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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一世夙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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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肩膀,未想到是和饺子皮守了一晚上岁,我有些欲哭无泪的想。
天大亮时,皇上开始依制向皇太后贺岁,吃了两口我们所包的“手工”水饺。
“这素馅饽饽也是众人的辛苦之作,皇帝尝着如何?”慈禧态度和蔼的问。
“似是……与往日不同。”他尝了一口说。
“哦?有何不同?”慈禧有一丝意外。
“今年这素馅饽饽放了花生。 ”他说,我一听,知他“中彩”了,暗暗笑着。
“花生,哀家倒未吃出来。”慈禧诧异的说,然而他们却并未继续深究这个话题下去。
今日慈禧心情格外好,又问:“皇帝是从哪个门走过来的?”
“回亲爸爸话,儿臣是走小道从养心殿后亩侧的蠡斯门来储秀宫的。”他答。
“你可知这蠡斯门的典故?这本是明朝宫殿旧名,因为名字吉祥才一直衍用至今。”
“蠡斯是一种昆虫,自古以来向以蠡斯比喻子孙众多,之所以现在沿用此名,也是为了“宜尔子孙”,盼望家族兴旺,哀家侍奉先帝时先帝也曾如此教诲 。”慈禧缓缓说:“所以皇帝和皇后应当明白哀家之意吧?”
我这才知慈禧是故意问他从哪个门来而引出这个典故以劝诫他早日与皇后生出皇子,也倒是为了她的侄女费心。
光绪一听皇太后的问话,低垂下头去,毕恭毕敬地回话说:“亲爸爸往上缅怀祖先,往下垂念子孙万代,儿臣一定听从亲爸爸的训诲。”
“想必群臣已到,儿臣该去太和殿了。”皇上说完便告辞转赴前殿接受群臣贺礼,我抬眼却对上皇后,她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情绪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对于慈禧方才的劝诫于她来说是喜,明日又原该是皇上必须与皇后同寝的第二个日子,但我却也能看出她期盼里的担心。
皇上走后,慈禧便率领我们众人到畅音阁听戏,《升平除岁彩矩新年》等剧目一出接一出的咿咿呀呀唱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我们才兴尽而归,我虽听不太清楚唱词但相比往日就连花旦的衣着也以大红为主,处处洋溢着热闹喜庆,巍峨肃穆的紫禁城的平静全然被打破。
闹了一整夜,我只觉头脑都变得混沌起来,回到景仁宫,我的第一要务却是找寻寝宫里的床大睡一觉,不管不顾其它。我只记得临睡前对容芷和芸洛的最后一句话便是除了紧要之事其它勿扰。
无边的黑暗将我吞噬,许是由于太困顿,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直到听见屋外说话的声音方才醒转过来,外面已是黑夜。
我坐起身来,意识渐渐清醒,外面似乎是丫鬟带着些许兴奋的声音:“下雪了!下雪了!”
第55章 事遂不顺
“下雪了?”我心里一喜,喊了声容芷。全本小说网;HTTPS://。.COm;
“怎了?珍主子!您醒啦!”容芷推门进来满面笑容的说。
“竟都到晚上了,今日…无事发生吧?”
