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夫君是条龙-第1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沫沫,这是必然的过程,长痛不如短痛。以前还没有胤龙翼的时候,我总以为自己要死了,那时候也试着将你推开,但没什么用。你说要陪我一起,直到我死了为止。

    那倒也好,反正没有多久,能过一天便算一天,等我走了以后,你就过你自己的。

    但这次不同了。

    我再也站不起来,我连一支笔都拿不住,我是一个废人。

    而且,我有胤龙翼,我不会死。

    那么,难道要你陪着我这个废人,一起过千千万万年么?

    我那天也与大哥说过,我早已经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必定不会去受那九轰天雷。

    因为我怕失去你。

    沫沫,我还是太骄傲了。我总以为以自己的修为,熬个三年,也就过来了。我以为三年后就能站起来,能来娶你。

    原来没这么容易。五雷极刑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呵呵,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艰难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和你长相厮守了,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却又给我搞砸了。

    你一定在狠狠地骂我,骂我是个疯子,是个傻瓜。

    你也一定是给我气病的吧。

    沫沫,可不能这样,你得赶快好起来。

    因为,我有更残忍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如果连这样就要生病,那我怎么忍心亲口对你说出那样的话呢?

    没错,我要退婚。

    玹华看着璟华回了屋,心里几许忐忑。

    他不知道璟华有没有听到他和妙沅故意制造的那个“误会”,也吃不准璟华到底能将那个“误会”,误会成什么样。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至少听了进去,主动打开了那扇门,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阿沫那边的功夫好做,她单纯且大气,女孩子那种扭捏矜持的毛病她全没有,自己一说需要她来激发二弟的潜能,令他恢复修为,她立马就撸袖子干上了。

    倒是自己这个弟弟要费力得多,一颗心本来就晃晃悠悠,还硬要往里塞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自己现在打了阿沫的幌子,总算骗得他肯与她见上一面,但愿见上了,阿沫就能有办法治他。

    当时在冥界就是的,横劝竖劝不肯去找胤龙翼,最后还是阿沫出马,立刻就降服了他。

    不知道这次再故技重施还有没有那么好的效果,如果真能令得二弟重拾斗志,哪怕事后知道大哥我骗他,气我怪我都甘之如饴。倘若他能有力气,与我打上一架,那更是求之不得。

    璟华从枕下摸出一张薄薄的云宣,慢慢摊在桌上。

    那时候他为了能尽快提笔写字,也曾勤练不辍,却仍旧没有成功,书写对臂力、腕力、指力都有诸多要求,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一手漂亮的行草,现在写得如六岁小儿,而每次也至多能写两个字而已,再多的话,就算强行写下去,字好看难看先且不去说它,笔首先就握不住,会自己滚落下来。

    这一张云宣上大概已经有两百多个字了,他写了足足一个月。

    最开头的时候,他是想写一封信给阿沫,请她等他三年。以他的算计,这种信笺应该是早就拟好的,但那天他在涵澹阁写了揉,揉了写,最后还是没写成,而只留下一封谎称自己要外出公干的信函。

    他其实没什么信心。

    对于第二日的行刑,他是会死,还是会像自己设想的那样三年内恢复修为,抑或是其它结果他全然不知。

    全然不知,竟还是冒冒失失地去做了。

    当时便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琛华死,不能让蒄瑶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许多人都认为他轩辕璟华行事稳妥,算无遗策,但其实说这些话的人并不了解他,稳妥的人做不出如此冲动的事情,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后来他将她赶走,那时候就已经萌生了退婚的想法。

    他想退了婚约,还她自由之身。他知道沫沫定然不会嫌弃自己,但就是她那天回头的一眼,让他明白,自己怎么也做不到,在她面前展露一个无力狼狈的自己。

    自尊是顶顶没用的东西,但自己就偏偏犯傻,傻到要将它放在爱人的前头。

    越是在沫沫面前,越是要紧紧地拽着那层虚伪的壳,把自己牢牢地包裹起来,不可露一丝败相。以前是将死之身时倒也罢了,但好过了,幸福过了,就再难接受一个破败的自己。

    他拼命要将她赶走,推得越远越好。他想下个诏书,名正言顺将她赶回西海去。只有她走了,自己才能彻底死心。

    但后来一想,自己这边退婚,好像令西海那边颜面上挂不住,尨璃也定会恼了自己,到时候若令苍龙与天族交恶倒也是麻烦,不如好好跟沫沫说,请她自行回西海去,由她父王提出退婚,比较稳妥。

    这封信须得写得果断、残忍、冷酷无情须得逻辑清晰、头头是道须得令沫沫看了立刻就恨得咬牙切齿,撕成碎片,同时咒骂他轩辕璟华不是东西,不得好死!

