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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聊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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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儿,感到呼吸变得困难。他从来没想过此事会变得如此可怖,想要将身上的人儿推开,但手掌用不上劲,反成爱抚。

    蝶姑娇笑道:“公子好坏,嘴说不行了,手上却实诚。”

    范元几乎忍不住要爆粗骂人,只是气喘吁吁,说话都有气无力了,内心惊骇不已:以前范轩常常语重心长地与他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勿要放纵泛滥,否则的话,那刀便会掉落下来,死得很惨。

    对此,范元嗤之以鼻,听不进去。他自持年轻,又有钱财养身,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哪里顾及那些?有花堪折,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只是当下,他猛地发现,色字头上,当真有一把刀,眼看便要落下来了——

    “救命!”

    脑海里,忽地浮现出陈唐的身影,陈唐曾说他“死到临头不自知”。

    现在范元明白了,赶紧喊救命,希望陈唐能来救他一救。

    然而四下无人,哪怕喊破喉咙,也听不见个回响。

    范元懊悔不已,拼命扭动挣扎,只是落在蝶姑眼里,却更觉欢愉。

    突然之间,有沉重的脚步声起。走动间,铿然作声,应该是衣甲摆动时,所磕碰发出的。

    范元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扯开喉咙喊“救命”!

    蝶姑赶紧伸手把他嘴巴堵住,惊慌地道:“公子勿叫,是我家丈夫回来了。若被他发现,公子死无葬身之地矣。”

    范元听见,呆若木鸡,如同一下子掉进冰窟里头,里里外外,冰凉透顶。

    这叫什么事?

    他第一次进入画壁时,在街上见蝶姑貌美,便尾随而至,来到这百花园。忍不住爬墙窥视,被蝶姑发现了,却并不怪罪,反而眉来眼去,很快就勾搭起来。

    蝶姑又说,她有个姐妹,名叫“娥娘”,独守空闺,寂寞得很。

    范元闻言大喜,立刻让娥娘也来,三人世界,过得十分快活。

    但这次进来,却接二连三地闹出幺蛾子,连丈夫捉奸的戏码都上演了。

    范元心中暗暗叫苦。

    好在的是,此刻蝶姑与娥娘两个赶紧穿起衣服离开,不敢继续荒唐了。

    范元暗暗松口气,奋力爬起,躲在花丛间,偷偷往外瞄去:很快,他就看见一尊大汉走了过来,其浑身披戴金甲,面如锅底,十分凶猛的样子,手中还提着一柄八角流星锤。

    “原来是一介武夫,怪不得蝶姑娥娘愿意与本公子欢好……”

    这般想着,范元心中,有些小得意。

    蝶姑与娥娘迎上去。

    金甲壮汉喝道:“我刚才听到有男子喊救命,可是尔等不守妇道,勾三搭四?”

    两女忙道:“无此事。”

    金甲壮汉不信,提着流星锤来搜索花丛,范元大骇,胡乱披件衣服,手脚并用地由花丛间爬走。

    有些花丛,长着荆棘,又多尖刺,刮刺得范元浑身生疼,多处皮开肉绽,流血出来。

    他忍着痛,不敢做声,只想赶紧离开后花园,逃出去。

    眼看便逃到院门处了,就听到金甲壮汉大喝:“果然有奸夫!哪里走,吃我一锤!”

    范元知道自己暴露了,惊骇欲绝,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站起来,没命地往外跑去。

    轰!

    那柄流星锤自后飞至,贴着脑袋掠过,最后砸在一根柱子上,发出吓人的声响。

    逃过一劫,范元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跌跌撞撞地冲出百花园,仓促间,脚步被衣袍绊住,就地滚了个葫芦,摔得鼻青脸肿,挣扎起来时,披在身上的衣袍都裂开了,很是不雅。

    “子涵!”

    冲过来的范轩见到此幕,又惊又怒,赶紧把他扶住,问道:“你怎么啦?”

