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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瞒浩荡-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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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出了宫,秦义再三确认无人跟踪之后,便直奔京师十里街的云翔书铺。
进了书铺,挑了几本书,等书铺里买书的两个客人离开了,便闪身进了一间偏房。
第642章 这张不用(2末)
刚在偏房坐下,书铺的一个伙计就紧随而入,并快速关上了房门。
“八爷。”
“前几日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回八爷,找到了,已经在回京师的路上,预计这两日便可到了。”
“嗯,那我两日后过来带人,切记不可泄露我们身份。”
“是,八爷请放心!”
秦义伸手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移到自己面前,吩咐伙计:“去,将信鸽取来,要两只。”
“是!”伙计领命而去。
秦义自墨盅里取出一粒墨锭放于砚池里,倒了些许清水,轻挽袍袖手执墨条缓缓磨了起来。
展纸铺开,笔尖蘸墨,略作沉吟,便落笔于纸上。
【二哥,我此时在外被一些琐事所缠,不能回来,我得了一味厉竹曾经一直在找的药,已经托人带回午国了,恐药会失效,必须尽快给她,可考虑到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腋味之症,而且一般人也见不到她,故无法假手于人,想来想去,只能麻烦二哥了,可若二哥送给她,我又担心,她未必会收,所以,能不能麻烦二哥扮作我送去给她?药我会安排人送去太子府给二哥,谢谢二哥!对了,为了得这味药,我可是花了大力气,二哥别忘了怎么着也得跟厉竹至少要五百两银子哦,我回来便来太子府取哈。】
伙计捧着两只信鸽而入。
秦义将字条裁小,缓缓卷成一个袖珍小纸管,绑于信鸽的一条腿上,交于伙计:“放了吧。”
“是!”
伙计开窗放鸽。
秦义又写了一张给午国自己的人,让其将药送去太子府,也让伙计绑于另一只鸽子腿上放了。
见秦义又铺了纸执笔写第三张,伙计上前:“请问八爷,还需要再准备一只信鸽吗?”
“这张不用。”
笔尖蘸墨,正欲落于纸上,见伙计站在边上未走,他又提笔顿住,眼梢一掠瞥向对方。
伙计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鞠了身:“若八爷没有其他吩咐,那小的告退。”
“嗯。”
伙计出了偏房,并带上房门,秦义这才落笔于纸上。
写完一张,执起看了看,又自袖袋里掏出一张白纸黑字,将两张对了对,觉得不满意,吹了火折子将其点着烧掉。
重新再写。
再对,还不满意,再度烧掉。
反复写了好几张之后,才总算满意了,待墨渍干透,缓缓折起,拢于袖中。
起身,拿了桌上方才挑的那几本书,出了门。
**
翌日一早,秦羌就收到秦义的飞鸽传书了。
中午便有人将一味治疗腋味的草药送了过来。
秦羌坐于桌边,看着桌上摆着的这两样东西,哦,不,应该是三样东西。
随草药一起送来的,还有秦义的一张人皮面具。
伸手,一手执起草药,一手执起面皮。
把弄,再把弄。
从晨曦初露,到日上三竿,从日上三竿,到日头当空,从日头当空,到夕阳西斜,从夕阳西斜,到天色擦黑,直至彻底黑透。
秦羌都未挪过身,下人送过来的午膳和晚膳都摆在那里没有动。
连灯都未点。
又是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他终于五指一收,攥住那味药草和那张面皮,从座位上起身。
第643章 不能许你后位(1更)
冬日的夜,人们都睡得早,几乎无人的街道,秦羌打马而行,披风被夜风鼓起,猎猎作响。
离神医府还有挺长一段距离,他就扯了缰绳,让马儿停下,他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系于路边的一棵树上,便拾步前行。
来到神医府门前,他并未立即敲门。
夜风中他静站了好一会儿,才脚尖一点,飞身跃上高高的院墙。
黑暗中立马就有了暗流涌动。
他知道,那是以为有人来袭准备现身的暗卫,对着黑暗处,他做了个手势,那股暗流便迅速隐匿。
他身轻如燕、步履如风,快速在屋檐和琉璃瓦上悄无声息地疾走。
然后在一处停住,翩然跃下,稳稳落于院中。
视线所对的那间厢房里还亮着灯,他眼波一动,抿着薄唇又静默了片刻,才拾步上了走廊。
站在厢房门口,他犹豫片刻,抬手再次抚了抚脸上面皮,确认万无一失,才捏了几分呼吸,轻轻叩门。
他停下好一会儿,都没得到里面的回应,就在他想着人是不是不在的时候,又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含含糊糊的询问:“谁呀?”
