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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华-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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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鸣笙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最后甚至还喝着菊花泡的茶水，认真听这周士的话。
当初他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被这周士暗自教训过。
当时可谓是见证过这周士能说的能力。
他记得，那个时候，周士站在他面前，堵住他，愣是说了一个半时辰。
若非最后宵禁的缘故，他可能还能再说。
所以，他没有取消宵禁的原因，也和周士有关。
好在，现在周士没有那么蠢，还知道邵鸣笙是皇上，于是说了半个时辰后，就小心翼翼地看着邵鸣笙。
沈皇后其实也嘴巴微微张着，颇为惧怕地看着周士。
如果不是因为周士是她那方的人，她都想让人把这周士给扔出去。
实在是……太能说了。
“听周大人一言，似乎十分有道理，那么，周大人觉得，储君之位，谁最合适？”
周士一听，眼睛一亮。最后直接道：“皇上也知道，老臣和朝中之人，向来没有什么来往。可是几位皇子，算起来都是老臣的学生……咳咳……”
说着，他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三位皇子。
这三位皇子，除了大皇子面色稍微还好一些外，二皇子和三皇子二人，面色都有些不好。
就连邵鸣笙，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黑了。
这周士所谓的学生，实际上就是被他“教育”过的人。
姜婕妤抬头看了三位皇子一眼，颇为同情。
实在是这周士太可怕了，这实在是太能说了。
恐怕之所以曾经那些人会被周士给说服，就是因为实在受不了周士这张嘴呀。
不仅是那些妃子，就连周士身后那些官员，也都面色一变。
半个时辰的折磨，让他们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远离周士
尤其是那些官位不如周士的官员，更是觉得周士可怕。
害怕周士有一天，会收他们当学生。
一个官员害怕周士又说个不停，赶紧主动道：“储君之位，当大皇子莫属。”
邵鸣笙一听，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官员：“哦？大皇子？”
邵晟睿一听，心里得意，面上却表现出很惊讶，似乎不知道这个官员会提起自己：“这位大人，实在是谬赞了，本殿何德何能……”
“非也！大皇子何必如此谦虚……”那周士赶紧制止了大皇子的话，面上甚至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崇拜的表情，似乎对大皇子很是尊敬。
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的学生……
真是，说不好的诡异！
第379章 断念
“皇上，大皇子德才兼备，和皇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呀，也唯有大皇子才能够将我大魏的辉煌延续……”
“停！”邵鸣笙大喝一声，哪怕连他这样的忍受能力，也无法再任由这个周士继续说。
他看着周士，神色严肃：“周大人，你是说，朕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没有一丝优点吗？”
周士脸上有一些紧张，但是还是道：“当然不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十分优秀。可是大皇子更甚一筹，他既是嫡子，又是长子……”
“哦？”邵鸣笙神色让人琢磨不清，他目光看向了沈皇后，然后道，“皇后觉得如何？”
沈皇后这一次没有谦虚，蹲跪下来，道：“皇上，睿儿是皇上第一个孩子，更是臣妾唯一的孩子。他有君德，更有资格成为储君。皇上，他是我们的嫡子，更是我们的长子。既然如此，皇上何不早日册封睿儿为太子！”
