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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瞒浩荡-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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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寒来到龙吟宫的时候,皇帝正坐在内殿的龙椅上,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恍惚。
卞惊寒都跪地行礼请安了,他才似乎怔怔回过神来。
“起来吧。”扬臂的时候都有些有气无力。
然后又扬袖示意殿内的两个宫人:“你们都退下。”
待殿中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的时候,皇帝才将身子朝前微微一倾,拢眉跟他道:“那个夜游的药没有效了,已经压不住朕的病了。”
卞惊寒眸光敛了敛,并没有多少意外。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猜到了他宣他进宫的原因,定然是为了夜游症的药。
“所以,父皇昨夜又梦游了是吗?”
皇帝点点头,面色凝重。
卞惊寒抿唇想了想。
夜游的药算是很成熟的药了,又不是厉竹刚研究出来的新药,已经用了这么多个月了,不可能一直有效,突然这个月就无效了。
应该是他的病情加重了而已,如他自己所说,药已经压不住了。
又想起厉竹曾经跟他说的,以及他自己从医书上看到的,夜游本就是心里上的病症,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就会加重。
所以,这个男人昨日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什么刺激了他?他这样的男人,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刺激到他?
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小铜箱吗?
是因为看到了他母妃用日以继夜的痛苦,以及生命换来的那张一句话圣旨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想到他母妃所承受的不能承受之痛,他的心里就绞起几分怒意。
“所以,单公公是父皇杀的?”
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堪,视人命如蝼蚁草芥,想让谁在这世上消失就让谁消失。
他母妃是,曾经帮他母妃入殓的两个女官是,如今单德子亦是。
这便是大楚爱民如子的帝王。
皇帝怔了怔,有些意外他直接向他问出这样的话来。
换作寻常,他早拍案大怒了,如今,他还得靠他不是,他的夜游还得靠这个儿子。
摇了摇头,“朕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朕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只着一身寝衣站在御花园里,而朕如何去的,其间发生了什么,朕都不知道、都不记得,记忆里完全没有单德子。”
是吗?
卞惊寒也没有揭穿他。
就算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不记得是不是自己杀了单德子,砍手臂一定是清醒之后做的吧?
夜游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想到去毁掉那可能会暴露自己如畜生一般咬人的证据呢?
皇帝的声音却还在继续:“而且,这件事很蹊跷,朕有意识的时候,是在御花园,单德子死在小树林,从龙吟宫出发,这两处根本就是两个方向,朕如何做到的?朕知道,你肯定要说,可以先去小树林将人杀了,再去御花园,又或者随便哪里将人杀了,扔去小树林,再去御花园,但是,这需要时间,朕夜游只有半个时辰,做不到这些的,而且,朕的凶器呢,单德子的两只手臂呢,朕都丢到了哪里?”
卞惊寒没做声。
他这是在问他吗?
手臂和凶器扔到了哪里,不是应该问他自己吗?
跟他解释那么多,无非就是想推卸责任,想告诉他,单德子可能不是他杀的,想说自己没有草菅人命、滥杀无辜,想他尽心尽力为他再弄药。
“父皇,让厉神医亲自给父皇诊治吧。”他颔首建议道。
“什么意思?”
“儿臣的意思是,让神医给父皇探脉、查看、诊断,找出病症的真正症结所在,方能对症下药,才能治标治本,而不是就泛泛地告诉人家,有夜游之症,让人家弄个夜游之症的药,这样太笼统了,而且,还不是说的父皇有,是说别人有,同病有千种,百人有百样,这样根本不能对症,药效自然是不好。”
“你是说,让朕将有夜游之症的事公诸于世?”
“不是公诸于世,而是坦诚地告诉神医,让她跟父皇一对一确诊,作为医者,她们有医者之道,而且,神医的为人,儿臣信得过,是不会将这些散布出去的。”
皇帝没做声,微微抿着唇。
许久,扬了扬袖,示意他退下去:“朕想想吧。”
卞惊寒也不再多说,这个男人不相信任何人,又将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不同意让厉竹治疗,完全意料之中。
躬身颔首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皇帝的声音又突然自后面响了起来:“老三。”
卞惊寒停住脚,回身,微鞠。
“儿臣在。”
皇帝静默了片刻,才开口:“老六写的那张字条,你怎么看?”
卞惊寒呼吸一滞。
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
神色不动,他回道:“回父皇,那个不是已经查明是六弟陷害聂弦音的?”
