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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小娘子-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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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十几年,定北王一言不合就扬起的皮鞭,到底给他留下了阴影和恐惧。
直到现在,他高高在上,可是心底的恐惧还在。
齐喧舔了下嘴唇,眼睛余光看到双喜悄悄溜进御书房。
他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问道:“何事?”
定北王被打断话,目光冷的像刀子,瞬间扫向双喜。
双喜头皮一紧,忙回答:“回万岁,长信侯求见。”
“让他进来!”齐喧惊喜,赶忙说道。
有长兴侯在身边,齐喧才感觉到安全,面对定北王也有些底气。
定北王面色一凝:“咱们父子谈话,让他一个外人进来干什么。”
齐喧想解释梁景湛不是外人。
可是看到定北王质问他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他脸上一冷:“父王在质疑朕的决断?”
定北王心里一惊,又气又恼。
齐喧才坐了几天龙椅,竟敢对他如此放肆。
他攥紧了拳头,强压住心头怒火。
大丈夫能屈能伸!
梁景湛走进来,见定北王垂目,齐喧一脸紧张,心里有了估算。
他行礼后,说道:“万岁,臣查张记木行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齐喧喜道:“是吗,快说来听听。”
“张记木行?”定北王却不合时宜的开口:“都过去那么久,长信侯才审出新东西,这效率可真感人。”
齐喧脸又黑下去,担忧的看着梁景湛。
梁景湛目光冒火:“我查不出来,是因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能算计自己亲人!”
齐喧惊了:“长信侯,你什么意思?”
梁景湛将手中消息举到头顶:“万岁,窜通慕容清芷,引公主去张记木行的,正是定北王!”
523两难
定北王嘴角泛起冷笑:“算计公主去木行的,明明是江源,怎么又成了本王?”
梁景湛不怒,也跟着笑:“王爷当初算计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了今天?”
但凡事情做了,就会有痕迹可寻。
定北王一手办起王府影卫,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江源强买强卖,事实存在;慕容清芷知道后,给太后请安折子里提一句,理所当然。
之后江源自己作孽,同丁一串通一气,将公主往木行里坑,那是不可预料之事;
哪怕太后和公主心里怀疑,可是无凭无据,也不能拿慕容清芷怎么样,更查不出您在其中的作用。”
梁景湛说:“王爷心思缜密,全用在算计身边人上,真是可惜。”
“侯爷说什么,本王不明白。”定北王笑:“还是说,侯爷自己没本事,审不出东西,就拿本王作伐?”
梁景湛上前一步,将消息交给齐喧,然后退回原处。
他瞪着定北王,定北王也挑衅的望着他。
两个人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敌意,却毫不相让。
齐喧看完消息,也气的手发抖。
这……是亲爹吗?
“父王,你手下的人,怎么频繁跟慕容家的下人接触?”齐喧问。
定北王不以为然:“慕容是你舅家,本就跟王府来往频繁,这有什么奇怪?”
齐喧脸色发青:“那接触的下人,为何是慕容表姐的丫鬟?
父王别告诉朕,你的手下,看上了人家丫鬟吧?”
定北王默了默:“长信侯上面写什么,难道你就信什么?
难道我这个做爹的,还不如一个外人?”
“够了!”齐喧将手中消息扔在定北王面前:“在我心里,朝廷上站着的外臣,都比、你、亲!”
他真的是,很寒心!
“你我父子二人,本来相处甚好,如今却因为外人离间,误会至此;”
定北王起身甩袖:“罢了、罢了,曾有高人给我算卦,说我少子孙缘,原来应在这里;
也好,大不了,你们高堂满座,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王爷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梁景湛望了齐喧一眼,对方脸上果然犹豫不决。
他说道:“难道卖上两句惨,就能打动万岁的心?”
齐喧脸一正:“双喜,速速请太后来御书房!”
定北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点破事,你还要请示慕容氏;这皇帝,是你当,还是慕容氏当?”
