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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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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他又一喜:夫人不但性情宽厚,现在看来本领也胜过郎主,对她尽忠不亏。

  驭夫心中大定,便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那壮汉瞟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那妇人斯斯文文的,心眼特多,也不知叫我过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不通便不多想了,等驭夫吃完,接过他手中的食盒,大摇大摆地入了周宅。

  一刻钟后,冯宛出来了。

  坐上马车,在驭夫频频回望,连连谄笑中,她清雅的声音传来,“今日之事,不可跟任何人说来。”

  驭夫早就想跟她表忠心,闻言连忙点头哈腰,“是,是,不会,绝对不会。”

  冯宛淡淡的声音继续传来,“便是以往的,凡是与我有关的事,都不可跟外人说来。”

  “是,小人省得。”

  “嗯。”冯宛满意地说道:“你明白就好。这人啊,最要紧的是守本份。你守了本份,我会记得,也不会亏待于你。不过,你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声音一沉。

  这沉冷冰硬的声音,令得驭夫一惊,眼前不由自主地出现那凶戾可怕壮汉的身影。他额头冷汗一冒,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小人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以往,他对眼前这总是温温和和的夫人,虽有几分客气,终谈不上敬畏。可现在,驭夫对这个深不见底的夫人,却是着着实实地敬畏了三分。

  冯宛带着驭夫,在周府中加了三天的餐后,赵府中 ,越发地闹得慌了。

  这一天晚上,冯宛刚刚入睡,突然的,一阵凄厉的尖叫声撕破了夜空,惊起了众人。

  冯宛坐下,一边着裳一边向急急走来掌灯的弗儿问道:“出了何事?”

  弗儿脸色有点白,她朝外面那凄然尖叫的一角望了一眼,喃喃说道:“好似是,妩娘出事了。”

  是么?终于出事了么?

  冯宛披上外袍,大步走向院落。

  当冯宛走出时,整个赵府中的人早已冲出。身着内衣的赵俊身后紧跟着秀发凌乱,脸带红霞的眉娘,早早就出来了。他急冲几步,朝着妩娘的房间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妩娘没有回答,她只是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声音充满了绝望,痛苦,还有无穷无尽的怨恨。

  倒是左儿猛然扑出,她披散着头发,左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含着泪向赵俊叫道:“郎主,是主子,主子流了好多血!”

  妩娘流了很多血?

  赵俊一惊,大步冲入房间,随着他这一冲,婢妾们也跟着凑了进去。

  片刻后,赵俊的嘶吼声传来,“快,快,叫大夫!”

  嘶吼到这里,他似是在摇晃着妩娘,“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里流血了?是不是孩子没了?”

  他的嘶吼,提醒了妩娘,她胡乱地叫道:“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似乎她一边尖叫一边抓着赵俊胡乱撕扯。只听得“啪”的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传来,这巴掌声一出,妩娘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而赵俊已沉声喝道:“左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左儿哽咽的,慌乱地说道:“奴,奴也不知。主子睡着睡着,就叫肚子痛。奴刚掌灯,她就从塌上摔下了,然后上裳都是血。”

  赵俊冷喝道:“睡着睡着就肚子痛?那她睡前可有吃过什么?”

  左儿寻思了一会,喃喃说道:“睡前就喝了一碗粥啊。”

  “粥是何人所做?”

  “是,是奴。”左儿刚说到这里,猛然惊醒过来,她扑倒在赵俊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叫道:“郎主,不是我,不是我……”

  在她慌乱地叫声中,赵俊右手一挥,便准备令人把左儿拖走。

  这时,他眼角瞟到一个缓步走来的身影,那就要脱口而出的话便是一哑。

  走来的,正是冯宛,她衣带当风,优雅缓步地跨入房中。

  不过,她还没有开口,刚才还呆了的妩娘突然指着眉娘尖叫,“是你,一定是你,是你下的药,是你害了我的孩儿。”

  一边叫,她一边挣扎着爬起,披头散发地扑向眉娘。

  眉娘吓得尖叫一声,她连忙退到赵俊身后,含着泪楚楚可怜地说道:“夫主,眉娘可是一直与你在一起啊,这种事,分明是那左儿做的,怎么能赖在妾身上?”

