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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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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翌日清晨,舜钰早早醒来,听了会河水拍船打浪声,舱内的光线开始发清,炭焰犹燃,炉香未烬,她轻侧个身,将被头拉高蒙住脸儿,悄悄看着沈二爷。

    沈二爷仰面平躺,被头搭搁胸膛处,安稳阖目而眠,那眉毛不浓不淡,带几分英气,鼻梁很高挺,嘴唇轻闭着,上唇比下唇稍薄,唇线流畅至嘴角偏生勾起,听闻这样的唇型,不仅能吐出妙语箴言,更是弄情的高手。

    舜钰恍惚想起昨日沈二爷那般亲她,似要把她的魂魄吸入他的骨髓里,即便相濡以沫很恶心,她却羞羞地任他为所欲为。

    舜钰不知自已怎么了,前一世里沈二爷也常亲她呀,她总是很厌恶的抗拒,视那是种耻辱的存在。

    她咬咬嘴唇,忆起田家满门抄斩案,大哥画中留的诗词,沈二爷或许就牵扯其中,并未见得有多清白,心瞬间又变得阴冷起来,若真是如此,她会恨死他的,那箱笼里削发如泥的短刀,专是给他备着。

    如此一思量,她觉得那种未知的感觉,只是一种暂时将性命依附与他而已,他们其实还是很生疏。

    舱门轻轻叩响,沈桓低唤沈二爷,说有事要禀。

    沈二爷警醒地睁开双眸,先朝舜钰望去,见她整个人严严实实裹着,眼儿紧阖似在熟睡,那长睫却如蝶翅微颤,他不由露出微笑,也不揭穿,利索掀被起身,趿鞋朝门前去。

    舜钰只觉门缝透进一缕寒风来,拂得颊腮生凉,沈桓的话听得断断续续的,似在说舱内发生一起盗银案,镇江知府杨清请求二爷协同问案。

    但听沈二爷似乎嗯了声,即关紧舱门,便是一阵窸窣穿衣声,舜钰正思忖该如何自然的醒来,忽觉一双大手把她头上的散发揉了揉,那话中皆是笑意:”有案子要查,还不赶紧起来。“

    舜钰脸红着脸佯装这才醒,坐起身揉着眼儿,沈容送来半桶热水,沈二爷洗漱戴帽毕,即先出舱门离开。

    。。。。。。。。。。。。。。。。。。。。。

    待舜钰收拾齐整赶至舱厅,即见镇江知府杨清,及沈泽棠端坐于黄花梨官帽椅上,杨清四十年纪,紫膛面庞,颌下留山羊胡须,双目炯炯,神情肃穆,沈泽棠则端盏吃茶,神色辨不出喜怒,如常般的平静。

    舜钰站至他身后,瞧见四五步远跪着的二人,确不是别人,正是霍小玉及昨晚见的富贵公子。

    那富贵公子山东人氏,名唤罗永贵,家中经营粮铺生意,此时满脸羞怒。

    杨清让其原原本本说来,舜钰这才晓得,昨晚霍小玉陪他调情至酒酣耳热,俗说饱暖思银欲,那公子给过五两买春资,霍小玉欣然受,即随他去舱房做了一夜路头妻。哪想后来熟睡去,待得醒来已是天明,霍小玉早已走了。

    他本不以为意,却察行李有动过之痕,翻开细看,里头三百两银竟不知去向。

    顿时心中骇乱,急去寻霍小玉理论,却被她撒痴弄泼说的反没主意,恰获悉镇江知府亦在船上,遂来求主持公道。

    杨清利眼转向霍小玉,但见她发髻松散凌乱,衣襟开口却也不遮掩,任敞着白脯一片,脸儿脂粉未施,耳上小金环摇晃晃的,倒显几分楚楚意味,显见先前必有过一番拉扯。

    果然她听得官老爷问询,顿时未语泪先流:“奴是京城庆春院头牌霍小玉,虽落于风尘,却是才貌双全,品端行正,怎会凭白去偷谁的银子,奴虽人卑身轻,却也受不得如此轻贱,倒不如大人赐奴一尺白绫,死了为好。”

