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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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皇后哈哈大笑，“傻孩子，这个要求怎么能算是要求。晋王此次前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来，你当然要一同前去了。”皇上说。

　　　　“只是你现在的身子骨恐怕吃不消这么远的路途吧？要不要休养一年再过去？”皇后担心地问。

　　　　晋王妃笑着说，“没事，修养一两个月就可以出发了。”

　　　　皇上皇后看到她这么坚定，只得答应了。

　　　　路途遥远，也不知道等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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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赴任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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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决定前往江南赴任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晋王忙着做个方面的准备。从安排江南的王府建设装饰，到衣食住行，带过去的侍女侍卫的确定等都费了一番功夫。

　　　　这时候晋王妃也休养的差不多了。很多事情可以帮着准备了。

　　　　这时候正好是秋季，北方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晋王妃走出卧室，感受着久违的阳光。想起了南方温润的气候，要去江南生活了！

　　　　这几年在北方的长安和并州辗转，早已习惯北方的干燥和北方的爽朗。刚来长安的时候总觉得皮肤和鼻孔都要干得裂开了，后来渐渐习惯了之后发现北方气候干燥所以细菌很少。人也不会因为湿气重而喝各种祛湿的东西。所以渐渐喜欢上北方的气候。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当时以为再也回不到南方了，所以就只想着北方的好南方的坏。渐渐真的只喜欢北方不再怀念南方。而现在突然有了去南方生活的机会，那些只有南方才有的好处又一一浮现在脑海。

　　　　那温润的气候，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湖面上白雾一样的水汽。感觉像是仙境一样的江南水乡顿时出现在脑海。

　　　　这时候曼儿也跟晋王妃想着一样的画面。开心地整理着衣物杂物。她的儿子已经会走路了，在她身旁走来走去。听到母亲哼着江南小调手舞足蹈，仿佛能够感受到自己母亲难得的好心情。

　　　　亲王殿笼罩在一片喜悦之中，晋王也被这种喜悦感染。哼着小调儿整理自己的一些小宝物。

　　　　“爱妃，江南是你的家乡。以前时常听你说起，现在要回去了心情怎么样啊？”

　　　　“只要是跟晋王一起，到哪里都开心。已经远离多年的家乡的情景不知道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记得当初离开的时候还是鸟语花香。”晋王妃说着脑海里浮现出当时最后看过的江南水乡的样子。

　　　　“本王一直很想了解爱妃所生活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上次出征江南由于所到之处都是战场，所以毫无心思观光。这一次爱妃一定要带我好好欣赏一下江南美景。”

　　　　“嗯，那是必须的。还有江南的很多好吃的好想让晋王尝尝。”晋王妃说起吃的眼睛都发亮了。这跟她的一向端庄高贵的女神形象反差太大，每次都将晋王打击得不轻。

　　　　“……啊哈哈哈，吃的好啊，到时候把爱妃喜欢吃的都给我尝尝。”晋王是真的想尝尝是什么样的江南美食能够养出如此的吃货。

　　　　很快东西都准备好了，人员也都定了下来。大家准备着向江南进发。

　　　　皇上皇后都来送行。皇室人员浩浩荡荡站了好长一队。

　　　　阿五也来送行了，看着她最爱的二哥二嫂要远行了，她吧嗒吧嗒流着眼泪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五乖，二哥二嫂会回来的。”晋王摸摸阿五的头，好欣慰在自己走之前看到她康复了很多。现在的阿五除了不说话之外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有父皇母后的爱包围，相信不久就会恢复健康。晋王也算安心了。

