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魔王不好惹-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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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么？”身上人儿的烦躁似乎打扰了大魔王的休息，大手轻抚着身上人儿的背，像抚着猫儿。

　　　　“想在你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我不在……”在她意识不集中的时候，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背上的手僵了僵，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你别回答！”纤细的手捂住了冰凉的薄唇。“不用回答！不用回答！我胡言乱语！神经错乱！别回答！”

　　　　黑色的双眸注视着显得慌乱的娇颜，似乎是要望穿了那慌乱、看到她灵魂深处想要的答案般。然后闭上了眼，看起来就是不回答、要睡觉了的意思。

　　　　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安雨辰随即松开手，抿了抿嘴，侧躺在楼暻渊身边。

　　　　就在安雨辰数着熟悉的心跳声就快要睡着的时候，楼暻渊低声给出了答案：“或许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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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如果那个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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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不是呢？或许不是呢？或许不是呢？安雨辰瞪大了双眼，心里默念这五个字，已经念了快两个时辰了。

　　　　楼暻渊到底什么意思？或许不是呢？这种模凌两可的答案，算是什么答案啊！

　　　　“或许不是呢”跟“或许是呢”就是一对双胞胎，在“是”与“不是”之间飘摇动荡，根本两边都不靠！

　　　　所以到底是“是”还是“不是”？瞪着那张睡得安稳的脸，安雨辰真想泼上一桶冷水浇醒他！

　　　　算了算了！小声地叹了口气。她也不是那么想知道答案不是？所以这种答案也挺好的，一点儿都不为难谁！

　　　　但心里像是有一万只小虫子在爬在啃一样，难受！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楼暻渊。还是跟他保持好距离吧，安雨辰暗暗提醒自己，虽然自己已经陷下去了，但这是一段注定没有美好结局的孽缘。管好自己的心，离开时才不会太痛。

　　　　对，即使她已经拿自己的自由换了楼暻渊的命，但她依旧觉得自己一定会回去属于她的时代。等她找到方法、等他诅咒解除，非走不可！

　　　　在各种“是与不是”“走与不走”间，瞌睡虫大军渐渐侵占了安雨辰的意识，缓缓进入沉睡中。

　　　　直到安雨辰传出平稳且规律的呼吸声，背后的人才睁开了眼睛。侧身，将人搂进怀里，拿过薄被盖着两人的身体，眼睛再次闭上。

　　　　怀里的人儿有着他熟悉的体香、心跳和呼吸的频率……他是因为缺少这些才夜夜无法入眠吗？

　　　　或许……不是呢……

　　　　安雨辰醒来时已入夜。虽不愿承认，但这些日子来她也没怎么睡，如今躺在楼暻渊怀里，才真真切切睡了个好觉。

　　　　“叶子。”屋里没点蜡烛，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就她一人躺在床上。楼暻渊人呢？

　　　　守在门外的叶子推门而入，点着了蜡烛，室内瞬间被照亮了。“主子。”

　　　　果然，床上就她一个人。

　　　　“楼暻渊回去了吗？”雾夕城可不比皇城天天都是阳光普照，是不是会飘些小雨刮点儿小风的，楼暻渊肯定是长住不得了。但现在是晚上，晚上的天气情况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至于连夜赶回去吗？

　　　　没等叶子回答，安雨辰的脑子胡乱地、飞快地兜了一圈。

　　　　叶子自然不知主子脑子里转了什么圈圈，如实回答：“爷进宫去了。”

　　　　“进宫？”原来不是连夜赶回去呀……

　　　　“对。外国使臣抵达，爷随着皇上去迎接，进了宫，还没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外国使臣来访，肯定会盛情款待，今夜里怕是回不来了吧。

　　　　“主子，需要用晚膳了吗？”

　　　　“嗯，端进来吧。”肚子正好呱呱叫，提醒她中午饭没吃……“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等我用完午膳再告诉我！”

　　　　“呃……是！”

　　　　夜深人静，安雨辰带着染墨出了门。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此刻空无一人，宽敞得染墨都激动了，左窜右窜没两下子就失去了踪影、拦都拦不住。

　　　　“叶子，让影子跟着染墨，别让它走丢了。”染墨倒是有认路的天性，但就怕它遇见了人、生出什么麻烦来。

　　　　“是。”