邵鸣笙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最后，他仰天大笑：“哈哈哈……”
他的笑声，带着一丝了然，更带着一丝悲伤。
似乎这一天，他等了很久。又似乎，他从来没有想过，让这一天到来。
然而，命运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父子反目，夫妻成仇！
“朕不允！”
邵鸣笙只说了三个字，就站起身，往外面走。
而在场的人，早在邵鸣笙大笑之时，因为惶恐，而跪了下来。
此时鸦雀无声，就连那周士也不敢再说。
在他心中，邵鸣笙一直都是温和的。当初他也曾在一切没办法改变之时，支持邵鸣笙登基。
因为在他看来，这四皇子，应该是最温和的皇子了。
可是……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在这皇家，真实性格还是不真实的性格，从来都无法让人察觉清楚。
毕竟，谁都不知道，吗喜怒无常的帝王，真的就是那样。
因为猜测，因为无解，因为不可捉摸，才有了帝王的无上威严。
邵鸣笙此时，根本没有给皇后和邵晟睿一点儿面子，他直接否定了邵晟睿可以做储君的可能。
不仅是这一次，他这句话，分明就是在未来，他也不可能是储君？
邵晟睿随同他们一起，跪在了地上。
此时，他觉得，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嘲讽。
他今天本来以为，在这么多大臣，以及后妃面前，他的父皇，无论如何也会让他当储君。
他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没有资格成为储君。
他是嫡子，是长子，舅家更是沈家！
为什么，不行？
“父皇，为什么？儿子就那么让父皇讨厌吗？父皇！儿子究竟哪里让父皇觉得不堪！儿子改还不行吗？”
邵晟睿眼睛发红，在邵鸣笙要离开这花房之时，站起身，大吼起来。
他双眼发红，不知是因为没有达成目的，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对他如此的冷淡。
实际上，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邵鸣笙对他还是十分疼爱的。
那些从青轻和蓝光口中听到的往事，都能听出，当初邵鸣笙对他赛事寄予了厚望。
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已经变了。
他每一次出现在邵鸣笙面前，他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冷淡的，失望的，无视的……
他似乎不是他的儿子，而只是路边的野草，这让他每每想到，都觉得不公！
邵鸣笙脚步猛地顿下来，他表情复杂。
他知道，此时邵晟睿这句话，只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说的。不是以皇子的身份说的。
他恨沈皇后的决绝，本来这一切，都不会这么快发生的。
可是，前有用他母妃的消息作为威胁，让他不得不将苏倾城关进永巷，后面又有如今的逼迫。
甚至请来了周士当说客。
可以说，沈皇后这样做，实在是太绝了。
她似乎知道他是不可能在现在立储的。
可是，却偏偏还是做了。
今日，无论他做下如何的决定，都会伤害他的孩子。
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老三，都在等他的回答。
今日这样的局面，他早就有所预料。
如果他想，这一切当然也可以结束。
可是，偏偏他根本就不想！
因为，他是父亲之前，先是君王。
对他江山有危害的事，必须尽早地被湮灭！
哪怕，那是他的儿子。
他没有回头，语气冷淡：“你非君王之才，你放心，未来父皇会给你一块封地，让你平安富贵一生。”
最后，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邵晟睿面色突然就白了，这句话，相当于断了他一切念想。
与他相对的，就是邵烨磊和邵辰逸发光的双眼。
“不！”邵晟睿猛地冲到邵鸣笙面前跪着，拉住他的衣摆，“父皇，儿子可以的，儿子可以为父皇分忧，儿子可以的！”
邵鸣笙闭上眼，如今所有人都已经低着头，他们不敢再抬头。
那边周士更是被如今这个局面给弄得懵了。