  眉娘这个晚上,倒真是与赵俊在厮磨着。

  赵俊眉头一皱,对状若疯癫的妩娘说道:“你冷静一点。”说到这里,他命令道:“把左儿押下去。”

  他实在不耐烦了,身子一转便向外走去。

  来到冯宛身边时,赵俊脚步顿了顿。艰难地看了她一眼,他丢下一句话便逃之夭夭,“这事宛娘处理吧。”

  我来处理?

  冯宛静静地站在房中,看着神色各异的婢妾们,暗暗想道:我是知道谁做的,可是,我有处理的必要么?

  想是这样想,既然赵俊开了口,她还是要做些事的。垂着眸,冯宛淡淡地说道:“左儿,你煮粥之时,身边可有别人?”

  左儿连忙说道:“还有弗儿,弗儿也在。”说罢,她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弗儿。

  冯宛也看向弗儿。

  这一瞬间,她清楚地从弗儿的脸上,看到她的不愉。

  不过只是一会,弗儿便下了决定,她低着头,不安地说道:“奴是与左儿在一起,可奴只是坐在门框上与她说说话。”

  一句话,既承认了左儿的供词,不至于让人觉得她不忠义。同时,也摘清了彼此。万一左儿被问罪,她也可以说自己隔得远,灯火又暗,没有看清她到底做了什么。

  冯宛冷冷一笑,向左儿问道:“你煮粥的粱呢?”

  “粱?啊,在这里,在这里。”

  冯宛瞟了一眼,同管事说道:“明日把这粱拿到药铺看看 ,可有掺杂。”

  说出这话后,她向左儿说道:“郎主之意,是令你在柴房中好好想一想。不过大夫马上就要来了,你主子身边不可无人,你先服侍她吧。”

  冯宛看向弗儿,也说道:“弗儿也好好想一想,左儿当时可有异常?”这句话,她说得随意,可不知为什么,这话一出,左儿便频频看向弗儿,而弗儿则低着头,根本不与她的目光相对。

  见状,冯宛再次冷笑起来,她淡淡说道:“时候不早了,都回屋吧。”

  说罢,冯宛转身便走。

  她刚跨出房门,妩娘尖厉的叫声再次传来,“冯氏宛娘,你见我的孩儿没了,是不是很开心啊?明明就是眉娘那个贱妇害的我,你怎么就不处置她?”

  这尖叫声依然嚣张,毫无礼仪。看来她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啊。

  冯宛回眸,星辉下,她目光如刀,冷冷地盯了妩娘一眼。

  她的眼神冰冷,妩娘一对上她这目光,便想到自己:财产全无,夫主信任不再,孩子又没了,她一无所有了,拿什么跟夫人叫板?

  想着想着,她脸白如纸,脸上的凶戾也转为灰败。无力地颓倒在地,迎向冯宛的眼神中,不知不觉中,变得躲闪,变得眼神涣散。

  冯宛收回目光,曼步走在了星光下。

  

  第七十六章 处理

  

  大半个时辰后,左儿带着鼻音的说话声从外面传来,“夫人,大夫来了。”

  ……只听得房中一阵西西索索声,然后,弗儿怯怯地唤道:“夫人,夫人?”直叫了一会,冯宛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何事?”

  “左儿说,大夫来了。”顿了顿,弗儿小小声地问道:“夫人,你要不要起塌?”赵府的第一个血脉可能保不住,她这个做主母的,是应该殷勤些,以示对这件事的看重,这样做,也许能让世人说她一句贤德。

  可惜,冯宛早就不稀罕这个贤德的称号了。她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沙哑地说道:“不必。”

  声音微提,冯宛问道:“大夫怎么说?”

  左儿泣道:“大夫说,孩子保不住了。他开了几味药说是用来调养身体的。”

  孩子保不住了?

  左儿这话一出,弗儿便向冯宛看来,而冯宛,眉头也不动一下,似乎毫不惊异。她温和地说道:“嗯,令管事送大夫一程。开的药,明儿令人去取。”

  “是。”

  这一晚,冯宛无梦。

  第二天醒来,待冯宛梳洗妥当,这才发现婢妾们早就起来了,她们在院子里窃窃私语着,看到冯宛走出,一个个停止了说话,转头看向她。

  冯宛却是不理,她径自坐上马车,又出了府。

  下午回来时,冯宛召来管事和婢妾,在一众肃静中向管事问道:“那些粱可有查过?”