    语毕即用帕子掩面哭啼不住。

    围观看热闹人群窃窃私语,那罗永贵听得支言半语,皆是把霍小玉相护,顿时急得大声嚷嚷:“万莫被她表相蒙骗,其实凶得很哩。”即指着耳颈间条条带血抓痕,又捋起袖管,手腕也有清晰咬印,显见虽是男子,却也未占得甚么便宜。

    ”未提你说话,休得多言,否则杖责伺候。“杨清板着面孔呵斥,转而朝沈泽棠拱手:”下官赶去镇江赴任,未有捕快衙吏长随,不便去搜他二人舱房,还请沈大人协助。“

    沈泽棠颌首,温和道:”这有何难!我手下沈桓任指挥使,其余三四人皆有秩品。“

    默少顷,回首看舜钰:”你是大理寺历事监生,随他们一道去搜检那百两纹银。“

 第叁零叁章 述案情

    先去了罗永贵舱房,张宏等几在那翻箱捣笼,沈桓上前将锦被大力一掀,那男女欢爱痕迹斑驳尽显,他愣了愣,低骂一声叉他姥姥,命项忠去搜垫褥底,自个则走至荷叶小几前,上摆一瓢紫砂壶,一个白瓷小钟,余有半钟残茶未吃。全本小说网;HTTPS://。.COm;

    他伸手欲去触碰茶壶,却被舜钰从侧旁使劲推挤开,只见她提壶揭盖,觑眼朝里看少顷,又凑近闻茶香,想了想拈起小钟也搁至鼻前轻嗅,不由蹙眉沉吟,取过一方茶盘,将壶及小钟原封不动顿上面,唤侍卫那伍过来端着。

    “小桃子可是有何发现?”沈桓满脸好奇问。

    舜钰向他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地:“你在喊我小桃子,就跟你急。”

    “跟我急?“沈桓嘿嘿笑:“来呀来呀!”

    舜钰很平静地看他:”小儿无赖。“

    沈桓瞪起铜铃大眼,不乐意了:”敢这麽说你爷爷,胆够肥啊。。。。。。。。“

    ”我爷爷正在阎王宝殿里吃茶。“舜钰似笑非笑,瞟眼见张宏几个已搜检完,遂不再理他,率先朝霍小玉舱房去。

    霍小玉舱房里仅她一个人住着,收拾的很干净,半盆清水有残粉浮游,那锦褥叠得齐齐整整,近小几,上摆一面铜菱镜、一把梳篦、两盒胭脂螺粉香头油、三朵宫花,凤钗玉簪五支,显见罗永贵吵闹来寻时,她正在梳妆打扮。

    很快查检完,未曾搜到三百两纹银,倒是从箱笼里寻出个牡丹图织金锦匣来,掂掂很是沉甸,倒也不打开,捧着复回舱厅,阖紧门来把民众挡在外头,再把匣子交到杨清面前,霍小玉得见顿时花容失色。

    杨清命她取匙开锁,那霍小玉不得不从,通锁掀盖,瞬间金光茫茫直耀眼目,原来里头有四层屉,金银珠宝、瑶簪玉珥铺得满满当当,粗估已是价值数百金。

    把四层屉抽拉看过,并未瞧到三百两纹银,杨清沉吟片刻审她:“你个妇道人家,怎携这许多贵重之物上路,又是欲去何处?”

    霍小玉垂颈答话:“奴家九岁被拐子卖进庆春院,十三接客,今十七年纪,数年来历过的达官贵人不知有多少,皆是豪华之辈,酒色之徒,说着虚妄的话总不见真情意,遂起了从良之心,那匣中之物皆是平日积攒而得,此次自赎了身,因幼时在镇江柳林镇住过,欲去那里寻看可有失散的亲眷,再置办处房舍,自此简衣粗食了此一生。“

