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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瞒浩荡-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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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声:“这件事朕会彻查清楚!”
话落,再吩咐另外两个侍卫:“去,去紫枫行宫,看看什么情况!”
两侍卫领命而去。
卞惊安还在急急磕头:“请父皇明察,请父皇一定要明察。。。。。。”
皇帝皱眉扬袖:“带下去!”
两个侍卫连挟带拖,将卞惊安带走,老远还能听到卞惊安声嘶力竭、鬼哭狼嚎的叫嚷喊冤声。
一直到声音远去,彻底听不到了,皇帝才扬目看向场下众人,凌厉威严的目光在弦音身上略一盘旋,再瞥向卞惊寒和江良。
全场雅雀无声。
皇帝又垂眸沉默。
神色莫测、情绪不明。
好半响,双手一拍软椅的椅把起身:“时辰已过,今日的赏花会就到此为止吧,单德子,摆驾回宫!”
众人一怔,就这样结束了?
卞惊寒微微抿了唇,眸色微深。
“是!”大太监单德子一甩拂尘上前,朗声唱喏:“皇上起驾回宫———”
众人纷纷站起、离座行跪礼。
“恭送皇上(父皇)!”
皇帝拂袖转身,经过弦音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垂眸瞥了她一眼,继续拾步离开。
一场大戏终于落下帷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纷纷起身。
江良看了看卞惊寒,见卞惊寒没理他,兀自拂着袍角上的灰尘,一副也没有打算理他的样子,便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多谢三王爷保全小女。”
卞惊寒这才眼梢轻掠,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江侍郎莫要谢得太早,能否保全还未定不是吗?”
江良一怔。
这时,宾客们纷纷过来告辞,卞惊寒便又笑脸送客去了。
江良站在那里反应了一下他的话。
是说皇帝还在查这件事吗?
其实有他这个证人在,卞惊安再翻案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皇帝也很清楚,他跟卞惊安的关系,更知道,他不是卞惊寒的人,应该不会帮卞惊寒作伪证。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还在查,万一卞惊安还有翻身的可能呢,一旦卞惊安翻身,他这种背叛之人,又岂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必须再落实锤,将卞惊安的罪名彻底坐实,是吗?
那得好好想想了。
好在他了解那个沐辰将聂弦音囚禁的始末,也了解卞惊安的一切,要想做点文章,总能想到办法。
所有宾客经过弦音的身边时,都会打量她一番,多看她几眼。
韦蓉和江语倩两人甚至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
只不过,相对于其他宾客或欣赏、或艳羡、或好奇、或叹息的目光,唯有她们二人是气鼓鼓的。
所不同的是,韦蓉气的是自己,自己的不甘、自己的嫉妒、自己为何没有这个女人的倾城之姿、自己以后跟卞惊寒的彻底没戏。
而江语倩气的是,这个女人当初竟然骗她,没有跟她说实话,说自己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叫聂双双。
气归气,碍于双方都在边上,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弦音反正是哑巴,也无需回应,只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含笑静静欣赏着她们眼中波涛汹涌的心里。
两人盯了她好一会儿,双双被各自的父亲喊了离开。
待宾客散去,十一跑过来,围着弦音转了几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打量她。
“哇,聂弦音,你能耐啊,人家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这是大大隐啊,野也不知,市也不知,朝中众人亦不知,厉害!”
十一边说,边朝她竖起大拇指。
“难怪那日以为你被大火烧死了,三哥难过成那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跟父皇干起来了,后来还哭了,本王还在想呢,你一黄毛丫头,就算深得三哥喜爱,也不至于让三哥那样的男人,肝肠寸断成那样吧,就像是剜了他的心一样,原来,竟是个倾城色啊!”
十一边说,边“啧啧”,依旧觉得惊奇得不得了。
弦音弯唇,朝卞惊澜伸出手。
卞惊澜怔了怔:“做什么?”
