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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瞒浩荡-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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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皇帝听完沐辰所言,自是应允。
“还是沐大史想得周到,一切按照贵国规矩办。”
话落,示意弦音她们四人身后的宫女:“给她们的酒水斟上。”
以茶代酒的希望落空,弦音顿时就慌了。
完了。
正不知该怎办,边上的韦蓉红着脸起身,怯怯开口道:“启禀皇上、大史,小女子。。。。。。小女子从未饮过酒,不会饮酒。”
弦音心头微微一松。
艾玛,简直是贵人啊。
可这种侥幸心里还未维持多久,就听到沐辰紧随其后开了口:“没关系,就稍稍喝一点点。”
说完,示意正提壶上前的宫女:“每人稍微倒一点,差不多杯盏的三分之一就好了。”
韦蓉闻言微微抿了唇,又坐了回去。
弦音汗。
所以,这酒还是要喝吗?
别说三分之一了,以上次的经验,感觉一口都是不行的。
宫女已经上前,将她们杯盏里的茶水倒了,换成酒水。
听着那酒水淅淅沥沥撞在杯盏里的声音,弦音一颗心越拧越紧、越提越高。
就在这时,一道低醇的男声骤然响起:“俗话说,入乡随俗、客随主便,沐大史如今是在我大楚,为何还要行凌云国之礼?我大楚可没有拜师酒一俗。”
弦音心口一撞。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对,就是卞惊寒。
卞惊寒的声音未停,依旧不徐不疾接着道:“她们还都是些未出阁的大姑娘,出身名门,平素家教严格,想必父母不会让她们沾酒,韦姑娘都说了自己不会,若强行饮下,醉酒了怎么办?当然,本王所说的醉酒,是指酒后失态,大庭广众,酒后失态,让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日后还如何见人?”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言之有理。
韦蓉更是激动得差点要从座位上掉下来。
天啊!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她说话、给她解围!
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啊!
天神莅临也不过如此吧?
弦音桌下的小手微微攥了袖襟,面上神色不动。
见大家的表情都是同意卞惊寒所说的,皇帝也适时开了口:“三王爷所言的确不无道理,沐大史以为呢?”
弦音知道此时皇帝会这样说。
毕竟他是一个要强、要面子的帝王,卞惊寒的话摆在那里,来我大楚,为何要行他国的规矩?
而对方是客,且是他邀请过来的,他也不好一言断之。
所以,他用了这样一个征询的语气。
沐辰还没有回答,坐于卞惊寒边上的十一卞惊澜起了身:“要不,就让她们四人以茶代酒吧。”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此法不错。
弦音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既遵守了凌云国的规矩,又没有完全遵守凌云国的规矩,这样两国双方都好看。
就在大家以为沐辰会顺势而下,同意这个建议的时候,却听得他轻笑了一声。
然后道:“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沐某是凌云国人,自是要遵守凌云的规矩,莫说来贵国,沐某走遍天下亦是如此,而且,沐某是史官,史官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真’字,一笔书真言,一笔记真史,既然叫拜师酒,自然就必须是真酒,为何要以茶代酒?那岂不是成了拜师茶?”
众人汗。
弦音无语。
尼玛,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卞惊寒也笑了:“所以,大史的意思,大史只遵守自国的规矩,他国的就不管了?而且,在大史的眼里,一个女子的清誉,没有大史追求的‘真’重要?”
“当然,”沐辰毫不客气回道,“‘真’是身为一个史官最最基本、也最必须具备的品质,今日沐某也以此给四位姑娘上过一课,想必四位姑娘对这个字应该理解深刻吧?”
沐辰的话音乍落,卞惊寒骤然扬臂,手中的青铜杯盏被掷出,重重砸在殿中的汉白玉石地面上,发出“当啷”一声令人心悸的重响。
所有人震住。
包括沐辰,包括皇帝。
亦包括弦音。
他这是。。。。。。砸杯子发飙了?
宫宴之上,天子之前?
