义都了如指掌的话,估计都能在学院当讲师了。
王夫子听完陈唐的论答,很满意地撸了撸胡须,赞道:“善。”
赞誉之意,溢于言表,要知道在这么多的夫子当中,要获得他的称赞,极为不易。
陈唐坐下来,脸色淡然,觉得自己并没有表现多好的样子,很是平常。
他花费大钱到学院进读,目标直指举子试,是要一定考过的。如果连课堂表现都不济的话,还谈什么考试?
刚才陈唐虽然想着别的事,开了小差,但对他而言,一心二用,毫无问题。
王夫子见状,更觉赞许,心中暗道:此子宠辱不惊,倒有几分气质……
学院生员不少,但想要在夫子心目中留下好印象,并不容易。大都是资质优秀者,才有这番待遇。
总之一句话,成绩好的学生,总能得到老师的偏爱。
秀才们每年都有小考的,成绩太烂,可能会被剥夺功名。陈唐去年考的秀才,曾经小考过,但成绩只能算一般,没有任何突出之处。那时候,穷得连学院都无法进读,除了年纪稍稍占些优势之外,其他方面,真是平淡无奇。
今天这课,陈唐的表现绝对算得上是“异军突起”了。
下课后,不少同窗主动过来寒暄,脸上神色颇为热情。回想当日,是陈唐主动找的他们,得到的大都是不冷不热的回应,比较起来,当真是大有不同。
人情所然,皆是如此。
陈唐洞悉人心,也没有什么好怪怨的。归根到底,还是个圈子问题,你没有对应的本事,就进不去别人的圈子里。被排斥,不代表被看不起,而是你不够资格。
陶昊过来,叹道:“不矜,你瞒得为兄好苦。原来你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出头之日,指日可待。”
在科举路上,最重要的便是记忆力,此天赋强大的生员,考上个举人,问题不大。
陶昊一脸羡慕状,他便是记忆不好,随着年纪增长,更是衰退。这便是众多老生员越考越差的根源所在,年龄,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优势。
陈唐有望中举,借阅笔记的陶昊自然要来套个近乎。如果等中举了再来,人情就不同了。
“呵呵,明经兄,说起来还得多谢你借阅笔记。”
两人客套一番,各自离开学院,回家吃饭。
陈唐本想请陶昊吃一顿饭的,无奈昨晚给了詹阳春一百钱,当下囊中羞涩,不好请客,便暂且搁置,等迟些日子,有新进项后,再请他去四海楼。
陶昊倒是很热情地要请吃饭,不过陈唐婉拒了。看了人家的笔记,虽然是明码交易,但读书人的人情,从来不是那样算的。若再吃陶昊的饭,就更不好说了。
经过翰墨街的时候,衙役们已经撤去,看上去,环境清幽,文雅素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吴函与朱秀才的死讯早传了开来,整条街更显得萧条冷清,一些店铺关了门户,街边摆摊的,一个都没有,估计都怕了,赶紧换地方。
养家糊口不容易,但小命更重要。
中午时分,烈阳高照,光线照射之下,却被一棵棵老槐树茂密的枝叶给挡住了,地面上投影密集,光点婆娑。以前觉得此处环境颇好,但今天有心事,却觉得阴气森森的。
“难不成有哪棵老槐树成了精……”
陈唐心中暗道,左顾右盼,瞧瞧这棵树树干有些扭曲,值得可疑;看看那棵树树冠繁茂,相当可疑……
一路疑神疑鬼的回到家门前,见到自家旁边这棵更是可疑了,因为巨大的树干半腰处有个树洞,从下面看去,黑幽幽的样子,不知里头存活着什么。
“不矜哥,你看什么?”
苏菱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她估摸着时间,可一直没见陈唐回家,便不禁出门看看,正看到陈唐站在树底下,昂着头,像个呆头鹅一般,不知在这看了多久。
陈唐干笑一声,手指树洞:“我想,那里会不会有鸟窝。”
苏菱立刻道:“那我爬上去看看,我爬树可利索了,掏过不少鸟蛋,煮来吃。”
这鸟蛋,当其时陈唐也曾吃过,都是少女送的,他见苏菱撸起袖子,就要上树,赶紧一把拉住:“阿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进了城,不同以前了。”
被拉住手,苏菱一颗心怦怦乱跳,脸色红起来,低声道:“不矜哥不让我爬树,我就不爬了。”
陈唐道:“不是我不许你爬树,而是树洞之中,可能有鸟窝,也可能是蛇窝,危险得很。”
见他着紧自己,苏菱心中更是欢喜。
两人正要入屋,就见到街那边腾腾地数人走来,领首者正是赵三爷,走在他旁边的,可不是昨晚刚分开的詹阳春吗?后面还跟着两名劲装汉子。
“陈秀才,本道又来叨扰了。”
远远地,詹阳春便叫道。
赵三爷大步踏来,朗声道:“陈秀才,多日不见,你愈发精神了。”
陈唐笑道:“诸位此时来,难道是来请我吃饭的?”
