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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天下-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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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天上也有茅草花么?父王他们在那里也能看到茅草花么?”闾丘云在望着天空,双眸映照着落日余晖,亮亮的,却始终驱不走其中淡淡的忧伤。
“喂——”远处传来呼唤的声音。辜为先和云在转头望时,就见辜为先的书童娄小楼气喘吁吁爬上山坡,因为一路急奔,小楼站定后双手扶着膝盖,喘了几大口气才说出话来:“先生,席叔叔让您回去,有新消息来了。”小楼急急说完,就和云在一起,推了辜为先的轮椅往回走。
王都会颖的西郊是些起伏的丘陵和山坡,住户极少,只稀稀疏疏地有一些院落,多是附近种田的农人,为了守着田地耕作收割方便。但是,生活却极不方便,日常用品往往很久才能补充一次,且需要去到会颖城中采购。
辜为先几人这段时间居住的这进院落,因为附近无甚可供耕作的好田地,比别处那些农人的院落更加偏远一些,院中一排七间瓦房,孤零零地立在一处荒凉的山坡之后,因是建在凹地上,故而若不生火炉取暖、开灶台烧饭的话,是很难被人发现的。
席侑堂于数年前择地购建此房,即是看中了它的隐蔽性,却又离开王都不远。此房建成后,席侑堂虽也常派人打扫保养,却从未使用,房屋只在最近这一次才启用。
娄小楼和三殿下闾丘云在推着辜为先回到院子里时,席侑堂、左炎、柳下言早已在中央那间最大的暖房中等候,那是辜为先的房间。因为辜为先行动不变,故而这段时间以来,凡是有什么消息或事情要商议,大家都会自觉地聚集到他房中。
房中三人,席侑堂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矮矮肥肥的他,五十来岁年纪,头戴一顶宝蓝色瓜皮小帽,面团团像个富家翁,常常都像怕冷一般,双手袖着抱在胸前,眼睛则半眯着打盹的样子,一双短而淡的眉,似乎是羊毫笔在水墨画中抹出的淡淡两笔;
坐在席侑堂对面的是个年轻人,有些不修边幅,一头乱蓬蓬的短发,活像个鸡窝,还有点天然卷,令人诧异的是,二十四岁的他一双大眼睛竟然澄澈异常,笑起来腮边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只闻其名者哪里会想到“翼国第一剑”左炎竟然像个孩子般纯净、透明,好在一双眉毛还算粗浓洒脱,颇有神采;
席侑堂身后立着菊仙楼的掌柜柳下言,他面色白皙,斯斯文文,看上去颇有几分书生意气,无论如何不像个生意人,一双入鬓长眉整齐清晰,年仅二十一岁的他,却有一双饱经世故的眼睛。
隔着窗户,三个人看到辜为先他们回来了,柳下言和左炎帮忙推抬着辜为先的轮椅进到房中。房里虽然点着灯烛,但是因为房间很大,光线就显得不很足,甚至有些昏幽幽的感觉。一旁,小楼早已为大家快手快脚地端上了热茶。
辜为先就着房中央的火炉一边烤着手,一边看了看席侑堂,席侑堂半眯着眼睛,看不出表情,辜为先遂把眼睛望向站在席侑堂身后的柳下言。
他们一行人居住在此,但却并没有与世隔绝,就是因为有菊仙楼的掌柜柳下言传递消息。
席家本是翼国南部的一个望族,只是经过了数代单传后,人口渐渐有些凋零。柳家是席家的三代家仆,柳下言比席侑堂小十多岁,自幼即跟随少爷席侑堂前后侍应。
席侑堂出手阔绰,交游甚广,却不知为何,有一年突然折卖了所有家当,北上会颖,半是定居,半是隐居,但席家生意却并不因此有所缩减,虽说席侑堂处理变卖了不少生意,却同时也新增了不少,增减比对,席家生意反而是更大了的。所有生意,席侑堂很少亲自出面,多是由席家的门客仆从打理。
北大街上的菊仙楼就是席侑堂入住会颖之后悄悄盘下来的,一直交由柳下言打理。席侑堂来自外地,会颖人并不知道柳下言和席家的关系,人们只道菊仙楼的老板是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柳下言,纷纷艳羡不已,却不知,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席家的少爷席侑堂。
大家已经知道这主仆二人的习惯了,席侑堂在,柳下言是从不肯坐着的,总是规规矩矩站在席佑堂身后。据说,这是柳家的家训,做家仆,就要守家仆的规矩。