就在所有人大骇之际,卞惊寒已冷声开了口:“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本王倒有些问题想问大史了。”
沐辰看着他。
卞惊寒自座位上走出来,“听说,今日大史给她们上的第一课,是扮作本王,且还是本王做了忤逆之事,带伤潜逃,潜入她们四位女子的住所躲避,对吧?”
弦音眸光微敛。
这个男人会知道此事,她并不意外,毕竟当时那么多人在,而且皇帝也没有要求大家保密不外传。
她意外的是,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且,还扔杯子了!
担忧地看向皇帝,很是为卞惊寒捏了一把汗。
皇帝眉目敛起,没做声。
她却是正好读到了皇帝的一条心里。
【此人的确有些恃才傲物、清高自大,不把大楚放在眼里,身为天子,亦是主动邀请他之人,不好出面,更不能撕破脸,有人闹闹也好,挫挫锐气。】
弦音高高提起的一颗心也微微放了下来。
这厢,韦蓉可是更激动了。
指尖都要将手里的一方丝绢绞烂了。
原本她还想,自己今日表现如此好,就像秦燕说的,如果这个男人知道了,肯定感动死,她该如何让他知道呢。
如今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啊啊啊。
皇帝眉目敛起,神色不明。
沐辰也不否认:“是!”
卞惊寒就垂眸笑了,笑笑之后,抬眸复看向他:“请问大史如此做,跟本王商量过吗?大史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本王造成的不好影响?幸亏她们四人都选择了包庇,最终又都坦白了实情,如果其中一人或者两人包庇,让别人会怎么想,让父皇会怎么想,是不是说明,此女跟本王的关系匪浅,又或者,是不是说明本王跟此女的父亲关系不一般?诸如此等等等等,很多问题。既然大史追求的是真,又为何以一个假的本王去试探他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对于卞惊寒灼灼逼问,沐辰也未表现出丝毫怯惧。
对着前方的皇帝略一抱拳:“沐某是征得陛下同意的。”
皇帝敛眸。
卞惊寒接得也快:“那是因为大史是客,这是父皇的待客之道,也是我大楚的待客之道!”
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弦音发现皇帝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只是,很快匿去。
卞惊寒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大楚待客如此,大史作为大楚请来的客人,为何就不能以为客之道来予以回馈呢?”
一席话问得沐辰哑了口。
“够了,老三!”皇帝适时怒了!
“沐大史是朕请来的客人,岂能容你如此放肆?还不快给朕滚回座位上去!”
卞惊寒面露丝丝不服气,可还是对着皇帝颔了颔首。
皇帝脸色很难看,一直看着卞惊寒回到位子上坐下,这才转眸看向沐辰,面色转霁:“三王爷莽撞无知,沐大史莫要往心里去,继续,拜师酒继续吧!”
说完,扬手示意弦音她们四人。
弦音刚放下的一颗心又瞬间拧了起来。
晕死,搞到最后还是要喝?
见边上三人都端了杯盏,她也只得伸手过去。
就在她边端边想着一会儿含在嘴里,再趁人不备吐在帕子上的时候,沐辰突然出声道:“罢了,沐某只是带你们一月,也不是什么真师傅,诸位且以茶代酒吧。”
众人一怔。
弦音只觉得一颗心真是大起大落。
不过,好在化险为夷。
宫人们又重新给她们换茶水。
四人举杯相敬。
沐辰端着杯盏,亦对着她们举了举,然后拢袖仰脖一口饮尽。
朝四人亮了亮空杯盏,他瞥了弦音一眼,撩袍坐下,垂目。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非真的要她们喝酒。
确切地说,他并非真的要她喝酒。
他并不想她出事、并不想她暴露,他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他记得那日在他府上,她喝了点醪糟酒酿,后来卞惊寒将她带走的时候,卞惊寒抱着她,她昏睡着,当时,卞惊寒跟他说,她是醉酒体质。
这一点,他以前并不知。
他只知她对辣的过敏,并不知她对酒也过敏。
今日他故意如此,不仅想看看她的反应,也想看看卞惊寒的反应。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他们两人反应做什么?
