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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聊斋-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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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唐又问:“燕伯伯,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

    燕还丹稍一思虑,就道:“军营兵变,厮杀起来,就是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战,我们过去,于事无补,根本阻拦不住。如此,可以改变目标,去往鬼门所在,想方设法,不让宋司命跨入人间。”

    陈唐想了想:“要不,我们分头行事。我想着谭家那边,兵变伊始,或还有回旋余地,我先去看一看。若不可为,自当掉头就走。燕伯伯你派人去往衙门找阎之峰。城中剧变,他肯定是坐不住的。”

    如斯可怖场景降临,不管是衙门,还是金禅寺之类,自是被惊动。不管原本有着什么盘算,眼下也唯有同仇敌忾,一同抵御大劫了。

    燕还丹点点头:“也好,抓紧时间,分头行事。”

    顿一顿,又道:“陈家小子,你有《善养经》,有剑匣在,如果一切真得已无可挽回,便骑马闯出城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似他这豪迈的人,也要说出这等话来,足见事态危急,凶险到了极点。

    陈唐就问:“那你呢?”

    燕还丹沉声道:“职责所在,必尽全力。”

    陈唐大笑:“彼此彼此,不说了,就去罢。”

    说着,一夹胭脂马,奔腾而去。

    燕还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咧嘴一笑:“有其父必有其子,性子坚毅。好吧,就痛快做一场,拼个死活。走!”

    勒转马头,带领三名燕云校尉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

    阎府,到暮晚时分,见乌云密布,有大雨要来,府上便点起蜡烛灯笼等,照得亮堂。

    晚膳时间到了,一如往常,很是丰盛。

    阎之峰与两个儿子开始上桌,准备吃饭。今天阎之峰心情不甚愉快,原本花费了不少力气,正好趁着雪月岛之事,要把顾家瓜分吃掉。方方面面,谭氏那边,九扇门那边,事前全部商讨妥当,如何下手,如何分均,都谈得圆满了。而城中其他的一些官员富户,也都参与其中。

    顾家,本该是死定了的,可偏偏杀出个燕都尉来,一下子把事情搅黄。这就好比到手的肥肉被打落在地,一时间沾了土,吃不到嘴里了。

    那种感觉十分让人恼火。

    “父亲,请用膳。”

    小儿子恭敬地道。

    “嗯。”

    阎之峰威严地回了声,开始拿起筷子。阎家规矩甚严,首先女子是不能上桌的,只能到偏厅去吃;其次,如果阎之峰没有动筷,其他的人也不能动。在阎之峰把持之下,等于把管治衙门那一套,套用到家里来了。

    登登登!

    就在此时,管家阎老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走得急,连通报的规矩都忘了。

    阎之峰抬头,喝道:“你跑什么?”

    阎老三急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外面街道亮起了灯笼。”

    阎之峰怒道:“点个灯笼,你嚷嚷什么?”

    “不是呀大人,那……”

    阎老三声气慌乱:“那不是一般的灯笼,是白皮奠字灯笼,死了人的。”

    阎之峰哼一声:“死人灯笼又如何?是街上哪家办丧事吗?听说堂伯家的老夫人过世了,可是他们弄的?”

    阎老三吞口口水,急得满头大汗:“大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条街都挂上了灯笼。听人说,隔壁的街道,其他地方,满城都是这些灯笼,很多很多……”

    这一下,阎之峰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灯火用具可不是一文不值的破烂,造价不便宜的,穷苦人家,不管是灯笼还是蜡烛,都点不起,最多就备盏油灯,间或用一下下而已。这么多的灯笼,城中哪家的手笔?便是他阎家,都舍不得如此铺张浪费。

    难道,出事了?

    想到这,心里咯噔一响,当即放下碗筷,起身走出去看个究竟。

    经过大量的兼并蚕食,这边整条街的区域,都已是阎家的产业,其中富贵,足见一斑。就和别的大家族一样,阎家同样分成主家、嫡系、旁系等,枝叶茂盛,形成一棵大树。

    身为潘州同知,在没有知州的情况下,大权在握,气焰非常,阎之峰对于自家气运一直很有自信。而且与金禅寺那边交情匪浅,数年间,请来好几件法器,真正开过光的,能辟邪驱鬼。别的不说,光是大宅门外的两尊石狮子,那眼睛便是被佛门朱笔点活了的。用了缘大师的话说,有此两兽守门:妖邪不侵,鬼魔退避。

    事实上也如此,这两年来,无论城中如何闹腾,阎家这边都是安然无事,风波不起。

    然而今晚,似乎有些不同了。

    当望见那一排溜突如其来的灯笼,见到一个个漆黑的“奠”字,阎之峰心头有寒意迸发,他猛地叫道:“快,快派人去金禅寺,请大师来!”


