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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瞒浩荡-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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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沉默。
他瞥了瞥她,见她安静地低着脑袋,与方才那毫不顾忌形象,一门心思要掏他袖袋的她完全判若两人,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微微清了清嗓子,正欲说话,忽然又见她猛地一下朝自己面前扑过来。
他吓了一跳,她却将他的胳膊抱了个满怀。
“哈哈,终于被我抓到了。”
与此同时,就像生怕他抽走了一般,一只手将那只胳膊抱得死紧,并将自己的头脸身子整个都枕在那只胳膊上,将其压住,腾出另一只手探进他袖中。
男人:“。。。。。。”
抬手扶了扶额。
简直了。
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有些无奈,有些拿她没有办法,但心里激荡更多的,却是另一种情绪,强烈得无以名状。
这次他没有阻止,就任由她将他袖袋里的那把折扇掏出来。
然后她就放开了他的那只胳膊,再然后就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将那枚扇坠子的细绳往扇柄的小孔里穿。
扇柄的孔本就小,细绳比孔又细不了多少,马车在前行又一晃一晃的,她穿了几次都没穿进去,急得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胳膊一直抬着保持着一个姿势很酸,她索性放下来先歇歇。
“本王来吧。”男人朝她伸出手。
弦音准备将东西给他,却又警惕地缩了回来:“王爷不会将扇坠扔掉吧?”
“不会,除了个面人,你也难得送本王东西,虽然你一分未花,但毕竟你费了口舌。”
男人朝她伸着手。
弦音汗。
这话说得。。。。。。是说她跟宝玉轩掌柜讨价还价那段么。
撇撇嘴,将折扇和扇坠都递到他手里。
男人垂目,那枚扇坠入眼,眸光当即敛了敛。
说它像大便,丝毫不冤枉它。
这女人的眼光。。。。。。
他摇了摇头。
一手执起扇尾,一手执坠绳,都没有拿到近前,只一凝神便毫不费力地穿了过去。
弦音目瞪口呆。
尼玛,会武功就是好啊!
“为何送这枚扇坠给本王?”将结打好,他抬眼问她。
就算因为是残次品不要钱,可残次品的扇坠那么多。
因为你是便便(卞卞)呀!
“因为看它可爱。”弦音很真诚地如是回道。
可爱?
一团像大便的东西,可爱?
男人轻嗤,再次摇摇头,心里又一次感叹起她的眼光。
还真是不敢恭维。
不对,为什么她给自己挑的那几样,玉佩、镯子、发簪都挺好?
**
他们到达宫门口的时候,素芳和管深早已候在了那里。
弦音一下马车就差点被素芳的珠光宝气亮瞎了眼。
簪花、金步摇、耳环、手镯、扳指全部焕然一新,且都是那种暴发户款,就是东西硕大、样式夸张、颜色鲜艳的那种。
弦音都有些看不下去,毕竟是卞惊寒的女人,丢的可是卞惊寒的脸。
见他们下了马车,素芳开心地迎了过来,随着走动,金步摇和吊坠耳环的叮当声比脚步都响。
趁人还未跑到近前,弦音赶紧歪头低声跟卞惊寒提醒道:“王爷不会就让她这个样子入宫吧?”
哪怕稍微减掉一两样都好。
卞惊寒却似乎并不以为然,唇角轻勾:“这样子怎么了?挺好。”
弦音汗。
这也叫挺好?
什么眼光!
好吧,不能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去看一个古人的审美观。
他觉得好便好,是他的女人,又不是她的女人。
第480章 特别存在(2更)
一路上遇到的宫人都会停下来跟卞惊寒行礼打招呼,然后无一例外地都会朝素芳行注目礼。
弦音发现,素芳下颚昂得那叫一个高。
当然,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不像她会读心术,知道别人行注目礼不是因为她是走在卞惊寒身侧的女人,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的满身金银、环佩叮当。
赏荷在宫里的碧波湖进行,他们到的时候,湖边已经有很多人,男男女女、姹紫嫣红。
果然是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荷花不仅开得早,也真是开得好,想必平时那些打理的宫人没少费心。
湖水蓝、荷叶绿、莲花红,湖边树木郁郁葱葱,又加凉风习习,简直美不胜收。
可弦音并没有多少心情去欣赏美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一直在人群里搜寻来搜寻去,探头探脑。
“找谁?”卞惊寒问她。
“没找谁,就是看看都来了哪些人。”
她自是不会说自己在找梦里的红衣女人,也跟他说不清楚。
卞惊寒瞥了她一眼:“现在都是各个王府里的人,以及一些朝中大臣和女眷。”
哦。
“那宫里的娘娘呢?宫里的娘娘会不会参加?”
