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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聊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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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的目光转了一圈下来,最后放在自己的脚尖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师爷的目光则恶狠狠地盯着陈唐,似乎认定他便是杀人凶手。只是这副情态,总给人一种“故意为之”的感觉,要刻意地显露出拙劣来。
而由始至终,陈唐的神色都显得平静。叶望春的死,是命案,但绝对谈不上悬案。
问题是,在官场的秩序上,这位巡按大人的死亡本身,就是一个解不开的局。
因为人死了,这个结果已不可逆转。他死在了南服县的驿站内,死在陈唐的面前。
所以说,此事的重点并不在凶手为谁。它就等于把一大桶腌臜事物,狠狠地泼了过来,溅污到陈唐的身上,从而弄脏他本来一片锦绣的仕途之上。
这样的事情,实在称得上是无妄之灾。但这个,便是官场规则。管辖内出了问题,出了事故,当地官员便会遭受问责。更何况,现在死的是一位巡按?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一位老仵作放下手中物件,有些疲倦地说道:“初步结果表明,叶大人死于短刃之下,而时间,大概在一个时辰前。”
在没有精密仪器,以及化验程序的情况下,验尸更多的是依仗仵作的眼光和经验。如此一来,肯定存在误差,只能说个大概。无论是作案时间,还是方式,都可能出现纰漏。
闻言,师爷当即指着陈唐道:“陈大人,你的嫌疑洗不掉的。”
陈唐冷笑一声:“你,更有嫌疑。”
“好好!”
师爷连说两个“好”字:“那便等州衙来人,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侍卫长沉声开口:“那么,各位便做好笔录案卷,封锁驿站,等待州衙人来了。陈大人,你意下如何?”
陈唐道:“我觉得师爷嫌疑最大,应该把他拿下,审讯一番。”
师爷听到,干笑一声,直接伸出手来:“陈大人好大官威,便请派人来抓我,有甚刑具,尽管用上来。不把我整死了,我都会告你一状。”
他特意把个“死”字咬重了。
这便是典型的滚刀肉态度,似乎巴不得陈唐把他抓进牢狱里头。
陈唐双眼一眯,有光芒掠过。他心里明白这师爷肯定有着问题,但若是此际真得抓人,上刑审讯,到时候,州衙来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要是对方死在牢中,此事将会变得更加复杂,就等于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突然间,陈唐有莫名的烦躁感。功名官身,能给人荣华富贵,却也等于披戴上了一副枷锁,框框条条,处处有着限制。毕竟官场上的规矩,是最多,也是最为严苛的。上级下级,上司下属,阶层分明。有时候,就连说话走路,都得一丝不苟。但凡有行差踏错,便可能被打入冷宫,偏生自己还懵然无知。
作为县令,在南服县,陈唐有着权限优势,能够便宜行事。然而现在的事故,可不是平民百姓出了问题,而是一位巡按大人遇害。最具有嫌疑的对象又是个经验老道的师爷,如果这是专门设下的局,肯定会有后续。
很多时候,事情的结果如何,取决于对手是谁。
此时侍卫长道:“师爷便请呆在驿站内,由我等保护,陈大人,你觉得怎么样?”
陈唐看着他,心里琢磨着“保护”的意思,可以是软禁,也可以另有所指。
想了想,便道:“好。”
这些兵甲随行来到南服县,听从叶望春调遣,叶望春死后,他们的归属就变得特殊,在原则上,并不会听陈唐的。如果陈唐试图去指挥他们,反而是大忌。
兵权,从来都是最大的禁忌。
让师爷呆在驿站,跑不了;如果出了事,也有兵甲承担,陈唐正好把自己摘出去。他倒不认为兵甲们与师爷有甚勾当,毕竟叶望春的死,最大的责任,其实是由兵甲护卫承受的。
于是做好笔录案卷,进行了封存,日后州衙来人,要交给他们审阅。
又弄完些事后,陈唐便带着王默离开驿站,返回衙门。
到了下午时分,杜望云回来了,他率领一众捕快衙役,满城巡逻搜寻,弄得鸡飞狗跳,但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对此,陈唐早有预料,只是吩咐下去,让他们不能松懈,继续盯紧点。
杜望云应命,满腹心事地去了。
堂上,剩下陈唐与王默两个。
王默忍不住问道:“大人,此事会不会是叶巡按仇人下的手?”
