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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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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却从宽大的烟罗袖口拿出了另一个崭新的金盒子,反而更加精致,透着一股妖娆气息。 她定定望着手中的盒子,肤若凝脂,狭长的剪水秋眸斑驳陆离,呆滞转过头,那额头上,张扬的凤霎时间变成了深蓝色。 她眸光波澜重叠,心口一阵抽痛,猛地将那金盒子放在卧倒宫女的旁边,便匆匆进了殿。 宽大的长袍衣角,倏然消失在门槛之内。 卿世匆匆步入了内殿,手紧紧握着,强忍着心口源源不断的抽痛,无形的大掌在抽拧着她的内脏,她咬牙切齿,皇帝既然你想那样玩,不如我自投罗网,咱们决一胜负。 夜晚终于来临,夏日的炽热的夜风将窒息解释地充分完满。噪焦的蝉鸣充斥着皇宫的每个角落,月皓皎的光凄清笼着树木丛林。 在分外热闹的夜中,忽传来一声“啊——”的惊叫。 在某一处宫殿里,灯火辉煌,粘稠的血液蔓延了整个大殿,女子虚弱而悲厉的尖叫响彻大殿。 灯影阑珊间,一袭明黄隐绰闪现,从大殿上慢慢走了下来。 “是谁?” “那香……是……恕微臣直言……是那未央殿里送来的默瑶香啊……皇上……” “恩……”那明黄身形一动,慢慢背过身,修长如玉的指尖缓缓摸索着手中的玉珠子,声音清淡如昔,“把皇后带过来……” 那狭长凤眸朝着那人群息壤的地方望去,鲜血成河,白色的帘嶂硬生生被染成血色,苍白的被那肮脏的血和念头硬生生衍生了极致的痛楚与割裂。帘嶂中,一声声女子的惨烈的尖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那帝王眸光陡踌,手慢慢敲了敲玉珠子,仅是一句话:“去让御林军,将她带过来……” 许是那淡淡的声音突然有些不可藏的冷在里面,那太医浑身一个哆嗦,仓皇看了远处的帘嶂一眼,叹了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一夜之间,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惊天的大事。 谦妃苏紫流产,帝王一声令下,皇后和她的随身宫女被扣住双手带到苏紫的扶苏殿里。 那一瞬间,众人又恐慌又窃喜……这皇后,怕是要被废黜了;而那谦妃苏紫,比是要得势了。 卿世早就料到皇帝必定会第一时间将她带到扶苏殿来,她一个踉跄,被人猛地扔在地上,因为手被绳子扼住,所以动弹不得,她就侧着身子倒在地上,侧看扶苏殿灯火通明,默瑶香的气味早就消失殆尽,被人扔在香炉的旁边,黑黑的,早已没了以前的朱红本色。 蜡烛在自己的眼睛中凝成小点,她嗓子烧的生疼,心口也是阵阵的痛,直到殿上明黄的身影终于出现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卿世侧着头看着莫清溪直直挺挺跪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没有丝毫的狼狈之色,只是秀气的脸有些苍白而已。 她再看了一眼帝王,叹了口气后就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卿世鼻息间陡然萦绕了些许的龙涎香的香气,她猛烈跳动的心口泄露了她的紧张。 下巴上是一阵剧痛。 强劲扳着,摇晃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睁开双眼。 卿世冷淡睁开眼睛。 谈慕笙的脸近在咫尺,狭长的凤眸没有一丝的情绪,只有蔓延到目光深处的冷意。 “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了你吗?” 卿世轻轻笑了起来,她知道谈慕笙的意思,如果今天她不投毒,谈慕笙也必定会投毒,他绝对不允许这个孩子出生。 他其实早就想杀她了,可如今她投了毒,破坏了他的计划,却也是介入延续了他的计划,如果谈慕笙投毒并嫁祸给自己的话,卿世敢断定,自己必定会粉身碎骨。 而如今,谈慕笙没有投毒,自己抢先了一步。 结局,将会有所不同。 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卿世抬眼望去,红白相间的帘嶂中,一个鲜血淋漓的脸露了出来,面目凶狠绝望,紧紧拽住床单,全身猛烈颤抖着,大张着嘴巴,眉目是憔悴狼狈:“皇后娘娘……你何苦害我的孩子……你何苦害我的孩子……皇后……请皇上为臣妾做主……臣妾的孩子……”说完了这些话,那帘嶂一阵抖动,苏紫突然瘫软在床上,手腕无力垂了下来,昏了过去。 卿世突然有些愣神,侧过眸,耳边听到谈慕笙喑哑低沉的声音:“朕的皇后真聪明……” 她头皮一阵剧烈的痛,皱起了眉,摇晃着脑袋。 谈慕笙紧紧拽住卿世的长发,强硬将她的头拉到自己的唇畔处,继续在她耳边说:“皇后聪明,连朕都敢算计……” 卿世咬着牙,汗流雨下,偏偏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灯光下,帝王的脸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一种浅淡的笑意,可是说出来的话,手中的力道,紧到让人吃惊,让人痛楚。 他偏偏心狠让人难受。 卿世却倏然笑了起来,狠戾和倨傲:“皇上,你不会明白……” “你现在想后悔吗?”谈慕笙低低笑了起来,“朕的爱妃,你不会死,你会……生不如死。” 卿世全身突然哆嗦了一下。 头皮上的疼痛终于消失,那明黄身影已经迅速站了起来。 “鞭笞。”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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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那日的痛楚还铭记于心。 汗水和血水,脏污和迸裂。 硕大的殿,空空荡荡的,除了帘嶂内女子低低的痛苦的哽咽声,便是凄厉在空中扬起的飞速晕染的撕裂声。莫清溪挣脱了身后的绳子,神色扭曲而痛苦朝着卿世的后背扑过去,硬生生接下了那撕裂的痛。 只是一下,那帝王便是不舍了罢。 头顶就闲淡松软飘来,他轻轻的,如同醇酒般料峭松醇的声音:“禁足两个月,按照贵人的份例……好好休养……” 盈盈火光,明黄馥郁浓稠,与那大殿上硬生生锋锐和朦胧的景致融合一体。 女子昏晕着头,一身血衣,精疲力竭看着她最注意的一双清淡可以媲美水的眼眸,松蔼薄淡,在一切可以形容的最华丽的辞藻,那面瞳黑的如同镜子的眸光迤逦中……她看到那最深处最深处的惊悸,还有她苍白着脸,恍然一切都不存在的,身影。 她倏然瘫软在地。 眼眶湿湿的,卿世慢慢闭上了眼睛。 眼前仿佛是雾气四散,梦境重回。 时间仿佛在快速流动着,好像还能听到声音,玲珑脆响,波涛汹涌。 金銮大殿,满朝群臣,滔天呵斥。 白衣长诀,剑指玉颈,弹指素琴。 漫天血色,沥沥情话,悲戚呐喊。 “世儿……” 倒地的那一瞬间,卿世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抽痛,立刻颤抖着身体,不住向床下翻过去。 头猛地撞倒了床榻上,她吃痛睁开了眼睛。 背上是撕裂的痛,她情不自禁哽咽**了起来。 她蹒跚从冰冷的青石板支起头,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以前。 空荡而硕大的未央,支离浮华,长亭宫灯,火光缠绵叵测。 