“不会,她们每日都可以来湖边看,故今日不参加,不过皇后娘娘会过来。”
弦音晕死。
那她进宫个毛啊?
妃嫔都不参加,她如何找红衣女人?
“怎么了?”见她高涨的情绪忽然就低落了下来,卞惊寒疑惑问道。
“没什么。”弦音双手无谓地拍了拍自己身两侧,忽的就对上不远处一个正看着他们这边的年轻女子的眼。
一条心里读出,弦音汗。
侧首见素芳注意力在别的地方,且跟他们有几步距离,她连忙凑到卞惊寒面前,小声道:“在我们右边不远处的那个穿浅紫纱裙的女人,等会儿会从我们这边走过,然后假装故意掉了丝绢在王爷面前,来跟王爷搭讪,王爷可真是艳福不浅呢,到哪里都是女人们的追逐目标,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特别是身材,啧啧。。。。。。”
卞惊寒挑挑眉,没做声,甚至都未侧首去看。
却是忽然歪头低声问她:“聂弦音,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看不到本王的心里?”
弦音怔了怔,不意他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自是想过,从第一次在县衙见到他时就想,想过无数次这个问题,可是没有答案啊。
见她不做声,似是很迷茫的样子,他又低头,小声道:“原因很简单。”
“什么?”弦音抬眸。
“因为对你来说,本王是个特别的存在。”
弦音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已拾步走开,跟不远处的二王爷一家打招呼去了:“二哥,二嫂。”
素芳也跟了过去。
见管深也朝那边走,她也只得跟在一起。
几人寒暄了片刻,二王爷一家便朝前面去了。
这时,那个被她看到心里的浅紫纱裙的女人缓步走过来,径直经过她和管深的身边往前走,路过卞惊寒的时候,脚步也未停,刚伸手掏了丝绢。
“姑娘,湖边风大,丝绢拿紧了。”卞惊寒突然出了声。
女子一震,回头,似是不意他会如此,面色有些白,微微一笑:“谢三王爷提醒。”
卞惊寒只朝对方淡漠地点了一下头,再无二话,转眸看向别处。
弦音心里那个汗啊。
有这样的人吗?
什么叫风大,丝绢拿紧了?
好歹给人家掉一掉丝绢的机会啊,这不是将人家的芳心直接扼杀在了摇篮里面吗?
素芳虽不知个中详尽,但是女人看女人,敏感得很,看那女子美眸流转的情愫,就知对她家王爷有想法,好在她家王爷连正眼都没给人家。
想到这里,她的心潮又难以抑制地澎湃起来,曾经她一直抱怨命运的不公,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幸福和幸运。
没多久太子卞惊卓来了,跟着他一起的,还有那个七王爷卞惊书。
大家都纷纷前去行礼打招呼。
卞惊寒微微眯了眸子:“我们也过去。”
“太子殿下,七弟。”卞惊寒含笑上前。
素芳、管深,还有弦音跟在后面对着卞惊卓颔首鞠身。
“三哥今日来得倒早。”卞惊卓笑若春风、温润如玉。
“哟,听说三哥收了个通房丫头,这位就是啊?”边上卞惊书瞥着垂眸颔首的素芳,特别是看到她头上又是金步摇,又是簪花,恨不得将头上插满的样子,唇角讥诮一斜,阴阳怪气出了声,“难怪三哥一直不找女人呢,原来三哥的眼光这般奇特。”
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素芳微微白了脸。
卞惊寒却是不以为意,唇角一斜:“我也觉得自己奇特了些,好在素芳是如假包换的女人。”
这次轮到卞惊书脸色“唰”的白了。
正欲气结发作,却是被边上太子卞惊卓轻轻握了胳膊:“七弟,母后他们应该快要到了,我们去前面迎接一下。”
卞惊书这才没发出来。
走之前恶狠狠地盯了卞惊寒一眼,眼底阴笑一凝,唇角微翘。
弦音就站在卞惊寒右后方的位置,正好看到卞惊书的视线,一条心里入眼,她心头大惊。
一行人前脚一走,弦音就一把攥了卞惊寒的手。
他手大,她手小,她握着他四根手指,都忘了管深和素芳就在边上。
见她脸色都变了,卞惊寒以为她不舒服,立即转身向她,“怎么了?”
