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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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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落里,卫子扬看着远方的山河,一动不动的。冯宛慢慢向他走去,从侧面看去,他完美得仿佛玉雕而成的侧面上,荡漾着一股冷煞之气。当然,这冷煞之气中,混合着一种意气风发。
他的时代,要来了。
远远地看着他,冯宛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她仰望着他,眨也不眨。
皇宫中,十五殿下孤零零地站在大殿下。这可容千人的大殿,那穹形的殿顶,飘摇的牛油灯,还有暗沉的墙壁,原本总是热闹喧嚣的。以前,他站在下面,听着父皇那低沉有力的声音时,心中总是想着,站在上面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可现在,他却只感觉到了孤寂。
慢慢垂头,任由额前的一偻长发披垂在眉眼间口良久良久,十五殿下低叹一声。他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沙哑地说道:“苍天,你给我的时间太少了。”
如果再给他几年时间,不,哪怕只是一年时间,他也可以做出很多事,可以从容准备些对策口可惜,苍天不仁,一切都来不及了。
闭上双眼,慢慢的,他倨傲地抬起头来,低沉地喝道:“来人。”
脚步声响,一个黑衣人来到他身后,哑声唤道:“殿下?”
十五殿下头也不回,沉声说道:“我交待的事,现在可以去准备了。”
“可是殿下?”
“去吧。”
“是。”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一会,弗儿那轻而温柔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弗姬求见殿下。”
“进来。”
“是。”
见是十五殿下本人传唤自己,弗儿心中一喜,提步踏入殿下。
步入殿中,她头一抬,便看到站在大殿中,墨衣俊颜,孤零零的十五殿下。看到淡淡的牛油灯下,他那双虽是没有焦躁,却深邃完美的眼,对上他那清风飘拂中,略显瘦削的身形。突然间,弗儿发现,这个在她眼中深不可测的十五殿下,原是那么脆弱。
这时,一阵风吹来,弗儿双臂一收,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
冷,这炎热的天,风吹来时怎么这般冷?
这种冷,她这一生时有感触。然而最明显的,莫过于这十几日。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原以为,攀上他就意味着富贵一生的。可现在,别说富贵,连性命也在风雨飘摇当中。
想着想着,弗儿又恨了起来。如果不是冯宛处处与她为难,她又何至于此?
发了一会呆后,弗儿终于提步,她慢慢走到十五殿下身前,低头福了福,唤道:“殿下,你把妾叫来是?”
十五殿下没有看向她,他仰头看着穹形殿顶,好一会才开口道:“弗姬,给卫子扬布局的人是冯夫人吧。”
他语气平缓,清雅,仿佛只是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冯夫人”三个字一入耳,弗儿便僵了僵,她咬牙切齿了一会,才低声回道:“妾,已知悉了。”
十五殿下点了点头,他慢慢说道:“你和赵俊,总是说对她十分了解。
”他慢慢一笑声音有点冷,“可是你们看到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这话有点心灰意冷。弗儿一听,急急说道:“可是殿下……”
不等她说完,十五殿下轻轻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他继续说道:“那个妇人的才智,不是你们能及的。你们无法看清她,也是人之常情。”他转过头喃喃说道:“便是孤,何尝不是轻视了她,致使一步错步步错。”
那样的妇人,早就该杀了!她如果不在,他们早就控制了卫子扬,陈国,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听到十五殿下的语气中,对冯宛如此看重弗儿的脸上露出一抹妒恨来。
这时,十五殿下轻声道:“弗姬,到孤身边来。”
“啊?是,是。”
弗儿来到十五殿下身侧后,十五殿下微微侧头,对她低声交待起来。
几乎是突然间,陈国的各大城池中,出现了一篇檄文,那檄文上列出了当今陛下,曾经的五殿下的十大罪状。其中第一条便是陷害忠良第二条是为了个人私欲,羞辱功臣。
檄文写得十分精彩,读起来振聋发聩,种种冤枉,种种恨苦,尽在其中。
这檄文的后面,落着一个名字:卫子扬!
