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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命难逃-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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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冰雁此时心乱如麻,一时间没有听出夜尘话中的深意。
夜尘的眼神看向石海渐渐远去的背影,道:“有句话说的好,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石头他……”冰雁回头顺着夜尘的眼神望去,正好看见石海的背影。这会儿夜已深,清冷的月光洒下来,那一圈光晕将石海笼罩其中,生生给人一种落寞凄凉的感觉。冰雁心生不忍,紧咬下唇,没有说话。
夜尘语重心长地说:“我看得出他对你是动了真心的。冰雁,虽说感情的事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有时候难免当局者迷。这么多年来,你都痴迷于夜离,到了今日,不妨跳出之前的情感,好好审视一下自己和周围的人。”
冰雁转过头来,看着夜尘,跟在夜尘的身边念头久了,她早已习惯了他平日间随意洒脱的性子。冷不丁听他说起这样动情的话,她还真有些不能适应。当然,这些话也的确听进了她的心里。
面对冰雁的注视,夜尘微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难得羞赧地说:“好了,话已至此,我便不再多说。你是个聪明人,好好想想吧!”
冰雁点头,道:“多谢公子开解。夜深了,您歇息吧!”
从尘心居出来后,冰雁独自往住处走。其实她何尝不知石海的为人呢,只是这大概就是方才公子所说的,当局者迷吧!现在的她没有心思想这些,只希望苏诺语那边不要出什么事,否则她即便是死,也无法面对夜离公子啊!
石海回去后,奋笔疾书地将苏诺语的情形写下来,又连夜派人传递给夜离。处理完这些事后,他方才躺在床上,盯着房顶,却了无睡意。
他耳边一遍一遍地回响着方才冰雁的话,她说她不怕死,只是不想公子不幸福!石海自嘲地笑着,在冰雁的心中自己的性命竟比不过公子的幸福。如此情深似海,他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
对于他而言,自然也是希望苏诺语能顺利出宫同公子相聚。一来,如冰雁所说,公子的幸福全部系在苏诺语的身上;二来,唯有这样,冰雁才有活路!
无论如何,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冰雁死!石海已经想的很清楚,事情真要坏到极致,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便去找公子,将一切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绝对不能让公子处死冰雁!
打定主意之后,石海方才有了睡意,胡思乱想间,他渐渐入眠。
而此时此刻,远在北上途中的褚哲勋,压根就不知道自他离开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每到夜深人静之时,褚哲勋在中军帐中,都会将诺语亲手缝制的衣衫拿出来,捧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他翻看着衣衫,便仿佛能感觉到诺语就在他身边。
只是不知为何,这两日他总有些心神不宁,好像要出什么事儿似的。但是默贤阁方面,并未有任何消息传来,这大概也算是好事。他临行前便再三叮嘱过石海,但凡是关于诺语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他。他最担心的就是诺语,只要没有收到石海的信,想来便一切安好。
褚哲勋重重地叹口气,这才离开三五日的功夫,便这般思念。要是再过些时日见不到诺语,他只怕是会度日如年!从前没有同诺语在一起,他虽也时时刻刻想着她,却从未曾有过这般牵肠挂肚、割舍不下的感觉。
褚哲勋将衣衫拿起来,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微闭双眼,想象着诺语就在他身边。然而他不敢睁开眼睛,一旦睁开眼睛,他就不得不面对诺语不在身边的现实,心就会空落落的,没个着处。
褚哲勋无奈地笑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是碰上诺语的事,他便没了往日的洒脱……(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入太医院
(全本小说网,。)
苏诺语进宫的第一天,平淡无波地过去了……
按着苏诺语的想法,她在宫里的生活应该是每日在太医院里忙忙碌碌,闲暇时看看医书古籍,或是带着心云在御花园逛逛。适当的时候,再去皇上面前略提一提破案的事。然而,这终究是美好的想法,但事实上,她从进宫的第二天开始,便很少有安宁的时候!