    杨清拈髯转向罗永贵,厉声呵斥:”霍小玉身附贵重之物,岂会贪念你区区三百两纹银,必是你栽赃陷害,有意图谋不轨。“

    那罗永贵泪涕纵横,磕头直呼冤枉,哭着说:“草民家境殷实,并不缺银子花。因少年不老成,一时贪恋霍小玉美色,却从未想过去得个妓娘甚么好处,还望大人明察。”

    杨清觉他所说也有道理,心下好生为难,暗睇沈泽棠并无开口之意,只得皱起眉宇道:“此案颇多蹊跷,或许还牵扯他人共案,你二人自此刻起,无事即待在舱房不得出,直至案情水落石出才可脱身。”

    沈泽棠看向沈容颌首,沈容会意,与侍卫将他二人押羁回各自舱房不提。

    再说杨清见四下无人,连忙正色问:“沈大人方才怎不问案,可已是胸中有沟壑?”

    “杨大人抬举。”沈泽棠看向舜钰,语气很沉稳:“即已搜检过舱房,理应有所获,凤九你来述案情。”

    舜钰神情一懔,沈二爷这是要考她麽?!

    陡然有些紧张,不由攥了攥掌心,暗吸口气至沈杨面前,作一揖朗朗道来:“罗永贵天津人氏,经营粮铺生意,家道富足,此次与铺中伙计四人,乘船至南农处收购糯米,虽不知是否是三百两,随身携带银款却属实。搜检舱房时,他的被褥间遗有行房事痕迹,显见霍小玉确实在他房中宿过,他二人亦认下。”

    沈泽棠眸光闪烁,浅淡说:“你倒是看得仔细。”

    舜钰莫名脸儿嫣红,微咬唇瓣回话:“冯生谨遵沈大人教诲,不敢懈怠。”

    “原来这般的听我话,倒是乖。。。。。。。。”沈泽棠微微笑了笑。

    舜钰只觉额上青筋跳动,再这样没法述案了。。。。。。。。

    遂看向杨清继续道:“为避主子风流好事,随行伙计在底舱角落挨着火盆,囫囵困一宿,未曾入房过,即可排除伙计贪念盗银嫌疑。”她让侍卫那伍捧茶盘过来:“这壶中有茶水,无味,钟儿仅一盏,剩有残茶,闻之有苦艾气味,苦艾可使人昏迷,是以罗永贵睡得人事不知,倒便宜他人盗取银两。”

    杨清听至此,忍不住插话问:“或许是那霍小玉吃了茶也未可知。”

    舜钰摇头:“查霍小玉舱房时,她才洗净脸儿在梳妆,而盆里清水已被胭脂水粉搅浑,若是她吃茶,白瓷钟最易沾染唇红之印,冯生仔细看过却是无痕。”

    那伍将手中捧物呈给沈泽棠验,却被婉拒,又呈给杨清,杨清闻了味道,再把钟儿看过,面色微变,默少顷方说:“冯生言之有理,那三百两纹银,定于霍小玉难脱干系,我现就要再去审她。“

    舜钰忙劝阻道:”杨大人稍安勿躁,即便再提审她百遍,因无确凿物证,她咬死不松口儿,大人亦奈何不得。既然她舱中无银,定是藏匿于某处,或相熟之人狼狈为奸,或犄角旮旯隐僻之所,总是在这船上的。杨大人不妨守株待兔,霍小玉纹银不在身必心起焦惶,欲乱者,必行自乱,只等其自露马脚再擒之。“

    杨清听得面露喜色,连连颌首赞同,又朝沈泽棠满怀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你我廉颇老矣,后生可畏啊!“

    沈泽棠端盏吃茶,淡笑不语。

    待问案毕,舜钰随他回舱房。

    沈二爷在前头不紧不慢走,忽顿住回身,害得她差点撞进他怀里。

    ”沈大人可有事?“舜钰抬首,却见他俯下身来,自已整个人瞬间罩在他的阴影里,不争气的朝后退了两步。

    只听得沈二爷温和的问:”凤九觉得我老了麽?“

 第叁零肆章 戏舜钰

    舜钰作一揖,低眉垂眼恭敬道:“沈大人老当益壮。(全本小说网,HTTPS://。)”

