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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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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凤至听得嗤笑,迈着碎步靠过来,舜钰见离得太近不妥,正欲朝后退去,忽见她抬起手儿,迅雷不及掩耳般甩来,一丝冷风快至,舜钰已躲闪不及,只微偏了偏头,但听“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颊上倏得痛起,顿觉火辣辣的烧灼。

    李凤至恨由心生,未曾控制力气,掌心一阵酸软麻痛,再看时,竟把其中一指、留有的三寸如尖笋般的指甲给劈断了。

    舜钰初尝无妄之灾,满腔愤怒难抑,直把腰背僵硬的抻直,抿紧唇盯着她,眼眸冷若冰霜。

    李凤至看她神色阴沉,面庞带抹嗜血的狠戾,全然不若方才的温善好欺。

    莫名有些害怕,朝后退两步,指着她叱骂道:“原以为你年少登科博文广,品格端严性正直,竟是个穿衣冠的禽兽不如。你也有脸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还引诱三爷做龙阳勾当,让他把魂落在你身上。”

    说着竟哭了:“忒没廉耻的货,把你那处钻了,再来沾我身子,你不觉腌臜,我却嫌龌龊的很。若再被我晓得你们背地里耍奸,我便告诉父亲去,索性鱼死网破,一了百了。”

    那几个丫鬟唬得面如土色,只上前扶着她低声劝慰。

    这哪里是初初见时、我见犹怜的大家闺秀,李尚书果然教养的好女儿。

    舜钰吸口气,一错不错看着李凤至,穿着薄棉荼白紧身禙子,罩鹦哥绿洒花比甲,腰间束粉绦儿,看起比刚进门时身段娇满了许多,秦砚昭定是没少疼爱她,那气色及身段骗不了人。

    她抬起手抚过滚烫的颊面,指间有淡淡的血痕,应是被甲尖划破了。

    “我尊你一声三奶奶。”舜钰慢慢道:“秦砚昭是我表哥,我是他表弟,仅此而已。此次算罢,旦得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随即辄身,头也不回下得桥去。

    。。。。。。。。。。。。。。。。。。。。。。。。。。。。。。。。。。。。。。。

    “这脸是如何弄的?“秦仲满脸惊愕,从桌屉里取出一罐薄荷凉膏,舜钰接过,挖一指尖,对镜轻揉涂抹。

    ”肖嬷嬷你来说。“见舜钰不愿提,他便直朝肖嬷嬷看去。

    舜钰不让她说,只平静道:”秦伯伯不知为好,知了反徒添烦恼。权当我走路不小心,磕着的罢。“

    秦仲叹口气,默默递上一大包合欢花,还有治盅毒的二盒药丸。

    拈须沉吟问:“你那胸前红花可让我再看一眼?”

    舜钰解开衣襟,但见那红花比往日更鲜艳亮泽,瓣开半数,分外妖娆。

    观秦仲神色,舜钰淡淡解释:“此花愈近十五日,颜色便愈发红璨,至于花开瓣数。。。。。。。。。“

    她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终还是说出:”旦得动情一次,便开一瓣。“

 第贰零伍章 月梢头

    肖嬷嬷听得心惊胆颤,忍不得插嘴问:“老爷,若这花瓣全数开放,又会如何?”

    这个疑问同样日日缠绕舜钰心间,折腾的她十分苦恼,眼眸汪汪地看向秦仲,乞望他能给个答案。(全本小说网,https://。)

    秦仲拈髯沉吟,半晌才开口道:“我把宫中那本《蛊毒秘要方》反复查阅,其中还有疑惑之处,待得解开再讲与你听。”

    语毕即端起盏吃茶,心头愈发沉甸甸地,他不敢说,怕这个女孩儿听后承受不起。

    舜钰眼眸黯了黯,抿着唇央求:“秦伯伯提的那本古籍,可否借我拓印一本再还回,幸许我能瞧出些端倪来。”

    “宫中之物怎能随意带出。”秦仲摇头拒绝,却又温言劝慰她:“你莫胡思乱想,船到桥头自然直,秦伯伯定会帮你的。”

    舜钰默默将衣襟阖起,已然是心若明镜。

    秦仲必定有所隐瞒,怕她难过麽,实在没必要,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承受不住!