又不能试探出她是不是还是她,也不能证明她已经不是她。
那他这般做什么?
是心里绞着一股气吗?还是因为不甘?又或者是带着一些报复?
刚刚他才想起来,就算她不是醉酒体质,她腹中还怀有孩子呢,她同样不会喝酒,卞惊寒也同样不会让她喝酒。
他顿觉索然无味。
**
好在接下来挺顺利,一直到宫宴结束,都未发生什么不快。
散场起身的那一刻,弦音真真大松了一口气。
每次参加这种的场合,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提着十二分的担心,一场下来,身心俱疲。
从座位上离开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对面的卞惊寒,卞惊寒亦快速度了个眼色给她,然后大手探进袖中掏出锦帕,一时没拿好,锦帕掉在地上,他弯腰拾起。
弦音怔了怔,有些懵,边缓缓离席,边揣摩他的意思。
很显然,他在告诉她什么。
可是,告诉她什么呢?
嘤嘤嘤,为毛她的读心术就独独在他身上没用呢?
出了未央宫的门,她还在想这件事,一个不经意地回头,发现他跟卞惊澜,还有卞惊平就走在她的后面。
她忽的眸光一亮,如醍醐灌顶。
将双手拿到前面,她继续脚步如常,不动声色自袖中掏出丝绢掉在地上,佯装浑然不觉,依旧脚下不停。
果然,下一刻便传来了他的声音:“江姑娘,东西掉了。”
她顿住脚步,回头。
就看到他弯腰将丝绢拾起来,然后举步走向她,将丝绢递给她。
“多谢三王爷。”
她伸手接过。
感觉到丝绢里面有一粒硬物,她眸光微微一漾,面上也未表现出来,攥住,拢进袖中。
再对着他一鞠,并对着跟他一起的卞惊澜和卞惊平也微微一鞠,这才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他跟卞惊澜说:“前些时日,得了些解酒药,不是酒后的那种,是喝之前放在酒里,酒性全无,十一弟要不要?算了,你好像也没什么应酬,感觉也派不上用场。”
**
回到住所,见其余三人还未回,弦音连忙将丝绢拿出来,小心翼翼在掌心摊开。
原来硬物是一粒白色的小药丸。
药丸?
她又想了想最后他跟卞惊澜说的那话。
其实,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
所以,这粒小药丸是解酒药?给她再有紧急的时候用?
还真是用心良苦呢。
想来,如果今夜沐辰执意要让她们喝,他肯定会想办法,将这粒药丸弄到她的杯子里吧?
五指一收,将那粒药丸紧紧攥在掌心,她弯了弯唇。
这时,秦燕跟韦蓉也回来了。
韦蓉还沉浸在卞惊寒今夜的表现中,恍恍惚惚、絮絮叨叨的。
“完了,今夜我肯定睡不着,肯定要失眠了。。。。。。他怎么能这么好?怎么能这么血性、这么优秀、这么迷人?他怒摔杯盏的样子,简直。。。。。。”
【本章四千字】
第641章 她已不是她(1更)
三人盥洗的时候,宋蓉才回来。
秦燕问她做什么去了,宋蓉说自己肚子疼上了一趟恭房,大家也没有在意。
因为天气凉,盥洗结束,一个一个上榻了。
弦音一时没有睡意,又坐在灯下,翻开那本《景康后妃史》看。
其实,她也没有指望能在这本书上找到什么大楚第一妃,毕竟,这已经是先帝时期的事情了,所以,她看得很潦草。
直到视线忽然被其中一页的文字吸引了过去。
这段文字记录的是先帝的一位兰婕妤,原本温婉娴静,一次落水被救起之后性情大变,变得活泼好动、行为不端、举止怪异,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还能唱奇怪的歌,可对自己的过往经历忘得一干二净,一向以一手好字闻名后宫的她,甚至连毛笔字都不会写,还怪笔不好,说自己只会写钢笔字。
艾玛,弦音瞳孔一敛,钢笔字!