    半晌无话,但觉笼罩自已身前的阴影挪开,沈二爷辄身继续朝前走。

    舜钰抬起头来,盯着他清梧的背影,唇角翘翘的。

    被沈二爷坑蒙拐骗好几回,趁此挟私报复一下,心情实在舒爽极了。

    进得舱房内,沈泽棠在小几边撩袍落坐,面色沉静如水,舜钰执起壶斟两盏滚滚的茶,把其中一盏递至他手边。

    沈泽棠接过吃两口,这才看着她,直截了当道:“方才述案情中,你所推线脉也算合情理,却亦有牵强附会之处。“

    舜钰不曾想他竟问起案来,神情微凛,忙拱手说:”请沈大人诫训。“

    沈泽棠让她坐下,淡道:”譬如那白瓷钟里的茶,你断定只有罗永贵吃过,我却道未必,虽钟沿无妓娘口脂痕印,或许不经意抹去亦可能。“

    舜钰暗忖稍顷,才问:”如沈大人所说,那钟儿里为何会掺有苦艾?又是谁下的迷药?皆知吃了会昏睡至天明哩。”

    沈泽棠似笑非笑看她:“京城里娼寮妓馆的老鸨为留住买春客,会给娼妓一种媚药,名唤迷红霜,由苦艾蜂糖鹿茸等制,指尖丁点便能致幻,那钟里你可察觉茶色更黄亮,是蜂糖化开的缘故,或许他俩吃来只为助兴。”

    舜钰忽想起罗永贵舱房一床狼藉。。。。。。脸儿不由发红道:“如此这般,霍小玉倒清白了,罗永贵还不至坚守自盗,难不成另有案犯?“

    她愈想愈迷雾罩顶,怎看似简简单单的妓娘盗银案,竟变得错综复杂,离奇蹊跷,难理出头绪来呢。

    看舜钰敛了先前的志得意满,神情显得沮丧,却又咬着嘴唇不甘示弱,一副楚楚的模样惹人心动

    沈泽棠笑了,耐心提点她:“祸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皆原于历试之浅。你若追根溯源,便会发觉蛛丝马迹皆在人语微言。”顿了顿继续说:“我且问你,霍小玉离开京城所为何?”

    “据她的说辞,是因厌倦迎门卖笑的日子,自赎身回镇江柳林镇避世长居。”

    听得这话,沈泽棠颌首道:“她即生有此意,理应低调沉稳才是,又岂会携着迷红霜,在船上明目张胆的的调情接客?!若她无离风尘之念,此次携贵重钱财出行,究竟去往何处或是。。。。。去会甚么人?”

    舜钰一时语塞,霍小玉的言行不一,她竟压根没察觉出来。

    在城府深沉的沈二爷面前,她到底还是块能掐出汁的嫩姜,怀揣的隐密又能掩藏多久。。。。。舜钰忽然觉得天都暗了。

    听得沈二爷温和说:“凤九倒也勿急,三百两纹银还在船上,要寻到也非难事,如你所说欲乱者,必行自乱,我们冷眼静观即可。”

    “我才不急。。。。。。。。“舜钰唇角嚅了嚅,沧桑着脸儿坐回床沿,撑着颊腮歪头看窗外,滚滚江河朝东逝水,一叶扁舟迎风破浪,却是白发渔樵正撒网捕鱼,她看得心有戚戚,回转眼眸,却见沈二爷正就着羊油灯看书。

    她忽想起沈桓的书来,答应替他讨回的。

    ”沈指挥使的武功秘笈,可是被大人收去了?“舜钰满眼希翼说:”我也想看呢。”

    沈泽棠未曾抬眼,翻过书一页,问:“是沈桓让你来讨要的?”

    舜钰连忙摇头:“他让我悄偷出来,不过是本武功秘笈罢了,何必鬼鬼祟祟的。”

    沈二爷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忍俊不禁:“你真想看?”