“朕知道是老六陷害聂弦音,朕问的是。。。。。。”
皇帝的话说了一半又突然顿住,看了看他,终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再度朝他扬扬手,“算了,没事,退下吧。”
卞惊寒眉目轻敛,颔首,退了出去。
回宫的路上,一路都在想皇帝想问的到底是什么,皇帝的用意何在。
并未想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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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国
秦义刚踏进府门,八一八二就迎了过来。
“八爷,八爷,你总算回来了。”
“是啊,八爷,这段时间八爷都去哪里了?皇上下旨找八爷了都没找到,奴才还以为八爷出什么事了。”
秦义一脚踢在八一身上:“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家爷出事啊?啊?是不是嫌你家爷穷?想换主子了?爷前段时间在外地大病一场,差点就呜呼哀哉了,肯定是被你们这几个奴才给咒的!”
八一八二缩着脑袋,欲哭无泪:“奴才哪敢啊!”
“对了,有客人等。。。。。。”
厉竹就站在院子里,扬目看着秦义从外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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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害死了绵绵(1更)
秦义一个抬眸自是也看到了厉竹,脚步微微一顿,却也只是一瞬,旋即就恢复如常,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笑道:“你是神医,还是神算啊,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
厉竹什么都没有说,拾步迎上前,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将秦义的脸扇得一偏。
八一八二都吓住了。
秦义唇角的笑意也微微僵硬,他转眸看向厉竹。
厉竹冷着脸:“聂弦音是不是你囚的?”
秦义怔了一下,便甚是无谓地耸耸肩,不答反问:“不是大楚六王爷囚的吗?”
“是吗?”厉竹摇头轻嗤,“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你利用。。。。。。”
“哟,厉大神医也在啊!”厉竹的话没有说完,一道熟悉的男声骤然自门口响起,将她的话打断。
院中四人皆是一怔,循声望去。
一袭绛紫色华服的秦羌自门口走进来。
见他进来,秦义就笑了:“二哥也是神算吗?”
秦羌唇角轻勾着一抹冷意的弧度,边衣袍轻荡走近,边不徐不疾道:“若是神算,本宫就不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凉凉地瞥了一眼厉竹。
厉竹没做声。
他的言下之意那么明显,她又岂会不明白?若知道她在,他才不会来,是这意思么。
转身作势就要离开,又听得秦羌开了口:“对了,正好大家都在,八弟,你自己问厉神医拿银子吧,那夜,本宫冒充你去送药给她,忘了你字条上写的要跟她拿银子了。”
秦义面色微微一滞,不意秦羌突然提这个,而且还主动承认自己是冒充的。
睃了睃厉竹,见她并无有多少讶色,想必是已知道此事。
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否认什么了。
眉眼一弯,他嬉皮笑脸道:“我怎么觉得这银子还是得二哥出呢?”
“是么?”秦羌唇角依旧一抹冷弧浅浅:“所以,八弟的意思是,本宫被八弟利用,本宫还得上赶着给八弟送银子,感谢八弟的利用?”
秦义面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下一瞬却又再次放开来:“看二哥这话说得,这世上有几人能利用二哥呀,但凡利用到了,那也只可能是二哥自己愿意的不是吗?”
秦羌的脸瞬间就黑了。
“秦义,以后不要再将你的那些小聪明用在本宫的头上,此次,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本宫就放过你,若有下次,本宫定不轻饶!你好自为之。”
他放过他,也自有人收拾他!
见他这般,秦义也不悦了。
多日来的委屈、不甘、愤懑、难过、惶惶不安全都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便也没绷住,怒了。
“我这刚回,还没进屋呢,你们就一个一个兴师问罪来了,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们又是打又是骂的?我不就是让你冒充我,给她送了一株草药吗?”
秦义扬手一指,指了指秦羌,又指了指厉竹,胸口起伏得厉害。
声音未停,继续道:“我不就是将聂弦音带到一处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她几月吗?我讨到了什么好吗?什么都没有,于聂弦音、于卞惊寒、于你,还有你,我都是罪人!还有父皇,想必我这个庶人是要做到地老天荒、做到死了!”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秦羌当即回了他一句。
厉竹亦是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陌生地看着他,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你倒是说得轻巧!带到一处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人家几月?你可知人家怀着身孕,你可知别人有多担心,你可知。。。。。。”
“我只知她害死了绵绵!”秦义猛地扬臂嘶吼,将厉竹的话打断。
厉竹和秦羌皆是一震。
八一八二亦是,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们不是同一人吗?”厉竹拢眉。
一个是失忆前的,一个是失忆后的。
看来这个男人真是偏执得不轻。
秦义笑,咧着嘴笑,笑得厉竹越发觉得陌生。
“你跟她不是两肋插刀的好友吗?怎么?她没告诉你吗?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而已。”
秦义转身就朝里走。
“我要去换身衣服,进宫见父皇,恕不奉陪了,二位请便!”