    抬头见到这位哥哥,范元一下子哭出来了:“子闳,我被捉奸了,那人要杀死我……”

    范轩一听,脸沉如水。

    他知道这位堂弟好色,还有个嗜好,喜欢勾搭红杏出墙的妇人,说偷着刺激。而这兰若画境,最讲究的一点便是“幻由心生”,所以范元出事,正是从他意念里触发出来的剧情。

    兰若画境乃雁鸣寺的镇寺之宝,释家行事,一向宣扬“戒恶从善”的说法,贯通其中。比如陈唐进来时的出手,击杀恶徒,救下母女等,本身就是一种体现。

    不过陈唐出手不留情,却又超出了设定的范围,不符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宗旨。

    话说回来,对于范元的狼狈遭遇,范轩同情之余,倒也觉得痛快。这位不争气的堂弟,受了这番教训,应该会痛改前非,有所收敛了吧。

    王子玉见到范元的狼藉样子,心里暗暗偷笑;而陈唐则毫不关注,脸色凝重地观察着百花园上空的乌云,以及漆黑怪鸟。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浓烈的阴气。

    “呱!”

    怪鸟发出沙哑的鸣叫,随即四散飞开。那股可怖的阴气,也开始渐渐消散。

    范轩手提长剑,说道:“走,去找民哥,把人聚齐来。好好商量,该怎么处理。”

    范元定一定神:“子闳,到底出了什么事?”

    范轩冷眼相看:“哼,你只顾作乐,怎么死都不知道。”

    回头去看,见郭向恒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叹:郭向恒与范元进入这画境,定力太差,不得其益,反受其害了。从表现看来,与第一次进入的陈唐相比,就差了一大截去。

    这次变故,不知因何而生,也不知造成了多少影响变化,只希望能尽快解决,离开画壁。


………………………………

第一百五十一章:无头

    找到苏民哥的时候,其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腰佩宝剑,手执一根丈长皮鞭,在指挥着一队军伍操练。

    校场上,军伍青壮,约有上百人,披坚执锐,练得有模有样。

    陈唐打量一番,没发现异常,若有所思起来:先前去弘源寺、以及衙门,都没有阴气濡染的迹象。由此可知,画境本身,对于阴气的侵蚀,具备一定的抵御能力。特别是某些重要的地方,至少目前为止,那邪祟还无法染指。

    想明白这一点,陈唐心里定了定,觉得画境虽然发生了变故,但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想来也是,兰若画境,毕竟是释家重宝,哪能一下子便被邪祟给玷污了去?

    只是……

    抬头看去,见那片乌云盘桓不散,那一群黑羽怪鸟却不见了影踪,不知飞到哪儿作祟去了。

    它们,在寻找画境的破绽。

    在这股阴气中,陈唐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顿时与那宋司命联系起来,不由得脸沉如水:端是阴魂不散,太欺负人了!本想着考了天子试,等放榜后,便找上门去,营救大胡子,不想对方一直在暗处窥视,伺机而动,等自己进入画境,便开始动手脚……

    那边范轩与苏民哥说了起来,说画境或有变故,会出现凶险。

    苏民哥听着,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哈哈,本将军在校场演练已久,手下儿郎正愁没有仗打。现在正好,管你什么邪祟,尽管放马过来,杀个痛快。”

    范轩很是无语,觉得这厮本心也被画境濡染,沉迷代入进去了,在虚妄角色里,难以自拔。

    释家有云:大千世界,有三千之数。如果把兰若画境,当成是其中一界,亦无不可。

    在一方小世界里活动沉浮,时间久了,很难超然其身,无法保持绝对清醒。

    所谓红尘历练,本就是用来磨砺心境精神的。沉沦之后,再得觉悟,然后大彻大悟,得道成佛。

    成佛不易,不过获得教训,迷途知返,也是好事。

    好比那范元,一路走来,一路哆嗦,嘴里一直在喃喃道“再也不敢乱找女人了”,看他样子,应该是被捉奸吓破了胆,一蹶不振,心头阴影面积略大。一个不好,还真会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了。

    这,也算是一种“悟”吧。

    范轩一皱眉,说道:“民哥,你倒乐观。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会被困于画境中,出不去了呢?”

    苏民哥一愣,随即道:“不会吧……”

    他到底还是保持着几分清醒:“子闳,你口口声声说有邪祟玷污了画境,但看我这里,可是好端端的,哪有阴气?”

    说着,手执皮鞭,很霸气地往四周一指。

    王子玉沉声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会不会是画境本身的一种演变?特意设置出来的考验?”