柳下言看到辜为先探询地看着自己,他不敢做主,于是低头看向席侑堂。席侑堂睁开半眯的眼睛,反而望住辜为先,下巴朝三殿下闾丘云在那边轻轻扬了扬,辜为先明白他在问,这些话要不要当着三殿下闾丘云在说。
辜为先扭头看看三殿下闾丘云在,想了想,然后朝席佑堂微微颔首。席侑堂遂朝柳下言点了点头,重新半眯起眼睛来。众人也都一起望向柳下言。
柳下言这才环视一眼全场,一字一顿道:“二殿下闾丘闵幽暴毙宫中。”柳下言语毕,房中的空气为之凝结。
第三百九十五章 完卵
柳下言说话时,三殿下闾丘云在本来是扶着辜为先的轮椅站着的,此时却慢慢走到靠墙处一张红木太师椅前想坐下来,但他个头太小,椅子却高,坐不上去,只得先爬上去再翻身来坐。(全本小说网,https://。)一旁的左炎看闾丘云在爬得艰难,伸手拽了他一把,闾丘云在还镇定地说:“谢谢。”辜为先看着闾丘云在,眼中满是担心。辜为先知道,这两天,闾丘云在其实很悲伤,只是,他在强自坚强。
炉子里的火和摇曳的灯烛将花瓶、水壶、烛台等一些物品拉长了影子,一一投映于墙上。那些影子摇摇晃晃,在房间的墙边和顶棚上覆盖出片片阴影,恍惚间仿佛还会跳舞。坐在椅子里的闾丘云在就隐在这样一片摇曳的暗影中,房间里的人都不清他的脸。
隔了一会,案上的灯花爆了爆,炉火也恰巧在这时跳了跳,这时,人们才借着忽然放大的光亮,看清了闾丘云在:此刻,瘦小的他正深深地坐在阔大的椅子里,腰背挺得笔直靠在椅背上,因为双腿太短,腿弯不及座椅边缘,只好平伸向前。脸上两片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像两片锋利的刀片,露着坚毅。两个小小的拳头放在两边的扶手上,因为攥得太紧,手背上细细的青筋蚯蚓一样,突兀出来,有些刺眼。
闾丘云在渐渐感觉出了大家的担心,尤其是老师辜为先的,辜为先望向他的眼中掩饰不住的都是心痛。闾丘云在遂笑一笑说:“不用担心,我已经是大人了。”他苍白的笑,像夜色中火折子擦亮时绽开的一朵白色的、小小的火花,转瞬熄灭。随后,他的脸再次隐入阴影之中。
房中安静了一会,没人说话。最后,是左炎用他招牌的两声“嘎嘎”打破了沉静:“也不惘我们等了这么多天啊,现在机会来了,该到我们出手了吧!”左炎说着挥起右拳,“啪”一声,砸在自己左掌心里。
左炎从不带剑,可天下人都知道,被翼国人誉为“天下第一剑”的左炎剑法独步天下。这个十五岁至十七岁之间抱一柄桃木剑,挑遍翼国无敌手的少年剑客,在达到人生的辉煌后,过了一段再也无所追求的荒唐日子,十九岁时偶遇席侑堂,与席侑堂一夜长谈后,竟从此跟随在席侑堂身边,令江湖人士百思不解。
左炎见众人不语,就继续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如今三殿下成就霸业的机会已至,我等这下都能跟着扬眉吐气了。”左炎说完,见众人都看着辜为先,还是不语,于是,他又冲辜为先说,“先生,还犹豫什么呢?我们应该立即启程,带三殿下返回会颖,接掌王位才对。我们等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许久后,才听辜为先说:“再等等。”
“还等?我们等了多少天了,还没等够啊?”左炎一下子从座椅上跳将起来,瞪起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辜为先,“辜先生,大家聚在这里,是因为还想做点事,要是只为种块地,席先生的地多的是,大家尽可以一人一块种地去,管教一辈子吃喝不愁。我们跟着三殿下,可不是为了像您一样,在这荒郊野岭天天看太阳、看月亮、看星星的。”
房间里在座几人中,小楼毕竟孩子心性,听左炎说到辜先生“天天看太阳、看月亮、看星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其实,这一点,也是小楼觉得好奇的,他真不懂辜先生做为三殿下的老师,不是像别的西席那样,给云在讲书,而是天天带着三殿下看天是什么意思。不过,小楼笑了这声后,见大家都绷着脸,就赶紧也绷起脸来,拎起茶壶,踮着脚尖,缩着脑袋,猫着腰,给众人一一添茶,自罚赎罪去了。
左炎气咻咻坐回椅子里,却依旧愤愤不平,他一拍红木椅子的扶手,继续道:“当初,既知闾丘羽极有可能废后,我们就该主动出击,却莫名其妙地躲起来,结果被那个心黑手辣的二殿下抢了先机,天下差点成了闾丘闵幽的。现在,比之前更好的机会来了,闾丘闵幽暴毙,这天下三殿下明明唾手可得,为什么还要像小楼一样缩着肩膀,做缩头乌龟呢?”
