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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皇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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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了。
陈休边下楼边赔笑道,“你们也是够早的!我这寻思着刚下过雨,路也难走,正琢磨走哪条路呢。”
赵惜文道,“路上正滑,若是小心点也不是不能上路!”
“是是是!我就这么一说,咱们走吧?!”再一看桌上还剩了碗粥两个包子,走过去喝了几口,把包子囫囵吞下。赵惜文先出了客栈,卢羽刻意慢了几步,看着陈休低声道,“我们去顺隐谷并不顺路,你想玩什么把戏?”
“咱们现在得找匹好马拉车,不然到卫国不知道得等到哪个年头。你也听了。这不是薛家准女婿吗?把他送到了,怎么着也得换两匹好马。”陈休指着赵惜文又道,“你看他那样子,薛家让不让他进门还不一定呢?”
“你堂堂陈国公子,现在不也要住这山野小店?”卢羽瞥他一眼,快步走了。
陈休一愣,不知道卢羽怎么生气了,“你等会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追上去,“我是说你看他唯唯诺诺的样,要是薛家不认账,他说不定就忍下来了!再说要是薛家那姑娘自己不想,也不能强人所难是不是?”
卢羽也不理他。
‘薛家女子不想嫁’不过陈休随口一说的,却不知薛家情况正是如此。
顺隐谷薛家在江湖中也算有头有脸的,谷主薛明德一子一女,各自也有两个武伴文伴。起先年岁小,也不太顾忌男女,几个孩子多是一处玩。等年岁渐长,那薛芝儿却和她兄长的武伴相互起了爱意。少年人心性固执,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薛芝儿却是定了亲,没了奈何只好私奔。这些小儿女总当爱情是第一位的,谁又能劝的了?
信陵
此时西门将闭,远远的就看着一个人向这边跑。显然他是赶着进城的。不过今天来不及了,郑老头看看太阳,心中暗道。
那人累的气喘吁吁的,显然也看到城门将闭,拄着腿稍稍歇了片刻,把包袱向上一垫,努力跑来。
这有意思了!郑老头一笑来了精神,站起来盯着那人。这时就听沉闷的鼓声传来,胡老头起身笑喝道,“关城门!”
两边得令上前,城门渐渐闭合,通过那越来越小的门缝,还能看到那人拼命的向前跑。
金鼓九声已过,城门将闭之际,就看两只肥胖的手一下伸过来,再下一刻一个满脸土灰的脑袋和圆咕隆冬的身子窜了进来。
“等……等会……”那人拄着腿喘着粗气,挤了进来。城门哄咚一声关上。
众人都是一惊。
“小子不错吗!这都能赶上!”老头拍着那人的背,给他顺着气,笑道,“什么急事啊?!这么赶!”
好半天,那人才抬起头。脸上赘肉乱颤,汗顺着脖子往下淌,“谢谢……各位官爷了,我这也没办法,没办法。我这要晚了……这要晚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坎着汗,冲着各位抱抱拳,“谢了,谢了!要是诸位到太上湖,报我鸭脚七的名字,一定重谢!”说着把包袱一送,扭头走了。
太上湖连云寨的!郑老头脖子一红,差点惹错了人!
鸭脚七可累惨了,气还没顺当,边走边抹汗。他眼睛四处瞄着,顺着一个一个多了一点的‘六’字进了一个小巷。
“哎呦诶!哎呦哎!”鸭脚七每走一步便嘟囔一句,仿佛累的不行了。过了两个巷子就看一个红木门上挂了一团沾了泥的草根,鸭脚七松了一口气,缓了片刻捏着嗓子学着燕子叫了几声。
就见一个黑影从对面的院墙跳了出来,提着鸭脚七的领子,扔了过去。
“小六姑娘唉!您轻点!”鸭脚七坐起来抱怨,才看四处荒草凄凄,显然是个废弃的园子。
“我可不是你们寨主,也不会拿你泡药,你这么急干嘛?!”燕子追拍拍手笑道。
“我这不是怕耽误了您的大事吗?!我们寨主可是这么吩咐的……”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七寨主怎么说的?”
