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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云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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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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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暑过去许久,此时已值深秋,凉意阵阵,万里长空蓝如浩海,霞光斜照在匆匆驶过的车身上,片刻后只剩被激起的尘土还未落下。
墨绿色轿帘被掀起,车厢里的人往外看了看:“中午该是就能回府了,小姐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钱云身着一袭淡紫绣花薄纱衣裙歪着身子倚靠在绣有精致花纹的软枕上,眉眼低垂,疲累跃然于上,摆摆手:“这一路颠簸浑身都不得劲,还是不吃了,等回去再说罢。”
马车颠了下,铜雀没坐稳整个人都被甩在靠背上,捂着头嘶嘶地说:“刚才可是磕着头了?都怪庶小姐的那只狗害得小姐落了水,你身子骨弱,生了病好的慢,她一定是故意的。”
钱云勾着唇角,闭上了眼。一个月前她在家中花园散步,突然钱秀养得雪白獒犬冲出来,惊得她落了水,已是凉秋,回去后便风寒身缠喝了半个月的药不见好不说竟是越发重了,京城的外祖父派人接她去养病,大夫都说寒症过重药石难救,哪知第二天她自己就好了。别人不解,她心里最清楚不过,老天垂怜,让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得以复生。
前世的她仗着祖父和母亲留给她的田产铺子,骄纵任性,以为只要有钱就可以得到任何东西,祖母、父亲的不疼爱,姨娘与庶妹的刁难她从不放在眼里,唯对邓远才痴心一片,谁知道这混账喝醉酒竟将她当做筹码和六皇子豪赌,情伤心损,苦难事接踵而来,之后她手中的家财被祖母和父亲设计掏空,空然一身的她被嫁到偏远钦州的程家,数十年受婆母虐待,山匪入城抢夺财物的那年,程家仓皇逃命再被山匪追上时狠心将她推出车外……
只要一想起来钱云觉得浑身上下都疼痛不已,这一次她决不让钱家人好过,折磨苦痛让他们也要尝一尝才好。外祖说的对,钱家着实是天下最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人家。他深悔当初不该纵着母亲远嫁晋州又有何用?
回到钱府时太阳正上中天,换做以往她必定直接回了自己的园子,这回却在铜雀惊讶的注视下直接去了老太太的春堂园,彼时一屋子人正有说有笑的用饭,看到她进来皆是一愣。
老太太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和蔼地问:“身子可是大好了?怎么不差人提前送个信?也好等你一等,瞧这满桌子的剩菜剩饭。”
钱云脸色苍白,抿嘴说:“回祖母,我身子好多了,我从京城买了些可口的糕点,想着祖母爱吃这个所以才进府就赶紧送来了。”
零嘴糕点看不入眼,放在食盒里的锦绣衣坊想来能让老太太多看两眼。钱云以前糊涂才和老太太对着干,死过一次才明白她才是这个家中最难对付的人。自己乖顺讨好些,专挑她待见的送,便是将来有人怂恿害自己的时候也能多想想自己好,果然钱老夫人在看到字据时眼内流光大盛,嘴角是掩不住的喜意,对钱云态度亲热了许多:“你一路劳累先回去歇着罢,孙嬷嬷让厨房做些阿云爱吃的送过去。”
老夫人有自己的小厨房,用得是手艺颇精的厨子,她又是小气扣得紧的,就连儿子钱浩都没受过这等对待。钱云正是拿捏住了她贪财又自私的性子这才投其所好,铺子进项最后肯定全收入她的小银库,横竖到不了父亲手里,让老太太先帮她攒着,到时候她会全数收回来,含着笑乖巧地福了福身退出去了。
“我瞧着云姐儿病了一场懂事多了,要是能一直这么乖巧听话,我也省劲些,这孩子身上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如姨娘心里不痛快,以往老太太到哪儿都夸钱秀的,当真是个没眼界的,人家送了点好就乐得找不着路了。
钱云浑身酸乏却没有歇着,在知雨亭坐了一个时辰才起身往老爷书房去,铜雀犹豫许久问道:“老夫人对小姐不好,你怎么还送她铺子?锦绣衣坊一年的进项大得很,怎么便宜了她?”
