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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条龙-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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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
二弟慌不择路地逃回来,逃进自己的那间小屋子去,然后就关了门,再也没有声息。
天已经黑了,玹华有点担心。怕他在那样一个刺激下,又发了病。
“璟华,开门。”
门后没有声音。玹华更是不放心,又叫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璟华沉没在黑暗里。
那漆黑的黑,完全将他笼罩住,他就坐在那阴影里,比阴影更浓重。
“璟华,”玹华不敢大声,低低道,“怎么不点灯呢?大哥替你点灯好不好?”
璟华依旧没有反应。
玹华点亮了蜡烛,那蓦然亮起的光似乎让璟华有些猝不及防,他本能地侧过头去。可这个动作却让玹华吓了一跳,甚至做贼心虚似的立刻又熄灭了烛火。
璟华冷清的凤眸里,竟有着一闪而过的泪光。
而他自己却并没有意识到,对着骤然明灭的烛火也全无反应。
玹华小心试探道:“二弟,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叫阿沅回来替你看看?”
直到叫了第遍,璟华才恍然听见了似的,语声低哑疲弱:“大哥放心,我很好。”
“那……跟大哥出去吃点东西吧。不多,就吃一点好不好?”
璟华仍是摇头,吃力道:“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他错了。
他不该出去,不该放任自己去偷偷看她,更不该击缶,自以为是地琴瑟和鸣。
他已经废了。
根骨尽断,筋脉尽毁。
沅姐姐一早就说过,那种伤势是没有希望复原的。他会永远这样,做个废人。
但他不信。
他是个不服输的人,况且他已经创造了许多个奇迹。人家说他活不过成年,他就偏偏活过来了;人家说他不可练武,他还偏偏做了战神。
所以他觉得这一次,应该也可以。打破陈规,成为第一个受了五雷极刑后,仍旧能活动自如的人!
他很刻苦,比在玉虚洞的时候更刻苦许多倍。除了被逼着吃饭和休息,所有时间都用来练习,光被汗水湿透的衣服,一天就要换好几身。
他握着大哥给他做的拐杖练习走路,他亟不可待地想站起来,但折骨断筋后,腿上根本没有一点力气。但他不管,使劲朝前一扑,便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次,两次,每一次……
他摔得腿上全是青,摔得膝盖都肿得老高,玹华和妙沅都不准他再练。妙沅说,人家用拐杖练习走路的,好歹臂有力气,而璟华的臂力也几乎为零,这除了一次次的摔之外,能练出什么来?
但璟华听不进去,照他本来的脾气根本连论都不会跟他们论,一个人偷偷躲起来练习拉倒。但现在,他摔了以后根本连重新站起来都不能够,只能求助玹华。而玹华又捏准了这点,将他的拐杖藏了起来。于是又引得他大发脾气。
妙沅看他气到脸色发紫,又只好投降,说要不先把臂力练起来,不能走路的话,推个轮椅暂时还能解决,但吃饭穿衣,总是用的地方比较多。她以前也是把腿上的筋脉抽了出来,接到了上,这样至少生活可以自理。
璟华觉得也对,他还要拿笔,还要拿剑,还要抱他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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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审判
想要拿起一双筷子,他就花了整六个月。
刚开始时,是一点都没法控制的。不要说捏着筷子夹东西这么复杂的动作,就连用手指捏一粒豆子都不行。他的手没办法举起任何一个有重量的东西,哪怕那东西轻如鸿毛。
但他是不会认输的。他让沅姐姐把红豆绿豆混成一堆,然后拿两个小盆儿,把它们分别再拣出来,放到相应的盆子里。每天必须拣完这一盆,不然就不准休息。
这个活儿他以前派给阿沫干过,是在教她鞭法的初级阶段。沫沫很聪明,没花多少工夫就得心应手。
沫沫如果知道我做得不如她,定该狠狠地嘲笑我了,她向来最喜欢嘲笑人的,璟华想。
他满头大汗,却在唇边挂着轻松的笑意。由于手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又太过用力,早已完全僵硬。往往等做完了,他的手竟然还保持着握姿,怎么都扳不直了。
妙沅只好用热水给他泡着,疏通血脉,再加上施针,这才慢慢恢复。妙沅有过切身体会,她知道筋脉被毁之后,并不是就没有痛感。那种肌肉僵化和筋脉抽搐的痛楚,普通人不过遭逢刹那,就要哎哟哎哟地叫了。
但璟华就像是没有痛感,他的身体已经进化到无人匹敌的境界,再难以忍受的痛苦都不会在他脸上瞧出一分颜色来。
玹华只能通过观察,如果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阿沫画的画,或者读着她读过的某本笑话书,那他必定在抵抗身体上的非人折磨。
他沉醉于每日大量的练习,疯狂的,不近人情的,不顾一切的。
他甚至把这个作为一种寄托,只要埋头练习就好,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很快,他既不去问已经过去了多久,也不问将来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好。
六个月的成果,他依旧连一只饭碗都端不起来。
他本来还没有觉得,还煞有信心地继续每日勤学苦练。但就在她今天回头看他的那一眼里,他猛地醒悟过来,像突然照了镜子,看清自己的真实样子
一个废人!
