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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雪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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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都是幸福。
皇后看着皇上那经年未衰退的帅脸，能得到这样一个既能征善战，又懂花前月下的夫君。使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后为何会落泪？难道是触景生情吗？”皇上看着皇后的瓜子脸，满脸的泪水梨花带雨。
听了皇上的话，皇后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流了出来。赶紧低头拭泪，“没有，我是觉得太幸福。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低头的温柔，那抬头时笑容里的幸福，莫不让皇上想起当初刚成亲的时候。
“能与皇后度过这一生，朕三生有幸。”
皇后诧异抬头，细细看着皇上眼底的感情，“陛下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说这样一些平时都不说的话？”
皇上抱住皇后，“没事，只是在路上碰到点事情，想着如果此刻死了会怎么样。当时最遗憾的就是从来没有认真跟皇后说过你对我多么重要。”
皇后瞬间泪目，“陛下……”
这一刻，两个灵魂结合为一体。
很久很久之后，皇后才知道皇上口中那个轻描淡写的’路上碰到点事’到底是什么事。
原来，在突厥接受万民朝拜的时候，皇上端坐在首座。
那些被大隋威严所震慑的游牧人民统统跑来朝拜这天人一般的至尊。
“参见至尊，请至尊允许我们易服，穿起华服做华夏儿女。！”游民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皇上本来只是想让他们被自己威仪所震慑，安居乐业不要找事端。如今纷纷喊着要换上汉服做华夏儿女，他真是有点不知所措。
“由于漠北还不安定，仍然会有征战，只要你们有恭顺的心，何必一定要改变服装呢！”
皇上此话一出，那些游民见到求归顺被拒绝。纷纷失落哭泣。
最极端的就是那自靠近皇上跪着的小男孩，那孩子大概有十四五岁。在游牧民族中算是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他看着皇上那威严的样子，身上的锦衣华服。十分钦佩他，一心想要穿上和皇上一样的衣服，做皇上的子民。
没想到皇上竟然就这样简单一句话拒绝了他们。
他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一时脑袋充血，浑身青筋暴起，飞身越到皇上跟前。抬手就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放到了皇上的咽喉，“至尊，您不答应我加入华夏民族，我就将这匕首染上您的鲜血再自杀。”
那孩子满眼的热切，冲动的血液流淌在他的身体里。仿佛稍稍有不慎就会让皇上和他自己一起命丧黄泉。
皇上先是惊了一下，没想到刚刚看起来最虔诚最乖巧地孩子，现在却成了最危险的人。
身经百战的皇上瞬间平静了下来，语调平稳地说，“孩子，你先平静下来。你此刻若是伤到朕分毫，到时候肯定是身首异处，若是这样，那个爱你的姑娘，和你的父母家人他们会怎么样？”
皇上看着那孩子纯真的而眼睛，知道他并不是恨自己或者是被人所驱使。待他听到父母和爱人的时候，眼里明显得闪过了不舍与犹豫。
就在这时，皇上果断抬手，拉住了那个只拿着匕首的手。用了向下按去，小孩虽然年龄不大，臂力却是不一般。两人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一下。
幸好皇上即使是政务繁忙，也会抽空晨练。所以力量方面略胜那小孩。
小孩手臂被按在地上，身子也跟着手臂跌到地上。因为手臂被扭得生疼，脸部肌肉扭曲着。却不发出丝毫的求饶声，眼神如利剑看向皇上，嘴角微微上扬，竟然是笑了一下。
“真是一条好汉！”皇上赞叹。
侍卫迅速过来扭着小孩的双臂，将他拉到了远离皇上的地方。等着皇上发落。
大家此时都在猜测皇上是要将这小孩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结果皇上大手一挥，“放他回去吧！”
小孩子那平静狠厉的脸上首次出现了震惊的表情。侍卫们也是受到不小的震惊。
“他只不过是个孩子，朕不会去计较一个孩子的过失。”
