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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玲珑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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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宫殿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戴着面具的魔人站着,一动不动,似石化了一般,但若有些风吹草动,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往里走去,低唤声越发清晰,叫人听了脸颊发烫,恨不得转身就走,但这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跟守在此处的魔人说了一声,让他进去通传后,披着斗篷的男子就等着了,却是不敢多动一步。低唤声越发频繁,到后面近似于哭出来一般,但也在那瞬间恢复了平静。不多时,身形魁梧的魔人走了出来,示意斗篷男进去说话。
跟在此人的身后走进内室,闻着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斗篷男心头一阵躁动,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待见了端坐在主位的人,斗篷男万分惶恐的跪下,行了一个魔界的大礼后,吞了吞口水,斟酌着用词,将灵脉被截的事告诉给了这人知道,也说了外出找寻紫气龙脉的邪修已经陨落的事。这个斗篷男却是邪修口中的尊主,只邪修大概是没想到尊主之上还有人,他充其量就只是个跑腿的罢了。
听完斗篷男的话,坐在主位的人,喜怒难辨,却是一掌击在了身旁的石壁上。
石壁瞬间破开了一个大洞,竟无半点碎石落下,也没有半点声响,无声无息的,就像是那石壁自己裂开的一般,足可见此人修为的高深,毕竟破易,立也易,但要在两者之间收放自如却是十分的不易。赤目红发的老者因大燃的怒气而看起来越发的耀眼了,似一团随时可能会炸裂开来的火焰,叫周围的人一动不敢动。
这老者却是宁炎老祖,魔界现存的年岁最长的老祖之一,修为也最高,但却不及现今的魔界之主灵水尊者,且灵水尊者还年轻,离寿元将尽的日子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不像这些老祖,都已经是半只脚踏入轮回的了。也是因为灵水尊者太年轻,便是修为足以碾压这些老祖,也还是叫他们不服,其中最不服的自然是这宁炎老祖。宁炎老祖的修为卡在了鸣灵中期,及至现在寿元将尽也没有再进半寸,为了增加寿元,也为了夺取魔界之主的宝位,他才打起了紫气龙脉的主意。
在一众心腹手下中,选了斗篷男,以为办事稳重的斗篷男能顺利的办成此事,却不想折腾了那么久却是一场空。明明已经和皇室的人搭上了关系,弄到了四皇子的行踪,人又到手了,却不明不白的失败了,是谁在从中作梗,意图断了他的后路?宁炎老祖把有可能做这事的人想了一遍,越想就越觉得灵水尊者可疑,她一定是怕他突破了修为桎梏后,就把她从魔界之主的位置上赶下去,才无所不用其极的阻挠他。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实在可恶,难道她以为他真奈何不得她?
紫气龙脉一事被迫中断,就够让宁炎老祖气闷的了,再加一个灵脉被截的事,他还怎么消除这怒气?怒气不平,就需要宣泄,首当其冲承受他怒气的人自然是这办事不力的斗篷男,若不是看在斗篷男平日还算安分又忠心耿耿的份上,宁炎老祖怕是能直接将他丢到化魂池里炼化了,哪会只断他一条腿这么简单?断了的腿,依着斗篷男的修为,一个月就能长好,宁炎老祖的确是手下留情了。斗篷男自不敢抱怨,忍着痛,受了刑,却在想那邪修倒是死得干净,也算是他狡猾了。