“皇上今日未时来过一趟,问您为何没去用午膳,奴婢说您还睡着,皇上未打扰便离开了。”容芷想了想说。
“你们怎不叫醒我?”我一边穿衣一边说。
“您吩咐过没有要紧事不必叫醒您。”容芷说。我一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您这是准备去哪?”容芷见我穿上了一身旗装又系上了纯白的狐皮披风问。
“去养心殿找……”我想当然的说,却又觉不对劲,今日已是初一,似乎依旧是他必须和皇后同寝的日子。
我心中一闷,窗子被北风刮开来,容芷忙去关,我却见到飘入殿内的风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穿上了雪灰缎绣花盆底,反正如今一时半会也再睡不着了,倒不如出去见见此刻翩然大雪的紫禁城。
我推开殿门,冷风便灌着冰丝吹到我的脸颊上,有一丝生疼,然而纷纷落地的大雪却还是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珍主子,外边冷,您还是莫出去了,奴婢这就给炭盆子添添火。”我听到容芷的声音传来,然而我却依旧踏了出去,如此景观在21世纪却只能见到游人如织,纵然大雪也全然是各色雨伞遮盖视线无甚美感,此刻不去观赏毕竟遗憾,而且还是在夜晚。
容芷和芸洛知道拗不过我也便跟了出来,我裹紧厚重的披风,在幽深朱门间迈步。
宫殿上的宫灯随着风雪摇曳,此际更让这座紫禁城蒙上一种神秘的美感。大殿前白玉所砌的雕花栏杆不用银装素裹同样圣白似雪,只琉璃瓦的屋顶上已铺上了一层霜雪,充满着皇家瑞气。
望着不远处的养心殿, 我的心里不禁黯然,此刻,他和皇后同寝。帝王这两个字提醒着我当初选择留下就该做好一切心理准备,放下那个时代的一夫一妻制,接受他不是我一人的夫君这个事实,但我也该庆幸放眼清代帝王只他的妃嫔最少。若是康熙年间,虽然是盛世后宫却也盛,和皇帝相见一面都是奢侈,更不必祈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雪花似乎渐渐在变小,我试探着伸出手来,绒白如絮的雪便落在我的手心缓缓融化成水滴。
“如此寒冷却还有心出来赏雪之人,兴许也只有你了。”我听到熟悉的清冽声音,回过头去,见到一身黑色披风裹在龙袍上的他眉目如星。
我愣了一会儿,很是惊喜,却又奇怪着向来跟着他的那一群人,不该无声响的过来,我竟都未察觉。我又看看他身后,这才发觉那些太监又被他支到几米开外侯着了。
“皇上,您今日不是该和皇后在一起。”我疑惑的问:“皇后呢?在养心殿吗?”
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此为祖制,你勿多心。”
“嗯,我知道。”我露出一个笑容来显示自己并无那么小肚鸡肠。 自李莲芜后我便开始倍加相信他,就算知道他身不由己的时候心里难免总有一丝堵但却也不会怀疑他的心。
“朕有些睡不着,便出来走走,却未曾想见着了你。”他说,听他的意思是将皇后一人独自留在养心殿了,想起今日慈禧劝诫皇上时皇后望着他倍加期盼却又不失担忧的眼神,无论慈禧如何撮合终究是强扭的瓜不甜。
“对了,皇上,您今日可是吃到了掺着花生的素面饽饽?”我转移话题问,他点了点头。
“那我要恭喜您,那个花生是我特意放在素面饽饽里面的,只有个别有,吃到的人今年运气定然好!”我冲他笑着说。
“原来是你。”他一笑,却又正色道:“不求朕有好运,只求国家今年无灾无难吧。”
“皇上,上回水灾之事如今可有妥善?”我见状问。
“京兆泰被罢了官,底下也无人敢再进言停修圆子,被挪用的军费未补,赈济灾民的那些个小数目银两恐怕也是雨落旱土无济于事。”他轻叹一声,微微蹙眉:“朕每想起这些,便不胜其扰。”
我听闻,也不由忧思起来,从未想过我也会被他的忧民之心所感染去想这些以前不谙世事的自己从未担忧的国之难题。
“今日是大年初一,这些个烦忧之事您先莫去想,至于解决方法,总会有的。”我劝慰他说。
然而他望着远方柳絮般翩然落在宫殿屋檐飞角上的雪花,开始沉默起来,我望着他如星辰般的眸子,似乎依旧在沉思着什么,我并未扰他。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飞雪,又像是在听雪落地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宁静。
雪连下了好几日方才止住,雪后的故宫愈加透着一种皇家的威仪。 红砖碧瓦,曲径通幽,**神圣,厚重的历史原本就已为这座皇城添上些许神秘色彩,然而积雪之下的宫殿更是有一种窒息得让人忍不住探视的美,然而却又冰冷拒绝任何人对它的探视。
我踩着积雪却能听见脚下咯吱的声音,一个花盆底印便清晰印了出来。
“珍主子,听说颐和园又装上了稀罕物呢。”芸洛在我一旁说。
“什么物件?”我问。
“好像是叫电什么……灯的,可神奇了,一点上,直照得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奴婢还从未见过如此亮的灯,多少根蜡烛和煤油灯可都及不上这一盏。”芸洛颇为新奇的说。
我却一笑:“电灯吗?颐和园竟就安装上电灯了。”
“对对对!正是电灯呢,那洋人的东西竟也不错,珍主子果然博识,奴婢听说颐和园不但安装了电灯还新砌了锅炉房……”芸洛说着,我却觉有些不对:“可是,安装那些东西定然又是一大笔不省心的花费吧。”
他定然很是为难吧,慈禧处处讲究哪样都以孝字当头不让少,偏偏此时国库正缺银两。那日方才见他大年夜的忧思,她却并不体恤他的心情,以享乐为先。
我正想着,却不觉碰了一个人满怀,定睛一看却是慌慌张张的小德子,他抬头见撞到的是我忙不迭的跪下来:“珍主子赎罪!奴才不长眼!并非有意冒犯。”
“起来吧,起来吧,何事如此慌张?”我扶起他奇怪的问。
“醇亲王病情忽然加重,皇上心急如焚,但需得在皇太后定下的那日去,皇上实在等不及,便差奴才速速去寻翁大人。”小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奴才要速速去了。”
“醇亲王病重!”我一惊,看着小德子快步离开的身影我连忙当即决定往养心殿走去,未想到新年伊始却接二连三的不顺。
寻到养心殿,我让人通报了一声,叫容芷她们在屋外等我。
推开门去,正见到他将一张纸揉成一团扔到一旁,有些焦灼又有些气恼的模样。
“皇上。”我关上门,走了进去,他见到我眉头却也并未舒展:“珍儿,今日,朕实在难以静下心来!”
