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雄才-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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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时，钟成插了一句：“奖金从哪里来？”

　　　　“当然，羊毛出在羊身。只要我们把应收的费用往浮一点，行了！如说，一亩田，本来应收三百元，我把标准定到四百元，他如果提前或按时交，我奖他一百元或五十元，。用老百姓自己的钱奖励他们，这是一个很高明的办法，效果好的很！也很受欢迎！”

　　　　“是吗？”钟成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来到江滩镇的这段时间，他把精力集在工商业，农业的问题都交给涂思兵他们在管。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种管法。这不是在把农民往穷路、往死路逼吗？

　　　　涂思兵还在洋洋得意地吹：“去年我们是靠实施这种办法取得了好的成绩，我们镇的农民主要靠卖棉花的收入来交纳公粮，因为想得到这份奖励，他们不等棉花收来，借钱来交了费用。有的还是借的高利贷。当然也有少数人没有提前交，这部分人最后还是交清了，他们一较，觉得很不划算。早交可以免不少钱呢！据我调查，他们纷纷表示今年借高利贷也要提前交。这为我们今年的工作赢得了主动。所以我对今年的征收工作是充满信心的！”

　　　　钟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对农民的愚弄和欺骗，也是一种盘剥和欺凌。为了自己在市里拿名次，得表扬，竟然逼得农民们借起了高利贷，这和以前的地主有什么两样？

　　　　让他接着说完了再表态吧！

　　　　涂思兵说：“当然，困难还是存在的。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也有不尽人意之处。阳光下也有阴影啊！大家是知道的，每年我们都会遇到一些钉子户，他们装穷、哭穷，耍赖，抖狠，千方百计地拖延和抵制税费的征收。我们呢，说尽了好话，费尽唇舌，唱了红脸唱黑脸，但是效果也不是尽入人意。去年有十几户完全没有交，有几十户没有交齐。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影响极坏。如果不对他们进行有效的处理，将会有更多的人效尤。针对这种现象，我有一个建议，是成立税费征收执法大队。执法大队由公安干警和镇属各单位组成，对抗税人员采取强制措施，该抓人的抓人，该没收财物的没收财物，一定要刹住这股歪风，力争圆满完成征收任务，勇夺税费征收先进单位！各位领导，你们的意见如何？”

　　　　钟成说：“大家有什么看法，请畅所欲言！”

　　　　干部，大多采取赞成态度，只有副镇长马超谈到：“我个人觉得在这个问题应该持谨慎态度。在执法的过程，会不会引起冲突，会不会酿成流血事件，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一个问题。如果不得不这样，我建议一定要把握一下分寸，不要弄出一个得不偿失的局面来了。”

　　　　涂思兵一向不把马超放在眼里，小小的副镇长也敢在这里反对我，真是不识趣。

　　　　他鄙夷不屑地说：“马镇长，你也太胆小了！怕这怕那，我们只能裹足不前。不过，也难怪，你是副镇长，缺少担当，胆小怕事是可以理解的！”

　　　　其他几个人笑了起来。

　　　　马超很不高兴，但又不敢发作，只好尴尬地说：“个人观点，仅作参考，还是以大家的意见为主！”

　　　　涂思兵取得了胜利，把目光转向钟成：“钟记，您有什么指示？”

　　　　钟成在刚才大家笑马超的时候没有笑，此刻的脸色更加严峻起来。

　　　　他说：“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搞个调查，我们在座的人当，父母亲是农民的人请举手？”

　　　　这是在干什么？调查家庭成分吗？

　　　　钟成首先举了手，接下来有七个人举了手，只有周东平没有，他的父母亲都是教师。

　　　　钟成又问：“我们在座的人当，祖父辈是农民的请举手！”

　　　　钟成又率先举起了手，这一次全部镇委委员都举起了手。

　　　　钟成说：“大家都是农民的孩子嘛！腿都还有泥土的气息。怎么除了马镇长外，没有哪一个同志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对农民有着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同情呢？”