齐喧毫不在意:“你不用故意激怒我,调拨我和母后关系;
父王,就算这皇帝是母后做,最后还会传到我手上;
可若是换成你,就不一定了。”
不信任,就是不信任。
定北王脸色铁青。
他知道齐喧不喜欢他,可没想到戒备到这种地步。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喊慕容氏过来。”定北王说:“你在气头上,我也不为难自己儿子,等以后你需要我,随时派人来王府。”
他一甩袖子,就要走。
可是梁景湛却挡住了他的去路:“事情还未明了,下官有疑问,想请王爷解惑!”
定北王脸色大变:“放肆,本王又不是你刑部的犯人!”
然而梁景湛岿然不动。
齐喧也不说话。
定北王出不去御书房,不禁有些急了。
然而慕容太后并没有来。
双喜跑出去,又跑回来,急的满头大汗:“万岁,侯爷,不得了了,公主出事了。”
齐喧和梁景湛大吃一惊,齐声问道:“她怎么了?”
双喜答:“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过去时,太后也刚得到信,知道您在这里,要请您过去。”
他连定北王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双喜话音没落,齐喧已经冲了出去。
梁景湛紧随其后,可走到门口,他又折了回来。
“定北王,现在就你我二人,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安排的?”梁景湛怒问。
定北王皮笑肉不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梁景湛上去揪住了定北王领子:“为什么?”
定北王也是练武之人,哪里会任由梁景湛蹂躏。
他一掌劈过去,同梁景湛过了几招。
梁景湛无心恋战,随便比划了两下,就要往外走。
定北王突然喊住他:“梁景湛,你只要出城去寻她,京城防卫就空虚下来;
你是要女人,还是要权势?
你是要扔下她的母亲兄弟不管,还是为了她的家人,将她置于险地而不顾?”
“……”梁景湛停住脚步。
他转身,怒视定北王:“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齐喧根基不稳,正如当年的永明帝。
永明帝身边有平津侯,齐喧身边有长信侯。
可是现在,杜筱玖出事,梁景湛不可能无动于衷。
若他去寻人,京中势必防卫空虚,齐喧身边没有可以完全依仗之人。
定北王手握三万精兵,还有一支影卫,又是皇帝亲生父亲。
只要梁景湛敢离开,定北王分分钟可以架空齐喧,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响。
梁景湛一瞬间,就明白定北王为什么千辛万苦,绕了八百道弯,连丁一也给算计上,去针对杜筱玖。
其实,对方算计的是梁景湛!
此刻御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定北王也不用再伪装。
他得意洋洋看着梁景湛:“都说我不择手段,为权势牺牲亲情;现在,你会如何选?”
放任杜筱玖家人不敢,就算寻到,两个人还能毫无隔阂的相处吗?
若是不寻杜筱玖,齐喧以后,还能放心的信任梁景湛吗?
这根本就是个两难的选择题。
梁景湛自然清楚定北王的险恶用心。
可是,定北王真的算计的周全吗?
这京城,没有他梁景湛,还有慕容太后和平津侯府、魏国公府。
明面上,京城防卫是梁景湛。
可实际上,那些都是平津侯留下的势力。
没有梁景湛,有其他同平津侯有关的人和信物,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道所谓难题,在梁景湛面前,真的不算难题。
梁景湛一字一句说道:“亲人爱人,在你心里比不上权势;
可在我这里,筱玖就是我的全部!
我所有的努力,因为她的存在而有意义!
她不在,我要这权势滔天又有何用!”
524上坟
杜筱玖很头疼。
每次她意识快要清醒,就有人拿熏了药的手帕给掩上鼻子,让她再次昏迷。
如此三番,当她看到熟悉的天空,熟悉的大地,呼吸到熟悉的空气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怕不是蒙汗药吸太多,傻了吧?
