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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2-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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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舞闻言只是冷冷地笑,并不搭话。

    “沫舞,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对你说这一次。”纥奚沅紫淡漠地对视着她眼中的冷意和排斥,“别让大王恨你,他的底线是任何人都不能踩的。”

    “我比你了解他。”沫舞不禁有些怒了,眼前这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妹妹,是在大言不惭的教育她吗?

    “你是比我了解大王,但我比你更坦诚。是以,我从来不担心自己的处境。”纥奚沅紫微微一笑,转身欲离去,便听身后的沫舞讽刺道:“如果你这么自信,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变的又何止是沅紫?”纥奚沅紫顿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姐姐若是不变,相信大王也不会变。”

    她一声“姐姐”,叫得沫舞一愣。

    纥奚沅紫缓缓转了身,看着错愕的沫舞道:“姐姐,别因为别人的话让自己变成了刺猬。那样你扎伤的不是敌人,而是你在意的人。”

    沫舞越发的惊愣,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看似不懂世事的小女孩,竟是会懂这么多人生的道理。

    纥奚沅紫离开后,沫舞仔细的思量了她的忠告,到底还是悟透了其中的道理。

    她有比任何人都强的资本,便是拓跋飏的心之所向。

    若是她当真因为凌无双将自己变成了刺猬,反而会扎伤拓跋飏,将他越推越远。倒不如她什么都不做,只要她不变,拓跋飏对她的反应自然也不会变。

    于是,她在听了沅紫的建议后,果真收敛了许多前些日子表现明显的情绪。

    她不但不再甩脸子给宫人,为人更是谦和了许多。

    这样一连数日,多日不曾来见她的拓跋飏倒是过来了。

    他对于多日不来看她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让宫人备了她喜欢吃的东西,陪她一起用了膳。

    席间,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问道:“阿飏,我这样贸贸然入宫,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

    “你无须再为这事介怀。”拓跋飏放下手中的碗筷,淡淡地道。

    “我一路赶回拓跋时,路上听到最多的便是你对凌无双的宠爱。是以,我才急了……”沫舞愧疚地看着他,“对不起,阿飏,是我的错。”

    他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不禁有些心慌,他才道:“沫舞,孤王可以让你做最特别的那个,但孤王永远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沫舞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的后宫永远都会有很多女人,她不是今天才知道。但,这话由他亲口说出,她免不了难受。

    “我知道……”她勉强地笑笑。

    “沫舞,孤王相信,你应该很清楚为何孤王今日会来见你。”拓跋飏并未因她的表情有任何的动容。他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不待她回答,他已经告诉她答案。

    “孤王以为你想通了,才会过来看你。”他的话没有一点的柔情蜜意,“若是你觉得跟着孤王委屈,你大可另选他人。从中原到塞外,不管是谁,孤王都会帮你达成心愿。”

    沫舞伤痛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地哆嗦着。

    “孤王不希望你有后悔的一天,终身大事还是好好想想的好。”他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阿飏,你不爱沫舞了吗?”沫舞急切的起身,追问道。

    “沫舞,孤王记得,孤王早就与你说过,爱这个字,于孤王而言太沉重,孤王不配言爱。”他没有转身,唇角一抹自嘲的弧度尤为苍凉。

    “是,我记得你说过。”沫舞重重地点头,几步上前,从后抱住他的腰身,将染了泪水的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可是,我一直都坚信,你是爱我的。”

    因为,他对她从来都是特别的。

    拓跋飏并没有否认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前方的视线没有任何的聚焦,不知在想些什么。

    阳光明媚的午后,凌无双用了午膳,便在室外侍弄起了她的花草。

    她惊讶地发现,两棵花木竟是长出了花骨朵。

    “素月!”她惊喜地转头,想让素月去通知拓跋飏,他们曾经一起在风雨里保护的花木真的长出了花骨朵。

    拓跋飏还曾经一度笑她天真,居然觉得这么两棵奇怪的树会开花。

    她已经喊出了声,才想起素月不在,去给她准备茶点了。

    在中了蛊毒之后,素月为她准备餐食的时候,更加小心了。

    须臾,素月才端着茶点回来。

    她先将茶点摆好在外边的桌子上,快步走到凌无双的近前,还不待她将喜讯告诉她,便听她禀报道:“公主,大王去了寒雨院。”

    凌无双不禁皱了下眉心,心里的喜悦褪去大半。

    “哦。”她轻应,落在花骨朵上的视线不禁有些飘忽。

    好一会儿后,她才回神,复又问道:“康王的事有什么新进展吗?”