    恰此时,听得一个丫头在院里问:“表少爷可在这里么?”

    肖嬷嬷掀帘子往外看,却是刘氏房里的纤月,问她有何事,纤月笑道:“夫人熬了燕窝粥等表少爷去吃,左等右等不见人儿,现天气渐凉,粥禁不得久搁,所以打发我四处来寻,想着或许在老爷这里哩,就过来随便问问。”

    舜钰原想取了药就离开,现在却是再走不得,暗叹口气,同秦仲简单闲话两句,即告辞出得书房。

    纤月在廊下等候,瞧到她的脸,唬了一大跳,是个会看山水的,抑着不问。

    倒是肖嬷嬷想到甚么,一径问纤月:“听说有人相中你了,托管事来寻夫人求亲,隔三岔五的来,可是殷勤的很。”

    纤月板起脸儿,先不说话,随手摘一朵抽芯吐蕊的墨菊,一瓣一瓣地扯,随后才冷笑说:“我自然知晓是哪个,不就是秦松的老子娘麽。早几时私下里同我黏糊过,说只相准我去做媳妇,她以为她是谁,被我啐了满脸,却是脸皮厚,竟还不死心。”

    “秦松在老爷身边当值,看相貌还算端正,至于旁的,也未见老爷说过他不好。”

    听得这话,纤月冷哼一声:“秦松同我姐夫交好,人品又能好至哪里去。平日在府里人模狗样的,但得出府去,酗酒赌博,眠花宿柳,竟是无一不精。”

    肖嬷嬷变了脸色:“你倒是倔强,整日里在夫人面前也不吭声儿。你可晓得秦松老娘替夫人管着两方辅子,前听闻赢了不少利,小心着夫人一高兴,真就做媒把你许了秦松去。”

    纤月把扯得光秃秃的菊枝丢弃,又寻了一朵金菊继续揪瓣儿。

    过了半晌,抬眼瞟溜过舜钰,硬声赌气道:“若秦松老子娘真要仗夫人势强逼强娶的,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表少爷替我给秦兴带句话儿,他如今在外头做大事,怕是瞧不上我们这些奴才了。。。。。。他让我帮收的银两一钱不少皆在,得个闲烦他来领走。”

    舜钰虽心情低落,却也把她的话默听进心里。

    纤月见自个厚着脸皮说了这许多,表少爷红肿着半边脸,就是不开口说两句。

    心里顿时灰了一半,暗忖原以为他与那些纨绔子弟不同,没成想也是个不关已事、高高挂起的,秦兴怕是在外头心已野,或有了相好也未定。

    这般愁肠百转迂回间,已抵至刘氏的院子,犟头犟脑地不肯进去,自寻个僻静无人的角落处,抹着眼泪哭了一回。

    。。。。。。。。。。。。。。。。。。。。。。。。。

    再说舜钰,进得刘氏房里,正见得她同个矮壮的妇人在说话。

    那妇人打扮利索,说话也颇干脆:“我家小子品性老爷晓得的,听话又老实,相貌也不赖。外头多少个丫头家的,寻我要攀亲,我皆看不上。就觉着夫人身边的纤月最好,她今也十六至嫁人年纪,求奶奶恩赏做个媒,便是感激不尽了。”

    听得刘氏笑道:“我这房里就属纤月最聪明伶俐,心气也甚高,只怕是你家小子降她不住。”

    “奶奶同我说玩笑话。”那妇人只摇头说:“什么降不降的,都是打姑娘家过来,谁那会不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不打紧,但凡盖头一遮,两人把被窝一钻,还不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认了命。”

    “你这话说的粗俗!”刘氏捂着嘴嗤嗤笑,抬眼瞧到舜钰立在门边,不知听了多久,忙唤她至跟前来坐。

    那妇人见有客来,遂指了一事告辞出了房去。

    房中四下无人,刘氏扳着她的脸细看,吃惊问:“挺新鲜的印子,在哪里弄的?”