弦音扬扬眉,示意他将手给她。
卞惊澜反应过来,疑惑照做。
弦音便摊开他的手掌,伸出右手食指的指尖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你不要将你三哥说得好像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一样。】
卞惊澜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何况三哥还是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卞惊澜边说,边还一瞬不瞬打量着她,就像个孩子一样,满眼新奇。
“也难怪当初在行宫,六哥就差没将行宫翻个底儿朝天了,就是找不到你,啧啧,”忽的想起什么,“对了,你是真的不缩骨就不能说话吗?”
方才他六哥说,在行宫时他们两人说过话的,他没有什么印象了。
弦音将他的心里尽收眼底,安全第一,她还是点点头。
再次以指尖在他掌心写道:【六王爷瞎说,我并没有说话,不然,我撞到十一爷,为何道歉都没道歉就跑了。。。。。。】
弦音还在写着,突然一只银色衣袖伸了过来,从两人的手下方往上一挥,“啪”的一声打在卞惊澜的手背上。
卞惊澜吃痛“哎唷”一声。
弦音亦是一怔。
二人转眸,便看到面色不善的卞惊寒。
伸手将弦音往自己边上一扯,卞惊寒冷眼瞥着卞惊澜:“做什么?”
卞惊澜汗。
“她不是不能说话吗?所以,就在我手上写给我看呀。”
“你们有什么好说的?”卞惊寒面色不改,问。
卞惊澜:“。。。。。。”
他是真的无语。
他们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也是朋友好吗?
而且,他过来的时候,他可不在说话,是聂弦音在他手里写东西,是聂弦音跟他说好吗?他要将他们的两手打开,也应该是从上往下拍吧,聂弦音的手在上面,他的手摊开在下面,他竟然为了不让聂弦音受痛,特意从下面往上打他的手。
聂弦音是血肉之躯,他也是血肉之躯,聂弦音会痛,他也会痛好吗?
哪有这样重色轻弟的?
“三哥,我怎么觉得,聂弦音不以真面目示人,长期缩骨,并不是因为不缩骨会哑,而是因为三哥不让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不缩骨,三哥不放心啊,会觉得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敌人。”
卞惊寒冷了他一眼,“你是吗?”
“我当然不是。”
“你难道不是男人之一?”卞惊寒说完,带着弦音就离开了。
卞惊澜:“。。。。。。”
什么意思?
说他不是男人?
不是,这个男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呀,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反而用他的话将他给绕进去了。
他问,你是吗?是敌人吗?
他应该如何回答?
说不是,那他就不是男人。
说是,那他就是敌人。
好绕!
好晕!
**
回云随院的路上,见周边没人,弦音便忍不住开了口:“卞惊寒,你也太夸张了吧,我跟十一。。。。。。”
“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手心写字!”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卞惊寒打断。
呃。
弦音本想回他两句,看了看他,见他一脸正色,丝毫笑意都无,便抿了抿唇,没再接话。
到了云随院的门口,卞惊寒停住脚,牵着她的手,转身面向她。
“你先回,我进宫一趟。”
弦音一怔。
皇帝刚走,就要进宫?
“是因为今日这件事吗?”