她仿佛砰然惊醒,在这大殿中,皱着眉头,迟疑抚摸着身后强烈的刺痛,惊悸的心口一丝丝如茧出缚疼了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头,睁大了双眼,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头脑是昏醺酸麻,刀光剑影,匕首倏然刺入自己心口的疼痛仿佛历历在目,她竟然不记得到底是谁,在某一刻,在那么一瞬间,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 是个男人。 那男人喊着:“世儿。” 脚步声繁复迭起,卿世诧异转过头,莫清溪苍白着脸,大声惊呼道:“娘娘,你醒了,”她忙不迭走上前来,扶住卿世的手臂,将她扶到了床榻上,“地下是凉的,娘娘是寒性体质,便少受点凉才是好的。” 卿世突然苦苦笑了起来,眉梢挑了挑,抬手,手轻轻擦过莫清溪的脸和嘴唇,眉宇间都是疲惫:“有吃的么?” “有莲子糕和麦粥,奴婢这就给你拿来。”莫清溪垂了眸,浅浅俯身行了个礼,便转过头正准备离开。 青衣女子走了三步,倏然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惊蛰风云,欺骗蛮诈,卿世心里是气愤的,气那帝王的喜怒无常,气那莫清溪的坦然荣华。 她现在就像是狡兔三窟,若是硬生生被那帝王把玩,必定要有一天死无葬身之地。 她垂了头,有些冷然看着自己的指甲,涂了些迷毒。 不容卿世多想,她走向大殿的一个后门,接着未央宫的后花园,匆匆走了出去。 未央宫是后宫最大的一所宫殿,而御膳房,巍然凛凛,就倚靠在未央宫的偏殿的后面。 御膳房,是管理全后宫所有人的所吃食物的地方,卿世到底是饿了,灵光一闪便想着去最华贵的御膳房偷些美食吃。 而在指甲上涂迷毒,是卿世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偌大未央,大殿空寂,灯影婆娑绰姿,青影慢慢站起。而挑开帘外,一明黄男子执长柄玉扇倏然走来。 “阿溪,随朕来……” 凄清的夜,只有御膳房灯火长灯。 总管高纵着声音,一群群太监宫女蜂拥进了御膳房,在琳琅满目的食品中,宫女们抬起烟粉长袖,将那一叠叠各式各样的糕点菜品端了起来。 而太监们,呲目欲裂瞪着宫女手中的糕点菜品,像是怕她们偷吃了去,待将菜都领了该领的,一窝蜂又出去了,那总管太监嘴里念念叨叨,像是要送到谦妃苏紫那里。 尔后,总管太监似有些累了,便打着哈欠挑开帘子进了里屋去。 偌大的御膳房便没有一个人了。 小门吱呀一声打开,卿世小心翼翼从门外走进来。 她小心着脚上的力气,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柜子旁边,慢慢蹲下来,摆在面前的台子上,是各式各样的点心和菜品,随手拿了个淡黄色的糕,慢慢放在嘴边咀嚼着。 她突然想起了流云。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长清宫的众弟兄们怎么样了?流云是不是把那玉锦保护好了,没有落到外人的手中。 她感觉,骤然思绪间,面前的美食佳肴好似再无光影。 卑微之中,她紧紧攥着手掌心,感觉眼眶突然湿湿的,十五年光景,她似乎没过今天好日子。 都在残喘之中活着。 怯小而低贱。 卿世就这么想着,直到眼前的糕点盘子已经全部清空,她肚子涨涨的,空空落落望着自己的手掌心,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 该如何走下去。 “皇兄,”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清豁的男声,听着很耳熟,“如若那谦妃知道陪伴她的人不是你,怎办?” 卿世全身一颤。 所有的预感被瞬间穿透。 “你便去在意那些镜花秋月吧,”帝王低沉轻笑,“你若想要,便要去吧。” 