  管事上前,恭敬地说道:“查过的,粱中并无毒物。”

  冯宛点头,她转向脸色苍白,泪水汪汪的左儿,问道:“左儿,你可有想起什么?”

  左儿摇头,她颤声说道:“奴,奴没有。”

  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除了说自己没有外,她不知道冯宛要她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

  冯宛蹙眉,她转向弗儿,温声道:“弗儿,昨晚你可有注意到什么?”

  在众人投来的目光中,弗儿也是摇头,她怯怯地说道:“奴,奴亦不知。”

  “都不知么?”冯宛长叹一声,站了起来,道:“妩娘虽在临睡前服了粥,可她也是睡后腹痛的。现粱中无毒,弗儿左儿亦不曾发现异常,我这个主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的声音一落,站在角落里的眉娘两人,眼神中闪过一抹喜色。就在这时,冯宛一眼瞟来,这眸光虽清,却带着一种洞彻。眉娘大惊,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可再抬头时,夫人又一如既往,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侧的左儿还在睁大眼,巴巴地紧张地望着冯宛。

  冯宛也在向左儿看来。

  她望着左儿,温柔地说道:“左儿,你是你主子贴身侍婢,出了这样的事,便不能说是你错,失察总是有的。你还是去向你家主子和郎主认错吧,如果他们说你无过,你自是无过。”

  说到这里,冯宛无奈地说道:“都散了吧,待夫主回来看看他怎么说。”

  就这样,夫人便处理完了?

  婢妾们相互看了一眼,同时低下了头:妩娘数次对夫人无礼,夫人不想彻查此事,也是应当。

  婢妾们的想法,冯宛哪有不知道的?她淡淡一笑,衣袖一拂,转身回房。

  果然,她刚一回房,从左儿口中听到此事的妩娘,躺在塌上一边哭泣一边咒骂着。她一会骂眉娘害了自己的孩子,做鬼也不饶了她,一会骂冯宛这个主母不管事,巴不得她倒霉。不过相比起以往,她的哭声中少了尖刻,多了几分凄厉。

  傍晚时,赵俊回来了。

  听到冯宛的判断后,他长叹一声,挥手道:“把左儿卖了吧。”他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调查这件事。再说,这事听起来简单,真要彻查,多半查不出结果。可交待还是要的,左儿服侍不力,便处置了她,了结此事吧。

  管事怔了怔,转尔应道:“是。”

  不到半个时辰,管事拖着痛哭流涕的左儿出了赵府。左儿披头散发地半截身子扑在地上,她声嘶力竭地求道:“主子,主子,救我救我。”

  她求得甚苦,可是房中病塌上的妩娘,这时却哑了声。说到底,她也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被左儿害了。

  直到被拖出府门良久,左儿那惊惶之极的哭声,还在院子里回荡:此时的都城,外面兵危,内有粮荒,便是大贵之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收奴婢。如左儿这样的弱女出了赵府,等候她的只能是死路一条啊!

  弗儿和另一个婢女一直白着脸,直到管事带来另一个叫艳儿的婢女送到妩娘房里,她们还没有回过神来。

  好一会,弗儿才蹑手蹑脚地来到冯宛身后,她刚要离开,只听得冯宛幽幽的声音传来:“弗儿?”

  弗儿一惊,连忙应道:“是。”

  一阵静默中,慢慢品着浆水的冯宛,那温柔轻软的声音传来,“左儿向来与你交好,她走了,你可有怨?”

  怨?她怎么会!

  弗儿脸色一白,她连忙说道:“不敢,奴不敢。”

  见冯宛神色不动,她讷讷地说道:“郎主如此处置,定有他的道理的。”这句话说得多好,完全迎合着她和赵俊,却又不显得突兀。

  “是么?这么说来,你认为左儿有错?”