虽然有惊无险,事情已经解决了,可她总觉得不放心、不踏实。
“嗯,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去跟父皇解释几句,方才人多,有些话不便讲。”
弦音点点头。
见他不想多说,她便也不多问。
卞惊寒弯唇抬手,非常流畅自然地捏了捏她的脸,转身走了。
弦音汗。
她缩骨的时候,他喜欢捏她的脸就算了,她都是大人了,他还捏她的脸。
心里却是甜蜜得紧,一层一层涟漪荡开,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径中,她才拾步入了云随院。
前院,管深正在吩咐下人们将摆着装饰的盆栽搬回花圃,一个转眸见卞惊寒健步而来,并唤他:“管深。”
他连忙放了手中的活儿,迎过去,“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将那个小铜箱取来。”
管深一愣,不知他这个时候要那做什么,“王爷这是。。。。。。”
“进宫面圣。”
【本章三千字哈】
第688章 换一个恩典(3末)
龙吟宫
皇帝坐于龙案前,垂眸看着桌上的字条。
。。。。。。很抱歉,占用了你的身子那么久,都没能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我叫聂弦音,来自另一个世界,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时空,穿在了你的身上,很感谢在这里你的身子给了我二次生命。。。。。。
。。。。。。请原谅我用你的身子怀了这个孩子,并生下了这个孩子。。。。。。
单德子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殿中静谧得厉害,他便大气也不敢喘。
这个男人自从三王府回来就坐在这里看着这张字条了,没移过身,也没说过一句话,一直石雕一般坐在那里,垂目看着,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若不是他站在边上,能看到他眼睛没有闭上,都几乎要以为他是睡着了。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守门的小太监躬身进来。
单德子便连忙迎了上去,“何事?”
“三王爷在外面求见。”
三王爷?
单德子一怔,这不是刚从三王府回来不久吗?
转身,鞠腰来到龙案前,对着坐在龙案后盯着字条一动不动的男人禀报道:“皇上,三王爷求见。”
男人似乎这才怔怔回过神,抬起眼,“什么?”
“三王爷求见,人此刻就在外面。”
男人愣了一下,伸手将桌上的字条不徐不疾收起来,淡声道:“宣吧。”
**
卞惊寒进来的时候,皇帝正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本奏折在看,一个抬眸,见卞惊寒手里端着一个小铜箱,瞳孔敛了敛,将手中的奏折放下,身子朝后面龙椅的椅背一靠,扬目看着他。
卞惊寒走到龙案前,双膝曲下跪地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皇帝睇着他,眸色深深。
“谢父皇。”
卞惊寒起身站起,一双手还是毕恭毕敬地端着那个铜箱。
“有事吗?”皇帝问。
“嗯。”卞惊寒点点头。
上前两步,将手里的小铜箱放在皇帝面前的龙案上,再后退到原本所站的位置,再次撩袍跪了下去。
皇帝微微眯了眸子,“什么意思?”
“这个小箱子是当年母妃去世的时候交给儿臣的,母妃跟儿臣说,这里面装着一个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东西,是父皇给的,箱子的钥匙在父皇这里,让儿臣一定要妥善保管好箱子,不能道于外人知,不能丢失,不能让别人夺去,待儿臣过完二十五岁生辰,便可以问父皇讨要开箱的钥匙。母妃还跟儿臣说,如果实在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也可以将这个箱子还于父皇,换父皇一个恩典。”
皇帝睇着他,神色不明,“所以你现在是。。。。。。”
“儿臣现在便将此箱还于父皇,希望能求换父皇一个恩典。”
“那么,你现在是遇到过不去的坎儿了?”皇帝没有正面回应他,而是清淡反问。
卞惊寒垂了垂眸子,没做声。
皇帝瞥了他一眼,扬袖指了指面前的小铜箱:“你可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问完,却又没等卞惊寒回答,继续道:“你想换朕什么恩典?”
第689章 儿臣的女人活着(1更)
“儿臣想保聂弦音一命,求父皇能饶过她,还有,儿臣想给她一个名分,毕竟她是儿臣女儿的母亲,儿臣不想自己的女儿因为出身被世人诟病,恳求父皇成全!”
卞惊寒俯首一拜。
皇帝睇着他,静默了片刻,才挑挑眉尖启唇:“朕有说过要杀她吗?”
