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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瞒浩荡-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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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风是四王爷秦毓的爱马。
“殿下是想。。。。。。”
“放心,要不了他的命,本宫只是想要他的一条腿而已。”
雷尘愣住,想要秦毓的一条腿?
为何?
想了片刻,他似是有些恍悟过来。
**
厉竹刚将房中的烛火亮起来,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是我,雷尘。”
厉竹有些意外。
说实在的,自那日后,她的这间厢房就再无人来过,雷尘也再未同她说过话,更别说来找她。
她瘸着腿走过去打开门,雷尘站在门外的夜色中,伸手将一个小瓷瓶递到她面前。
“殿下让我给你的。”
厉竹眼波一敛,是忘情之药吗?
那么快?
有些难以置信。
也有些激动。
她接过小瓷瓶,“谢谢。”
“殿下说,需让神医知晓,此药无解药。”
言下之意是,让她慎重是吗?
厉竹垂眸弯了弯唇,在太子府的这些时日,她经历这些苦痛,还这般忍耐,就是为了此药,她已考虑得很清楚很清楚了。
既忘意已决,又要什么解药?
她不要解药。
“嗯,知道了,谢谢。”
她只能笼统地说着谢谢,连说一句“替我谢谢殿下”的勇气都没有。
雷尘转身走了,厉竹回房关了门。
来到桌边坐下,她迫不及待地拧开那个小瓷瓶,看了看,是一粒药丸,她倒出来,陈于掌心。
药丸不大,红褐色,样子有些粗糙,看得出表面没有打磨。。。。。。
这就是忘情之药吗?
食下这颗小小的药丸,就能忘掉这情这伤这人吗?
按秦羌的意思说,会忘掉心头之人相关的一切。
将药丸拿到鼻下闻了闻,作为医者,她大概能猜出一些配药成分来,当然,只是一些,并非全部。
在这些方面,其实秦羌比她厉害。
秦羌很有天赋,也很聪明,他的医术真的不在她之下。
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准备将药丸送入口中,以水送服,可刚递到唇边,她又停了下来。
不行,既然食药后会忘掉心头之人相关的一切,那她得先离开太子府,然后再服才行,否则,忘了关于他的一切,她人又在太子府内,到时自己肯定会觉得奇怪吧?
她可不想自己再追究真相,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
【两章并一章,更新毕】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43)
这般想着便这般做,将药丸复又装进瓷瓶拢进袖袋中,她起身,环顾了一圈屋内,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却发现自己一直就只是一个过客,什么都没有。
灭了烛火,一瘸一瘸地出了门,走进苍茫夜色中。
穿过下人们住的地方,穿过水榭长廊,穿过亭台楼阁。。。。。。
因为身上的伤处很多,尤其是膝盖那里,走一下就像是被刀剜一下,她走得极其缓慢,缓缓走着,缓缓看着,缓缓做着告别,虽然,她在这府中只住了半月不到,虽然她也从未成为这府里的人过。
原本并不顺路,但是,她还是发现自己走着走着走到了秦羌的院子外。
她在想,找个什么借口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呢,毕竟从此就要成为陌路,一别两宽。
可是,她悲哀地发现,没有理由,找不到理由,因为她没有那个勇气,或者说,她没有那个脸。
就在她踯躅犹豫之际,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循声望去,便看到了那抹靓丽娇俏的身影,哪怕是在如此夜色下,依旧明艳得让人一眼就能识出。
常姜。
厉竹本能地将身形朝边上的花树后一躲。
常姜步伐轻盈,就像是一只灵动的蝶,蹦蹦跳跳就进了秦羌的院门。
“常姑娘。”院门里的下人跟其打招呼的声音传来。
“殿下在吗?”