钢笔不是现代才有的吗?
所以,所以,所以此人肯定跟她一样,是有人穿越过来穿在了她的身上?
弦音特别激动,是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不,比那还要激动。
她赶紧往下看。
太医说这位兰婕妤是因为落水得了失心疯,而一位得道法师说,兰婕妤的体内有了另一个灵魂,不论哪一种,都是被人当成了异类。
先帝也不再踏足她的寝宫。
后来她自己跑去了龙吟宫,请求先帝放她出宫,先帝不允,她便忤逆先帝,和先帝争吵了起来,先帝盛怒之下宠幸了她。
看到盛怒之下宠幸了她,弦音心里也是够够的。
尼玛,既然盛怒,还宠幸?
果然男人就是靠那方面占有女人,来表示自己征服了女人吗?
她接着往下看。
此人因此怀上了龙胎,怀孕期间还几次三番地想要堕掉腹中孩子,未果,也曾多次试着想逃出宫去,也未果。
十月期满,诞下龙嗣,龙嗣平安,此人却突然没了气息,心跳脉象全无。
众人以为她殁了,正准备给她料理后事,却不想她又突然诈尸醒来,只是,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当初落水之后的这一段经历,且,又恢复了当初温婉娴静的性情。
靠!
读到这里,弦音一掌拍在桌上。
震得桌上的一杯茶水都撒泼出来,溅在书上,也震得已躺在榻上的三人都抬起头看她。
弦音连忙赔笑脸:“抱歉,抱歉,看书看激动了,你们无视,继续睡,快睡!”
赶紧拿袖襟将书页上的茶水拂去。
所以,最后,穿越的那人又穿回现代去了?
如何穿回去的?
因为生孩子吗?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转一圈,所以,生死一瞬间的那一刻,穿回去的?
弦音摸摸自己的小腹,一颗心无法平静了。
关于兰婕妤的记载并不多,很显然,兰婕妤原本的灵魂还在的,所以,穿在她身上的人穿回现代了,原本的她就回来了。
那她呢?
她这幅身子正主的灵魂还在吗?
以前,她也看过不少穿越小说和穿越电视,如果原主灵魂在的,多少应该有些原主的记忆残片什么的,她是一丁点都没有。
所以,她怀疑,她的这幅身子的正主可能已经死了。
只是,生孩子真能穿回现代吗?
不知为何,曾经那般想要穿回去,如今看到这个,她反而生出一些恐惧。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决定留下来的。
**
因为揣着心事,弦音睡得很不踏实,一直被梦魇所缠。
迷迷糊糊翻个身,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压到了什么东西,似是人的手,她睁开眼,惺忪间发现宋蓉站在床榻边,正将手抽回去。
还未等她开口,宋蓉已先小声解释:“不好意思,碰到你了,我宫宴上吃坏了肚子,已经起了三次夜去恭房了。”
因为她们睡的是通铺,宋蓉就挨着她边上,起床下榻,会碰到她也很正常,她也经常踩到她们的腿啊胳膊什么的,所以,弦音也没有多想。
迷迷糊糊瓮声道:“夜里凉,披件衣服。”
“嗯。”
**
早上起来早忘了这个小插曲。
因为她满脑子都是《景康后妃史》上看到的那段文字。
如果这位兰婕妤还在人世,她肯定会想办法去先帝遗妃居住的太妃所见一下对方的,只可惜史书上记载,这位兰婕妤诞下龙嗣五年后也去世了,所以她也再无其他信息。
接下来的几日都很平静。
沐辰很中规中矩地教她们,也没有再为难她。
将那本《景康后妃史》看完,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弦音便送去史料阁还了。
从史料阁掌事那里得知所有史料都有目录的,她便塞了点银子给掌事,让他帮她查一下,有没有大楚第一妃这样的目录。
管理掌事帮她查了很久,结果让她很失望,没有。
所以,她也没有再借其他的史书了,怏怏地回了住所。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既然出现在她梦中的女人,一定是跟她有交集的,史书里的女人都已经成为历史了,怎么可能会是大楚第一妃?