    舜钰嗯了声,神情很认真道:“少年侠气鲜衣马,梅花三弄动人肠。我虽手不能提,肩不能担,却喜欢打打杀杀的江湖气,若见得人间诸多肮脏事,只待解冤雪耻取命来,如真能如此该有多好。”

    见沈二爷目光深邃地将她打量,舜钰方才察觉自已说多了,抿着嘴儿问:”那武功秘笈里共有多少招式?“

    沈二爷面露笑容,不疾不徐道:“大概百来拾样,招招不同,式式相异,花样繁多,有些还颇凶险,需得两人合练方可。”

    舜钰颌首赞同:“常听一套武学绝学,大抵三四十招而已,这百来拾样是得两人合练,否则一人练久了会寂寞。”

    寂寞。。。。。。。或许罢!沈二爷端起盏吃茶,笑意愈发深了。

    舜钰兴致勃勃又问:“这武功叫个甚么名呀?”

    沈二爷一本正经地:“美人如玉剑如虹。”

    舜钰怔了怔,很疑惑问:“我知八卦游龙掌是练掌法、凌波微步是练腿功,这美人如玉剑如虹又是练的甚么?”

    沈二爷放下茶盏,依旧很镇定道:”此功夫以点穴为主,拳脚为辅,水火交融,刚柔并济,若是练到精妙处,腹中还可结仙丹一枚。“

    舜钰听得傻眼,她痴活两世,都不曾听闻肉体凡胎还能结仙丹?!

    转瞬再想,她能转世重活一遍,这世间还有甚么不可能的呢。

    ”沈大人对此武功知之甚详,可是也与人合练过?“舜钰有些好奇。

    沈二爷清咳一声:”已荒废许久,倒让人嫌弃我老了。“

    。。。。。。。。。实不该问!

    舜钰装没听清,自顾摩拳擦掌地兴奋:”那沈大人,武功秘笈你搁在何处?冯生要看。。。。。。。。“

    这丫头傻里傻气的样子,怎生看也看不够。。。。。。。沈二爷笑容不遮不掩,大方的抬手一指:”枕下那本即是。“

    。。。。。。。。。。。。。。。。。。。。。。。。。。。。。

    沈桓守在霍小玉舱门外,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烧鸡,嘴边油汪汪的,朝沈容赞道:“这叫化鸡果然名不虚传,入口酥烂肥嫩,简直停不下来。”

    忽听舱门吱扭裂条缝儿,霍小玉探半边脸出来,笑嘻嘻地:“老远就闻着香味,这位爷能给我条腿尝尝麽?”

    沈桓瞪着铜铃大眼,手掌猛一拍自个的腿:“鸡腿没有,这条大腿要不要?”

    霍小玉沉下脸来,一甩门儿,哐珰巨响,震耳欲聋。

    沈桓扯下鲜美多汁的鸡腿,咂咂嘴正要享用,余光恰瞟见舜钰蹬蹬蹬跑近来,再瞧她手里攥的,顿时喜上眉梢。

    也不叫她小桃子了,咧嘴讨好道:“冯生果然言而有信,真把我的书册还来,给你赏个鸡腿。”

    舜钰把那书册往桌上掷去,恰有风吹过,翻动着扉页,竟是一幅幅令人眼热心跳的春宫图哩。

 第叁零伍章 还魂记

    “清风不识画,何故乱翻书。全本小说网;HTTPS://。.COm;”沈桓难得文绉绉一回,心底得意,龇着牙冲舜钰乐。

    舜钰却望着油汪汪的烤鸡腿冷笑。

    “你还真不谦让。”沈桓咂咂舌,但见冯生朱唇微启,白齿撕扯下一块肉,瞪着他大力地嚼。

    那狠劲。。。。。。。让他瞬间有种冯生要扑将上来,咬掉他块肉的感觉。

    “你慢享用。。。。。。。。“他把鸡骨头用荷叶胡乱包起,一手拿着书册,朝旁侍卫使个眼色,拔腿即要溜。

    哪想舜钰更眼明手快,迅疾阻住他的去路,眼中清潭寒气凛冽,幸说得话还算理智:”你明明说沈二爷拿去的书册,是武功秘笈的。“

    ”冯生莫冤枉我。“沈桓得理变大声:”前晚儿我可一次没提武功秘笈四字,是你自个认为的。“

    恰徐泾闻嚷嚷声来凑热闹,被沈桓抓住当证人,他颌首微笑:“不打诳语,确实如此。”

    舜钰吸口气问:“即晓得我理解错了,你怎不将真情告知?反就这般任着将错就错?”