………………………………

第四百零九章:金禅

    金禅寺,庙宇连绵,一片金碧辉煌,显得庄严肃穆。经过多年经营,这寺庙产业规模日渐扩大,过得十分富足。在入世方面,释家比道家不知成功多少倍。倒不是说谁家优劣,只是各家宗旨,宣扬的信仰不同,因此导致发展的方向不同。

    道家有神通手段,释家亦然,各种佛门术法流传于世,尽显威能,乃是当今天下第一流派。便连国师之位,也是由释家掌握着。不过前任皇帝进食丹药而亡,国师有着重大责任,获罪下狱,连带使得释家大小寺庙,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此事有着蹊跷之处,原本老皇帝的身体就不好,一直依靠丹药撑着。只是炼丹之事,本来是道门传统,却被释家学了去,得了皇帝信任。但追溯历史长河,在陈唐原来的时空里,唐朝时代,也有着类似的例子。

    所以说很多事物,总是辩证相通,显得怪诞。

    与道家一般,释家内部同样分出诸多派系,名目繁多。其中,金禅寺便是一脉,名列天下十二大名寺之一,与京城的雁鸣寺等并列。而在潘州府,乃是一枝独秀,十分堂皇。

    潘州兵乱,战火连连,祸祟丛生,使得民不聊生,不过金蝉不但屹立不倒,反而更得香火,信徒日益增多。

    乱世之下,人心惶恐,最是需要信仰庇护。在很多人心目中,潘州有金禅寺坐镇,无论如何,都成不了鬼蜮。每日早晚,寺内都敲响钟鼓,其声悠扬,能安定人心。

    今日,暮晚时分。

    当当当!

    金禅寺内钟声大作。

    附近的有心人听到,暗觉诧异:今天的钟声似乎响早了,听着颇为急切的样子,甚至显得慌乱……

    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不过平民百姓,一时间也想不到那么多,观其天色,大雨将至,还是早早做饭吃罢,上床睡觉吧。这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安生,唯有进入梦乡,才能得到那么一丝安宁。

    咿呀声响,金禅寺早早就开始关门落闸,大小庙宇,门户纷纷紧闭。

    “大师,出了甚事?”

    “大师,今日怎么啦,这么早就关门了?”

    金禅寺内,有着不少客房,专门提供给大户香客留宿的;也有些落魄读书人,无以生计,到寺院里帮忙抄写经文,换得一日三餐,以及地方住宿。

    这些人住在寺内,发现异常,赶紧来问。

    知客僧连忙回答,推说无事,只是见着风雨将来,天也黑了,方丈下命早点关门却客。

    众人听着,不疑有他,纷纷散去,各自回房。

    大雄宝殿上,僧人齐集,寺内上辈分的僧人都到齐了,一个个白须飘拂,脸色凝重。

    上首处,是方丈了因大师,下面是了缘、了生等,各自披袈裟,分辈分落座。

    了因大师双手合十,念句佛号,开口道:“今日过了子时,便是中元节,鬼门大开。只是今年不同以往,我适才观察城内气息,见阴气滚滚,蜂拥而起。此城,恐有大劫。”

    那了缘道:“方丈,昨日那浮山观的小道士来,便说起此事,要与我们联手,降魔卫道。”

    下首的了性哼一声,说道:“他区区一小辈,如何作得了主?那几个老道士都不在,完全没诚意。依我看来,不过是这小道士觉得大难临头,所以来求我们庇护罢了。却说着要联手,讨个好听的名义,力气我们全出,他倒好,蹦跶几下,就替浮山观挣个好名声。天下间,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他一向执掌戒律堂,性情颇为暴烈,有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往。

    了因大师点点头:“这小道士,道行尚浅……罢了,不说他了,还是说说当下,大家有何建议?”