话落,人已经上了屋檐边的回廊。
八一八二瞅了瞅厉竹,又瞅了瞅秦羌,再互相看了看,连忙拾步跟上自己的主子。
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厉竹和秦羌两人。
厉竹也转身朝大门口走,看也未看秦羌一眼。
刚出大门,随她一起前来、给她赶车的车夫就迎了过来。
“还回神医府吗?还是直接去大楚?”
“直接去大楚吧,三王爷飞鸽传书让我去,想必也是有急事。”
“好。”
厉竹刚提了袍角,一脚踩上马车的踏脚凳准备上车,就蓦地听到身后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曾经以为聂弦音不是你爹就是你娘,但凡她有点芝麻大的事,你跑得比谁都快,如今看来,是本宫错了,让你不辞辛劳、不远万里、甘愿奔波、甘之如饴的,其实是聂弦音的男人、大楚三王爷卞惊寒吧?果然不愧姓厉,着实厉害呢,这网撒得够大啊,遍布多国,且每个男人都是人中龙凤。”
厉竹眸光微微一敛。
没有理他,轻抿着唇瓣,弯腰上了马车。
马车绝尘而去,留下秦羌一人站在那里,越想脸色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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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处,茅庐内
李襄韵坐于桌边,猛地将手中的杯盏重重往木桌上一置,杯盏里面的茶水被震得撒泼出来,溅了她一手背,也溅得桌上到处都是。
“黑风,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啊?当初,我让你想办法,你说让我避避、避避,将精力放在发展拥寒门上,我都听你的,现在好了,拥寒门是发展得如日中天了,可他跟别的女人连孩子都生下来了,我将拥寒门发展得再强又有何用?”
一袭青衫的男人就站在她附近的窗边。
一顶青铜面具掩面,故也看不到脸上表情,男人朝她双手比划起来。
【不好意思,今天好忙,接下来的更新十点哈,爱你们】
第698章 卞惊寒迟早是你的(2更)
【别急,你是一门之主,还怕斗不过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女人?尽管放心吧,这个女人活不了多久了,卞惊寒迟早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
黑风一下一下比划着。
李襄韵眼波一漾,自是不太相信,狐疑地看着他:“你有办法?”
黑风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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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竹来到大楚,是四日后。
三王府府卫进来通报的时候,卞惊寒不在,弦音听到说她来了,跑得飞快。
若不是顾及到她是男装,弦音差点就冲上去拥抱了。
见到她,厉竹也很开心,毕竟两人真的是好久未见,其间又是波折不断。
两人都不禁生出许多感慨。
特别是厉竹。
“还以为你真的被大火给烧死了,没想到,你不仅活着,还做了娘亲,连女儿都生了。”
“是啊,我自己都没想到,发生了很多事,一言难尽。”
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一个下午都呆在房里面。
弦音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从前至后跟厉竹讲了一遍。
厉竹也讲了讲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
也就是这时,弦音才知道,卞惊寒当初为了逼出秦义,甚至拿秦心柔的事去跟午国皇帝交涉了。
真是方法用尽啊。
厉竹还给她和小家伙母女二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身体。
傍晚的时候,卞惊寒回来了,三人一起用的晚膳。
“实在不好意思,一直让神医两国奔波。”
卞惊寒的确是觉得太麻烦她了,每月要给他送夜游症的药来,前段时间为了配合他,还有家不能回,这次又是他一个飞鸽传书,她就立马来了。
这对于一个早已不出手救人、甚至见死不救的人来说,有多不易,他知道。
厉竹却并不以为意。
“没事,就算王爷这次不飞鸽传书给我,我也会来大楚看弦音的,太长时间没见了。”
毕竟这段时间发生在这丫头身上的一堆纠复,其实说到底,跟她脱不了干系。
都是因为她的那个皇帝父亲要杀她,都是那场大火引起的。
若不是那场大火,这丫头又怎么会跑去宫里当见习女官?
若不去当见习女官,又怎么会被秦义掳走?
总之,起因是她。
而且,比起闲着,她更愿意奔波。
闲着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特别慢,慢到都不觉得自己还活着。
也因此,她好赌、好奔波。
才会是各大赌馆的常客,才会在多国都有自己的房舍。
因为她觉得,赌的时候,就像是人生,大输大赢、大进大出,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是跳动的、是起落的。
而同样,不停地奔波于世,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活着的。
“下午的时候,弦音已经跟我说了,王爷此次让我前来,还是为了皇上的夜游症是吧?”
“嗯,”卞惊寒点点头,“这段时间他的病情加重了,神医的那个药已经压制不住,他又开始夜游了。”
卞惊寒将那夜发生的事,以及单德子的死粗略讲了一遍。
“所以,本王跟他建议,让神医给他一对一诊治,只有找出真正的病因、真正的症结所在,才能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厉竹笑:“他竟然同意了,倒也出乎我的意料,他不是生怕别人知道他有此病吗?”