“以后嘴上留个把门的,别这么冒冒失失,被人拿住了可别怪我不管你。以前的那套全给我收起来,多做少说明白了吗?”铜雀陪在她身边多年,因为冲撞了如姨娘被盛怒的父亲差人拖下去给活活打死了,这一次她要护铜雀周全。
主仆两人在去往书房的小路上遇到了钱秀,这个深知在祖母父亲面前装乖巧的妹妹抢走了太多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几十年后再见这张清丽温婉的脸依旧愤恨难消。
前世钱秀在父亲的安排下跟了身份尴尬的六皇子,却不想这个看似被皇家放弃的皇子会翻身成为大齐国最尊贵的人,钱浩慧眼识君,六皇子与他虽不亲厚却也不曾亏待,给予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钱秀一个庶女的身份却位列四妃,荣宠不尽。
“姐姐是要去找父亲?他在招待贵客,不许人打扰。”钱秀脸上一派闲凉:“京城不比晋州好的多?姐姐还回来做什么?别以为给祖母送点好处,她的心就能向着你。姐姐真是可怜,靠钱财买人心,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钱云掩唇娇笑:“阿秀说的是,我如今穷得只有钱了,用钱财能买得到的人心,我养得起。你光靠一张嘴,手里却蹦不出半个子儿,老太太还能宠你们多久?别可怜我,我看不上你。说来我落水那天,我可是看着你站在那里笑的,今儿有功夫一并还了你就是。”话还未说完手上用力将钱秀推进泛着冷意的小池塘里,枯黄的浮萍簇拥着,搅动池下的淤泥沾染了锦衣华服,颇为狼狈不堪。
钱云冷哼一声:“池水太浅不能淹死你真是太可惜了,我不会像你将恶毒心思藏着掖着。”
钱秀未带丫鬟又落了水想讨公道却是不能,眼看着钱云趾高气扬地离开,狠狠地拍打水面,吃力地往岸上爬,奈何身上湿滑久久爬不上去。突然眼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白皙有力的大手,她赶忙抓住借力上岸,瑟瑟发抖道:“多谢殿下,此番模样实在窘迫不堪,小女先去换身衣裳。”
钱秀不敢抬头看他,这位皇子瞧着不像是好相与的,清清冷冷,就连那声‘嗯’都仿若淬了寒霜在其中,得了准许便匆匆忙忙跑开了。
朱照不过随着祖父来钱家认认门,不喜客套寒暄便一人出来逛园子,哪知会撞到两姐妹吵架,先前那女子生得艳丽傲然,动怒时连眉眼都像会说话,一身尖锐之气让人过目难忘。
这般爽快干脆的女子他倒是头次见,想来往后在钱府的日子该不会太难熬才是。大户人家争风吃醋的事不少却也没严重到要取人性命的地步,那女子想来是大小姐钱云,听闻娇蛮任性,并不受钱家长辈喜欢,那看似坚强却又满腹委屈的样子让他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想要钱二小姐的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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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漆黑,府中各处亮起了灯笼,昏黄的光将灯笼的影子投在地上,一道沉稳健硕的身影从上面踩过。钱云正打算用晚饭,身后传来罗管家浑厚的声音:“大小姐,老爷命人备了热汤饭,说要和您一起用。”
钱云低笑一声想来钱秀该是告了状,父亲疼女心切该是要出这一口气的:“铜雀将饭菜给我热着,我怕得饿着肚子回来。”
闲庭院中的树木叶片都已转黄,风一过洋洋洒洒飘落,纵使白天洒扫仆人清理过,如今地上又是一层,踩在上面发出刷刷声倒显得有趣。世人多爱繁花盛景,她的父亲却喜欢这些郁郁葱葱地名贵树木,年年都想法子将看中的树移植入府,好端端一座宅院生生在深夏时变得鬼气森森。
钱浩是晋州最富学识之人,才名与风流并肩远扬。十三年前为纳戏子做妾不惜与钱老太爷反目,一时晋州流言四起,更将他与如姨娘的情意描述的绘声绘色,若不是少夫人蒋氏出面应了此事才停歇。若再闹下去,钱浩必会被钱老太爷撵出家门。有了贴心的如姨娘,钱浩眼里再无蒋氏半分,若不是有妾不可抬为妻的律法拦着,蒋氏一死钱浩就会将如姨娘扶正。
思及此钱云脸上的冷意深了几分,可怜她的母亲郁郁而终独自长眠地下,这两人却在她眼前恩爱有加,更将庶女钱秀视为掌上明珠,殊不知在晋州有头脸的人家中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肆意编排谈论。
书房内烛火通明,燃香袅袅弥漫整室内,钱云攒眉指尖抵着鼻尖,一脸受不得的样子。钱浩见状命人将香灭了,打开门窗外面的风涌进来冲散了这股略显缠绵浓郁的味道。
“你外祖父可还好?我实在是事物繁忙抽不开身,不然定是和你一同前去拜会,他可有谈起我?”