    了缘道:“阴司蠢蠢欲动,早已昭然若揭。不过阴阳有别,那些阴鬼想要跨入人间,却也不易。”

    了因叹口气:“就是担心军营有变……了缘师弟,你一向负责外务,与阎同知等人来往,可曾提醒一二?”

    了缘忙道:“能说的话,我都说了,不过阎大人他们,怎么说呢,各有心思,却不是能随便左右的。”

    阎家与金禅寺来往密切,主要是各取所需,但在某些重大事务上,比如说衙门的事,金禅寺就插不进手去,阎之峰也不允许。同理,阎之峰也不会干涉寺院内务。

    了因一脸慈悲相:“天下世人,便是因为各怀心思,从而纷争不断,可怜,可叹!”

    顿一顿,就道:“那你们看来,是否真得会出现血祭?”

    诸位僧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着了缘,在座的,就他对城内形势最为熟悉了解了。

    了缘想了想,才道:“兹事重大,不敢妄言。不过依照观察,按理说,谭家那边不会贸然动乱……”

    正说着,就见一名知客僧匆忙跑来:“方丈,我在塔上观察,忽见军营方向火光冲天,似有兵乱。”

    “什么?”

    了因一惊,失了礼仪。

    了缘忙问:“你看真切了?”

    那知客僧回答:“千真万确,虽然相距得远,可那等大火,绝非寻常。”

    了缘一跺脚:“坏了,兵乱起,血流成河,就是血祭呀。”

    众僧皆动容,立刻就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了因拂袖而起:“有了血祭,鬼门便开,我们得尽早筹谋,不被邪祟所侵。了性、了生,你们速去请罗汉金身,求金粉,调成粉墨,在庙宇门户,以及墙壁之上,书写《金刚经》。有此经文庇护,邪祟近不得身。记住,不要漏了地方。”

    了性问道:“地方偌大,金粉怎么够?”

    了因叹道:“先写在主要门户处,以及大殿舍利堂等。”

    “尊方丈法旨!”

    两僧知道事情严重,立刻领命出去做事了。

    了因又道:“了名,你率领数僧,前去安抚寺内住客,让他们今晚留在房内,不得出来。另,了情带领武僧,四下加紧巡逻防备。”

    “是。”

    了名与了情起身去了。

    了因接连几道指令,倒是有条不紊,很是清醒冷静。

    此时了缘忽问:“方丈,浩劫来临,可外面的百姓该如何?”

    了因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了缘就起身,合十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愿出寺,尽一份力。”

    “善哉!”

    众僧齐声念道。

    了因点头:“好,那你便去,多加小心。”

    了缘面色无悲无喜,大踏步而去。


………………………………

第四百一十章: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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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阎管家带着两名小厮,心急火燎地跑来金禅寺请大师,一路上见着两侧的白皮灯笼,黑字显赫,红光幽幽,只觉得心惊胆战。总害怕那昏暗的地方,会扑出吃人的恶鬼来。

    “快,走快点……”

    阎管家嘴里只顾督促。

    终于到了金禅寺外,却见到寺门紧闭,不见僧人。

    阎管家管不了那么多,上去就大力拍门。拍了好一阵,咿呀一响,终于开了条缝,一名知客僧探出脸来,却是认识的。

    “阎檀越,你这是?”

    阎管家忙道:“我奉我家大人之命,来请了缘大师过去府上一叙,有急事。”

    知客僧回答道:“来得不巧,了缘师叔刚出寺而去。”

    阎管家一怔:“去了哪儿?”

    “只在城中游走,不知去向。”

    阎管家心里叫苦,又问:“那了性大师他们呢?”

    知客僧就道:“寺中有事,脱不得身。”说着,压低了声音:“阎檀越,天色渐晚,城中恐有变,你们还是赶快回阎府吧。”

    啪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吃了闭门羹,阎管家差点要破口大骂:平时自家大人供奉,香油钱不知花了多少,没想到事到临头,连请个人都请不动。

    想了想,他一咬牙:“走,回去。”

    三人刚拐过一条街道,呼呼,顿觉阴风阵阵。街上空荡荡,一个人都没。

    没人影,却有鬼影。

    在屋宇之间的阴暗处,影影绰绰,总觉得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小厮瞧着可怖,牙齿在打颤,哒哒声响:“阎管家,你看到没,那边似乎有鬼怪……”

    阎管家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一转身,倒是当机立断:“快,回去金禅寺。”

    “啊!”

