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妖行路-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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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睿一把甩开了花黛，“我不进去，让他打死我好了。”

　　　　花黛一惊，“睿儿，你……”

　　　　长孙睿冷笑道：“谁是你的睿儿？你们不是早就没我这个闺女了么？你们心里不是只有长孙嫣儿么？她多好，人又聪慧，天分又高。不像我，愚钝，没有天分，继承不了长孙家的大统。”

　　　　花黛呆呆道：“你胡说些什么……”

　　　　长孙睿尖叫道：“我胡说？你们为了那该死的嫣儿，把我撇到‘阴阳坊’三年，让我受尽****，要不是有人收养我，我早死在那了！我胡说？你真说得出口！”

　　　　花黛颤抖着，“睿儿，我知道你是受了些委屈……”

　　　　长孙睿打断她，笑得很凄怨，“委屈？哈哈……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你们那好嫣儿啊，本来是死不了的。知道她为什么死么？”

　　　　花黛瞪大了眼看着她，似乎隐隐预感到了什么。

　　　　长孙睿突地轻声道：“和郭家没有一点关系，她是我杀的。”

　　　　花黛顿时眼前一阵恍惚，跌坐在地上。

　　　　四下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长孙宣德呆了呆，突地吼道：“我杀了你这个畜生！”一把推开众人，箭步过来。

　　　　长孙睿仰起了脸，双目一闭，长长的睫毛不时抖动着，眉目如画。

　　　　长孙宣德举起了手，半晌也落不下来……脸上神色变幻，有不甘、有悔恨、有恼火……突地道：“你走，我们长孙家没你这种自私自利的闺女。”瞬息间衰老了许多。

　　　　长孙睿睁开眼来，看着长孙宣德笑了。

　　　　花黛哭道：“不管怎么说，嫣儿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子。当时那种情况，家族蒙难，你做姐姐的，难道不能担担责任，保护你这小妹子么？你……你怎么下去的手？”

　　　　长孙睿听得花黛的哭泣……嫣儿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子。当时那种情况，你做姐姐的，难道不能担担责任，保护你这小妹子么……心仿佛刀割了一样。

　　　　长孙宣德背过了脸，喝道：“滚——！”

　　　　长孙睿泪水断线珍珠般滚下，“你不用叫我滚，你会看不到我的，永远也看不到，因为我也快死了。”

　　　　长孙宣德一惊回头。

　　　　长孙睿满脸凄艳，“我中了‘阴阳坊’的蛊术，活着注定要被人所控，受人欺辱，还是死了的好。”

　　　　长孙宣德愣了愣，伸手要抓她手腕，想给她把把脉。

　　　　长孙睿灵巧的躲开了，摇头道：“不用看了，你看不好的。我死之前，还有话要说。这次西山墓园的事是‘长目峰’和‘阴阳坊’联合设计的，目的好像是针对我们无恨庄的某幢秘密。只可惜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好像没办成。

　　　　‘阴阳坊’怀着鬼胎，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了郭家和左家不合，所以就临时起意借着郭道蕴嫁祸给‘长目峰’，同时也借嫣儿……”说到这顿住了口，周围的人都被她的话慑住了，周围只听得人沉重的呼吸，半晌也没有人说话。

　　　　长孙睿叹声道：“都是我一时糊涂，你们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长孙宣德愈听愈是心惊，得听到她最后一句时，暗道不妙，想要拦截她。哪知长孙睿早就防着他和周围的人，已经自断心脉……

　　　　花黛惊叫道：“不——！”

　　　　话音未落，长孙睿已经缓缓倒在她怀里。

　　　　长孙宣德一阵眩晕，他周围的人急忙扶住他。

　　　　那一瞬间长孙宣德只感到天昏地暗，耳目失聪，心里烧起一股莫名的悔意。为何悔？他不知道，他头脑早已一片空白，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留下来。

　　　　恍恍惚惚间他似乎听到有吵扰声传来，接着有人发出闷哼……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闹得众人有些不知所措，纷纷回头向门口观望。

　　　　门口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人，黑衣长发，手中的巨阕剑已经出鞘。

　　　　长孙宣德愣了愣，随即怒道：“符云！”五指成抓，脚尖同时在身前划了个半弧，身子陡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突然出现在符云身前三尺处，整个手臂一片火光……那火光极其怪异，似乎是流淌的岩浆一般，隐隐有麒麟的图腾现出，带着逼人的热浪，向着符云就席卷而来。

