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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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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妈妈眼底闪过一丝迷茫,片刻才道:“自从姑娘醒来,待老奴冷漠得紧。老奴不知何处不好,得罪了姑娘?”
静和眼底划过一闪即逝的嘲讽,父亲呆傻无能,谁都明白母亲嫁过来就等于毁了,梁妈妈岂会不知,即便她当初是被外祖母强制着陪嫁过侯府来,以她的心智手段,也早能另谋高就,没必要委屈自己在这隆福居守着没出息的一家子。
联想起昨日她那样拼命想留在隆福居,静和更觉得怀疑,这老东西肯定早有了打算,极可能已经与四婶婶那边勾搭上了。
她本想赶她走了事,谁知她天堂路不走,地狱门硬闯。正好,她留着梁妈妈在身边,为母亲报仇!!
眼下不宜打草惊蛇,静和只得安抚她:“妈妈这话什么意思?静和不懂,我这几日不爱说话,只是因犯愁罢了……爹爹那样,娘亲又不得老太太喜欢,我不过想吃个酸梅,竟废了那样大的气力,当掉了外祖父给的一对鎏金银扭丝镯子,我这心里……”
静和说着叹了口气,半晌忽然露出着急之色,咬唇说道:“莫非,妈妈还想着昨日我和娘亲说的话疑我有心将妈妈赶走?我的的确确是做了梦,梦中答应仙人,要放妈妈出去与家人团聚的,我是妈妈一手带大的,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妈妈还不知,竟这样疑我?”
梁妈妈毕竟不知静和已经两世为人,想想她小小年纪,又素来没有心机,这话可信十之八九,况且静和昨日自周氏处回来,行坐如常,对她也无两样,想来并没有因周氏留下自己而介怀,昨夜说那些话,也就是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童言无忌罢了,如此心中方才安定下来,这样想着,言语间复又亲厚起来。
正说着话儿,品红挑了帘子进来道:“太太和老爷已经起来了,正问姑娘要不要过去一同用早饭呢。”
用饭?静和起身拔步出门,昨天的雨不小,地面上仍是湿漉漉的,梁妈妈赶着出来,又给静和添了个披风。
静和感激地笑笑,进了正堂,见父母正预备着用早饭,忙道:“爹、娘,时辰还早,咱们带着弟弟去向老夫人请安去吧。”
周氏颇为惊诧,白了静和一眼,自顾自揭开白瓷汤盅上的盖子盛了一碗细粥。
静和昨夜已拿定主意,当下上前去接了母亲手里的碗放在桌上,说道:“娘,那日外祖母来瞧我的病,在厢房跟您说的话,您忘了不成?”
要在侯府站住脚,首要就是改善与老太太,也就是三房的关系,谁都知道三房如今是出息的。
“您就算不为您自己着想,也想想弟弟,如今弟弟还小,三叔五叔又都是极有本事的人,少不了要依靠他们提携帮衬啊……还有我……我的……”婚事二字,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周氏颇为所动,只是想想当着那些人的面,说些她不知道怎么接的话,就觉得拘束,而且……徐兆坤又不是正常人,难免被人捉住嘲笑一通,周氏想想刚过门那几次请安时的场景,不禁摇头叹气。
静和苦劝半晌,周氏也不肯听,静和无法,只好拉着徐兆坤一道去老太太居住的正房。
隆福居较为偏僻,着实要走上一段路,静和没有靴子,一双绣花鞋被雨浸湿,徐兆坤见了,到底是父女情深,蹲下身躯要背女儿走。
静和望着面前的肩膀,儿时父亲也是这样背着她同她玩耍,只是前一世,她也同今日的母亲一样瞧不起父亲,可谁知当时她在柳州遭难,是父亲背着府里拿了隆福居为数不多的家具古董去变卖,又托人给自己捎钱去,父亲智力不行,也不知过程中被搜刮了多少钱去,就这样,送到她手里的也有七八百两。
静和小小的胳膊抱住父亲的脖子,强忍住泪花,这一世她不知自己能有多少建树多大能耐,但至少她要努力,不让父亲再被人瞧不起。
如是一路分花拂柳穿园而过,临到月洞门前,远远传来笑问声:“四侄女儿可有什么要从外头带的,正好我今儿出门一趟,不拘是吃的用的,只要说的出口,叔叔便打发人去买去?”