　　　　大家明白钟成刚才的调查的用意了。脸都泛起了一丝惭愧的神色。

　　　　钟成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我们忘记了自己是农民的孩子了呢？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心变得这么硬舍得对农民下重手了呢？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只知道盲目讨好级盲目追求政绩而不顾农民的死活了呢？”

　　　　会议室里变得静默下来。

　　　　涂思兵感到压力很大，他说：“钟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把工作搞好。自从您来到江滩镇以来，镇里的各项工作都非常出色，我们农业这一块不能给您抹黑呀！尤其是您知道，市里对这项工作非常重视，谁落后了洛市长是要骂娘的！三河镇去年是因为在税费征收方面弄了个末名，记镇长全部下了。有几个乡镇也落了一个通报批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钟成说：“大家的苦衷我不是不理解。我只是从感情接受不了大家对农民的那种态度。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今天在这里不是在说空话，表假情。税费征收工作的确困难，为什么困难？我们应该要从源头找问题。这个源头不是我们的征收力度不够，也不是少数农民的觉悟不高，我想应该是我们征收的标准太高，农民的收入太低了的问题。我对这方面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我向大家作检讨。一个镇委记对全镇的农业状况不闻不问，无论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我想明天来和大家下去进行一下调研，摸清楚情况后再来定对策！大家分个组，马超同志和我一个组吧！”

　　　　马超很高兴，记点将，说明今天他没有站错队。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马要换届了，说不定可以得到提拔呢！

　　　　钟成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农村干部还是选那些对农民有感情的人来挑重担好一些。

　　　　调研第二天开始了。

　　　　钟成对马超说：“你觉得我们是明察好一些，还是暗访好一些？”

　　　　马超揣测钟成的心思是想了解最真实的情况，说：“我觉得暗访好一些！免得村干部打过招呼后，看不到事实的真相，也听不到农民心灵深处最真实的心声了。您觉得呢？”

　　　　钟成也是这个意思，他说：“马镇长，你是个实事求是的人，我们的工作需要你这样的干部啊！”

　　　　马超说：“我这都是跟着您学的，说实话，您来江滩镇这段时间，我们全体干部的思想觉悟和工作能力都有了明显提高，这都是您高度重视班子建设的结果啊！”

　　　　钟成笑着说：“互相学习，共同提高嘛！马镇长，你看我们先到哪里去？”

　　　　“我想应该到最穷的村庄去，找那些钉子户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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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先斩后奏

　　　　钟成说：“正合我意！我们是不是要乔装打扮？我们这模样，会不会被认出是干部？”

　　　　马超说：“您等等，我去去来！”

　　　　一会儿之后，马超弄来了两件旧夹克和两顶草帽，两人换了衣服，相互看了一下，钟成说：“不错，有点土味了！”

　　　　马超说：“我们再推一辆破自行车。车再夹个口袋，装成收麦子的商贩，钟记，您觉得怎么样？”

　　　　“好主意！这么办。”

　　　　两人各骑一辆旧自行车，来到了江滩镇最穷的村――马湾村。马湾村的穷，从房子可以看出来，楼房少，瓦房多，有的瓦房已经是危房了。钟成到过一些村，那里的楼房都快普及了。

　　　　两人试着吆喝了几声“”后，都觉得很好笑。喊得太不专业了！听起来不象是做生意的。钟成说：“算了，我们直奔主题吧！”

　　　　他们在一家破房面前停下，门口有一个老太太抱着一个小孩子坐在门口，满脸愁容。马超走前，说：“大娘，有麦子卖吗？”

　　　　大娘说：“没有！能卖的东西早卖了！家里只剩下一点粮食了！”

　　　　马超说：“大娘，能给点水喝吗？我们好渴！”

　　　　“水倒是有！你们在这里坐一会，我去给你们弄点。”

　　　　两人在门口坐下了。喝过大娘的水，他们和大娘攀谈起来。

　　　　不谈不知道，一谈吓一跳。钟成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穷苦的人！大娘的儿子瘫痪在床，媳妇丢下孩子跑了，家里的田由她和老伴在耕种。收来的钱用来给儿子看病都不够，更谈不交公粮了。去年，因为没有交公粮税费，家里的电视机被村干部搬走了。今年又到了交税费的时候了，前几天村干部路过时还说，要新帐老帐一起算！