他闭了闭眼,调息,自是不会忘了用口技:“秦义。”
还以为对方会过来开门,却又是半响没了动静。
他等了一会儿,索性推了推门,不知是因为时辰还早,还是因为忘了,门栓竟然没有栓,他一推就推开了。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一眼就看到坐在灯下喝酒的女人。
女人也闻声颤颤巍巍看向门口,醉眼迷离,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有些惊讶:“秦义?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说着,还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依旧舌头僵硬吐字不清。
“你怎么大夜里的喝酒?”秦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拾步走过去,脚下有些重,语气有些沉。
女人笑,一张小脸都是酒后的绯色,“喝酒还讲时间的吗?”
“那也不应该这样酗酒!”行至跟前,他在桌旁站定,垂目看着她,面皮下的脸有些黑,目光也很不善。
几次见她都在喝酒。
这世上有几个女子像这个女人一样,醉生梦死?
若不是此刻自己是秦义,他差点就要问她,是因为不得志吗?是因为爬了龙榻却没有得到皇帝给的任何名分、任何荣华,所以借酒浇愁吗?
女人抬起头,朝他扬了扬手中酒壶:“你要喝吗?”
“不要。”秦羌断然拒绝,走到她对面,撩袍坐下。
见他不喝,厉竹也不勉强,唇角一弯,提壶自己饮了一口,忽的想起什么:“对了,有事吗?”
将酒壶放下,她问他。
秦羌看了她一眼,自袖中掏出那枚草药,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你不是一直在找这味药吗?我偶得,便给你送过来。”
厉竹醉眼惺忪地瞅了瞅,轻笑出声:“早就不需要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秦羌一怔:“不需要了?为何?”
厉竹脸色更红了,除了醉酒,也染了一些难为情,“我的腋味之症已经好了。”
秦羌有些意外。
几时好的?
曾经那般方法用尽都没好,又是如何好的?
是因为他让人偷的大楚的那本医书吗?可是,那时在大楚的行宫,她不是告诉他,那本书她一拿到就扔了吗?
“自己医好的?”他略带试探地开口。
厉竹点点头,没有多说。
虽然她喝得有些多,头有些痛,脑子有些不灵光,但是,她意识还是有的,她很清楚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她自是不会在秦义面前说是秦羌偷了一本医书给她,她按照上面的方子医好的。
见她不愿意说的样子,秦羌也不好勉强,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给太后治病一年只需要一次,他想知道她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去哪里,还是如这段时间一样,一直在神医府呆着?
厉竹有些疑惑,抬眼看向他。
这个问题前段时日在春兰酒家,他似乎已经问过她,怎么又问?
见她如此反应,秦羌有些心虚,连忙转眸去看屋里的陈设,视线被床头柜上的一盘吃残剩没多少的榴莲吸引了过去。
瞳孔微微敛起,他转眸问向她:“你不是不吃榴莲的吗?”
厉竹以手撑了撑脑袋,“你怎么知道我不吃榴莲?”
秦羌一怔。
对,他现在是秦羌,不是秦义。
只是,这个秦义不知道吗?