“在的。”
片刻之后,隐隐约约听到常姜娇软如糯的声音:“羌哥哥。。。。。。”
花树后,厉竹弯了弯唇,不再做一丝犹豫,转身,一瘸一瘸离开,头也未回。
沿路遇到的下人都跟她打招呼:“烟护卫”,她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戴着雷烟的面皮。
出了太子府,她第一件事就是将面皮撕掉扔了。
这跟要离开太子府才能食忘情之药的道理是一样的,她不能让食药后的自己莫名其妙。
**
厉竹离开后不久,就有一辆低调又不失奢华的马车在太子府门前停下。
车帘打开,一男一女从马车里出来。
男的一袭黑衣如墨,龙章凤姿、气宇不凡,女的一身浅紫襦裙,眉目如画、倾国倾城。
两人携手拾阶而上。
因为天色刚黑,夜还不深,府门还未关,门口有府卫把守。
“劳烦通禀,大楚卞惊寒前来拜访太子殿下。”男人声音低醇磁性,如五月山间里的风徐徐拉开。
守门的两个府卫并非太子府新人,曾经见过这一双男女,知道他们是大楚帝后,见两人突然夜里来访,也未带其他侍卫和随从,想来是微服出行,也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进去禀报。
得知卞惊寒夫妻二人造访的消息时,秦羌正在执笔批公文,笔尖一顿,在公文上落下好大一团黑墨。
“谁?”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楚帝后二人。”府卫再次禀报。
他这才敢相信。
眉目禁不住一喜,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也算是来得凑巧,他刚给忘情之药给厉竹,也不知服是没服。
若服了,正好可以见证一下药效。
他连忙起身,亲迎了出去。
**
这厢,卞惊寒和弦音候在门口。
弦音撸了裙袖,将手腕上蚊子叮的一个小红包给卞惊寒看,撅着小嘴道:“午国的蚊子也欺生,好痒。”
卞惊寒笑,伸手用指腹替她轻轻抚了抚:“这就是血香肉嫩的坏处,你看我,皮厚,蚊子叮不进。”
弦音拿眼嗔他:“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卞惊寒眼角眉梢笑意更深,见她拿手去挠,却又微蹙了俊眉,将她的手拍开,“别挠,忍一会儿就不痒了,越挠越痒,一会儿该挠破皮了。”
“可我忍不住,痛,我能忍,就是忍不了痒。。。。。。”
弦音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男人忽然抓起她的手腕,低头,吮上被蚊子叮咬的那一处。
不意他会如此,弦音吓了一跳,意识过来他的举措,弦音心里汗得不行。
这厮还真是什么场合都不顾呢。
本来那里就痒,被他温热的唇舌如此一舔舐,她觉得更加痒了,且那一抹痒意,迅速从手腕那里涤荡开来,直直痒到了心尖尖里。
两颊一烫,她连忙将手腕抽出:“你这人真是。。。。。。”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卞惊寒却不以为意,挑挑眉,“你现在身子重,又不能擦药,人的唾液是有消毒止痒之效的,没有觉得痒得好点吗?”
弦音感受了感受,嘻嘻一笑:“好像是好点。”
秦羌出门就看到两人站在那里调笑的样子。
“不知陛下和娘娘竟大驾来了午国,方才府卫来报,本宫还以为府卫认错了人,没想到还真是二位,有失远迎啊。”
“殿下客气,是朕唐突,贸然登门造访,只愿没有叨扰到殿下才好。”
双方见礼。
“陛下和娘娘亲临,本宫荣幸之至,何谈叨扰?”
弦音没做声,因为不知道该称呼秦羌什么,叫殿下,未免生硬,而叫二哥,她是绝对叫不出。
秦羌将二人迎进府。
场面话说完,卞惊寒就直接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此次微服来午国,是为了寻厉神医而来,上次朕写给殿下的信,殿下收到了吧,已经有半月没有联系上神医了,朕派了人找,也是遍寻不见,前些日子,十一王爷也来午国寻过,也未找到人,弦音跟神医感情亲厚,恐神医有何不测,对她的安全担心得紧,便提出亲自来寻,朕也有些寒毒方面的问题要问她,所以。。。。。。殿下也没有神医消息吗?”
秦羌眼波微动,也未立即回。
想了想他的话。
“本宫给陛下回了一封信,陛下没有收到吗?”