说话的相必是徐家四老爷徐兆佳,听声音里便透出滑谑轻浮。
“四叔不说,侄女儿倒忘了,上回托您带的小泥香炉可带回来了?我们姐妹正预备着调胭脂呢。”一声柔和端庄的女声传来,想必是徐家三房庶出的四姑娘静婉。
“哎吆,你瞧瞧,四叔事多,竟给忘了,不打紧,等这一趟出去,一并带回来。”徐兆佳讪讪说道。
只听静婉清哼一声:“别是四叔把银子使了,东西倒没带罢,也不知羞,竟至诓小孩子的钱?”
都说四姑娘性子颇为厉辣,果不其然,这一句话说的颇为呛口,徐兆佳再传来的声音便难掩着恼:“呸,别胡吣,四叔岂会诓骗你们,再说你们能有几个钱,到底是通房生的,没开过眼见过世面。”
静婉听到这话,直急的跺脚要哭,一句:“不过是蔷薇花比迎春,谁又高谁一头……”
徐四老爷的生母瑾姨娘说好听些是外头正经聘来的二房太太,可谁又能说徐兆佳不是庶出。
眼瞧着那边厢就要吵嚷起来,又听一管极好听的嗓音劝了静婉一句:“妹妹”,接着又道:“四叔且消停些罢,去岁我陪着母亲管家理帐,单只四叔借荣国公、定远伯府上的欠账便足有八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四叔从公中支取的银两,祥云斋、刘伶居、晓春楼等几处茶楼酒肆的赊账,侯府虽有几分家底,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这一番话有实有据,堵的徐兆佳无话可说,徐兆佳讨了个没趣儿,悻悻一句“小姑娘家家,懂些什么,管的太宽仔细寻不着婆家”的话。
静和正听得出神,暗暗猜度着这说话之人,徐家的姑娘都是满周岁才排序齿,如今一共五位,在四姑娘徐静婉之前还有三房的大姑娘徐静宜,四房的二姑娘徐静绮,这样算,说话的定是大姑娘徐静宜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回 石落水惊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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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着,只觉得袖子被扯了一下,转头瞧见父亲脚步停了下来,似要往回走,她知道,父亲因惯常被四叔欺负调笑,想来父亲也不愿见他。
静和心下想着少一事也不好,正要往回走,却听见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吆,这不是老二和他的傻闺女么?”徐兆佳才受了气,正准备拿徐兆坤开涮。
徐兆坤气鼓鼓地,将女儿往身后一护,梗脖道:“阿和不傻!”
静和知道徐兆佳便是个浑不吝,唯有真正有了本事才能辖制住他,当下懒得动嘴皮子,只好忍下一口气:“侄女儿和爹爹正要去向祖母请安,四叔最是至孝的,不若一道去,服侍祖母用早饭。”
徐兆坤常被媳妇强拉着去老夫人面前尽孝,一听要去请安,条件反射般头疼起来,他是最受不了那个拘束的,忙不迭地推脱有事,遁走大吉。
待他出了二门,方回过味儿来,二房这是怎么了?
他越想越纳闷,不由歪头瞧瞧东边,喃喃了句:“没错儿呀,今儿太阳是打从东边升出来的。”
守在二门的长随见他如此,好奇问道:“爷这是怎么了?”
徐兆佳琢磨半晌,遂附耳对那长随说了几句话,那长随一叠声答应着,先送徐兆佳出门,才折回去到了二门上让老妈妈传话,唤了四老爷房里的丫鬟翠芹来,细细嘱咐一番:“劳烦姐姐走一趟,小的就候在这儿,等着去回四老爷的话儿”。
翠芹拿眼一勾,啐了那小厮一口,道:“想是为了讨赏钱罢。”
那小厮自然舔着脸赔笑,翠芹方折了身,一步三袅地进了垂花门,径直往老太太屋里去,老太太屋里的玛瑙与她素来交好,瞧见她来,把住手笑骂:“瞧瞧,这是谁来了。我只打量你是贵人多忘事,得了四老爷的欢喜,便把咱们都抛却脑后了。”
翠芹忙赔不是,笑道:“姐姐说这话可真真儿冤枉我了,谁敢瞧轻了姐姐,怕是有几个胆子也不够的,姐姐是老太太身边得力的,咱们可都还要仰仗姐姐才是。”
她这话不假,四老爷徐兆佳贪花好色,荒淫无度,身边伺候的但凡有些姿色,就被他摸上了,也幸得四太太厉害,循着由头开发不少,若说这翠芹,正是凭着与玛瑙的交情,连四太太姚氏都要高看一眼。
二人打趣了两句,翠芹才切入正题:“不瞒姐姐,我来是为打听件事儿。”
玛瑙斜眼嗔了句,“就知道你等闲也不能来瞧我,”说着话拧身往廊下,取了银匙喂着八哥,见翠芹跟上来,又是一个扭身背对着她,闲闲说道:“老太太跟前儿的规矩,你们老爷太太也都是知道的,有些话即便是你来问我……也是不中用的。”
翠芹笑道:“老太太房里规矩大,阖府上下谁不知道?我岂会讨那个无趣儿?还不是我们那位现世祖的爷,今晨在园子里瞧见二房父女去向老太太请安,好奇罢了……”
她说的极缓,显是话中有话,玛瑙心中明镜儿一般,兴许四老爷只是好奇玩笑,可翠芹显然不光是为解四老爷的疑,也是为心思机敏的四太太来探听消息的。
人都有个春秋寿数,老太太虽还硬朗,可玛瑙也不得不操心以后,在四房里结个善缘没什么不好,她想到此处,放了银匙,拍打去手上沾着的碎米粒儿,双眸悠悠顾着四周:“是二房父女自己来的,并非老太太的意思。”
翠芹略略吃惊,问道:“姐姐这话儿当真?若非老太太传他们来,那对傻爷俩儿会无端端跑来?”