    正跑着,其中一名小厮顿觉脚踝一紧,低头看去,就见到一只枯干的手从地下探出,将他一把抓住。

    这一下,只骇得他魂飞魄散,发出惨叫,正待呼救,就见到跑到前头的阎管家也是被一只鬼手拉住,正往黑暗中拖去……

    天上乌云席卷,天昏地暗,没有雷电,只压抑得心慌。

    风起处,一片片阴影慢慢蔓延,从四面八方朝着金禅寺涌去。

    金禅寺内,灯火辉煌,一位位僧人奔走。在了性大师的率领之下,正在调制金粉。

    此物不凡,可不是等闲的黄金物品,而是从佛像金身上刮下来的,配以别的法器材料,再用上水混杂研磨,就成为一种粉墨之类的东西,用大笔醮上,往门户墙壁上书写经文。那经文便具备了法力,能抵御妖邪。

    军营有变,鬼门已开,全寺上下都感受到了凶险,意识到寺院很可能成为了阴司的目标之一。要知道,修道的僧侣,可是上佳血食,于是全寺都发动起来。在重要门户上书写《金刚经》是一个措施,而在方丈了因的带领下,九名白须老僧团团坐在一起,开始敲打木鱼,口诵真经。

    木鱼声庄严,诵经音琅琅,交织在一块,自有气息蓬发。

    嗡!

    围聚过来的阴影感受到了震慑,停住了扩张的幅度,围成一圈,似在等待着什么。

    ……

    陈唐快马驰骋,直奔军营而来。还没有到地方,远远就听见惨烈的厮杀声,到处都是火光,人马践踏。

    面见此景,他不由得长吸一口气,算是真正认识到兵变之祸的凶猛了,心里暗暗发誓,等平定了潘州,必须要把兵甲掌握在手。

    又跑了一阵,前头两队人马鏖战正酣,见到一人,正是谭钊。

    谭钊显得狼狈,在数名侍卫的保护之下,且战且退。

    陈唐目光一扫,大概分清楚了形势,双腿一夹,胭脂马长嘶一声,箭一般窜了过去。

    天色昏暗,军营成战场,乱成一团,诸多兵甲,都是靠着服饰旗帜来分辨敌我。纵然如此,乱战当中,误伤己方也是常有的事。

    胭脂马全力冲刺,奔跑起来,如龙,唰的,就冲进了一列军伍之中。

    陈唐知道在战场上,不同江湖中的拼斗,应当速战速决,不能陷入阵中。要知道乱战之下,刀枪无眼,一不小心被戳中一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况且如果被围困住,要杀出去,也得损耗巨大的力气。

    “谁?”

    “什么人?”

    陈唐的突如其来,引得那队军伍阵形发生骚乱,数人齐喊:“保护将军!”

    陈唐看得真切,切玉剑在手,气息灌注,便如同斩瓜切菜般,一下子将上来阻挡的五、六名铁卫给斩杀。相比昔日在南服县的突围,眼下陈唐修为大有长进,心志也就更为从容了。

    “破釜!”

    一声低喝,剑锋如电,无可阻挡,就将那名想要往后躲避的将军给劈个正着。

    这一记,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陈唐不禁晒然:就这样,也能称为将军?实在名不副实。

    得手之后,他毫不犹豫,胭脂马飞蹄踢开两人,马头一转,泼喇喇就冲了出去。

    那边谭钊见着,先是愕然,随即大喜,高声叫道:“谭恒死了!你们的恒将军死了!”

