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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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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娘睡眼惺松端着碗儿走近,看见他俩很诧异:“都甚麽时候了,你俩还杵在这里拌嘴?二爷没歇罢,我给他送来燕窝粥。”

    沈桓抢过碗儿哧溜吸了大口:“二爷正采阴补阳哩,哪里需吃这劳什子。”

    董大娘原就是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听得这话正自惊奇,忽听一声“啊呀”婉转娇唤,酥媚进人的骨头里。

    “是谁?!”董大娘唬得愣愣地,忽而醍醐灌顶:“可是隔壁那位。。。。。。。。”

    “都歇着去罢。”沈容蹙眉赶人,今儿轮他值夜,这俩人嗓门一个大过一个,被沈二爷听去定要着恼。

    沈桓会其意,扳着董大娘肩膀离开:“燕窝粥可还有多?给我那可怜的兄弟也添一碗。”

    。。。。。。。。。。。。。。。。。。。。。。。。。。。。。。。

    房内春意旖旎尽锁白纱帐中。

    舜钰承着滚烫粗重的亲吻,除海棠红的鸳鸯肚兜仍凌乱挂着,衣裙早被撩开,忽而荼白小裤被剥扯下来,随意撇去床尾。

    因着突来的湿凉,她羞臊地夹紧修长腿儿。

    沈二爷低笑,也不为难她,宽厚手掌顺势攀爬,带薄茧的指骨不止会写奏折票拟及锦绣华章,还擅挑起男女欢情。

    九儿看着瘦弱,谁又知那宽大儒衣掩藏的媚色,到底生过娃的小妇人,那臀儿终是熟得褪去少女青涩,娇圆丰润若盘,满掌握着渐渐收紧,听她吃痛地嘤呜一声,这才怜惜着松开,往上掐住嫩窄腰儿,再摩挲背胛迷人的蝴蝶骨儿。

    舜钰只觉浑身被他弄得虚软无力,抓住他的衣襟无意识扯开,微露精壮结实的胸膛。。。。。。。。她忽儿睁大氤氲眼儿,几道还未褪尽的鞭痕若隐若现。

    她伸手要去抚触,却被沈二爷握住阻了,他的眼眸掠过一抹黯沉。

    自知遍身的伤痕虽在渐好,却依旧惨不忍睹。

    梦里前世的九儿,是有多不待见他胸口那道伤疤,他逼着她亲她摸,看她紧阖双目神情带着憎厌。

    幸得他今世的箭伤在后背,总尽量避着不让她瞧见。。。。。。。

    抬手捂住舜钰的眸子,嗓音异常地暗哑:“很丑,会吓到你,我去熄灭烛火。。。。。。。”

    手心倏得吃痛,竟是被狠咬了口,微怔着看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按倒在褥被上,翻身跨骑在他腰间,再使劲扯开衣襟,让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痕,于烛光中尽收眼底。

    舜钰看得眼儿汪汪。

    沈二爷笑着替她拭泪:“虚荣的丫头,为了不让你不要我,特央钱大夫配了褪疤痕的药膏子,你耐心等些时候,一定会恢复的。”

 第伍玖柒章 两情长二

    “我才不怕。。。。。。。”舜钰哽咽一声,俯身去亲吻那深痕浅印,一寸寸的,从宽厚肩膀到硬朗胸膛,再至精壮腰身,荼白里裤扎得低松,泄出一片黑浓茂密,鼓囊一大团委实悍野鸷猛,看得她颊腮泛起嫣红,索性把眼儿阖起,动作未停。(全本小说网,https://。)

    沈二爷的气息,随着她嘴儿往下而紊乱浊沉,那柔软湿滑的轻触,将脑海里残余疼痛的痕迹悉数抹平,甚而她忽的含弄,使他浑身起了另一种疼痛,噬咬骨髓,掺着狂喜与感动的滋味。

    心底终是怜惜她,勾起细白妖娆的身段翻身覆住,紧锢在怀里,烛火噼啪爆个花子,映亮沈二爷缱绻炙热的双眸,舜钰的唇红潋潋:“还没亲完呢。。。。。。我可告诉您,我便是谁都嫌弃,也不会嫌弃您。。。。。。还说您听,早就想好了,此趟您若能活着从昭狱回来,便是缺眼睛少耳朵,缺胳膊少腿,我伺候您一辈子。。。。。唔。。。。。。。。”