玛瑙抽出湘绣薄罗帕子擦拭着纤白的手指,笑道:“自然当真,二房爷俩儿来向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正同四姑娘五姑娘谈天说笑儿,还是我报了进去,老太太也是吃了一惊,到底只让我传出话儿来,借故把那二人打发了,并未叫那爷俩儿进门。”
翠芹眼珠一转,谢别了玛瑙,走至半路,寻了个小丫头去二门传话,只说:“二老爷和三姑娘去时,老太太才吃了养生汤药将息,便请两位主子回去了。”
她自回四房所住的喜春堂,只因侯府中五房齐居,人多地方大,叫来叫去叫的乱了,方按照每个房屋上的匾额混叫起来,这四房正堂的牌匾本是前朝一位书法家所题惜春二字,因四太太嫌不吉利,遂改“喜春”。
这座儿小院虽占地也不大,却比隆福居气派辉煌的多。
翠芹沿着碎石拼花小径去了正堂,一面迈台阶一面问廊下守帘子的小丫头:“太太呢?”
小丫头年纪虽小,口声却简断脆生:“回姐姐的话,二房里的梁妈妈来了,说是要谢咱们太太前儿的照顾,正同太太在暖阁里说话。”
翠芹又问:“什么人在前头伺候?”
小丫头微微摇头,翠芹眼珠一转,掀了门上的两折夹棉帘子进了门,便见西暖阁的大红撒花帘子散着,瞧不见里头的情形,翠芹不敢贸然进去,半晌听里头传来四太太姚氏的声音:
“你是二嫂跟前儿得力的,只怕隆福居须臾都离不得你,我有心留你在这儿用顿饭,又怕二嫂着急,”说着也不容梁妈妈回话,唤一声“来人!”
翠芹应一声,掀了帘子进去,见姚氏着了件洋红撒花家常对襟褂儿,香色的刺绣马面裙,斜倚在铺了闪缎弹墨坐褥的大炕上。
梁妈妈则坐在下首的小杌子上。
翠芹进门行了礼,姚氏瞧见是她,便道:“你去匣子里拿一包钱,给妈妈打酒吃。”
翠芹应一声是,梁妈妈便站了起来,连口里道谢,夸赞姚氏客气大方云云。
翠芹取了钱送梁妈妈出了院子,又回到房里,见姚氏歪靠着桃红引枕似要睡着一般,便取了条闪缎夹被盖在她身上。
这一惊动姚氏便醒了过来,挪动了下身子,随口问:“人送出去了?”