“七王爷他。。。。。。”感觉到管深和素芳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才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了卞惊寒的手。
“他喜欢男人。”卞惊寒接道。
啊?
弦音一怔,有些意外。
卞惊书喜欢男人?
难怪方才卞惊寒说,好在素芳是如假包换的女人时,他会气成那样,她还奇怪来着呢。
只是,她并不是想说这个。
“我。。。。。”
弦音下意识地朝边上走了两步,稍稍跟管深和素芳拉开了一些距离。
卞惊寒拾步跟上。
弦音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我从他的眼里读到了一条心里。。。。。。”
第481章 他不敢赌(3末)
皇帝皇后来的阵仗极大,侍卫、宫女、太监带了一群。
湖边众人纷纷前去跪迎。
卞惊寒一行四人也不例外。
就在他们跪下的时候,一个身影挤过来,跪在卞惊寒身边:“三哥。”
是十一王爷卞惊澜。
卞惊寒瞥了他一眼,“怎么那么晚?”
“还说呢,遇到一女的,跟她干了一场。”
卞惊寒愕然转眸。
卞惊澜当即意识过来他误会了:“嗨,三哥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干一场,不是那个干。”
“跟个女的,你还能干什么?”
“干架呀。”
卞惊寒轻嗤:“跟个女人,你也能干起来?”
卞惊澜汗,“三哥是不知道有多气人,她的马车挡了我的道,停在那里又不走,我让她挪,她不挪,我说了她几句,她竟然扬手一抛就朝我撒毒,我。。。。。我嘴巴就动不了了,三哥说我要不要跟她干一架?”
卞惊寒笑了笑,瞅瞅他的嘴:“现在不是挺能动的吗?”
“那是她被我打得地上满地找牙,逼不得已给了我解药,我现在才能动!”卞惊澜忿忿不平,“就没看过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自己武功都没有,就会几个毒,居然敢挑战我的极限。”
这时,大家山呼:“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的声音响起来,卞惊澜才住了嘴。
“都平身吧。”
皇帝威严的目光一扫众人,带着皇后,一行上了湖边一个早已布置好的凉亭。
落座。
“今日之所以让大家前来赏荷,一来,的确是这碧波湖里的荷花开得正好,不负美景,让大家同乐,二来,这马上不是要去行宫吗?有些事宜当面跟大家交代一下。”
人群中,弦音抿了抿嘴,想起前两日卞惊寒拟的那个行宫名册。
也不知自己在不在其中。
如果皇帝带着后宫嫔妃一起去,她自然是想去的,如果不带,她倒也无所谓去不去,跟这些人一起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的大罪,还是安生点好。
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去行宫后不久就是七月十八皇帝提前过的寿辰了,神医的药也不知道近段时间能不能到?
