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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瞒浩荡-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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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惊寒深看了厉竹一眼,五指一收,将瓷瓶攥在手中。

    “多谢。”再次抱着弦音大步往西宫的方向走。

    这厢,不少宫人禁卫就围过来跟厉竹打招呼套近乎。

    “厉神医好厉害,年纪轻轻就医术如神。”

    “是啊,听说厉神医曾让一落气三日之人神奇复活。”

    “厉神医,我的右肩一到夏日就疼,做事没关系,坐着反而就疼,不知什么原因?”

    “厉神医,我早上起床的时候,会觉得心口特别闷,还有针刺的感觉,不知道。。。。。。”

    厉竹赶紧麻溜地闪人。

    **

    卞惊寒抱着弦音进自己西宫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管深从另一条道儿回来。

    见到他,管深连忙快步追上:“王爷,方才奴才碰到太子府的管家,他跟奴才说,皇上让人送了话给太子殿下,说是聂弦音身体有恙,情况特殊,且暂时让其留在三王府诊治。”

    卞惊寒微微一怔,转眸看了管深一眼,唇角几不可察地略略一勾。

    “知道了。”

    皇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也是,不然,今夜就得让这丫头去太子府了。

    今夜寿宴之前,他跟厉神医一同前往的路上,他跟厉神医说,让其帮自己一个忙。

    他说他不想这丫头去太子府,想让神医等会儿在寿宴上跟他做一出戏,就是做出夜游之人是这丫头的假象。

    他觉得,他那个皇帝父皇,如果想让这丫头一直替自己打掩护,就应该会将她留在三王府,留在他的身边。

    毕竟神医的药一粒只能管一月,需长期服用。

    神医说,夜游之症是心症,心症还得心药医,现在研制的这药,只能是让皇帝睡觉的时候,深度睡过去而已。

    既然,需要神医长期供药,自然,有个替自己掩护的人,才好。

    神医问他,如何做戏?

    他当时其实也没有想好怎么做,他只知道,这是最好的方式。

    实在不行,有个下下策,那便是,说这丫头已成了他的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便可以留在三王府,留在他的身边了。

    但是,说通房丫头有两个问题。

    一个,通房丫头是不能参与表演挑选的,除非,挑选前,她还不是,他刚刚才要的她,刚刚让她通的房。

    虽然,他的确刚刚要过她,但是,这种说法却很奇怪。

    早不通房晚不通房,这人刚被卞惊卓选去,他就通房?而且,还是青天白日大下午的。

    另外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是这丫头的安全。

    素芳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算他不设计,就算没有冷宫偷听那件事,皇后也定然不会让她活长,她死,只是迟早,他不过是不想让她害到这丫头,添了把柴,加快了皇后的进程而已。

    何况,此次,还是她的儿子卞惊卓要的人,他让通了房,等于横刀夺爱,她更是不可能善罢甘休。

    所以,他觉得此法不可行,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就在他一直想着如何做,一直在寻着机会的时候,秦羌竟然当众挑了厉神医的身份。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最忌讳让人知道自己身份的神医竟然承认了,还顺势一转,将他路上拜托她的那件事借此机会给道了出来。

    这一点,他是心存感激的,虽然他不知道,神医此举,出发点是为了帮他,还是为了帮这丫头。

    想来是后者。

    他也是感激的。

    就像刚刚,同为医者,他很清楚,以神医的医术,不可能不知道这丫头是何故出血,但是,却是替他做了最好的掩盖。

    **

    进了院子,卞惊寒抱着弦音直直往自己的厢房而去,上了走廊又顿住脚,转身往回走,去了弦音的厢房。

    将弦音放在榻上,拢了毯子将她盖好,他转身走到桌边提壶摸了摸,发现壶壁冰凉,便出门唤了人换了壶热水进来。

    倒了杯水,他自袖中掏出方才神医给的那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到鼻下仔细嗅了嗅,这才端着水杯走回到榻边。

    “来,吃药了,吃完药再睡。”