    陈唐一剑斩杀的,正是谭恒。本来谭恒以有心算无心,带领人马,将谭钊等人围住,占尽上风,眼看胜券在握。大哥谭元已死,再灭了谭钊,整个谭家,便是他说了算。父亲的将军之位,自然也由他继承了。却没想到,乱战当中,突然杀出一人来,将他斩首。满腔的王图霸业,尽付流水。

    落了下风,本要退走的谭钊顿时看到了扭转战局的希望,满心欢喜,对着陈唐一抱拳:“多谢英雄拔剑相助。”

    连称呼都变了。

    陈唐看着他:“你尽快统率部众,稳住军营。此地,不能再流血了。”

    听着这吩咐一般的语气,谭钊心头不爽,不过他是睿智之人,此刻也明白事态危急,就不计较,朗声道:“好。”

    陈唐不多废话,他已感受到一缕缕的黑气正在袅袅而生,当它们凝聚起来,便是鬼门大开的时刻。当下骑马,奔跑起来,径直去找詹阳春了。

    后面谭钊手一指:“真乃奇人异士也,他日吾必将收其到麾下,成为吾之臂膀。”

    大哥二哥都死了,剩得他一个,顿时意气风发。只是伸腰之际,肋下火辣辣的疼,那儿挨了一枪,差点没送命。


………………………………

第四百一十一章:身份

    来到浮山观的时候,见道观点着灯,门户院墙之上,有好几道橘黄的符箓贴在那儿,詹阳春正手持桃木剑,仗剑走七星,在布置着什么。

    一会之后,终于弄完,这道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似乎消耗不小,他看着陈唐,脸色流露出颓然之色:“陈老弟,看今晚阵仗,远比预期中要凶猛得多,一个不好,你我皆要交代于此。”

    陈唐沉声道:“早些时日,便有估计,要痛快做一场,既无退路,便该破釜沉舟,怕什么。”

    詹阳春叹道:“我不是怕,只是有感而发,城中形势怎样了?”

    陈唐就把军营那边的战事,以及城中所见所闻,拣些重要的说了。

    詹阳春听完,忍不住开口骂道:“谭氏真是祸端,必是那谭恒作祟,用那一石二鸟之计,故意引发兵祸。此子利欲熏心,不惜做出这等事来,你那一剑,杀得好!”

    陈唐也有猜测,不过内情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都说妖邪可怖,人心也不遑多让,为权为利为名,又或者为了别的,总能做出些丧心病狂的事来。故古人曰:此中最为难测地也。

    谭恒是这样,阎之峰也如此。

    詹阳春又道:“也好在你去得及时,稳住了军情,没有让血流太多。如此一来,血祭只算进行了一半。不过宋司命肯定不会罢休。下一步,牠可能会驱使阴鬼,集中攻击几个地方,从而打开破绽。”

    陈唐问:“哪几处?”

    詹阳春娓娓道来:“其一,便是金禅寺,里面和尚数以百计,可都是上佳血食。哼,贫道去找他们商议时,一个个鼻孔朝天,爱理不理,现在好了,大难临头,端是求仁得仁,不过当下那自家门前雪可不好扫喽。”

    言语间,颇有怨气,觉得对方心胸过于狭窄,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辈分,计较名分得失,哪像是出家有道之士,慈悲为怀?比市井间的婆娘还要市侩几分。

    金禅寺首当其冲,陈唐倒能理解,记得当初法元寺,便是被阴司一举打破,占为己有了的。僧人吃斋修佛,无论身体还是心性,都颇为纯粹,气息醇厚,在阴邪看来,实为大补。便问:“依你所看,金禅寺能撑多久?”

    詹阳春回答:“金禅寺僧人不少,真正具备修为者却也不多。不过寺内供有罗汉金身,而方丈了因几个也颇具法力,一心坚守的话,应该能坚持到下半夜。当然,这是在鬼门没有完全开启的情况之下。若是真被那宋司命真身跑出来了,那就不好说。”

    陈唐若有所思,又问:“别的地方是哪儿?”

    詹阳春叹道:“不出意外的话,就轮到衙门、提督府、阎家顾家他们了。这些机关要处,代表着朝廷气运,一旦被打破,就失去了最后的压制,再无羁绊,从此阴阳颠倒,黑白不分。”

    陈唐听着,深以为然。虽然衙门等地,早已衰落腐败,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州郡的法则所在,象征意义非凡,气运攸关。而阎之峰和顾珩,乃是本地官场的代表性人物,身上官气盘桓,非同一般。

    忽而想起一事:“那你这道观?”

    詹阳春呵呵一笑:“此等弹丸之地,自有法阵加持,无妨。我先前所为,只是防患于未然,略作加固。”

    陈唐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去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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