那位路过的修真大能到底是谁,斗篷男也很想知道,邪修死得太干净,半点神识都没留下,叫他探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能再逗留下去,天子紫气最爱挑他这样修为的人下手,就赶紧回来了,却在路上碰到了灵水尊者的人。双方实力悬殊,他也不想将时间耗费在这里,就隐匿了身形,眼睁睁看着灵脉被截。
灵水尊者这次是动了真格,封住灵脉的封印,就是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先赶回来报信。灵脉被截是灵水尊者派人做的,他亲眼所见,而灵水尊者也没有一丝丝隐瞒的意思,她的人行事坦荡得叫人无奈。但紫气龙脉的事,他却认为和灵水尊者无关,因为那女人从来都只爱酒池美男,甚少外出,便是外出,也多是到修真界,因为修真界多得是容貌不凡的男修,可供她挑选,选上了就带走。
人界这样的地方,她未曾踏足过,也从来都不在意宁炎老祖的挑衅,对自己的实力可是抱有非同一般的自信,从未在乎过宁炎老祖私下里的动作,偶尔还会顺水推舟一把,希望宁炎老祖能闹得大一点,好陪她玩一玩。何况要断了宁炎老祖的路,又怎么会需要她亲自动手,随便派个人出来,就能办到了。况且,这事也有可能真是某个正巧路过的修真界大能做的,爱管闲事的人,从来都不缺少。
断了一条腿的斗篷男退下后,宁炎老祖隔空抓起一坛猴儿酒,喝完了后,就到了被紫色帷帐遮住的大床上,他最新宠着的炉鼎正等着他。只这事再欢愉,也偶尔会让他厌烦,因为他痛恨用这样的方式来延续寿元的自己,也就越发的急于摆脱困境。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便是掀起人界的战火,引来九天玄雷,他也在所不惜。想着,宁炎老祖越发的凶狠,似要撕裂身下的男宠一般,令人惊惧。
发泄过后,宁炎老祖就带着人去了被截住的灵脉处,发现自己解不开这个封印后,怒极之下,笑了,当下带着人去寻灵水尊者。当天,魔界又热闹了起来,因为宁炎老祖第一百零八次输给了灵水尊者,带着人灰溜溜的回了他的老窝。
“糊涂。”灵水尊者在跟宁炎老祖交手的时候知道了他意图窃取紫气一事失败了的事,想想,只觉得可笑,那是创世主赠与人界皇室的,其他界轻易触碰不得。宁炎老祖都这般岁数了,便是真的求到了,怕也承受不住那霸道紫气的侵袭。
而她截住灵脉,也是为了提醒宁炎老祖,让他断了心中的念想,别再打紫气龙脉的主意,横竖这事已经败露,引起了人界天子的警觉,想再来,怕是不易了。但老人家固执己见,不肯听,还认为是她断了他的路,视她为仇敌,那她也没办法了。摇摇头,灵水尊者随手拉了一个美男暖床,不再管宁炎老祖的事,只管这片刻欢愉。守夜的奴仆们一个个低着头,如以往那般,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人界,山间小道,一辆马车正慢悠悠的行驶着,驾车的却是个处处透着不凡的公子,也不知车里坐的是什么人,竟能使得动这样的人物?车里,一身粉色桃花蝶裙的姑娘正一手一个的抱着两个胖娃娃,明明累得手都酸了,却是不敢动半分,怕惊扰了她们的美梦。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了下来,却是到了一间破庙,收拾一下,可以将就着过夜。驾车的公子接过了一个胖娃娃,领着抱着另一个胖娃娃的粉衣姑娘进了破庙,也没见他怎么动作,整间破庙就干净无尘了。
“呼……”坐下,姝悯呼了口气,可真够累的,以前走那么多路都不觉得累,现在有车坐了,倒是累上了,真够矫情的。朱悦儿安置好睡得口水一直流的丫丫后,过来看了下凝姿(小蛇)的情况,见她也睡得很熟,方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对视了一眼,姝悯和朱悦儿皆是一笑,真是不容易,带着两个娃娃上路,倒是让她们佩服起那些拖家带口奔前程的人家了。调整了一下,朱悦儿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干粮,姝悯则从戒指里拿出了锅,捡了些柴回来,让朱悦儿点了火后,就开始热干粮了。看着姝悯忙碌的背影,朱悦儿忽然有些心安,能有这么个人陪着,真是不易,叫她心中更多了几分力量,但想起临行前老大说的话,她又沉默了。
她之路,注定布满荆棘,姝悯对她,有着数次救命之恩,她怎可恩将仇报?