等会儿回府后得再给她飞鸽传信问问才行。
“其实该说的,相信内务府的已经让人传达到了各府,朕只是再重申一遍。七月十二启程去行宫,在这之前,各府将府中事宜都安排好,朝中几个一起随行的大臣,也将朝中之事交代妥当,随行人员,特别是各府的家丁婢女这些下人,一定要仔细了解底细,安全一定要保证,到时别给朕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皇帝朗声而语,众人静默聆听。
“对了,”皇帝突然想起什么,转眸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卞惊寒,“老三。”
卞惊寒微微敛了眸光,自人群中走出,对着皇帝虔诚一鞠:“父皇。”
“朕粗粗看过各府提交上来的名册,三王府的名册里好像没看到那个叫什么聂什么音的丫头。”
弦音心口一撞。
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在名册里,而是因为皇帝竟然会亲提到她。
看来自己那日斗胆面圣给他留了印象。
卞惊寒眼波微敛,恭敬回道:“回父皇,的确是没有她,因为她年纪太小,做事也一般,所以儿臣就没有。。。。。。”
“加上她。”卞惊寒的话还未说完,就直接被皇帝打断。
卞惊寒眼睫颤了颤。
管深微微拧了眉,看了看卞惊寒,又看看身侧的弦音。
弦音亦是没想到这样。
只不过,她心中所想自然是跟卞惊寒管深他们不一样,她想得多的,是皇帝的意图。
毫无疑问,是为了自己的隐疾着想,若到时没有拿到神医的药,他好治罪,治卞惊寒的罪,治她的罪。
见卞惊寒一时未语,皇帝又沉声开了口:“是你自己加,还是让内务府加?”
弦音一震。
卞惊寒低垂着眉眼,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听皇帝这话,意思很明显,反正是加定了。
“儿臣加。”卞惊寒的声音传来。
“嗯,”皇帝点头,侧首吩咐边上的大太监单德子,“待会儿将三王府的名册先还给三王爷。”
“是!”单德子领命。
皇帝扬袖,示意卞惊寒可以下去了,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父皇。”
众人都循声望过去,包括皇帝,也包括弦音。
是七王爷卞惊书。
弦音眸光微敛,转眸看向场中的卞惊寒。
卞惊书拨开人群走出的同时,这厢卞惊寒再度出了声:“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
先来后到,皇帝自是让他继续。
“何事?”
“每年去行宫都会有各种竞技或娱乐项目,其中包括射箭,为了增加射箭的难度和趣味,儿臣特让三王府下面的制伞坊,做了一批伞,这批伞看起来跟一般伞无异,但是伞柄其实是用虫蛀的木头制成,极易折断,伞上面也有机关,到时已此伞为靶,不对,应该说,以伞的伞柄为靶,一旦射中,伞柄就会断掉,一旦断掉,就会触动伞上机关,伞面会像风筝一样上天,此伞已经制作好,不外售,今日进宫急,儿臣未去伞坊拿,改日会亲自示范给父皇看。”
卞惊书的脚步就滞了。
不仅脚步滞了,脸也白了。
是的,他就是为了告卞惊寒状才上来的。
而告状的事情就是三王府伞坊里的伞。
一切都是他所为,那批虫蛀木是他安排人卖给三王府伞坊的,据眼线回报,伞坊并未发现,已制作成伞,就差投放市场了。
而当今帝王之所以同意各府可以经营商号,就是因为各府都立了军令状的,保证绝对诚信经商,不辱皇室威名,所以,若知道三王府伞坊做这事,一定会震怒。
他本已胜券在握,甚至还让眼线弄到了一把伞,证据在手,谁知。。。。。。
伞坊里除了他的眼线知道,无人发现此事,卞惊寒是如何知道的?
他很清楚卞惊寒是在说谎,明明是一场事故,却说成特意如此,而且,他拿到伞也仔细研究过,根本就没有什么风筝机关。
可郁闷的是,他竟无从辩驳,因为卞惊寒说不外售,那他说自己的伞哪里来的?
如此岂不是显得自己故意陷害?
当然,他也可以豁出去指出卞惊寒撒谎,让现在就去伞坊查验,看伞上有没有风筝机关,但是,万一后来改了有呢?
卞惊寒知道这件事,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而且,会在此时禀报他们的父皇,给他的感觉,好像卞惊寒不仅知道虫蛀伞柄一事,还知道他要以此事做文章一样。
所以,若已避开他眼线将伞上装上机关也绝对有可能。
他不敢赌。
第482章 日子敞亮(1更)
“嗯,你倒是有心,”皇帝扬目看着卞惊寒,“几时拿来给朕瞧瞧。”
卞惊寒颔首:“是!”