    那样,便成了。

    这对他来讲,还是有些难度的,因为要对自己真心所爱的女孩讲那些残忍的字句。

    这比他提笔写字更要难上许多。

    将她赶走后,他独自关在黑暗中的许多时光,便用来做这个。写了两个字,写不下去了,便伏在桌上歇一会儿,等醒了,再写两个。

    如此,一天下来,也能写上十来个字。

    但总算还是写成了,并没有假手他人。想不到自己身心俱残后,独立完成的第一件伟业,竟然是给沫沫写上一封劝她退婚的书信。

    真是讽刺。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六十五)求教

    阿沫在蕴秀宫外头晃了两圈,将“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八字真言于嘴上念了两遍后,抬腿往里一迈。

    “蒄瑶,你在吗?”她大声道。

    小卉急急赶出来,见是她,那脸上的笑容明显就僵了僵,勉强尴尬,还带了一些不甘和鄙夷。

    她只是个没地位的丫头,自不能和这些主子们相比。但丫头也是有喜好的,她心里为自己主子叫屈,总觉得蒄瑶和璟华好的时候,这丫头恐怕还不知在西海的哪条沟里蹦跶呢,凭什么一来就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扶摇直上还成了天后!

    她屈膝行礼,神情却并不情愿,没好气道:“小卉见过天后娘娘,不知娘娘驾到,有失远……”

    “别假客气!”阿沫直接打断她,露了一脸凶相吓唬这个仗势欺人的丫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就凭你,甚至你家娘娘,都还没资格喜欢我!蒄瑶呢?我有事找她!”

    “娘娘恕罪,小卉不敢!我家娘娘在寝殿赏花,让奴婢替娘娘引……”小卉欺软怕硬,被阿沫一吼便老实多了,低下头惴惴道。

    “不用引路,我来了这么多次,自己不认识吗?”阿沫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若去了这些虚情假意的套路,看着还能可爱些!”

    她扯着嗓子边走边喊:“蒄瑶!蒄瑶!”

    蒄瑶确实在赏花。

    又到一年春季,神州大地繁花似锦。花灵们今天又送来大批的鲜花,国色天香,争奇斗丽。可是在蒄瑶的眼里,却只如一堆粪土。

    阿沫进来的时候,她正面无表情地摆弄着那堆粪土,插出来一盆“金玉良粪”,一盆“锦绣山粪”和一盆“合家粪”。

    “啊,蒄瑶,你插的花真好看!”阿沫夸张地赞道。

    蒄瑶蹙蹙眉,讽刺道:“怎么想起来我这儿?我不是没资格喜欢你么?”

    “哈哈,我说过么?蒄瑶,你耳朵这么好!”阿沫跟玹华学的,遇到尴尬便开始打哈哈。

    蒄瑶斜睨她一眼,讥讽道:“我耳朵好,你记性却不好,刚才在外头说的,一会儿都不记得了。”

    “是啊,我是好像说过。本来嘛,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唱戏?”

    阿沫坦荡荡道:“但不喜欢,也可以相处的嘛,除了朋友,这世上还有很多种相处方式。比如我给你送饭,你劝我戒酒。大家都把那层假的虚的给去掉,我觉得反倒轻松愉快!”

    蒄瑶也是一笑,“你这丫头真是特别,我都不知道该说璟华是特别有眼光呢?还是特别……”

    阿沫接口:“自然是特别有眼光,有品位!我这种人,不是随便什么人就敢喜欢的!”

    “倒也没错。”蒄瑶从那堆娇艳欲滴的粪土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悠悠道:“璟华这种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敢和他在一起的,太累太辛苦,我自问做不到。”

    “你做不到,那是你的损失。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意思了,”阿沫挥挥,直白道:“蒄瑶,我今天来有事请教你。”

    “请教不敢,有事请说。”

    “那个,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走进一个男人的心里?”