她扭动僵硬的脖子,看向一旁的萧泽恒。
杜筱玖皱了下眉头,想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被绑着。
“……”
她怕不是上辈子,得罪了老天爷,每逢喜事将近,就给她迎头一棒。
“我说。”杜筱玖对萧泽恒说:“这是哪里?”
萧泽恒缓缓回头,一张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
他望了杜筱玖半天,确定她不是装傻,才慢慢挪动了下身体,露出前面的墓碑。
杜筱玖瞪大了眼睛。
这是……
萧泽恒刚才一直望着的,是杜秀秀的坟墓。
杜筱玖记着自己给娘立的是木碑。
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给刻了一块石碑,上门的字依旧是杜筱玖的口吻:“娘亲杜秀秀之墓。”
杜筱玖再次打量周围景色,可不就是延城县外那十亩田地。
延城县靠北,天气寒冷,麦子也比别处晚收个把月。
如今田地里,还有稀稀拉拉没有收割的麦子。
杜家没有田地。
杜筱玖是租的大壮家的地,将娘埋在此处。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怎么来的。
“你是怎么将我……绑到延城县来的。”
杜筱玖张嘴结舌半天,才问出一句话。
萧泽恒抄着袖子,目光一直停留在梁秀秀的墓碑上。
上面的姓,还是对方在延城县化名的“杜”字。
杜筱玖见他神情不对,也将目光投向娘的墓碑。
左看右看,并没有什么稀罕之处。
她默了默,又问:“你莫不是心里愧疚,专程过来给娘上柱香?”
萧泽恒突然笑了。
杜筱玖打了冷颤:“你笑这么渗人干什么?”
“我给她上香?她是谁?我又是谁?我凭什么要给她上香?”
萧泽恒突然抬起拳头,打向梁秀秀的墓碑。
“畜生!”杜筱玖惊呼着冲过去。
可是她手脚不方便,直接摔趴在地上。
萧泽恒一拳打过去,石碑动也没动,倒是他的手,开始往外冒血。
这得使了多大的劲儿。
杜筱玖气道:“你疯了吗,别说她是你亲娘,你自己手不疼?”
萧泽恒猛的回头。
杜筱玖吓的滚坐起来。
实在是对方样子骇人,一双眼睛赤红,表情狰狞到要吃人的模样。
“你,”杜筱玖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是疯了,被你们所有人逼疯了!”萧泽恒,却张嘴说起话来:
“我本是京城一颗耀眼的明珠,前程似锦,谁不高看我一眼;
可是你来了,暴露了我羞耻的出身,将罪臣之后的枷锁,牢牢套在我的脖子上!
我从天之骄子,跌落泥潭,成为京城的笑话;
你看见人们用什么目光看我了吗?
同情、可怜、不屑、鄙视!我恨死了他们的目光!
我之所以这样,都是拜你,拜这个女人所赐!
你们为什么不都死在延城县,为什么要去京里扰乱我的美梦?”
萧泽恒越说越激动,手指着梁秀秀的坟,青筋暴起。
杜筱玖被他的无耻言论,给惊呆了。
萧泽恒陷入癫狂之中:“萧家败了,父亲只知道陪着他的后妻,忘了我这个儿子;
是了,她后妻肚子里,还有一个孽种;
那是公主的孩子,不比我这个罪臣之女的儿子高贵!”
“够了!”杜筱玖听不下去:“你一口一个罪臣之女,可是没有这个罪臣之女,哪有你这个人?
再说梁家已经被平反,娘是堂堂正正梁家嫡女!
倒是你眼里那个萧家,构陷忠良,残害先太子,罪不可恕!”
萧泽恒被喝住,目光慢慢找转向杜筱玖,笑的比哭还难看。
他放缓了语气:“我说错了吗?你如果不进京,谁知道梁家是被冤枉的,谁知道萧家构陷忠良?
都是你这个小贱人,老老实实呆在延城县,进张家冲喜,给死人配阴婚不好吗?”