左炎说这些时,小楼刚好拎着茶壶缩着头添茶至他面前,听他如此一说,早一瞪眼,一巴掌向他的脑壳拍去。却不知怎的,也不见左炎离开椅子,他只是膀子一闪,小楼的巴掌就落了空。小楼只得金鱼一样瞪眼鼓腮,干生气。左炎却乐得又发出“嘎嘎”两声招牌怪笑。柳下言见这俩人打闹,满脸都是掌不住的笑意,只抿紧嘴唇,不敢笑出声来。
房间的空气虽经这样轻轻一冲,动了动,却还是免不了最终的沉闷。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众人埋头喝茶的声音,和左炎在椅子里故意东扭西拧,不时搞出来的一些怪响。
柳下言眼睛瞟过,见辜为先低着头、席侑堂半眯着眼,两人都沉默不语,他略略沉吟后,开口道:“有些等待还是必要的。”柳下言既起了话头,干脆踱步到了房中央。他也不理众人是不是在听,仿佛只是自我整理思绪一般,嘴里自说自道起来。这正是柳下言多年来,遇到复杂事务时的老习惯,了解他这点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断他的思路。
“所谓谋定而后动,等待是为了看清大势,然后采取相应的对策。我们初时的等待是最久的,就是听闻三殿下的母后周致有可能被废之后的等待。那段时间,我们确实无能为力,废后大事,不是我们这几个朝野外的人能够左右,我们只能试着在倾巢之下抢救一颗完卵而已。”
柳下言说着,朝三殿下闾丘云在坐着的方向看了一眼。众人也都情不自禁地随他一起望去。
因为,大家都明白,这颗幸存的完卵,意即三殿下闾丘云在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处境
房间里的空气静默了一会儿,柳下言才继续道,“如此,我们当时能做的,确实只有等。/全本小说网/https://。/等结果,等王后被废,或者等王后没被废。如果周后胜出,三殿下的日子自然还能照着以前过。‘子以母贵’从来都是王室最真的真理,一旦周后被废,说不得,三殿下就只有逃亡的份了,设法保住小命要紧,别的什么王图霸业,一切休言。
“不仅三殿下需要逃亡,就连世子和二殿下也别想善终,三兄弟要跑得一块儿跑,斩草不除根绝对不是雪国妖婆的行事风格。西北部的随国和南边的乌国,都是最佳出逃方向,我们在会颖西郊准备这处宅院,而没有选择在东郊,其中考虑也就在此。
“从这里往西北跑,或者往南逃,都能很快就上大道,大大提高逃亡的成功率。当然,逃了不代表就什么都不管了,成功逃脱后,再设法与世子和二殿下取得联系,三兄弟共襄大举,那是后手。”
柳下言停下脚步,仰头望了一会房顶,又低头看了一会青砖地,眉目紧锁。柳下言这番话缜密稳重,很难让人相信他只有二十一岁。
柳下言沉吟一会后,脚下重新迈步,继续整理思路:“第二阶段的等待,打个比喻说,算得上是一种鱼肉类型的等待。周后虽然保住了后位,可是王上闾丘羽没了,这点是我们始料不及的。
“王上没了不打紧,只要世子能顺利登极,那样也是好的,三殿下一样可以回去惜云邸,过回原来的日子,因为那样的话,闾丘闵幽的目标就不会是他三弟了,而只会是世子,世子在一天,三殿下就还可以过一天安稳日子。
“可是,天意难测,世子竟然也没了。接下来,王位只在闾丘闵幽和三殿下之间了,这个时候,我们本可以主动出击,向王后周致揭露闾丘闵幽袭击飞雪宫、袭击世子、袭击三殿下的罪行,可是,我们却采取了守势,眼睁睁看着闾丘闵幽成为王上灵柩的唯一扶棂人。
“当然了,对于二殿下闾丘闵幽接掌王位,三殿下自己也是乐见其成的,他愿意将这个王位拱手让给自己的二哥,即使这个二哥曾经想置他于死地,是这样吧?三殿下?”