    舜钰忙回道:“在园子里走得急些,踩着青苔跌了跤,擦破点皮,已涂过薄荷膏,不几日便好。”

    “怎这般不小心。”刘氏松口气,话里多些埋怨:“我可生你的气!高中解元不曾同我报个喜,这也算罢,平日里哪怕偶而来看看我,也不见你的影,还得我拜托砚昭去请你,你说,可是我哪里把你屈待了?”

    舜钰忙陪笑说:“姨母何曾把我屈待过,是舜钰年少不懂礼节,心里委实惭愧。如今在大理寺历事,比国子监读书更艰难许多,无甚么闲暇时刻。更况。。。。。。”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今表哥娶了亲,表嫂出身高门贵府,想必更是遵规守矩的,我一外戚男儿,三日两头在后宅走动,讲出去反被人笑话不是。”

    刘氏听得哑口无言,半晌才低说:“你哪是什么外戚男儿。。。。。。”

    忙又止住言,索性起身揭开攒盒盖子,拿出几碟细果点心,亲自舀一碗燕窝粥,浓浓稠稠的递至舜钰跟前。

    舜钰道过谢,还滚烫着冒热气,遂拿着调羹在碗里滑,想了想朝刘氏笑道:“我想问姨母讨个丫头。”

    刘氏满脸疑惑,问她要讨何人。

    舜钰平静道:“方才我听得那妇人同你讨要纤月,我与她一样,也想讨要纤月。”

    刘氏听得笑了:“我这房里比纤月出众的比比皆是,何时她倒成香饽饽了,那妇人讨纤月去做她媳妇儿,你讨纤月又派何用处?”

    注:第157章,纤月关联。

 第贰零陆章 伤心人

    舜钰搁下碗儿,站起至刘氏身前跪下。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刘氏微怔,遂笑言:“你讨要纤月,何苦给我行这般大的礼。”只催她起来。

    舜钰抬眼看她,诚恳道:“有一事从未同姨母提起过,今却不得不说,秦兴的父亲秦柱,即是五年前姨父救我出田府时,赶车的马夫。他情知哑厮同我调换,却隐而不发数年,舜钰感激不尽。秦柱自缢前日,我曾去过他住处,他将秦兴托付与我。如今见得秦兴与纤月情意相投,我欲报这份恩情,还请姨母给予成全。”

    刘氏默了半晌,舜钰说的轻描淡写,随便想想却尽是蹊跷。。。。。她是不敢深想的,她仅是个后宅妇人而已。

    不由叹了口气,说道:“你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赶明儿我寻两个体面人,带上见礼,去纤月家寻她老子娘,替秦兴保媒就是。”

    舜钰恭敬磕三头,这才站起复坐,吃那碗微凉的燕窝粥。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有丫鬟来回:“三奶奶来了。”

    只听得廊上问候声彼伏,猩猩红毡帘打起,舜钰望去,李凤至被丫头簇拥着进来,换了身水红兰草褙子,原就是个美人,此时更娇艳如朵香花般。

    刘氏笑盈盈地招呼她来身边,李凤至方挨捱刘氏坐了。

    丫鬟双巧盛了碗燕窝粥搁至她跟前,李凤至只用帕子掩唇,说闻着腥气,提不起胃口来。

    刘氏亲切劝慰她:“当年我怀砚昭时,倒同你无异,最不爱这一口,可也硬逼着自个吃,说起总是个好东西。”