他也没有想到，邵鸣笙会这样决绝，竟是直接毁掉了大皇子的希望。
他顿时额头有汗水落下来，他知道，接下来，恐怕还有大的风浪等着他。
可是……他咬牙，想到那个人，立刻大声道：“皇上，大皇子要强于二皇子和三皇子呀，皇上，绝对不能如此说呀！”
邵鸣笙本来哀伤之色的眼神，猛地凌厉看向周士：“他们三人不行，朕还会有下一个儿子！难道你这是再诅咒朕，不能生皇子了？！！！”
周士一听，心中大惊，竟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他嘴里还说了最后一句话：“臣，不敢！”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周士吐血的场景，让在场一群人都吓了一跳。
邵鸣笙甩开邵晟睿的手，就要离开这里。
邵晟睿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坐在地上，发着呆。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
很显然，他哪怕再怎么想，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父亲眼中，居然就是这样一无是处的人。
“邵鸣笙！你给我站住！”
“咯噔”
所有人心中大惊，看向站起来的沈皇后，仿佛在看疯子！
直呼皇上的名字，大不敬！
哪怕是皇后，也会治罪。
这是，帝王的底线！
第380章 屠城
邵鸣笙回过头，看向沈皇后，并没有立刻说话。
王德全却已经大怒：“皇后娘娘，皇上的名讳，哪怕是您，也不能直呼，这是大不敬之罪！”
“你和阉人，给本宫闭嘴！”
然而，王德全刚刚开口，沈皇后就已经怒道。
此时，她面上全是愤怒之色，整个人和市井泼妇已经没有什么两样！
王德全看了邵鸣笙一眼，看到他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时，忍不住低下头，退到他身后，没有再开口。
沈皇后走过来，将邵晟睿亲自拉了起来。
然而，邵晟睿此时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俨然一副失了心智的模样。
当然，众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沈皇后看着邵晟睿如此，一颗心十分的痛，看向邵鸣笙额的眼中，充满了恨意！
“邵鸣笙，你凭什么说我儿子不可以？他也是你的儿子！到底为什么？你难道还想让苏倾城那个贱人给你生孩子？！哈哈哈！你以为到时候她生的会是你的？以为她生下来的孩子，就能活……”
“啪！”
一巴掌，让所有人都惊悚。
他们这一次，简直连开口都不能再开口。
实在是，此时他们皇上的脸色，太过难看。
不！
是太过可怕。
皇上，打了皇后一巴掌！
沈皇后捂住脸，而一旁的邵晟睿，也被这一巴掌给惊回神了。
他看着沈皇后脸上的巴掌印，面色十分阴沉。
他恨恨地看着邵鸣笙，这一刻，邵鸣笙在他眼中，已经不是他的父亲了，而是一个阻挡在他面前的对立者。
这样的人，从前他都是……杀！
“父皇，你为什么打母后？他是你的妻子。难道就因为她说了那个被你废进永巷，人尽可夫的女人……”
“砰！”
这一次，邵鸣笙没有打大皇子巴掌，直接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
“邵鸣笙！啊！”
沈皇后刚才被邵鸣笙那巴掌打懵了，如今回过神来，又见自己的孩子被邵鸣笙踢倒在地上，直接疯了！
青轻见状，觉得不妙。然而，沈皇后还是冲到了邵鸣笙身边，对他又抓有踢！
仿佛回到了刚刚嫁给邵鸣笙时，还快乐的时代。
那个时候，她们中间，没有别人。
他不是帝王，更没有多大的权位。
不开心，她可以坐在他的身上。
她可以调皮，给他画眉。
她甚至生气了，直接打他。
那样的时光，如今看起来，是那么的快乐。
以至于在沈皇后打他的时候，邵鸣笙有些失神。
他低着头，看着沈皇后，慢慢抓住她的手，让她不再动作。
他神色中，似乎出现了温和之色：“皇后，你不要再闹了！权位你都有了，你还要什么？”
沈皇后似乎也被邵鸣笙这样温和的语气给弄得怔了怔，随即却冷淡一笑：“皇上，本宫还想要睿儿——我们的孩子，成为太子！”
邵鸣笙仔细看了沈皇后一会儿，发现她已经面目全非。
那个记忆中熟悉的身影，早就已经寻找不到。
他再次体会到了当初争夺帝位时的无奈。
只不过，那个时候是亲情，如今也是亲情，却又有些不同。