“方才我遇到小德子了,他将事情都与我说了。”我轻叹一口气说:“我知道您心里焦急,醇亲王府可有请太医?”
“亲爸爸说是要亲自请御医去,不许请外医。”他说,眉间满是担忧:“朕知亲爸爸是一片心意,只愿那些个御医非庸碌之人。”
非得亲自请御医?慈禧何时竟如此心善,莫非是看在醇亲王是皇帝的生父之上,又或是体恤老臣?然而为何又不许醇亲王府里自己请外面的大夫?不知为是否是我多心,我总是感觉其中透着古怪。
“禀报皇上,翁大人已到。”外面有人通报,他霍然站起身来。我见到一名样貌和善身着官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蓄着胡子已显老态,他便是赫赫有名的帝师翁同么?
他还未行礼皇上便迎了上去:“翁师傅不必多礼!”
“礼数不可废,老臣参见皇上……这位想必是珍嫔吧。”他定睛看了我的装扮一眼又知他的后妃中只我最可能出现在养心殿便猜测出来。
“是,翁大人不必多礼,您和皇上商量要事要紧。”我说。
“翁师傅,您知,如今在礼法上醇亲王非朕之父,而是七叔,他的病况都是直接奏报亲爸爸。身为他的儿子,朕竟无权得知,若不是今日世铎奏报,朕都不知,醇亲王已四肢不能动……”他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天祖在上,必有圣佑,皇上且宽心!”翁同宽慰他说。
“翁师傅,您是否去醇王府探望过?”他问。
“曾去数次,为避人耳目不敢请见。”翁同答。
“今日是否去?”光绪忙问。
“皇上,臣知您今日召臣之意,您暂时不能得皇太后旨意前去亲自探望,老臣即刻就启程去醇亲王府,再来复报病情。”翁同行礼说。
“您若见到醇亲王,但请代朕一语,吾心…惦念。 ”他开始哽咽,但兴许是他顶着帝王这顶帽子逼迫自己不落下泪来,只声音中的微微颤抖直让我不免心疼,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父母毕竟是至亲之人,我知他心里明明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赶去却只能干着急的无奈,就是在他敬如父的翁师傅面前他也为避免被屋外太监听到而只能称自己的父亲为醇亲王,这是一种有父却不能认的心痛。
第56章 出宫探病
“皇上放心,臣必将此语转达给醇亲王!”翁同看着他的神情带着一种父看子的怜爱,在他心里,载是皇上,但却也是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翁同走后,他久久不语盯着屋外,情绪这才渐渐平复些,我轻轻走到他的身旁,犹豫着手却还是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皇上,我知道您的心情,正如翁师傅所言,天祖在上,必有圣佑。 ”
他回过身来,眸子里透着隐忍:“珍儿,你说,得到皇位是不是就早已注定要舍弃很多很多。”
“……皇上。”我轻咬唇齿抱住他,心中一阵刺痛:“ 高处不胜寒,但您如此重情重义,就算不能明着喊一声阿玛也不能明着关心他,但您的孝心醇亲王心里头定然都明白。 ”
我伴着他一同等待翁同回来报消息,然而慈禧却派遣李莲英过来邀我们去储秀宫,他忧心忡忡的走到门口停罢对小德子说:“今日你不必与朕同行,在此等待翁师傅,朕会尽快回来。”
我知他最是信任的奴仆便是小德子,他便特意留下他来等消息。
