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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条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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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华,药在哪里?”
他的眼神已近迷离,但仍竭力保持清醒。唇角边不时溢出血丝,清俊的侧颜因为过分苍白而淡化了原本冷硬的线条,甚至显得柔软。
他已经说不出话,纤长的睫毛颤动几下,费力地抬手,指了指窗下桌案的方向。那里有几个白玉瓷瓶,有的是平时吃的,有的是病发时救命的。
阿沫点点头,立即走过去,麻利地从瓶里分别倒出几粒丹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拿来喂他服下。
他已经不太咽得下去,无涯似是也考虑到这些,所以炼制的丹药遇水即化。她倒了些水,将丹药化开,喂他慢慢喝进去。只喝了一小口,便止不住咳嗽,小小一杯,分了好几次才喝完。
璟华喝了药,便昏昏睡去。阿沫依然不敢松懈,搬个椅子在他床边坐下。
相识已久,她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周围很安静,月下清风习习,蛙鸣阵阵,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她握起他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暖着,突然有种感觉,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他俩孤零零的相依为命。
直到天快亮,他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缓下来,唇色虽依然苍白,但终于不再是可怕的紫色。
阿沫这才吁了口气,放下心来。她这一夜一直揪着心,盯得眼睛都酸了,生怕自己一个疏忽,他的情况就出现恶化,那感觉就像一百年那么漫长。现在看他终于脱离了险境,才觉得无法抵挡的沉沉倦意铺天盖地袭来,忍不住连打几个哈欠,趴在他床头,头一歪就睡熟了。
等她睡着,璟华就睁开了眼睛。
他一直都很浅眠,病发时身上又痛楚难当,怎么可能真正睡熟?他不过舍不得她担心,便装作服了药好转熟睡的样子,没想到她还是不放心,硬撑着照顾了他一整夜。
璟华看着她,她真的是个孩子,除了眼睛大之外,什么都小小的。她竟然还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里暖着,他轻轻抽出来,发觉她的手也好小,才他的一半大。
可是,这个小小的女孩儿却不简单。
她看到自己病发,不但未慌,反而当机立断点了最要紧的几个穴道,护住自己心脉。若说她曾学过医,知道该怎么出手急救倒也罢了,可为什么她点穴用的,竟是师兄的独门手法!
桌案上放着一排药,有的是平时服用,有的是病发时用,她仅用鼻子闻了闻就知道该吃哪种,吃多少,而且丝毫不差。
师兄设在竹林中的风扬截地阵,是前一任师父药师佛菩萨亲授,纵使是他轩辕璟华,也不是说破就能破的,可她第一次来,就看也不看地随便走了进来,熟得跟在亲戚家串门似的。
他叹口气。
沫沫,你到底是谁?
夜间风深露重,她蜷成个小猫似的,本来就没多大的人,看着更是只剩一点点。他望着她,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挣扎着坐起。刚发过病,身上没一点力气,但仍是咬咬牙下了床, 又将她抱到床上,盖上一方薄被。
她熟睡的样子如此可爱,白皙肌肤透着健康的淡粉,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娇嫩欲滴。他的双眸中倒映出她的影子,他就这样望着她,目光不舍移开。
相识数月,她早已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他的心里,虽然一再警戒自己不可贪恋,但情丝牵绊却如同幽暗山涧中,在雨后疯长的野花,一不留神已铺天盖地。
他知道她是西海苍龙的小公主,也是青澜的小妹妹,但一个养在深闺的娇滴滴的女孩又怎么可能会熟知师兄的那些手段?那可是药师佛门下弟子的独门绝学!
沫沫,是你藏得太深?还是真的太单纯?
阿沫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
她伸了个懒腰,以为自己还睡在山水间的阁中。睁开眼睛,有点迷惘地望了望周围陌生的环境,这才慢慢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立刻吓醒了——
自己睡在璟华的床上!