    又朝舜钰道:“告诉你桩喜事儿,你三表嫂如今已是有身子的人。“

    李凤至随看过来,撇了撇唇:”表少爷听了,似乎并不觉是喜呢。“

    ”三表嫂多心了。“舜钰深吸口气,平静道:”表哥得以绵延子嗣,是秦府人丁旺盛之兴,我亦与有荣焉,岂会不喜呢!“

    ”是麽!”李凤至目光带刺,笑里带抹讽意。

    恰此时,又有人来回话,三爷来问安。

    话音不曾落,秦砚昭已进得房来,着绯红公服,衬得他眉疏目朗,气宇轩昂。

    上前同刘氏作揖见礼,李凤至起身,抬手抚他肩膀,给他看指上的水滴,软声说:”瞧衣裳都湿了,回去换过再来罢。“

    舜钰朝窗外看去,不知何时天际阴沉一片,满耳尽是雨打枝哨声。

    ”不碍事。“秦砚昭握了握她的指尖,很温和问:”手怎这般冷?”命人取过刘氏的斗篷,亲自替她披肩上。

    好一对情深意长的小夫妻。

    众人皆抿着嘴笑了,李凤至颊腮有些微红。

    ”三爷最疼我们奶奶了。“丫头怡蓉边说,边去抬了张椅搁至李凤至身侧,欲请姑爷坐。

    却不曾想秦砚昭已转身,自在舜钰旁边坐下,取过紫金壶,在盏里斟满茶。

    又朝桌上打量一圈,伸手取过一碟子枣泥馅山药糕,放至舜钰面前,微笑道:”你最爱吃的。”

    瞟一眼她红肿破皮的颊面,却也迅速收回眸光,只字不提。

    舜钰道声谢,转而起身朝刘氏道:“我有国子监同窗,今要随军前去交阯国平叛乱,素日交情浓厚,是定要去五军都督府同他告别的,外头风重雨密,容我先走一步。”

    语毕即作揖行辞礼,刘氏满脸不舍,李凤至神情怨恨,秦砚昭则端起盏一饮而尽。

    舜钰已无暇管这些,撩袍转身就走,这里人心如鬼魅,让她压抑的快喘不过气来。

    。。。。。。。。。。。。。。。。。。。。。。。。。。。。。

    寒烟小院满萧条,舜钰冒雨前行。

    肖嬷嬷拿着把青布油伞在后头追,风声把她的喊声吹散,只见得前面那瘦弱的身影,转眼功夫已消失在雨幕深影处。

    舜钰湿漉漉的出大门,跨上等候的马车,催着车夫启程。

    车轮轱辘轱辘,缓缓将青石板道上落败的黄叶,碾碎为尘。

    舜钰!

    有人在喊她,那低沉嗓音熟悉极了,落寞地掀起帘缝朝后望,穿绯红官袍的秦砚昭,踩着黑面白边的皂靴,在雨中大步奔跑追来。

    看着真滑稽呵。。。。。舜钰眼眶里还洇着雨。

    你欢喜他死去活来时,他不要;如今你不要了,他又生生来把人逼迫,这孽缘何时才能了。

    催促着车夫驶得再快些,那车夫却渐慢下来,犹犹豫豫地:“三爷在后头追哩!“

    舜钰咬咬牙,索性打开另一扇门,闭眼跳将下去,膝盖摔跌的疼痛,却顾不得许多,只慌乱的拐入昏暗幽窄的巷子,依旧怕后头追来,踉跄着用尽全力朝前走。

    巷子转眼走出了头,眼前街道宽敞开阔,来去车水马龙,两边商辅红笼高挂,熙攘的人啊撑着伞成双结对,好奇的把舜钰瞧看,哪来的锦衣少年郎,耷肩缩背,一副躅躅独行风雨的模样。

    忽得一辆青篷柚木雕花贵气马车,在那少年郎身畔急停,一只有力健实的手臂,揽腰将他一环,即进了舆内,门倏的阖紧,转瞬已驶了很远。

    有人在猜,少年郎是何人带走,有人在说,那手臂伸出来时,显了绯红色袍袖,镶金丝绣的缭绕云纹,是高官大员常穿的公服。

    。。。。。。。。。。。。。。。。。。。。。。。。。。。。。。。。。。。。。。

    李凤至坐在临窗大炕上,静静托腮望着紧闭的院门,高处悬的红笼随风摇曳,映得雨丝斜密如织。

    怡蓉端了一铜盆热水进来,要伺候她洗漱安寝。

    李凤至依旧不动,只问她姑爷回来了没?