    “还没有。”素月惭愧地回。

    “翱王府那边呢?”

    “也没有。冷君翱一直住在翱王府里,没有任何异动。”

    “看来,翱王也是想阻挠我们再查这事。”凌无双苦笑,康王一事,这么多大人物阻止着她,她想查还真的是很难。

    “公主,奴婢知道,您是因为奴婢的错而内疚。都怪奴婢当时不小心,奴婢罪该万死。”素月说着跪了下去。

    “隔墙有耳,莫要再提这事了。”凌无双小声提醒,赶忙伸手去扶她。

    “公主,如今大王和翱王都明里暗里的阻止我们查这件事情,想必这件事里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素月将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公主若是执意追查下去,只怕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本宫明白你的顾虑。”凌无双将她扶起,“只是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坚持。而且,本宫不能对故去一条小生命言而无信。”

    素月为难地看着她,终是没有再劝。一是了解凌无双的脾气,二是这祸毕竟是她闯的。

    “素月,你无须自责,你做什么都是听命于本宫,并不是你的错。”凌无双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她对别人,从来都是宽容的。

    一连在塞外没有人烟的地方行走了一个多月,皇甫睿翀和幻影才进入了中原的境内。

    他们是从如今最平静的叱罗进入北昱国进内的,边城虽然人烟鼎盛,但却并不繁华。

    皇甫睿翀勉强找了一间像样些的客栈,与幻影一起住了进去。

    不知是因为一路颠簸,还是她的身子本身反应就比较大。

    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这可急坏了皇甫睿翀。

    于是,一进城,他便立刻去请了郎中过来。

    从来没有一刻,像看着她难受的时候那般后悔,当初他为何不肯学习医术?

    要不然也不会干着急,却又束手无策了。

    郎中过来,为她诊了脉,当即报喜。

    “恭喜公子,夫人这是有喜了。”

    皇甫睿翀即便已经猜到她是有喜了,这会儿听郎中报喜,还是喜笑颜开,激动不已。

    不管以后他们之间会如何,她腹中的孩子都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他马上摸出荷包,将里边的银子尽数倒了出来,递给郎中,喜出望外地吩咐道:“她这些日子舟车劳顿,身子不太好,你帮我开几幅最好的安胎药。”

    她看着他的举动,不禁在心里叹气,将银子都给了郎中,他们之后怎么生活?

    看着他开心地傻笑,她的心里不禁泛开了淡淡的暖意。

    “好好好,老夫这就回去抓药,一会儿送来给公子。”郎中看着沉甸甸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皇甫睿翀送走了郎中,蹲在她的面前,欢快地问:“娘子想吃些什么?为夫这就去准备。”

    “你还有银子吗?”她无奈地问。

    他一愣,尴尬地愣了下,随即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没关系,我去找个富裕人家借点。”他对她挤挤眼,笑得像个大孩子。

    她望进他的眸子里,眼底也跟着泛出了淡淡的笑,那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点点光亮。

    两人休息了一夜,第二日,皇甫睿翀早早便出了门。

    他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般,找个富裕人家借点,而是在城里寻起了自己能干的活。

    他骨子里的性情已经决定了他做不了偷盗的事情。昨日那般与她说,也无非是希望她可以少担心一些,好安心养胎。

    只是,像他这种不能走远,又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天之骄子,想找一份谋生的工属实有些难。