而璟华正坐在案前,看着一本书。
阿沫本要叫他,刚掀开一个角却又改了主意,重新钻进被子里,偷偷瞧他。
窗外的阳光不是太猛,给房里洒进一层不温不火的淡金。他已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安静地坐在阳光里头,身前身后都是自己铺下的剪影,白衣素袍,墨发如缎,俊朗无双。
他侧对着自己,看得专心。昨夜的苍白疲弱还隐约可见,但除去脸色不好外,仍是风华绰约,绝世容颜。日光下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睑下涂上淡淡阴影,眉头不时微蹙,似是钻研书中妙理。
他,真的很好看呢。就算是蹙眉的样子,也十分好看。
阿沫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生怕一掀开被子,自己心中的那些甜蜜羞涩的小念头就会暴露,被他发现似的。
这是他的屋子吗?
那这就是他平时睡的床,盖的被子咯?
阿沫吸了吸鼻子,唔,没错。这被子上也有着淡淡的冷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好闻。只是阿沫皱了皱眉,这被子未免也太薄了,难怪他身上总是冰冰凉,连一丝热气都没有。
窗外恼人秋风吹来,璟华不禁掩唇轻咳了几声。他想着阿沫还在睡,怕她着凉,便起身关了窗子。再一回头,正发现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璟华莞尔,“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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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无妄
“嗯,醒了。”
“要起来么?”
她摇摇头,他的床,她难得有机会睡,自然要多躺一会儿。“璟华。”
“嗯?”
“你好点了么?”
“好了。”他笑。
“哦。”她也笑。
他任由她赖床,也不来催,微笑着拿起书又继续看。
房里安静了一会儿,他翻了两页书,阿沫又叫:“璟华。”
“嗯?”他抬起头来,“怎么啦?”
“我饿了。”
“可我这里没有吃的,”他想了想,笑了笑:“对了,还有你的鸡汤。”
“啊,你没喝呀?”她的声音明显气恼。
“喝了,”他微笑道:“沫沫厨艺出神入化,我怎么能不领情呢?”
阿沫这才展露一个得意的笑:“这还差不多!那么好喝的东西,你不喝,是你的损失!笨蛋才不喝。”
他朝她笑了笑,走到外间,端进来那盅汤。
他差点就做了那个笨蛋。
上次在师兄面前,狠心倒了那一小碗,可后来又忍不住后悔。好在瓦罐里还有好多,他就盛一小碗,看半天,闻半天,再喝一小口。
一碗汤,能喝上一整天。
他甚至还在瓦罐周围做了个很小的结界,保护着它的温度和新鲜,被无涯看见,几乎笑死。
很好笑么?
好吧,确实有一点。这么幼稚,真的不太像自己。
但现在看到阿沫正眉飞色舞地坐着喝汤,他登时一点都不后悔,甚至庆幸。显然,她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做法。
“璟华,你晚上睡这个太冷了。你身体不好,不能受凉,我要让夫子给你换床厚的被子。”她嚼着酥烂的鸡肉道。
“不用,”他看着她,半晌,缓缓道:“沫沫,我要走了。”
她端着汤碗的手在空中一滞,同时忘了嚼嘴里的食物,抬头看着他,“走?你是要去紫竹林?”
“是离开观池。”他淡淡道:“我麻烦师兄很久了,总不能一直住下去。”
她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日子每一天都很开心,她每天都兴高采烈地盼着晚上能和他在紫竹林相见,不管他教什么,她都欣然去学。哪怕是她最不擅长的阵法和卜算,她都强迫自己认真去弄懂,白天关在房里埋头用功,只为晚上得他一句夸赞。她是好学没错,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更多超越学习本身以外的快乐。
她以为他也是这样的。
她没想到开心的日子这样短,在她最开心的时候,他竟然说要走了。
开口要他留下来吗?为了自己留下来?
好像于理又说不通。
他是她的谁?她又是他的谁?
不过朋友罢了。
璟华看她不说话,走到她身边,弯下身来,轻抚她的肩膀,安慰道:“沫沫,怎么了?”