    他轻轻唤她,声音是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温柔,见她无反应,他将杯盏放于床头柜上,坐在床沿上,伸臂将她揽坐起来。

    小丫头似乎烧得有些迷糊,醒不过来,却又似乎睡得很不舒服,小眉头皱着,鼻子里还“嗯嗯嗯”地发出一些梦呓般的痛吟。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默了一会儿,干脆将药丸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咀嚼。

    原本腥苦的药入喉,他早已不知滋味。

    低头,他覆上她的唇,她的唇火热滚烫,烫得他心下一阵颤抖,他稳了稳心神,才让自己的动作继续。

    将咀嚼过的药度入她的口中之后,他再一口温水一口温水地哺给她。

    做完这一切,她依旧没有醒。

    他也没有让她躺回去,就抱在怀里。

    不知抱了不久,忽然想起她身下的伤,这才将她轻轻放回到榻上,回自己厢房取了药。

    她没醒,他给她擦药正好,若是醒着,定然不会让。

    血渍有些凝固,粘在她那个地方,当他小心翼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的亵裤褪下来,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知道她伤得不轻,饶是已有了心里准备,当他分开她的腿,当那个地方入眼,他还是震惊得连手里的药都没拿住,跌落在榻上。

    从血渍的痕迹明显可以看出被撕裂开了,还有充血,红肿,红肿一片。。。。。。

    一颗心像是猛地被什么东西攥住,从未有过的颤抖,手抖,心抖,眼睛都在抖。

    那一刻,他都恨不得扇自己耳光了。

    她说他是禽。兽,他可不就是禽兽。

    这般的伤,这样的事情,只有禽。兽才做得出来吧?

    不仅那个地方红肿一片,还明显处在充血状态,两条腿的腿侧都是一片红,还有腰,腰上都是他大手的掐痕。

    仰起头,他望向房顶的横梁,深深地呼吸,却依旧没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513章 本王的女人(3末)

    夜里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就是她走了。

    其实,与其说是预感,倒不如说是因为他清楚,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他也是一时气过了头。

    他千方百计、千防万防,就是不想让她参加下人的挑选,她倒好,自己跳出来,他以为她只是玩心大,玩一玩,便紧急让十一救场,谁知她也直接无视掉,选择了卞惊卓。

    她就那么想要离开三王府离开他?

    太子府是她能去的地方吗?

    这个就已经够让人火大,他更气的是,秦羌说待她及笄娶她,她那个欣然,头点得就像是鸡啄米一样。

    而且,他还意识过来一件事。

    秦羌知道她缩骨。

    换句话说,除了厉神医,她还将自己会缩骨的秘密告诉了这个男人。

    因为很明显,在午国的时候,秦羌是从未见过聂弦音的,出现在秦羌面前的,是吕言意,可今日秦羌不仅说待她长大娶她,还说,下月他们便认识三个月了。

    如此隐晦的秘密,她可以告诉厉神医,可以告诉秦羌,他那般引导她、逼她,她就是不告诉他。

    还说什么主动出来表演节目去太子府是因为人往高处走,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而对他,她会像对亲爹一样侍奉,给他送终。

    谁要做她亲爹,谁要她给送终?

    所有的怒气堆在了一起,将他烧得理智全无,那一刻,他真的完全失控。

    自认为是一个很能沉得住的人,可是,二十多年的修为在这个女人面前,就是这般不堪一击,他脑中只有一个冲动,他就想撕了她,就想占有她,无论是吕言意,还是聂弦音。

    其实现在想想,虽不知道她要表演她要去太子府是何目的,但是,会将缩骨告诉厉神医和秦羌,都情有可原。

    于秦羌,她要拿裂迟的解药,于厉神医,她要解自己身上的裂迟。

    秦羌阴狠狡诈,厉神医早已不出手救人,两人都非等闲,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她一个弱女子,既无武功,又无所长,一无所有,拿什么让这两人给解药给她,替她解毒?

    她能交换的,只有自己的秘密吧?