作为巡按,往来视察,掌握着不少地方官的仕途命脉,无法面面俱到,与人结怨,并不奇怪。
“也许。”
陈唐随口回道,一些事情,他并不愿与王默多说,那涉及到另一个世界圈子。
只是忽然间,陈唐发现,自己对于黄道志并无多少了解。还有,对方似乎也是刻意保持着距离,不让他进行了解。黄道志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团迷雾,充满了未知。
而未知,往往意味着危险!
………………………………
第两百三十三章:来人
(话说,是不是大家都觉得主角现在已经天下无敌,人挡杀人,神挡杀神了?)
又下过一场雨,街道上都是湿漉漉的。气温降得猛,人出门,都得穿着厚实。巡按大人在驿站遇害的消息早已传扬开来,闹得满城风雨。
陈唐新上任不久,立足未稳,在民心上也没有多少建树。百姓们讨论起来,只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衙门内的氛围就显然不同了,有着一股沉闷的压抑气息。
叶望春死亡,首先要问责的是他的护卫兵甲;其次当地衙门,有失察之罪。
这罪名,倒不算重,不过属于一次污点。身为主官,陈唐的政绩会受到一定影响,升迁受阻。
但这个,对于陈唐而言,并不算得什么。他觉得,如果对方真得针对自己,从而制造了命案,那么肯定有着后续手段。
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便是嫁祸了。但这样的手法,非常牵强。除非对方在整个宁州官场一手遮天,否则的话,很难做得到。如果真能这般翻云覆雨,那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登登登!
杜望云走进厅堂,施个礼,他脸色有些憔悴。这几天率领捕快衙役等四下巡查,奔波劳碌,压力很大。其可是管着南服县的治安秩序的直接负责人,管辖内出现的任何一桩案件,都与他挂钩。
“大人,仍是没有发现。”
陈唐点点头:“杜县尉辛苦了。”
杜望云忍不住道:“依我所见,那师爷嫌疑最大,言辞多有自相矛盾之处。大人为何不将他拿下,进行审讯呢?”
陈唐问:“你觉得好抓?”
“为何不行?他只是个秀才,平时得势,不外乎仗着叶大人的庇荫。叶大人去了,他还能仰仗什么?那些兵甲?我敢保证,只要大人出面,态度强硬些,他们绝不会拦阻。”
杜望云有些迷惑不解,依照正常的程序,遇到命案,肯定先把嫌疑人拘禁起来,然后严刑逼供,查出真相。
陈唐道:“抓来拷打,可如果他死咬口不招呢?”
杜望云面目有些狰狞起来:“到了衙门,大刑伺候,百般折磨,纵使铁打的汉子,都难以禁受得住,不信他不招。”
陈唐呵呵一笑:“要是打着打着,他突然死了,又该如何处置?”
杜望云昂然道:“那便说他畏罪自杀呗。”
显然,这样的狱诏他经手过不少,很是娴熟。
陈唐眼睛眯了眯:“然后就可以结案了?”
“可不是?”
杜望云振振有词,踏前一步,放低了声音:“大人,现在情况扑朔迷离,不管那师爷是不是真的凶手,先把罪名扣其上,可缓解衙门的压力。”
陈唐瞥他一眼:“可如此结案,若是宁州方面说我们杀人灭口,不认同这个结果,又该怎么办?”
杜望云一怔:“大人的意思是说,有人会替师爷出头?”
所谓官司,都讲究一个原则,民不举,官不究。所以很多事情,有着权势,便宜行事,即可镇压下去。但如果碰到了有来头有背景的,事情就不会那么轻松容易了。
这道理说着可耻,却都是现实。
杜望云的出发点很简单,就是把师爷拿捏住,屈打成招也好,替死羊也罢,反正都让对方扛了。这样的话,可借助成功破案,从而减轻衙门的责任。
如果是普通的命案,如此手腕,未尝不是一种雷厉风行的处理方案。
但如果师爷背后有人,本就是指使行事,把师爷弄死了,对于整件事,有何裨益?