卞惊寒缓缓抬起头,微抿了薄唇,也不惧,将心里话实话实说了出来:“父皇是没说过要杀她,但是,父皇也没说过,不杀她,儿臣就想求父皇的不杀之恩。”
他了解他的这个父亲,以聂弦音毫无背景的出身,一个下人、一个通房丫头的出身,他断然不会留她。
而他一个帝王,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利,想要杀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留女杀母的事绝对做得出来。
他不能赌,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聂弦音是这个男人夜游的幌子,这个男人就不会杀她上。
聂弦音失踪了这么多月,他依旧帮他弄到了药,换句话说,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聂弦音已失去非留不可的意义。
他必须确保。
“你且说说看,朕为何要杀她?”皇帝不徐不疾,又将问题抛给了他。
卞惊寒眉目轻敛。
因为她的出身,因为各种传言,因为你太信鬼神乱力,因为你杀人从来也不需要理由。。。。。。
对她不利的原因太多了。
当然,他不会这么讲。
“因为我们犯下的错误,儿臣今日说,儿臣女儿的亲娘已难产而死,实则她还活着,虽然儿臣并非有意欺骗父皇,儿臣只是有诸多顾忌,只是想保全,但是,欺君就是欺君,再有缘由、再迫不得已,也是欺君。”
“还有聂弦音,她一直没有以真面目示人,长期缩骨,面圣的时候亦是,虽然,她并非刻意隐瞒,同样有不得已而必须如此的原因,但是,也同样是欺君。这些错误,儿臣和她都已经深深地意识到,所以,儿臣才进宫来求得父皇原谅。”
卞惊寒说完,抬眸看向皇帝。
皇帝并未立即回应,而是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一手执盏,一手执盖,掀盖准备喝,发现茶已温吞,又将杯盏朝边上一放,唤:“单德子。”
单德子见状,连忙上前,端了杯盏:“奴才这就去给皇上换一杯。”
待单德子出了龙吟宫内殿,皇帝才徐徐开口:“所以,这就是你说的,过不去的坎儿,所以,你就拿这小铜箱来换?”
“是!”卞惊寒颔首。
皇帝点点头。
又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铜箱:“可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儿臣不知。”
“不知就拿来换?”
“儿臣虽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儿臣知道,一定是分量很重的东西,不然,母妃也不会同儿臣那样讲。”
“看来你没明白朕的意思,朕的意思是,既然不知里面具体是什么,却又深知是分量极重的东西,你就这般轻易拿来交换?换句话说,如果,如果这里面装的东西,比你想交换的,更贵重百倍千倍,你还要拿来交换吗?”
卞惊寒垂眸颔首:“是!”
未做一分犹疑思索。
“在儿臣看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儿臣活着、儿臣的女人活着、儿臣的女儿活着。”
皇帝怔了怔,不意他如此回答,微微敛了眸光,唇瓣轻抿。
一时未做声。
沉默了片刻,皇帝坐起身,将手朝那个小铜箱上一搭,深深呼出一口气:“好,朕承诺对聂弦音不究、不杀,但是,以她的身份,朕没法让你给她名分,否则,于理不合,你一人带头,后面大家肯定有样学样,那岂不是要乱了礼法,没有尊卑贵贱之分?”
“儿臣有一想法。”
“讲!”
**
单德子端着新茶进来的时候,龙吟宫里只剩下皇帝一人了,卞惊寒已经离开。
偷偷睨了睨皇帝脸色,他端着托盘躬身上前。
他隐约觉得皇帝让他去换茶,有部分原因,也是想将他支开,他便故意在茶水间里等了半响,听小太监说卞惊寒已经离开了,他才进来。
“皇上,请用。”
将茶盏自托盘里端出,放在皇帝手边的桌上。
皇帝回过神,将视线从铜箱子上移开,瞥了他一眼,“去将朕放龙扳的小木匣拿来。”
单德子怔了怔,瞄了一眼皇帝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想,龙扳不是正戴在手上吗?取木匣作甚?