　　　　夜黑风高，正是作案的好时机。可惜她没有作案对象……行走在冷清的大街上，微风中带着凉意，众人皆睡我独醒，感觉舒服自由。

　　　　“雾夕城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气候舒适怡人、交通发达、物资丰富，当初将都城迁往火炉般的皇城满朝百官就没个反对的？”皇城唯一的特点就是日照时日超多，其他没一点儿比得上雾夕城。

　　　　“众人当然都极力反对，但皇上态度坚决。”叶子答道。

　　　　“也是。”安雨辰点点头：“楼暻渊毕竟是帮皇上挡的诅咒，皇上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应该的。”若是平民百姓家里发生这事，按照常理来看，皇上的举动确实应该。但纵观历史，这种事情发生在帝王家族间，皇上最多也是给楼暻渊一个封号，然后将皇城赐给他、把他一个人丢到皇城自生自灭。

　　　　楼暻渊是一只会吃人的魔王呢，不绑在身边看着，没准哪天就咬着自己的脖子了。这样想着，安雨辰又觉得自己心胸狭窄了。人家哥哥疼弟弟是件好事，她老能将看起来很美好的事情想出坏的心思来。

　　　　可宫里的勾心斗角哪能简单想去了。安府那么一个寻常人家都整天明争暗斗闹得鸡犬不宁无法安生，君臣间、朝廷上的利害、拉扯跟安府里那些小打小闹可差了n个级别啊！

　　　　行走间，安雨辰彻底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直到露水打湿了她的肩头，叶子给她加了外衣。

　　　　“快卯时了吧，你去将染墨带回府，那虎儿欺生，旁人怕是带不回它。”安雨辰对叶子说。

　　　　“尚有五名影子侍卫保护主子，但请主子勿再游走，尽快回府。”叶子说了声，便消失在黑夜里。

　　　　这叶子，倒管起主子来了。安雨辰微微一笑，听话地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声轻微的求救声传入她的耳朵里，细小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特别绝望。

　　　　来不及多想，安雨辰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自从在21世纪救了那孕妇之后她似乎对救人上瘾了，就听不得求救声！

　　　　“影子，把那灯笼拿给我。”前进的小巷一片黑暗，她看不见路。

　　　　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却没直接把灯笼给了她。“主子，请尽快回府。”

　　　　“有人有危险，你没听到求救声吗？”影子的听力应该比她好很多吧！

　　　　“属下前去查看便可，为保主子安全，请您尽快回府！”

　　　　安雨辰握了握拳头。“若是我不听你的，你会把我打晕了带回去吗？”

　　　　“属下不敢！”

　　　　还好楼暻渊没变态到给影子类似的命令！“那就赶紧把灯笼给我，别耽误时间！”

　　　　无奈，影子只好将大宅门上高高挂着的灯笼摘下，递给安雨辰。

　　　　“实话告诉你，在‘乐于助人’这件事上，我对你们影子的不信任就跟对楼暻渊的一样！”影子只听楼暻渊那个大魔王的，而大魔王，估计人家在他眼前叫破喉咙他也看都不看一眼，然后等人家死绝了他会踩着人家的尸体继续向前……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小巷子，求救声断断续续，安雨辰摸不清方向。

　　　　“影子，该往哪走？”

　　　　影子的内心是崩溃的！劝这主子劝不回就算了，还得帮她指出通向“危险”的路……佛主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不然爷会碎了他的！

　　　　“这边。”主子的命令不得不从，影子无奈地指了方向。

　　　　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提着裙摆，安雨辰往影子指的方向奔去。

　　　　近了近了，那虚弱的求救声。

　　　　“你……放开……我……唔……救命……唔……救……”

　　　　终于，在巷子的尽头，一个小屋子里透着泛黄的光，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可她走错了路，这是屋子的后墙，不是前门！

　　　　气喘吁吁地跑到墙前，透过破烂的墙洞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

　　　　果然是最坏的情况，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正压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尽管小姑娘拼命地挣扎，男人还是轻易地撕破了小姑娘的衣服。

　　　　住手！安雨辰在心里霸气地喊出了两个字。可实际发出声音的只有……“唔……唔？唔！唔！唔！”然后被人拖走了……

　　　　叶子不是说还有五个影子跟着她吗？摸鱼去了？还是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全被干掉了？被人捂着嘴巴，安雨辰心里恐慌、脑子一片混乱。