　　　　符云知他刚失去两个女儿，悲愤之下，必会如此，早已防着他这一招；当即左手长剑一竖，右手掐诀。剑身发出幽蓝的光泽，堪堪低住长孙宣德的攻击，同时叫道：“祥子、老四你们封锁现场，一个人也不准走，不能让这其中的奸细把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

　　　　他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响，好叫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他们此来的目的。

　　　　谁知‘不知谁’突然喊道：“长孙家的都出来，和他们拼了。”

　　　　随着这声喊声，周围立时又响起几声呼应……

　　　　“对！和他们拼了！”

　　　　“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闯进来，你们以为我们是纸糊的不成？”

　　　　来这里的人大多和长孙家交好，众人都亲眼目睹长孙家的惨状，人人都憋着一股愤恨，虽然有人听出符云的话意，但在某些人的蓄意鼓动之下，顿时群情激愤，现场一片混乱。符云带来的人已经和现场的人战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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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1章　圣殿之旅（一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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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战斗的进行，现场愈发的乱了，不时的有人窜出墙外。

　　　　符云一边躲避着长孙宣德的攻击，一边观察现场的形势。同时手势变幻，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动作，均有一道符光打出。随着符光越来越多，他蓦然目中精光一闪，喊道：“老四，别再这里和他们胡缠了，退，去青家，不能让这群混蛋逃了。”说罢以气御剑，长剑划着完美的弧线，掠过一路幽光，结结实实插在长孙家院子正中，入石三分。顿时他原先打出的那些符光以长剑为阵眼，逐次连接起来，无形的气息弥散开来。

　　　　长孙宣德目光一凝，冷冷道：“八方六合四相结界，符老二倒大手笔。我倒要看看，你这阵法能困我多长时间。”

　　　　符云静立在场中，掐个法决，凝息闭目，运转阵法，不再说话了。

　　　　整个‘无恨庄’都乱了起来，不时有火光在这寂静深夜冲天而起，许多重要地方像炼器房，染纸坊……都着了火。老四一群人等赶到青家时，只见青家一片狼籍，显然刚退出不久。

　　　　一个黑脸汉子四处查看了下，来到老四面前道：“四哥，青家鬼得很，留下的痕迹很乱，不知道他们向哪个方向逃了。”

　　　　老四姓庞名樟，一头卷发，髯须很长，眼神阴鸷，闻言目光四下一扫，冷哼了一声，“去找左清源，向他借千面侍卫。”

　　　　那汉子愣了一下，“他们左家能出人么？”

　　　　老四怒声道：“千面侍卫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到临头，由不得他不借。”向旁边一个短小精悍的人道：“你快去‘锻字斋’，看看那火势大不，多抢些‘鬼打墙’符纸、符旗来，一会儿千面侍卫在各大出庄要口布处‘鬼营阵’时用。”

　　　　那人应了声，抽身去了……

　　　　（注：鬼营阵——一种极其诡异的困阵，无形无迹，即使是和你打斗的同时布阵，你也很难察觉。此阵破解极难，共分十二门，各门排列的顺序不同，破解的方法也不同，所以往往只有施术者本人才晓得正确的破法，为‘长恨山庄’千面侍卫不外传的密术。

　　　　这种术法高则高矣，但有个极大的破绽，它是汇聚四方的鬼阴之气来布阵，因此只能夜晚才能布阵，且日光一出，鬼阴之气消散，阵会不攻自破。

　　　　千面侍卫——‘无恨庄’真正的秘密部队，集勘察、追踪、护卫为一身的卫队，但并不直接参与暗杀一类的行动，一般负责提供情报和为刺客善后。）

　　　　山庄的一隅，破败的院落，光秃秃的树顶，立着一个人，黑衣蒙面，身形微有些佝偻，望着火光冲天的无恨庄，叹声道：“想不到我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坏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突地传来一声娇笑，“活该你如此，你以为人家十七八岁，就把人家当小孩子欺负么？人家可是个女人了哦。”

　　　　黑衣人目光一凝，但见松林里步出个人来，一身火红的大袄，身形婀娜，却是竹沁湘。

　　　　黑衣人并没多少惊讶，只是嘿声道：“有道理，现在的小娃子可不得了，行事都无所畏惧，狠的很呐。”

　　　　竹沁湘满脸妩媚，“你是在说我不自量力，一个人孤身犯险来堵截你么？”