他心里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我不是连你有腋味之症都知道?”他不答反问,语气有些冷,细听之下,其实还有一些咬牙切齿。
当然,这些已经有六七分醉的厉竹是没有听出来的。
其实,他何止咬牙切齿,在今晨看到秦义飞鸽传书上的内容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种当面掐死她的冲动。
她有腋味之症,她都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还是他自己无意中发现的,她也一直擦药,掩盖腋味,旁人一般很难察觉。
这般隐秘又私密的事情,秦义竟然也知道。
这怎么能不让他光火?
没做过亲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知道?
想到这里,他噌然起身,吓了厉竹一跳。
“怎么了?”厉竹一脸疑惑和醺然。
秦羌强自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才忍住没让自己发作出来。
“没事,突然想起一件事没做而已。”
见秦羌复又坐了下去,厉竹就下起了逐客令:“既然有事没做,就快去做吧,夜已经很深了,我们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合适,以后要找我,就白日里找吧,免得被人看到说闲话。”
“你怕被人说闲话吗?”秦羌当即回了一句,心里却是冷哼不已。
“怕啊,”厉竹只手撑着头,有些摇摇欲坠,“最怕我们这种清白得就如同小葱拌豆腐,却要被人说成不堪的关系。”
秦羌微微一怔。
厉竹却是已经晃悠悠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厢房的门。
其实,世人的眼光她又何曾在意过,她不想的,只是不愿某个男人再增加误会而已。
“谢谢你的药。”将门拉得洞开,她朝秦羌微微笑道。
言下之意很明显,请。
秦羌坐在那里未动,见夜风从洞开的门口灌入,女人只着一套里衣和中衣,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冷颤,他才起身站起。
拾步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突然就问了一句:“你真的吃榴莲了吗?”
“是啊,几时你也吃吃看,挺好吃的。”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听到她如是说。
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秦羌失神了好一会儿,身后的屋里蓦地烛火一暗,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走入院中,提起轻功飞身而起。
**
大楚,皇宫
秦义随嬷嬷一起踏进弦音她们几人住所的时候,几人正在用早膳。
见桌上除了稀粥馒头之外,竟然还有燕窝,秦义啧啧道:“大楚果然财大气粗,连见习女官的早膳都能吃上燕窝。。。。。。”
埋头用膳的几人这才看到他和掌事嬷嬷,连忙起身打招呼。
他扬袖示意大家坐:“沐某前日去买了些书,这两日看了看,觉得很不错,就送过来给大家,你们闲暇之余可以看看,对日后的史官工作应该会有些裨益。”
说完,就将手里的几本书交给身侧的掌事嬷嬷,让她分发。
并继续感叹道:“贵国宫中之人的待遇真的很不错。”
几人就笑了,秦燕自是第一个满面桃花地解释:“这燕窝哪是宫里派的吃食?宫里怎么可能会派如此贵重的吃食?是云妃娘娘派人过来赏的,云妃娘娘为人低调谦卑,对我们是真心好,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让人过来赏赐吃食了。”
秦义眸光微微敛起,笑道:“原来如此啊,沐某还说呢,若是这待遇,那世人还不得挤破脑袋也要入宫来。”
**
用过午膳,见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云妃便来到院子里散着步。
她鲜少出门,基本上都只是在自己宫里的院子转转,院子不小,花树也种了不少,亭台楼阁、假山小池也都有,也无需出去逛。
正欲进凉亭小坐,随侍的玉嬷嬷快步前来,对着她一鞠:“娘娘。”
警惕地环顾了一圈,见左右无人,才将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塞入她的手中,低声道:“这是方才一个小太监送过来的,说是三王爷给娘娘的。”
云妃眸光一动,垂眸看向自己手心。
是一张字条。
折了很多折,折得很细。
稍稍有些意外,虽外臣无召不得入后宫,他来见她很难,可他也鲜少与她字条来往,除非遇紧急之事。
微微抿了朱唇,她抬眼看向玉嬷嬷。
玉嬷嬷颔首告退。
当只剩自己一人,她霓裳轻动、裙尾轻曳,拾步上了凉亭。
在凉亭护栏边的长椅上坐下,水眸流转,瞥了瞥四周,这才再度看向掌心。
葱白纤细的指尖缓缓将纸团展开。
白纸黑字入眼。
是他的笔迹。
【帮我照顾好江语倩,她有两项本领日后对我有大襄助,虽不能许你后位,但大楚第一妃的位子现在就可承诺于你。】
第644章 她不信(2末)
将字条上的内容读完,她瞳孔一缩,玉手攥紧字条,抬眸看向四周,一时间心情难以言喻。
也有些不敢相信。
她又再度垂眸,缓缓摊开掌心,指尖将字条再捻起来,再看。
看了好几遍,才终于敢确定字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可她犹不相信。
或许是因为这惊喜实在来得太突然,她毫无心里准备,又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从未对她有过这方面的暗示,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只是她一人悄悄藏了这份心而已,还或许是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她觉得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的人。
所以,她怀疑字条是假,是别人写的。
可是,字迹又是他的。
而且,还提到让她照顾江语倩,上次,他已让他的人带口信关照了此事,这些别人不知道吧?