小德子点了点头领命说:“皇上且放心。”
一路上,我察觉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此刻兴许他只一心想知道醇亲王的病情是否好转吧,我心想。
“皇上,待会去了储秀宫在皇太后面前您可得神色如常,太后精明,难免会发现。”我悄声对他说,他点头,尽力掩藏住了脸颊上的担忧和急切情绪。
“这批电灯是趁广东学堂的德国**教官回国休假时臣特令其亲往德厂**,格外精工,是西洋最新之式,此前我朝从所未有这些灯具……”
储秀宫里,正有一名大臣跪着向慈禧汇报。慈禧见我们过来便露出一丝微笑来:“皇帝珍嫔倒是来得恰当,那便一同听李中堂的奏报吧。”
“臣参见皇上,珍嫔!”那名大臣忙甩袖子行礼。
李中堂?见慈禧如此称呼我已猜出几分来,心里头却有些震惊,莫非他是李鸿章!一日见到两个如此闻名后世的重臣真叫我一时消化不来。我不禁好奇的多看了他几眼,他额大面方贵人之像,额角高耸,眉毛如弯弓长垂,目光虽沉静眼却似虎般带着威严。
“你继续奏报。”慈禧慢条斯理的说。
“ 是,颐和园附近的西苑更换电灯锅炉各件都是由一洋行代办,不久就可运到天津,臣闻器料尚属精美,一俟到齐,即派妥解京,以备更换。 ”李鸿章说。
原来他所禀报的是这次有关于颐和园安装电灯和锅炉房的事。
“甚好。”慈禧满意的点头,又见李鸿章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他:“怎么,还有事?”
“……修筑铁路一事也正如火如荼进行,但修路款还待朝廷如数拨发。”李鸿章又进言,他似乎是刻意先禀报有关于慈禧要享用的“洋器”,待皇太后高兴时再道出要修路款。
“李中堂,隔几日你便说需朝廷拨款,不是建造轮船枪炮,就是架设电线 ,洋务之需哀家并不阻拦,但这些洋人传入的毕竟是些奇技淫巧,可也莫太过,到时用夷变夏可就物极必反了。”慈禧拿起看似薄如蝉翼实则内有文章的玉蝉杯抿了一口茶水说。
我却在心里暗自对她的话噬之以鼻, 这些大力兴起的于国计民生有重大干系的近代化事业却被她说成是奇技淫巧。然而慈禧对于直接供她自己享用的电灯、锅炉这些洋器,却是要求用最先进的,并无任何顾忌 ,果然事事都不以国为先而是以自己为先。
但这在后世中颇有争议的李鸿章我倒认为他确有爱国之心不假。
“皇帝,你认为呢?”慈禧的目光扫视过来。
“亲爸爸,儿臣以为颐和园的电灯及锅炉有李中堂负责自是不必操心,但与此同时,铁路正在修建不可因银两短缺而停工,朝廷当拨款才是。”皇上毫不犹豫的说。
慈禧的神色却有了细微一变,似乎有些责怪皇帝不解她意:“这件事依哀家看还是容后再议,凡事总有先后,李中堂当明白。”
她的话语里已表明她的立场,聪明绝顶的李鸿章自然不敢有异议,毕竟慈禧也没直接拒绝说不拨款,言下之意是让他以颐和园的电灯和锅炉房为先。
“皇帝,今日哀家召你过来,是因醇亲王之事。”李鸿章退下后,慈禧扭头对光绪说,他一听闻终于抑制不住神色忽变。
“哀家已定好二十五日带你同行去醇亲王府探病,毕竟,醇亲王是老臣,也是先帝的手足。”慈禧特意绝口不提他还是他的生父,似乎也在提醒皇帝注意自己前去醇亲王府的身份,此番他身为皇帝探的不是父亲而只是“老臣”。
“……是!”他唇齿颤动,离二十五日还有好些天,然而慈禧肯让他去醇亲王府探病已是恩赐了,他无法再讨价还价。
离开储秀宫,我见他愈加沉默,便装作轻松的说:“皇上,再过几日您就能亲探了,就能光明正大的去醇亲王府!”