    被他蓦然以唇封缄,狂烈得使人身骨直颤栗,可讨厌,她的话还没讲完。。。。。下次恐怕就没勇气说了。

    抬起手推搡他的肩膀,无意间却让彼此腰腹贴抵得更紧,柔软蹭着坚硬,沈二爷再忍捺不得,抽出腰间的系带将捣乱的手儿捆住,再推至头顶攥握。

    舜钰眨巴着眼睛,要命。。。。。。怎去过一趟昭狱,沈二爷开始玩大了。

    沈容蹲在廊上拭剑,沈桓替他盛来的燕窝粥搁在侧旁,袅袅散着热气。

    圆月游掩进乌云里,院落愈发幽黯,唯见秋萤几点流光,度叶穿花落于青苔微闪。

    房里床榻咯吱咯吱声儿由轻渐重,顺着垂帘将那春意悄散出来,若是常人倒难分辨,奈何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兼夜晚好生静谧,沈容拭剑的手一顿,女子娇柔的嘤咛混着男人的沉喘,忽而被摇床声遮掩下去,忽而又盖过了摇床声,起起落落间,比那春日里发情猫儿叫还要挠人魂魄。

    沈容有些口干舌燥,端起碗吸溜吃粥,几只蛾子围着羊油灯扑簇簇作响,有凉风吹的树影摇曳,一只寒鸦“呱”地飞出了墙外。

    他忽然忆起幼年时曾站在院里,拿弹弓打柳叶儿玩,是个明媚三月,阳光刺的眼睛晃晃的,能看见隔邻田侍郎家小姐们放的风筝,一只大雁子风筝没放多高,被风吹过墙头,缠绕在他家柳树间。

    没会儿功夫,就有个穿桃粉衣的小姑娘,扒着墙头探过脸来,八九岁年纪,用红头绳扎着两个小揪揪,眉眼若新发的柳叶,娇嫩极了,她的声音清脆脆地:“小哥哥,烦你劳神把那风筝递给我罢。”

    他原在家也是个耍狠的小霸王,却难得红着脸,爬上树取下风筝,又走至墙跟前踮起脚尖,手托着尽力举得高高。

    那小姑娘慢悠悠收着线,终是将大燕子拿在手里,朝他嘻嘻笑着道谢,矮下身不见了。

    他当时不知哪来的羞,跑进屋里趴在娘亲怀里半日,又后悔怎忘记问那小姑娘姓甚名谁,是田家的小姐还是丫鬟。。。。。。。

    更夫打着梆子从门外经过,将他神思打断,原来已是子时三更,房里歇下的声音又渐响起。

    沈桓披衣打呵欠过来,该轮他值夜,见沈容站起身子活动筋骨,他挠耳听了听,倏得瞪圆铜铃大眼,欲待要话,沈容已没了踪影。

    。。。。。。。。。。。。。。。。。。。。。。。。。。。。。。。。。。。。。。

    天边泛起鱼肚白,秋风从窗棂缝儿透进屋内,烛火黯淡下来,腾起一缕青烟,袅袅散了。

    沈二爷睡眠很规律,再疲累到点儿就醒,俯首看着缩在他怀里的舜钰,睡得可香,小脸红通通的,忍不住噙起嘴角,用下颌的胡渣摩挲她光洁的额际。

    “九儿得去大理寺了。”他嗓音温和地提醒。

    舜钰抱紧他的腰身不肯动,嘴里含含糊糊地:“今日沐休。”

    沈二爷亲啄她的粉腮,有些忍俊不禁:“记得昨儿你沐休过了。”

    舜钰突然清醒过来,低呀了一声连忙坐起,四处寻着散落的衣物,慌慌地问:“二爷现是甚麽时辰?”