姝悯不知朱悦儿在想什么,以为她是饿了,就加快了翻干粮的动作,好让干粮能热得更快些。这要是姝悯自己,别说热,掉水里都能捡起来吃了,但朱悦儿不同,人家一个大小姐能吃这样的苦吗,再说了,丫丫和凝姿也不能这么吃。
许是被丫丫和凝姿原形吓过的关系,姝悯为了填饱她们的肚子可谓是绞尽了脑汁,就怕叫她们一个不满意,或是饿着了她们,她和朱悦儿就得当粮食填胃。
“好香……”凝姿最先醒了过来,圆滚滚的身子一滚,就到了姝悯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她,小模样怪可怜的。丫丫也醒了过来,学着凝姿的姿势,也滚了过来,到了凝姿身边,用小屁股挤了挤她,睁着眼睛看姝悯,像是在说“先喂我”。
姝悯对此视而不见,一个劲的用筷子夹干粮,免得烫焦了,白费了粮食。
等姝悯说可以的时候,丫丫和凝姿的口水也流了满地,听得这话,立刻捧起了小碗,等着姝悯分食。姝悯好笑的摇摇头,正要夹干粮,就听得一声异动。(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六章 庙里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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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悦儿和姝悯在秘境中挣扎,粗略算起来,也是有了三月光景,但她们出来后却发现秘境三月,于外不过是消耗了一个昼夜罢了,倒也省却了她们不少麻烦。
将四皇子送到县令府上,确认他安全后,姝悯和朱悦儿就改变了容颜,更和丫丫凝姿约定好,只用人形,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现出原形,不然就不带她们玩了。丫丫和凝姿很好哄,为了玩,是什么都肯做的,又喜欢被姝悯和朱悦儿抱来抱去,变作人身的确更加方便,就守着约定,直到现在都没有露出过原形。
一番调整后,四人扮作了一家兄弟姐妹,朱悦儿来做那个大哥,姝悯是她大妹,丫丫和凝姿分别是她的二妹三妹。朱悦儿本也想用女儿身,但思及女子上路多有不便,若再无个把男丁护持,恐会招来饿狼的窥视,便还是变化成男子。
比照着老大的模样,朱悦儿成了个身形魁梧孔武有力却又不失文人儒雅的公子,叫人不敢轻忽,也不敢轻易挑衅。一路颠簸,也是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期间遇了些许波折,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叫朱悦儿三两下就打发了。现在,目的地近在眼前,她们也可轻松些,不必再赶得那么着急,放慢些脚步,也无妨。
朱悦儿得到了一缕紫气,不但灵根越发纯净了,吸收灵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修炼起来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她也隐隐感到修为壁垒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对此,她是十分的满足,并没想过夺占整个紫气龙脉,纳为己有,不可贪,不可念,因为非皇室血脉夺占紫气龙脉必会身死魂消,她也没那么大胃口。
胃口?低头看着大瓷碗,朱悦儿微微一笑,自打跟了姝悯,她的胃口是越来越好了,以前还会挑嘴,现在却是什么都吃,因为姝悯总有办法把那些她未曾吃过或是未曾看上眼的吃食弄得香喷喷的,叫她无法自拔,越发的陷于口舌之欲了。
忽然,朱悦儿僵住了后背,姝悯的手也顿住了,因为她们都听到了那一声异动。顺着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破败的佛像歪倒在地,别的什么都没有,但朱悦儿却站了起来,看着佛像,道:“鬼鬼祟祟,却是为何,若再不出来,休怪我动手!”
姝悯也握紧了筷子,看那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将筷子当做暗器给扔出去。
丫丫和凝姿这时才回过神,伸手抹了一把口水,看着那笑得有些诡异的佛像,却是一前一后的说道:“我看到你们了,快点出来,不出来,我就吃了你们!”
“你干嘛学我说话?想打架是吧,来呀,怕你呀!”丫丫和凝姿同时瞪向对方,说话的语调也一模一样,似乎下一刻就能打起来,完全忘了这还有别人在场。
姝悯无奈,一筷子一个的敲了丫丫和凝姿,叫她们安静,别在这时候闹腾。
过了一会,佛像动了,却是被人搬到了一边,原来它只剩下了个空壳,没什么重量,只看着沉罢了。一个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人爬了出来,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那锅里的干粮,随后,好几个跟他一样狼狈的人陆陆续续的爬了出来,全都盯着那口锅,口水吞了一遍又一遍,怕是已经在脑子里吃了起来,就快吃撑了。
佛像下是一个暗道,挖得还挺好,也不知道内里有什么古怪,竟没让朱悦儿她们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而若不是有人被干粮散发出来的香味诱惑了,一时不慎,弄出了动静,怕朱悦儿她们还会一直懵懂不知。但现在发现了,就不能置之不理,人心险恶,江湖难走,谁知道这些人是好是坏,先下手为强,起码占了先机。
“你们是什么人?”朱悦儿看着这些形容狼狈的人,不禁缓和了下语气,因为她第一次见姝悯时,姝悯也是这般的狼狈,却心善的救了她,这才有了她们之后的纠缠。姝悯却是满脸戒备的看着这些人,摸了摸凝姿的头,似在提醒什么。
“嘭——”最先爬出来的人跪在了地上,眼泪一瞬间就流了出来,哭求道:“求贵人饶命,小的们并无恶意,不过是家乡蒙了难,活不下去了,这才逃了出来。可这路途险阻,小的们又遇了山匪,失了最后的一点钱财,迫于无奈,才躲在了这破庙里,靠着树皮烂叶填肚子,却是老久都没喝一点热水了,求贵人恩赏!”