很久没有噩梦记忆的杜筱玖,被萧泽恒的花,打开了记忆的闸。
梦里,几个婆子按着她的四肢,其中一个将白绫套上了她的脖子。
冰凉滑腻的感觉似吐着红信的毒蛇,盘上她咽喉,箍紧,再紧……
杜筱玖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脖子,喘不过气,后背一阵发凉。
萧泽恒尤在咆哮:“你跟她一样,都不是不守妇道,恬不知耻的女人!
成天抛头露面,四处勾引男人,惹的整座城议论纷纷,家族因此而蒙羞!”
杜筱玖恼了。
萧泽恒可以骂她,怎么能将娘也带上。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萧泽恒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掐住了杜筱玖的脖子:“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杜筱玖喘不过气,一双眼睛快凸了出来。
她双脚离地,不停的朝萧泽恒身上踢。
不是说,梁景湛留了人看守娘的坟墓。
怎么她都要死了,也不见个人影?
萧泽恒似乎本身也没有什么力气,又奔波一路,直接赶到这里。
杜筱玖将要昏迷的时候,感到掐着自己脖子的力量,越来越松。
她精神一振,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萧泽恒的裤裆踢。
“哎呦!”
两个人同时惊呼一声。
萧泽恒捂住裤裆,杜筱玖跌落地上。
“你杀了我,自己还能活吗?”杜筱玖大口喘着气,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若是猜的不错,在我遇袭出事后,京城就该戒严,全城搜索;
过了这些时日,估计万岁和长信侯的人马,已经悄悄出京找寻了;
若是我有三长两短,你怎么办?”
萧泽恒被杜筱玖一踢,脑子清醒了些。
他瘫在梁秀秀墓碑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我还能怎么办?
前程早就没了,活着不如死了,临死拉你做垫背,也值!”
“说什么胡话!”杜筱玖突然放缓了语气:“不管你品行如何,到底是娘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
她养我一场,我没能在她跟前尽孝,若能替她保住一条血脉,也算还了她的养育之恩。”
萧泽恒抬起头:“你花言巧语诳我,又想使什么鬼主意?”
525送你离开
杜筱玖一脸恼怒:“为什么诳你,娘养了我这么多年,以德报怨这种美德,我还是有的。”
萧泽恒根本不信。
杜筱玖又说:“你印象里,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我说让吕氏好看,她最后好看了没有?
我说让萧家付出代价,萧家付出代价了没有?
我说截胡定北王,他就当不了皇帝,对不对?”
“……”萧泽恒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杜筱玖说的,她好像真的言出必行一样,让人无法反驳。
眼看着萧泽恒动摇,杜筱玖趁他脑子晕乎不清醒,又赶紧说:
“你在大楚是待不下去了,不如我送你去北齐,许是还有一条生路。”
萧泽恒猛的抬头:“你要我叛国!”
杜筱玖忙说:“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叛国不叛国,你有叛国的资本吗,挺多是移民。”
“……”又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萧泽恒慢慢站起身,朝杜筱玖走去。
杜筱玖怕了,对方不会又要掐死她吧?
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地盘,将来笑话她的人会不会绕延城县好几圈?
杜筱玖转着眼珠子说:“北齐有安然公主和文家的小子,他们与现在的新帝有着杀母之仇;
萧家本就是文家一条船上的,你若是过去,混个一官半职不再话下;
当然,你若是高风亮节,死也不肯替敌国卖命,好歹去北齐,总比大楚安全。”
萧泽恒停下脚步,开始认真考虑杜筱玖说的话。
杜筱玖暗暗松口气:“我自小长在延城县,知道从哪里绕道,能避开大楚巡防的兵将,偷渡到北齐境内。”
她将眼睛瞪的特别大,往外散发无限真诚。
萧泽恒闭上眼睛。
他在京城,受够了那些人的同情。
有机会,带着杜筱玖来到延城县,看一看所谓亲娘的坟。
可是之后呢?