“唉唉!”鸭脚七站起来,拍拍屁股,“寨主说了,不可能存在蛊虫。”
“不可能?那其他至幻的东西可能吗?”燕子追道。侯府大堂她已经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如果不是陈王身上出了问题,那只能是鸿鸣刀了。那是谁在鸿鸣刀上做的手脚……
“那就不一定了。寨主说至幻的办法多了,让我给您带句话。”说着‘嗯额’地清了清嗓子,道,“‘你带着活的人来我还能给你看看,死了的没办法。更何况你就给我一点血,当我是神仙呢’。”说着又捡起包袱递给燕子追,“这东西是寨主让我带给您的。”
“怎么这么多?”
“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我们寨主说了,有备无患,她新弄出来的放着也是放着。还有六爷给你带的银子。”
也真是操心,燕子追一叹,心中盘算,刘香丸都认不出,看来不是普通蛊物。再看鸭脚七道,“你回太上湖去找二爷,就说我要问他关于鸿鸣刀的事。”
“我的小六姑娘唉!我,我这才到,您就让我回去。这是要折腾死我啊!”鸭脚七道,“而且着好不容易到了皇城,您好歹让我看看,也见见世面不是!”
“信陵城也不会跑!办好了事,随你玩。我帮你跟你们寨主请假。”燕子追笑。
鸭脚七一叹,“行,您这干的都是大事!不过二爷最近不在太上湖。像是去了陈国。”
“又去陈国?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燕子追笑,又寻思若真是鸿鸣刀的问题……不可能,若是母亲,那完全没必要。她真要动手何必费这个心思?燕子追沉思道,“找不到二爷,你去找我母亲,告诉她苏胜死了,看她什么反应。”
一切都是未知。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了——小小赌坊。
轰隆隆的雷声响了一夜,雨水哗啦啦的往下淌,天像是漏了一样。三人合抱的大树都被狂风连根拔起,石头随着泥浪滚下山坡。(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六章 薛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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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松柏长青,却不见纵使松柏也有枯黄凋落的针叶,而落叶旁却又有松柏森然,若耸入云。几双旧靴踏在陈年的落叶上,阳光也穿过枝叶,在地上形成大大小小的光斑,枝叶上还悬着雨珠。
陈休身上大大小小挂着几个包袱,看着前面青瓦的宅子,把汗一抹小跑几步追上卢羽。“终于到了!”
赵惜文把玉环交给门房,只道,“南湖赵惜文求见。”
门房通传的快,不多时便见一个薛盈迎了出来。
果然是不待见这个妹夫,陈休看在眼里。那薛盈冷着一张脸,陈休看着也不痛快,心里暗骂他势利,吊儿郎当的往里进。
薛盈把陈休卢羽二人引到客厅,早有人奉好茶点。过不多时薛盈把薛明德找来了。薛明德一路无话,快到正厅门,才突然驻步问道,“你看那赵惜文和孙禹城比如何?”
薛盈不知父亲突问此话是何意,思量片刻道,“禹城和我自幼相识,他的才貌品行您也知道。赵惜文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今天初次见他,却觉得太软弱了点。我看他那朋友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如此说来因儿跟着孙禹城走还真走对了。”薛明德微一皱眉。
“可婚约这事怎么跟赵家交代?”薛盈愁道。薛明德不说话,推门进去。
赵惜文从进了薛家,一句话也不说,拘谨的厉害。卢羽看着他不说话,心中也尴尬。那婢女已经重来三次茶水,才看薛盈和薛明德进来。
“伯父!”赵惜文起身敬道。
就看薛明德才进正厅,突然举剑冲南而跪,哭道,“赵兄,当日你救下我性命,赠我银钱,又同我结为兄弟。随约定婚姻,誓约死不敢忘。薛某今日被信,自当以死谢罪。”
“父亲!”薛盈大惊,随即明白薛明德意图,硬邦邦的站在一旁也不去拦。
陈休看的分明,这薛明德进门时还是绷着一张脸,这说哭就哭也是厉害。
赵惜文大惊,连忙扶起,嘴上连连道,“您这是干什么!”
卢羽也是一愣。
薛明德悲痛道,“当年我和你父亲约定的时候道,虽死不敢忘!如今既然我不能守约只能以死谢罪!”赵惜文愣了片刻,便道,“这么却是遗憾。不过哪能以死谢罪!只当当日是句戏言好了!”