“求贵人恩赏!”其他人学着领头的人的姿势,给朱悦儿磕了响头,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那口锅。朱悦儿看着他们,心生不忍,不过是些难民罢了,饿极了,求口饭吃,不必太过苛责。何况她乾坤袋里还有很多干粮,匀些出来,也无妨。
姝悯眼明手快的拦住了朱悦儿,扫了一眼还在磕头的难民们,道:“你们是哪个地方逃来的?蒙难,却又是蒙的哪门子的难,这破庙的地洞可是你们挖的?”
闻言,领头的擦了擦眼泪,道:“回小姐的话,小的们是从西山县逃出来的,那儿发了大水,淹死了好多人,小的们九死一生的逃出来,总算捡了条命。至于这破庙的地洞,却不是小的们挖的,小的们哪有这等力气,是前头的人挖的。却不知是谁,里面放了很多辟邪的符,小的们看着安心,地方又够大,便住下了。”
“西山县?”姝悯想了下,又道:“西山县发了大水,为何我一路走来竟不闻半分?若西山县已经惨烈至此,那明阳县呢,可有受到波及,县令又何在?”
“咱的县令大人叫大水冲跑了,他是个好官啊,但他的师爷不是个东西,竟想将小的们全都杀死,好掩藏堤坝不堪一击的秘密。幸亏明阳县的县令插手了,小的们才逃了出来,但那县令也不是个好东西,似乎他的上头要和什么人斗,这才封锁了消息,不透出半点。小的们也不敢乱说,怕丢了小命,就一直藏在这了。”
说完,领头的又道:“至于那明阳县,却是未受大水侵害,据说是当地的大善人此前捐钱巩固了堤坝的关系,不然,明阳县怕是会和咱西山县一样损失惨重。小的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却是因为小的曾是西山县县衙的捕快,跟着县令大人见识了不少,知道那些个糟污事具体是怎么回事,故有此说,也就不敢再管。”
姝悯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半晌,道:“你倒是机灵,只你未免有些话太多了。”
领头的跪伏在了地上,不敢动弹半分,不知为什么,这个姑娘给他的感觉比那魁梧青年的感觉还要厉害。姝悯又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视线落在地洞入口,道:“可还有人在里面?若有,就叫他们出来,若无,你们现在就给我离开!”
话落,领头的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了姝悯一眼,什么,她叫他们走,竟是如此的心狠吗?朱悦儿也看了姝悯一眼,却是没有出言阻止,只等着看她下一步举措。
丫丫和凝姿一直保持着歪着脑袋打量这些人的姿势,却没有半分同情,因为她们不懂。姝悯见这些人呆愣着不动,又重复了一遍,“滚,滚得越远越好!”
说着,姝悯摸了摸凝姿的头,凝姿下意识的挥了挥手,将这些人给震得倒飞了出去。如此变故,惊住了这些人,纵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连滚带爬的跑了。
地洞里却是再无别人,也省了姝悯的麻烦,但她却被三双眼睛盯上了,险些吓了一跳。轻咳一声,姝悯示意大家都坐下,一边给她们夹干粮,一边解释道:“这些官老爷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最多是去信四皇子,请他出面解决此事。而那人的话未必可信,若真是逃难至此,又为何仍有力气说那么长的话?”