他抄起手,摸着袖子里厚厚一叠银票。
定北王给的价码,也只是银票而已。
萧家罪名再录,就算定北王成了摄政王,他萧泽恒也不可能进入朝廷做官。
杜筱玖说的,确实动人心。
安然公主,还有文姚,怕是都聚在了北齐。
他若是过去……
萧泽恒眼睛飘散,眼珠子不自觉地骨碌碌直转。
杜筱玖看在眼里,终于将剩下的半口气吐了出来。
还有私心,就好办了。
她扬起手:“你瞧,你绑着我,若是我有不轨之心,你随时可以杀了我,对不对?”
萧泽恒将她从地上提起来:“你若是使诈,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敢不敢。”杜筱玖哭丧着脸:“我马上要成亲了,哪里敢拿自己小命做赌?”
她手指云龙山方向:“咱们根本不用进城,你也不用怕我进城遇到熟人喊救命;
那边云龙山背阴处,有个小道,平时将士巡防走不到那儿;
以前,那边被山匪占着,用做扔死人的地方;
现在山匪没了,也荒芜了,白天都阴森森的,更无人过去;
咱们悄悄过去,绕上小道,翻了山就是北齐地界。
到了那里,还怕皇帝和长信侯搜捕的队伍吗?”
杜筱玖看着萧泽恒眼色:“不过话说下,你出了地界,就要放我回来。”
萧泽恒眼睛转了转。
若果真如杜筱玖说的,那边没有人烟。
等出了大楚地界,到了北齐,他伸手一刀将杜筱玖杀了,还不是轻而易举。
于是萧泽恒点头:“就信你一次!”
他从靴子里掏出锋利的刀子,抵在杜筱玖腰上:“若你敢有半点妄动,我这刀子就直接插进你的心肺!”
杜筱玖吓的脸苍白,喊:“不敢、不敢!”
“走!”萧泽恒低声吼道。
杜筱玖烦死了。
她指一指对面:“你方向错了,那是城里的路,走这边!”
萧泽恒将自己和杜筱玖调了个位置:“别耍花招!”
杜筱玖却没动。
萧泽恒还要恐吓。
杜筱玖朝着梁秀秀的墓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娘,女儿要成亲了,他……是梁家后人;
梁家平反了,您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再有,女儿现在送哥哥萧泽恒去云龙山另一边,
您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保佑女儿一路顺风!”
萧泽恒有些不耐烦。
杜筱玖却再次抬头:“哥哥,毕竟她用骨血给了你生命;
既然到了坟前,以前的事情让它随风飘散,给娘磕个头吧。”
萧泽恒无动于衷,甚至有些躲避。
杜筱玖哀求:“娘这一辈子够惨了,临死都念叨着她的长子,都说母子连心,哥哥没有心吗?”
萧泽恒犹豫了一下。
杜筱玖扑在梁秀秀墓碑上痛苦,话里话外,都是梁秀秀对萧泽恒的思念。
萧泽恒何尝不渴望亲娘的怀抱。
可是那亲娘,却让他感到耻辱,在他洁白的一生上面,沾染了污渍。
他到底,没给梁秀秀磕一个头,而是直接拎起杜筱玖:“别磨蹭,走!”
杜筱玖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在萧泽恒衣襟上:“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萧泽恒跑路心切,根本不理会杜筱玖的怒骂,手里的刀,捏的越发的紧。
杜筱玖见他没有回应,自己也骂的无趣,渐渐也不吭声了。
两个人越走,离云龙山越近。
杜筱玖咳了两声,不习惯闷头走路。
她没话找话:“你是怎么躲过官兵,带着我这个大活人,一路走到延城县的?”
要知道,从京城到延城县,起码要一个半月,中途还要路过云溪。
萧泽恒一个人,是怎么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的?
萧泽恒冷笑:“别想着套我话,既然诚心抓你来,自然有我的渠道。”
杜筱玖想到了萧家偷偷养的暗卫,却没有想到定北王的协助。
她见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再问。
不知不觉,两个人到了云龙山后山。
天色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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