她仍旧低着头,肩膀有轻微的抖动,“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总之是要走的。天地茫茫,找得到妙华子也罢,找不到也罢,总不能再留下来,直到最后死在师兄这里吧。
“璟华,”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反复挣扎后,每个字都艰难地才吐出口。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她抬起头,黑亮的眼眸如璀璨星辰。
她吸了口气,清晰又坚定地重复了一次,“我陪你去!不管去哪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本领这么高强的,我不能就这么半途浪费了,我还有很多本事没学会,我们可以一路走,你一路教我。你身体也不好,我好歹还学过一些浅显的医术,可以一路照顾你。”
璟华笑了笑。
她说那句“我陪你去,不管去哪里!”的时候,真是美丽又可爱,他想。
事后很多年,当他再回忆起这句话时,仍觉得温暖如昔。他把这句话深深刻在心里,就像他曾经收集过的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温暖瞬间,像他想象中的母妃,慈爱他的父君,爱护他的兄长一样,他也有过如此可爱的一个女孩儿,勇敢地说无论哪里,她都相随相伴。
他放任自己在这种柔软的情绪里沉溺了一小会儿,便又恢复了温朗如玉的笑容。
“沫沫,我要去找一个人,可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找到他。所以,你想清楚,路上可能会很辛苦。”
“嗯,你要找谁?”
“妙华子上人,药师光琉璃如来的关门小弟子,”他直视着她,蕴含深意地开口,“沫沫认识么?”
“妙华子?”她摇头,“不认识,听都没听过。”
她有些莫名,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看着自己,目光灼灼,好像要看穿自己灵魂似的。但她没空介意这个,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同意了自己一路随行,那就太棒了,至少眼下不用再分开。
“璟华,这位妙华子既然是药师佛菩萨的弟子,一定医术也很高超了,你找他,是要找他为你治病么?”
“嗯。”他有些心不在焉,神情看上去有几分欣慰,却又掺杂着失落。他似掩饰般地低头喝了口茶,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又调整好情绪,云淡风轻笑道,“是啊,我的病师兄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再去找这位妙华子碰碰运气。”
她说她不认识妙华子,连听都没听过。
可根据她的种种表现分析,都表明她和药师佛门下一定有很深的渊源。可师兄又说药师佛的所有弟子,包括他自己都没有接触过西海尨璃家的孩子,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那位在三千年前离奇失踪的妙华子。
他思虑一向缜密,这段日子来,更是反复思量。如果自己是凶手,会怎么处置那位知晓内情,却又无法杀人灭口的前任天庭药师呢?
囚禁,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普通人,三界之下,**八荒,便是藏上几千几万年,都没有人会发现。可这位妙华子偏是累积了无量功德的十世好人,身上带着仅次于西天佛祖的纯善仙泽,这比普通神仙的仙泽都要明显恢弘博大,若关在普通仙牢中,无疑鹤立鸡群。
所以,凶手定会找一处来掩盖他身上积累了十世的纯善气泽,最好的选择便是茫茫汪洋,深海水底。
他单刀直入地向阿沫和盘托出自己要找的人,确实是一种试探。他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寻到失踪已两千多年的妙华子,但仍是存了一分的奢望,当阿沫摇头的时候,他是有几许失落,但潜意识里,更多是欣慰。
她那么好,那么善良单纯,他的血海深仇,他的阴谋计算,不应该和她沾染上一星半点。所以,她不知道最好,最好永远都别扯上关系。
“璟华,我虽然不认识什么妙华子,可我认识一位婆婆,她的医术也很高明。要不我们去求求她,看她能不能”
“不用了。”他突然打断他,望着窗外的竹林,突然涌上一种无法言喻的疲累,倦倦道:“我只要找妙华子。”
无妄海,位于六界之中的第四界——四梵天上,经龙梵度天以西,玉龙梵胜天以东。
而这海,也并非是海,而是云海。