翌日清晨,苏诺语起身不久,章华就来了。章华郑重地将她引荐给太医院的诸位太医,并特意交代:“这位苏大夫或许有人不曾见过,但是诸位一定都知道,前番的瘟疫药方,正是出自苏大夫之手!”
“小女子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太医多多指点。”苏诺语谦虚地同众人打招呼。
诸位太医一听面前站着的便是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苏大夫时,每个人都面露钦佩:“原来是苏大夫,久闻其名,如雷贯耳啊!以后还望苏太医多多指点我们!”
章华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接着说:“大家也知道,之前张祜张太医意外身亡,如今太医院内院判一职空悬。皇上的意思是,就由苏大夫担太医院院判。”
“皇上英明!”
“实至名归!”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大加赞赏,继而便转向苏诺语拱手作揖,以示庆贺。这些人久在太医院,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能成为太医院院判,也算是登峰造极。可之前有医术精湛的张祜张太医在,众人自然是望尘莫及。好容易盼得张太医死了,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这个位置呢!不想今日又冒出来个苏大夫!
这苏大夫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正值年轻,只怕这一生想要将她挤下去,是无望了。然而,这想法大家也只敢搁在心里念叨念叨,毕竟苏大夫的医术摆在那儿,其医术精湛大概就是张太医也是比不得,更何况是其他人。大家即便心里有些想法,也没人敢表露分毫。更加之,这可是皇上亲自吩咐下来的!
苏诺语矜持地笑一笑,道:“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还年轻,以后有许多地方要向诸位前辈学习!”
“不敢当,不敢当!苏太医此言是要折煞我们啊!”大家连忙推脱,谁敢在皇上钦定的院判面前拿乔?
章华见他们相处融洽,稍稍放心,临走前,道:“苏大夫,皇上有旨,请您每日早晚各一次前往嘉德殿为皇上请平安脉。”
苏诺语眉头微皱,本能地拒绝:“章公公,我一介女子,频繁进出嘉德殿恐惹人议论。烦请你回禀皇上,我还是负责各位娘娘们的玉体康健吧!”
“这个……”章华算准了她会拒绝,搬出事先想好的理由,“奴才只怕不能帮着传话。您可以问问诸位太医,从前皇上的龙体一直是张太医在照看,如今张太医骤然离世,皇上身边着实缺一个用着顺手的人。苏大夫乃是国手,还请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着想,不要推脱!”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苏诺语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话去拒绝,只得先应承下来。何况若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得多些,只怕也会惹人妄加揣测。她决定还是等去了嘉德殿,亲自同季舒玄说清楚。
章华离开后,苏诺语打量一圈众人,却没发现刘宾的身影。以她对刘宾的了解,这样的场合,他是绝对不会缺席的。苏诺语问道:“怎得今日没见刘宾刘太医?”
“苏太医,您还不知道吧!”众人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大概就是李妃病重而逝,刘宾难逃其咎,被皇上罚到冷宫那边,专门去照看那些犯了错误的低等宫嫔。
苏诺语听后,更加诧异:“李妃娘娘死了?”她记得清楚,李妃染病时,她已经研制出来了药方,自那以后,就是寻常百姓也少有人因此病丧命,更何况是李妃这样的身份。
“是啊,李妃娘娘回宫后,擅用了香料,引得瘟疫病重,刘太医和当值的两位太医均束手无策,最终李妃娘娘不治身亡。”其中一人说道。
另一人附和道:“李妃娘娘病重之时,刘太医曾向皇上进言,若是能寻到您,只怕李妃娘娘那病还有救。可惜那段时间,宫里派出的人没找到您。”
“李妃娘娘离开瘟疫村时,我千叮咛万嘱咐过,一定要忌香料。她怎会明知故犯?”苏诺语不解地问。她相信,再如何嚣张的人,也不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众位太医均摇头,其中一人道:“这是主子的事,不是咱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人可以猜测的。”
苏诺语听后,微微蹙眉,这样说起来,也就是她离开瘟疫村之后的事。虽说从前并不喜欢那张扬跋扈的李妃,但前两天还鲜活的生命突然便没了,她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心云知道苏诺语只怕是又心软了,上前搀扶着她,低声劝道:“小姐,您别往心里去,李妃娘娘的事同您并无什么关系。”
苏诺语默默良久,方又问道:“我在瘟疫村的时候,听说小皇子也身染瘟疫,如今可大好了?”