　　　　“今天天气非常好，出行大吉之日。赶早出发吧！”皇上说着红了眼眶，年龄大了越来越受不了送别的场景。

　　　　晋王看着父母不舍的眼神，突然之间也有些难过，此次别过不知何时还能相见。

　　　　好不容易，惜别了家人。晋王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江南行去。

　　　　一路上驿站相关人员知道是晋王驾到，纷纷小心翼翼伺候着寝食。再加上秋季的天气清爽舒适，一路上风光无限好。根本没有赶路的辛苦，反而像是旅行一样。

　　　　“大家好好吃一顿，今天我们稍微加快脚步晚上不用住客栈就可以擦黑赶到扬州了！”在驿站吃早饭的时候晋王跟大家说。

　　　　听到这个消息的大家非常的兴奋，纷纷欢呼起来。

　　　　只有一个人陷入了紧张的情绪，晋王妃近乡情怯。离开家乡已经有近十年，恐怕家乡已是物是人非。

　　　　不顾晋王妃的情怯，扬州转眼到了眼前。父老乡亲们听说晋王妃是他们的老乡，都纷纷出来敲锣打鼓迎接晋王夫妇。场面热闹非凡。

　　　　新修建的晋王府气派非凡，门口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红漆的大门闪着亮光。进门之后的走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话人物，一边是嫦娥奔月，一边是女娲补天。走廊两边都有人工湖泊，湖里面开满了荷花。

　　　　走过这一道走廊之后，就到了客厅。这个客厅宽敞明亮，里面摆放着制作精良的红木家具。散发着一阵阵木香。

　　　　经过引导人的带领，晋王他们穿过前厅又经过一道走廊，才终于来到了后面的寝殿。走廊两边是假山，假山的旁边种满了竹子，一片翠绿的竹子迎风摇曳，不时飞起一两只不知名的小鸟。让人有种到了仙境的错觉。

　　　　走进寝殿之后，别有洞天。地上是打磨得发亮的木板，靠近床的地方铺着很华丽的波斯地毯。床上的淡黄色被褥闪着丝光，看起来柔软舒服。床上的帷幔是红色的轻纱，整个感觉非常的温馨舒适。

　　　　这房间的布置与他们在并州的晋王府差别巨大。一方面是因为南北气候影响所以房间里面需要的东西差别比较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次王府建筑是王韶监工。

　　　　王韶本不是个贪慕浮华的人，不过考虑到晋王将来要在这里接见江南各重要人物。江南名士生活都相当奢靡，若是王府修建稍显简朴，怕是难免被嘲笑轻视。

　　　　晋王因为父母教诲从小崇尚俭朴，现在这个王府修建未免过于奢华。皱着眉头问旁边的人，“王韶大人在哪里？”

　　　　“王大人在衙门办事呢？每天都得到了天黑之后才回家。”

　　　　晋王心下略有不悦，到底有多少事情要他处理？知道自己来了都不来迎接！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听就是王韶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晋王才到就开始挂念老臣了啊？哈哈哈……”

　　　　伴随着这笑声，王韶的脚步跨进了房门。

　　　　“老臣参见晋王！”王韶站定之后双手抱拳鞠了一躬。

　　　　晋王赶紧扶起他，“师傅，快快请坐！”

　　　　于是，王韶坐下来跟晋王夫妇说起这王府和近来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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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生死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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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本来还在责怪王韶给自己建的王府太过豪华，不够俭朴。直到听说了原因才理解了王韶的用心良苦。

　　　　“真是多亏了师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对江南的风土人情师傅比本王要理解的多。”不愧是晋王，很快就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开始拜师学艺了。

　　　　王韶很喜欢晋王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随然聪明过人却谦虚好学，对自己不懂的地方不吝啬花时间精力去研究学习。

　　　　这不，从他来到扬州之后就整天缠着王韶让他将关于江南的事情。王韶自然乐得合不了嘴，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在很短的时间内晋王就对江南目前的形势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在这里，人们比较看重一些名士和贵族的言行。这样的话，若是可以拉拢这些名士贵族，那么就等于是拉拢了江南所有的百姓。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大业指日可待。

　　　　“对了师傅，这些贵族其中比较容易接近的都有哪几家呢？让我们从这些容易入手的家族开始接触，然后经过他们的介绍牵线我们将与所有的有影响力的贵族名士取得联系。”晋王问王韶。