弦音刚离开史料阁,另一抹身影就出现了。
是沐辰,对,也就是秦义。
他似是正好路过,又似是很不经意地问史料阁掌事:“方才好像是江姑娘,她来做什么?”
掌事自是如实回答:“江姑娘来还书,然后,还让在下查一查史料阁里有没有大楚第一妃的史书?”
“大楚第一妃?”秦义面露疑惑,静默了片刻,“她还的是什么书?”
“是这本。”掌事将弦音刚还过来的那本《景康后妃史》递给秦义。
秦义伸手接过,垂眸看了看。
“原来是这本。”
这不就是那日他替她从书架最上层取下来的那本吗?
竟然看了那么多天。
“能借给沐某看看吗?”他问掌事。
“当然可以。”
“多谢。”秦义将书卷了卷,拢进袖中,“对了,她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话?”
见掌事愣了愣,秦义又连忙解释:“是这样,沐某正在试图深入地了解她们四人,然后因材施教,毕竟只有一月时间,很紧,希望她们能最大程度地学到东西。”
掌事了然,点点头,回想了一下,“好像也没说什么,就在下查完目录,告诉她,没有大楚第一妃的时候,她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没有也正常,应该在现在的宫里,或者还没出现。’”
**
回屋,关门。
在桌旁坐下,秦义自袖袋里掏出那本《景康后妃史》翻了翻。
因为中间有两页纸特别硬轴,所以很容易就翻到了那页。
应该是被打湿过,从书页上水渍的颜色来看,似是茶渍。
下意识的,他就凝目看起此页的内容来。
白纸黑字一字一字入眼,他的眸光也一点一点敛紧。
一口气看完,他又再一字不漏地看了第二遍。
看完之后,他身子朝椅背上一靠,久久不能平静。
脑子里似是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浮出来,似乎他一直搞不懂的问题,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是那样让人匪夷所思,又是那样让人难以置信,可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所以,她真的已经不是原本的她了是吗?
**
夜,三王府。
卞惊寒长身玉立在云随院的院中,因为身着黑袍,将他几乎与这一片浓浓夜色融于一体。
空气中一股异流涌动,一抹黑影从天而降,翩然落于他的身后。
“王爷。”
卞惊寒转身,面对着来人。
来人再度出声:“今日那个丹丹又去南郊会了那人,给那人送了很多吃食。”
卞惊寒“嗯”了声,“继续盯住她,不要打草惊蛇。”
“王爷为何还不行动?”
“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一个最大程度上打击到皇后母子几人的机会。
忽的想起什么,“对了,派人去查一下从凌云国来的那个叫沐辰的史官,查仔细一点。”
“是!”
黑影领命而去。
卞惊寒又一人在夜风中静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拾步回屋。
**
韦蓉每日看一遍给卞惊寒的那双鞋子,感觉鞋拔子塞了几日好像并没有大多少,她又决定重新做一双,做一双脚寸大点的,所以不上课、不学规矩的闲暇时间又忙得不亦乐乎。
秦燕就变着法子地往沐大史那里跑,一会儿问个自己没有搞懂的史官上的问题啊,一会儿送瓶插花什么的过去。
宋蓉依旧是存在感最低的,不声不响,也没做什么。
弦音空下来的时间就基本上用来挺尸了。
孕妇易累,她要多休息。
这一日授完课,秦义从皇帝那里请示到了出宫手谕,说自己要出宫去买一些书,顺便逛一逛大楚的繁华京师。
皇帝本是让宫人作陪的,被秦义拒绝了,说自己一人独来独往惯了,有人跟着不爽利,皇帝便也没有坚持。
独自一人出了宫,秦义再三确认无人跟踪之后,便直奔京师十里街的云翔书铺。
进了书铺,挑了几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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