    现在想想,他都能感觉到她当时的无助和无奈,她一个人,她那么弱小,在午国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要救他,她还要救她自己。。。。。。

    可是,他却对这样的她施了暴。

    本就染了风寒,恐她这样会再着凉,他用手指掠了药膏开始给她擦药。

    当药膏碰上她那里的瞬间,他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如何就开始薄颤,与此同时,又听到她迷迷糊糊鼻子里“哼哼嗯嗯”的,似是很痛。

    他都不敢继续,他能想象有多痛,因为这药膏,本就带着很大的蛰性,而她那里又伤成那样。

    可不擦又不行,从下午到现在,都那么久了,还充血不退,不擦,只会越来越肿。

    紧紧抿了唇,他小心翼翼地继续。

    可能是实在太痛了,她就动了,虽然幅度不大,只是稍稍扭动着身子,脑袋在软枕里也是扭来扭去。

    那样子就像是正做着一场噩梦,拼命想要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一般。

    终于,还是痛醒了。

    醒的时候,她已在哭。

    只是这一次不同于下午,下午的时候,她嚎啕大哭,哭得惊天动地,这一次,她默默流泪,哭得寂静无声。

    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眼泪长流。

    让他意外的是,发现他在给她那里擦药,她竟也没有抗拒他,就任由着他继续手里的动作。

    将药擦好,他已不止是满头大汗,而是汗流浃背,连手心里也都是湿滑一片。

    将她的亵裤缓缓提上,薄毯盖好,他忽然发现不知如何面对她了。

    方才至少手里还有点事情,如今。。。。。。

    他只得收拾药瓶。

    收拾完药瓶,他又替她掖毯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周身仔仔细细地掖,第一次,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如此陌生。

    曾经的他几时害怕过谁,害怕过面对谁,又几时会逃避什么,几时会想表达却找不到语言?

    他觉得纵然倒活回去十年,他遇事都不会这般无措。

    见她睁着眼睛定定望着帐顶,一直不开口,他终于忍不住近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热度似乎稍微减了一点点,但是,还是很烫。

    他知道,风寒的药药效不会那么快。

    然后,探完额头的手也没有立即拿开,而是顺势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在她的旁边坐下:“聂弦音,我们谈谈。”

    他觉得有些话,有必要说清楚。

    见她沉默,他大手握拳送到唇边,掩唇轻咳了一声。

    “下午的事情。。。。。。本王跟你道歉。”

    许是从未道过歉,许是从未曾跟谁低过头,他连道歉的姿态都是高高在上,一身清傲。

    弦音未作声。

    他侧首瞥了一眼,继续:“本王。。。。。。”

    忽然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静默了片刻,他起了身:“你好好休息吧,两个时辰以后,本王会让人过来提醒你吃药。”

    话落,拾步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走了一半,想起什么,又顿住,回头:“太子府不用去了,皇上让你暂时留在三王府。”

    说完,也未再多说什么,径直朝门口的方向走,走到门口也未停留,伸手拉开厢房的门就走了出去,并顺手将门带上。

    夜,恢复了静谧。

    弦音长睫颤了颤,缓缓转眸,看向桌上的烛火。

    这,就是我们谈谈?

    喉中苦得厉害,她知道,定然是他喂过药给她,咽了咽唾液,她支撑着身子,想要起身给自己倒点水,不想刚一动,就牵扯到下面的伤,痛得她冷汗一冒,只得又躺了回去。

    忽然,“嘭”的一声,门蓦地被人在外面踢开,黑袍如墨的男人带着夜的湿气大步走了进来。

    是去而复返的卞惊寒。

    “反正,现在你是本王的女人,吕言意是,聂弦音也是,你就休想到别的府里去,也休想什么及笄之后嫁给别的男人。”

    弦音徐徐转眸看向他。

    他长身玉立在房中央,亦凝眸看着她。

 第514章 轻浅一吻(1更)

    弦音很想问他,他的女人,他给了她什么名分,吕言意没有,聂弦音也没有,没名没分,他哪里来的脸说是她的女人?