　　　　这是他们所说的钉子户吗？穷的连钉子都没有。

　　　　钟成感觉到有点想哭。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元钱塞给大娘说：“大娘，您的生活太苦了！这点钱您先拿着给病人买点补吧！”

　　　　也没听清楚大娘在后面说什么，他和马超急急的走了。

　　　　他们接着又访了几户人家，其有因计划生育罚款变穷了的，有种田不善种亏了本的，有家里有重病人的，有家大口阔的，总而言之，都是些破了产的农民。他们实在交不起税费。

　　　　回来的路，钟成和马超分析了费用逐年涨的原因。其实，国家的农业税并不算高，但各级政府的提留太多了。县里有，镇里有，村里也有，层层加码，都落到了农民的肩。在江滩镇，每亩田的提留总额高达200多元，加国家规定要交的，有三百多！

　　　　第二天，大家又开了一个碰头会。这次会议基本成了一个为农民诉苦的会。钟成昨天的一番话，让他们不再敢谈整农民的话了。实际，通过昨天的明察暗访，大家换一种眼光看那些钉子户时，看到的更多的是苦难，是不幸，是贫穷，是无可奈何，是有心无力。

　　　　涂思兵昨天受了批评，今天想挽回一点印象。他说：“前天听了钟记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之后，可以说内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钟记的批评是非常肯的，我们当干部时间久了，已经严重的脱离群众了，脱离我们赖以生存的阶级了，这样下去是非常危险的，昨天，我和周副镇长是带着对劳动人民最深切的同情之心去开展调研的。同志们，的确是触目惊心啊！农民真是苦啊！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的预计和想像。调研之后，我想，我们今年的征收措施要做一点调整，成立执法队的计划取消了算了！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

　　　　钟成对涂思兵的态度的转变非常满意。

　　　　一个一把手有没有威信，在于大家能否随着你的思路转，在于大家能否按照你的意愿办事，在于大家能否为你放弃自己原来的观点。涂思兵的表现让钟成感觉到了自己的影响力

　　　　钟成给大家讲了昨天的调研情况，谈到那位儿子瘫痪在床的老大娘时，他说：“与其说我是从她身边走开的，不如说我是从她家门口逃离的。为什么要逃离？因为呆在那里我觉得羞耻！也许因为我是一把手的原因，我的这种羞耻感特别强烈。在我的治理下，江滩镇还有这样贫穷的人，我这个镇委记是有责任的。难道对待这样的贫困户，我们还要派执法队去没收他们家仅存的几袋粮食吗？”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涂镇长刚才的一番话我很赞赏。的确，我们要带者对劳动人民最深厚的感情去看问题，去想办法。汪镇长果断地放弃了成立执法队这个措施，我个人十分赞成。我们是人民民主**国家，不能去专人民的政！大家说是不是？”

　　　　“当然！当然！”

　　　　钟成接着说：“可是，工作任务还是要完成的。我们是革命干部，如果不能按要求完成级交给我们的任务，是渎职。”

　　　　这下大家又有点为难了。钟记啊，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可是，当前情况下，完成级的任务和同情老百姓好像是相矛盾的啊！

　　　　钟成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他说：“当前，我们讨论的核心是，如何在完成任务和同情百姓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大家尽快的拿一个方案出来吧！”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大家形成了一个共同的思路，那是今年不以争先进为目的了！要当这个先进，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放弃了当先进的想法后，有些事情不必要做了。如，每亩地加收的用来当奖金的部分可以减下来了，这样可以为农民减轻负担。成立执法队改成成立一个政策宣讲队，由“动手”改成“动口”。

　　　　钟成笑了笑说：“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啊！大家说的很好，这样的先进不能当。我的意思不是叫大家不当先进，我的意思是，不要为了当先进去采取一些伤害百姓的措施。如果我们能够既维护民生，又能当先进，我是赞成大家去争这个先进的。刚才，大家已经提到了为农民减负这个意思，我觉得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之一，还有一个途径是为农民增收。增收一下子是来不及了，我想，还是要在减负大做章。