  “不 ,不是。是,是……”

  听到弗儿越来越低弱的声音,冯宛微微一笑。这才是弗儿,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那不切实际的友情,轻易地告罪主母?看她昨晚那表情就知道了,她是恨不得摘清的。她心底深处,说不定还在怨恨左儿的连累呢。

  冯宛转过身来。

  就着晕暗的光线,她静静地打量着弗儿,盯着她,冯宛轻细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弗儿,那天晚上,我曾听你说起,你说,你与弗儿她们是不同的。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不同在哪里?”

  在这样的时期,弗儿听着冯宛的话,直觉得字字刺耳,句句让人恐慌。她苍白的唇哆嗦着,讷讷说道:“没,没有不同。”

  “不错,是没有不同。”冯宛站起,她优雅转身,走到纱窗前,玉颈修长腰身细细的她,有一种别样的高贵。

  头也不回,冯宛淡淡地说道:“左儿是婢,你也是婢,你们,没有任何不同。”

  说到这里,冯宛转过头来,背着光,她一双美丽的眼睛特别深邃神秘,幽深地望着弗儿,冯宛淡淡说道:“弗儿,人要守本份,你知道本份这两个字的意思么?”

  一句话落地,弗儿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在她牙齿叩叩相击中,冯宛缓步走出,留给她一个高不可攀的背影。

  冯宛一走,弗儿才发现背心已经汗透。

  她知道,冯宛是在告诉她,自己不过是个与左儿一样的奴婢,左儿今日的经历,说不定就是她明天的经历。她也是在说,自己如左儿一样被赶出去等死,只是她一句话的事。

  一边寻思,弗儿的脸色一边变幻着。她放在腿边的拳头更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却只是双眼涣散地软倒在墙边。

  转眼又是十天过去了。

  这十天中,赵府很安静,外面的街道中也很安静。只是粮草还是一日一价,在飞涨着。

  在这种飞涨中,赵府只能和以前一样,一日两顿粥。

  赵俊因拒战的事,明显受了五殿下的冷落,不过他从来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这些天来,倒是与大公主走得近了些。

  ……

  又一个半月过去了。

  与各条战线频频失利不同的是,只带着五千精骑,学着霍去病,在敌对各族内部频频突袭的卫子扬,善战之名渐渐传扬开来。

  人们都说,三月间,他身经五战,无一战不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而且这人行兵打仗,宛如天空行马,忽焉在东,忽焉在西,常捉弄得对手焦头烂额。

  与卫子扬的锋芒毕露不同,赵俊这阵子,依然是挣扎得辛苦。这一个半月中,随着粮草价格节节攀升,冯芸给他的那些财帛,越来越捉襟见肘。财力上窘迫的赵俊,整个人也郁郁寡欢。

  每一天回府,他盯着府中众人,那带着厌烦不悦的目光,直让婢妾们胆战心惊。

  因为,赵俊不止一次透露,他想清简婢仆。

  可问题是,家里的婢女只有三个,三个婢女,分别服侍冯宛和二妾一通房,和赵俊五个主子。又能裁了哪个去?

  至于二个护卫兼驭夫,一个管事,那是万万不能裁减的。

  这般思来想去,赵俊突然有点后悔起来,当初就不应该纳这么多妾室的,特别是绢儿,她在老家呆得好好的,怎么就把她叫过来了?多一个人吃闲饭,家里要多多少负担啊。还有妩娘,当初要是推了她,也不至于被她连累得得罪了五殿下。还有眉娘,这妇人风是风骚,床塌上也是个让人愉快的,可这样的妇人,红楼中不多的是吗?为什么偏要弄回来闲养着?

  因着赵俊的这种心理,这阵子,不管是妩娘还是眉娘,都安份了很多。她们只是一个妾,哪一天夫主看她们不顺眼了,令人把她们发卖了,那是分分钟的事。

  对这两女来说,她们的心里又各有不同。眉娘是无助地担忧,妩娘却是后悔不迭。她想着,要是她当初不那么糊涂,懂得把嫁妆和娘家送来的粮草都留下来,便是被赵俊赶出去了,也有一条活路。而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一无所有,生死祸福会在别人一句话中。

  整个府中,唯一自在的,只有冯宛。她依然是从前那般模样,温言笑语,雍容淡然,时不时地坐着马车在外面转上一圈,回来后对上赵俊,依然是神色淡淡,不理不睬。似乎,她一点也不在意赵俊一怒之下把她休了弃了。