    “卯时三刻。”沈二爷将手搁至脑后,好整以暇赏着眼前春光,九儿白晳的脊背吹弹可破,随着她扭来动去,还能瞧见翘挺的半圆,喉咙莫名焦渴,昨晚儿小别胜新婚,九儿又乖顺地随他意大动,一晚也没怎麽好睡。

    舜钰总算瞧着肚兜的红线,竟是压在沈二爷身下,才抽出来就触及他炽燃的眸光,白他一眼,红着脸儿别过身子穿戴。

    昨晚可没见她这般的娇羞,沈二爷利落地坐起,套上袍子趿鞋下地,似乎听得动静,董大娘隔着帘栊问:“二爷可是起了?”

    沈二爷“嗯”了一声,董大娘这才捧着铜盆子热水进房,不敢正大光明的看,斜着眼往白纱帐方向瞟,里头窸窸窣窣地响,那个平日里在她面前神气活现的冯爷,此时别扭着不肯出来。

    “你先出去。”沈二爷清清嗓子,直至董大娘影儿不见,他方叹道:“还不赶紧来洗漱,真得迟了,杨衍可没好脸色。”

    舜钰其实满床在寻绾发的簪子,昨晚不晓被抛扔哪里去,只得攥着发髻下床,把二爷用的墨玉簪子插别好,道回去洗漱,转身要走又辄返,扯住他的袖笼,仰起脸儿认真问:“晚间还能见到您吗?”

    “能!”沈二爷摸摸她的头。

    “那。。。。。。。。”舜钰咬着唇:“您不会再抛下我和孩子对不对?”

    “不会!”沈二爷的笑容显得愈发柔和。

    舜钰这才心定,满意地跑出了房,恰有人鬼鬼崇崇站门边,她(他)差点撞在一起。

    “唉哟喂夫人气色好。。。。。。。。”沈桓急跳一边,陪笑着拱手作揖。

    和这个人有得是帐算,舜钰瞪他一眼,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

    大理寺正堂,杨衍正与冯双林寒暄叙话。

    冯双林的茶碗空了,张步岩拎壶过来添水,国子监一别再未碰面,偷拿余光睃他,虽然面带笑意,可仍给人高冷清傲的感觉,心底百转千回,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他还在此苦苦历事扎,这位已是司礼监高高在上的秉笔太监了!

 第伍玖捌章 杨衍心

    冯双林瞥过张步岩,于他不过是一个国子监同窗模糊的影子。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转而朝杨衍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吾是特为南平县古器案而来。”

    杨衍心底诧异,却喜怒不形于色:“冯公公怕是走错了衙门,古器案卷宗仍交刑部主审,复核还未至大理寺,纵是知晓一二皮毛亦是道听途说,不敢随意妄言。”

    冯双林听出其推托之辞,说道:“盗犯及赃物已被锦衣卫擒拿,据供述赃物乃原刑部尚书、现洛阳太守周忱府中所盗,且这批古器或为当年查抄工部侍郎田启辉收归内务府之物,亦或赝品也未可知,真伪能定人生死,不可轻忽。是以圣上格外谨慎,要寻个鉴宝能者来做评断。”

    杨衍聪颖之人,一点便透,沉吟道:“冯公公原来是寻冯寺正。。。。。。。。不过冯寺正年轻稚嫩,虽曾误打误撞修补过青铜明器,但鉴宝未必能担此大任,倒不妨去民间。。。。。。。”

    冯双林摆手打断他,神情显得愈发浅淡:“圣上之意岂容吾等揣度,杨卿愈距了。”

    杨衍一时无言,若是往昔他定明哲保身,冯舜钰生死与他又有何干系,可现却大不同,为何大不同他也难说清。

    或许这些日母亲请尼僧在府中唱佛曲宣宝卷的缘故,让他的铁石心肠终是松软了些,有了悲悯苍生的意味。

    这不像他为人处事的原则,眸中掠过一抹懊恼,即命张步岩去将冯舜钰叫来。

    且说冯舜钰气喘吁吁刚至偏堂,便见苏启明同张步岩正说话,见得她的身影,连忙道:“日阳儿都当空你才到,让张监生一顿好找,赶紧去,杨卿等着问话。”

    舜钰一早匆匆忙忙,原想来后在整理衣帽,哪想竟是刻不容缓,只能随张步岩疾走,一面抬手拾掇,却感愈弄愈乱,此时已无它法,跨进正堂恰见杨衍和冯双林一道吃茶,有一句没一句搭话儿。

    舜钰有些疑惑却不表,硬着头皮上前给他二位拱手作揖。

    杨衍皱起眉宇打量,语带诫训:“四方巾喻为江山国土四方平定,你却戴的歪斜不齐,若真计较可治个怠慢之罪。还不脱下重整?”再朝冯双林半真半假叹道:“这般马虎性子去见圣上,恐是小命难保全,还望冯公公能多提点她!”说完这话又气自己,他真是佛性了!