大哥出去后,璟华又将自己投入到那片黑暗里。
他突然觉得有点累。
受刑之后到现在,从来没有那么累过,脑壳里像是有把叉子在东一下西一下地绞着,绞得他连跟大哥说句话都觉得好累,连呼吸都觉得,没意思。
还是现在这样好,他觉得,就这样呆在这个小屋里,这片黑暗里。
他属于这里,这种拒绝任何光亮的做法令他感到安全。听起来很讽刺,现在他已经拥有九州三界,四海八荒,但最后,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小黑屋子。
就在这里,别再出去了。他对自己道,也什么都别想了。
过去,将来,爱人,职责,兄弟,朝纲,是非,大义都算了吧。
轰隆隆!轰隆隆隆!
一声声敲打着天灵,撕碎了灵魂的雷声就这样前仆后继地压下来!
前一声还震颤着耳膜,后一声又催命般地赶到!不给人片刻喘息!
“璟华!”
蒄瑶大叫一声,蓦地从梦中惊醒!
“娘娘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小卉举着一支摇曳的烛,脚步匆匆赶来。
“下去!”蒄瑶有些嫌恶,挥手喝退了她。
她自己慢吞吞坐起来,走到桌边,倒了杯凉茶。
九个月了,平坦的小腹终于显怀,鼓起了一个可爱的弧度。虽不甚明显,但她每日都关注着,总是能第一时间感受到那个小生命的成长。
然而,九个月了,她还是常常会做到那个梦。
梦到公审那日,诛仙台上,五雷极刑。
九月十六,三界公审。
蒄瑶和平日一样早起,精心梳妆过后,便等着早膳。
那日早膳并不是阿沫送来的,而是一个普通的传膳官,花色和数量也比往日少了许多。
那人好心提醒她道:“娘娘,少用些,一会儿上了诛仙台,怕是不好看”
蒄瑶明白她的意思,一般死囚上了诛仙台,多数都吓得屁滚尿流,倘若有些什么酷刑,只怕连隔夜饭都呕了出来,她又是王妃娘娘,毕竟不雅。
蒄瑶懒得与他争辩,只闷头将端来的饭食全都吃了干净。
那人似暗暗嘲笑了句,“看不出你倒是好胃口!”
蒄瑶听见了,却没有在意,优雅地拭嘴,然后便聘聘婷婷地向外头走去。
蕴秀宫外,有架轻辇等着,不是她惯做的凤辇,也不是为了照顾她有孕在身。上诛仙台的,都会给个辇车坐坐,就怕死囚手足发软,走不得路。
但璟华还是偏向了她,没有给她坐死囚的那种,而是派了辆普通官家的轻辇给她,免得她难堪。
蒄瑶笑了笑。
他确实是这样细心的人,而他的细心,也只有她这种同样细心的,才能体会到。
到诛仙台的时候,琛华已经到了。
他在天牢倒并没有吃什么苦,只是瘦了一点,脸色精神都还不错。很默契的,两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就如同叔嫂串门,闲话家常。
但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琛华偷偷向她做了个口型,问她孩子好吗?