    这个可能性很大,画境情景,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若一直过着平淡无奇、波澜不惊的日子,谈何历练磨砺?

    郭向恒跳起来:“早说了,你们乱发什么神经,我与如玉聊得好好的,就把我抓了,把如玉吓得躲进书里去了,不知还肯不肯出来,你们赔我的如玉!”

    苏民哥笑道:“向恒,你与那如玉情投意合,就得个‘谈’字?没有做些男女之事?”

    郭向恒正色道:“我与如玉,发乎情,止乎礼,没有明媒正娶,岂能做那等苟且之事?”

    范元听见这话,双眼鼓了起来,觉得郭向恒是在讽刺自己,当即面红耳赤地道:“我觉得这变故绝非考验那么简单,我刚才差点被那金甲人一锤砸死。”

    至于几乎被蝶姑坐死的事,实在太糗,说不出口。

    苏民哥冷然道:“你也说‘差点’,不就是没死吗?唯有真实,才能磨砺。否则的话,假模假样的,能考验个卵?”

    范元不干了:“你什么意思?你就那么想我死?”

    见起了争执,范轩当即喝道:“子涵住嘴,向恒不是那个意思。”然后转头去看陈唐:“陈兄,你说觉察到阴气,这阴气是真是假?”

    陈唐道:“在百花园,你们不也看到了吗?”

    范轩回答:“没有感受真切。”

    以他的修为,的确不敢肯定。

    陈唐沉吟片刻:“我也是感应模糊……画境之内,能否将阴气虚化演变出来?”

    范轩摇摇头:“这个,前所未有。”

    王子玉道:“说这多作甚?我们到街上去,看究竟变故如何,就能见分晓。”

    范轩点头道:“子玉言之有理。”

    于是一行人来到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但见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一切,毫无异样。

    如此一来,诸人看往陈唐的眼神就有些不愉了。

    最先发难的是郭向恒:“这不好好打的吗?子闳,看你结交的什么人?张口就胡说八道,他才第一次来,一无所知,放屁你们也信。简直乱弹琴,不知所谓。”

    气呼呼的,甚至爆了粗口。

    王子玉叹口气:“白白浪费时间,子闳,我知道你性子豪爽,交际广阔,但也不该什么人都拉进画境里来,糟蹋人情不说,还误了事情。”

    苏民哥脸色露出失望之色:“没有变故,可惜了……”

    倒是范元一双眼珠转动,心有余悸地道:“话不能这么说,可能变故初始,还没有蔓延开来,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从始到终,陈唐的神态都很平静。有些事情,自己心中有数就好,不是非要说服别人的。口舌之争,最是无用功。

    范轩脸色变幻,在思考着主意。

    便在此际,砰的一声巨响,是从天空传下来的,惊雷响,闪电掠过,雨点洒落下来。

    陈唐一伸手,让雨水落在掌心处,见那雨水的颜色,竟是灰黑的,污秽得很,便道:“这雨水,有阴气。”

    诸人闻言,脸色一变,赶紧用手接着,观察起来。

    他们几人,除了范轩与苏民哥练武,成就内家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花架子,哪里察觉得到阴气的存在?

    不过雨水变黑,本身就显得不正常。

    “人呢?人全不见了!”

    范元突地大喊起来。

    刚刚还极为热闹的大街,此刻变得空荡荡,行人走贩们,都跑光了。街边两侧的民居店铺,也是关门闭户。

    “走,不要被这阴雨淋湿了身子。”

    陈唐当机立断。

    “去哪?”

    几个人异口同声问。

    先前找人的时候,陈唐记得路径:“那边便是弘源寺,去寺庙里避一避。”

    一行人赶紧赶过去。

    便在此际,得得得,有马蹄声响,一骑从街道的一头走来,那马彪悍,浑身炭黑,披挂着皮甲,从头到尾,包裹得密实,露出来的两只马眼内,有妖异的红光迸射,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匹正常的健马,倒像是传说中的阴马,马蹄霍霍,坚硬如槌。

    再看马上骑士,全身金甲,手中把持一柄八角流星锤。

    见到这副装扮,范元记忆犹新,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心里叫苦:苦也,捉奸的追上来了……

    再一抬头,见对方颈脖之上,却没了头颅,竟是个无头骑士!