大家都纷纷为皇上的沉着冷静，机智宽容赞叹不已。唯有那孩子，低头的瞬间眼里的不甘变成了仇恨。
此时笑容满面的皇上，冷汗湿透了后背。所幸穿着很多层衣服，别人不至于发现。
就在那被刀架着脖子的一瞬间，皇上突然想到皇后。想到他的宫殿。想要要和皇后漫步字啊那宫殿里，看遍花花草草，看遍月圆月缺。
只是他始终都没有跟皇后说这件事。怕她担心受怕。却不知道她最终还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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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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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又到了端午节，一年一度朝见的日子到了。
从各地往洛阳的路上，奔波着的使者们披荆斩棘，越过重重险境，赶着去洛阳朝见。
若是哪国使者在来的路上耽搁了没赶上朝见最后期限，或者在来的路上被老虎什么的吃了，或者病死了。这些都会给本国带来相当大的波折。若不及时地解释清楚，怕是会惹来亡国之灾。
所以，所有的使者，都在用性命赶着来洛阳。
长安城里，跟往年一样，还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一片太平盛世。
朝见的使者一来，又一去。就连那以往不将大隋放在眼里的高昌王麴伯雅也派了使者来朝见。
大家看到这陌生的面孔，纷纷猜测他是哪国的使者。
等到知道了他是高昌使者之后，对大隋的敬畏不觉又多了几层。竟然能让高昌王派使者来朝见，大隋国力可见一斑。
这高唱王国，虽不是什么大国，但是兵力强悍。在过去的多少年间盘踞西北重镇，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直到去年。大隋皇帝带兵亲征御驾亲征吐谷浑，置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伊吾吐屯设内附，以其地置伊吾郡。大显隋朝国威。
高昌王麴伯雅于是朝见炀帝于张掖。从此，西北的高昌宣告归顺大隋。
皇上环视四周，发现了来朝见的高昌使者。欣慰的笑容从眼底蔓延开来，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十岁。
“如果今年那高句丽识相点，来朝见的话，那整个疆土就都统一了。”
就在皇上为高昌王国来朝见开心地时候，那宇文述不识时务地说了一句话。让皇上的整个脸都阴沉了下来。
那高句丽才是最为棘手的，这在朝臣之中似乎是常识。
皇也不是不敢出征评定他们，只是觉得这事最棘手的一个，放在最后平定才合理。
另外，皇上也在心里默默地期待着。若是征服了其他所有地区，威震四方，只剩下高句丽的时候，他高句丽能不来朝见？
可惜皇上的期待又一次落空了。
高句丽连续三年没来朝见，也没送来使者出事的消息。
“是时候出征讨伐高句丽了，小小的弹丸之地，竟如此的胆大妄为！”宇文述在皇上身边垂手站立，猜测着皇上的心思。
皇上皱眉，踱着小步在大殿里转了好多圈。好像在做一个极为艰难地决定。
忽然，他抬头看着宇文述，“不，高句丽之所以不来朝见，是因为他们是有一定实力的。如今南方势力尚未稳固，不能贸然进宫强大的高句丽。”
宇文述惊呆了，没想到皇上竟然承认高句丽强大。
他也知道高句丽强大，可是皇上是个非常自信的人，他不仅相信自己还相信自己的军队，自己的国家。想来肯定不会讲高句丽这样的国家放在眼里，却不曾想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陛下所言甚是。”
“只不过，江南的稳固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而高句丽之不归顺乃当务之急之事。若不尽快征服高句丽，边境上其他已经臣服于大隋的小部落就会纷纷投靠高句丽，或者被高句丽吸收。到时候祸患无穷啊！”皇上继续说着，发出一声忧虑的叹息。
宇文述从来都知道皇上是个深谋远虑之人，没想到他竟然能看到这样深入的层面。顿时心悦诚服，比以往更加佩服他的这位主君了。
“爱卿回去也好好考虑考虑安定后方之计。待明日早朝讨论！”皇上说着径自回了寝殿。
皇后已经等候多时，御膳房送来的好酒好菜都快要量了。
“陛下，您可算来了！”见到皇上，皇后起身拉着他来到桌前坐下。
皇上看着这一大桌他爱吃的菜，还有一些平日里并不怎么喝的酒。感觉奇怪。
“皇后平日里饮食清淡，今日为何张罗这样一大桌饭菜啊？”皇上疑惑地问。
皇后神秘一笑，“就知道陛下会忘了，今日是陛下的诞辰，我特地准备庆祝的。”