在信中,他提出以寒毒解药的配方换厉竹一个身份。
“殿下回信了吗?没收到呢。”卞惊寒很是意外。
没收到?
秦羌也挺意外。
听卞惊寒的话,似是并未撒谎,而且,也没有撒谎的必要,人都找来了。
想来应该是信鸽路上出了问题,得派人查查才行。
“殿下也没有神医消息?”卞惊寒又问了一遍。
秦羌略一思忖,回道:“有。”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44)
卞惊寒跟弦音皆是一震,异口同声道:“有?”
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弦音更是侧首抬眸凝进秦羌的眼睛,只不过夜色太暗,看不真切。
秦羌点点头:“嗯。”
“在哪里?”弦音迫不及待问,“她还好吗?”
“就在本宫的府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卞惊寒凝眉,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秦羌略一沉吟,还是没有多说。
“二位先随本宫去花厅稍后,本宫让人去叫她过来。”
说完,便唤了不远处的一个婢女,“去告诉烟护卫一声,让她即刻前往花厅。”
烟护卫?
卞惊寒和弦音对视了一眼。
难怪,难怪他们所有人都找不到呢,原来是隐姓埋名、乔装改扮,住在了太子府。
他们在花厅坐了一会儿,那个去叫厉竹的婢女就来了。
见只有她一人前来,秦羌拢眉:“烟护卫呢?”
“回殿下,烟护卫房中没有人,听府里的人说,不久前看到她好像出府去了。”
出府?
三人皆是一怔。
竟这般不巧,他们找来,她就出府了。
“天色已晚,她出府做什么?”卞惊寒问,“也不知几时能回来?”
秦羌微微低敛了眉眼,没做声。
他心里知道,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不,不是可能,是肯定。
毕竟她来太子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忘情之药,如今药已到手,她没必要再呆在太子府受苦受难。
心里忽然一空,就像是蓦地缺失了一块一般,说不出来的感觉。
**
客栈的厢房里,厉竹跟小二要了笔墨纸砚之后,就坐在灯下泼墨挥毫。
是的,她没有回神医府。
她不能回那里,她不想任何人找到她。
秦羌说,食了忘情之药之后,会忘了有关这个人的一切,那曾经为了秦羌跟皇帝达成交易的事是不是也会忘掉,那昨日再次对皇帝妥协,并被皇帝强行荼毒的事是不是也会忘记?
虽然皇帝答应过她,只要她食下忘情之药,彻底离开秦羌,就会给她解药。
刚刚,她甚至还打算想办法进宫,当着皇帝的面食下忘情之药,让他将解药给她,但是,她想了想,觉得不行,不能这样做。
以老皇帝一贯的心狠手辣和无耻到没有底线的做事风格来看,他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
她没服药之前,他肯定不会给她解药,她服了药,忘了个中种种,甚至可能忘记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又指不定使什么手腕对付她。
她只能靠自己。
反正一月之期还有不少时间,她要自己搞清楚是什么毒,自己研制解药。
所以,她要给自己留个言。
一,告诉自己不要回神医府,那里不安全。
二,告诉自己身上中了毒,何毒不明,只有二十三日之期,要尽快研制出解药。
三,告诉自己午国皇帝要对她不利,一定要避他、躲他、防他。
留言写完,她放下笔,又理了理头绪。
似乎就这三点。
多留怕又牵扯秦羌,这三点做到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也不敢将留言乱放,恐自己不能第一时间看到,就直接摊在了桌面上,自己面前。
提壶倒了水,将那枚药丸自瓷瓶中取出来,一手执药丸,一手执杯盏。
秦羌,永别了。
眸色一痛,她将药丸送入口中,猛喝一口水,仰脖咽下。
感受着那枚药丸滑入食道,她将杯盏放下,然后就坐在那里,笔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静候。
过了一会儿,太阳穴突然痛了起来,突突跳着,就像是牵扯着整个头的神经,连带着头也开始痛起来。
她赶紧双手抚上太阳穴,想要通过按摩来舒缓,可是没用,头越来越痛,就像是有钢刀在铰,就想要炸开裂开了一般。
疼痛难忍,她喘息地抱住头,大汗淋漓。
就在她想着这样的痛要痛多久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她眼睛一闭,“嘭”的一下栽倒在桌上。
手臂带翻了桌上的灯盏,砸落在地上,盏肚里的灯油撒泼出来,烛火未熄,地上迅速燎燃。
而她毫无察觉,已彻底陷入昏迷。
小二敲门送水,无人应,见门未栓,就推门而入,赫然发现房中起火,且火势不小,已烧到了桌子,而桌边上一人趴伏不动,眼见着都要烧到头发了,小二大骇,赶紧将手里的那桶水朝桌上泼过去,惊叫:“来人啊,快来人啊,起火了。。。。。。”
很快就有不少人闻声而来,打火的打火,救人的救人,其中就包括住在这个客栈里等卞惊寒和弦音的管深和薛富。
他们起先并不知是厉竹,还是薛富将人救到了屋外,准备放到走廊上让其靠墙坐着的时候,管深认了出来:“这不是神医府的玲珑姑娘吗?”