在檄文神奇的出现在各大城池时,出现在都城各处时。卫子扬的人马,终于现身了。
不过与陈国人以往期待的不同的是,他是带着恨而来他是来复仇的。
本来,陈国人识字的不多,便是有识字的懂得欣赏这篇檄文的人也没有几个。可是,冯宛还是写下了它。
没办法如果不这样做,她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事实也与她想的差不多,陈国的百姓们,对于卫子扬趁火打劫的行为,在见到这篇檄文后,已无法愤怒起来。
一十条响当当的理由,每条理由上都含着血泪和控诉。这明罢是皇帝不仁,逼迫着卫将军走上这一步。
开始还有传言说,卫子扬与北鲜卓的军马合在一起在进攻陈国。结果,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已兵临城下。
七八千盔甲精良的亲卫,整齐排开,堂堂正正地出现在都城外。
他们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既没有趁着城门大开时,突然杀入都城,也没有与什么人里应外合,赚开城门直杀皇宫。
便这么整齐划,一地站在城外,一袭黑甲的卫子扬缓缓策马上前,他来到城门下,望着城墙上,一个个像老鼠般害怕又鬼崇的城门吏,沉着声音,中气十足地喝道:“请转告你们陛下和十五殿下,我卫子扬回来了。告诉他们,若是还顾及陈国的父老乡亲,不愿意让他们葬身于马蹄之下,还请打开城门,献出皇宫口我自会留他们家小的性命,让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也会让都城中的这些权贵,依然保有昔日荣华,更会让都城的百姓,不再受兵灾之苦。”
当他说到“让都城中的这些权贵,依然保有昔日荣华”时,城中喧嚣声四起,议论声大作。
卫子扬见状,暗中想道:幸好阿宛提醒了我。
当下,他昂起头,右手一伸,喝道:“拿刀剑来。”
“是。”
一个亲卫递上来一柄刀和一把剑。
卫子扬右手持剑,左手持刀,声音一提,朗声叫道:“卫某所言,不敢有半字虚言。若有违背,有如此刀!”
声音一落,他刀剑相砍。只听得“滋”的一声,左手那刀一分为二,跌落黄土中。
这时刻,地墙上探出来的人头更多了。在一双又一双的目光中,卫子扬把那剑信手丢出,冷冷一笑,又喝道:“如果姓陈的兄弟,舍不得自家的荣华,卫某倒想看看,如今的情形下,他们能够撑得住几天!哼,到了那时,以北鲜卓的手段,只怕这都城中,鸡犬难留,煌煌华宇,尽葬火海。”
第227章 末路
卫子扬的声音,沉而有力,于鸦雀无声中远远传出。
城墙上的众人沉默地看着他时,已有城门卫快马加鞭,把这件事传给了十五殿下。
这时的十五殿下,正孤独地坐在大殿中,他下面的塌几上,坐着面容憔悴,形容衰老的五殿下。
低头看着自家皇兄,十五殿下低哑地说道:“卫子扬到了城门外了,现在他的属下虽只七八千人,可我知道,另有一些早就投奔他的故国旧部,他一直隐而不宣,不曾动用过。”他笑了笑,倦怠地说道:“也许,这一次他会用上。”
盯着五殿下,十五殿下缓缓说道:“当初皇兄为了个人私欲,非要为难于他时,定没有想到今日吧?”
他站了起来,负着双手望着外面,道:“皇兄,你我两人,都会 陈国的罪人。”
他的声音一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眼,一个护卫冲到殿下,跪下禀道:“殿下,姓卫的排兵于城外,还大放劂词。”他口齿伶俐,跪在地上便把卫子扬所说的话,活灵活现地模仿了一遍。
听到这护卫说到“献出皇宫。我自会留他们家小的性命,让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时,十五殿下冷笑一声,他转向一直沉默着,似乎失去了语言功能的五殿下,好笑地说道:“皇兄你听听,你的这个心上人,可真是善心大发啊。他得了势,居然还不准备取你我性命呢。”
他一开口,那护卫自然闭上嘴侯在一侧。
十五殿下冷笑几声后,转向那护卫命令道:“说下去。”
“是。”那护卫低下头,继续以卫子扬的口气铿锵有力地说道:“卫子扬还说:我也会让都城中的这些权贵,依然保有昔日荣华,更会让都城的百姓,不再受兵灾之苦。”
他刚重复到这里,十五殿下脸色大变。他陡然喝道:“你再说一遍。”
“是。”
那护卫又重复了一遍。
十五殿下大步下殿,他直直走到那护卫面前,睁大一双无神的双眼,沉声问道:“他说,会让权贵们保有昔日荣华?”