    怡蓉笑道:“姑爷说去给老太爷请安,怕是在那处被绊住也不一定。”

    “他回来了!”李凤至喃喃道。

    但见院门被推开半扇,自个冷冷清清等半个时辰的夫君,终还是披风戴雨归来。

    她起身下炕,听得廊前步履响动,即上前掀起帘子微笑:“怎现在才回?定是老太爷困住你走棋,就让他赢几盘又如何呢,哄他高兴才是好的。”

    手不经意触上他的官服,弄得掌心皆是湿冷,看那皂靴一踩一个水印儿,她笑得快哭了:“瞧我待在屋里,竟不知雨下大了。你怎也不打把伞,若惹个头痛脑热的,可怎生是好呢?“

    秦砚昭转过身,眼眸深邃的看她,伸手抚她的脸颊,半晌才缩回,语气很温和:”你是有身子的人,莫胡思乱想了。“

    再朝怡蓉看去,忽儿笑了笑,慢慢道:“你今晚伺候我洗浴吧!”

 第贰零柒章 满柔肠

    马车轱辘轱辘前行,一道锦帘将窗外的风雨残声遮挡。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沈泽棠有些疲倦,微阖双眸,很有耐性地倾听徐令喋喋不休。

    五军都督府派出三千将士,前往交阯国平叛乱,随行有十名国子监历事武生,徐蓝赫然在列。

    徐令把他强拉硬拽而来,美其名曰一道去鼓舞将士斗志,实则是某个老父亲恐泪洒当场,借他来壮胆子。

    ”沈二,我说的话你可在听?“徐令顿了顿,看沈泽棠快要梦周公的态,敢情把他说的话当睡曲儿来听?

    沈泽棠有些无奈,轻揉起眉心,淡笑问:“府上那只绿鹦鹉可还健在?”

    徐令愣了愣,不知他提这作甚,却也如实说:“那孽畜,怕是我都活不过它,出门前跟在我后头,鬼鬼祟祟的,被我两巴掌拍晕过去,一时半会醒不来。”

    沈泽棠叹道:“或许它也想来送送徐蓝也未定。”

    “沈二!”徐令笑了一下:”那就是只会诵淫词艳曲的鸟而已。”

    沈泽棠不置可否,抬手掀起帘子朝外看,一路雨丝缠绵,桥门洞口摆着吃摊,正逢霜降节气,京城兴卖鸭骨架子汤,伙计揭起大锅盖,烟气白蒙蒙的,带出荤香明暗流动。

    他收回视线,问徐令:“你何许年纪入的军营?”

    徐令默了默,神情显露些许得意:”十五从军,十七始领兵,自此南征北战数十年。“

    ”即如此你又担心甚么。“沈泽棠低声道:”徐蓝过两年弱冠,现才初历事,我深觉已晚。“

    ”皇帝数日病疾反复,朝政荒废,太子无权决断,奏疏暂由徐首辅及司礼监把持。偶听闻皇帝要废太子,欲立五皇子朱禧继其位,被皇后及徐首辅暂压,而司礼监的太监,则一心拥护五皇子。”

    沈泽棠顿了顿,继续道:“各派居心叵测,怕是要党争迭起。昊王虽韬光养晦,远在云南不参政事,但若朝堂风雨即至,将他波及也未可知,若真如此,怕是时不待人。”

    “徐蓝任重而道远,需战事多磨砺,才能挟领昊王私兵。徐公切忌捆其心志,缚其手足,海阔鹰飞方是他宿命。“

    徐令听得神情凝重,默然颌首,少顷悄问:“太后那里可有动静?”