　　　　涂思兵说：“钟记，把奖金拿掉之后，减负的空间已经很少了！”

　　　　钟成说：“请问，提留的数目可不可以再减少？村里的提留，管理区的提留，镇里的提留，需要那么多吗？”

　　　　涂思兵说：“钟记，这可是经过了核算的！要不然，干部们的奖金，临时人员的工资，村干部的福利，还有一些农田水利设施的修建，没有资金了！”

　　　　钟成说：“老百姓都没饭吃了，干部们还拿什么奖金？这一笔费用可以减下来。临时人员，立即裁撤，本来机关人浮于事，哪里还需要那么多临时人员？”

　　　　涂思兵说：“临时人员主要集在各管理区，那也是一级机构啊！裁撤了之后，不能运转了！”

　　　　管理区是镇委和村之间的一个机构，钟成早觉得这个机构的多余，听了这话，当即说：“那把管理区也撤除吧！撤除他，既可减少许多人头费，又可减少一些办公费用。对！要来来真格的！马把它裁撤掉！”

　　　　马超说：“钟记，撤掉一级机构，那要向县里申报的！”

　　　　钟成说：“那边申报，边裁撤。先把它弄个名存实亡再说。也是说，在我们镇，管理区这级机构是没有了，我们只安排人挂名，实际所有正式人员都回到镇机关里班了。这次我来个边斩边奏！如果把这个事办好了，可以节约不少钱出来。”

　　　　涂思兵说：“这样做是有风险的。面如果知道我们自作主张，会批评我们。裁员也涉及到一些人的饭碗，会伤害到方方面面的人，钟记，政府当的这些临时人员几乎都是有点关系的人，有几个还是我们镇委干部的家属。钟记，我们是不是不要这么过激？”

　　　　钟成断然说：“这项改革一定要做下去，并且要马去做。改革是什么？改革是利益关系的调整，肯定会伤害到一些人。没有伤害人的改革决不是真正的改革。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受到了伤害的同时肯定会有人从受益。这次我们的目的是要让广大农民收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个事情由你去操作！”

　　　　涂思兵想：这是一个得罪人的事。好在大家知道这不是我的主意，对我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他说：“我先去摸个底，拟定一个成熟的方案后再向你汇报。”

　　　　散会后，钟成又联系陈珊，让她发动全镇的企业搞一下爱心扶助活动，每家企业至少扶助五户贫困户脱贫，至少让他们吃得饱饭，穿得暖衣，交得起税。扶助的方式可以是捐款，可以是优先招工，可以是提供赚钱机会，可以是教技术陈珊再一次发挥了带头作用，她“认领”了十户，给这些家庭送去了缝纫机，给了他们一些计件计酬的活，这种以工代捐的方式很受欢迎。不仅帮助了贫困户，而且维护了他们的尊严。毕竟，他们的所得是通过劳动得到的，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她一带头，全镇几十户贫困户被几个企业和富裕户被“认领”了。一个企业要帮助几个人脱贫是非常容易的。看到大家对自己的倡议如此支持，钟成决定给他们一点奖励。镇给他们送去了“爱心扶贫先进企业”的牌匾，他还特意请记者扬枫来给他们写了一个报道，并在省报发表了。题目是：扶贫新方式――――江滩镇“1x”模式取得了成功。报道里将几个“认领”贫困户的企业和富裕户的名字都提到了。企业主们既做了好事，又在省报出了名，心里觉得很有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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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巧妙宣传

　　　　变相裁撤管理区的方案在钟成的坚持下终于出炉了。手机端　mvodt

　　　　三个管理区的负责人被撤回到镇委机关，当了镇长助理。其他临时人员一律裁撤分流。

　　　　正式实施前，钟成找几个家属也在这次裁撤之列的干部谈了话，他说：“这次我下决心撤掉管理区前，也考虑到了几位同志的家属的工作问题。你们放心，我不是那种只顾搞工作不知到关心下属的冷血动物。我已经联系好了几家企业，她们的工作已基本联系好了。等过了这几天，我再进一步落实。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的工作！回去跟自己的家属交个底，让她们不要吵不要闹！”