    哦,或许他觉得睡过便是。

    此时,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也不想跟他多做纠缠,就“嗯”了一声,哑声道:“知道了,王爷可以出去了。”

    卞惊寒似是有些意外她说这样的话,眸光敛了敛。

    弦音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侧首看了看屋里的时漏,再度开了口:“快丑时了,我先睡了,王爷走的时候,记得将门帮我关上。”

    说完,她就艰难地转了个身,让自己脸朝里侧而躺,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脊。

    卞惊寒垂了垂眸,蓦地想起什么,也扭头看向时漏。

    可不就是快到丑时了,他瞳孔一缩,什么都没说,转身便朝外走,“嘭”的一声带上房门,大步离开。

    弦音微微苦笑,拉紧了身上的薄毯,缓缓阖上眼。

    后来她睡得极不安稳,不仅仅因为下面那里痛,还因为一直被梦魇所缠。

    那个红衣女人又来了,在她的梦里又哭又闹又骂又威胁。

    她是被唇上覆过来的温热给弄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惺忪间,看到男人熟悉的俊颜,男人双目微阖,长睫低垂。

    她眉头一皱,刚准备推开男人,蓦地腥苦入喉,她意识到对方只是在哺药给她,便又作罢了欲推他的念头,闭上眼装未醒来。

    她现在心里好乱,一团糟,不仅仅因为他对她粗暴地用了强,还有很多事。

    三月离的事,秦羌的事,红衣女人的事,回现代的事。。。。。。

    卞惊卓的太子府又去不成了,还得继续呆在三王府,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该跟他以怎样的关系相处?

    以前至少还能以自己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为由,与他保持着界限,可是如今,一切都挑破挑明,她连最后一点遮挡都没有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需要静一静,需要理一理头绪,需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索性暂且装睡。

    男人又哺了些温水给她。

    哺完,还拿帕子轻轻揩了揩她嘴角。

    替她又反反复复掖了掖周身的毯子。

    然后就坐在她的床沿边上。

    她虽然没有睁眼,但是能感觉到,因为床板是沉下去的,而且,他的呼吸就在身侧,清晰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又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床板一轻,男人站了起来。

    然后,弦音就感觉到有暗影笼罩而下,呼吸逼近,是男人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只一下,轻浅一吻,便直起了腰身。

    然后,就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往外走。

    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至完全听不到了,弦音才缓缓睁开眼睛,转眸看了看屋里。

    桌上烛火依旧未灭,可是窗外已经有晨曦微光。

    天,都快亮了。

    **

    清晨,厉竹一开门就被立在门口的两尊门神吓了一跳。

    一个十一王爷卞惊澜,一个八公主卞鸾。

    “本想敲门,可是八姐不让,说是恐扰了神医清休,便拉着本王在这门口等。。。。。。”卞惊澜先开了口。

    一旁的卞鸾小脸红破,拉了卞惊澜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瞎说。

    厉竹莫名,瞥了姐弟二人一眼,面色寡淡地开了口:“王爷公主有事吗?”

    “昨日不是说,三哥的朋友,便是本王的朋友,既是朋友,不知神医可否赏脸去本王的宫里一起用个早膳?”

    厉竹本是想拒绝的,可是想起那本医书那夜掉在十一王府,指不定此人带在了身上,若是能偷回最好,还给秦羌,两不相欠。

    遂同意了:“王爷如此盛情,厉某怎好推辞!”

    “好,请!三哥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卞惊澜笑眯眯,躬身朝厉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此同时,眼梢一掠,朝一旁的卞鸾略带得色地眨了眨眼。

    卞鸾的脸便更红了。

    抿了小嘴,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是的,今日就是她央求她的十一弟过来找神医的。

    昨日下午各府下人表演的时候,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起初她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作为男人,长相稍显眉清目秀了些,身材又略显清瘦矮小了些。

    后来她无意中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喜怒哀乐。

    因为场上的表演很精彩的时候,大家都或惊艳或欣赏,他就坐在她三哥的边上平静地看着,脸上无一丝情绪。

    场上的表演很搞笑的时候,大家都在笑,他依旧坐在她三哥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毫无波澜。

    她七哥身边的婢女是个男人,当时大家都那么震惊,这个男人依旧一丝表情都没,甚至她父皇拿杯盏砸破了她七哥的头,大家都吓住了,他依旧反应淡淡。

    当时,她还不知道他是厉神医,是晚上寿宴的时候才知道的。

    她忽然明白了他为何没有喜怒哀乐了,书上不是说,看惯了生死,便无悲无喜,他是神医,想必是看过了比常人不知多多少倍的生死,所以才如此淡定从容吧?