她看到了,便又笑一笑。
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她看到迦南枫叶和天玑也到了,气势汹汹地坐在审俭史的头一排,那怒恨滔天的眼神似乎想将她和琛华也撕来吃了。
再然后,天帝的的龙辇便到了。
璟华走出来,穿着玄色盘龙纹镶滚金边的朝服,佩戴墨翠通天冠冕,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走向高台。在审俭史座位的前方,有个特别隆重的高座,是专为天帝陛下准备的。
蒄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璟华真的好看。
即便到了如今这种水火不相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要多看他两眼。以前总觉得他穿儒衫好看,白色能衬托出他飘逸出尘的气质,但现在看起来,玄色的,还有朝服这种庄重式样的,竟然也很衬他。
璟华和平时一样冷峻,不苟言笑。他远远地往诛仙台这边望了一眼,对长宁附耳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有人上来解了蒄瑶的捆仙绳,又给她看了座。
蒄瑶略有感激地向他望去,璟华早已没有再关注这边,他向三清四御、五方五老们拱手,与一些难得相见的神族长老常规的寒暄。
这个年轻的天帝,他以横扫三界的修为出世,而看上去却又只是个文质彬彬、尊师重道的年轻人。他谦和有礼,又淡漠肃穆,他与每个人都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让人在参拜的时候既心生景仰,又望而生畏。
璟华给人的这种印象,也令那些并不熟悉他的神族世家的审俭史们刮目相看,觉得这新继任的天帝虽然年轻,但处事沉稳,果决老辣,必不会在公审中意气用事。
当然,除了天玑和迦南,他们是不看见蒄瑶和琛华喋血诛仙台,便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就是吵架。
吵的内容翻来覆去,蒄瑶听得心烦。
无非就是璟华拿出来那张轩辕広在很多年之前拟下的诏书,说蒄瑶是嘉裕王的后人,她父亲留下的那些战功可庇佑子孙,现在子孙有了祸事,自然可以拿这些功德来抵。
所以,璟华的论断就是蒄瑶无罪。
这个说法实在有些不讲道理,但律法这个东西向来是讲证据,不讲道理的。两千多年前的诏书也给翻了出来,审检使们一一过目,验明正身不假,自然该判蒄瑶当庭释放。纵然天玑和迦南满心不服,也无能为力。
蒄瑶被宣判无罪,当即被人从诛仙台上扶了下来。但她没有离开,她的琛华还在诛仙台上。
这当口,她竟又忍不住偷偷去瞧了璟华。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爱了他两千多年,所以只要他在,她怎么样都做不到不去看他。
璟华的脸色依旧平静,捕捉不到任何喜怒。他就像在演练一个单纯的卦象,第一步怎样,第二步怎样。这每一步都排得谨慎而严密,插不进任何的情绪。
但蒄瑶是做不到他的那种淡定,而奇怪的是,她脱了罪,下了诛仙台,却反而真正的害怕起来。
尽管琛华一再向他保证,说他料定了璟华心软,定不可能眼看着他去死,定会倾尽全力救他。
但,谁知道呢?
琛华毕竟罪大恶极,璟华又向来严苛,不讲私情。
只要琛华还在诛仙台上,她就始终悬着一颗心。
那些审检使们给琛华列了多少条罪名,现在蒄瑶已经忘了。她只记得天玑站起来,捧着琛华的罪状,那卷宗很长,一直拖到地上,还打了三个折,上面蝇头小字写得密密麻麻。
天玑很激动,说到后面干脆就弃了那纸罪状,反正那些字句他早已背了多遍,烂熟于胸。他从审检使的位置上跑下来,跳到诛仙台上,指着琛华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呼天抢地,声泪俱下!他痛骂琛华是入了邪魔道,是无间地狱中的恶灵鬼怪混进了天族!他发了誓愿,说琛华定要遭受最严酷的天谴,若他今日不得果报,那灵山法海必将倾覆,佛法善念再不得人心!