    蒄瑶噗嗤一笑,“傻丫头,你还想走进谁的心里去?”

    阿沫羞恼道:“还有谁?就他!”

    “他?”蒄瑶又笑:“你不是老早就在他心里了吗?”

    “唉,所以说气人呢!我明明都已经占了位子的!”阿沫委屈道:“谁知道怎么回事,又突然拧了起来,把自己关起来,又把我赶出来!”

    阿沫说的这个“关起来”和“赶出来”都是货真价实的,但蒄瑶自然想不到。阿沫虽然单纯,但口风很紧,璟华在菩提镇休养的事情,她谁都没有透露。如今之情的,不过也就玹华夫妇、青澜还有她自己。

    “他会将你赶出来?”蒄瑶乐不可支,“这么说陛下夜宿泗水阁的传闻是真的咯?但这貌似是你将他赶了出来吧,毕竟人家才是宸安宫的正主呢!”

    阿沫自然不愿多加解释,嗔怒道:“你就别笑了,也别管到底是谁把谁赶出来,总之我们就是吵架了。蒄瑶,这个忙你帮是不帮!”

    她见蒄瑶仍旧轻笑不语,火有些大起来,却仍耐着性子道:“我看这九重天上,似乎就你对这事还有些段,这才来问你。你若不肯帮忙,光笑话我,那我现在便走。反正你不算我朋友,不帮也正常得很。”

    蒄瑶轻捧了一杯茉莉茶,往软塌上一靠,一边吹着杯漂浮旋转的花叶,一边轻飘飘道:“你也说了,我不算你朋友,那替你出了主意,你给我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现在想不着,你先欠着吧。往后我要是想要了,便来你这里兑现。”

    “好。主意呢?”

    “阿沫你别急啊,咱们先分析分析。”蒄瑶喝了口茶,轻笑道:“璟华这人看着不爱张扬,但对你,那是宠到了天边边去,明眼人哪个瞧不出来?”

    她叹了一声,眸意味深长,“你真是不晓得自己有多好命。”

    阿沫默了默,低低道:“我自然晓得。”

    蒄瑶轻蔑一笑,继续道:“所以你要明白,如果璟华要将你赶走,必然是遇到了非常之状况,他不得已,因为这桩事情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控。”

    “我晓得,他确实是……不得已。”阿沫沉声道。

    蒄瑶瞥了阿沫一眼,将阿沫脸上的落寞尽收眼底,刚想漾开幸灾乐祸的笑容,心却蓦地被刺痛一下。

    关于这一对,连蒄瑶这种自认思路清楚的,都不晓得自己该抱有一种怎样的情绪,似乎原本清晰的处事原则,到了他们身上就都变了形状,成为暧昧而扭捏。

    对阿沫,她既嫉恨,又敬佩,嫉恨她有万万之一的幸运,敬佩她有百折不回的勇气。

    就像阿沫之前所说,她们俩注定成不了朋友。但她落难时,阿沫会替她送膳;阿沫消沉时,她会劝她戒酒。

    这也是某种相处的方式吧。

    而对璟华,就更是一言难尽。她爱了他许多年,后来又恨了他许多年,爱在不可得,恨在不甘心。

    公审那一幕,至今历历在目,尽管后来璟华变了模样,以琛华的面目示人,但她仍是一眼认出了他。

    他受了九轰天雷,喋血诛仙台。

    蒄瑶不知道,当自己最后看到他,看到他双眸紧闭,气息全无的被青澜拖走的时候,自己的那滴泪,究竟是为谁流。

    是琛华的壳子?亦或是璟华的心?