　　　　黑衣人恨声道：“我早该想到，青铭那小子素来在女人面前走不动路。哼，竟然被这丫头套去那么多消息。”

　　　　竹沁湘媚眼如丝，“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么？那我还真有点担心我能不能拦住你了。”她嘴上笑嘻嘻的，话刚说完，却陡然一退……但见她原先站立那地，竟然凭空现出个‘青面獠牙、一身血青的赤发恶鬼’来。

　　　　那恶鬼一击不成之后，并没进一步动作，瞪着‘那双牛铃铛般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竹沁湘。

　　　　黑衣人还是静静的站在那，笑了笑，“小姑娘倒机警得很。”

　　　　竹沁湘拍了拍胸口，一幅娇胜不依的模样，“你倒坏得很，找这么个丑家伙来占我便宜，就算是偷袭，也应该找个帅点的啊。”单手一划，立时凭空抽出一条奇型的藤鞭来，鞭尾栓着两条长约丈许的彩带。

　　　　竹沁湘迎风一抖，藤鞭带着彩带，忽地绕着她的身子盘旋起来，恍若一龙一凤绕着她上下翻腾。

　　　　黑衣人眯着眼，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那恶鬼突然间狂吼一声，身体带着一道残影，已经到了竹沁湘面前，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竹沁湘对恶鬼这动作浑没在意，似乎它只是小疾一般，目光却时刻关注视着黑衣人……随着那恶鬼扑到近前，那条藤鞭蓦地自动分出一条彩带，涌动着符光，打在恶鬼的身上，顿时将恶鬼打得连连后退。

　　　　恶鬼狂吼一声，面容扭曲得狰狞万分，却是被彩带顺势缠了起来。

　　　　周围不知何时渐渐起了大雾，竹沁湘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雾中。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小姑娘，想和我玩捉迷藏么？”

　　　　……

　　　　青铭仓皇的逃着，有点慌不择路，但他依旧很小心，时不时的停下来察看。

　　　　忽地前方树林里闪过几道身影……这些人快捷无比，统一的独眼面罩，宝蓝劲装，背上一把奇型大弓，左跨箭筒，右跨长刀，两边腿弯插满了符旗。

　　　　青铭吓了一跳，慌忙躲了起来。

　　　　那几个人并没有在此多作停留，查看了一下，又消失在林中不见。

　　　　青铭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几人走后许久才敢露出头来，喃喃道：“这就是‘千面侍卫’么？”

　　　　他又等了少许，确定再没有动静了，才敢走出来；小心翼翼地绕过那片树林后，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好险。”

　　　　就在他刚刚松了口气的当，谁知冷不丁‘一个略带哀愁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青兄弟这么快就要走了么？怎么不跟小弟打声招呼？”

　　　　青铭的身形一时间僵直在了那里，仿佛一尊雕塑。

　　　　随着这声语落，但见他身后缓缓走出个‘一袭白衣的少年’来，那少年脚步随意，长发任意飘散在脑后，显得十分的洒脱。

　　　　青铭平静了下心绪，转过身，缓缓拔出背后的竹伞，并没说话，只是凝神注视着郭道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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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2章　圣殿之旅（一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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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道蕴叹了口气，“青兄是在逼我和你履行那场未完成的比武么？”

　　　　“废话少说，郭道蕴，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今天碰到你算我倒霉。但你休想从我口中探出我家人的任何消息。”

　　　　郭道蕴面容略带点稀奇，似乎在诧异他怎么知道打不过自己，随即恍然，“哦，对了，是那对‘在私塾的姐妹’告诉你的。其实她们俩实在是夸大其词。我符法低微得很，又大病初愈，并不是青兄想象中的那样。”

　　　　青铭冷哼了一声，摆了个架势，并没有抢先动手。

　　　　郭道蕴见他一句话也不和自己多说，看来想从他口里套问东西是不可能的了，不由得笑了，“青兄还是这么的谦让，那兄弟就却之不恭了。”

　　　　话音刚落，他脚尖猛地一错地面，腾身而起，同时手伸脑后，竟然抽出两把铁折扇来……他头发很长，任谁也没发觉，原来这长头发下还藏着利器。

　　　　青铭看他拿出过扇子，是在符家后院和他比武的时候，事后他还奇怪，他的扇子是从哪拿出来的？这才看出，原来他的扇子是藏在脑后，不过不是一柄却是两柄。

　　　　郭道蕴身在半空，双扇已经展开。左手一甩，扇上的符光一亮，边缘蓬勃出一团火焰，夹着红光、盘旋着向着青铭飞袭而去；同时右手一煽地面，顿时狂风大作，煽得地上积雪上腾，大片大片的雪花汹涌而上。