　　　　王韶看着晋王这机智俊美的脸，想着他不是太子真是太可惜了。不但拥有过人的才智，还有长远的眼光和大局观。

　　　　“眼下晋王最容易拉拢的还属西梁萧氏。他们是晋王妃的娘家人。肯定会比其他家要好拉拢很多。”王韶说出了他盘算已久的建议。

　　　　晋王不是没有想过萧王朝，但是据晋王妃说她从小就生活在舅父家里。她的家人对她真的有感情吗？这样的关系可以加以利用吗？

　　　　思来想去晋王还是决定要回家与晋王妃商量这件事情。

　　　　于是在吃饭的时候，晋王瞅准了机会说起了晋王妃何时去看望自己父母的事情。

　　　　”若说看望父母，我一直想去看的。但是最先想看的还是舅父舅母。若说养育之恩他们含辛茹苦养育了我十几年，怎么都应该先去看他们。

　　　　“若是这样的话的确是应该先去看他们，明天让人先送去些东西知会一下他们我们将要过去的事情吧。”晋王立刻答应了先去看舅父舅母。虽然他更想说说拉拢萧氏皇族的打算，又怕万一说出来会让他的爱妃左右为难。

　　　　第二天，派去送礼物给晋王妃舅父舅母的侍卫慌慌张张跑来报告说：“晋王妃的舅父舅母已经在几年前先后离开了人世。”

　　　　晋王妃本来手里面拿着一个茶杯，听到这件事情后，头脑瞬间变空白，完全失去了意识，手里的杯子砰一声掉在了地上。

　　　　晋王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赶紧上前扶住了即将要倒下的晋王妃。

　　　　过了良久，晋王妃的脸上才出现悲愤的神情，才终于哭出了声，“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情？“

　　　　晋王也纳闷，自己从来都没有收到过类似的消息。

　　　　看着爱妃难过，晋王什么都做不了。就如当初他难过的时候晋王妃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爱妃，我们去你和舅父舅母生活过的地方走走吧，或许可以驱散心中的悲恸。”晋王看着爱妃悲伤的脸，实在难以坐视不理。

　　　　“嗯……”晋王妃点点头。

　　　　扬州城离晋王妃当时生活的镇子非常的近，很快他们就到了那里。

　　　　看着这个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街道，晋王妃百感交集。以前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那种陌生感和新鲜感，要离开的时候的那种不舍的感觉。现在都变成了对舅父舅母深深的怀念。

　　　　因为他们是微服私访，没有引起路边百姓的

　　　　街道依然繁华，路两边的生意铺子还是那样热热闹闹。唯独到了张家药房之后，门庭冷落。门楣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

　　　　旁边的一个老人看到他们在这里张望，走过来端详着晋王妃的脸。良久犹犹豫豫地说：“你可是这家的小姐张乐怡？”

　　　　“是啊，老伯你认识着家人吗？”晋王妃语调悲伤地问老者。

　　　　“怎么能不认识，这个镇上没有人不认识着家人。真是菩萨心肠的医者世家。可惜在他们这一代就断了香火。“老者说着语气里都是惋惜。

　　　　老者听说晋王妃是这家的女儿张乐怡之后，将一串钥匙给了她。

　　　　“这是二老留给你的，他们跟我说你以后一定会来这里看他们，让我把钥匙给你。”老者说着哽咽起来。

　　　　晋王妃接过钥匙，想着他们两位当时死得多么的凄凉。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不禁落下泪来。

　　　　打开落满灰尘的房门，房间里的空气充满了霉味，显然已经好几年没有人在。室内家具摆放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这种熟悉有陌生的感觉让晋王妃从无声落泪变成了号啕大哭。

　　　　”女儿不孝！女儿不孝……”晋王妃跪在地上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想着他们二位凄然离世竟然都没有人通知自己就觉得气愤。

　　　　“当时我们想要去通知你，可是你的父母不同意。说你嫁人之后肯定是身不由己有诸多不便，合适的时候你自然会来吊唁他们。”老者在一旁跟着晋王妃一起哭着说。

　　　　哭了一场之后，两个人返回了晋王府。一路上默然无语。

　　　　过了好几天，晋王都没有提去西梁皇宫看望晋王妃的亲生父母。直到萧禹来晋王府看望他们。

　　　　“参见晋王晋王妃！”萧禹见到姐姐姐夫首先做样子鞠躬。惹得晋王夫妇捧腹大笑。

　　　　“你小子到了自己的地盘倒是变得循规蹈矩起来了。”晋王调侃道。

　　　　萧禹哈哈笑着，丝毫不在意这些虚礼寒暄。自顾坐了下来，“姐夫姐姐什么时候去拜访父皇母后啊？”