“是。”
“好!好!”十五殿下放声一笑,他嘶哑着嗓子,沧凉地说道:“连这样的承诺也敢说出,卫子扬啊卫子扬,看来你真是迫不及待啊。”
他仰头而笑,清秀俊雅的脸上疲色尽露。刚才还布在脸上的讥讽,冷漠,已被慌乱所取代。
转过身,十五殿下在殿中转悠起来。
好,真是好一个卫子扬,他竟然敢承诺说,得了皇位会放过旧朝权贵。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说起来,这陈姓天下,虽是姓陈,却也是众权贵士族们共有的天下。那些人,手头有财帛,有兵力。只要他们反对卫子扬,自己就算弃了皇宫,卫子扬也没有几日的安稳日子好过。可现在,卫子扬居然说,不准备与权贵们算旧帐!
他深知,对于那些权贵来说,有奶便是娘。卫子扬如果不算他们的旧帐,保证他们的荣华富贵,又能外抗北鲜卑,击败盗匪,与他所承诺的那样,让百姓们不再受兵灾之苦。那么,这满城百姓,还有反对他的理由吗?
不,不可能。
十五殿下急促的踱起步来。他想,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王者,都不会容忍那些旧朝势力继续存在。因为,旧朝权贵不除,新王便是继了位,也无法一呼百诺,更无法享受至高者的风光快意,最重要的是,那些助他起事的功臣,没有空位来安置。那样,他拼死拼命地得到这个皇位,他的属下跟着他累死累活,又有什么意义?
不对,不对,这是他的权宜之计。他真正坐上了皇位,必定会与众人清算的。
想到这里,十五殿下毅然转身,向侯在左右的几个大臣命令道:“传令下去,要大伙休中了卫子扬的奸计。他现在为了得到皇位,自然什么都敢许。只怕他前脚刚刚坐上王位,后脚清算便来了。警告各大家族,让他们别心存侥幸!”
“是。”
两个大臣刚刚领命走出,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护卫灰尘仆仆地冲入殿中,对着十五殿下纳头便拜,扯着嗓子嘶叫道:“殿下,那卫子扬又喊话了。他说什么他与北鲜卑有旧,只要他出马,北鲜卑虎狼之师,将不战而退。他还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姓陈的给逼出来的。只要众人把姓陈地赶出皇宫,他保准还给大伙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护卫说到这里,陡然看到十五殿下脸色青白,不由额头点地,不再言语。
十五殿下慢慢转身。
他看着沉默中带着忧郁,双眼恍惚迷离的五殿下,冷着声,嘶哑地说道:“皇兄你听听,你这个小情人,连最狠的一招都使出来了。他居然说他可以令北鲜卑不战而退,他还真是了得啊。”
他干嘎一笑,昂起头来。直直地瞪视着外面的天空,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清旧帐,力保太平,所求的,只是把我们赶下台?呵呵,这个卫子扬,可真够舍得的。”
说到这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马上问道:“皇兄,这样的事,不是卫子扬做得出来的吧?出主意的是他身边的冯夫人,对不对?”
五殿下终于抬起头来。
他黯然失神的双眼,瞟了一眼十五殿下,慢慢点头,声音沉黯地说道:“是那冯夫人。子扬他是个直脾性,哪里会这些攻心之术?”提到卫子扬时,他的语气中仍然有着眷恋和温柔。
十五殿下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冯夫人,又是她!”