也不敢妄自揣测,主子吩咐,他照做便是。
去专门放饰件的抽屉里取了放龙扳的空匣子,拿回来交给皇帝。
皇帝扬手,示意他退下。
他颔首,躬身退了出去。
单德子离开了内殿,皇帝才打开那个朱漆小木匣,拿掉里面的明黄垫布,再取掉木匣下方的一块垫板。
夹层里一枚铜黄钥匙静陈。
他将其捻起,拿在手上看了看,伸手将方才卞惊寒拿来的那个小铜箱朝自己面前一移,以匙开锁。
大概是年数已久的缘故,铜锁有些锈掉,锁孔转动不是特别顺滑,但还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打开了。
取下锁,放置一边,他打开铜箱箱盖。
箱子里面一枚卷轴映入眼帘。
他伸手拿出,徐徐展开。
卷轴的布帛因为时间太长的缘故显得有些褪色陈旧,但是,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却是一字一字清清楚楚。
其实也没有几个字,只有一句话。
【大楚建隆十六年,废太子、立新储,新储为三子卞惊寒。】
微微眯了眸子,他不禁想起当初写下此话时的情景。
那时他刚登大宝,天下初定,面对朝中各方势力,皇位岌岌可危,皇后娘家势力,也就是当朝右相一族,成为了他当时最大的倚仗。
没想到一晃,竟十四年过去了。
所以,这样的东西,他那个儿子也不在乎是吗?也要拿来交换聂弦音那丫头一命和一名分是吗?
可他那个儿子是否知道,就这一张布帛,就这一句话,就这一个承诺,当初他母妃是以怎样的代价才换来的?
也好。
如此也好。
他拾起桌上的一个火折子,吹着。
第690章 是不是因为我这幅身子(2更)
卞惊寒回来的时候,弦音正在云随院的院子里帮下人们修理那个木质洗衣机,因为时间长了,木齿轮卡了。
几个下人围在一旁,看得专注,其实,并非看弦音如何修的,而是在看弦音。
真的是好美的女子。
本就眉目倾城,又着一身特别显肤色显嫩的浅黄,让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这春日的阳光一样明媚照人。
此刻的她又高挽袍袖,露出一大截洁白的皓腕,倾身伏在桶里捣鼓着,小脸上都是专注,额前的一缕碎发被清风吹得轻轻浮动,说不出的迷人。
几人都看着她,自然就没有看到拾步走过来的卞惊寒。
直到卞惊寒也倾身凑过去看弦音到底在弄什么的时候,大家才惊觉过来。
连忙行礼:“王爷。”
与此同时,弦音也蓦地感觉到有人逼近,猛一抬头,差点撞到卞惊寒脸上,所幸对方眼快,动作也快,当即直起腰身,才险险避开。
见到是他,弦音眉眼一喜,刚想说“你回来了”,蓦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哑巴,连忙闭了嘴。
见她欲言又止、紧急刹车的娇憨模样,卞惊寒弯了弯唇。
伸手攥了她的腕,将她的衣袖放了下来,牵着她便走,“这种事情让工匠弄就好了。”
弦音示意他自己可以弄好,却是被他直接无视掉了。
转眸吩咐几个下人:“去找胡木匠过来看看。”
**
一入厢房,卞惊寒就将她拉入怀中,轻轻拥住。
弦音一怔。
隐约觉得他心中有事。
也未抬头,就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进宫处理的事情不顺利?”
“没有,很顺利。”卞惊寒缓缓将她放开。
她抬头望进他的眼。
这样的时候,她真的好希望自己对他也能用读心术。
他亦看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拉了她的手:“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弦音撇嘴,还神秘兮兮卖关子呢。
两人并肩走在府中,引来不少下人驻足远望。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大概就是形容他们这样的吧?
正在花圃中劳作的佩丫自是也在遥望之列。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黄毛丫头,那个她一直觉得毛都没长全的小黄毛丫头,竟然是如此绝色。
也难怪,难怪彩珠不是她的对手,素芳不是她的对手,府里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当初是她自不量力了,还以为都是下人,她至少比那小丫头更像个女人,她就有希望,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卞惊寒带着弦音朝府门口走,并吩咐管深准备马车。
管深其实整个人还有些飘。
特别是看到弦音的时候,他就有些连路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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