　　　　青铭脸现不屑，讥讽道：“你是在儿戏、还是在打架？弄得雪花飘飘，好显得你英俊潇洒么？我又不是小姑娘。”手中的竹伞并没张开，以巧破巧，伞尖在扇柄上一点。铁折扇的去势顿变，打着转绕过青铭，向着身后旋去。

　　　　此时郭道蕴煽的风已经停了，积雪纷纷落下。青铭定睛看去，哪还有郭道蕴踪影？

　　　　青铭顿时大惊，眼神左右瞟着，不知郭道蕴的身影隐在何处。忽地脑后风声袭来，来势十分的迅疾，青铭大骇，忙侧身躲避，哪知对方仿佛知道他的去势般，竟然随着他的躲避变了方向，去势不减。

　　　　青铭大惊失色，仗着身法奇妙，瞬息间连续闪了三闪，一猫腰卧在雪地上，那风声才从头皮上盘旋擦过，却还是那柄原先飞出去的火折扇。

　　　　青铭怕郭道蕴趁机偷袭，竹伞一撑，一边护住腰身，一边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但见四野静寂，郭道蕴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青铭怒声道：“郭道蕴，你是怕了我，不敢正大光明的和我打一场么？”声音在夜空下回荡，没有回应。

　　　　忽然从不知名的远处、那铁扇又盘旋回来，青铭冷哼了一声，竹伞上亮起一层浅蓝的光泽，以硬碰硬，顿时将火扇磕飞，他并没就此放过火扇，竹伞一转，脱手而出，赶上火扇，竹伞蓦地一收，顿时将火扇困在其中。

　　　　青铭哈哈大笑，“你也不过如此。”手上符光一亮，却是用上了‘锁金咒’，想要招回竹伞。

　　　　谁知正在此时，蓦地一道寒光袭到……这次却与先前不同，寒光还未到，便有一股‘逼人的寒气’直面袭来。

　　　　刹那间青铭就觉察到‘自己的衣服’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开始结冰，大骇之下，身形急退，堪堪避开那道寒光。随着他这一退，只见‘他关节处的衣服’喀喀直响，隐隐有碎冰落下。

　　　　青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才感到身形不如先前那般灵活，立时明白了郭道蕴的意图，“他是看自己身法奇妙，想要限制住自己。”不由得暗恨对方狡猾。

　　　　正在此时，那只‘被他避开的冰扇’突然间盘旋又至，青铭怒吼一声，“你还有完没完！”双手结印，手势变幻，上衣蓦地离身而起，泛出一片金光。

　　　　青铭抓住上衣，向着冰扇猛地一抖……只听得‘砰地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冰扇’划破‘上衣’露出半个头来，却已势衰，已被那金衣裹住，青铭甩手将它扔到了一边。

　　　　场中渐渐现出个白色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青铭哼声道：“你果然很贱，不把你兵器收走……”突地瞪大了眼看着郭道蕴。

　　　　郭道蕴静静站在那里，并没有因青铭的讥讽而动怒，手中摇着一把羽扇，不，是一把铁羽扇。每个铁羽毛上都符文浮动，发着各色的光芒，闪烁不定。

　　　　青铭感到自己的手在发颤，他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冷眼看着郭道蕴。

　　　　郭道蕴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单手一挥……

　　　　当铁羽毛席卷而来的时候，青铭就那么直挺挺立在那里，动都没动。其实他身形大半已被冻住，想躲避也躲避不了。他就那么呆滞着双眼瞅着，瞅的是什么，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自己竟然还完整无缺的活着？

　　　　他看了看一脸静默的郭道蕴，刚要迈步，突地面前符光一亮……凭着直觉，他知道这是阵法发动的前兆，忙停下身形。下意识的四下一瞧，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四下里‘以他为中心’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铁羽，铁羽上符光闪动，以一种莫名的规律排列着。

　　　　他一脸黯然，“我输了。”忽地抬起头，“但我求你放过我。”

　　　　郭道蕴淡淡道：“凭的是什么？”

　　　　“就凭我和你无怨无仇。我从没有害过你，相反的还间接的帮你向左坤他们隐瞒了你符法高强的事实。”