他没有放开沈皇后，只是淡淡扫了在场所有人，冷淡开口：“皇后无得，今废除后位，永不复位！大皇子与母同罪，三月后，跟随静王，去往封地！无诏，不得入京！”
说完，放开沈皇后，转身就要离开！
废除……后位？
所有人都惊讶了，虽然觉得沈皇后今天做的一切太过了，可是这个惩罚，太过严重！
“来人，立刻将景仁宫大门关闭，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景仁宫的大门！”
在邵鸣笙在那句话之后，沈皇后猛地道！
她的声音平静，仿佛刚才那个疯狂的沈皇后，根本不是她一般。
而她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皇后娘娘，不了呀！”
“皇后娘娘，你没有告诉臣等这些话！你不等这么做！你这是谋反！”
“皇后娘娘！你这是要让沈家灭族吗？！”
……
那些原本是沈皇后一边的大臣中，有几人被这一系列局面弄得十分懵！
废后口谕！
封宫之语！
这一切，在他们看来，根本就和想象中不一样。
一是，邵鸣笙不立大皇子为储君的决心。
二是，沈皇后的情绪，邵鸣笙的废后之话。
三是，如今沈皇后的举动！
邵鸣笙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不过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向沈皇后：“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沈皇后冷笑：“皇上既然如此绝情，本宫也不会再仁慈！皇上，请写下退位诏书。如今整个宣定，都在我沈家手中。你如果不写下诏书，我沈家，将屠进整个宣定！”
此话一出，邵鸣笙还没有说话，那些来此的大臣也都面色大变。
就连地上装死的周士，都猛地起身，不再装死！
显然沈皇后“屠城”之话，太过惊悚！
屠城之事，古往今来并不少见。
可是，如今沈皇后要屠的，是大魏的宣定！
这里面，几乎是整个大魏的中枢！
“闭嘴！”沈皇后直接一吼，让在场不管是大臣，还是妃子，全部都禁言，“你们再啰嗦，本宫现在就杀了你们！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还能够摆脱本宫！你以为，本宫输了，你们还能活？！”
她这句话，不只是对那些官员说的，更是对一些妃子说的。
因为，她们的亲人，此时野外那些官员中。
这大大小小十多个官员，世代联姻，牵扯之广，恐怕没有来这里的一些世家，也都牵扯在其中。
此时，他们大多数人，一咬牙，也看向邵鸣笙，齐身道：“请皇上拟旨！”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没有随同皇后。
比如明妃，林德妃，孟淑妃，还有邵烨磊，邵辰逸，还比如姜婕妤，端嫔……
他们之中，哪怕有人面色苍白，但是还是没有妥协。
他们慢慢走到邵鸣笙身后，看着那些跪在地上，或者如同沈皇后一样，站着的人。
两方之前，分别是邵鸣笙和沈皇后。
泾渭分明。
他们都知道，尽管这一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381章 难回
“皇后，你以为朕拟旨之后，你的儿子，就能当皇帝吗？”
邵鸣笙并没有因为沈皇后围宫的话怎样。相反，他神色从容，对一切，根本就没什么感觉。
沈皇后咬牙：“皇上，臣妾知道，你一向算无遗策。可是，你以为，臣妾今天做这一切，就没有想好一切吗？”
殿外有士兵脚步声，听脚步声就知道，那些是宫中禁卫。
而如今那些禁卫还没有进来，恐怕就是被沈皇后给收买了。
“你赢不了朕。”邵鸣笙语气清浅，像阐述事实一般。
沈皇后冷沉一笑，花房之中，除了她的笑声，再无别的声音。
周士在内的大臣，不管本心如何，此时都已经坚定地站在了沈皇后身后。
“我们的皇上，真是好呀！那满城的百姓，都没有你的龙位重要吧。”
说完，看了一眼周士。
周士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皇上，为了宣定的百姓，皇上就答应皇后吧……唔……”
周士正在拼命劝说，谁知他仿佛被什么踢了一脚，整个人顿时被踹飞，落在那各色珍贵菊花中间，生死不知。
“谁？！”
沈皇后拉住一旁的邵晟睿，向后急退。
再次回过神来时，就看到了站在邵鸣笙身后之人。
那个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容普通：“参见皇上。”给邵鸣笙请安之后，他径直站在了邵鸣笙身后。