“不错。”
赵三爷说得干脆,身后两名汉子举起了手,一个手提两大片好肉,一个却拿着一坛酒,还有两捆菜蔬:
“我们不请自来,自带酒菜,就得麻烦你家妹妹了。”
陈唐也不客气,让苏菱把东西接了,带回厨房,重新淘米,做起饭来。
众人则在厅中分宾主落座,陈唐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三爷,道长,你们是为了命案而来的?”
………………………………
第三十八章:灵异
赵三爷叹了口气:“看来此事,已经传扬得满街风雨了。”
发生命案,自是归衙门处理。但赵三爷黑白通吃,有渠道收到讯息,他觉得吴函与朱秀才的死,透着蹊跷,便邀请詹阳春来,一探究竟。
顺福镖局,不管总部还是分局,每天都有镖货出行,走南闯北,经历诸多,从而收集到不少怪异资料,但都被列为机密,只有心腹之人才能接触得到。
邪祟之事,自古有之,诡异而神秘,即使修道术士,修为不到层面的话,都认识了解不多,特别是“凶煞”,古训有云:避而远之,不可沾染。
十分忌惮畏惧。
陈唐道:“有言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大概如此。现在翰墨街的店铺不少都打烊了,摆摊的更没一个敢来,我住在这里,颇有些心慌。”
赵三爷看着他:“陈秀才,此处房屋是我卖给你的,本有心与你结交一番,不料出了这番变故,你要退换,我可另外换一处房屋给你,不会差多少的。”
他乃江湖中人,生性豪爽,广结友朋,打了折扣卖房屋给陈唐,的确存有结下善缘之意。日后如果陈唐能在科举之路上闯出名堂,便会成为一大人脉。
赵家在潘州府有根基,不缺钱不缺人手,对于人脉的积累,一向都是不吝钱财的,合眼了、看准了,便开始铺垫。如果等对方功成名就,位居高位,那又是另一圈子层面,难以讨好得了。
陈唐闻言,笑道:“那倒不至于,三爷,你不会是后悔卖低了价,现在要找个由头收回房子吧。”
这话有着打趣的意思,顿时化解了这个话题。
詹阳春开口道:“外面有传言说是老槐树成精,出来作祟,这纯属谣言。本道虽然不像三爷,每个月到翰墨街来一趟,可往来次数也不算少,若真有槐树成精怪,须知瞒不过我。”
他是专业人士,一言定性。
陈唐好奇问:“那为何两桩命案都发生在翰墨街周边附近?”
詹阳春道:“这说明不了什么,又不是发生在街上。命案地点,乃幽静巷道偏僻处。要知道翰墨街这边过去,是潘州学院,那边区域,又是一片杂乱民居,根本不能确定祸源产生于翰墨街。”
陈唐一听,觉得颇有道理,又问:“但死者都是在翰墨街摆摊的老秀才。”
詹阳春显然早思虑过这个问题:“衙门把尸首收了去,本道无法见到,仔细检查,但依据死者样子,可能真得是猝死,也可能另有隐情。但若事态真得不可控制,再度有人这般横死的话,到时便会有九扇门的人出来主持负责。”
“九扇门?”
陈唐一怔,他就听过“六扇门”……
詹阳春解释道:“此乃朝廷特殊机构,专门网罗各种奇人异士进来效力的,有武功高深者,有道术了得者,很是复杂。”
陈唐恍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语:龙组!
称呼名字不同,但机构功能近似,就好理解了。
“道长你也是九扇门的人?”