见皇帝再度扬了扬袖,他站起,躬身退下。
“老七,你有何事?”皇帝转眸看向已走到场上的卞惊书。
“儿臣。。。。。。”他一下子不知该扯个什么由头,“儿臣,儿臣就是想问,需要儿臣做什么吗?”
皇帝微微拧了眉。
皇后是卞惊书亲母,见状自是连忙笑着打圆场:“这孩子,想为皇上分忧的心也太切了。”
末了,又打趣卞惊书:“你能做什么?少给你父皇和本宫惹是生非就好了。”
卞惊书连忙顺着台阶下,挠挠头,讪讪笑。
“那。。。。。那儿臣就告退了。”
皇帝扬袖。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让大家继续赏花,午时在昭然宫用宴,自己则是先行回龙吟宫处理政务去了。
自由活动时,管深心中疑惑得紧,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卞惊寒:“王爷,伞坊的事。。。。。”
那些商号作坊若有什么事禀报卞惊寒都是会先从他这里走的,而且,他妻子还在伞坊做事,他都闻所未闻过这件事,怎么。。。。。。
卞惊寒面色冷峻:“有人要害本王。”
管深心头一惊。
谁?谁这般恶毒?
从方才情形来看,想必是卞惊书。
当今皇帝最重皇室颜面,每个开立商号或者作坊的王爷事先都要被约法三章,一旦被发现弄虚作假不诚信,会被没收所有商号和作坊。
幸亏这个男人及时应对。
好险!
管深此时得知事情真相才生出心悸来。
“王爷如何知道的?”
卞惊书既然有心陷害,定然做得滴水不漏,他妻子在伞坊都未听到一点这方面的风声,这个男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忽然,他又恍悟。
“王爷在七王爷身边也安了自己人?”
以前,他准备安人给七王府的时候,这个男人说,此府不用,他问为何,男人说,有些人坏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到腹中的坏肠子,有些人坏在里面,揣着一颗大灰狼的心,长着一张善良小白兔的脸,卞惊书属于前者,所以不用安人。
怎么又?
卞惊寒眼梢一掠,瞥了弦音一眼,唇角略略一勾:“嗯,听自己人说的。”
弦音没做声,亦垂眸弯了弯唇。
管深拧眉:“看来,伞坊里有七王爷的人。”
卞惊寒“嗯”了一声,微微眯了眸子,眸中寒芒一闪。
看来,是他低估了卞惊书。
“皇后娘娘来了。”素芳突然出声提醒。
几人转眼望去,便看到皇后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雍容华贵地朝这边走过来。
卞惊寒眼波微动,不徐不疾拾步上前恭迎:“皇后娘娘。”
皇后走到他们面前站定,微微笑着问卞惊寒:“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个女人,日子敞亮多了?”
边说,边看了看一旁垂眸颔首行礼的素芳。
素芳瞬间脸就红了。
卞惊寒笑:“的确。”
“人家第一次进宫,你且带着人家好好看看。”皇后温婉大方地说着,扬着丹凤眼看向不远处的湖边。
卞惊寒颔首:“是,谢娘娘关心。”
“本宫有些乏了,先回凤栖宫了,你们且玩着,莫误了午宴的时辰。”皇后的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
湖边上十一王爷卞惊澜好像是准备泛舟,随侍的一个随从和一个婢女在帮他倒腾着小舟上的木浆。
“恭送娘娘!”卞惊寒略略欠身。
皇后转身,带着宫人缓步离开。
弦音看看卞惊寒,又看看一直紧随在旁的管深和素芳,清清嗓子:“做什么都站在这里,既然是来赏荷的,就应该去看荷花呀,你们不去,我去了。”
说完,再度瞥了卞惊寒一眼,也不等他答应不答应就撒腿朝湖边跑过去。
卞惊寒当即就怒了,对着她的背影厉声道:“聂弦音,给本王回来,别忘了自己身份,是谁说是自己是随侍婢女的?”
弦音完全就像没听到,一直跑向湖边。
卞惊寒冷着脸,侧首瞥了瞥管深和素芳:“本王过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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