还能这么玩?果然书生酸腐,太容易被骗。陈休心里连道。
“不能守约,薛某只好以死谢罪了!”薛明德说着横剑就要自尽。
赵惜文沉着脸说不出话,卢羽按住薛明德把剑一把夺过,“他要你命干什么?你要死也行,总得先告诉众人你是自尽,而不是赵兄逼的才对!”
赵惜文也道,“伯父!不必如此!”
卢羽说罢抢剑在手,突然微微有些愣抬头看看陈休,摇了摇头扯着嘴角冷笑。陈休当即明白,他哪是要死!难怪卢羽这么轻易就把他的剑夺下来了。
陈休也道,“正好赵兄在这,也免得过一段时间千里迢迢来吊唁。不过你这算盘打得好。”那薛盈不知是羞怒还是激动已经面红耳赤,却看薛明德仍是面不改色。
好个老滑头!陈休暗骂,又道,“你死之后别人一定盛传薛家守信义,只是可惜有个不孝顺的女儿,以致你被恶毒的赵家人逼死。你这一死,赵薛两家必定能成了仇人了。依我看不如这样,都说一诺千金,你拿千金黄金抵了这一诺怎么样?”
薛明德脸色一变。
“小兄弟说的有理,是我考虑不周。”薛明德突然起身,拂袖而去,“来人!安排贤侄和两位住下。”
陈休看着他笑道,“这么寒碜他,还能冷静,真不简单!”
随从进来,拘礼,引他们去了住处。
“唉!你们两位这是干什么?”赵惜文叹道。
卢羽听他这话有埋怨的意思,苦笑道,“你还不识好人心了,你真以为你那伯父要寻死?”
赵惜文再叹,“你们也不必这样。赵家落魄……他们要是毁约,也是情理之中。”
陈休笑道,“这你就错了。都说一诺千金,他要毁这约至少也得拿千金出来。再说你这一路千里迢迢的过来,辛苦不说,直说钱、加上被抢的,你损失了多少?再说还有我的银子。这得算到他们头上,咱们可不能赔本。别的不说,至少先吃他一顿!”
陈休说的眉飞色舞。
卢羽听着突然一愣。小尺长大也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赵惜文又叹,“看伯父走的时候阴沉着脸,咱们怕是走不掉了。”
陈休卢羽双双一愣,两一对视,再回想薛明德举动。“不好!”这薛家不可久留!
“你怎么不早说!”陈休拽起赵惜文骂道,“赶紧走!再晚了说不定得死在这!”
陈休几个冲出,却见房子被浇上了油。不知从哪窜了个带着铁面具的人,几招之下直把几人逼了回去。
陈休心凉了半截,“你这岳父是要烧了咱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子霎时被团团围住,薛家父子也齐齐出现。面具人收了手退到薛明德身后。
卢羽横剑在前。赵惜文瞅着四处一脸愁苦,“薛姑娘不肯下嫁,赵某即刻离开便是。”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陈休笑着推开卢羽,盯着薛明德走过去。卢羽疑心伸手要拦,再一想已是死地,或许他真有办法。
看他昂首挺胸底气十足,两边人看他气势不敢上前。却见陈休走到薛盈眼前,“你也是薛家长子,怎么还亲自举着这东西?”说着拿下薛盈手里的火把,照着薛明德。“你!”薛盈看看陈休,又看看薛明德,见薛明德没有反应也没出手。
“你先看看我。”陈休笑着把火把贴近自己。薛明德盯着陈休,一脸嘲讽。突然那火苗晃动,薛明德的脸突然僵住,再也笑不出来!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今日若死在这里,明日顺隐谷便会被夷为平地!”陈休笑着盯着薛明德,却看那火焰泛紫,轰然灭了。陈休觉得莫名其妙,把火杆一扔。
薛明德突然眼皮乱颤,突的夺过旁边的火把挥向陈休。
他突然发难,陈休哪里反应的过来?等火把砸到陈休身上,却看火把顿时灭了。陈休是又惊又吓,来不及反应,那薛明德瞪着眼望着陈休,只道他是有恃无恐。
薛明德抱拳敬道,“一时眼拙,还请二爷恕罪!”