　　　　乐怡顿时僵住了笑容，她不是不知道应该去拜访。之所以迟迟不提起是因为不想面对那一团乱的关系。不知道现在亲生母亲张皇后情况怎么样了？以自己目前的能力还是不能为她做任何事情。

　　　　“那我们后天去拜访吧！”晋王看看晋王妃，笑着对萧禹说。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好，我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萧禹沉浸在姐夫的温暖笑容里。却没发现姐姐晋王妃脸上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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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再见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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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萧禹之后，看着晋王妃忧虑的神色，晋王有些担忧。

　　　　“爱妃，你不想去看你的亲生父母吗？为什么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啊？”晋王语气温和地问。

　　　　“我的母亲张皇后，在我去长安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意识。到现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她还是那个样子，我没有办法忍受看到痛苦的她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晋王妃说着流下了眼泪。

　　　　“爱妃，你要更加坚强一点。要相信没有什么是没有办法跨过的！”

　　　　听着晋王温柔有力的声音，晋王妃的焦虑情绪似乎瞬间得到治愈。这是一个多么可靠的人，只要他在，只要他说可以，她就能够安心。

　　　　终于到了要去拜访晋王妃父母的日子。

　　　　这一天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大家都在忙着准备礼物，帮晋王妃和晋王选择礼服，帮晋王的二儿子和小女儿选择礼服。忙得不可开交。

　　　　由于杨昭还是被他的祖父母留在长安大兴宫里面。所以这次晋王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去拜访萧岿一家人。

　　　　大家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只有一个人闷闷不乐。那就是曼儿。

　　　　本来她已经认命了。只要可以看到晋王和她的好朋友乐怡晋王妃，她对名份什么的都不在乎了。可是现在看到自己的儿子杨杲和晋王妃的两个孩子的差别待遇，她感觉内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现在他还小，没什么感觉。若是等他长大了，肯定还有无数的不公平的事情等着他。怎么能忍心让他这样活一辈子？

　　　　就在曼儿抱着自己的孩子哭的时候，晋王一家人到了西梁皇宫门口。

　　　　萧岿早已带着一家人等在门口。看到晋王夫妇各抱一个孩子下了马车，萧岿带头跪倒在地上：“参见晋王、晋王妃！”

　　　　其余人也都纷纷跟着跪倒在地。晋王夫妇赶紧上前去扶起他们。

　　　　“快快请起！”晋王声音温和有礼，晋王妃笑容明媚动人。

　　　　大家纷纷起来簇拥着他们来到了客厅。

　　　　晋王妃左顾右盼没有发现母亲张皇后，神情有些焦急。萧岿注意到了女儿的这些细微举动，知道她是在找自己的母亲。

　　　　“乐怡啊，这么久没有回来。想必非常想念你的母亲吧！”萧岿主动提起了她的母亲，看样子母亲的情况并不是很坏。

　　　　“母亲她还好吗？”晋王妃终于有机会问自己的母亲了。既然父亲主动提起了她，想必境况是好的吧。

　　　　“她还不知道你要来，等一下我带你去看她吧。”萧岿神秘地笑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给晋王妃一个惊喜。

　　　　晋王竟然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老丈人萧岿，他惊喜地发现，这个小国皇帝并不是昏庸之辈，他不仅文思敏捷，视野开阔，还是一位爱民的明君。难怪他的爱妃晋王妃如此冰雪聪明。

　　　　大隋朝统一，萧岿主动归附隋朝也是无奈之举，更是明智之举。若是跟陈后主一样跟隋朝打仗，后果无疑更惨。这也从某个方面说明了萧岿是一个很有远见卓识的人。

　　　　晋王也是一个爱好诗词歌赋的人，他自诩从小周围就没有在这方面有超过他的人。如今跟自己的老丈人聊天才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岳父实在是高人，本王自愧不如。”一向高傲的晋王如今说出这样谦虚的话，却丝毫没有别扭之情。他是真心的敬佩他的这位岳父。

　　　　萧岿在这方面也是非常自负的人，如今见到晋王的文采也是大为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年轻人有如此天赋，如此造诣。好在自己比他多学习了几十年。勉强可以胜他一筹。