末了,又突然想起什么,眸光一亮,欣喜激动道:“不对,是神医,是厉神医!”
虽然上次来午国,已得知厉神医是女人,但是,她的真容他并没有见过,只见过曾经去过三王府的玲珑姑娘。
前段时间,十一王爷找皇上和皇后娘娘,问厉神医和玲珑姑娘的事,皇后娘娘亲口告诉十一王爷,她们是一个人,厉神医就是玲珑姑娘,玲珑姑娘就是厉神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们一直在找她,遍寻不见,这次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亲自找来午国了,此刻两人前去太子府打听消息了,让他跟薛富二人就在这离太子府不远的欣来客栈等。
没想到竟让他们给碰到这个女人了。
“神医,神医。。。。。。。”管深边唤她,边掐她人中。
终于,厉竹幽幽醒转,皱眉扶了扶依旧还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边,惺惺忪忪地看向管深薛富,立马将他们两人认了出来。
**
太子府,卞惊寒见夜色渐深,弦音又有孕在身,需要早些休息,便提出了告辞,打算明日再登门造访。
秦羌起身,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没能亲眼见证药效也是遗憾。
刚准备送二人出花厅,守门的府卫又匆匆来报。
“启禀殿下,门外有三人求见,两人是大楚陛下的随从,还有一人穿着烟护卫的护卫服,不过,不是烟护卫。。。。。。”
三人皆浑身一震,都未等府卫说完,已齐齐出声:“厉竹?”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45)
卞惊寒和弦音眸色一喜。
秦羌反应更大,当即拔起大长腿就往外走,走了两步才意识过来自己反应太过,连忙停下来,正了正脸色吩咐那个府卫:“既然是陛下的侍从,做什么还让人家在外面等,还不快去请人进来!”
“是。”府卫领命而去。
看着府卫离开,秦羌依旧有些难以抑制激动,一手叉腰,一手扶额,原地转了一圈,才想起自己应该做什么。
“哦,二位请坐。”抬手示意卞惊寒和弦音。
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卞惊寒看看弦音,弦音唇角轻勾,扬扬眉尖,走到软椅边坐下。
不多时,府卫就带着三人来了花厅。
府卫走在最前面,管深和薛富紧随其后,当护着痛微瘸着腿走在最后面的那抹身影迈过门槛进来,走进花厅烛火的光亮中,走进众人的视线,三人眸光皆微微一敛。
可不就是厉竹!
弦音当即就从座位上起身,迎了过去:“神医。”
见到弦音,厉竹也是眉眼一喜,“真的是你们。”
说完,对着卞惊寒略略颔了颔首,又对着秦羌同样微微鞠了鞠,然后就又转眸看向已经行至跟前的弦音:“听说你们一直在找我?”
你们?
秦羌眼波敛了敛,自厉竹进来,他的视线就凝落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瞬,一眨未眨过,就是想看看她见到卞惊寒的反应。
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不,应该说,没有任何一丝异常的反应。
跟卞惊寒颔首示了意,也跟他点头打了招呼,这是一般人都会有的礼貌。
而跟聂弦音说“你们”,这是听管深和薛富所说,这也并无不妥。
所以,这是服了药,还是没服药?