钱云对他这番虚情假意并不放在心上,含笑回答:“祖父性子直,父亲听了别恼才是。他说您和如姨娘是何等狼心狗肺,我母亲好心接纳一个下作不入流的戏子,哪知这人不识好歹更妄想当钱家正儿八经的女主子。老天开眼,肖想了一辈子还不就是个姨娘,不过有父亲厚待也不得不说这是她的造化了,不然钱家也不会时不时的出现在晋州大户人家的饭桌上。”
钱浩听惯了大女儿冷嘲热讽的话,也就当风一般听听便过,不上心也就懒得计较:“六皇子离宫来晋州休养一段时日,承蒙提刑按察使司罗大人看得起,由为父教习皇子课业,往后皇子在钱府自由出入,你切不可再随意使小性子,免得冲撞了皇子,失了钱家颜面。”
夫人过早离世,在这样的家中本该让人心生同情,哪知在众人眼中钱云脾气骄纵,小姐派头十足,反倒不如庶小姐温婉识大体,与老爷说一句话夹带了诸多怒气,越发将老爷推远。府中还有位老夫人被如姨娘和钱秀哄得浑身舒坦,对此事也懒得管,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钱云就在这般冷如寒霜的府中活了整整十六年。
如姨娘端了菜进来,听到钱云的话脸色变了变,既而笑道:“这一路奔波可是累得狠了罢?我特地让厨房备了你爱吃的,快坐下来尝尝。你爹打算让你们姐两跟着皇子一块念书,总比天天杵在屋子里胡思乱想的好。”
她轻笑一声:“女儿懂得分寸,父亲放心便是。”
若是以前她准会说两句让如姨娘不痛快的话,如今想了想连自己都觉得无趣,早已不是毛头孩子了。那个女人算什么?不过是依附着钱家做小恶而已,不足为惧,往后慢慢收拾。老太太和父亲惦记的不过是祖父留给她的大半田产和铺子,她得吊足胃口,让他们想而不得才行。
夜色越发深,风吹过来拂动她的发丝,前面掌灯的丫头小声提醒着:“小姐当心脚下。”
罗管家方才就在门外,自然听到了她的话,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姐早该如此,小事上顺着他,以往作为只会让如姨娘得意,外人眼中只当钱秀小姐才是钱府真正的大小姐,亏了您的身份。”
银月光辉在她的眉间渡了层寒光,更显得她面容如画,清丽淡雅,她低低笑出声来:“管家说的是,只是我对他已经没什么指望,我娘因为他才没了性命,除了恨与埋怨,我不屑他那点疼爱。钱秀稀罕的东西,我弃若敝履。平婶近来可好?我得空了便找她说话去。”得了答话,钱云大步往回走。
罗管家看着她的背影隐在夜中,叹了口气,老太爷给了大小姐一笔惹眼的家产,无疑让老爷更加厌弃小姐。他曾多次听过醉酒的老爷怒骂老太爷,他好歹是个当家人,这般明了地将财产划给孙女可是当他死了不成?老爷曾旁敲侧击地给小姐送过不少甜头,想她能松口将这笔财产给吐出来,毕竟一座空宅子,两三间不进财的铺子与他著书写词所换来的钱实在担负不起钱府的日常开销。
这一家子的事,也不是他做奴才的能左右的,家里还有人等着便也跟着回去了。
第二天六皇子便登门了,钱浩带着全府上下的人跪了一地迎拜贵人。与皇权相隔甚远的晋州人来说,皇子无疑是最尊贵的人,而跟着伏在地上的神色淡然的钱云却知道,六皇子不过是个被踢出皇宫,最无用的废人罢了。皇权、帝位,与他来说不过是个擦肩而过的梦而已。
前世她对这位皇子不上心,死心眼的认准了邓远才,不想那人……反倒不被人们看好的六皇子却登上皇位,成为人间至尊,这一世她要站在他身边,绝了钱家的富贵,更让邓远才付出代价。
六皇子进来时,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来人身形颀长,略显消瘦,一袭黑色绣金花纹的袍子着身,面如寒冬冷月,目若深海浮光,气质冷厉拒人千里之外。倒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好相貌,坚毅俊挺的五官,轮廓棱角分明,薄唇微抿,那股傲视天下的气度让她唏嘘不已。(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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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驾临寒宅,实乃钱家三生修来的幸事。”
罗大人摆摆手:“钱先生不必拘礼,往后你是皇子的恩师,对则奖错则罚,如一般学子相待便可。”
钱云随着众人站起身,心想那人眼里装不下自己这等人,索性大大方方的看,只见朱照如寒霜的面容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听闻钱先生学识极好,往后多上门叨扰,惊扰贵府宁静照心生惶恐。”
钱浩福身道:“能为殿下解惑是钱某荣幸,府中有一处院子清净雅致,用来读书最为合适不过,这便过去罢?”