  这一天,冯宛又坐着马车回府了。

  只见她提着下服的摆,缓步走下马车。在她松手时,恰好一阵微风吹来,微风吹起那层层叠叠,宛如荷叶边一样繁复美丽的晋裳,衬得她整个人,清丽如莲。

  说来也是奇(提供下载…fsktxt)怪,这阵子粮草紧张,府中人人连粥也吃不饱,至于肉食,那是很久没有沾过了。

  在这种情况下,便是姿色不错的眉娘和妩娘,也憔悴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只有夫人,她依然是肌肤白嫩中隐透红润,眸光黑亮又明澈,竟似是比以前还要美了。

  站在书房的台阶上,赵俊怔怔地望着亭亭而来的冯宛,一张俊朗的脸上,神色变幻着。

  犹豫一阵,他大步走下。

  直直地迎上冯宛,赵俊唤道:“宛娘!”

  这是二三个月中,他第一次这般主动唤她。

  冯宛抬眸。

  她的眸光如此清澈明亮,乌黑的瞳仁中倒映着赵俊的面孔。

  对上妻子静静的目光,赵俊低声说道:“听说卫子扬要回来了。”

  这个她当然知道。

  冯宛依然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对上她的眼神,赵俊咽了一下口水。他提到卫子扬,也只是想用这个开头,与冯宛说说话。

  喉结动了动,赵俊低头避开冯宛的目光,说道:“近来战事大顺,陛下心情不错,宫中的贵人们,想要结伴出游。”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直视着冯宛,他语气强硬,“明天你与我一起出去凑凑热闹吧。”

  凑热闹?是了,前一世时,她便是这次游玩中被大公主害得堕胎了的。

  难道说,令赵俊带上自己,是大公主吩咐的?

  冯宛美丽的眸子闪了闪,她朝赵俊福了福,安静地应道:“是。”熟悉赵俊性格的她,知道推拒是不起作用的。再说,她也不想拒绝!

  见她终于开了口,赵俊满意地一笑,他目光还在盯着冯宛。好一会,他说道:“宛娘,府中这个情形,你便不着紧么?”

  他慢慢说道:“妩娘她们都变得安静了,似乎只有夫人,无畏无惧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

  冯宛自是知道,他是在问她,她为什么不害怕?妩娘眉娘她们都怕被他卖了送了,她这个提出过要和离的妇人,到底有什么凭仗?

  说出这话的赵俊,双眼直直地盯着冯宛。

  他在等着她回答。

  冯宛没有回答,她只垂下双眸,淡淡一笑,道:“夫主若是无事,妾告退了。”

  冯宛刚刚走出两步,赵俊声音一提,说道:“你与卫子扬有约?”

  他刷地回头,瞬也不瞬地瞪着冯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不是早就与卫子扬约好了?你与我和离,然后到他身边去?”

  冯宛抬头。

  她静静地看着赵俊,有点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为什么还要在乎这个?他不是与大公主走得近了吗?如果自己离开了,他正好娶了大公主啊。

  赵俊的眼眸中闪着痛苦,冯宛静静地看了他一阵,摇头道:“不是。”

  她转过身,轻声说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夫主难道不知道,我从不会妄想的。”说罢,她飘然入房。

  

  第七十七章 冯宛有孕?

  

  赵俊目送着冯宛离去的背影,薄唇抿成一线,紧紧的。

  明月渐上柳梢头。

  冯宛读了一会书后,把书简放下,侧过头,看着窗外明月铺洒的大地。

  月光浅淡中,她雍容挺直的身影,宛如千古不变的岩石,平稳中,透着亘古的自在。

  弗儿站在角落处,似是看出了神。

  好一会,她低下头来,望着自己削瘦的阴影。弗儿的唇咬了又咬,咬了又咬。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走到冯宛身后,跪在地上,她怯怯的声音传来,“夫人,那粥里的毒,应是野儿下的。”

  野儿,是服侍眉娘和绢儿两人的婢女。

  冯宛慢慢回头。

  灯火下,她秋波如水,诧异地看着弗儿,冯宛轻缓地问道:“何出此言?”这语气中,听不到半点紧张,或者说,半点在意。

  弗儿忍不住抬起头来,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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