詹阳春哑然失笑,摇头道:“本道不是,进入这九扇门不简单,而且颇受管束,我一向自在懒散惯了,受不得管制。”
作为朝廷机构,自然便有官僚制度约束了。
关于九扇门,赵三爷显然也是知道的,面色不太好:“九扇门的人,个个眼睛长到额头上,傲气得很。他们出现的地方,就绝没有好事。不过咱们这里,才死两个人,根本不会惊动九扇门。衙门把尸首一收,估计就定案了。”
听了这话,陈唐又想到一个词:死亡指标!
话说潘州府那么大,人口万千,每天可能都有人死亡,但只要不是勘验出被杀害的,而或一次性死亡人数又不多的,基本就当正常处理。即使是为人杀,也有着很多玄机讲究,其中黑幕各有隐情,难以赘述。
盛世多冤魂,乱世多厉鬼,不外如是。
詹阳春点点头:“本道上午在四周走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异常。如果不是对方隐藏得很深,那就是真得纯属意外了。不管如何,即使有邪祟,都不会是凶煞那个级别的,不必太担心。”
说了一阵,苏菱已经做好饭菜,开始端上来了。
陈唐当即收口不谈,不想在少女面前说这些让人担心的话题和事情。
赵三爷等自然明白,坐到饭桌上,开始吃肉喝酒起来。
他们此来,还真是顺道,之所以不请陈唐到外面酒楼去吃喝,只是觉得在陈唐家里生火,搭伙,更显亲近。
昨晚与陈唐促膝长谈后,詹阳春对陈唐的印象大好,隐约间,觉得与其相处,很是舒服,使得这位游方道士心中暗想:是不是陈唐身上具备了文士气质?那样的话,绝对值得结交……
而赵三爷那边,得了陈唐两幅字,文武结合,一张一弛,颇受裨益,再加上山神庙一事,便多了一层共经患难的意味,对于陈唐,一向欣赏。
其实像他们这般的,地位也颇有些尴尬,高不成低不就,在文人方面,最好打交道的,只有秀才阶层,最多上一点,到举人这里,基本就戈然而止。
殷国进士,十有八九,基本都当着官。想跟官员打交道,成为好朋友,谈何容易?
圈子交集,无非利益出入,而或性格相投,更高层面的,大概便是气质吸引了。
但气质这东西,本就玄虚,难以说得清楚,一言以蔽之,谓之为“缘”。
赵三爷为单纯武者,而且区区内家二段的境界,只能感受到表达出来的在笔墨内蕴含的文气,却不能触感到人身上的气息。而詹阳春也是雾里看花,感觉得很是隐晦,应该是陈唐那气息并未成气候,所以才会如此。
但光这一点,便足够了。人情交往,眼浅的人,才会注重当下,而不是未来前程。
这一顿饭,吃得尽兴,随后赵三爷等便告辞离去。
由于都是大男人,苏菱自不好上桌,而是留了饭菜,自个在房中吃了,等客人离开,她立刻出来收拾干净。
“詹道长都瞧不出端倪,难道真是偶然事件……”
陈唐想着,又想到朝廷那个九扇门:这个世界,光怪陆离,倒越发灵异了。
………………………………
第三十九章:周天
仿佛印证了詹阳春的话,接下来数天,风平浪静,并无事端发生。
陈唐每天去学院上课,路经翰墨街时,观察一棵棵槐树——原来不止家门口那棵树有树洞,好几棵树上,都有树洞。
老树多洞,本身其实属于正常的现象。只是陈唐那时候起了疑心,想得多了,草木皆兵。
他便不由想起“智子疑邻”的故事来,应在自家身上,倒也相符。
上课和练习《善养经》,白天黑夜的交替,日子过得颇为充实。
让陈唐欣喜的是,他的天人之气已经练到了一个重要关窍之处,距离完成第一次周天运转,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一夜,月朗星疏,青光淡淡。
陈唐早早洗漱完毕,进入房中。
现在家里条件有所改善,能点得起灯了,他的房中,与苏菱的房内,都备有一盏油灯。不过苏菱那丫头节俭,每天都是早早睡觉,早早起身,这作息习惯不知多健康,还省了灯油钱。
陈唐则不同,太早了睡不着,不过他也就点一会儿灯火,看看书,写写字,然后便上床修习《善养经》了。灯油耗费,也没有多少。
拿出火石,把油灯点亮,一灯如豆,光线昏黄。
这比起满室光亮的现代社会,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灯下,陈唐铺开纸张,开始磨墨写字。
他只写一个字:合。
天人合一的“合”。
说文解字,此字“人”字当头,中间一横,代表“天”,最下面的“口”,则代表容纳兼并之意。
反正陈唐是这般理解的。
殷国虽然属于不同时空,但文字文化却与历史颇有相同之处,这一点,让陈唐想到了平行时空的说法。