房间里响起一点轻微的、瑟缩的声音,可以感觉到,椅子里的三殿下闾丘云在小小地动了一下,有些许的不安。
“可是,三殿下你想问题过于简单了。”柳下言停了一会儿,让闾丘云在自己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若有所思地看着三殿下闾丘云在,缓缓道,“你二哥闾丘闵幽那晚可以杀你第一次,以后就还会杀你第二次!”
柳下言语声凛冽,声音中似有金戈杀伐之声,在场众人皆知他所言非虚。
柳下言道:“所谓卧榻之旁,岂容老虎安睡,二殿下闾丘闵幽一旦登基,在他漫漫的执政路上,三殿下这个王弟就是他王位稳固与否的最大威胁,不除掉三殿下,他岂能安睡。他是一定会设法除掉三殿下的,早晚而已。
“那时,三殿下若想活命,回去可不是个聪明的办法,那样自己就成了一条跳上人家砧板的鱼了。三殿下能做的,只有永远隐姓埋名,散落乡间旷野,做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夫,如此或可保命。
“我觉得这个附近就不错,这么多山坡一块一块开垦出来,种上地瓜、土豆、西瓜、向日葵之类的,还有菊花,那我菊仙楼的小吃和茶叶就都有着落了。反正三殿下喜欢看太阳、看月亮、看星星,到时候只怕想不看也不行了呢。嘎嘎。”
柳下言这最末两声“嘎嘎”摆明了是学左炎的,难为他竟学得惟妙惟肖。这两声“嘎嘎”把房中众人的脸上都逗出了笑意,左炎更是先把自己的脸笑成了一株三殿下未来的向日葵。
“第三阶段的等待就是现在闾丘闵幽暴毙了。”柳下言突然脑袋一歪,说,“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等了,三殿下现在完全可以回去了。”
“我就说嘛。”一听柳下言的结论,左炎高兴得使劲一拍大腿,两只大眼快活地扑闪着,放着光芒,他对柳下言大为赞赏,一副引为知己的样子。
辜为先听完柳下言这番侃侃而谈,又思索了许久,才平静地说道:“云在现在露面,会有生命危险。”
左炎、柳下言闻言,颇为不解,二人疑惑地望着辜为先。一直袖着手,眯着眼闷坐的席侑堂此时略略睁开眼睛来,补充道:“世子、二殿下本是好好的,却先后暴死宫中,这事不能不让人生疑。而且,听说王上也是在瑞香宫夜宴时被毒杀。”席侑堂说着,侧目看了一眼闾丘云在,顿了顿,才又说,“不排除一种可能,这翼国的天下,以后说不定就不再姓闾丘了。”
不姓闾丘姓什么?席侑堂如此说法,众人先是不解,片刻后就都明白过来了。辜为先点点头道:“是的,变天有两种变法,一种是彻底点直接变,天下姓了周;第二种,表面不变内里变,云在作为周家的傀儡被放上王位。云在年纪小,性情也温和,容易控制,不像世子和二殿下,不排除云在的两个兄长就是因为不肯受制于人才遇害的。”
话说到这里,房内各人就都不吱声了。周家两代将军,周搏虽已归隐,但在朝中的影响力依旧很大,无论文官武将对周搏都极为尊重;周却则手握重兵,据守北关;周致为后多年,深得民心,在翼国民众中威望极高。这样的周家,真要变天的话,只怕没有人能阻挡得了,来几马车螳螂也阻挡不了插着周字大旗的车前进。
房内诸人想着闾丘家的天下转眼即有可能改姓周,心情都很沉重,大家担心地看向闾丘云在,就连对这些事情一向懵懵懂懂,晕晕乎乎的小楼,也觉出闾丘云在的处境不妙,偷偷望了望他。
第三百九十七章 也好
三殿下闾丘云在知道大家都在看着他,他将座椅里自己小小的身子往前挪了挪,离开点椅背。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于是,三殿下闾丘云在那张微微苍白的脸出现在房间的亮光里,只听他淡淡道:“母后当国,也是好的。”
房间众人,除了辜为先外,听闻三殿下闾丘云在如此一说,都颇为震愕。
左炎更是再次起身来到三殿下闾丘云在面前,弯着腰上下打量了闾丘云在几番,然后开始踱步,来回走了好几个回合,才停下来,长叹一声道:“三殿下呀,三殿下!你知道么?当日席老板对我说,一把好剑应该放到最有价值的地方,让我追随你。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还行,因为我当时将一把还在滴血的剑搁在你脖子上,血顺着你的脖子一直流进衣服里了,你居然还能沉住气,做到不叫不跳,眼睛也不眨,可现在呢?你当年的勇气都去哪里了?”