将信将疑,她将字条叠起,拢进袖中。
不管是真是假,她什么都不动、静观其变总不会错。
不回信、不约见面,一切如常,就算是有人故意写的,也陷害不到他和她吧?
只是。。。。。。
她还是有些好奇,字条上说,那个女子有两项本领日后对他有大襄助,是什么了不得的本领呢,让他以后位相待?
略一沉吟,她自长椅上起了身,唤道:“玉嬷嬷。”
没多久,玉嬷嬷就躬身前来:“请问娘娘有何吩咐?”
“皇上让人送过来的紫葡萄还有吧?”
“回娘娘,还有很多呢,娘娘都没怎么吃。”
“嗯,”云妃长裙曳动,缓缓从凉亭走出,“提上,随本宫去史馆一趟。”
玉嬷嬷一怔,“娘娘也一起去吗?”
“是啊,不可以吗?”云妃反问。
“可以可以,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玉嬷嬷汗哒哒,她只是见这个女人平素真的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主动提出外出,有些吃惊罢了。
云妃和玉嬷嬷来到史馆她们几个见习女官的住所时,弦音几人刚用完午膳正在小憩。
韦蓉在捣腾她给卞惊寒的鞋子,秦燕在梳头,宋蓉娴静地坐在一旁看书,弦音正在提壶倒水喝。
突然见一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气质高洁的年轻女子迈过门槛进来,四人都愣了愣。
四人都未见过云妃,都不认识,互相看了看,皆不知来者何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迎上去。
还是看到女子身后的玉嬷嬷,玉嬷嬷给她们送过甘露羹和燕窝羹,她们认识,才隐约猜测此女是云妃,却也不敢肯定,因为实在太年轻了。
不确定,便也不敢贸然称呼。
好在玉嬷嬷先开了口:“姑娘们,云妃娘娘亲自给你们送紫葡萄来了。”
还真是云妃!
几人一怔,弦音心头微微一撞。
大家赶紧上前行礼迎接:“见过云妃娘娘!”
弦音随众人一起行礼的同时,禁不住微微抬起眼梢偷偷打量起这个早闻其人、第一次见其人的女人来。
今日的她穿了一套浅黄色的云锦蔷薇襦裙,原本五官就生得极好,又加上精心地上过妆,显得整张脸精致完美,无可挑剔。
其实,此女长得好看,她是意料之中的。
让她意外的是,此女竟如此年轻。
看起来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的样子。
“免礼,”云妃优雅扬袖,示意众人起来,美眸流转、顾盼生辉,扫过四人,“本宫昨日得皇上赏赐了一些葡萄,一人吃不了,又恐久放会坏那就浪费了,便想着拿过来给大家分着食掉。”
示意玉嬷嬷。
玉嬷嬷便提着一小竹篓葡萄上前。
“谢云妃娘娘。”几人谢恩。
秦燕站在最前面,就双手承下了竹篓。
云妃莞尔一笑:“没事,本宫也是看你们年纪小,难得离开父母身边,来到这深宫受训,想必会不习惯,也多少要吃些苦头,能体恤便体恤一二。”
说完,扬目环顾了一圈住所里的摆设,最后又将视线落在几人脸上,笑道:“只是是左相、尚书、侍郎、将军之女,却不知谁是谁?”
