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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之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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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楼里的姑娘近年来都被人强制服了情蛊,服了这种蛊毒的女人会风情万种极尽妖媚,让男人魂不守舍流连忘返,不惜倾家荡产博其欢心。
然而,这情蛊对女人的伤害却是致命的,不过半年时间,服了情蛊的女人就会失却声音,逐渐陷入疯狂,以致死亡。
简直闻所未闻,天地下还有这种奇毒?屈巫不解的问:“这蛊毒不能解?”
老郎中说:“这情蛊之毒是从苗疆所来。据老朽所知,只有天山上的千年冰蚕可解情蛊。可那灵物却只是可遇而不可求。”
屈巫不动声色地问道:“老神仙,那您的药?”
老郎中叹了口气,说道:“药丸只能暂时压制住疯狂,她们终究还是会死去。”
“老神仙,您可知是谁让那些女子服了情蛊?”屈巫追问着。
“这位公子,你应该不是我国人吧?”老郎中岔开了话题。
“在下楚国人。老神仙,可知夏御叔,夏公子?”屈巫心一横,干脆单刀直入。
老郎中见屈巫如此追问,知他已勘破了一些事情,便也横下一条心来。说道:“罢了,是福是祸躲不过。老朽猜公子你非为一人而来,你若能救她们于水火,便胜造七级浮屠了。”
屈巫点了点头。可他万万没想到老郎中的话,让他陷入了极大的迷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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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见谜底如雷击顶 识本心将顺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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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巫做梦也想不到,药丸竟然是夏御叔求老郎中所制,那些中了情蛊的女子疯狂之后本应该被活埋,却被夏御叔偷偷地救走了。
屈巫当时就傻掉了,夏御叔?夏御叔有这么善心?他一直不都是个坏人吗?
难道自己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可是,姬子夷,房庄主他们的看法和自己是一致的啊?难道都看错了?屈巫回到盐市,躺在床上想休息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
猛地,屈巫从床上坐了起来。
活埋?谁要活埋她们?
夏御叔不过是个跑腿的。夏御叔偷偷地救走了她们。
近年来的醉春楼,而不是以前。
玉儿姑娘是齐国人,不是陈国人。
落凤坡的空坟,戴着铁链的尸体。
鬼屋里戴着铁链的女人,满地乱爬的女人。
渐渐地屈巫好像理出了一些头绪。支离破碎的线索连贯起来,那就是醉春楼真正的主子让那些女子服了情蛊,榨干她们血汗之后让为他跑腿的夏御叔活埋了她们,夏御叔却偷偷救了她们。
然而,她们身上的毒没解,依然是疯狂的,只能给她们戴着铁链,只能给她们吃暂时压制疯狂的药丸。
如此说来,夏御叔就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可是,将她们像狗一样养着,还有那个夏管事拿着木棒恶狠狠地打玉儿,与救命恩人的形象相去甚远啊!
掌灯时分,小憩了一会儿的屈巫决定去找夏御叔。只有他能揭开这个迷雾。不论他出于何种目的,鬼屋是存在于株林的,他无法推卸。
夜晚的宛丘城,到处可见宝马香车上乘着蝉衫麟带的王公大臣和翠绕珠围的贵妇。虽不及酒池肉林般的极度奢靡,却也是纷华靡丽香风弥漫
屈巫不禁咋舌。小小的陈国,处于大国虎视眈眈之中,竟然如此不知忧思,殊不知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屈巫找到了夏御叔的府邸,通名报姓之后,耐心地在门房外等待着。
半响过去,出来一个家人,请屈巫进去说话。屈巫刚转过照壁,被一正奔跑的孩子迎面撞上。“哎呦!”一声,那孩子揉着头瞪着屈巫。
屈巫见那孩子不过十来岁,长得天庭饱满,浓眉大眼,与自己的儿子屈狐庸倒有一比,不禁心下有了几分喜欢。便蹲下来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儿?”
不料,那孩子冲着屈巫嚷道:“你是谁家的大人?”