要说这阵子,十五殿下最恨的人,不是北鲜卑,不是卫子扬,而是冯宛。
他前思后想,琢磨来琢磨去,觉得陈朝出现在这样的局面,事情发展到不可控,是冯宛这个妇人跟随了卫子扬之后才发生的。在他看来,她就是个可怕的阴谋家,一个不择手段,只求成功的人。卫子扬有了冯宛,何止是虎添双翼?
他和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失算了。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真正的对手,居然是一个看起来温婉娴雅的妇人!
想到恨处,十五殿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时,一个大臣走出,他朝着十五殿下急急说道:“既是如此,何不把弗姬和赵家官人再叫过来?有所谓打蛇打七寸,冯氏一个妇人,不可能没有弱点可供利用。”
大臣的声音一落,十五殿下已是冷笑起来,他恨声说道:“可是弗姬和赵家官人有用,事情哪里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抿着唇,真说起来,他对冯宛也是重视的,他甚至把最了解她的几个人,一直留用着。可是,那几个人太也无用,他们口中的冯宛,还有他们所出的对策,对冯宛根本无效!
想到无力处,十五殿下转过头,无神的双眼瞪视着众臣。可惜,他只能听到他们惶急不安的呼吸声,却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更不能由此判断他们的心思。
可是,便能判断出又能如何?三申五令之下,也只有这么十来个臣子到场。那些权贵,那些家族,现在只怕已经动摇了。
想着想着,十五殿下慢步走向王座。他盯视着下面的众臣,沉着声音缓缓说道:“卫子扬一个娈童,却不顾先帝栽培之恩,知遇之德,执意反我。诸位,如此情形之下,我们唯有誓死相抗!”
说罢,他从玉盒中拿出虎符,开始了布置。
十五殿下的布置,本来就已经做好。随着他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传了,城门处响起了震天响的锣鼓声。无数装备精良的武士冲上了城墙,百姓们被明晃晃的刀枪挡在了外围。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军士出现在要塞处,一场攻城战的序幕,拦开了。
望着戟尖森森,刀光剑影的城墙上,一个幕僚来到卫子扬身后,道:“将军,看来十五殿下已决意死战了。”
卫子扬恩了一声,右手一举,喝道:“退!”
喝声一出,七八千精骑踏着整齐的步履,缓缓向后退去。森严沉闷的马蹄声中,卫子扬一直盯着城墙,一直盯着城墙。
这一步,直是退了三十里。一到早就选定的树林中,卫子扬马上下令众人砍树,放火,扎营立寨。
入夜了,无数个火把燃烧在夜空中,原本浓密的树林,现在成了一片荒野。而荒野中,是灯火通明。
众亲卫十几个一堆,聚在火堆旁大块吃肉,大口喝着酒。一个幕僚在旁叹道:“若不是当初冯夫人强硬要求,从晋地押送大批粮帛过来,将军不会有现在的闲适。”
“是啊,冯夫人的才智,真真不输于天下男儿。”
幕僚的感叹中,卫子扬提起步,朝着一个帐蓬走去。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帐蓬外。
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在灯光下,正静静给他缝制着衣裳的妇人,卫子扬顿了顿,好一会才慢慢跨入。
来到她身侧五步处,他望着她,沉吟了一会才说道:“阿宛,外面这么热闹,你怎么不出去一起凑凑?”
冯宛抬头,她温婉地看着他,含笑道:“不了,我这样很好。”她拿起衣袍走到卫子扬身边,一边在他身上比了比,一边说道:“这样还可以让我静一静。”
卫子扬恩了一声,又道:“众臣还在说,我不该承诺放过那些权贵的。他们很不满。”
冯宛垂眸,温柔地说道:“他们想做从龙之臣,渴望子扬成了帝王后,能够取代旧朝权贵,自己封王封侯,自是不耐烦那些人还能耀武扬威着。不过,想以最小的代价来成就功业,只能这样了。”卫子扬根基如此浅薄,他身边能起作用的人,也就是几千亲卫。至于那些幕僚什么的,哪个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才的?这些人,便是起了哄,安抚起来也是不难。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亲卫朗声禀道:“将军,夫人,赵俊赵相国和十五殿下的宠姬弗姬前来求见。他们要面见夫人。”
第228章 说客
卫子扬在旁冷冷说道:“哟。说客都派来了?”