    沈桓咧着嘴申辩:“你这种怀揣锦绣的监生,带着文人骚气,嫌这粗俗嫌那鄙俚,万事非要附庸个风雅,譬如地下的尘土,要谓之香尘,行的路,谓之芳径,刮风落雨,谓之杨柳风杏花雨,我哪怕夜里做个梦,也得寻个好听的名号,谓之一帘幽梦,那样的媾和图,我还道你难启齿,是以谓之武功秘笈。“他乌眉挑起,笑嘻嘻说:”我在徐泾面前还赞你,起的名儿贴切哩。“

    ”倒都是我的错了!“舜钰气得怔怔的。

    她两世加起,简直算白活一场,被沈二爷道貌岸然一顿戏弄,她还傻呼呼的信了。。。。。。。。。

    当她掀起锦枕,满怀敬畏捧起书册,翻开苍青封皮儿,入目即是男女咂舌掬乳画面,那时的心情如打翻的酱油铺子,她一时气昏了头,咬着牙直朝沈二爷扑去,要挠花他的脸儿。。。。。。。。谁让他不要脸。

    沈二爷趁势抓紧她的手腕,一时不妨扑跌他怀里,又让这厮得了逞去,听得他在耳边沉笑:“凤九此时还觉得我老了?”

    沈二爷擅睚眦必报,这世间的人都不及他。

    徐泾打量着舜钰神情,玩笑开开即可,却也不想真惹恼了她,遂解围道:”沈桓个粗人你莫同他计较,若还不解气,我让他给你赔礼。“

    ”才不稀罕。“舜钰满脸倨傲,嘴硬。看着沈桓又觉可恨,都是他惹出来的事儿。

    把手里的鸡大腿朝他狠狠扔去,谁也不理的走了。

    沈桓接住鸡大腿,小桃子不知过日子艰辛啊,都没啃干净,他顺着咬块肉儿,吧唧着问徐泾:”不就是个春画麽,哪个男子没看过?他至于动这么大的怒?!”

    这个蠢蛋!徐泾笑了笑,岔开说起旁的话不提。

    。。。。。。。。。。。。。。。。。。。。。。。。。。。。。。。

    一早,舜钰还蜷在锦褥里不肯起,忽听得一声高亢尖叫传来,随即又是一声。

    即便阖紧着舱门,亦能感觉那个女子,定是遇见了极其可怖的事儿,否则这叫声,不会如此得凄惨锐厉。

    沈二爷正在盥面,沈容急匆匆来禀报,镇江知府杨清请大人速去,那三百两银已找到,而霍小玉似乎。。。。。。疯癫了。

    舜钰此时已利索的穿戴齐整,也不说话儿,只默默随在沈二爷后,气还没消呢,怎样温言软语都哄不住。

    个倔丫头脾气,是个只能顺毛捋的。

    霍小玉舱门前,除杨清和侍卫外,还有被隔离十数步远,闻声来看热闹的船客。

    杨清见沈泽棠背手沉稳而来,忙迎上作揖见礼,沈泽棠免他礼,温和问:”三百两银搁置在何处?”

    “是个每日起早烧炉的船工,铲煤时瞧筐里露出锦缎巾子,拿手去拈实沉,扒开煤来见是个袱儿,再解了看,竟是六封银子三百两,便赶紧送了来。”

    杨清话音才落,又听得尖叫厉嚎,那声音沙沙地,显见都嘶哑了。

    舜钰随沈泽棠至舱门前,见霍小玉粉黛未施,披头散发缩在床最里头,两手攥着锦褥搭在胸前,因攥得太紧,手指都泛起青白,一双秋水明眸瞪得滚圆,尽是恐惧惊骇之色。

    她喘着气,言语多凌乱:”这是哪里,我怎会到了船上?我明明正在房里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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