    沈泽棠正欲答话,却听徐泾在窗前说有事要禀,他探身过去,听得几句蹙眉。

    徐令难得见他脸色微变,有些好奇,还来不及问,便见沈二倏得拉开舆门,探出半身去,湿凉之气纷沓灌进,鼎沸人声入耳,他忍不得扭头,朝窗外打个喷嚏,也就这一晃间,舆门复又阖紧,他虎眸一瞟,沈二依旧直身端坐,怀里却多出个少年来。

    。。。。。。。。。。。。。。。。。。。。。。。。。。。。。。。。

    当遒劲结实的手臂环上腰肢时,舜钰惊慌的抬头,正对上沈二爷柔和沉稳的眼眸。

    李凤至挥掌怒叱、秦仲欲诉还休,秦砚昭将她穷追不舍,这一切都把她紧崩成一弯满弓。

    而此时的沈二爷,向她敞开宽厚而温暖的怀抱,这怀抱能暂避风雨,让她把伤痛慢慢舔舐。

    “砰。。。。。。。。”她听到心弦断裂了。

    。。。。。。。。。。。。。。。。。。。。。。。。。。。。

    沈泽棠微低首,冯舜钰一动不动倚在自已怀里,光洁的额头贴抵他下颌,冰凉的小手紧攥他胸前的衣襟,在无声的掉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

    方才那幕历历,雨虽不大却也不小,她连把伞也未撑,满脸的湿意,抱着肩膀走的一颠一颠的。

    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猫,浑身水淋淋的,天地苍茫、红尘闹处人尽欢颜,唯她,茫茫寻不到安身之处。

    怎会把自已搞得这般可怜呢,冯舜钰!

    手掌轻抚她的背胛,怎这般瘦,脊骨儿节节都能摸分明,还是个小女孩儿,却背负着连男人都不堪的重荷。

    沈泽棠很疼惜她。

    忍不住亲了亲那颊上红肿的掌痕,抬头恰看到目瞪口呆的徐令,无暇理他,只把搁椅上的大氅拿来,将舜钰的身子紧裹个严实。

    再掷壶倒了半盏暖茶,送至舜钰唇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吃下。

    舜钰似乎这才缓过气来。

    那脆弱的女孩儿忽就不见了。

    坚定的从他怀中挣出,抻腰坐直身子,解了大氅,把鬓边被泪沾湿的碎发捋至耳后。

    这才看见坐在对面的梁国公徐令,却也不卑不亢、不慌不张,微红着眼眶给他作揖。

    深吸口气颇歉意道:“让徐大人见笑了。”

    遂不再吭声儿,把头扭到一旁谁也不看,衣裳湿了贴身总是不雅,磨磨蹭蹭又把大氅摸来搭在胸前。

    沈泽棠微微笑了笑,从桌屉里取出颗松籽糖递她嘴边。

    舜钰蠕了蠕唇,还是含了,香甜的滋味很熟悉,前一世里,沈二爷爱喂她吃松籽糖。

    徐令咧咧嘴,活至不惑之年,只觉从前都是白活了。

    与沈二同窗同僚半生,早年亦常去他府中蹭吃蹭喝,看尽他与梦笙举案齐眉,言行举止恪尽守礼。

    只道夫妻间哪来那么多臭规矩,再想沈二书生意气,文官总与他这武将不同,表面总是斯文的。

    今却是大开眼界啊。

    沈二竟当着他的面,不斯文了。抱着小监生在怀里,给他裹衣喂水,为他擦拭泪痕。

    竟。。。。。。。当着他徐令的面,俯首去亲小监生的颊腮。

    一对双飞龙阳,活生生现在眼前,实在是辣眼睛。

    徐令抬起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掌,正欲把双目捂住。

    想了想,反把双目使劲揉了揉,那一脸缱绻柔意的,可真是他认识的沈二?!

    。。。。。。。。。。。。。。。。。。。。。。。。。

    “得。。。。。迂。。。。。。。!“车夫猛一拽缰绳,听得外头喧嚣冲天,徐令“唰”的拉开舆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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