迦南与他一起,垂垂老者,切肤之痛。在座的神官们无不动容,事已至此,基本已成定局,负责最后宣判的法目天王向天帝望去。
琛华是天帝唯一的弟弟,虽然罪证确凿,但最后这一判究竟如何说,也还是要听一听这天族最高掌权者的意思。
璟华似有些心不在焉。他连事先想好的将“杀戮罪”轻判成“错屠罪”的说辞都忘了,也忘了向众审检使解释琛华入魔的事儿。
他面无表情地向法目天王开口:“爱卿照律宣判即可,不必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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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天雷
没有悬念的,九轰五雷极刑就这么判下来了。
蒄瑶身子晃了晃,如果没有之前那个好心的小法吏给她看了座位,她应该就会晕倒在地上。
九轰五雷极刑!
这么说,琛华是真的要死了。
关于那次公审,蒄瑶回忆了很多遍,不管是现实中的回忆,还是在梦里,她记得最清楚的好像只有两个片段,一个是璟华穿着玄色朝服漠然肃穆的样子,一个是琛华受刑时的样子。
这两样,她都不愿意记起。但没办法,每次一想到公审,这两个人的样子总是最先跳到脑子里。
那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哭了么?好像没有。
向璟华求情了么?好像也没有。
她觉得自己应该跑上去看看琛华,或是至少对他说点什么,但是也没有。
大脑像是被抽空,她似乎连悲伤都来不及生成。但鬼使神差的,她的眼睛居然还是盯着璟华。
他依旧笔挺地坐着。眉目如画,冷漠绝情。
自从法目宣判了琛华的罪行后,璟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态,连眼皮都没眨。
他倒是做得很好。蒄瑶想,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琛华是他血缘至亲,他确实不应该流露出任何怜悯,这样才能显得公正严明,符合他天帝的身份。
但,他真的能做到么?他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一定会救琛华的么?是骗人的么?
可说不定,那才是真正的璟华呢?
谁都没真正了解他,他骨子里便是这样心狠的一个!就像那时候他能在宸安宫里,心安理得地看着自己嫁给他大哥!如今不过是看着另一个弟弟受刑而已,又有什么不能够的?
五雷兽已经就位。
一些胆小的或者心怀慈悲的神仙们已经离开,剩下北斗七星君和迦南他们一些人尚坐在原位。
璟华当然也在。
法目眼望天帝,璟华略一点头,法目便宣布行刑。
第一声雷轰的落下来!
蒄瑶一个哆嗦,诛仙台上那人就立刻倒在地上!
那倒下的方式很特别,与被暴击一掌以后的摔倒不同,也不像是中了法术后,那种摇摇晃晃的晕倒,而更像是突然间被拆走了所有的龙骨,再也无法支撑起他身体的重量。
蒄瑶的泪一下子溢了出来。
然而还等不及泪水滚落下来,第二声天雷已如约而至!
蒄瑶惊恐地捂着自己嘴,她看到地上那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凌空弹了一下,像一条濒死的鱼最后挺了挺身子。然后就有大量的血从头部渗出来,朝四周扩散。
因为是俯卧在地上的,所以看不清血具体是从他的哪个器官流出来,但从血液汇聚成的细流来看,应该是从七窍中慢慢涌出,眼睛,鼻子,耳朵都有,其中嘴里喷涌的最多。
然后,就是第三轰!
他依旧是弹了一下,但幅度已经比之前要小得多。这么一刺激,倒是有更多的血喷出来,在地上积起一个小小的血洼。
那块坚硬如铁的花岗岩已经碎了,飞出一些细末屑子,溅到边上用来捆绑犯人的铁链上,发出叮叮脆响。
血顺着地面的裂缝迅速往下渗,但还是没有那人吐出来得多,血洼依旧保持着原来大甚至还略略变大。
第四、第五、第六轰!