“嘘!”苏诺语话音未落,马上有太医示意她噤声,并四下张望一下,方才小声道,“苏太医,您有所不知,小皇子殁了!”
“什么?”苏诺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已经研制出了药方!”
那太医低声道:“那药方给小皇子用了,原本都看着转好,谁知一夜间便殁了。皇上为此伤心了许久,也派了人再查呢!苏太医,这事您就当做不知道,可千万别再打听!”
苏诺语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
在太医院里,苏诺语有自己专门的一间屋子,主要是季舒玄考虑到她到底是女儿家,同一群大男人整日地在一起不太好。关于这一点,苏诺语倒是没有拒绝。
算着时间,眼看到了该去嘉德殿请平安脉的时辰,却不见苏诺语有任何反应。有好心的太医前来提醒,苏诺语淡然道谢,强忍着心中的不甘,携心云出了门。
嘉德殿内,季舒玄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桌案上的更漏,虽未说话,眉头去越皱越紧。终于,他忍无可忍,扬声唤进了章华:“朕嘱咐你同诺语交代的请平安脉的事你说清楚没?”
章华心中咯噔一声,连忙点头:“回皇上,奴才交代清楚了。只是苏大夫听后便拒绝了,奴才好说歹说她方才同意。想来是第一日,一时间还适应不了吧!要不这样,奴才前去看看?”
季舒玄皱眉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章华连连应是,转身飞快离去。边走边在心底怨念着:苏大夫啊,您可不能害奴才啊!您今日若是不来,皇上便会认定奴才无用,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从大殿出来后,章华便在心里一直念叨着苏诺语的名字,索性刚出了宫门,远远地便瞧见了苏诺语的身影。他一看连忙小跑地迎上前去,恭敬地道:“苏大夫,您终于来了!您是不知道,您若是再不来,只怕皇上都准备亲自去一趟太医院!”
“他若是愿意也可以!”苏诺语淡淡地说,“也省的我和心云走一趟。”
章华一听这话,连忙说:“这都怪奴才做事欠考虑!这太医院距离嘉德殿路程不近,怎好叫您亲自走过来呢!这样吧,一会儿您请完脉,奴才便派人用轿辇送您回去。”
这话在章华看来,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先皇后,也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堂堂一国之后,哪能亲自走这么远的路呢?
然而,苏诺语听后,偏头扫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问:“我还从不知道这宫里的太医们有这样好的待遇呢!那为表一视同仁,章公公以后是不是要为每位太医都备下轿辇啊?”
“这个……”章华尴尬地说,“您这是说哪里的话!他们哪里能和您相提并论呢!”
“有什么不一样?我不过就是个院判而已。”苏诺语一听,连忙将自己撇干净。她可不想成为季舒玄心中那与众不同的人。
章华在意料之中碰了个软钉子,只得讪讪笑一下。幸好已到了嘉德殿的外面,章华恭敬地说:“苏大夫,您直接进去即可。”说话间,他伸手拦住心云,“心云,你就同我在这儿等就是。”
苏诺语看他一眼,说:“那怎么行?我今日的身份只是来为皇上请平安脉的太医,心云便算是我的助手,怎可在外面等候?”
章华一噎,无奈之下,只得放行。
一踏进大殿,苏诺语便闻到弥漫在整个大殿的龙涎香的气味——季舒玄那高贵无比身份的象征。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这样的味道哪里比得上干净的皂角味好闻?何况堂堂男儿,便该是干干净净的味道!就好像是……
苏诺语心中一恸,随即微微摇头,极快地平复了波动的内心,她盈盈拜下:“皇上万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与君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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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上午,终于听见这悦耳的声音,季舒玄心中一喜,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一看,眉头下意识地皱起。他指了指苏诺语身旁的心云,问:“她来做什么?”