    “这,这个……”

    范元顿时风中凌乱,不知如何是好了。

    别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齐齐倒吸口冷气。

    一个无头人,骑着一匹阴马,驰骋而来,怎么看怎么诡谲。即使再怎么反应迟钝,也暗觉不妙。

    诸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这无头骑士是什么来路。

    得得得!

    黑马速度颇快,已冲了过来,呼的,无头骑士抡起流星锤,呼啸砸落。

    “邪祟,休得张狂!”

    苏民哥拔出佩剑,挺剑来挡。

    砰的一下,他便被一股巨力给撞飞起身,宝剑脱手,人摔出丈余远,心头巨震。

    “蠢货!”

    陈唐心里,暗骂一声。


………………………………

第一百五十二章:祛邪

    流星锤本为重兵器,加上纵马驰骋,劲道何其大?苏民哥居然敢拿着把剑去硬挡,简直不要太蠢。

    陈唐很怀疑,这货学武都是学到狗身上去了。

    归根到底,还是缺乏实战经验的问题。其出身富贵,何曾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凶险?

    范轩面色一变,赶紧去扶人。

    苏民哥疼得龇牙咧嘴,但无大碍,爬将起来,骂咧咧道:“子闳,这厮好生凶猛。”

    得得得!

    无头骑士冲过去后,又兜转回来,再度发起冲锋。

    范元大骇,口中叫道:“走走,快走!”

    转身便逃,生怕对方抡起锤子砸到他头上来。王子玉与郭向恒两个,同样没甚武艺在身,连忙躲在后面去。

    范轩扶住苏民哥,大喊道:“陈兄,靠你了。”

    他知道陈唐武功了得,颇为厉害。那晚对上宋司命,都能安然脱身,如今面对这无头骑士,应该无问题。

    说话间,无头骑士已经冲到跟前来。

    陈唐不假思索,他本来买的剑,已经在斩杀伥鬼的时候毁了,现在两手空空,当即腾空飞起一脚。

    又快又准地踢在无头骑士身上。

    啪!

    这骑士坐不稳,一个倒栽冲,摔倒在地。

    “好腿法!”

    苏民哥击掌赞道。

    “厉害,陈兄仗义!”

    见到陈唐一脚便踢倒了无头骑士,范元等人顿时不慌了,拍掌叫道,对于陈唐的印象大为改观。

    范轩目光闪动,兴趣浓烈。

    文武双全者,即使富贵门第,也不多见。

    哗啦啦!

    金甲摩擦,发出杀伐之音,无头骑士又站起来。此时,雨水开始下大,浇落下来,落在它的身上,阴气滋润,它若无其事地奔跑而起,手中流星锤抡动,呼的,攻势凶猛。

    陈唐眉头一皱,觉得这东西很是邪门,浑然不同于以往遭遇过的邪祟——它,很可能并非邪祟本身,而是遭受阴气玷污后,所产生扭曲的怪物。

    换而言之,这尊金甲骑士,本来是画境中的角色存在,只是被濡染了,成为了邪祟的傀儡。

    其身体强悍,近乎刀枪不入。

    刚才陈唐那一脚,可谓势大力沉,可对方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浑身抖一抖,依然生龙活虎。

    不是邪祟,没有鬼魂,剑匣自是无从发挥。况且众目睽睽之下,陈唐也不愿暴露剑匣的秘密。只得施展《九极技》,进行一番拳拳到肉的搏斗。

    嗬嗬嗬嗬!

    诸人正站在一间屋檐下观望,就听得有怪声响起,竟来自四面八方。

    范元等人听得头皮发麻,心想莫非又有什么变故?

    要知道这城中人数着实不少,如果都暴动起来,那可真难以收拾。

    “阿尼陀佛!”

    猛地一声佛号念起,其声宏大,一轮太阳闪现,破云而出,阳光照下,颇为耀眼。

    随着这阳光,一尊威压肃穆的佛陀形象在高空浮现,散发出万道光芒来。

    也不知是阳光的折射,还是佛陀本身的威严。

    光芒照射之下,乌云退散,雨势停歇,那尊无头骑士啪的一下,倒落在地,滋滋作响,随即化为一团黑气,风微微一吹,随即消弭无影,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是了鸣大师!”