师爷的角色,不过跳梁小丑,就是推出来做炮灰的。其与陈唐相处时,一个劲挑衅,倒希望被抓进衙门里来。
杜望云想了想,试问道:“难道叶大人之死,是有人幕后主使,排斥异己?”
想到这,他吓一跳。官场上的倾轧可真是步步惊心,一不小心便会惹火烧身的。
陈唐道:“这个谁知道?反正过两天,看州衙会派什么人来,就水落石出了。”
杜望云深以为然:“也好,那咱们暂时便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反正师爷被关在驿站内跑不掉,就算死了,也与衙门无关。”
数天时间忽忽而过,在一个晴日的午后,有衙役气喘吁吁地跑来禀告:“大人,大人,州衙来人了。”
陈唐放下手中笔墨,问:“到哪里了?”
“半刻钟前便进了城,直接去驿站了。”
衙役擦一把汗,喘着粗气。
陈唐目光闪动:如此行径动作,亟不可待的样子……当下便问:“你可知道,是哪位大人下来了?”
衙役脸露古怪之色,回答:“是黄大人。”
“黄道志,黄大人?”
陈唐霍然起身。
衙役点点头:“正是。”
陈唐忽地笑道:“走,去迎接黄大人。”
驿站很是热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队披坚执锐的兵甲,人数足有四五十人之多。一个个虎背熊腰,颇为雄壮。这些新兵甲的到来,立刻取代了护卫叶望春的那一队兵甲职务,包括侍卫长在内,甲胄兵器都被收缴,站到一边,垂头丧气的。
显然,他们回去之后,肯定会遭受问责。
叶望春的尸身,早已收敛整齐,安置在一口朱漆棺材里。将会由人送回州府,送回到叶家去,给其家人安葬。
他的死因非常清楚,所以接下来的审讯,不用再去翻看尸身。况且过了这么多天,也无法保持原貌了。一切,都以当日的仵作验尸案卷为准。
一个身形高大的人站在棺材侧边,他全身披着甲胄,头戴一顶金光盔,腰挎长刀,威风凛凛。
“禀告大人,南服县陈县令到了!”
一声通报。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黄道志,虬须如铁,目露精光,哈哈一笑:“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陈唐迈步上前,作个揖:“果然是山不转水转,没想到黄大人高升,却是当了巡按。”
黄道志咧嘴一笑,齿牙森森:“我的任职,本要到江州去。不料叶巡按出事,州衙便命我回县城,督查此案。”
陈唐目光闪动:“如此说来,叶巡按死得倒不凑巧了。”
黄道志道:“可不是?那么,陈大人,叶巡按本是来视察你的政绩,但人刚到城里,便死于此地。你,有甚话说?”
说着,踏前一步,气势逼人。
………………………………
第两百三十四章:莫测
“深表遗憾。”
陈唐不亢不卑地说道。
黄道志目光灼灼:“就这句?我可听说,叶巡按死时,陈大人正好在现场。”
陈唐眉头一挑:“莫非黄大人也会因此,而怀疑我?”
黄道志突然呵呵一笑:“当然不会——除非你疯了,否则怎么会加害下来视察的叶巡按,断送大好前程?此事实在荒谬,我不信,州衙各位大人,同样不信。”
说到这,语气一转:“不过陈大人,以你之见,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陈唐朗声道:“当然是师爷,他乃叶巡按贴身之人。那日早上,只有他与叶巡按接触过,还说伺候吃早饭云云。但我觉得,他完全是一派胡言。并诓骗我进房间,企图嫁祸于我。”
黄道志道:“既然如此,那你当日为何不把他拿下,好好审讯一番,让他招供?”
“是叶巡按的侍卫长要求把师爷留在驿站内的,我同意了。”
“陈大人,你管辖内出了命案,第一时间应当查案,怎能同意这般做法,贻误时机?”