还没等皇上反应过来，只听皇后打了一个响指，从门口突然涌入好多人，细看竟然是他的儿女们，还有曼儿的孩子赵王杨昊。他们一边走向皇上皇后，一边唱着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竟然是他好久好久没有听过的，穿越前最熟悉的歌。
皇上的眼角不觉泛起泪光。
就在这时候，大家都让开一条路，曼儿端着一个大大的圆盘走了过来。
就在她将那圆盘放在桌上的瞬间，皇上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竟然是一个大蛋糕，自从来到古代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的东西。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快要忘了世界上还有这么个东西。简直太感动了！然而不习惯说感谢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陛下，许个愿吧！”曼儿笑着说。这些年来他们俩恢复了21世纪哥们儿般的关系，虽然曼儿还是爱他，却深深藏了起来。
皇上扬起幸福的嘴角，轻轻吹灭了那蜡烛上唯一的一根蜡烛。
谁都不知道他许的是什么愿望。连他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就被孩子们闹着要吃蛋糕的声音给拉去了注意。
终于，生日宴会在午夜时分结束了。
今年皇上的诞辰没有请任何王公贵胄，只是他和家人的小型庆祝。没有请戏班唱戏，也没有请马戏团表演。确实他这几十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谢谢皇后为朕准备这个意义非凡的生日宴会。朕很满意。”皇上眼神真诚。
“陛下跟我还说什么客气话！”皇后假装生气扭过头去。
皇上邪笑一声，“不说感谢，那就用行动来表示吧！”
只听得皇后一声娇笑，寝殿灯光熄灭。床上帷幕缓缓落下。美好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的早朝，晨光熹微，宇文述已经来到了朝堂上。今天他又是第一个来。
昨夜他彻夜未眠，认真地考虑着皇上给他布置的家庭作业，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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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再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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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时间的一切纷扰，太阳像以前一样从东边缓缓升起。
此时的大街上还没多少人。大臣们睡眼惺忪，坐在轿子里赶着去上朝。
宇文述也是一样，正在他的轿子里面睡着。昨晚为了想好那个答案他一夜没睡。
轿子一颠一颠地向前走着，宇文述的头随着轿子有节奏的上下摇晃着，他睡得太死了。
“大人，到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侍从喊自己。他想睁开眼睛，却觉得十分吃力。
“大人！”
他终于用力地睁开了双眼。这对他来说太难了。可是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更是让他难以忍受。
是啊，这时候侍卫必须得叫醒他。不然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宇文大人，宇文大人倒霉了，那作为他的侍卫自然是要跟着倒霉。
这样想着，宇文述也就原谅了那个拼命喊醒自己的人。
迈着沉重的脚步向朝堂走去。
“宇文大人早啊，怎么脸色如此苍白？”郭通老远看到宇文述，笑着跑了过来。
宇文述抬起疲惫的眼皮，“早啊郭大人。”
郭通看着宇文述那勉强抬起的眼皮，邪恶地笑了一下，“宇文大人晚上也很忙啊！”
“去你的！”宇文述瞬间被郭通那厮给气醒了。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朝每日上演的桥段结束之后，正式开始了一天的早朝。
皇上微眯着眼睛听着百官大大小小的奏报。有的给予点评。有的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宇文爱卿，昨日的问题，你可有想法？”