罗戈拍了拍外甥的肩膀:“我还有事务要处理,同钱先生好好学。”话间是忍不住的叹息,这般活着也总比在宫里被人害了性命好。
朱照点了点头,随在钱浩身后往前走,方才他看得清楚,昨日那女子对他没有半点恭敬与畏惧,让他难得展颜。
钱云没想到会与他的目光相对,羞窘地匆忙躲开,垂着头跟在身后,却被旁边的老太太给拉住了。今儿老人家装扮得甚是得体,发丝收拾得一丝不苟,沧桑脸上笑容满满:“你与钱秀往后都得陪着皇子读书,今儿是头一天就不忙着去了。远才方才差人来传话,说今儿得空想见你一面,你且去吧。”
钱云笑容未变,她的祖母因不喜母亲事事压着父亲一头,连带着她这个嫡孙女也不喜,换做以前必定说这般不知规矩的往外跑,未免太过落我钱家脸面,轻笑一声道:“邓远才何时见不可,孙儿生怕冲撞了贵人让祖母为难。”
老太太轻拍着她的头,温声道:“凡事有祖母给你担着,远才是个如意佳婿,别让他好等。”
钱云不好拂老太太的意,只好不甚情愿的出府了。
晋州地处大齐以北,唯有夏时才有几分温婉明媚的美人模样,凡是数得出来的富家无不想将江南园景照搬到府上,只奈形似却不得其神,颇有千篇一律的味道。
钱浩在后院僻静处置了一座小园子,穿过月窗门,绕过假山,眼前是随风曳动的小竹林将茅草屋掩在其中,水流潺潺声在耳边回荡,支起的窗户下是一片小花田,别样清幽雅致。他回头小心观察六皇子脸上的神色,见贵人嘴角上扬,双目四处打量,想来是正合心思。
陪侍在朱照身边的只有钱浩、钱秀及他的心腹恒晟,除此之外皆是钱家下人,大小姐钱云倒是没了踪影,低笑一声,双手负在身后悠闲地往前走:“看得出此处是先生心头之爱,被学生占用了去,着实心上难安。”
钱浩抿嘴笑,不卑不亢,如此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清青贵之气:“读书之地自是清净些好,府中人随意惯了,有人天生嗓门大,也不好拦着不许他说话。”
钱浩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钱秀,温柔可人地站着,耀如春华,风风韵韵,百般难描。他在晋州物色了一位好后生,想着自家女儿这般好颜色,虽然身份低了些,只要他多给备些嫁妆嫁过去底气足,也受不得亏待。哪知如娘却将心思动在了皇子身上,就连娘也劝着说:“即便是再不得宠的皇子也能做个闲王爷,阿秀灵泛些抓住了他的心,侧王妃总归是跑不了的。咱家又不缺银子,如今图得也不过是让晋州人高看一眼,你们两口子当年闹的那出事到今时还在街头传着,当真是丢人败兴。”
走进屋子,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朱红色桌案,翠绿吊兰的细叶已然垂到几案下,文房四宝摆放整齐,还有几册书放在桌案正中央。墙上挂的多是大家之作,看得出钱浩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收集到,左手边是一张软塌以便歇息之用。
“不知皇子学到何处,便全都拿出来便于挑选。从明天开始授课,殿下意下如何?”