弦音正在回答她的问题,“是啊,到处找你都遍寻不见,没想到你呆在太子府,还做起了侍卫。”
弦音笑着打趣。
厉竹却是听得一头雾水。
眉心微拢,甚是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确认道:“我?在太子府做侍卫?”
秦羌瞳孔一缩,欣喜激动地自座位上噌然站起。
如此看来,是服了药了!
忘了,都忘了是吗?
因为食下此药会忘了有关这个人的一切,而她来太子府做侍卫,是为了拿忘掉卞惊寒的药,换句话说,也就是她在太子府做侍卫,是跟卞惊寒有关,所以,才会想不起这些。
为了完全确认药效,他决定再试探一二。
所以,也未等弦音开口,他先一步出了声,只不过并不是回答厉竹的,而是是对着卞惊寒和弦音说的:“二位不是说因寒毒之事找厉神医吗?前几日本宫看到,神医似是已拿到了寒毒解药的配方。”
卞惊寒和弦音皆是一喜,弦音更是攥了厉竹的手,迫不及待问道:“真的吗?”
厉竹再次一脸懵懂。
“配方?我没有啊。。。。。。”
秦羌当即就激动了。
看来,此药还真是被他研制成功了。
那日他在她窗边,可是看得很清楚,她将那张被他撕掉的寒毒解药的配方一点点拼贴起来。
就算缺角短边的、配方不全,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这种反应明显是对此解药配方毫不知情的状态。
果然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恐卞惊寒和弦音莫名,他握拳掩唇微微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能否请二位借一步说话?”
秦羌指了指花厅的偏房。
卞惊寒和弦音对视了一眼,自是没有意见,三人往偏房走,厉竹看着他们,不知他们意欲何为。
进了偏房,秦羌就跟两人道了实情:“实不相瞒,厉竹食了忘情之药。”
卞惊寒和弦音震惊:“忘情之药?”
“嗯,”秦羌点点头,解释道:“就是忘情忘人,忘掉关于心头这人的一切。”
“这世上还有这种药?”弦音甚是惊叹这古代医术的神奇。
卞惊寒恍悟:“难怪,难怪连自己在太子府做侍卫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连殿下都不认识了?”
他?
秦羌垂眸弯了弯唇。
“不是本宫。”
虽然他百般不愿说出厉竹的心头之人是谁,尤其是当着卞惊寒的面,但事到如今,他也是。。。。。。
“是陛下,”掩去心中失落和眸中沉痛,他抬起头,面色淡然,“她忘掉的人,是陛下。”
卞惊寒震惊。
弦音亦是难以置信。
对上秦羌的眸眼,发现他并没有撒谎,弦音小脸就变得有些不自然。
“这怎么可能?殿下怎能拿这种事说笑?”卞惊寒边说,边裹了弦音手背,握在掌心,五指一收攥了攥,意思让弦音不要多想。
秦羌将弦音的反应以及卞惊寒的举措都看在眼里,连忙解释道:“本宫跟二位实话实说,只是恐你们见到厉竹的反应会莫名其妙、不知所以,才跟你们做这番解释,并不想给你们带来任何困扰,厉竹也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们,她只是一人深陷其中,痛苦不能自拔,才会让本宫给她制这忘情之药,请你们也不要对她有何偏见和误解,何况现在她已经将陛下忘了,有关陛下的一切都忘了。”
卞惊寒和弦音都没做声。
卞惊寒是不知如何回应。
弦音是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很震惊,很意外,当然,也很心疼厉竹,枉她是她最好的姐妹,枉她还会读心之术,竟然从来不知道厉竹心里的人是卞惊寒,竟然从来不知道她已陷得如此之深,她一直以为她爱的是秦羌。
秦羌的声音还在继续:“既然,厉竹有心忘之,你们就装作不知,此事万不可在她面前提起,让她从此活得开心一点吧。”
**
三人自偏房出来,面色各异,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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