宇文述闻言上前，“回陛下，这个问题实在是难办。既要稳固后方，又要去攻打高句丽。时间又刻不容缓，臣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皇上闻言露出失望之极的表情，宇文述斜眼看到皇上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皇上此刻心里肯定在想着他宇文述的政敌杨素。
宇文述猜的没错，皇上的确是在想杨素，更想王韶。多年来这些左膀右臂一样的人们，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留下的怎么就都如草包一样呢？
然而，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无能。高句丽这个问题确实棘手。
就在皇上为此头疼之时，一个高亢嘹亮的声音传来，“陛下，我认为欲平高句丽，必先稳定江南后方。”
皇上眼睛一亮，抬头来看。那人却是他平日里并不怎么待见的于仲文。
从前皇上还是晋王的时候非常赏识于仲文的将帅之才，奏请先帝将他调任监督晋王军府之事。在后来的相处之中颇为默契，日渐积累了信任。
后来晋王当上了太子，于仲文就慢慢变得不太言语。到现在太子登基当上皇上之后，他就更少说话了。皇上需要找他的事情也不多，所以渐渐像是遗忘了一样很少私下相见。
如今看到他如此机智的看法，相较于宇文述与郭通只会听皇上的，没有自己的远见。此时的于仲文就显得非常的让人欣慰。
“于爱卿，详细说说来看！”皇上笑着说。
“若说周边的小部落会追随高句丽，那是有可能，却不足为惧。而轻易动兵去征讨高句丽的，江南后方动乱就太过得不偿失。所以老臣认为，还是先稳固后方比较好。”
皇上听闻此言非常的开心，这跟他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一直等着有人提出来。若是没人提，到时候这群大臣们肯定又要说他是霸道了。
内心感谢于仲文，皇上留下他继续讨论策略。让其他人退朝回家去了。
商讨良久，结果是再下江南。
江都宫已经完工一年了，而皇上还没有去看过。如今是时候去看一眼了。
江都宫对大隋来说，意义非凡。不仅是一个别宫那么简单。皇上时不时来江都宫小住，也可以听取江南各地的官员的上奏。这让他们感觉到自己也是受到重视的。
“这一次，皇上去江都宫尽量住得久一点。让江南百姓沐浴隆恩，这样才能更加忠诚。到时候再回来攻打高句丽便无后顾之忧。”于仲文的话语犹在耳畔。
皇上一边喝茶，一边想着要去江都的事情。
皇后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陛下，可有何心事？”
皇上猛然抬头，“啊……皇后怎么看出朕有心事？”惊诧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的茶都快要送到鼻子里了。”皇后捂嘴大笑。
“哈哈哈，是吗？”皇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愁容依然在面。
“我在考虑去江都宫的事情。”皇上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皇后放下手里的茶具，看着皇上说：“陛下又去江都所为何事？”
“为了征讨高句丽，必须要去安稳后方。之前有异心的人一定要早早处之而后快，忠心耿耿的人要大加封赏。”皇上说着看了皇后一眼。
“陛下，若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到忙的地方，请尽管告诉我。”皇后看出了皇上的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皇上看她已经看出来于是也不藏着掖着。顿了顿终于说出了他要说的话。
“到时候，萧氏一族向来都是支持朕的，若是皇后此次不去江都，他们或许会有所不满。所以希望皇后可以随行，到时候可以帮朕去萧家安抚他们，让他们在有需要的时候毫不保留地站在我们这一边。”
皇后听完皇上的话，大笑起来，“我说什么事呢，就这事还要这么为难吗？这是我身为陛下的皇后应该做的啊！”
皇上听后甚是欣慰，拉起皇后的手，“我一直都不想依靠皇后的力量来拉拢谁，只希望皇后就是皇后。可是如今形势所迫，希望皇后去做说客，有点委屈你了。”
皇后听了之后不但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非常的感动。
“陛下，所谓夫妻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何不让我为陛下分忧？萧氏一族就交给我吧。弟弟萧禹对比下本来就十分忠诚，这件事情应该不难。
皇上看着他的皇后，心里不下万次感谢她。