    冯双林淡笑不语,看着舜钰脱下四方巾,把散乱在耳际的柔软碎发栊于脑后,将簪子拔出又重新插别。

    他的眸瞳蓦得紧缩,那簪子用浓绿古玉而制,簪尾镶雕米粒般的花朵,十分精贵,是他前两日托沈桓转赠给沈二爷,现却绾在舜钰的发间。。。。。。。。他们定是相见了罢!

    杨衍显然也起兴致,放下手中茶盏近至舜钰跟前细瞧,低声问:“这簪子价值不菲,依你俸禄消受不起,谁赠你的?可是徐蓝那厮,整日里围你身边打转!”

    舜钰懒得理他,抿唇装听不见,绾发毕探身拿过搁香几上的四方巾,杨衍瞬间有种被冷落的感觉,肃起脸庞抚袖要回椅,却溜眼不慎瞟见她的颈子,本就肌肤白晳柔腻,此时却青红斑斑的。

    经过风月者必能看懂些窍门,可怜杨衍早昔病虚体弱,主以保命要紧,男女欢情为大忌,旧年起身骨才康健,他又禀性清高倨傲,总独来独去无甚狐朋狗友,更不屑往那烟花柳巷走动,是以从身到心单纯天真如童子。

    此时见得舜钰脖颈这般,还道是枕褥间臭虫跳蚤所咬,不由颜面显嫌弃之色,小妇人不爱干净。。。。。。。这得改。。。。。。。

    舜钰哪里知杨衍心底沟壑,戴好四方巾,朝他恭敬探问:“杨大人找冯生来所为何事?”

    杨衍坐回椅答道:“冯公公来传话,要带你进宫面圣。”

    舜钰吃惊地看向冯双林,冯双林颌首淡笑:“是为南平县的案子。你曾鉴得真器踏马飞燕,又亲手将它修复,颇受圣上赏识,此次从周府盗出的古器依旧真伪难辨,圣上命吾召你进宫鉴宝。”

    他缓缓站起身:“后日辰时你在午门处等吾就是。”朝杨衍他俩简短的告辞几句,仍由张步岩送他出去。

    杨衍回首恰见舜钰兴奋之色难掩,冷笑一声:“你喜甚麽?可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你此趟进宫怕是凶多吉少,后事奉劝早些交待了为宜。”

    这人嘴可真够毒的!舜钰今儿心情好,才不和他计较,指了一事就要退下。

    杨衍察她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顿时气得额上青筋跳动,厉声叱道:“你以为我唬你不成?那批古器是赝品算罢,若不是,你可知将牵连涉广多少官宦?仅锦衣卫押解盗犯及赃物进宫,朝堂已是风声鹤唳,更有言官递奏折进内阁,上谏彻查田侍郎满门抄斩案,被徐阁老及吾等辅臣暂时压下。”

    “与昊王削藩之战在即,众臣齐心协力一致抗敌方为上策,万勿中了昊王党羽挑拨离间之计。吾之所想亦是圣上之念。纵是你鉴明这批古器为真品,圣上为平臣心乱,虽信却不能信,反要拿你是问,至那时。。。。。。。”他顿了顿:“冯生小命难保矣。”

    舜钰凝神听他说毕,暗忖这杨衍倒难得善心大发一回,想想问:“杨大人话中之意,是让冯生不管那古器真伪,皆按赝品来胡诌蒙骗圣上麽?”

    “仅是权宜之计,何来蒙骗圣上!”杨衍眸光黯沉,这冯生是真糊涂还是假明白?!

    舜钰叹息一声:“我若说那些古器是赝品,圣上定会将其砸烂焚毁罢,觉得很可惜呢!”