邵鸣笙点了点头，抬头看向神色不定的皇后：“你既然陪了朕这么多年，那么应该知道，朕的身边，有一支护卫队。所以，皇后，你还以为，你宫里那些人，可以拦住朕吗？”
说着，随即他又笑道：“至于宣定城……皇后，你们沈家，没了沈元，果然消息没有以前灵通了。你难道不知道，魏王已经回京了吗？！”
这话一出，沈皇后果然大惊，连带着邵晟睿也面白如纸。
但是，惊讶过后，沈皇后面上，就露出了淡定之色。
“皇上算计之深，臣妾不如。”
邵鸣笙面色微微一变，神色阴沉，沈皇后如今的表情，和想象中不同。
他不知道，沈皇后除了屠城与围宫这两手准备之外，还有什么打算。
他嘴角带了一丝阴沉的笑：“看来，皇后瞒过了所有人。你今天根本就没有指望，朕会立睿儿为太子，你从一开始，就想要逼宫！”
“皇上英明。”
沈皇后行了一礼，抬眸时，眼中带着怨毒之色：“邵鸣笙，你变了，你宁愿宠幸一个贱人，也不愿意爱我。你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既然如此，你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青轻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让她忍不住微微一愣。
侧头看去，就看到蓝光惨白的脸。
如果是按照她以前的性子，她是应该甩开她的手的。
可是如今，面前这一幕，别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蓝光，就是她这个知情人，也觉得太过残忍。
夫妻成仇。
父子反目。
君臣敌对。
妻妾心深。
她想起今天早上，皇后让她通知各位嫔妃来“景仁宫”时的场景。
她送了一碗那东西，给皇后时，就已经发现了皇后的情绪不对。
以前，皇后娘娘吃这种东西，情绪都十分低迷。
毕竟，这种血腥的东西，哪怕可以保住容颜。可是，到底太过恶心。
但是今天，皇后吃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吃得十分轻松。
果然，吃完之后，皇后就吩咐她了。
“娘娘，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如今皇上已经将俪妃贬为庶人了。您和皇上之间……”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沈皇后打断了青轻的话，然后再次重复，“我和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或者说，我和他，从没有所谓的从前。从一开始，他对我，就没有真心。”
“沈家如今是什么局面，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元儿无辜惨死，因为那个丫鬟生的儿子，孔家已经完全没指望了。而且，之前仲儿退单家庶女婚事一事，虽然没有闹开，但是到底是得罪了秦帝！而本宫呢？苏倾城能让本宫忌惮，无非是她手里有让本宫害怕的东西，如今看似她已经没有威胁。但是，在本宫看来，她的威胁，还是最大的！”
沈皇后神色阴沉，慢慢分析：“至于睿儿，他的把柄恐怕更多。当然，最最主要的是，君要臣死！既然如此，沈家，为什么还要尊重这个君！”
“我要让他死！我要让他这一片锦绣山河，落在我的儿子手上。不！我还要让他亲手死在我的手上！”
青轻想着当时皇后面上狰狞的表情，就已经确定，皇后绝对不会罢手。
她图谋的，根本就不是太子之位，而是皇位！
“皇上，魏王会回京，臣妾的确不知道。可是，你倒是帮了臣妾一把！”
说完，她慢慢走近邵鸣笙，王德全想要阻拦，却被邵鸣笙阻止：“你什么意思？”
沈皇后走近邵鸣笙，笑得欢乐：“皇上，臣妾有一个爱好，是皇上不知道的，那就是，喜欢让人做选择。”
邵鸣笙瞳孔微微一缩，还没开口。
沈皇后就已经道：“今天，皇上就来看看，这些人会怎么选择。当然，还有皇上的。”
“首先，久闻魏王心系天下，对邵氏王朝忠心耿耿，那么，臣妾就特别想知道，当大魏安危和他唯一的儿子冲突的时候，他会怎么选择。”
邵鸣笙咬牙：“你抓了魏远方！”
沈皇后没有回答，反而退开，蹲下身，亲手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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