他转头看向冯宛,见冯宛嘴角噙着笑,点了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说罢,他长袖一甩转身就走,“阿宛,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恩。”冯宛送出他后,回到帐中坐好。
不一会功夫,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穿着一品官员服装的赵俊,和冠冕华丽的内宫妃姬打扮的弗儿,在六个亲卫地带领下,出现在帐外。
这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婢仆。冯宛的目光瞟过这些婢仆,便转眸看向赵俊和弗儿。
此刻,这两人也在看向她。
这阵子,都城中议论得最多的,不是卫子扬,不是北鲜卑,而是冯宛这个妇人。有人说她足智多谋,有人说她是第二个吕后,也有人说她不过是被卫子扬推在风尖浪口上的,其幕后另有其人。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几个月地议论下来,冯宛已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便连赵俊和弗儿,也常在众人的议论中迷失,直觉得他们所说的冯宛,仿佛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此次,再次相逢,二人都定定地向她打量着。
坐在军帐中,冯宛一袭简单的胡服。为了方便,她的头发像个少年一样简单地扎起,温婉的眉眼间,有着他们熟悉的笑容,只是那双眼神,似乎比记忆中的深邃了些。
这样的冯宛,比以前还没有派头,哪像众人所议论的那般?
赵俊定定地看着冯宛,他发现,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对上这个妇人,他的心便会激荡着。
这阵子,陈雅在他面前也听话了许多,那几个避到出家的妾室,也被他迎了回来。在他恩宠她们时,陈雅虽吵吵闹闹,终是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有时赵俊会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从地老天荒便跟着他。似乎从有记忆起,他便是这样,在朝堂中,每个人都叫着他官人,却从不以职位称呼他,仿佛他根本就不配那个位置一样。便是太监宫婢,看他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轻视。回到家中,总是吵吵闹闹,要面对为了小事哭哭啼啼,今天你害了我,明天她又做了什么事的妻妾们。他已很久很久,都不记得舒心快意是什么滋味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都忘记了冯宛的。可是现在看到她,他才陡然记起,他从来没有忘过她。曾经有那么几年,他过得快乐而舒畅,里里外外,从来没有什么烦恼的事。他需要做的,只是时不时地出去找找乐子,以及想着怎么钻营爬升。而那些日子里,他当时觉得一点也不重要的妻子,却是起着最关健的作用。
不,不止是忘不了。直到这几个月他才知道,她原来是那么绝顶聪明之人,她只要用心,蠢才也可捧成王者,她只要愿意,他的日子,还可以比记忆中的,更美好十倍,百倍。
要是,当初没有遇到陈雅,一切一定不是这个样子。
想着想着,他的唇抿成一线,下领微微抬起,刻意地让自己刚刚才有资格穿上的,大红的一品相国服装突显出来。
站在一旁的弗儿,也如赵俊一样脸色变幻。不过她的脸被面纱挡着,那神色,谁也看不见。
沉默中,弗儿率先走出,她低下头,朝着冯宛盈盈一福,脆生生地唤道:“夫人,弗儿来看你了。”语气清软,似乎自己还是当初跟在冯宛前后的那个小婢女。
施完一礼后,弗儿又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冯宛。盯了一阵后,她对上冯宛微笑的,雍容中透着遥远的眼神,慢慢地低下了头。
这时,冯宛瞟了一眼还处于失神状态下的赵俊,目光转向弗儿,她朝着身前的塌几一指,温声说道:“来者是客,弗姬请坐。”
“多谢夫人。”
弗儿脚步轻提,优雅地走向塌,姿态曼妙地坐下。冯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时之间,只觉得有点熟悉,都没有发现,她在刻意地模仿自己的举动。
姿态端地坐在塌上,弗儿看向冯宛,见她面前的酒斟是空的,她轻声道:“夫人渴了吧?弗儿给你满上。”说罢,她持起酒壶,任酒水汩汩倒入冯宛的空斟中。
冯宛看着她,笑了笑后,她手一挥,命令道:“都退下吧”。
一声令下,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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