“所以,从本王建议,到他同意,过了整整两日,也就是说,他纠结考虑了两日,才做了这个决定。”
好吧。
厉竹也是无语。
“是明日进宫去给他看吗?”
“嗯,他担心本王无事带你入宫会引人猜疑,特意明日安排了一场赏画,说是有几幅字画名作,展示给大家鉴赏鉴赏,太子王爷公主都会参加,本王会带你,还有聂弦音一起,到时候他再借机将我们留下,你帮他检查。”
厉竹真是汗哒哒。
至于吗?至于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何止是她,弦音听完也是无语到了极致。
“那可以让他来王府啊。”
“我也提过,他说,天子无事莅临王府更会引人猜疑,而且猜疑的方向更多。”
好吧。
弦音服气!
当即伸手扯了扯卞惊寒衣袖:“话说,我可不可以说句不贤惠的、大不敬的话?”
卞惊寒歪头扬扬眉尖。
意思是自是可以。
“我怎么觉得,他这个样子,神医就算有办法,也必须留一手,不能彻底治好他呢,不然,你想啊,一旦他全部痊愈了,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们仨岂不是成了这世上唯三知道他得过此病的人,肯定会被他灭口的。”
卞惊寒弯唇,也未辩解她的话。
“明日先让神医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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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行三人两辆马车就出发了。
到达宫里的时候,有些人已经到了,比如卞鸾,比如卞惊澜。
两人一看到厉竹来了,都过来打招呼。
有意思的是,两人关心的都不是厉竹,而是那个传说中厉竹的女人“玲珑”。
只不过,卞鸾毕竟女孩子家,问的比较委婉。
“神医怎么没带玲珑姑娘一起来?对了,现在是不是不应该叫玲珑姑娘,而应该叫厉夫人了?”
弦音想笑,忍住了。
这小丫头片子不就是想问厉竹跟人家玲珑姑娘成亲没成亲,有没有散,还是不是在一起?
卞惊澜就直接了。
直接找厉竹的麻烦。
“上次碰到玲珑姑娘,她说,她去本王府上骗香株草,是神医的主意,神医一个大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去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神医好意思吗?”
这段时间,每每想起那夜,以为聂弦音被人纵火烧死那夜,在城中村,当时他三哥双手掩面在哭,那个女人拉着他的手,拽着他出院子的情景,他的心里就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厉竹有些意外,还以为卞惊澜要兴师问罪,要她还香株草呢,没想到竟是为“玲珑”打抱不平的。
不知该回什么,既然他问好意思吗?
遂只得回道:“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还这样做!那要是好意思,你岂不是要让她去杀人放火了?”卞惊澜可不悦了。
好在一会儿众人以及皇帝都来了。
第699章 关于她身世(3末)
赏画是在宫里最大的一个凉亭里进行的。
皇帝示意宫人将几轴画作布好挂上。
凉亭里也摆好了矮几和席地坐的厚蒲团,在宫人悬挂布置的间隙,皇帝示意众人先坐。
矮几上有瓜果和糕点。
皇帝说了一两句场面话,欢迎了下厉竹,然后又跟众人闲话了几句家常。
弦音发现,几日不见,他确实明显憔悴了,两鬓甚至有些斑白。
有时候想想,人其实真的很空,汲汲营营一生到底是图个什么呢?
就像这个男人,就算拥有如画江山、就算拥有生杀予夺大权,她也没有看到他有过真正会心的笑容。
何苦呢?
还有太子卞惊卓亦是。
大概是受皇后那件事的影响,她发现,他比以前沉默多了,以前虽话也不多,很温润一人,可至少该说的时候,还是会说,该表现的时候,也会恰如其分地去表现,可这两次一起,她发现,他话少了很多,一般都是皇上问,他才会回,不再主动去表现。
就算他日后当了帝王,母亲在冷宫、青灯相伴,兄弟在远方,永不相见,他就真的快乐吗?
正暗自感叹着,几个宫女端着托盘过来给他们上茶水。
因为是席地而坐,且每人面前都有个小矮几,所以宫女们上茶也是蹲下去的。
弦音一个抬眸便对上跟自己面对面上茶的宫女的眼。
并非有意对上,正欲无意识地撇开,却又忽的眼帘一颤,再次望过去。
宫女明显也在打量她,只是比较收敛,没有太明目张胆。
然,这样已经足够她读出宫女眼中的心里了。
【这个女人还坐在这里美哉乐哉,也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想来那本关于她身世的匿名奏折皇上还没有看,不然,也不会还让她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怕是早要了她的项上人头吧,刚刚擦龙案的时候,明明看到那本奏折是打开的,想来应该是皇上正准备看,没来得及,哼,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我更想看看,三王爷知道了她的身世,还会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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