　　　　郭道蕴摇摇头，“你蓄意挑拨我师傅和左家的关系……”他还没说完，青铭已急急喊道：“但没成功是么，相反的，此后一段时间我相信左家不会再找你们家的麻烦了。”

　　　　郭道蕴顿住了口，看着他。青铭忽地拿出个绿莹莹的东西。

　　　　郭道蕴呆了呆，那正是他师傅要的某种信物，不知何时到了青铭手中。

　　　　良久，郭道蕴喟叹了一声，铁羽蓦地拔地而起，泛着各色光芒齐聚在郭道蕴手中。

　　　　青铭说了声，“谢谢。”拿起竹伞，把那把‘还原为本来面目的火扇’连同‘冰扇’放在了地上。刚要离去，郭道蕴突地喊到，“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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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3章　圣殿之旅（一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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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铭顿住，转过了身，看着郭道蕴，脸上五味陈杂。

　　　　郭道蕴叹了口气，“不要再来无恨庄了，这次我姑且先放过你。下次再让我碰上，我会找你‘为长孙姐妹’讨一个公道。”语声中满了离愁与怅怀。

　　　　青铭听他提起长孙姐妹，想起长孙睿，心中一痛，没再说什么。回身拿起花伞，缓缓离去。

　　　　随着青铭的身影渐渐消失，苍茫的雪地上，空留下郭道蕴独处的身形……

　　　　竹沁湘是受着伤回来的，没人知道她那场打斗怎样，她也没向任何人提起。左家声称没抓到青家的人，有信的，有不信的，但左乾左坤却没再找郭道蕴的麻烦。‘无恨庄’沐浴在少有的安静祥和中。

　　　　长孙家的葬礼上，郭道蕴和符云一起去的，尽管长孙宣德有些阴沉着脸，但并没阻止他们上香谢礼。

　　　　那天正下着大雪，郭道蕴静静的望着面前的墓碑，看着那鲜红的批字，眼前现出两张精致的脸孔来。他此刻才感觉到原来生命是这么的脆弱，几天前的嬉闹辱骂犹在眼前。长孙嫣儿那恼怒的模样，长孙睿那落魄的身影……他心里涌起难以言语的怅怀与思虑。

　　　　回家的路上，两人相对沉默。符云突然道：“你放走了青铭？”

　　　　郭道蕴愣了愣，点头道：“恩。”

　　　　符云没有再追问下去，郭道蕴也没问他为何知道。漫天雪舞，两人的身影恍若重叠了，缓缓消逝……

　　　　这天是长孙姐妹出殡后的第三天，郭家的安静小院，少有的涌满了人，庞樟、竹沁湘、祥子、卢文志……该到的都到齐了。

　　　　席间符云的目光扫视了下众人，缓缓道：“大家想必已经晓得我有要事要外出几个月。”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惊愕。

　　　　庞樟叹声道：“二哥，这趟鲁西之行，凶险万分，你就不能不去？”

　　　　符云摇摇头，续道：“再有几个月就是三年一界的各国术法大会，到时小徒会代表我们‘无恨庄’出赛，我外出这段时间，他就麻烦各位了。”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郭道蕴怔了怔，随即平稳下来，道：“是左家？还是长孙家？”

　　　　符云笑了笑：“是我让你去的。”

　　　　郭道蕴呆了呆，沉默不语。

　　　　“这几年你一直呆在庄里，难免闭门造车，出去见识见识也好。”

　　　　祥子张了张口，还是忍不住劝道：“二哥，这不妥当吧，道蕴岁数还小，这时候去是不是太危险了，要知道这明的是大会，实际却是在为自己的国家赌命啊。”

　　　　符云笑道：“都快十八了，不小了，我对我这个徒弟有信心。”说着看向郭道蕴，语声中充满了诱导：“此次去说不定能碰到‘长目峰’的人哦。”

　　　　郭道蕴一震，他当然知道符云指的是谁。心里喃喃道：“贞儿么。”

　　　　符云晓有意味的笑着，头转向竹沁湘，“五妹，我这乖徒弟，这段时间可交给你了啊。你可得多教他几样逃命的本事。”

　　　　竹沁湘一愕，随即看到符云如矩的目光，登时心中一震，暗道：“原来他故意把兄弟姐妹们都找来，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把郭道蕴交给我，好让我无可推委。二哥，为了这么个孩子，你值得么……”

　　　　符云看着竹沁湘的神色，心中感叹了一声，暗道：“五妹啊五妹，难道你要二哥当众求你么？”如果不是竹沁湘‘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