陈休本以为他要动手,却见他突然恭敬起来。他本想亮明陈国公子身份,没想到他还没说完,薛明德突然这样恭敬,又喊他‘二爷’。陈休心道他这是认错了人,再一想索性将错就错,又怕说错了话,只冷着脸站着。
薛明德却以为陈休怒气未消,恭敬的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去。薛盈跟在其后,心中疑惑,“父亲!这是?!”
薛明德只觉得一身冷汗,望着薛盈沉声道,“给他准备一万金。”
——
高渠
大殿门开,阳光照射进来,一身血污的战士高举着头盔扑通一声跪下。
“败了!”像是什么卡在他的喉咙里,“大雨,虎门坍塌。显兵趁机突破虎门,逃出困兽谷。徐将军战死!”
寥寥数语,却压在每一个人心头。没有人说话,陈锦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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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
这时候已到了下午,太阳不高,可这天还跟火炉一样。里面正是挤得厉害,几个穿着大宽裤子的人蹲在门外的大柳树下面,听那个瘦子讲笑话。
“……你们是没看郑老头那脸啊,从脑门一下红到脖子根!”话没说完,那瘦子自己先乐了。
“鸭脚七?这也没听说过啊,什么来头?”一人问道。
瘦子脸一绷,“你们这话说的!太湖连云寨,那各个都是大爷!谁敢惹?谁敢惹?”说着又抄起一把南瓜子,“别的不说,你就说前几天吴国人要发兵,能怎么样?到了太湖,嘿!他绕过去了!”
“还也是因为连云寨?!堂堂吴国怕几个寨子!这可真邪门。啊?”
这人可引出了话头了,瘦子一拍腿,“你还真说对了,这连云寨,它就是邪门!”说着声音低了半分,眉毛一挑,“沉龙岛,阎王窟。听说没?”
众人摇头。
瘦子可得意了,把瓜子扔回去,压低了声音,“太湖以前发生了件事。有人在岸边捡到一块黑色石头就拿回家去了。你猜怎么?结果过了三个月,就说这个人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浑身就变红了!又过几天皮就开始起泡,哎呦哎!那样子跟被滚油泼过一样。”
听众也是唏嘘。
“然后呢?”
“知道那石头哪来的吗?沉龙岛!你想想邪门不?阎王的东西能随便拿!那铁定不能活啊!”
“沉龙岛不是说是神龙天降吗?怎么成了阎王了!”
众人听这声音,抬抬头看竟是个姑娘。
“你这话说的,龙就不能当阎王。”瘦子哼一声瞥她一眼,“你去皇宫拿皇帝个东西试试?不然你以为连云寨干嘛把沉龙岛弄成禁地!”
旁边一个小子疑道,“我怎么听说是因为长皇山在太湖底下!沉龙岛就是长皇山的山尖!”
燕子追笑道,“那连云寨可不守着一座金山了嘛?!”
小子笑道,“姑娘,你是局外人,这种事你不知道也正常。天底下什么最重?钱!没钱爹妈都不带正眼瞧你的,为了金子银子杀人,这还不常见?”
瘦子唏嘘一声,“你这从哪听来的!连云寨要真守着个金山,干嘛还辛辛苦苦的做营生!我告诉你们,太湖那地方邪门!沉龙岛那就是个阎王殿,几个寨主那都是大小阎王!”
燕子追实在哭笑不得,“这些都谁跟你说的?”
瘦子哼了几声,“你还真别不信,这太湖这地真就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不然你看看,皇帝都换了几个姓了,哪个敢动连云寨?!”又扫视一圈众人,“听说没?几年前陈国救济卫国的银子,半路被截了,这好几年啊都没个头绪!卫王白白搭了个闺女,连银子渣都没见到!冤不冤!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这事我知道,不是说是陈王根本就没给嘛!”一人道。
瘦子看他一眼,笑,“都不是。就是在太湖上给连云寨的劫去了!”
唉!这些话传话的,什么事都能编出来。燕子追苦笑道,“要是没证据,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有证据也是在陈国那,我去哪给你拿证据!不过无风不起浪,话就这么传出来了,信不信在你。”瘦子话头一转又道,“去年说是查到了连云寨那,太上湖封了半年,听说人证物证都有,连朱二爷都差点逮住了。结果人家陈王大手一挥说不查了!你说这里面能没有猫腻?”