“依着太太吩咐给了银子送出去了,”翠芹说着走到卷草纹螺钿翘头案前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说道“玛瑙说,今日二房是自己去老太太那里请安的,老太太事先并不知情,连人也没见,就让玛瑙推说将息,让人回去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回 风乍起送君上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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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听到这话,唇脚便勾起一丝笑来,语气中透出些幸灾乐祸:“这老夫人的大腿呀,也不是谁都能抱的上的,人家三房、五房从是老太太正经儿子呢。”
翠芹忙道:“可不是,二房这回是把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他们定是瞧着太太您得老太太欢心,执掌了府中中馈,看着眼馋罢了,实则不知太太是何等样人,那周氏又是何等样人。”
姚氏听到这话眉尖一剃,训道:“周氏毕竟是我二嫂,是府里的主子,这话可别再叫我听见。”
翠芹抬手遮了下唇,说道:“太太教训的是,是我见老太太重视咱们四房,一时有些忘形了。”
翠芹本是姚氏娘家那头陪嫁过来的,姚家原本也是饶州的名门望族,出过不少为官做宰的,只是传到这一辈上,爷们儿不善经营,渐渐有些中落了,而侯府却蒸蒸日上,又因当初老侯爷主意正,老夫人亲自托媒,故而姚太太才将个嫡亲的女儿嫁给这徐四老爷。
有着这层关系,加之姚氏为人精明,八面玲珑,才与老太太格外亲厚,可也因此,姚氏夹在老太太与瑾姨娘中间难以做人,不知废了多少心思,才得到这管家之权,故而寻日里御下甚严,在这种礼节上自然不能让人拿住了话柄。
她心里想着,取了软锤来为姚氏捶腿,一面说着话:“这梁妈妈怎地这时候来了?”
姚氏翻了翻身,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闭着双目假寐:“是三丫头打发她来谢我昨夜关怀的情谊。”
翠芹道:“那日本是青杏儿与大太太那里的陈妈妈一道去的,三姑娘可也遣人往大太太那头去了?”
姚氏道:“梁妈妈说,三姑娘自去了抱素斋,小小年纪倒也知道周全。”
翠芹手上一停,说道:“太太不得不防啊!”
姚氏便睁开眼来,又听她继续说道:“太太和大太太同时打发人去瞧三姑娘,结果三姑娘自己去了抱素斋,却打发梁妈妈来太太这里,莫非,三姑娘知道了什么?”
姚氏目中划过一丝凛冽,微微沉思片刻,亦只是说道:“她能知道什么,八成是大嫂那里寡居随意,她人小,如四丫头、五丫头一般,怕我这里规矩大,受约束罢了。”
不过常言道,事若反常必有妖,别是周氏转了性儿才好,姚氏心里想着,又道:“凡事小心些不为过,”说着俯身吩咐:“你亲自去叮嘱梁妈妈,叫她仔细着些,莫叫周氏瞧出破绽……”
话音方落,便听外头传来小丫鬟的声音:“瑾姨奶奶来了!”
姚氏柳眉一皱,目中的烦恶之色便忍不住流露出来。
自落了一场秋雨,天气便日渐寒凉起来,碧桃拢了拢身上的夹棉箭袖净面小袄,加快脚步进了屋子。
小丫鬟们忙着上灯关窗,便都迎上来:“姐姐,月例领回来了?”
碧桃笑着点头,转头见三姑娘正倚坐在青纱八面美绣落地宫灯旁做针线,忙迎上去行礼,递上一个素面包袱说道:“奴才正好将上回府里给姑娘们赶制的秋衣捎了回来,姑娘试试可合身?”说着将包袱打开,拿出一件月牙白卷草绲边潞绸斜襟夹棉褙子,天青色挑线绣松竹裙子。
静和便抬起头瞧了一眼,由碧桃服侍着穿上。
徐二老爷本就生的俊朗,周氏也是清丽秀美,静和虽现下仍有几分婴儿肥,将来必定也是个美人胚子,当下穿着这身衣衫,平添三两分清丽之感。
美则美矣,只是……碧桃想着,开口说道:“姑娘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华,怎选了这样冷清素淡的颜色?”
静和便抬目瞧了她一眼,碧桃是自小跟着母亲一起长大的,人厚道又有几分机灵,对母亲很是忠心,前一世里她就拒绝过三房四房的拉拢,她也曾要在府里寻个小管事嫁了,好继续做娘亲身边的管事娘子,都怪梁妈妈进谗言撺掇着娘亲将碧桃远嫁了,若有碧桃留在娘身边,母亲或许不会一步踏错。
她们母子身边如今没有得用的人,也只好信任于她,想到这里,静和说道:“上回去大伯母的抱素斋,见大伯母衣饰颇为素淡,这些年她一向很懂得迎合老太太的心……”
碧桃听到这里才明白,怪不得上回自抱素斋回来,三姑娘穿衣打扮上便有所变化,原来是学着大夫人的样子,怪不得连熏香都由百花香改成淡淡的沉水香。
“大夫人寡居多年,想是不宜穿的太过鲜艳罢了。”碧桃又道。
静和微微摇头:“我瞧着四妹妹有件衣衫上也绣着松风水月纹,四婶婶那样爱鲜艳颜色的人,也有一只嵌祖母绿青松云纹簪子,这几个人都是最讨老太太喜欢的,我试一试,到底无妨。”
碧桃张了张唇,复又闭上,三姑娘病了一场,倒仿佛明白了似的,如此对太太也好,太太总是那样纯憨任性的模样,叫人瞧着不放心,想到这,她压低声音说道:“三姑娘,前几日您叫奴才无事时,多瞧瞧梁妈妈在做些什么,奴才这几日瞧下来,梁妈妈只是侍候您和太太,闲时抽两口旱烟,并无旁的。”
静和赞许地瞧向碧桃,果然是个可堪造就的,日后一定想方设法将她留在母亲身边。
碧桃得到嘉许,心中自然高兴,又问:“姑娘明日可还要去向老太太请安么?”