    自公审结束后,她始终安分守己地躲在蕴秀宫养胎,同时默默寻找琛华的下落。至于璟华现在到底如何?他与阿沫又发生了什么,她连问都没问。

    即使自己修为平平,但也能肯定,哪怕璟华修为逆天,在那样的天雷轰下,也断不可能一个月不到就毫发无伤地回来主持政局。那么,日日在凌霄殿上早朝的人是谁?为什么又要夜宿泗水阁?她晓得有问题,但同样选择沉默。

    她是个目的极明确的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又该做什么。

    璟华,是她少女时代的一个梦。而琛华才是她的终身。

    所以,当今天阿沫来找她,她只是问阿沫要了一个交换的条件,以备将来不时之需,而对他们的情感纠葛同样不予打听。

    这个男人已经与她无关,他是死是活,与别人是恩是怨就像别人家里头今天的晚膳,香味飘过来闻着,馋着,却吃不着。

    那索性就关起窗子,连闻都不闻。

    所以,她只是摆了一颗平常心,就事论事,事不关己的态度,淡淡道:“我和璟华认识了也有两千多年,他这个人呢最是固执,你若想言两语就劝得他回头?呵呵,阿沫,那你就不能心疼他。”

    “怎么个不心疼法?”

    蒄瑶意味深长地望了阿沫一眼,悠然道:“你这句话要讲得狠!要讲下去,就令得他痛,他怕!痛得他不敢再撒野,怕得他立马乖乖回家!”

    阿沫仍不明所以,将信将疑道:“有什么话这么厉害,蒄瑶,我……我到底该说什么?”

    蒄瑶惬意地往后一靠,将搭在已经显怀的小腹上,浅笑吟吟。

    璟华在房里坐了很久。一动不动,从午后直到黄昏。

    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倾城之姿,绝代风华。

    相比平时的憔悴,他今天确是刻意收拾了下,拿出了最好的状态,也竭尽全力坐到最直。

    好像是这样没错。摆一个威风的样子,坐得笔直,确实是他如今最大的能力。

    一滴冷汗,顺着清冷的面颊,滚落到骄傲而又刻意昂起的脖颈里。

    沫沫要来了。

    大哥说去接她,将她带来与他一见。大哥不晓得自己要与她说什么的,只当是两人要和好,所以一路欢喜着出门去。

    可他是打算退婚的。

    他拢在袍袖的紧了紧,那里攥着封他写了一月的书信。

    不用见面,不过是隔着帘子将信递给她便好,璟华对自己道。他的心突突跳,冷汗更涔涔落下,领襟上一滩水渍。

    连话都不用说,不过是伸出,将那封信给她。他望着窗外的天色,时间越是往后推移,他越是紧张难安,神经绷紧像是要发病的预兆。

    小径那头,远远传来了玹华说话的声音,“阿沅,我回来了。”

    璟华觉得,那颗不安分的心就要跳出胸口的腔子来,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装成那个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得拼命紧按住胸口,想阻止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疯狂悸动。

    脚步声已经进了院子。

    璟华的脸色白若透明!一撑在座椅上,剧烈喘息!

    给我撑住,轩辕璟华!别没出息到在这种时候晕过去!他狠狠对自己吼,钢牙几乎咬碎!

    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她进屋!然后——把信——给她!

    一只掀起了帘子。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六十六)符咒

    “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什么重物倒在地上。

    玹华一惊,忙冲进房去。

    璟华倒在地上,手中不知捏了张什么便笺,已给他自己用劲撕得粉碎,碎屑洒了一地。

    “阿沅!快来!”玹华也顾不上去研究地上那堆破纸条,急忙把璟华扶到床上。

    这次发病是给璟华自己急出来的,倒不算严重,妙沅也没施针,过了一会儿,璟华便自己醒了过来。

    “沫沫呢?”他醒来便问。

    “她有事,没来。”玹华道。

    璟华一慌,立刻挣扎着坐起,急道:“还病着么?怎会这许多天了,仍未好?”

    玹华道:“哎,没什么大事。阿沅都已看过,不要紧。”

    但玹华这话明显遮掩,眼神闪烁,言辞敷衍。璟华脸色更白,转头朝妙沅,嘶声道:“沫沫到底是怎么了?什么病?”

    妙沅不敢应,又转头望向玹华。

    玹华不答,反缓缓道:“她来了,你不是也不见么?那来不来又有什么区别?”

    璟华默然。隔了半晌,才紧着喉咙,嘶哑道:“见不见是我的事,但我要知道她好好的。”

    玹华摇头,苦笑道:“你既不要人家,却又要人家活得好好的,让你安心。二弟,你还真是不讲道理!”

    他站起来,将地上的碎纸屑一张张捡起,随意道:“这是二弟你写的?写的什么?”

    璟华脸色又是一变,紧咬住唇,声音低沉得可怕,“别看!”