终日白云茫茫,不升日月,不见星辰。据说是块风水宝地,天庭历代皇族,死后多半会将龙骨埋葬于此。但也因为埋了太多死人的缘故,虽是仙泽灵盛的地方,仍难免感觉阴气煞煞。无妄海处于两重天之间的狭长地带,终年阴冷,朔风阵阵,偶有误闯进来的仙鸟灵兽也立时被迷了方向,逃得出去的便连滚带爬地逃出去,逃不出去的便高攀下,和胤龙家的祖宗们一同埋骨于此。此处无花无木,无爱无恨,时间便如千恒河沙,不可计数,是为无妄。
蒄瑶不知道为什么玹华会选择在这里修行,住在这里,跟住在坟墓中,没什么分别。
她穿着一身华贵的紫缎流彩暗花云锦宫裳,腰际以下的裙摆上,每一朵花都不停变换着从初蕊到绽放的缤纷过程。镜中佳人容颜依旧,只不过太子妃的七彩翠金龙凤钗有些刺目,提醒着她自己已为人妇。
快半年了吧,自己还没有习惯,刚看到时总还是要愣一愣。
无妄海,倒真是个好名字。
那天,他们在瑶池摆了喜宴,三界之中所有的神仙都吃饱喝足后,他们用三十六头四海太平普天同庆鸟驾的凤辇把自己接到这无妄海。
然后,自己这一生便也无望了吧。呵呵,她觉得这个想法十分的妙,不禁笑出声来。
她是太子妃,可太子——她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更遑论说话,甚至,洞房花烛
她对他已经没抱什么希望了,但现实却能数倍的更叫人绝望。
蒄瑶捧着一件缝制精美的华贵宫服,敲玄室的门,措辞道:“殿下,母妃说今日有三界朝臣来贺,请殿下更衣后与臣妾同行,前往瑶池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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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朝贡
室内无声,蒄瑶再待敲第二次时,门开了。玹华面无表情地走出来,默默接过衣物,又转身进去,关上了门。
没有言语,没有情绪,就像是一具木偶。
望着砰的一声关上的门,蒄瑶又笑了笑。呵呵,这人便是她的丈夫。
不久以后,她应该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她现在已经不怎么感觉得到伤心和难过了,甚至连那天在瑶池喝得烂醉的那个年轻人,她都已经有点记不清了。这是个好现象,她期待自己能像玹华一样,慢慢的,一点一点,最终变成一具真正的木偶。那时候,虽然不再有快乐,但也不会再悲伤了不是吗?何况,她这一生,倾其所有,快乐的日子也屈指可数。
她还没有真正的成功,她知道。因为她好像还有念想,还有一点没有彻底死心的期盼。
那最后一点点没有死透的心,想的是:今晚去瑶池的话,他会来吗?
龙潜月的时候,万物吐故纳新,亦是天族接受四海朝拜、尚供敬奉的日子。
胤龙一族受祖上福荫统领三界内外,负责平定四海之乱,镇天帝之威。同时,四海八荒的附属各族也必须每年按时敬贡,以君臣之礼觐见。
轩辕広坐在天帝宝座上,华服美冠,眸眼低垂。他不发一言地望着下方,各个属族首领分坐了两排,炎龙王姜赤羽和苍龙王尨璃也都在其中。
因为是龙族本家,地位本高过一般仙家,所以两人的位子都很靠前。他们龙族又都天生相貌出众,在底下黑压压一群仙家中更显得气度不凡,卓尔不群。
天帝望着两人,觉得眼眸有些刺痛。他忍下心头厌恶,面无表情,接受各属族首领的一个个起身行礼,述职,歌功颂德,赞扬这一年来天帝的恩泽惠厚,派兵荡平了多少族内叛乱,封印了多少恶灵凶兽,然后再呈上琳琅满目的贡品。
这些贡品其实并没多少实用,有的甚至是些很破烂的货色,但打着当地特产的旗号,就一筐筐地往九重天上送。只要外表锦绣灿烂,数量巨多,压个五六车、七八筐,看上去体面就行。比如哪里哪里出产的野果三百石,哪里哪里猎来的皮草两千条并没多少真正能用的。送来了,礼部也就往库房一堆,等长霉了、发烂了再用法术焚毁干净,腾地方给来年再堆。
而为了显示天帝隆恩浩荡,福泽四海,每一次也都会回馈属族首领数倍于贡品的礼物,这是各属族最喜欢的环节,每次用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就换回了真金白银,云罗羽缎。但对于天庭来说,每年例行的朝贡无疑是国库的一次大清空。
璟华在的时候,向天帝提过数次,建议废除或至少减少每年来朝的祖制,以缩减开支,支持军需配备。与年年朝贡时的大举挥霍相讽的是,兵部每年的预算都少得可怜。蒯方天天叫苦,每回战罢,要将还没有损毁的羽箭收回来以二次利用也就罢了。很多士兵在操练时不敢荷枪实弹,而只能用木制的刀枪,长时间以往,会导致对兵刃的重量和斩杀力度拿捏不准。到了真正上场拼杀的时候,分毫偏差则是性命之虞。
璟华提了数次无果,天帝也有他的道理。这祖制传下来已不下数万年,年年都这样。你突然要改,那些属族部落会怎么想,认为我天庭连每年的岁供回礼都回不起了么?那不是逼他们反吗?