屈巫哈哈大笑。一旁的家人说:“屈大夫,这是我们的小公子。”
屈巫恍然大悟,是听说夏御叔有个十来岁的儿子,想不到如此的可爱,比他老子强多了。转眼间那位小公子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夏御叔在堂屋上方坐等着屈巫。见屈巫进来,略为欠了下身子,算是见了礼。屈巫倒是有板有眼地给他施了个礼,才在客座上坐了下来。
一个香气袭人的丫鬟上来给他们沏茶,娇滴滴地喊了声“爷”。夏御叔眼风一扫,轻轻地“哼”了一声,那丫鬟便含羞带笑地退了下去。
屈巫看得心里发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夏御叔当着一个外人的面与一个小丫鬟都眉来眼去的,姬心瑶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夏御叔见屈巫默不作声,便不客气地问:“屈大夫,何事上门?”夏御叔与屈巫一共见过两面,一次是陈灵公的家宴,他多喝了几杯,对屈巫的印象不好也不坏。第二次是前几日在官道上相遇,屈巫看姬心瑶的眼神,让夏御叔觉得很不舒服。他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岂能看不出端倪?
屈巫微微一笑,说:“夏公子,在下从醉春楼来。”
“噢…………,那可是个好地方。”夏御叔拖着腔说。
屈巫不再说话。夏御叔原本还等着屈巫的下文,却见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吹着上面的浮叶,好半天呷了一口;接着又吹了起来。
夏御叔忍不住了,问道:“找本公子何事?”
屈巫依然端着茶杯,看着夏御叔又是一句:“在下从醉春楼来!”
夏御叔正含了一口茶,气得差点没喷了出来。他发了一会儿怔,似是明白了屈巫的意思。但他装傻充愣地问:“屈大夫,本公子不明白你的意思。”
屈巫见夏御叔装傻,只得进一步往下说:“在下从株林到了醉春楼。”
夏御叔气得恨不能拔出剑宰了屈巫。从株林来?什么意思?姬心瑶一人在那里,你老小子跑去干什么?夏御叔正要发问,觉得不对了,屈巫说从株林到醉春楼,与姬心瑶无关,与鬼屋蛊毒有关。
夏御叔彻底明白过来,不,还是与姬心瑶有关,他是担心姬心瑶。想不到自己娶了个小公主,却被那么多的人惦记着。夏御叔眯缝着眼,漏出了一缕凶光。
夏御叔故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哦,可是心瑶有话让你带给我?”哼哼,看你如何应对。夏御叔暗自咬牙。
屈巫咧了下嘴,这个夏御叔还真是茅厕里石头又臭又硬。得了,不和他兜圈子浪费时间了。他说道“小公主深居简出,在下怎可见到?”
随即,屈巫又说:“夏公子,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下在株林庄园发现了一群不寻常的女人,其中有醉春楼的旧相识。”
屈巫停了下来,他要看夏御叔有何反应。没想到,夏御叔却是脸不变色心不跳,竟然连连点头地说:“哦,旧相好啊,明白了。”
这回轮到屈巫恨不能拔剑宰了夏御叔。简直烧不熟煮不烂。但屈巫什么场面没见过?一个小小的夏御叔他还能制服不了,岂不是太可笑了。
屈巫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了半块丝帕包着的半颗药丸,起身放到了夏御叔的面前。
夏御叔也不多问,拿了起来,慢里斯条地打开丝帕,见到半颗药丸,脸色才变了。
“从何而来?”夏御叔怔怔地问。
屈巫幽幽地回了一句:“在下旧相好给的。”他有意沿袭了夏御叔的说法,将相识改成了相好。
“好本事!好手段!”夏御叔口是心非地赞着。转而用非常奇怪的语调说:“屈大夫是楚国人吧?”
屈巫不语,随即端起了茶杯。纯粹屁话,谁人不知我屈巫是楚国重臣。
夏御叔冷冷一笑说:“万事必有源头,要说这事啊,究其根源,屈大夫,还得拜你所赐。”
屈巫目光骤冷,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了桌上。这夏御叔简直他妈的胡说八道,再不说实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夏御叔见屈巫脸色铁青,知他已失去了耐心。便微笑着说出了一句让屈巫大惊失色的话,只此一句,屈巫觉得自己“轰”的一下掉进了冰窟窿,浑身的血液顿时凝固起来,瞬间,他失去了自己的思维。
夏御叔说的那句话是:“本公子闲着无事,帮你们长公主,也就是我的王嫂跑腿。”
屈巫僵硬了不知几许,浑身冷汗直流,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与长公主有关?不可能!她一贤身贵体的公主,如何做出此等龌龊歹毒之事。”
夏御叔见屈巫脸色都变了,脸上沁出了点点汗珠,心中自是一阵快意。虽然这个屈巫将长公主塞给王兄,自己才娶了姬心瑶,但自己实在没必要领他的人情。管得太宽,竟然跑到株林去了,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夏御叔看着屈巫幽幽地说:“王嫂贤身贵体不假,可你们大王需要银子啊!男人倾家荡产,女人疯狂而死,钱财岂非源源不断流进你们的国库?”