    “你现在写字不易,怎么写得好好的又给撕了?大哥帮你拼起来好不好?”玹华将那团碎纸收拢在一处,惋惜道。

    “住手!”璟华双目赤红,紧攥住被角,声音破碎嘶哑,“我说过不许看!烧掉!现在就给我烧掉!一个字都不许留!”

    玹华不易察觉地一笑,听到他声音急得发抖,却故意慢慢吞吞。

    璟华突然连滚带爬从床上翻下来,不管不顾地将桌上的烛台用劲一推,灯油流进那堆破纸里,火便立刻烧了过去。

    它们被火焰舔舐着,一张张卷曲,幻化成黯淡的蝶,火光为它们勾描了一道金色的边,像是毁灭前最后一次盛装出演,随后便接二连三地破灭,堕落成灰。

    火光在璟华的眸中跳跃,直到纸片悉数烧成了灰烬,他这才脱力般地朝后靠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余胸膛剧烈起伏。

    好好险!只差一点便铸成大错!

    他这一生率百万雄兵,叱咤疆场,恩威三界,却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此刻这般后怕。他就像在即将跌落万丈深渊前抓住了最后一根脆弱的树枝,直到玹华烧了那封退婚的书信,一颗心兀自砰砰乱跳,比方才更甚!

    我究竟在干什么!是天雷将脑子也轰坏了么?我竟然竟然写下如此荒唐的东西!

    不不,决不能没有沫沫!不管好与不好,都不可以让沫沫离开自己!轩辕璟华,你唉,你简直愚不可及!

    一辈子站不起来又怎样!你就是拖着她,缠着她了又怎样!自私一点,把那些可笑的自尊也放一把火统统烧掉!

    现在就去!求求她,求她回来,向自己心爱的女子讨饶没什么可耻!把她找回来,再牢牢抓在手里,永远都不放开!

    活得窝囊些,好歹还是活着,总好过没有她的魂飞魄散,痛不欲生。

    玹华将烛台扶起来,意味深长地望了璟华一眼,“烧掉了么?也好!不该有的念头,烧掉了反而干净。”

    璟华抬起头,眸中仍是明显的血丝,颤声命令道:“沫沫呢?我这去找她。你带我回去,这就走!”

    玹华暗自好笑,看来自己这一宝是押对了。这个骄傲到浑身是刺,固执到恨不得打他一顿的二弟,全天下也只有阿沫一人收拾得了。

    玹华一本正经道:“阿沫姑娘让你在这里安心养伤,等好了再回去。”

    “好了再回去?”璟华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玹华笑笑,“她说,让你走回去。”

    据消息可靠人士透露,天帝与天后的关系现在似乎稍有缓和。

    天帝陛下每日下朝后,总会先赶往宸安宫与娘娘叙上两句话,盘恒个片刻,有时候一起喝杯茶,有时甚至还会用个膳,然后才回泗水阁公干。

    至于晚上为何仍宿泗水阁,那就不得而知。许是娘娘仍旧在考验陛下,但大方向是朝着重修旧好推进着的。

    玹华将那个木偶推到廊檐下,让他自己找一处角落歇着,便进了梅园。

    “玹华大哥!”阿沫在两棵梅树下结了个绳床,躺在上面悠哉悠哉,一手还举着个桃儿,晃一下,咬一口。

    “哟,阿沫你倒自在。大哥这一路过来嗓子眼都要冒烟了!”玹华擦了擦满头的汗,抱怨道。

    阿沫笑笑,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招呼道:“凉了水,自己喝。”

    玹华也不客气,拎着茶壶咕咚咕咚就灌掉一半,他斜睨着眼望着那个悠闲自得的小人,笑骂道:“璟华只当你病了,天天为你急得发疯,你倒是浑似个没事儿人一般。若他晓得,只怕要气得吐血。”

    阿沫爱吃脆桃,将那桃儿嚼得嘎巴响,含糊道:“他若晓得我安然无恙,只会高兴得跳脚,大哥你还是不了解他。”

    她一个漂亮的翻身,从绳床上下来,取了帕子擦手,道:“而且蒄瑶说了,不能太惯着他。男人的脾气会越惯越坏。”

    “行吧,你们爱怎样就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