　　　　“贤婿太谦虚了，晋王年纪尚轻，超过我只是时间的问题。你有如此天赋可莫要荒废了啊！”萧岿说着，眼里尽是赞许的目光。生子当如此，可惜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对诗词歌赋没什么兴趣。

　　　　看到晋王和父亲相见恨晚，晋王妃在一旁都不忍心打扰他们。看到晋王这么开心，自己的焦虑紧张情绪也去了不少。

　　　　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菜品显然是精心准备的。除了花样繁多之外，各个菜式都色香味俱全。

　　　　山珍海味晋王不是没见过，但是自己父母提倡俭朴生活，在隋朝宫里面从来没有这样大张旗鼓的吃过饭。虽然是一顿盛宴，晋王内心还是有些排斥，果然江南人士生活风气如王韶所说奢靡。”

　　　　但是毕竟这是人家的风气，也不能怪罪某个人。只能在后续慢慢教化引导。

　　　　“父亲，母亲平日里不跟你一起吃饭吗？”晋王妃终于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嗯，你母亲自己吃。等吃晚饭我们就去看她。”萧岿说着欲言又止。

　　　　晋王妃见状也不好多问，毕竟父亲不说自有他的道理。

　　　　终于吃完了饭，萧岿散去左右侍卫，只带着晋王和晋王妃一起来到了皇宫后花园后面的一处宅邸。说是宅第看起来更像一座寺庙。

　　　　宅第的四周竹林密布，鸟语花香。显得特别的静谧闲适。绕过曲折的小径，终于进了大门。

　　　　院子幽静清雅，中央有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各式花卉。却不是那种庸俗的姹紫嫣红，而是一色的浅粉。晋王自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现在也叫不上这些花的名字来。

　　　　只感觉院子里除了花香还有一股非常明显的香味，隐隐觉得是檀香。

　　　　再这样静谧高贵的地方，大家仿佛都不敢大声说话了。一个个睁着惊讶的双眼环顾四周。

　　　　这时候，房间里面传来了笃笃的木鱼声。有人在里面敲木鱼。晋王妃心里明白了大半。

　　　　他们轻轻走进木鱼声传来的房间，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妇人面对里面的佛像跪着打坐。头发整齐的梳着流云髻法式简单，毫无装饰品，一身素白衣裳。背影清丽淡雅。

　　　　“母亲！”晋王妃轻轻的唤了一声。

　　　　那妇人缓缓转身，面容俊美清瘦，眼神无欲无求。虽然头发全部白了，看上去却并不衰老，白发反倒增添了一份仙气。

　　　　她看到来者神情竟然有些陌生。也难怪，在乐怡要出嫁的时候她还几乎没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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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又见古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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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们的女儿乐怡啊。”萧岿看到她认不出女儿赶紧提醒了一句。

　　　　“女儿……乐怡！”张玉然像是在自言自语。神情似喜似悲，大大的眼睛里面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

　　　　“母亲！”晋王妃喊着扑入了张玉然的怀抱。

　　　　两个人相拥而泣。旁边的两个男人也被这场景感染，默默红了眼眶。

　　　　晋王妃看着眼前的母亲，她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时那个她了。条理清楚，言语清晰，看来是完全恢复了健康。真心的替她感到开心。

　　　　“如今你母亲她带发修行，已经将过去的一切都放下。”萧岿对女儿说。

　　　　她当初受了多大的罪，如今能够恢复神智他已经感激不尽。虽然她已经没有了任何七情六欲，对萧岿对女儿都没有了平常妇人的执着感情，萧岿也已经满足。

　　　　当时看到她那神智不清的样子，萧岿暗暗向神明祈祷用自己的命换取她的健康。如今每天看到健康的她，萧岿总觉得是赚了。

　　　　现在晋王妃怀着跟萧岿完全一样的心情看着她的母亲，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淡然。跟寺里的尼姑看着任何人时候的眼神一样。虽然这让她有些受伤，却也让她安心。

　　　　她的母亲已经不会受到任何感情上的伤害，已经没有七情六欲的痛苦，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有晋王能够感觉到，张玉然看着晋王妃的时候，眼神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不过他还是不太确定，没有告诉晋王妃。

　　　　在萧岿府上待了一天的时间，喝茶、观戏、聊家常。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萧岿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