“回娘娘,小女子秦燕。”秦燕第一个自我介绍,并回头示意站在最后弦音倒茶。
弦音会意,走去桌边提壶倒水。
这厢,韦蓉紧接着秦燕道:“回娘娘,小女子韦蓉。”
“回娘娘,小女子宋蓉。”
云妃一一含笑颔首。
弦音倒了一杯水也走过去:“回娘娘,小女子江语倩。”
末了,将手里的杯盏双手呈上:“娘娘请用茶。”
云妃并未立即接,而是轻凝了几分眸光打量着她,弦音正好抬头,便撞上她的视线。
【这就是三爷让我照顾的人?看起来也不是一眼惊艳的那种人,身上到底有哪两项本领对他称帝有大襄助呢,值得他不得不以后位相待,而对自己只许大楚第一妃的诺言?不过,身为他父皇的妃子,若再成为他的女人,也不可能当皇后了,大楚第一妃已是莫大殊荣,不然,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嘭”的一声,是弦音手里的杯盏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云妃一震回神,几人大骇。
弦音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并躬身去拾捡地上已经被摔成两半的杯盏。
云妃弯唇:“没事。”
“小女子再给娘娘换一杯。”弦音捧着碎片转身,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不用,本宫这就回去了,你们一会儿就要开始授课了吧?本宫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就示意玉嬷嬷。
玉嬷嬷上前,虚虚扶了她的手臂。
“娘娘慢走!”大家躬身相送。
待云妃走后,秦燕和韦蓉又叽叽喳喳开了。
宋蓉提了葡萄去洗。
“哇,没想到云妃娘娘那么年轻呢。”
“是啊,我是曾经听父亲说过,云妃是所有嫔妃中最年轻的,却也没有想到看起来似乎比我们大不了多少。”
“难怪会体恤我们离家之苦,因为就跟我们差不多大啊,却已在这深宫生活了几年。”
韦蓉一个回头,见弦音怔怔站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她是被刚刚不小心摔掉了杯盏吓住了,唤她:“江妹妹,江妹妹。”
弦音这才回过神。
“嗯?”
“你发什么呆啊?云妃娘娘又没怪罪你!”
弦音牵了牵唇角,没做声。
她发呆不是因为杯子没拿住,而是因为方才从云妃眼里看到的那条心里,而杯子之所以没拿住,也是因为被这条心里所震惊。
什么都可以骗人,一个人的心里是不会骗人的吧?
所以,她那般苦苦找寻的大楚第一妃,她那般费尽心机寻找的人,就是云妃是么?
曾经她想了无数个这个大楚第一妃的女人,为何会如此恨自己的理由,都站不住脚,都被她推翻。
如今这般一想,倒是说得通了。
皆因为卞惊寒。
皆因为都爱卞惊寒。
只有因爱生出来的恨,才会恨得如此入骨,才会恨得如此阴魂不散。
太可怕了。
还有,从云妃方才的心里来看,她的秘密,卞惊寒都告诉她了,虽然没有言明读心术和缩骨术,却已告诉她,她会两个本领,且这两项本领,对他日后称帝有大襄助。
难道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她所有的情,都是因为她拥有这两项本领吗?
不,她不相信!
虽然她不能读卞惊寒的心,但是,情爱这东西,凭的不都是感觉吗?
她明明感觉的,就是他的真心。
对,他不是那种会为了称帝连自己感情都出卖的人,他不是!
可是,他为何要告诉云妃她会两项本领,这是她的秘密,为何要告诉云妃?
还有,为何要许诺给云妃大楚第一妃的位置?
为何要许这样的诺言?
心乱如麻,她理不清,完全理不清。
不行,她一定要亲口问问他,明日早朝之后,她就等在路上问问他,她一定要听他亲口说,没有得到他亲口证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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