黄道志语气严厉起来。
陈唐淡然道:“因为师爷诬陷于我,我当避嫌。黄大人,你说是不是?万一他死在衙门,你今日来,下官可就不好说清楚了。”
黄道志看着他,不满地道:“为官者,当清明如水,问心无愧即可,又何必在意别人的胡乱指责?”
陈唐道:“黄大人果然深谙为官之道,你今日来就好了,应该好好提审那师爷,问他究竟为何要下手行刺叶巡按。”
黄道志点头道:“我会的。”
便在此时,一人匆匆跑出来,叫道:“大人,那师爷刚才在屋里,竟然撞墙自尽了。”
“什么?你们怎么看人的?”
黄道志怒声叱喝。
那兵甲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
陈唐看在眼里,暗觉冷笑,更加印证心中想法:由头到尾,这师爷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角色,纯属来恶心人的,就像个臭鸡蛋一般。但若是沉不住气,出手捏爆了,便会沾染一手的腥臭。
不过说起来,这家伙也挺可悲的,不知得了什么条件,又或者受了怎样的胁迫,愿意来干这样的事,供人驱使,任人利用。
此时,旁边的那位长相猥琐的黄师爷道:“大人,那厮一心寻死,可是防不胜防。但这人死了,该如何办案?”
黄道志沉吟一会,叹口气:“这一下,可真死无对证,不好交差了。”
黄师爷道:“哼,这厮肯定是畏罪自杀。”
两人一问一答,仿佛演着双簧似的。
陈唐听着,不动声色,脑海里猛地一个激灵,似有明悟:他一直觉得对方设局,是奔着自己来的。在先入为主的思想之下,以至于想法有些偏差。
其实还有另一个可能性,对方的目标,就是叶望春本身。
巡按之位,品阶不算高,但职权颇重,是个肥差。姑且不说朝野中的党派之斗,单说一个巡按死了,位置便会空出来给别人,其中便存在着诸多利益纠缠。
所以说,是有人早想让叶望春死。正好叶望春来南服县视察,死在这里,又能给陈唐制造麻烦,一举两得的局。
想通这一层,陈唐有豁然开朗之感。南服县的衙门,是一个官场小圈子,而到了州衙,又是一个大圈子,圈子与圈子之间,看似垂直,可真要牵扯起来,便是互相渗透,纠结不清。
只是很多事情,陈唐无法接触得到罢了。他本心,也无意卷入那些龌蹉而卑鄙的勾心斗角,很没意思。
区别在于,这件事的重点并非是要一下子就将陈唐从县令的位置上干倒,毕竟命案本身存在太多的漏洞,想要让陈唐成为杀人凶手,实在太过于牵强。
其实叶望春死了,对方的目的便达到了;又死在了南服县,从而让陈唐政绩受污。至于后面的动作,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如此算计……
陈唐心中凛然。
以前读书考试,便等于学生阶段,不曾遭遇过多少心机。哪怕碰到邪祟妖魔,也是撸起袖子,直接开干,显得简单而粗暴,直快明了。但当踏上仕途,正式进入官场,随着环境的变化,处世的方式也发生了变化,顿时就变得复杂得多了。
人心,最难测。
而黄道志的真正身份……
陈唐心头,有杀机一掠而过。
忽然间,黄道志若有所觉,目光一下子扫过来。在那一瞬间,陈唐就觉得被一头斑斓猛虎盯上了一般,浑身气血为之一凉,心悸不已。
这般感觉,非常不舒服,他几乎要全力运转气息,用来抵御了。
不过只一刹那,心悸尽消,黄道志问道:“陈大人,现在那师爷死了,以你之见,该如何定案?”
陈唐脸色有些不好看,随口回应:“黄大人受命下来,专门督查此事,我不好多说。”
心里却颇不平静:对方,果然是个高手!
自从第一次与这黄道志相见,陈唐便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对方身上,似有浓雾笼罩,根本瞧不清楚。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按兵不动,没有贸然出击。
从养气练武开始,陈唐的遭遇大都顺风顺水,邪祟来时有剑匣;见着妖魔动拳脚。最惊险的一次是陷身阴司及第学府,又碰到了燕还丹。
但这个世界很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陈唐可不觉得自己就能横行无忌,无所畏惧了。
比如燕还丹那个层面的人物、比如阴司里的巨头存在、又比如妖魔中的世家……
远的不说,近距离接触过的胡不喜,陈唐就拿之毫无办法。
而今,在直觉上,陈唐已经把黄道志归类进某个世家里的背景了。
黄家?