脚步渐渐远去,卿世张开手掌心,垂首一看,发现已经被汗水浸透。 这夜,他们来得好生蹊跷。 她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小心翼翼推了门,看着夜里远远的那两道身影,心中一动,便跟了上去。 很久之后,她想,若当初她没有跟上去…… 结局,是否会全然不同。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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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溪……”假山背后,帝王的声音闲淡而渺远,“你若让朕承诺,朕便许你个愿望。” 月影婆娑。 清丽佳人。莫清溪看得让人心醉神迷,颔首低眉的模样,秀丽嫣然,长长的眉黛色成殇,精致的青色长褂,裙裾如同烟黛般拖曳一地。 而那帝王,容貌姿态不知胜了几倍,狭长的凤眸朦胧如月。 卿世刚才紧紧跟着谈越和谈慕笙,谁知道,那丛林纷扰间,莫清溪竟款款走了出来,丝毫没有中了迷毒的痕迹。 卿世暗道,自己被骗了。 谈越在一旁说:“再过几天,就是裕懿太妃的寿辰,”倏然笑了起来,“阿溪,不如就许你在金銮殿上弹一首曲儿取取乐,如何?” “果真是碎嘴了,”莫清溪冷笑,目光直直看向谈慕笙,道,“我便要皇上一个承诺……” 气氛骤然凝冷。 “那卿元的老命暂且先留着,”莫清溪突然眸光一厉,“如何?奴婢只要皇上这一个许诺……皇上觉得如何?” 谈慕笙伟岸的身影背对着卿世,所以她看不到此刻谈慕笙的表情,只知道一股凝重的戾气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在寂静的夜中,清冷的声音骤然传来:“阿溪是不忍了?” “呵,到底侍候了八年,阿溪……”谈越嘲笑道,“怕的是,你在意的不是卿元的贱命,而是你那个被你尽心尽力侍候的主子吧……” 卿世心口突然一疼。 眼前深黑的浓雾,霎时间浓厚了起来。 她喘着粗重的呼吸,勉强扶着假山,眼睛直直瞪着月影下的三人。 他们分明是不相让,却有一股微妙的感情蕴含其中。 到底是……她目光短浅了。 她呜咽了一口气,一下子靠在假山上。 “谁?滚出来!”听见了异动,谈越星眸一动,猛地掏出腰间的防身匕首,一个飞身,朝着假山后一刀猛地刺去。 卿世脖颈间突然猛地一痛,手臂被强力拉扯拽住,她身体一轻,就被人拎起来猛地摔在了地上,背上的伤突然一下子迸裂开,她痛得低声哽咽了一下,翻了个身子,趴在地上,额头瞬间就出了许多的冷汗。 帝王冷冷的声音传来:“朕的皇后,当真好本事,干着偷听的好勾当……” 谈越的匕首,直直抵在她的脖颈。 一旁站着的青衣女子,就那样直直站着,低着头看着狼狈的卿世,目光深晦不堪。 好似在说,你怎会在这里。 而卿世的目光分明在告诉她,你又怎会在这里。 谁是谁非,在这里已经讲不清楚。或许在很久的以前,她们就必须要成为如此对立的两面。 她是他的后,她是他的情。 那时候,莫清溪还是躺在雨巷里的衣裳佝偻。 那时候,卿世还是那般卑微狼狈。 而如今,阿溪已经今非昔比,是帝王的情,是帝王的权杖,帝王的信者。 而如今,卿世却是莫清溪所爱之人的皇后。 卿世就那样看着莫清溪,不顾着脖颈上的痛苦,哪怕帝王就站在身边,冷冷睨视着她。 “朕的皇后,真的不怕朕杀了你吗?” 薄凉松蔼,昔如往的声音。 就着这般偏执恨上了这样冷淡的声音,就是这般憎恶堕入土而俯瞰别人的状态。 多少次了,她如此狼狈看着他。 “如今,”卿世突然淡淡笑了起来“皇上能不能许臣妾一个承诺?” 莫清溪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卿世。 卿世也不看她,就轻声说:“臣妾请皇上饶臣妾不死。” 谈越诧异了一下。 帝王已经突然蹲了下来,夺走谈越的匕首,扶住卿世的脸,将那匕首狠狠抵在卿世的脖颈上。 