可是，这感谢不必说出来，放在心里。他不喜欢说感谢，说出来生分，只希望用剩下的生命更加好的珍惜她。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着两人的脸，一对携手共进的夫妇在那亭台楼阁中美的像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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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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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洛阳的码头又一次见证了龙舟队伍的出发。
大业六年，端午，皇上带着皇后和朝中大臣以及军队，一起前往江都。
江都宫异常的富丽堂皇。相较于洛阳皇宫不相上下。
端午前后的江都还是非常温暖的，“真是个好地方，如果可以。真想定都在这里。”
皇后看看皇上，“陛下是属于洛阳的，江都再好，不是君主该待的地方。”
“皇后就不想留在江都吗？”皇上反问她。
皇后抬眼随着皇上的视线看去，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在那烟雨蒙蒙之中若隐若现。仿佛身在险境。
“这里除了环境气候好，还是我的故乡，我怎么会不想留在这里。只是，如今我已不光是我自己，我还是几个孩子的母后，还是一国之母。不能为了自己而活。”皇后说着，没有丝毫的悲壮，只有自豪。
皇上是明君，她愿意做一个更好的皇后。不想给他扯后腿。
“皇后真是太贤良了。连朕都自愧不如。”皇上叹息，自己确实是没有皇后那样强烈的责任感。
很快，来江都都快要半年了。皇上每天在江都宫听政，都快忘了洛阳的样子。
“陛下，马上就要到端午节了。各国使臣要来朝见了。咱们是回洛阳去还是就在江都接见啊？”宇文述小心地问皇上。
皇上听到之后皱眉，他差点都忘了这茬。思考良久。
“让他们来江都朝见吧。到时候可以领了一下我大隋疆土之富庶辽阔。”皇上笑着说。
宇文述听完拍手称快，“陛下英明，臣也是这样想的。”
皇上转身，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你是这样想的？恐怕你是没什么想法吧！自从朕登基以来，每次说什么你都附和，好像朕肚子里的蛔虫。
宇文述此人，好在并无二心。虽然并无什么大智慧，确实商议大事的好对象，他不会打断皇上的思路，更不会反对皇上的提议。
皇上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像杨素那样的就比较讨厌了。
他不仅自恃功高做了很多让皇上反感的事情。而且因为被宇文述在皇上面前说了可能是害死太子的真凶，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杨素是聪明的，自从发现皇上对他的功高盖主有所忌讳的时候就假装生病，长期请假赋闲在家。
本来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却没想到一直以来的政敌宇文述会在太子死后落井下石。
后来，有人说是皇上赐了毒酒，杨素喝了就死了。也有人说是杨素听到皇上要赐死他，整日郁郁而终。
大多数人都相信前一个说法。因为皇上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确实是不太喜欢杨素。太子死后更是追查过杨素与太子死因的关系。
只有皇上自己知道他有没有赐毒酒。一切不过是杨素自己的臆测，和大家的猜想。
那天，他想到攻打高句丽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素。
于是退朝之后，他就私服去了杨府。杨素的儿子杨玄感战战兢兢地帮他开了门，带他去了杨素的卧室。
“玄感，你先出去，为父有话要跟皇上说。”杨素躺在床上，伸出枯槁的手挥了一下手，示意杨玄感出去。
杨玄感显然是不放心父亲单独和皇上在一起，毕竟传言他没少听。可是夫命难为，他为难地出去了。临走看了皇上一眼，意味深长。
直到现在皇上还记得他当时那个复杂的眼神。
“陛下，你相信那些传言吗？”杨素挣扎着起来，颤颤巍巍。
他已经不是装病了，那些谣言让他活在惶恐中，吞噬了他的健康。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我当然不信。如今我来是想跟杨爱卿讨论征讨高句丽的事情。”皇上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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