    “。。。。。。。。妇人之见!”杨衍牙关咬的咯咯响,那些古器再是价值连城,能有冯舜钰你这条小命重要吗!

    他坐回桌案前,用手揉捏额际。。。。。。。。简直气得脑仁疼。

    舜钰很平静地看向杨衍,她说:“听闻杨大人当年在国子监就学时,与田侍郎的长子田舜吉为同窗,彼此情同手足,素有焦孟不离之美誉,后杨大人高中状元、田舜吉次递探花,共在翰林院互为同僚,亦时常彼此过府筵聚。想杨大人此生,怕再难遇这般真心相待之人罢。”

    杨衍瞬间变了脸色。

 第伍玖玖章 喜相见

    杨衍怎会听不出冯舜钰话里暗含讽意,她又哪里会知当年为田舜吉,他吐血病发、愤而请辞翰林院,避走京城这块伤心地,年少气盛的代价,就是自毁仕途前程,待他重归故里,所有人都好好的,唯有他不好。(全本小说网,https://。)

    生存自有艰难面,朝堂难免多诡谲,这是个逞凶斗狠的去处,冷酷无情方为真本色。

    冯寺正哪里会懂这些,她伸张正义、她义薄云天、她以为自己了不起极了,其实怎麽死都不知道。

    蹙起眉宇挥手让她滚蛋,耳根始觉清静,伺童捧着药汤过来,杨衍接过一饮而尽,吃颗甜梅去苦味,想想吩咐他:“给老夫人回话,那几尼僧若再赖着不走,我就不归府。“他今莫名慈悲就是这些僧尼闹的。

    。。。。。。。。。。。。。。。。。。。。。。。。。。

    舜钰踩着落日余晖回至秦宅,翠梅端着澡盆子正往地里泼水,房里咿咿呀呀皆是娃儿的稚嫩声。

    “隔壁整日里可有甚麽动静?”舜钰一面掀帘进槛,一面问。

    翠梅摇头回话:“董大娘的伙计拉了几平板车货进门,除果疏就是大块肉鸡鱼之类,还送来一桶用清水养的扬州螃蟹。”

    舜钰嗯了一声,盥洗干净手面,床榻上的小家伙见着娘亲笑眼弯弯,手舞足蹈,嘴里吐着泡泡要抱。

    舜钰俯身抱起小月亮,让陶嬷嬷抱元宝,在院里遇到纤月带来福在看螃蟹,只说去隔壁找董娘子闲话儿,就急急往外走,纤月不以为意,来福见小月亮下巴抵着娘亲肩膀在看他,流串口水趔趄要跟着,翠梅拿了颗大红石榴在后招引他,犹豫间便已不见人影。

    沈泽棠正同沈桓在房里说事,忽听廊上脚足杂响,迅速撩袍站起,绕过桌朝门前去,沈桓难得见他失态,正不知所云,帘子从外打起,舜钰抱着粉雕玉琢的小闺女走来,指着沈二爷软语哄说:“这是你的爹爹,亲爹爹。”

    “呜呀。。。。。”小月亮紧搂住娘亲颈子,只露出半边粉粉的脸儿,桃花眼汪汪地瞟了瞟,她素日胆子小又娇气,或许是血脉相连关系,沈二爷逗她稍会儿就熟了,由他接手抱进怀里,也乖乖的不哭闹。

    沈泽棠只觉小闺女娇软一团儿,还会讨好人,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舔他的指骨,整颗心都化了。。。。。。怎麽看都不够,瞧这倾国倾城的脸蛋,日后还不知怎得招蜂引蝶。

    沈泽棠垂首亲亲小月亮的脸颊,有种责任重大的感觉。

    沈桓笑嘻嘻地接过元宝打量,元宝则看他胡子拉碴凶狠脸,唬得绷紧身子不敢动,两人就在那大眼瞪小眼。

    沈桓瞅了瞅舜钰:“少爷眼睛像夫人,挺直鼻梁骨像二爷,这红红嘴子。。。。。。。。像我,哈哈。”

    “。。。。。。。”这个怪叔叔好可怕,元宝小嘴瘪呀瘪,紧攥手心的桃木小剑朝沈桓脸上戳啊戳。

    “再来再来!”沈桓索性凑得更近让他戳着玩儿:“一点不痛,只是痒痒的很。”

    士可杀不可辱,元宝看着那张贴过来的大脸盘,把桃木小剑一扔,伸长肉胳膊、蹬着腿直朝舜钰探身子。

    “呜哇。。。。。。。”哭得可凄惨了!