朱照点了点头:“先生去忙,恒晟再此陪我挑书便可。”
钱浩也没打算把钱秀留下来,就算别有用心,太过急切吃相便太过难看了,叮嘱道:“明儿你记得唤上你大姐,免得她又贪睡,再有几分小聪明也禁不住这般犯懒。”
钱秀心里不乐意却也不敢违逆,轻声应了便先退出去了,她并无意攀附权贵,只求能与意中人双宿双飞,在老太太与爹娘眼中做惯了乖巧听话的样子,让她不知该如何拒绝。
钱云带着铜雀慢悠悠地在街上走,快到邓府了却又停了步子,铜雀不解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以往一说来见邓公子,你就乐得很,今儿怎么无精打采的?”
钱云连眼皮都懒得抬,无趣道:“想来是他母亲不在府中,这才唤我过来。”
铜雀心中有几分难过,小姐与邓公子尚小时便定了亲事,年岁渐长,邓夫人却是越发不待见小姐,曾在旁的夫人前抱怨小姐脾气骄纵,无半点千金小姐该有的端庄稳重,眼瞅着身边夫人家的孩子长得越发标致又知书达理,心里更是不甘心。小姐自知不讨喜也不会不识趣地往邓夫人身前凑,只会差人将邓远才约在外面闲谈两句,诉一诉衷肠。
“邓夫人同其他家夫人一道去山上寺庙进香了,小姐快别在这里磨蹭了,我这就去让他们通报去。”铜雀说着走过去同邓家家丁说了句话,很快她回来,洋洋得意道:“邓公子正在练画,特地吩咐了他们若是咱们到了直接进去便是。”
钱云的心早已不被邓家人所牵动,唯有怒恨充斥,更恨自己以前识人不清。邓远才所住的院子她不知走了多少遍,八岁起玩在一处,岁月如光般飞快流逝,转眼间他们都已经长大,这条路她闭着眼都能走完。
书房的窗户敞着,她一眼便看到那个温雅如玉,潇洒如风的男子正聚精会神地作画,看他弯了要想来该是给画添色。她放轻脚步走进去,在清如开口时冲他摆摆手,走近了才看得清那画上人与她有几分相像,她眼睛里涌出几许酸涩,没忍住出声道:“瞧你这手艺没有半点增进,这么多年还是画不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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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远才知道钱云心里明明欢喜地很,却要嘴犟给他添堵,她不过是料定了他不会生气而已,眼睛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俊朗的五官柔和又多情:“在你外祖父家玩的可好?身子好了吗?怎么好端端的落水了?”
钱云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什么一幅画画了那么多年都画不成她的模样,不过是因为她不是他想的那个人而已。可怜她被情愫迷了眼,被一叶遮目,竟是看不通透,错将他当做一生依靠,当真是可笑至极,娇嗔道:“再好玩也不能忘了你。你不是喜欢周棠的画?我在外祖父书房里看到便要了来,可让他心疼了一把。”
邓远才摸着她柔软的长发轻叹:“有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还是柳老爷子,倒显得我这小辈太不懂事了。”
钱云的外祖父不光经商是好手,年轻时更是名动一方的大才子,与钱家老爷子私交甚好,不然也不会将女儿嫁到晋州来。怎奈旧时情分与儿女们身上却无半点用处,最后落得个两家伤情的结局。
钱云曾经很喜欢他摸自己头发,生了薄茧的指腹从头上划过能安抚她体内一切的躁动,这时只觉得恶心,看他伸过手来避开无所谓地说:“你我这般久的情分,哪是一幅画能抵得了的,你喜欢就好,也不枉我从千里之外给带回来。你有什么事非得今儿说?连我家祖母都惊动了。”
邓远才的脸色微变,既而轻笑道:“听闻六皇子往后要经常出入你家府中,你们姐妹两走动会不会不便?毕竟是外男,让外人听了总归不好。”
钱云皱了皱眉道:“操心这么多做什么?落魄皇子再狼狈正统的皇家骨血摆在那里,放眼晋州谁不得对他恭敬,钱家如今也算是露了回脸,若能真有什么,这晋州人往后谁敢看低了?”
她的双眸水润如正值盛放的桃花,却显得咄咄逼人,他无奈轻叹:“好了,是我不该问。难得无事,我们去街上逛逛铺子,翠玉斋新上了一批首饰一道去看看。远瑶缠着我念了许久,说我小气不愿意给她掏银子。”
钱云脸上的笑淡了两分说道:“用你的钱来照拂我铺子的生意,倒显得我不近人情,按理说远瑶是我未来的小姑子,往后做一家人也不能太生分了。只是铺子里的事我全权交给王叔了,不过小事上过问两句,再插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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