    “了鸣大师出手了!”

    诸人欢欣雀跃,范元更是直接跪倒在地,朝着高空那尊佛陀形象磕拜。

    陈唐目光扫上去,若有所思:雁鸣寺方面出手,拨乱反正,乃意料中事,了鸣大师当然不会坐视范轩他们在画壁内出事,那样的话,牵涉就大了,后果难以收拾。

    不管怎么说,这方画壁都是雁鸣寺掌握的宝物,出了问题,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进行修复,驱邪。否则的话,那也忒无用了。释家偌大的名头,自然有些本事。

    说起来,这还是陈唐第一次见识到释家神通,果然颇具卖相,让人见着,心生崇拜。

    陈唐却是无感,只是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又填充了一块内容进来,更加立体丰满了。

    雨过天晴,转眼间,街道之上,又是行人往来,热闹非凡。叫卖声,吆喝声,吵闹声,俨然真实。

    “各位檀越,请归来吧!”

    那尊佛陀忽而伸手,招呼叫道。

    唰!

    陈唐等人从画壁上飘然而落,环视四周,已置身在回字画廊之中,一株菩提树,亭亭如盖。

    树下,了鸣大师端坐在那里,脸有微笑。

    “呼呼,终于出来,我再也不进去了……”

    范元心里嘀咕道,心有余悸。

    那郭向恒却还站在描绘着琅琊阁内容的画壁之前,神色痴痴的,不肯离开。

    范轩迈前一步,拱手问道:“大师,适才吾等在画壁内,遭遇到些怪诞之事,请问,这是何故?”

    了鸣大师微微一笑:“范檀越既非第一次进入画壁,缘何还不明白镜花水月的道理?虚虚实实,变化莫测,都在一念之间,有执念,有妄念,有孽念,唯如此,方能放下,顿悟见真。”

    言下之意,是说画壁内出现的阴气、无头骑士等,都属于画壁本身的情景设置,是一次特意安排的考验,而非意外事故。

    范轩听着,半信半疑。

    了鸣大师便作当头棒喝:“范檀越,你心中固执,此时不放,更待何时。”

    一喝之下,范轩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合十敬礼:“请大师恕罪,是范某着相了。”

    陈唐见状,暗暗提防戒备。他是最为明确阴气存在的人,眼下对方却故弄禅机,巧舌如簧,生生给圆过去了,这口舌功夫,端是了得。

    了鸣大师这般说辞,很容易理解,无非是要把影响降到最低,不损雁鸣寺的清誉。如果佛门净地,却被邪祟污秽,传扬出去,影响恶劣无比,如何给众多信徒交代?

    范轩接受了这套说法,苏民哥等人更无异议,其实他们在变故中,并未受到什么伤害,感受不深——除了范元。

    范元是真正受到了惊骇,还差点死于非命,那般濒死感如此真实,像刀刻一般,难以消除。

    不过此时,他识趣地闭口不说,一言不发。

    了鸣大师看向陈唐:“陈檀越临危不惧,有大智勇,有大慧根,日后想入画壁,可随时前来,老衲十分欢迎。”

    陈唐不露声色:“多谢大师。”

    心中却在想,还是早点离开,返回道观去吧。


………………………………

第一百五十三章:雪灾

    经历了这场画壁风波后,本来相约去烟花巷的计划告吹,就连范元都没了心思,说要早点回去歇息。

    陈唐趁机告辞,斋饭也顾不得吃了,还是去吃肉痛快些。

    出来的这段时日,不敢说游遍京城,但半个京城,算是走过了的。今天进入画壁,更涨了见识,开了眼界,颇有心得,其中有两点很关键:

    一个是阴司敢于在雁鸣寺做手脚,污秽佛门重宝,这意味着邪祟行事,已经没有了多少忌惮之意。与此同时,还代表着某些规矩,在开始崩塌;另一点是,对于范轩等人的表现,有些失望。

    他们几个,出身权贵大族,自幼培植,可以称得上是王朝中上层的精英子弟。但在画壁中,遇着事后,实在乏善可陈。显微知著,如果王朝有事,这些人又能如何力挽狂澜?

    安逸骄奢久了,很多东西,便会腐朽。

    今日与这方圈子的接触,陈唐对此感触良深。

    不过这些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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