呼吸浅浅,目光陡重。 莫清溪知道,这就是谈慕笙生气的征兆。 喜怒不形于色,但是那双眼睛,每次一生气,便会如同墨汁一样深下去,一圈一圈,一染一染,最后浓厚让人看不清任何。 谈慕笙也不说话,就是那样直直盯着卿世。 “皇上一定再问为什么……”卿世笑道。 “恩,”谈慕笙低低沉吟了一番,“今晚,就是今晚,朕的皇后,朕不会让你活过今晚……” 他手上便用了些力道。 脖颈一丝血痕霎时间出现,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皇……”一旁莫清溪的声音被谈越突然截住。 谈慕笙眸光陡然冷凝起来。 谈越悠悠道:“皇兄别下决定这么早,臣弟倒想看看这个聪明的皇后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辩护什么。”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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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许的,就是一生平安……”卿世此刻却感觉喉咙涌上一团血沫,她哽咽了一声,疯狂皱着眉头苍白着脸将手紧紧附在唇上,她痛苦地说:“皇上,至少局势未死,便仍有用处,一个棋子……丢罢便是,但留下也未必是个祸患……” 她眯着眼睛吃力抬起头看着谈慕笙的脸,一下子有些忙不迭地怔然。 “这凭什么是你能活下来的理由,”谈越倏然笑了笑道。那玄衣长袍霎时间随风四散,他笑声低沉而凝冷,“皇后娘娘别忘了……卿元。” “本宫自然知道他,”卿世淡淡道,“皇上说说,跟这事儿有何关系。” “朕的皇后……”谈慕笙清冽的,浅淡的笑声从微张的唇畔逸出,一下子四散在栖寂的夜中。万籁俱寂,他放下手中的刀,手轻轻抚上卿世的脸庞,“朕的皇后总是能做到如此自信,让人不得不佩服……” 卿世慢慢闭上眼睛,谈慕笙缎面金黄的长袖侧面的倒纹刮得她脸生痛,她颤了颤眼帘,突然慢慢睁开,嗓音突然有了几丝喑哑紧迫:“皇上……皇上许么?” “皇后紧张了,”谈慕笙忍俊不禁笑着,“许,朕怎么可以不许。” 霎时间,卿世只感觉全身都在颤抖着。她不知道,只看到那帝王黑曜石般璀璨的点漆双眸,与那深邃的夜相衬而扑朔迷离。 他当真如此让人捉摸不透,喜怒无常,给人无比沉重的战栗与压迫。 “夜深了……”那帝王清透松蔼的声音幽幽,“皇后先睡吧……” 卿世后颈一痛,一下子软在地上。 黑暗中,穿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声。 只听那莫清溪一声清脆如玉的低吟:“到太妃寿宴那天……若皇后娘娘弹琴,奴婢便伴舞,如何?” “她定是逃不过的,阿溪……你必是知道,也莫要掩饰了……”谈越扣了扣手中的玉扇,“阿溪你便是心肠软吧,人善被人欺,到时候我和皇兄可不救你。” 次日中午,卿世疲惫侧卧在床榻上缱绻着眉目看书,体内从昨晚受寒开始一直都隐痛着,太阳穴也在不停着跳,她不经意抬起头,突然看见顾染快速走来:“娘娘,安妃来访。” “且请到内阁来罢。”卿世有些苦恼扣了扣额头,将书卷轻轻放下,手挽散了床榻两旁系住的玉帘,一下子散开,淡淡香气弥漫在鼻尖,白色的玉帘细密将所有的视线掩了一半。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白色的裘毛毯突然现了一双粉红的绣鞋,一下一下走了过来,隐隐约约透过玉帘看出那淡蓝色绣着大朵莲花的婀娜身影。 青丝如柳绦弥散卷染,十指削长如葱,捋了捋两颊的头发,浅浅俯了身,眉目看不清楚,应是清秀之色。 顾染从一侧递过来一个冰炉,卿世垂眸接过,轻轻放在一边的台上,正好伸出手挑了帘子去看安妃的脸,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日瞧得也是不是甚清楚,晃日子到如今也忘了七七八八了,今日一见,才发现安茹初容貌不逊。 