    寻了大半天,他唯一能干的,来钱又快的,似乎也只有苦力了。他只得在码头做起了搬运工。

    他虽有一身力气,毕竟身娇肉贵,又急于赚钱给她养身子,干得太拼。是以,半天光景下来,他的肩膀已经被压得又红又肿。

    但,阳光下,他的唇畔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只因他的努力,他的付出为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妻,他的子。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地珍惜,可以与她在一起的岁月。

    一个时辰前还晴空万里的拓跋,这会儿阴阴的,总像预示着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凌无双看着刚刚冒出来的花骨朵不禁叹息,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熬过这恶劣的天气,顺利的开出花来。

    “为何叹气?”身后忽然有声音打破她沉静的世界。

    她转头看去,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近前。

    一阵风吹过,将他身上淡淡的胭脂香吹进她的鼻间。

    他刚刚才去见过沫舞,她想,这香味应该是两人亲密相处时,沫舞留在他身上的。

    她的神情一滞,他立刻看出端倪。

    “在想什么?”他伸手去握她的手,动作很是自然。

    她没有躲闪,静静地看着他微笑。

    “大王身上的香粉味很好闻。”她恍若说着别人的事情,眼中并无半点嫉妒之情。

    你闻言不禁蹙紧眉心,眸色亦是一沉。

    她见他这般,却忽然笑了,问:“大王生气了?”

    “难不成你还希望孤王赞赏你大方?”他的眼底有怒意闪动。

    “难道大王会喜欢善于争宠的女子吗?”她一本正经地问他。

    她其实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他明明不喜欢争宠的女子,却又时不时表示得好像很希望她摔破醋坛子。

    他们都不是不谙世事的人了,又何必做那么幼稚的试探呢?

    她见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便主动引开话题,“大王还没看到吧,这两棵花木冒出了花骨朵来。”

    她的微笑就如微风一般带着暖,却又只是一带而过,似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一般。

    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便是这种感觉吧。

    他将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收回,看向冒出了花骨朵的花木,唇瓣不禁扬起一抹弧度,“还真是被你蒙对了,竟真的开出了花来。”

    他失笑着抬臂,拥她入怀。她鼻间原本淡淡的香气越加浓烈。她没有刻意屏住呼吸,唇角却绽开了淡淡的苦笑。难道,这便只能是女人的命运?

    他低垂眉眼,看向怀中的她,眼神微闪,扶直她的身子。

    “孤王还有些政事要处理,晚点陪你过来用膳。”

    “好。”她笑着对他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心里到底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来拓跋后,她本不是个喜欢喜怒形于色的人,刚刚那一抹苦笑,就是做给他看的。

    好在,他并没有为难她。

    晚膳时分,拓跋飏当真如约过来了。

    这会儿的他,已是一身清爽。显然是洗过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她的心里不免有舒缓的气涌动,他能在意她的感受,她已经知足。

    “过来。”他对她招招手,她不禁一皱眉,没有动。

    “大王这是在召唤小猫小狗吗?”

    他闻言噗嗤地笑了,“好,那孤王过去。”

    他几步来到她的近前,执起她的手,“走吧。娘子——”他故意拉长了音,将唇贴在她的耳边,无限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涌动。

    她不禁红了脸,羞得低下头。

    两人一同下了一楼,宫人已经摆好了善食。

    两个普通的青菜,每人一碗汤,一碗白米饭。

    拓跋飏曾问凌无双,这样的日子不觉得苦吗?

    她回:“我已经比很多拓跋的子民幸福许多,最起码我还能顿顿吃上白米饭。”

    她的宠辱不惊,任劳任怨,质朴善良,统统都印刻进了他的心里。

    餐桌上,他们相识而笑,各自端起饭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此情此景,他们更像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寒雨院。

    沫舞看着一桌子的美味珍肴,却全然没有半点胃口。

    “都撤下去吧。”她忍着怒气,吩咐道。

    “郡主,多少还是吃点吧。”绿萝轻声劝道。

    “我吃不下。”沫舞拉住她的手,“绿萝,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回来错了?”