　　　　怎么办？救命啊！楼暻渊快来救我！

　　　　楼暻渊！楼暻渊！楼暻渊……楼暻渊？楼暻渊？楼暻渊！

　　　　手下抓着的手腕上有不同于正常皮肤的一道道疤，手指细长冰凉，再加上随风飘起的白色衣角……是大魔王！

　　　　索性放弃挣扎，手往后上方抓去，轻易撩到一缕青丝。

　　　　“敢扯断本王一根头发本王卸了你的胳膊！”

　　　　“唔唔唔！”放开我！

　　　　也许是距离够远了，也许是怕头发落地，反正捂着安雨辰的手是听话地放开了。

　　　　“楼暻渊，救救她吧！”那是强！奸！一个女人最无助、最悲哀、最凄惨的莫过于遇到这种事！

　　　　“你已经欠本王两条命了，再让本王替你救人，你拿什么来抵？”

　　　　“这是一命抵一命的事吗？我不也救了你！若是我没救你，现在你还有命在这里嚣张吗？”在冷血无情这件事上，楼暻渊堪称神级！

　　　　“别以为本王不会杀你！”这个女人，三番两次违背他、惹怒他，找死！

　　　　“当我求你了，好不好？”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是救命的时候！“求你了，去救她吧！”

　　　　“他人如何，与本王无关！”

　　　　那一瞬，一阵寒意自安雨辰心底窜出，冷透了全身。他本来就是这样，她知道的，嚣张跋扈、冷酷无情、全然不顾他人死活。但却是第一次，这种无情让她觉得如此寒心。甚至她求他了，开口求他了……

　　　　“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也不救吗？”如果有一天他看见她被别的男人强行压在身上、她死命挣扎却还是逃不脱，他也不救她吗？

　　　　瞬间，魔王黑了脸，全身肌肉紧绷，迸发着阵阵杀气。眼神更是像要杀了安雨辰一般，凶恶地瞪着她。

　　　　“也是，只要我不死在别人手里，被折磨成什么样又有什么所谓！”如此看来，确实是她解读有误。这个对她有着变态占有欲的男人并不是会在所有敌人面前保护她周全，只是不会让她死在任何人手里而已，除了他。

　　　　是啊，他一直就是这么说的。她只能死在他手上，他一直是这么说的。是她想多了，把他狭隘的只言片语理解成了广义的承诺。亏她还成天笑话青莲脑子里的粉红色思想的，却不知无可救药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对不起了，那个姑娘，她没能力救她……

　　　　微风的凉吹不进她冷了的心。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夜，是否就如她黑暗的内心一般。可惜此刻不是黎明，安雨辰苦笑，若是黎明，或许她心里能生出些许希望了，如今却只是一片黑而已。

　　　　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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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别扭和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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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目的地游走使得安雨辰走到王府时天已大亮。青莲一脸着急地在大门口来回走动，看到她出现时马上朝她跑了过来。

　　　　“主子您上哪去了？怎么一夜都没回来？奴婢快担心死了！所以下次出门一定要带着奴婢，叶子那人太靠不住了，居然自己先回来了。没找着您，她居然还睡得着！亏我平日里还那么信任她，以后再也不相信她了！”一开口便噼里啪啦一大堆话。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担心。”安雨辰朝门口的叶子眨眨眼，让她别太在意青莲的话。叶子点点头，便走开了。

　　　　昨夜里是她自己走开了，楼暻渊没跟上来。有没有影子暗中保护她她不知道，但叶子没去找她，肯定是收到了什么命令。叶子心里向着她，但终究是楼暻渊的手下。

　　　　“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您不记得在皇城大街上、差点被天龙堡的人带走的事了？不记得被人绑到郁城的事了？不记得屠日楼的刺客了？不是奴婢说您，但是您这张脸在街上晃悠一圈，想把你绑回家的人就不在少数！”青莲一边搀扶着安雨辰往里走，一边数落着。

　　　　安雨辰无奈一笑。确实，一路上鬼鬼祟祟跟在没戴面纱的她背后的男人起码有一二十人，只能说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瞧您这身子冷的，跟刚从冷水里捞起来似的。我在厨房烧了热水，这就给您抬屋里去，您先回屋里等着。”说着，青莲便放开安雨辰，小跑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等安雨辰回过神来，她已经被婢女扔在了院子里。安雨辰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真是随随便便就被无视了，是她太没有主子的架子了吗？