不怕死的小楼居然在这个时候笑着插言道:“哎呀,炎炎,他那是吓傻了好不好?吓得不能动弹了!”
左炎朝小楼一瞪眼,小楼赶紧缩了头。可大家已经被小楼逗笑了。
左炎摇摇头,朝三殿下闾丘云在继续道:“三殿下,现在你九岁了,怎么反而越长越没用了呢?还有人比你更窝囊么?你还是不是姓闾丘啊?你母后、你舅舅、你外公的刀已经架在你们闾丘家的脖子上了,你却还能说母后当国,也是好的。
“三殿下,你脑子进水了不是?要么就是跟着你的老师天天晒太阳,把脑子晒坏了!你姓闾丘的都不在乎,我们在乎个屁!这天下爱谁拿拿去,我们在这里瞎操心干吗,没得浪费我好几年的青春。”
左炎说着,忽然来了情绪,他气咻咻地道:“我练到这个地步我容易嘛,为了让剑尖不发生一根头发丝的偏差,为了关键时刻火山一样的爆发力,不能沾酒,不能要女人,童子功是那么好受的么?!早知道,我还不如投身军营,跟着周却干,现在早已叱咤天下,保不准还封侯拜相了呢。”
左炎这一番话,也正是除辜为先外在场诸人想说和想问的,因而,大家虽见左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屑,亦未出言禁止,只用眼神示意他注意措辞。
左炎却只装看不见,一口气气咻咻说了一箩筐话还没有罢休的意思,倒是有些口渴起来,想喝茶,可茶盅是空的。
左炎好几次边慷慨陈词着,边示意小楼添茶。偏小楼将个茶壶紧紧地抱在怀里,脑袋拧一边,也学左炎装做没看到。
来到这郊外,最开心的人是小楼,辜为先和三殿下闾丘云在喜欢看太阳、看月亮、看星星,小楼就喜欢背个布袋,腰里别把铲子,到处刨,常常能从野外觅得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虫子,晒干来做药,就连泡茶都能变出很多种具有不同功效的花样。从口感、到花色,再到功效,小楼牌茶水很受众人青睐。
柳下言曾多次劝说小楼将茶方子供给菊仙楼使用,小楼死活不肯,只说将来自己要开医馆用,哪怕柳下言出高价收购,小楼也不为所动。
无奈,柳下言只好读书人偷书不算偷,卖茶人偷茶也不算偷,开始动手偷盗小楼的茶壶茶渣,查验检录茶渣茶壶中的配料。
用此办法得来的配方,虽然各种比例等难免偏差,且有些配料柳下言带回去请菊仙楼的茶大师辨认,都说不认识,却也还是得到了几样走样不大的小楼牌茶种。小楼这样着了柳下言的两次偷道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到哪里都拎着他的茶壶不放,柳下言来时,更是将茶壶一刻不离地抱在怀里不放。
左炎实在渴得不行了,小楼又装没看见,无奈,左炎只好停下口里的唠叨,端着空碗,杵到小楼面前,蛤蟆一样鼓腮瞪眼,朝小楼怒目而视,冲冠一怒为吃茶。小楼赶紧嘻嘻哈哈地猫了腰,假装刚看到左炎的茶盅空了,给他续了茶。
左炎看着小楼的大脑门,眼里咔嚓、咔嚓闪电不断,想象里早不知给了小楼多少记核桃敲,可是,出于对小楼牌茶水的惦记,左炎终究没敢真的在小楼脑壳上来一记。
柳下言趁左炎“咕咚”、“咕咚”灌茶的功夫,在一旁笑道:“左兄,你不是第一天见面就知道三殿下有刀架在脖子上还能从容不迫的本事么?你刚不是还说,你当初就是爱他这个么?这会儿怎么反倒牢骚起这个来了?他现
第三百九十八章 好商量
辜为先、席佑堂等人在会颖西郊的这所房子里商讨结束,最后的决定就是:静观其变,继续等。全本小说网,HTTPS://。.COm;
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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