屈巫的胸口犹如被人猛击了一掌,眼睛一黑,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一切都明白了,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顶礼膜拜的楚庄王。
是的,楚国连年征战,国力早已空虚,虽然在诸侯会盟上强迫他们纳贡,可庞大的军需开支却是个无底洞。看来,他是急眼了,竟然想出如此肮脏歹毒的办法来敛财。
礼义廉耻全都抛之脑后,视人的生命如草芥。江山,江山,当真就那么重要吗?屈巫心底的天平彻底地倾覆了!
屈巫终于平静下来。他对夏御叔问道:“醉春楼里的姑娘从何而来?”
“骗来的,买来的,各国都有。”夏御叔没好气地回着。接着阴阳怪气地说:“你们这生意现在也做到了其他国家,姑娘不好找了。半年就得换一批,造人也来不及啊!”
屈巫沉重地摇了摇头。看来,陈灵公是知道此事的。任其枉为只能是两种原因,一是利益驱动,他从中分了一杯羹。二是无能为力,他已被长公主控制。
至于株林鬼屋还真是夏御叔的功德了。想不到他具有如此格格不入地两面性。表面上纨绔不堪,内心里良心尚存。
屈巫暗自思忖了一会,终于下了决心,他要与夏御叔一同承担救下那些女子的风险。
他直视着夏御叔说:“夏公子冒风险救下那些女子实属难得。我想,应该是天意要成全你的无量功德,那些女子将会彻底得救。”
“此话何意?”夏御叔不解地问。
屈巫微微地笑着说:“小公主有能解情蛊的千年冰蚕。”
“当真?”夏御叔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地来回走着。自己真是撞大运了,姬心瑶,冰蚕,这是宝上加宝啊!
忽然,他走到屈巫面前,盯着他说:“你如何得知?”
“因为,小公主是我们祖师爷的嫡传子孙;而我,是七杀门的现任门主。”屈巫站起来看着夏御叔一字一句地说着。他决心不再对夏御叔隐瞒自己的身份。
夏御叔一听,顿时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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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疯女获救显功德 夫妻生情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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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御叔看着屈巫。头顶束一青玉发环,一袭青衫衣袂飘飘,怎么看也不过是风流倜傥的一介文臣,怎么可能是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七杀门主?诳我呢!
夏御叔哈哈大笑。还编出个姬心瑶是他祖师爷的子孙,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公主能与江湖扯上关系?怕是为你自己没事就到株林去晃悠找个幌子吧!
不过,冰蚕倒有可能是真,或许是郑国的传家宝之类。夏御叔想起那日在奕园,姬心瑶神神秘秘找姬子夷要什么东西的那一幕。
夏御叔停止了大笑,满含讥讽拖着腔调说:“那就多谢屈门主了!”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屈巫见夏御叔的口气根本不相信,也不想与他浪费口舌。暗自发力,隔空将夏御叔桌上的茶杯抓起,平稳地送到了夏御叔口边。
夏御叔忽见桌上茶杯飞了起来,一滴不漏地直奔自己的口边,不由得大惊失色。
夏御叔从空中接过茶杯,看着屈巫略为惊慌地说:“你果真是七杀门主?”
屈巫微微一笑说:“如假包换!”
夏御叔吓得不轻,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人物!江湖传说他武功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可杀人于无形。刚才黄鼠狼掀门帘……露一小手,明摆着就是恐吓我啊!
夏御叔定了下心神,说:“你意欲为何?”
“我与你一同去株林,解了那些女人的毒,然后再想办法毁了醉春楼。不知夏公子可有胆量否?”屈巫用上了激将法。
夏御叔静静地盯着看了屈巫一会儿,呵呵一乐,头一昂手一背傲气十足地说:“本公子有怕过谁吗?