　　　　只是她不会回那个房间去了。望了一眼住了许久的厢房，安雨辰转身离开。她和他，从来都不是可以睡在一起的关系。

　　　　随意挑了个空房间，虽然没人住但打扫得很干净，安雨辰自己动手铺了床，便和衣睡下了。头很痛的她真的很需要立刻躺下休息，洗不洗澡吃不吃饭都无所谓了。

　　　　等青莲好不容易找到“逃走”的主子时，看到的就是安雨辰皱着眉、睡得极其不安稳的样子。

　　　　糟糕，主子病了！

　　　　病来如山倒，安雨辰这一病可病得不清。先是高烧不退，好不容易退下来了又是阵阵猛咳，咳得她肺都要飞出体外了。终于，在她咳出血丝时，青莲吓坏了。

　　　　“主子，这药完全不管用，奴婢去跟王爷说，让王爷把卫大人给请来吧！”城里的大夫请了一位有一位，一日三次药也都有按时吃，可就是不见成效。看见主子都咳出血来了，青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用！青莲……咳咳……别去！”再一次，咳得撕心裂肺的安雨辰拦住了青莲。只要她还没死，就不需要告诉他。“我没……咳咳……事的。把药端过来，我……咳咳……我喝便是。”她不想见他，也不想让他看见她虚弱的样子，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竟连苦得魂儿都要飞的中药也不觉得如此难以下咽了。

　　　　“主子，您这是跟王爷闹什么别扭呢！”听听这嗓子，哑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我没有跟十九王爷闹别扭……咳咳……只是……咳咳……不想打扰了他。这风寒一两日当然是好……好不了，再多喝几日药就是了。”人家是泣不成声，她是咳不成声，喉咙又痒又痛，真想把喉咙割下来！

　　　　青莲在一旁干着急，却没了法子。还说不是跟王爷闹别扭呢，以前都是“楼暻渊”“楼暻渊”地、不怕死地直呼王爷名讳，如今一提到王爷就是“十九王爷”“十九王爷”的，距离差了好几十里呢！

　　　　“你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想想办法！”安雨辰生病的事，青莲心里一直怪叶子，都是因为她没去找主子，主子才会染了风寒。

　　　　叶子抿了抿嘴，望着安雨辰苍白无色的脸，欲言又止。

　　　　“行了，就别为难叶子了……咳咳……去让大夫多开几个不同的房子，多抓几副药回来……咳咳……我保证会乖乖喝药的……咳咳……”

　　　　一刻钟后，楼暻渊听着影子的报告，脸色吓人、眉头紧皱。

　　　　几米外，皇上正与外国使臣商讨国事。

　　　　“不知十九王爷为何事而忧心？”说话的人是长风国的使臣，吉力热蒙。跟在他身边的，是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便是这次皇上盛情款待的客人。

　　　　“久咳未愈，不知使臣大人可有良方？”在皇上的注视下，楼暻渊说。

　　　　吉力热蒙跟几个洋人叽里哗啦说了些什么，然后笑着和楼暻渊说：“这位史密斯先生说，在他们国家有一个很简单的治咳嗽的方法，橙子蒸盐。”

　　　　“橙子蒸盐？”楼暻渊疑惑。这方法听都没听说过！

　　　　“橙子是一种水果，古楼国没有，王爷自然是不知道。史密斯先生刚好有带橙子，王爷可以拿些回去试试。”吉力热蒙跟洋人又叽里哗啦说了大堆，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离开了位置。不久后用布袋装着一袋什么东西回来，笑盈盈地走到楼暻渊面前，递给他。

　　　　“史密斯先生手上拿的就是橙子，王爷收下便是。”吉力热蒙说。

　　　　“多谢！”从不受人恩惠的楼暻渊就这么手下了来自遥远国度的……一袋水果！

　　　　“王爷想必很是挂念家人，若是留下也是心神不宁，您大可先行回去照顾。”吉力热蒙体贴地说。

　　　　“不必了，生病的人由大夫和下人照看着就行了。看见本王，她或许会更严重。”将手上的橙子随手交给影子，楼暻渊说。

　　　　这大实话经由吉力热蒙的解说倒变成了玩笑话，给洋人们添了乐子，嬉笑不已。那史密斯跟吉力热蒙说了几句什么，吉力热蒙又转过来跟楼暻渊说：“史密斯先生说，真想看看是何等天仙才能让王爷如此挂念于心。”