    “郡主这么快就想放弃了?”绿萝的声音有些冷漠。

    “我有我的骄傲,我不想做个死缠烂打的女子。不想让他看轻了我。”沫舞痛苦的呢喃。

    “那郡主可曾想过绮罗?她是为了谁才留在显国皇宫,备受折磨的?”绿萝提醒道。

    沫舞眼中的痛意更胜,不禁自责地道:“你说的对,我不该只想着自己。我还答应了绮罗,一定会接她回来。”

    “郡主也别急,来日方长。”绿萝不禁缓和了语气,“显帝表面对绮罗也很宠爱,但我们都知道,绮罗到底吃了多少苦。”

    “你的意思是说,也许阿飏对凌无双……”沫舞一惊,心里终于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她喜悦或是担忧。

    “大王有说过不要郡主吗?”绿萝不答反问。

    “没有。”沫舞立刻摇头,随即又有些失落地说:“只是,凌无双始终是我的心头忧患。”

    “郡主可以想办法送走她。”绿萝压低声音,“若是绮罗能帮显帝得到凌无双,显帝届时会更加的信任绮罗,绮罗再为郡主办事,岂不是容易许多?”

    “你说的对。”沫舞点头,认真的思量起了这事。

    若是凌无双能去显国,不管对她,还是对绮罗都是最好的。

    但转念一想,她不禁又犹豫了。

    “若是因为这事惹得阿飏动怒,他只怕不会原谅我。”

    “若是郡主担心这个,大可以借刀杀人。”绿萝的眸中闪过一抹狠意。

    沫舞一惊,定定地看着绿萝。

    “郡主还是先用膳吧。这事急不来,要慢慢进行。”绿萝劝道。

    “嗯。”沫舞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思量着绿萝的话。

    女人的感觉一向很灵,凌无双的存在,又让她有了危机感。是以,她必须做些什么。

    边关小镇,灯花阑珊时,皇甫睿翀拖着疲惫的身体,手里拎着油纸包,进了客栈。

    待走到与幻影租住的房门前,他当即整了整神色,掩去疲惫,神采奕奕地推门而入。

    “娘子。”人还没迈进门,声音已经先传了进去。

    幻影从里屋走了出来,问道:“皇甫大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总要找个人少的时候再下手。”他笑呵呵地回,说得跟真的一样,“喏。给你买的。”

    “什么东西?”幻影不解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油纸包。

    “打开来看看。”他拉着她在桌边坐下。

    “嗯。”她应声,将油纸包摊开,看着里边有些发红的果干问道:“这是?”

    皇甫睿翀的心里不禁一酸,却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这是梅干,我听说有孕的人都喜欢吃这个。”

    这世上,大概没有几个女子能像她这般,连这么便宜的果干都没吃过。

    她在幽冥教严苛的环境下成长,不但没有半点呵护,更是与世隔绝。即便是穷人家的孩子,小时候都能吃到的零嘴,她却是看也不曾看过。

    “我尝尝。”她好奇地捏起一小块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在舌尖泛开。她原本窒闷、恶心的感觉,竟是缓解了许多。

    她歪头对他笑着道:“这东西真好吃。”

    “只要娘子喜欢,以后我可以天天买给娘子吃。”他抬手揉揉她的发,满眼的怜惜。

    她的眼底也泛出了甜蜜的笑,那么简单,那么幸福。他便跟着甜进了心里。

    原来,幸福真的可以如此简单。

    若是他能早一点珍惜眼前人,他们之间便不会有如此多的艰辛了。

    他不敢再多想,他不想用有限的时间去伤感。他赶忙道:“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店家送晚饭上来。”

    “我没什么胃口,要碟青菜便好。”她大大方方地说,半点扭捏没有。

    “嗯。”他点点头,起身向门外走去。

    只是,他并没有按她说的要一碟青菜就回来。毕竟她的身子如今需要养。

    他一下楼,立刻有小二问道:“客观,想要点什么?”

    他想了想,问道:“小二,这有人参鸡汤吗?”