如斯出身,却在县城里当官,似乎还考了进士功名……
这个天下,实在莫测。
黄道志目光森森:“既然陈大人没意见,那此案便由本官全权处置。陈大人要避嫌,便请回吧。案情宗卷笔录等,我整理齐全后,便会呈交州衙,如何发落,是州衙诸位大人的事了。”
“好。”
陈唐说着,干脆利索地转身离去。
“大人,就那般放他走了?”
黄师爷不甘心地问道。
黄道志微微一笑:“来日方长,区区一个县令,还不放在我眼里,可慢慢与他玩。”
却说陈唐刚回衙门,就见门口处,衙役拦住二人在询问。陈唐目光一凝,随即惊喜地叫起来:“燕伯伯!”
………………………………
第两百三十五章:把酒
“燕伯伯?王甫,你们怎么在这?”
见着两人,陈唐惊诧地问道。
“公子,乱了,天下大乱!”
看见他,王甫立刻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
陈唐一怔,道:“进去再说。”
入到厅堂,丫鬟阿花端上点心和茶水。王甫显然饿了,大块大块地吃着。
他与燕还丹的样子,看起来都有点惨。燕还丹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依然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而王甫则面黄肌瘦的,原本养肥了的身子,又跟前几年的状态差不多了。
陈唐问:“究竟怎么回事?”
王甫当即一五一十,把潘州长州等地发生兵祸的事情说了起来。说完之后,哽咽道:“公子,人没了,家没了,回不去了。”
他极受打击,许多话语憋在心头上,面对陈唐,才能倾诉出来。
陈唐暗叹一声,他早有预料,这个天下要乱。可究竟如何个乱法,什么时候乱,就难以把握了。却没想到,会从潘州开始,而且自己前脚刚走不久,后面战火便烧了起来。
由于讯息蔽塞的缘故,传递得慢,战乱的消息,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传到宁州来。
问题是,潘州乱了,那其他地方,诸如秦州凉州等地,又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这个王朝,如同中空的树木,摇摇欲坠。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用太久,只怕笔墨鼎盛的江南都无法幸免。
陈唐看向燕还丹:“燕伯伯,你怎地与王甫一起?”
燕还丹呵呵一笑:“我办好了些事,便到潘州去寻你,恰好遭遇上了。不过我只带得他出来,其他人等,难以顾及。”
陈唐很理解地点点头,兵乱之下,个人的力量会显得渺小。心中暗觉侥幸,把苏菱带到了江南,否则的话,在潘州祸乱中,如果这丫头出事,那就悔之晚矣。
当下问:“燕伯伯,你有何打算?”
“回家。”
燕还丹的回答非常简练。
“回家?我记得,你是秦州人。”
陈唐一愣神。
燕还丹道:“不错,秦州藁城大塘乡,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个外人难以找到的世外桃源。”
陈唐听明白了:“燕伯伯,你这是要归隐了?”
燕还丹语气悠悠:“小的时候,我一直嫌弃故乡太静,波澜不惊,没有意思,因此仗剑走天涯。几十年闯荡,几十年经历,见过鬼蜮凶暴,识得人心险恶。当天下乱,世道崩,霍然明白,原来平淡宁静,才是最为难得。”
陈唐叹道:“可惜了……”
燕还丹瞥他一眼,又道:“不过我会在你的衙门居住一段日子,当然,如果你不欢迎,我也可现在便走。”
闻言,陈唐大喜,连忙道:“欢迎之极,小侄心中,正有着许多疑惑问题,想请教您呢。”
当下便去安排,让燕还丹住在后宅客房,王甫则住到偏院之内。两人一路奔波,风餐露宿,估计没吃过几顿好的。便叫苏菱下厨,弄出一桌好饭菜来,替他们接风洗尘。
“这几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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