所不同的,是制度细节,是某些规矩,以及,不正常的事物存在。
陈唐醮墨,运笔勾画,很快,一个“合”字便出现在纸张上,四平八稳,方方正正。
他看了看,觉得有些不满意,继续又写。
如此几番,接连写了九个“合”字。一眼看上去,似乎字与字之间并无区别,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复印出来的一般。但修习过“世上没有相同的两枚鸡蛋”理论的陈唐,却能敏锐地分辨出每一个字的细微不同。
不同的差别,倒不是说笔画浓淡,用力轻重方面,而是字体上所呈现出来的那种意韵。越是后面写出来的,越是圆润自如,也就代表着心中的凝滞消散,变得空灵。
写字可调节心情,是陈唐入城后发现的手段,别的不说,起码能促进他修炼《善养经》,写完字后,进入状态变得更为轻松。
这般手段,跟术士做法前,要沐浴更衣,净手焚香,是一个道理。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陈唐就准备上床打坐,正要吹熄灯火,忽而想了想,不去吹了,让灯点着,他则坐到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打坐入定。
灯火昏黄,有光晕流散,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光线覆盖住大半个房间,并没有问题。当照在书桌以及衣柜上时,遇到东西,就发生了折射现象,交织在一起,往地面上映出一些朦胧的的影子。
这丝丝光线,这些明暗不定的光影,就这般融进了整个房间环境,融进了陈唐的意念之中。
很快,他便感受到了气感。
现在体内的气感,再不像初始时那样微弱,难以捉摸,气感已经化作了一道浓郁的水气,近乎液体,成为涓流。
朔流而上,从丹田位置出发,经水分穴、胸口的檀中穴……一路向上。诸多穴位,早已被攻克,成为了坦途,气流经过,畅通无阻。
武侠小说中常说,打通任督二脉,这人便会变成绝世高手。这番理论,对于《善养经》同样有着指导思想的作用。
最后气流抵达头顶的百会穴处,此处穴位相邻,便是印堂穴,两穴交汇之地,俗称“泥丸宫”,位于两眉之间,最是关键紧要。
意念驱动之下,气流立刻驾轻就熟地开始冲关。
昨天晚上,其实陈唐已经尝试着冲过一次,无奈这百会穴如同千古雄关,一关当前,难以撼动,冲击许久,最后气息支撑不下去了,憾然消散,归于经脉之中。
今天晚上,陈唐有备而战,凭借着那一股从下而上的逆流气势,根本不做任何缓冲和停留,直接叩关。
砰地!
如有声响回应,那百会穴果然有些松动的迹象。
有机会!
当下陈唐没有丝毫犹豫,驾驭起气流,全神贯注,发动第二波冲击:
啪啪啪!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当进行到第六次冲关,这已是陈唐的极限——昨晚五次,他便支撑不住,最终放弃,鸣金收兵。
而今晚,能多冲刷一次。
他不甘心功亏一篑,要等多一晚。
强弩之末,亦能建功!
噼啪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崩裂了,出现了大条的裂缝,无孔不入的气息登时穿入其中,进入一方茫茫然的空间世界。
泥丸宫!
气息进入后,好像涓流入海,找到了最终的归宿——这海的显露而出,等于是陈唐在自己身体内寻到了最大的机密要地,寻到了身体宝藏的关键钥匙。
得到泥丸宫的气息反哺,闯入的那股气息蓦然变成了一条鱼,它畅快地游动起来,尾巴甩动,极为灵性愉悦。
随后,这鱼形气流又从泥丸宫出来,在它身后一道潺潺涓流跟随而至,承载着这尾鱼儿,开始畅游奇经八脉等,最后归于腹部丹田处。
一周天,正式完成!
嗡的!
陈唐蓦然睁眼,观望起来。
桌子上的油灯已经变得颇为式微,灯芯几乎被燃烧殆尽,计算时间,应该到了子时。
陈唐全身有汗,后背衣衫尽湿,不是热的,而是练功之际,被蒸腾出来的。
他顾不上理会,再度闭眼,细细体味——虽然已经脱离天人合一的状态,但完成第一次完整周天后,天人之气,时刻都能感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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