眉间的印纹如同流水涤荡过的云烟,眉目低垂,目光迷离的聪慧之姿,不是作假,却也是看不透的,不是那般浅薄之人。 “安妃。” 安茹初只觉得那声在宽阔的大殿上晃荡出一种……轻波微漾却凉薄如冰的感觉。她全身一个哆嗦,便垂下头来:“皇后娘娘千岁。” “茹初,这些日子不见,怎想着找了本宫来?”玉帘后的女子声音淡薄到风一拂便四散。 这安茹初到底是紧张,只知道紧盯着粉红色的景致的玉兰绣花鞋,一下子惊颤失了言语,娇糯的语言硬生生含在口中,怎个耽搁?就越发紧张了,手掌心都秫秫渗出汗来。 “莫怕,本宫是豺狼虎豹不成?”那女子似是侧卧在榻上,低低的有些虚弱的笑声慢慢传来。 “怕是这私密事,宫女在了惊了言语。”安茹初颤颤悠悠说。 “……恩,那便罢,顾染,下去候着吧。” 安茹初紧紧盯着顾染走出了殿堂,才微微舒了口气,将那目光移向帘嶂。 “皇……”不待她出声,玉帘一动,床榻上的白衣女子便微微探出了身子,坐在榻上,微微斜着身子倚靠在床榻上,倾城的容颜,面色却毫无血色苍白如纸,怕是受了些不为人知的伤痛。 安茹初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张纸条,慢慢走到卿世的身边,递了过去。 那本应是颤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郑重:“皇后娘娘,丞相派我跟您说,切勿……懈怠,大局在定。” 卿世眸光一动,手一颤,那熟悉的遒劲的字体尽入眼底。 抬眸看了看安茹初,她是礼部尚书的二女,归顺卿元。 垂了眸,如是。“重嘉帝心机深重,必已察觉大计在先,如今已有行动,你必处处警惕,切勿懈怠。” 耳边是安茹初轻声言笑:“现在朝堂,卿相是半壁江山在手,皇后娘娘要明智才是……” 卿世手一动,白色的轻薄的纸片已经倏然落在地上。 “呵,”卿世回过神,只觉得心口是冷凝空洞,她仍浅笑道,“且去告诉父亲,一切自有分寸。” “是。”安茹初突然笑着,然后退着碎步,慢慢走出大殿。 待那安茹初慢慢退下去后,卿世慢慢从床榻上站起来,她将那纸条紧紧攥在手掌心中,一下一下紧紧收缩着。 卿世垂眸望着这空旷的浮华大殿,脚趾踏过冰冷的青石板面,她冷得一个哆嗦,低下头,一下一下念叨着。 卿元,你且瞧瞧,最后到底是谁输谁赢,这场博弈,谁是操控者。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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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裕懿太妃寿辰的日子。 张开硕大的金镶玉的衣柜,一排排瑰丽的颜色迷乱人的视线。 莫清溪随手拈了一件金色牡丹玉石长裳,烟罗长袖似要绽放一地,拖曳绫罗绸缎,金黄妖艳。 “自云世人盛爱牡丹,这宫宴自是不能穿白裳的,”卿世突然淡淡笑了一下,随手将那金黄的裙子撩在地上,“说那牡丹也是媚俗之物,倒不如这件大红烟罗来得张扬些。” 随意将那凤凰艳红的长裙套在身上,望着铜镜,那女子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唇若桃瓣,红色罗袖丝绸如水淌淌。一幕惊华,眸若映月玩水,青丝若柳绦弥散。 “阿溪,且把那瑶琴带上,就去那祉梁殿去庆宴。”卿世随手握住那玉扇,挑开帘子走了出去。 苏紫早早就在大殿上候着了,映入眼帘群臣环坐,大殿中央空空荡荡,抬目望那高匾金銮,还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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