　　　　几个干部感激地说：“钟记，我们一定支持您的工作，支持这项改革。”他们这几天正在为难，老婆的工作没了，自己对老婆可不好交代啊！挨骂是肯定的了！听钟成这么一说，他们心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们觉得钟成是个好领导，跟着这样的领导工作心里舒坦。

　　　　打了一套组合拳之后，江滩镇的农业税及提留一下子降了一百多。即使是这样，钟成也让涂思兵放慢催缴力度。

　　　　县里几次来摸进度，江滩镇都没有多大的进展。涂思兵都挨了几次批评了。他来找钟成诉苦，钟成说：“你多挨点批评，老百姓少一点压力。你看，如果我们不催得那么急，老百姓可以从容地等到把棉花卖了之后交费用，如果逼急了，他们又要去借债了。这样，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了。你说是不是？”

　　　　涂思兵当然只能说是了。

　　　　实际，让钟成这一折腾，他今年的收入减少了一万多。

　　　　以前，为了争创先进，镇里给各管理区和各村都下了指标和期限。为了提前完成任务，各单位都要在费用真正收齐之前，自己想办法凑足资金垫交。资金从哪里来？只能去借高利贷。先借了交去，再找农民多收一点还利息。

　　　　这为一些干部放贷赚钱提供了机会。把钱借给公家，从拿取高息，时间短，收益大，安全系数高，这样的生意谁不做呢？涂思兵每年都要放几十万出去，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可获利近两万。

　　　　钟成对宣传委员郑成名说：“这次税费征收，我们花了很大气力，在减轻农民负担做了许多章，但是广大农民不一定都知道这一点，我觉得你作为宣传委员，在这方面不能无所作为。”

　　　　郑成名说：“钟记，我已经着手在准备了！镇不是有个宣传队吗？我的意思是让他们采取不同的形式去宣传党的政策，重点宣传我们镇的惠农政策，让大家知道钟记和镇委一班人为大家做了什么，让数据说话，让大家在与其他乡镇的对感受到镇委的一片苦心，让他们将感激之心转化为对领导工作的支持，从而主动交费用。”

　　　　钟成补充道：“你的思路很好！不过，宣传队的成员基本是我们镇委的人，自己说自己好，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同时也没有说服力。我建议在民间发动几个，他们说的话更有说服力和号召力。”

　　　　郑成名说：“我明白了！我马去做！”

　　　　正要走，钟成又让他留下来，说“搞宣传工作，一定要有策略。历史的许多故事都可以给我们启发。如说，陈胜吴广发动起义时，要故意在鱼肚子里塞进一个写有大楚兴、陈胜王的纸条，让厨子发现后传播出去，再如，洪秀全在起义前，也故意埋了一个写有太平天国的石头，然后派人挖了出来。搞宣传时我们有必要制造一点谎言。”

　　　　郑成名说：“您的意思是？”

　　　　钟成对他小声说了几句，郑成名笑着点了点头。

　　　　一天之后，一个消息在江滩镇的所有村庄里流传开了。大家都在传，镇委记钟成因为自作主张给江滩镇的农民减了费用，交费工作落后了，县委对他很不满意，已经传出话来，要将钟成调走。

　　　　因为今年的费用不增反减，江滩镇的农民非常感谢这位能够为老百姓着想的记。钟成任以来已经在老百姓形成了良好的口碑。这次大幅度地下调税费，更是让他的威望达到了顶峰。

　　　　所以，在消息传出之后，大家都开始为钟成着急起来。

　　　　菜场是各村农民的一个集散地，这天早晨，马湾村的陈大山跳到了一张桌子，对大家说：“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我想给大家说个事。大家知道，我们镇今年的各项费用每亩田和去年相下降了一百多，周边乡镇也少了一百左右，我问大家，我们这是沾了谁的光？”

　　　　大家纷纷说：“当然是钟记！”

　　　　陈大山又说：“钟记因为要减轻我们的负担，在县里受到了严重批评。如果再不能及时地交清，县里要将他降级使用，调到其他地方工作了。大家说，这样的好干部我们能不能连累他？”

　　　　大家说：“不能！那样太没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