“光明正大,这四个字倒是不错。”他自嘲的说,回自己的家需要得到允许才能光明正大是一种怎样的讽刺,他抿着唇。
“皇上……我并无此意。”我着急解释,他却一笑:“珍儿,朕并未怪你,只是怪自己罢了。”
“先不提探病之事,那正在修建的铁路可是为军事之用的关东铁路 ,然而就算朕允了朝廷拨款也得经亲爸爸过目。对国家之义便是对亲爸爸不孝,朕无法两全!”
“原本……这两样事并不矛盾,也可并存,只是……”我差些脱口而出只是偏偏他要尽孝的那个人是私心极重又爱揽权的慈禧,若是换了清初的孝庄文太后恐怕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他不但不必两难,还会有个得力的后盾助他成就大业吧。
“皇上!您可回来了,翁师傅还有要事便未多呆,只差奴才告诉您不必担忧,醇亲王病情见稳。”我们快到养心殿之时,小德子便赶忙迎了出来说。
听闻,他的面色终于有了些许放松,一日疲倦让他走进养心殿便开始坐在案桌前闭目养神。
我见状蹑手蹑脚走到茶水房,薛灵恰好正在准备茶叶,她见到我一愣行了个礼。
“让我来吧。”我接手说,依稀还记得她上次如何教我泡茶,我便将茶叶先过了一道水。
袅袅清香升腾起来,我轻步走到他身旁放下了茶:“皇上,若您不嫌弃臣妾泡的,就喝一口清清神吧。”
他睁开了眼,瞥了一眼那杯茶:“你泡的?”
“第二次泡了,兴许有些长进。”我笑说。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神色微变说了句好喝,放下茶杯,他又拉了我的手过去轻声说:“还好,总有你在朕身旁。”
冬雪过去,万物复苏,景仁宫门前的树木又有了生机之像,几名公公铲去了门口的余雪,宫殿上四角飞檐所残留的积雪也化成水呈线状滴落下来。
我坐在梳妆台前,容芷替我梳着发,一旁的芸洛却巧笑起来又如闲谈般对我说:“珍主子,那李莲芜怕是要黯然出宫了。”
“出宫?”我有些诧异。
“听说是侍奉上出了纰漏,皇上让她调到其它宫去,她不肯,却自请出宫。”芸洛笑说:“依奴婢之见,她那么精明之人,又怎会出什么纰漏,无非是皇上想要调走她的借口罢了,又碍着皇太后的面子无法径直让她出宫。不过,她好歹有自知之明。”
“出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虽是精明之人,却不懂帝王贵胄有时却不如平民百姓的道理。”我说。
“您在说什么呀,帝王贵胄在百姓心中那可犹如遥远不可接近的神 ,人人都羡慕天家富贵呢。”芸洛丝毫不明白的说,我一笑,这话果然只有皇上才会懂。
到了慈禧所定的探视醇亲王的日子,光绪向慈禧提出带我前行,慈禧并未反对但却要求他必须也带上皇后,他只得应允。
黎明之时,皇上在召见大臣办完公事之后,便迫不及待的上路,先于皇太后半个时辰离开紫禁城,我知他归心似箭。
今日的他一身常服,龙褂染貂,冠帽上缀红绒顶,有八人负责抬轿。请轿校尉身着红色驾衣,脚蹬灰布薄底快靴,头上戴着盖了红缨顶的皮冠。圣驾左右更有御前大臣,他们身着四团龙补服,貂冠上为红宝石顶,跨刀骑马,威风不已。还有两名跨刀步行的銮仪使,大小官员各级侍卫数员,一行人浩浩荡荡。
官兵暂时封锁了街道店铺,此时听不到往日街道鼎沸的人声,只有清晰的马蹄声。
到了醇亲王府,醇亲王福晋率领侧福晋和格格跪在迎仪门右侧迎接皇上大驾。
他将福晋亲自扶起来,想说什么,却只得用眼神交流思念之情。
“皇上,我还需在此等待皇太后,您先和皇后,珍嫔入府吧。”醇亲王福晋柔声对他说。
第57章 孩提
他点头,我们随着他进府,皇后在他面前似乎也是神情漠漠的样子,只是偶尔有必要表现出帝后的相敬如宾才做做样子,仿佛她并不在乎,他更是不与她多说一句。(全本小说网,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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