燕子追暗笑。
这时候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响起,一个浅绿色的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
燕子追一惊,“她怎么回来了?”
高渠
人是会变的。
怨恨和仇恨不一样。一个人怀着怨恨和怀着仇恨也不同。
启恒长高了,也瘦了,眼睛低垂,眉毛时常压在眼角上。这时候他累了。
有仇。可是毫无办法,韦无妄的大军留在高渠城外。
他眼眶是红的,可是已经不哭了。他学会不去问为什么。父王怎么死的,母后怎么死的。不重要了,为什么,也无所谓。他知道是谁杀的,这就够了。
启恒后悔了,在信陵他不该出皇宫。这样苟且偷生又有什么意思?母后不愿他以身犯险,可是大仇不报,谁能毫不在意的活下去。启恒摸了摸靴子里的匕首,这是那个华道山的小孩的。削铁如泥,他要去见韦无妄。
曲流霜推开门看着启恒。
“你想好了吗?”
启恒点头。
曲流霜小心问道,“是和张得走?”
启恒摇了摇头。
“为什么?”
“报仇。韦无妄就在城外。”
“我也报过仇。但我知道如果想报仇,就得活着,千方百计的活着。”
“不然呢?不然我还要去哪?跟着张得逃到吴国去!韦无妄打到吴国我再去哪?”启恒冷冷看着曲流霜。
漫长的沉默之后,曲流霜看着启恒道,“都在吗?”
启恒抬头,“什么意思?”
曲流霜眼睛盯着启恒,“我问你,你的仇人都在城外吗?这次你能把他们杀完吗?”
启恒握着拳头。
曲流霜轻轻摇了摇手上的铃铛,铃声异常的清脆,“父亲说只要我们摇铃铛他就会出现,可惜现在谁也不在了。我的亲人死在我面前。全部。当时我就躲在暗室,我可以冲出去的你知道吗?”
曲流霜握着拳头冷笑,“可是我没有。他们人太多,我杀不完。我知道,所以我没出去。我看着他们,我跟自己说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能放过。杀了他们所有人,而不是一个不是两个。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吧?”
启恒这才睁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曲流霜。
曲流霜也盯着他,“人活着就是要忍受的。学会忍受,你才开始真正的活着。”
启恒看看外面的天,灰蒙蒙的。
信陵
燕子追躲在灰墙后面,借着月光看着前面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带着虎头面具的人。
那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贴着墙站着,手里的刀已经微微抬起。这是要动手了。
带着白脸面具的人拿出袖剑,对准前面的小姑娘。一枚银钉飞出。
风声划过,飞钉已经落到燕子追手里。那浅绿衣裳的姑娘惊的回头。
“不是曲流霜?!”燕子追心中暗惊,再看向那几个灰衣人笑道,“你们什么人?跟着这位姑娘做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薄的气味,像是梨花。燕子追轻揉了揉鼻子暗笑,这点分量有什么用?
“软骨香得来不易,你们也算费了点功夫。”燕子追左手一挥,银钉飞出带起为首那人的面具,钉到后面的墙上。
面具后面是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你没中毒?!”胡猫儿惊的连退数步。
“软骨香也能算毒吗?”燕子追笑,却看胡猫儿嘴角轻挑。她身后那个浅绿色的身影一晃,一柄细剑穿透燕子追肩胛骨。燕子追长大眼睛,这是为她设的局!
“可算真正见面了。”胡猫儿眉毛一挑歪头笑道,“曲流霜。”(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八章 朱姓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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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正午,路上行人也少了。太热。
隐逸谷的入口处林叶茂密,山风吹过还有几分凉爽气。马上的几个人也慢了下来。
最前面的是一个清秀少年,一身荷叶色的短打十分清爽,一双透着精明的眼睛四处审视。后面跟着一个黝黑的壮汉,眉毛粗重长着一双虎眼。
再后面那个年轻人看着就柔和许多了。一身白不白蓝不蓝的衣服,左手腕上黑金红带的护腕,腰间配着的一把弯刀,五尺长,两寸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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