屈巫笑着点头称是。夏御叔又满腹狐疑地问:“姬心瑶当真是你们祖师爷的子孙?”那意思不明而喻。
“当然。”屈巫肯定着,心中却不由忐忑,难道他看出来自己对姬心瑶的心思?这个夏御叔并非开始所想那么十恶不赦,要是能改掉身上的纨绔气息,真心善待姬心瑶,自己也就罢了。
俩人约好第二天一早动身。夏御叔欲留屈巫在府邸休息,被屈巫婉谢,说是自有住处。夏御叔想想也是,堂堂七杀门主岂无下榻之处,便不再挽留。
第二天正午时分,屈巫和夏御叔一同来到株林,弄得房庄主一头雾水。啥时候门主与夏御叔如此熟络了?同乘一辆马车而来,而且谈笑风生。他连忙派人通知姬心瑶,自己则随他们去了偏厦。
姬心瑶一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屈巫昨天让房庄主拿来半颗药丸,我还没看出啥名堂。他今天就又来了,而且竟然和夏御叔一同来,什么意思?
姬心瑶一到偏厦,夏御叔就迎了上去,眉开眼笑地轻唤一声:“公主”。
姬心瑶“嗯”了一声,眼睛却看着着屈巫说:“屈、屈大夫,你又来此作甚?”她本想称呼屈门主,见夏御叔在场,便改了口。
屈巫见姬心瑶坐定,才回答说:“小公主,在下是和御叔公子一起来为你解忧的。”
姬心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夏御叔为我解忧?不给我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转念想到,房庄主说屈巫夜晚去了鬼屋,遇到一个妓馆的相识。哦,英雄救美来了,肯定是胁迫夏御叔来放了她们的。
屈巫要是知道姬心瑶转悠着如此想法,怕是要哭死!这世上,除了姬心瑶,还有谁能让他屁颠屁颠地地跑来跑去。
姬心瑶笑吟吟地说:“屈大夫,能一次把话说完吗?你们打算为我解什么忧呢?”
屈巫还没答话,夏御叔就抢着说:“公主,庄园后面那些女人中了情蛊,只有你的冰蚕能救她们。”
姬心瑶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虽已从医书上找到冰蚕解毒的方法,但子夷大哥嘱咐自己不可轻举妄动,自己正着急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夏御叔主动说了出来。惊的是夏御叔竟然公开承认了株林庄园后面藏有那些疯女人。
姬心瑶眼睛一转,立刻恢复了她的骄横,说道:“如此说来,是我的冰蚕解忧,与你们何干?”
屈巫和夏御叔面面相觑。屈巫随即微笑着说“小公主,在下措词有误。应该是你和御叔公子做下了大大的一件功德。”
等到屈巫说清来龙去脉,姬心瑶才彻底明白过来。夏御叔居然是鬼屋女人的救命恩人。她怔怔地看着夏御叔,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夏御叔见姬心瑶发起了愣,知她心里的隔阂已被此事击穿。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他立刻神清气爽地说“公主,我们即刻进行如何?”
姬心瑶机械地点了点头,吩咐紫姜捧来冰蚕,大家一同去了鬼屋。
夏御叔难以抑制的兴奋,却在夏管事打开鬼屋后,变成了惊恐和恼怒。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疯女人满地爬着,铁链哗啦啦乱响。见门打开,她们尖利地叫着,邪魅地笑着,渐渐地围了过来。
这是自己的庄园?活脱脱的人间地狱啊!难怪姬心瑶知道她们存在之后,对自己那么提防。夏御叔脸色铁青地瞪着夏管事。
他将这些疯女人偷偷送到株林来之后,一切交给夏管事就再也没有管过,没想到她们竟是生不如死的悲惨状况,那自己救她们还有何意义?
夏管事揩着脑门上的汗,试图解释,却被夏御叔一脚踹到地上,怒声呵斥道:“滚一边去!”