那几轰雷像是连发而来,中间没余什么间隙。但其实有了间隙又能怎样?那人已经连弹起来都不能够,如果之前还是濒死的鱼,那现在就是已经在岸上僵挺了三夜,不过外表还维持着鱼的样子,内里脾脏早就碎了。
北斗七君们还坐在那里,迦南已经略有不忍,侧过了头去不忍直视。甚至连法目都觉得,其实第一轰雷下去的时候,是神是佛都已经死透了,后面那八轰除了将内脏劈得更焦一点外,着实没必要。
但天帝依旧面罩寒霜地坐在那里。
他不说停,没人敢停。
蒄瑶无法控制地不停战栗,那种心底的恐惧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她的琛华死了。接下来再怎样,与她都没有关系,而且看这些残忍的场面对孩子不好,她觉得自己该走了。
可那种恐惧愈发明显,膨胀成比水银还沉重的东西,灌满了她的身体,害她连一步都挪动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害怕的是琛华被判极刑,但现在判都判了,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自己是个无情的女人,自己还是个,要这种软弱无用的情绪做什么?
她得赶紧回宫去才对。她已经被赦免无罪,之前的王妃待遇也都该回来了,那么今天的午膳又可以传二十八道热菜和十四道冷菜。
她这么想着,可脚下依然像生了根。
第七,第八,第九!
最后的三轰天雷打在那个人身上,蒄瑶觉得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了才对,可心底的恐惧不但没有消减,反而被撑到最大,几乎要令她窒息!
随着最后一轰雷声的陨落,一直木然不动的璟华也像是猛然清醒,一下跳起来,疾步冲上了诛仙台。而在他之前,青澜已经冲了上来,抱起那人,朝他嘴里塞了几颗丹药。
没有用的,他已经死了!
她轻蔑地看着,似在嘲笑他们的多此一举。但突然,她看到那个璟华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就是这一眼,让她如五雷轰顶,心胆俱裂!
这眼神她再熟悉不过挑衅、狐疑、幽妒、嫉恨!
璟华从来不会这样看她。
天,这个人不是璟华!他是琛华!
而诛仙台上的那个,刚刚受了九轰天雷的人
那才是璟华!
受了九轰天雷的那个,真的是璟华。
蒄瑶说的没错,他骨子里确实是这样既心狠又胆大包天的人。
但他的狠,只对自己,狠到可以滴水不漏地想清楚每一个环节,再从容安排好一切。他也够胆大,大到敢在天下那么多双眼睛前偷天换日,李代桃僵。
他计划好了一切,却瞒着所有人。他需要玹华和青澜在他受刑后帮忙,却也是在公审日的当天早上,才将两人叫来,轻描淡写地说了一说。
他做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他从在泗水阁里翻阅那么多典籍卷宗起,就开始在演戏,骗了琛华、青澜、阿沫、所有人。
因为他很清楚,琛华的罪,根本是罪无可恕。
什么用“错屠”罪来代替“杀戮”罪?什么向审检使解释琛华是误入了歧途,被魔功所累才不得已吸血杀人?呵,这种理由怎么可能站得住脚!
律法之前,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
琛华吸血屠命,满手鲜血,罪该当诛,绝无生寰余地!
璟华向来通透,这些他早就已经想得明白,所以他翻那些典籍,根本不是在为琛华找什么可脱罪的方法,而是在寻找一种可交换身体的秘术。
这种移花接木的法子,其实很粗浅,当年孙猴子过五庄观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但法术灵不灵,其实要看你在谁面前用,孙猴子用四棵柳树代替他们师徒四人,骗骗小道童可以,遇到镇元子就立刻现了形。
公审当日,三界内所有资历最老,修为最精湛的神族族长悉数到场,甚至西天佛祖,三清六御也都在座,绝没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任何的小把戏!
这倒没关系,因为璟华从来不玩小把戏。
就像他打仗一样,他喜欢研究战略,布置战术,他会在战前设计无数个可能,然后再一一破解。
他总是战无不胜,运气好得让人羡慕,但那些运气,其实早在他的设计当中。
这一次他设计的,是与琛华交换身体,当那九轰天雷砸下来的时候,大家看着是轰在琛华身上,但其实是由他受了。
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首先,他从没有想过用替身来代替琛华受刑。
莫说神佛之前,用一个假人去代替会轻而易举被看穿,他自己也决不允许。滔天的罪行摆在那里,如果五雷极刑轰的只是一个泥木疙瘩,那就是有法不依,逍遥法外。可若那雷是由另一人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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