　　　　“十九王爷尚未成亲，诸位女士若是心仪于他，朕是乐见其成啊！”一直沉默的皇上笑着说。

　　　　皇上的话翻译给了在场的两位女士，女士们一边笑得花枝招展，一边是明目张胆地打量着楼暻渊。

　　　　长相俊美妖艳的楼暻渊，不管看在哪个种族哪个国家的女人眼里，都是禁不住的脸红心跳、想打包带走。当然，他那一身自带的“寒气”得先自动忽略了。

　　　　“本王对乱七八糟的女人没兴趣。”

　　　　楼暻渊的话就像是一桶“新鲜出炉的、热腾腾的”冰水，瞬间浇熄了满场了热闹气氛。皇上沉下了脸，而吉力热蒙在两位女士的催促下尴尬着不知道怎么解释。

　　　　“若是没其他事，臣弟先告退了！”未等任何人答应，楼暻渊转身离开了。

　　　　身着粉黄色洋装的女士朝楼暻渊的背影说了一句什么，一脸崇拜加爱慕。

　　　　“吉力使臣，不知格蕾丝女士说了什么？”

　　　　“回皇上，格蕾丝女士说……呃，说王爷气质不凡、令她折服！”

　　　　望着楼暻渊离去的背影，皇上低语：“确实是气质不凡……”

　　　　咳咳咳……咳咳咳……安雨辰捂着胸口，身体随着咳嗽声剧烈地阵阵颤动。好不容易停止一阵长咳，安雨辰终于得以喘气的机会。

　　　　好难受，喉咙肿痛，咳又止不住，现在是连头都痛了，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这是要死的节奏吗？如果是，就不能让她以一种安乐的方式死去吗？

　　　　口干，好想喝水。青莲在厨房煎药，叶子出去了没见回来。安雨辰只能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下了床。

　　　　脚踩在凉凉的地板上，冰凉的感觉让安雨辰的精神为之一振，脑子清醒了不少。

　　　　脑子清醒有什么用，又治不了咳。喝了水，转身想要回床躺下，却不料双脚一软，跌在了地上，再没力气起身了。

　　　　“主子！”推门进来的人是叶子，看到跌倒在地的安雨辰惊呼了一声，扔下手里的东西赶忙跑过来，将安雨辰抱起，放回床上。

　　　　“您起身怎么没叫属下呢？”

　　　　“只是起来喝……咳咳……喝水，没事。”只是没想到会跌倒而已。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安雨辰吃惊：“那……那是橙？”

　　　　“主子您知道橙？”叶子也惊讶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还不认识橙呢，主子却一眼看出来了。

　　　　“嗯，以前吃过。”超市里很多。“这橙……咳咳……这橙哪里来的？”古楼国没有橙，她来到这个时代四年多就没见过橙。

　　　　“是爷从洋人那儿拿的。”

　　　　“十九王爷？洋人？”

　　　　“嗯，影子刚从宫里送出来的。说是要放盐蒸了这橙子吃，能止咳。”

　　　　“不了，大家分着吃了吧……咳咳……把皮剥开就行了，里边……咳咳……全是果肉。”她拒绝一切和楼暻渊有关的东西！

　　　　叶子沉默地盯着安雨辰苍白无色、日渐消瘦的脸，好半响儿才说话：“主子，您是在怪爷吗？”

　　　　安雨辰一怔，无奈一笑。“没有怪他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人处世之道。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确实，她不怪他。不喜欢多管闲事、更不提乐于助人，楼暻渊并不存在过错。他本来就是如此冷漠无情的人，别人的死活确实与他无关。

　　　　她只是觉得无奈。任凭她开口求他，却还袖手旁观。他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也无视她的哀求，他太冰冷了，再不退开只会冻伤了她。

　　　　那一夜，失去了方向感的她四处乱窜，多希望能回到那个小屋，即使她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也希望能在事后给那个小姑娘一点儿温暖，告诉她要坚强地活下去。可是她走了一夜，最后却走到了王府的大门前。

　　　　“若是那一夜王爷听了您的话，去救那个姑娘，您会像现在这般远离王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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