    小二一愣,看他这一身装束也不像穷人,赶忙道:“有有有。只是这银子稍微贵点。”

    “多少银子都行,你赶快给炖一碗,送到我的房间去。”皇甫睿翀习惯了不想银子的问题,想也没想地接了话。

    “好好好。”小二赶忙欢喜地点头,“客官,五两银子,麻烦您先付下账。”

    皇甫睿翀闻言,不禁一愣,顿时满脸尴尬。

    他今日去码头做苦力,已经卖了命地干活,还没赚上一两银子。如今自是拿不出五两银子来。

    “客观,您不是没银子吧?”小二鄙夷地问,心道:“没银子还装什么阔气?”

    皇甫睿翀的脸色更窘迫了几分,踌躇了一下,对小二道:“你等等。”

    话落,还不待小二多做反应,他已经快步出了客栈的门。

    出了门,他向左又拐了个弯,走进一家当铺。

    “我想当了这块玉佩。”他直接将玉佩放在当铺的柜台上。

    当铺的老板拿起玉佩一看,眼中顿时冒出了喜色,却极快掩去,对皇甫睿翀道:“这东西不值多少银子。”

    “不值什么银子是多少银子?”皇甫睿翀并不喜欢这种绕弯子的说法。

    “五两。”店家一副不是很爱要的样子开了价。

    皇甫睿翀冷冷地看着他,他需要银子,并不代表他是傻子。

    他打量了一眼这小店,又知这边关并不是什么富饶之地,便开价道:“五十两。”

    “呵呵!”店家笑笑,“公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你不要便算了。”皇甫睿翀说着便想拿回玉佩。

    “公子莫急。买卖不就是商量吗?”店家握紧玉佩,赶忙掏银子。

    皇甫睿翀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银子,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玉佩,才转身离开。

    这玉佩是父皇送给他的唯一纪念。是以,即便他摒弃一身的荣华出来流浪,还是带上了这块玉佩。

    心里有恨有怨,但到底还是自己的生父。

    如今,他也要做父亲了,却不得不卖掉这块玉佩,去养他的孩子,想想自己还真是没用。

    他自嘲地笑笑,快步回了客栈。

    小二收到了银子,立刻喜出望外地招呼。

    “公子可还要些什么?”

    “给我来碗素面便可。”他说着,在楼下找了张桌子坐下。

    小二不禁咂咂嘴,这人参鸡汤和素面的差别也太大了。

    “客官,小店还有一些特色的下酒菜,客官不来点吗?”小二笑嘻嘻地劝。

    “不用了,来碗素面便可。”皇甫睿翀不为所动,冷淡地回。

    小二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再劝,只得道:“小的立刻去准备。”

    皇甫睿翀点点头,等到小二将素面上来,也不挑,三下五除二便将一碗面给吃光了。

    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他是真的饿了。

    又在楼下坐了两刻钟,小二将鸡汤也端了过来,他才端起鸡汤上了楼。

    幻影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去,调皮地道:“我还以为皇甫大哥要一去不回呢。”

    “这东西有些慢。”他好脾气地对她笑笑,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过来,趁热喝点。”

    她走到桌边坐下,他立刻将砂锅上的盖子揭开,盛了一碗汤递给她,然后又将盖子盖好,在她的身旁坐下。

    “皇甫大哥不吃吗?”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吃过了。”他温和地笑,“你赶快喝,别饿到我儿子。”

    她因他的话红了脸,顺口小声嘀咕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

    “我希望是儿子,希望你可以给我生多多的儿子。”他凝着她,眼中渲染开的笑中有丝丝不太明显的伤滑过。

    他已经尽了全力掩饰……

    她的神情一滞,低下头,刚刚还甜蜜幸福的两人之间,这会儿有淡淡的哀伤流转而过。

    皇甫睿翀深吸一口气,掩去情绪。

    “快点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好。”她这才回神,一口一口地喝起鸡汤。

    这鸡汤炖得不够火候,手艺亦是不行,却成了她这辈子喝过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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