    “唉哟!”沈桓托着肥墩墩屁股的掌心,只觉湿嗒嗒热呼呼地在滴水。

    “讨厌,把孩子都唬尿了。”舜钰板着面孔凶他,接过元宝头也不回往床榻去给他换裤子。

    “冤枉啊。。。。。。。。”沈桓忽觉脊背飕飕地发凉,是沈二爷冷着目光在看他,心底一紧:“属下知错!”

    沈泽棠继续逗小月亮玩,稍过片刻才淡道:“值夜十整日不得旁人轮替,退下罢。”

    。。。。。。。。。。。。。。。。。。。。。。。。。。。。。。。。。。。

    房里总算安静下来,舜钰接过小月亮,换好裤子的元宝给沈二爷抱。

    沈二爷把元宝的胖足箍在手心,忽的撑高,又忽的垂低,这样飞起又落下让元宝十分新奇,娘亲可从不敢这样带他玩哩,眼睛眯起又睁开,看到爹爹的脸,又看不见啦!

    “咯咯咯。。。。。。”咧着小嘴笑得止不住。

    小月亮窝在舜钰怀里,咂着手指看爹爹逗哥哥玩,忽而两只胳膊伸啊伸啊,也要爹爹抱,也要举高高。

    舜钰心底酸溜溜的,这才初见面呢,小家伙们的心就被收买去了,日后可还了得。

    陶嬷嬷掀帘进来禀话:“奶娘过来接少爷小姐,到了喂奶的时辰。”

    沈二爷亲亲两个娃儿,才递给陶嬷嬷抱出房去,舜钰瞧见掉在地央的桃木小剑,上前捡起吹掉沾染的浮尘,瞟眼他,拿着走近晃了晃:“这是徐蓝给元宝刻得木剑,还给小月亮雕描了只芦花鸡,他对娃儿们很好。。。。。。。。“

    话还未说完哩,腰间便缠来健实的胳臂,再略使些力,舜钰低呀一声跌坐在沈二爷腿上,他另只手挟抬起她的下巴尖,嫣红的唇瓣便被气息灼灼地噙住。

    温柔似水般亲吻,萦绕着淡淡草药苦味儿,舜钰忽然有种没这男人不行的感觉,微阖起眸子,双手搭上他的颈项,在清宽的脊背后交合。

    沈二爷睇她妩媚娇羞的模样,身骨不由硬热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指去拆解她的衣襟,却听得董娘子隔着帘栊问:“二爷现要用晚膳麽?”

    舜钰颊腮如抹胭脂,把他的胸膛推了推,脸皮还是薄的很,不愿夫妻欢情被谁听见瞧去。

    沈二爷叹口气,边替她阖拢衣襟,边抑平气息吩咐:“夫人同我一道用晚膳,再蒸两个螃蟹来。”

    董娘子应诺着去了,沈二爷依旧紧揽舜钰的腰肢,拿起桃木小剑前后看了看,微笑着搁下,再去拉开左侧桌屉儿,但听嘭的轻撞声响,舜钰好奇地随音望去,神情顿时一滞。

    沈二爷慢条斯理地一件件拿出,摆在桌面上,十八般武器雕琢的栩栩如生,显见是给元宝的;另有彩描的虎皮猫猱狮狗,舜钰拿起只绿皮鹦鹉:“倒是一模一样!我让徐蓝拎去梁国公府暂养着,你不知那小妖物在廊顶乱飞死活不走,后被徐蓝捉住关进笼里,一路把我祖宗八百代都骂个遍。。。。。。。。。”

    沈二爷握住她的手,默了默温和道:“待天下太平后,再把它接回来,我替你教训它!”

 第陆佰章 夫妻情

    舜钰笑着看沈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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