静和点点头,对着灯光瞧着手中的绣绷,一株劲松已然成型,淡青澄碧的颜色,映衬着当下幽幽静静的星空,似乎四周悉皆是沁凉的寒意袭来,细风中卷着的是无尽的寥落。
这寥落笼罩了整整四五个时辰,天际似撕裂的口袋,渗进一丝鱼肚白,霎那间就敞亮了。
入秋草木便开始结霜,冰晶结在寒叶上,看一眼就让人禁不住一个寒噤。
梁妈妈细细为静和系好葱绿色披风的带子,开口说道:“方才品红回来说,太太那里还没起呢,天凉了,各房里请安都往后拖了半个时辰,姑娘要不要再暖和暖和。”(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回 苦肉计来解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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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摇头道:“若祖母还是不见我,我再回来暖和不迟。”她说着话掀开门帘出去,便听见背后守帘子的小丫头嘀咕一声:‘左不过又被打发回来,背后都被人当作笑话了’。
静和便立住了脚,四周便重新恢复安静,下人们个个垂头不再言语,只眉目里依旧透着些不以为然的嘲笑之色。
昨日母亲都答应一同去请安了,今日又迟迟不起身,想来与这些闲话有关,以往自己也是太在意这些人的议论,总怕被人耻笑了去,实则自己过得好与不好,又如何轮到她们评论?这院子里规矩着实太松了,等她安顿好梁妈妈,正好借机威慑发落一番。
静和思想间,已经到了周氏的卧房,父亲徐二老爷正坐在床对面的罗汉榻上,劝周氏起身梳洗。
静和进了门沉了沉气,走到母亲床前温声道:“娘,咱们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周氏只朝里躺着假寐,并不回应。
若换了上一世的脾气,静和必定要冲母亲发一顿火,指责母亲不知好歹,可经历上一世的别离,静和实在不忍心再让母亲难过,于是转身对徐二老爷说:“爹爹,咱们去吧。”
徐二老爷点点头,站起身来,却见周氏腾的一声坐直了身,尖声道:“你们两谁都不许去!去了也不过让人撵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静和心中着恼,不知是哪个在背后嚼舌,她心中虽恨,嘴上也只有软语规劝:
“娘,这么多年了,咱们一直未依照礼数去向老太太请安,老人家心里有些恼咱们,也是正常。女儿虽已经被拦在门外一个月,可老太太房里人的态度却明显好转了,昨儿还是老太太身边的何妈妈亲自出来对女儿说的话儿,还叮嘱女儿回去路上小心呢。”
周氏被说的有几分动摇,静和赶紧打铁趁热,又道:“您放心,女儿向您保证,老太太必定会见咱们的。”
徐二老爷慢吞吞地问:“阿和怎么知道?”
静和笑着瞎扯:“爹爹您想,老太太是最爱惜名声的,先前是咱们失礼在前,她不见也就罢了,如今咱们把礼数做足,她再拦着门不见,传出去岂不要被亲戚贵眷们嘲笑刻薄?”
周氏听着,也觉有几分道理,便要起身。
一旁的梁妈妈便过来伺候她穿衣,面上如释重负般笑着,说道:“太太这样就对了,不说三老爷、五老爷、三太太在府里的时候日日都去老太太跟前请安,这会子他们不在,四老爷、四太太可是日日都去呢,单咱们不去,倒真是咱们不好了。”
周氏听到四老爷四太太也去,又打起退堂鼓,在整个侯府,唯独他们是最卑微的,进了老太太屋里,端茶递水,瞧人脸色不说,还要忍受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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