“皇上,您忘了?您让章公公跟微臣传话,说是要早晚各请一次平安脉。微臣自然要尽医者本分,而心云是微臣的助手,哪有不同来的道理?”苏诺语一板一眼地回答问题。
季舒玄气结,挥手道:“你退到殿外等候!朕有话同你家小姐说。”
心云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随即又停下来,微微偏头看着苏诺语,小声问:“小姐,那我出去了?”
苏诺语一把拉住她,看着季舒玄说:“皇上容禀,微臣是以太医的身份踏入这嘉德殿,她是微臣的助手,微臣需要她的帮忙。”
季舒玄原本在看到她时的好心情就这么被她三言两语破坏殆尽,不耐烦地说:“苏诺语!你是故意同朕作对,是不是?以你的聪慧难道不知道朕要你来嘉德殿所谓何意?”
苏诺语不为所动,淡淡地说:“皇上谬赞微臣,微臣实在愧不敢当。微臣愚钝至极,只知道医者本分,别的一概不知。”
季舒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起身走下了宝座,来到苏诺语身边。他微抬右手,托起苏诺语的下颌,威胁道:“诺语,你这是在公然挑衅朕?你以为朕对你没奈何?”
苏诺语微微偏头,挣开季舒玄的手指,跪在地上,挺直腰背道:“皇上说这话,微臣便是死不足惜。您贵为天子,微臣哪里敢挑衅您?您手握生杀大权,微臣更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您不会杀了微臣!”
她这四两拨千斤的态度,让季舒玄总有一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他负着双手,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忽而站在心云面前,呵斥道:“大胆奴才,你可知罪?”
心云被他这没征兆的动怒吓得膝盖一软,扑通便跪在了地上,以首触地,战战兢兢地道:“奴婢……奴婢不知错在何处,还请皇上明示。”
苏诺语也冷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季舒玄,想要看看他这又是要做什么。在进宫之前,她便想得很清楚,进宫后面对季舒玄,必须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
季舒玄说话的同时紧盯着苏诺语的面部表情,见她饶是强装镇定,然而当他对着心云说那话时,眉宇间还是微微一动。季舒玄心中有数,这个丫鬟是她非常重视之人。或者说,他如今能用来遏制她不羁态度的最好筹码就是这个小丫鬟!
思及此,季舒玄沉声道:“朕清楚地记得你叫心云,是先皇后身边的丫鬟。可先皇后仙逝后,你不仅没有为她守灵,还偷偷溜出宫。先皇后正值青春,身体一向康健,却在你偷溜出宫的那一日暴毙而亡!你还敢跟朕说你不知错在何处?”
“这……皇上……”心云完全被季舒玄的一席话敲昏,脑子里一片浆糊。若真是按着皇上的话来论,那她的错处便大了!
季舒玄满意地看见苏诺语那秀气的眉头蹙起,一脸沉思的样子,接着板着脸说:“先皇后生前便是你独自在照顾,你离开后先皇后便暴毙,只怕你难逃其咎!依朕看,先皇后如今孤苦伶仃,你不妨去陪她吧!”
心云一听这话,瞬间瘫软下去,不知所措。
苏诺语则愤然从地上站起来,怒道:“季舒玄!你个暴君!你明知事实真相,却还在这儿混淆黑白,颠倒是非!”苏诺语噼里啪啦地一通骂,完全没有顾忌到两人间身份的悬殊。
而季舒玄自小到大还从未被人如此责骂过,他原本是佯装动怒,无非是想以此来要挟这不听话的小妮子。没想到她竟如此没有分寸,为了一个贱婢而公然责骂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季舒玄指着早已被吓傻的心云,怒道:“滚出去!”
苏诺语对上季舒玄盛怒的眸子,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多么严重的话,递一记眼神给心云,示意她先出去。心云这才缓缓起身,一面担忧地看着苏诺语,一面退出了大殿。
一时间,大殿之内唯有季舒玄和苏诺语两人怒目而视,彼此都如猎隼一般,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彼此。季舒玄眼底喷着怒火,而苏诺语明知方才言语有失,却依旧不肯退让服软。
季舒玄额头的青筋暴起,的确,他身边的女人无论什么心性,无论什么出身,在他面前都是千依百顺,所以当他面对苏诺语的不驯时,是有新鲜感,也愿意去包容她的不驯。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也不代表她可以这样公然地指责他!