轩辕広的目光移了移,最容易反的那个人,现在就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子。
姜赤羽乃天后长兄,地位尊崇,他们炎龙又生来体格高大威猛,大喇喇地往那里一坐,尽管是在属族首领的位置,却左顾右盼,不怒自威,堪比轩辕広在天帝宝座上的威仪。
朝贡过了一轮又一轮,等轮到姜赤羽的时候,他却连站都未站起来,依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朝轩辕広拱拱手,满不在乎道:“天帝陛下见谅,小王地处漠北,四季冰寒,寸草不生,恐怕不能为陛下朝贡什么!”
一语出,惊四座!
轩辕広脸色一变,底下亦是一片哗然。
姜赤羽昂着头,嘴角露出一丝傲慢的微笑,目光灼灼地望着天帝,毫不避讳。
每个人也都在仰望天帝,看他如何回答。
天庭保三界平安,属族朝岁纳贡,自盘古开天地起,历来便是如此。从没有哪个属族敢当众说自己没有岁供,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玩意儿根本不值钱,就像知道当今天帝轩辕広懦弱惧内,外强中干一样,但起码的礼节总还是维持着。轩辕広是没什么担当,但好在每次族内出什么乱子,也都是有求必应,很快就派兵给平定了。就当给个保护费吧,还是划算的。
但姜赤羽不一样。胤龙日衰,炎龙做大,这几千年来矛盾愈演愈烈,终有爆发的时候。当年轩辕広以为与外族联姻,是找了个强硬的靠山,如今方知是引狼入室。
上古时期,炎龙就已经与胤龙不相上下,若不是胤龙展翼,只怕也杀不了蚩尤,这天地也就不是如今这般模样。如今几百万年过去,炎龙的国力、兵力更胜过胤龙数倍,又岂肯甘为人下,屈尊于漠北苦寒之地?他说不给岁贡,不给的何止是岁贡,更是天帝的面子,是当众的挑衅,狠狠抽了天帝一个耳光,看你敢不敢拿我怎样!
凌霄殿下,一片寂静。
每个属族,每个部落都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路人皆知炎龙野心,但路人毕竟是路人。如青丘九尾狐家,昆仑山赤凤家,或者蜀山、蓬莱、冥界之流这个凌霄宝座,反正也轮不到他们,胤龙来做,炎龙来做,其实都差不多,他们还是每天过自己的小日子。不过年末朝拜岁贡的时候,换个人换个称呼,遇到什么麻烦事儿要上书请兵的时候,换个抬头罢了。
尨璃也坐在下面,望着两人对峙。他今年献上来的是海珍珠五百颗,夜明珠五百颗,七彩珊瑚珠五百颗,琅琊辟邪珠五百颗。不论质量还是数量,都没人可以超得过他,连一向不动声色的轩辕広在听到礼官开箱报数的时候,瞳孔也忍不住收缩了下。
倒不是仗着自己财力雄厚,退一万步,他也不赞同姜赤羽在这些方面去暴露自己的野心,这没有必要。炎龙太莽撞,也不和自己商量下,他如事先得知,定会劝他三思。
尨璃的手上戴着好几个耀眼的戒指,还有玉的扳指,别的不说,光那枚赤霞玉就能买下四洲岛国中的一个。每次觐见天帝,他都尽量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让自己看上更像是求财求安逸的井底之蛙。
其实,他能够一统九州水族不是凭空而来,西海的步步扩张也绝不是只靠财力和运气。他有大计划,却一直伏小做低。他很了解人心,知己知彼,他知道轩辕広绝不像看上去的那样胆小和懦弱,也知道做大事前就该不露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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