房庄主在一旁竟然幸灾乐祸地想,夏御叔若是知道夏管事曾经暗示疯女人围攻姬心瑶,会怎样?嗯,这事一定得找个机会告诉他。
夏御叔见姬心瑶在一旁面无表情,便又忍不住要去踢夏管事。自己好不容易做点好事,正为此事得意,却被他弄得如此难堪。
屈巫伸手拦住了夏御叔。他本是个公子哥儿,只乐得在香风绮丽的花丛中穿梭,哪里还有富裕时间为这些疯女人耽搁。救下她们,是他的良心未泯;让老神仙为他们配置药丸延续生命,已是他所能做的极限。
屈巫从紫姜手中接过冰蚕,径直向玉儿走去。那玉儿此时正处于疯癫状态,见屈巫过来,猛地扑过来就要撕咬他。
屈巫腾出左手,迅疾地点了她的昏睡穴,将冰蚕置于她的手腕上。
那冰蚕睁着红色的小眼睛看了看,张嘴就咬了下去。猛吸了一会儿,似是很开心的样子,扬起小脑袋看了看,又咬了下去。很快,冰蚕的小肚子已经胀鼓鼓的,看样子,那毒血已将它喂了一饱。
屈巫伸手将冰蚕捧起,仍然放回陶罐。转身解了玉儿的昏睡穴。
玉儿醒转过来,神志已然清醒,见到屈巫,扑地一下又趴在地上给他磕起了头,喉咙里竟然能发出声音,依稀听出是“恩公”两个字。
屈巫伸手扶起她,正要开口说话,一旁的夏御叔不受用了。这屈巫怎么就成了恩公呢?明明是自己和姬心瑶的功劳,怎么就弄到他身上去了?
夏御叔瞥了一眼姬心瑶,见她一脸感动的神情,不由得更是不受用起来。于是,心怀叵测地说:“屈门主,这位姑娘就是你的相好吧?”
屈巫一怔,见一干人等都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知道夏御叔是有意为之,便笑着点了点头,说:“是的,她叫玉儿。”
说着,便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围住了玉儿。
姬心瑶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突然说道:“你知道他是门主?”
她这话虽然没头没脑,没指名道姓,但夏御叔和屈巫都听明白了她问话的意思。屈巫看了眼夏御叔,夏御叔连忙点头称是。
姬心瑶不再理会。转脸吩咐房庄主和紫姜,按医书所说,冰蚕每日吸食一次毒血,一人要两三次才能将身上的毒清除干净。因而她让他俩近期专心做此事。
至此,株林鬼屋之迷终于揭开。屈巫和夏御叔商定待这些女子身上毒全部解去之后,送她们回归家乡。同时,让房庄主抽空去郑国告知姬子夷,让他放心。
而屈巫自己即回楚见庄王,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狂风暴雨,他只能沉下心思去迎接。
黄昏时分,株林庄园晚宴款待屈巫。屈巫不由得多喝了几杯,但他酒醉心明,终是无话。
宴毕,他向夏御叔和姬心瑶告辞,两人竟也不留。屈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夏御叔的肩膀,眼风扫了下姬心瑶,微微一笑,径自转身离去。
房庄主随他至庄园大门口,竟也是无语,最终只说了一句:“门主,您走好!”
他知道,屈巫此去,再无来株林的可能。他的一系列举动已然表明,他已放下心来,放心姬心瑶与夏御叔一起生活了。
夏御叔跟随姬心瑶去了她的房间。石榴一见两位主子到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夏御叔眼睛一瞪,石榴识趣地走了出去。
夏御叔见姬心瑶站在窗前发怔,便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轻声说:“想什么呢?”
姬心瑶的身子微微一僵,没有说话。夏御叔知道她已不再拒绝自己,浑身的热血奔腾起来。他俯下身去,急促地吻着她雪白的脖子,浓重的喘息声感染了姬心瑶,她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夏御叔了。
夏御叔真的是满心欢喜,终于赢得了姬心瑶的芳心。他要让幸福来得慢一点,他要尽情地享受这迟来的幸福。
夏御叔的唇咬住了那玲珑剔透的耳朵,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手慢慢地在姬心瑶的身上滑动着。顿时,一股暖流从上到下贯穿了姬心瑶的全身,一声娇嗔,夏御叔不禁心神荡漾,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抱起姬心瑶走向了烟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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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郎情妾意眼前欢 君猜臣嫌心中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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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姬心瑶过了庙见礼,离开株林住进了夏御叔在宛丘的公孙府邸,正式成为夏御叔的妻子。
热闹了一天的公孙府邸终于安静下来。宾客们已然散尽。夏御叔与姬心瑶的洞房花烛夜,自是说不尽的恩爱缠绵,道不尽的郎情妾意。
夏御叔自娶了姬心瑶,从误解到占有,从征服到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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