苏诺语面对着季舒玄的暴怒,心中也是没底儿。毕竟他手握生杀大权,这实在是一种很恐怖的权利。可她的傲骨不容许她在这种情形下服软、认输!
季舒玄原是等着苏诺语的认错,他甚至在心底盘算着等她认错的时候,他该如何让她妥协,让她学乖。孰料等了好半晌,这倔强的小女子竟然只是站在那儿,一脸的不屈。原本就怒不可遏的季舒玄此时更是火冒三丈!他怒道:“苏诺语!你以什么身份竟敢如此同朕说话?”
“微臣并非有意质疑皇上,可皇上本是仁君明主,岂可随意取人性命?正所谓忠言逆耳,还望皇上以博大的胸怀包容微臣方才的忠言。”苏诺语不软不硬地说。
季舒玄气极,这小妮子竟还有理了!他沉声道:“苏诺语!朕是不是仁君明主原不在你是否承认!心云是先皇后身边的侍婢,这是合宫都知道的事。如今先皇后不在,她理应陪伴!”
“先皇后明明就还活着!”苏诺语辩驳道。
“在哪儿?”季舒玄逼问。
苏诺语眉头微蹙,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倘若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便算是承认了自己是季舒玄的女人;倘若她死活不认,那么她便只是一介太医,若真是太医,岂敢如此同皇上说话?狠狠心,她豁出去了!
只见苏诺语复又跪在季舒玄的脚下,道:“皇上,方才是微臣口不择言,冒犯皇上天威,愿受任何惩罚!”
“你宁愿受罚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朕的女人吗?”季舒玄的眉头拧紧。
苏诺语仰头,一脸坦率:“微臣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哪里还有惧怕?”
“你不怕死,朕相信。”季舒玄冷笑道,“那么,你也不怕心云那丫头死吗?”
“你……”苏诺语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该死!他竟如此卑鄙,拿心云来要挟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了心云,她只得能伸能屈。如是想着,苏诺语忽而一笑,道,“皇上英明,何必同微臣一小小女子置气呢?”
季舒玄看着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中的怒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比起后宫中那些千篇一律的女人,苏诺语的确鲜活许多。单论这一点,季舒玄便觉得,一旦虏获了她的心,自己日后的生活必定会丰富多彩。
心底畅快的季舒玄生出了逗弄她的兴致,他故意板着脸,说:“小小女子?朕身边可从未有过如你一般牙尖嘴利、不甚驯服的小小女子!”
“皇上喜欢身边的人全部都唯唯诺诺?”苏诺语问,“既如此,日后微臣也会朝着唯唯诺诺的方向转变自己。”
季舒玄摇头:“不必,朕喜欢你身上的棱角,若是被磨光了,反倒无趣。不过,朕要同你约法三章。”
“微臣愿闻其详!”苏诺语一面在心底骂他,一面维持着唇角上扬的弧度。
对她的那点小心思,季舒玄故作不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首先,你单独在朕面前,不要张口微臣,闭口微臣,听着别扭!其次,一日两次的平安脉,你自己记着时辰,按时来,至于你那丫头候在殿外就是。第三,朕希望你听话的时候,你乖乖听话,不可跟朕作对!”
苏诺语的笑容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僵在唇边,她实在很想一根银针刺向他,令他动弹不得!在同意之前,苏诺语不忘讨价还价:“那要看皇上何时希望我听话,我的原则早在前日见皇上时,便说得清楚。”
“你的原则?”季舒玄冷哼一声,满心不悦。
苏诺语点头:“是,我早说过,早在您冷落我多年,又宣布了我的死讯之后,我便再不是当年的苏诺语。您不能以帝王之威勉强我做您的女人!”
这话若是寻常女子说出来,季舒玄必定要仰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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