“且这些极有可能掉脑袋的事,他当紧守口风才是,却为何一见面就什么都说了出来?要知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少年钦差’,只是忙着赶路的一家兄妹罢了。我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想知,只知这些话当做没听过就是。”姝悯说到这里,也分完了干粮,夹起碗里的干粮咬了一口,舒服的呼了口气,眯起了眼。
“便是如此,他们饿极也是事实,却为何一滴水一粒米都不肯给?”朱悦儿有些不认可的看着姝悯,似乎是觉得她心狠了,姝悯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咬起来,直到将嘴里的干粮吃干净,才道:“瑞珠,你怕是从来都没有挨过饿吧?”
侧头,对上朱悦儿的视线,姝悯又道:“你可知道饥饿的滋味是怎样的可怕?”
朱悦儿答不出来,因为她确实没挨过饿,便是落难至人界,也很快有姝悯弄吃食给她,所以她答不出来。姝悯低叹一声,道:“我挨过,那是一种能叫人一瞬成魔,一瞬生死的感觉,饿到极限的时候,全身似万千蚂蚁同时噬咬一般,叫人恨不得立刻死去,却连死去的力气都没有。而若那个时候得见哪怕一点点食物,或是可以作为食物的东西,不管它是虫是鼠,亦或是人,都叫人想吞吃入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七章 分歧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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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饿极的确是事实,但你给了一点点,他们就会想要再多一点点,若你再给,他们又会想要多拿一点点,因为你退,他们自然就进了。等你满足不了他们的时候,且等着看他们痛哭流涕的脸会变成怎样的狰狞,又会是如何的恩将仇报狼心狗肺。”说着,姝悯看了一眼锅里的干粮,不知在想什么,似有回忆之兆。
朱悦儿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因为她没经历过这些事,所以没资格以自己想当然的想法来劝说姝悯。姝悯回过神,自嘲一笑,道:“饿狼扑食,是绝无可能停下的,若在它的利齿尚未来得及撕咬皮肉的时候,狠狠地教训它一番,它便会退了。但若让它尝到了哪怕一丝丝血腥味,它便是死了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见过饿狼分食猎物的场面吗?便是没见过,那样惨烈的场景,想必你也能想象得出来,而他们就是那群饿狼,我们便是他们眼中的猎物,所以我不会给他们半点机会,叫他们以为可以‘进’,可以步步逼得我们后退。”姝悯看了朱悦儿一眼,换了以前,她是不屑解释的,但不知为何,她却想让朱悦儿认清这些事。
“瑞珠,我们不是神,也不是佛,做不了这普度众生的事,救不了所有人,你的善心,你的仁慈,当被人称颂,但休想从我口中得到认同。因为我见识过这世间最残酷的事,人心最是难测,赌不起一丝丝可能,何况我们在外行走,冷,总好过热。一开始就断掉他们的念想,总好过给了他们希望,又狠狠地摔碎。”
“摔碎的结果,便是他们的疯魔,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我又该如何?你是修者,大本事的修者,一根手指就能碾死陷入疯魔的他们,但你要那么做吗,不做的话,便会是你我的死局。”姝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若让二狗子他们看见,一定认不出这就是那个耍赖谄媚毫无底线的姝悯,只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在训话。
当然,姝悯现在的样子也没人能认得出,老大给的戒指可不是什么低劣品。
缓了口气,姝悯看了一眼庙外的昏黄景色,道:“何况,若真如他所言,西山县大难,那难民定是四处流窜了,即便明阳县县令拼命捂着这事,但也是捂得住消息,捂不住出逃的难民。倘若我们帮了他们,并给他们‘我们有许多存粮’的错觉,定会引来更多的难民,一传十十传百,众多难民蜂拥而至,挤到这破庙,乞求我们的帮助。到了那个时候,你我又该如何,你可有办法救下这些难民?”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赶走这些人,再把西山县的事透给四皇子,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四皇子是未来天子,他来处理这事最合适不过。”
朱悦儿沉默了,脸上难辨喜怒,但情绪低沉却是肯定的,姝悯却不再理她,一心吃着干粮,她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朱悦儿吃不下,那就她来吃好了。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丫丫和凝姿对视了一眼,保持了沉默,安安静静的吃着干粮。
吃饱喝足,姝悯简单的收拾了下,就将锅碗筷子收进了戒指里,走出去听了下风声,就转过头道:“我们趁夜赶路吧,反正这黑夜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影响。”
“可是有人来了?”朱悦儿回过神,对上姝悯的视线,眼里却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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