    关于他的传闻,她也是听说过一些的,都是传奇。

    都是只会出现在话本子里的,只会出现在说书人口中的传奇。

    莫名其妙的,她就是想走近他,就是想要更多地了解他,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所以,一早便去央求了她的十一弟,她不敢找她三哥,她怕她三哥。

    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答应了。

    **

    只是,让卞鸾特别郁闷的是,他们刚到卞惊澜的菊宫,都还未开始吃,管深就满头大汗急急寻了过来。

    说是卞惊寒让过来请神医速速回西宫,因为聂弦音出事了。

    厉竹自是不敢耽搁,当即告辞,卞惊澜和卞鸾也跟着一起,四人一起回了西宫。

    踏进厢房的时候,卞惊寒正在给躺在床榻上的弦音探脉,面色很不好,俊眉都凝结在了一起。

    “怎么了?”厉竹走过去。

    “好像是。。。。。。水痘。”卞惊寒抬眼看向她,声音苍哑得厉害。

    那眼神,那声音,那心疼、担忧、急切、惶乱的眼神,那苍哑得像是昨夜一宿未睡,又像是染了重风寒的声音,让厉竹都不免为之一颤。

 第515章 本王体魄好(2更)

    “啊,水痘。”

    卞鸾本就心思浅薄单纯,当即就惊呼出声,更是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卞惊澜虽没有她那么夸张,却也是惊讶不小。

    “让我看看。”厉竹快步上前。

    卞惊寒朝边上让了让。

    床榻上,弦音似是睡着了,不,应该说,是迷迷糊糊睡着,从那没有完全闭上的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

    星星点点的红斑入眼,厉竹眸光敛了敛。

    她抬手探上弦音的额,入手滚烫。

    她又用两指撑起弦音半睁半合的眼,看了看,最后才探上腕上的脉门。

    凝神静探,脸色也一点一点变得凝重起来。

    侧首,她看向卞惊寒:“的确,是水痘。”

    卞惊寒没做声,薄唇抿紧了几分。

    这答案意料之中,他也是医者,方才已经检查过,就是得出的这个结论。

    “啊,真是水痘啊,水痘可是会传染的!”卞鸾再次叫了起来。

    卞惊寒皱眉,回头冷瞥向她和卞惊澜:“你们出去,管深也出去。”

    当屋里只剩下卞惊寒和厉竹,以及床榻上昏睡的弦音时,卞惊寒问厉竹:“神医有办法的,对吧?”

    虽然水痘痊愈的例子不少,但是水痘引发脑炎、肝炎、心肌炎死亡的例子他也听说过不少。

    厉竹蹙眉:“王爷几时发现的?”

    “刚刚,”卞惊寒转眸凝向床榻上的小身影,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五更天亮的时候还没有,就刚刚过来,便见她一身红斑,发热未褪。”

    厉竹点点头。

    “神医有办法的,对吧?”卞惊寒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那个问题。

    厉竹瞥了他一眼:“治自然是能治,需要时间,另外,需将她隔离,王爷发过水痘吗?”

    “没有。”

    “那王爷也不能呆在这间屋里,我已经出过水痘了,我没事,王爷放心,我会尽心医她。”

    卞惊寒没做声。

    尽心他当然信,可是,放心,他却做不到。

    “没事,本王体魄好。”

    厉竹挑挑眉,也没强求。

    她自是知道这个男人定然是不会放心的。

    不放心这丫头的病,也不放心她跟这丫头“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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