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报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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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保持稳定的声音说。

　　　　“额……是我。前几天是我不好，我想了想还是就觉得不应该那么跟你说话，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精神压力很大，加上那天我真的很急，所以一下子就没控制住，对不起…”

　　　　“呜呜……”我听到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忍不住自己难过的感觉了。

　　　　“怎么……哭了？你怎么了？你在哪啊，怎么感觉那么吵？”

　　　　“我妈和我爸吵架了……这一吵爸爸可能又会走了…呜呜，我该怎么办啊，一定是我不好，他们又因为我吵架了……”

　　　　“你别哭，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不要听他们吵架，这跟你没关系，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一种沟通方式，你现在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听到没？！”他语气不容拒绝。

　　　　“我听着呢……”我抽着鼻子说。

　　　　“你先把mp3打开，把耳机找到，做完告诉我”

　　　　“……我做完了”

　　　　“你躺床上把耳机戴着听音乐不要听他们吵架，如果你今天早早就睡了，明天周末，下午我没事，你出来我请你喝饮料，前提是你按我说的做！”

　　　　“我戴好了…”

　　　　“好，睡觉吧，有什么事情都到明天见到我再说，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睡觉吧，晚安。”

　　　　“晚安…”

　　　　耳机音乐开了很大声，里面吵杂的摇滚声肆意刺激着耳朵，没戴耳机的那只耳朵里听着他对我说晚安，我想是被他催眠的人，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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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戒指

　　　　第二天的清早，爸爸把我叫醒，跟我说他今天就走了。我睡意瞬间消失，拉着他的衣服说不要走。

　　　　爸爸苦笑道：“不走怎么办？”

　　　　“你的病还没好。”慌乱之中我随便找理由说着。

　　　　“连你也觉得我是个精神病么？”爸爸凄惨的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我说：“这是爸爸这几年攒的钱，你留着自己存上……”

　　　　“你以后慢慢给我！你干嘛啊你，不要我了啊？我不干！你拿回去！”我蛮横的把钱塞进他的手里，他垂头寻思了一下，抽出其中几张给我说：“那就那几张买点喜欢的东西，爸爸不总在你旁边，但有什么东西你妈妈不给你买，你就用这个钱，不够再跟爸爸要。”

　　　　“爸爸我放假去看你。”

　　　　“好”

　　　　“爸爸你回去不要乱想，好好工作，我很快就回家陪你”

　　　　爸爸佝偻的走到客厅门口，说：“好。”

　　　　至始至终，妈妈房门紧闭，一句话都没说。我站在门口看着爸爸下楼，他才四十多岁，为什么感觉这么苍老？

　　　　爸爸走后，我因为生妈妈的气拒绝吃饭，她在外面叫我我也不理，直到中午沈沐陶给我发短信叫我出门，我才套了件外套出房门。

　　　　“你干嘛去？”她坐在沙发上盘着手问我。

　　　　我不说话，半蹲在地上系鞋带。

　　　　“说话！”她加大了音量，我微一瑟缩，蚊子声一样的说：“出去…一会儿回来。”

　　　　我本以为我这么说她一定会逼着我把话说明白，可谁知道她却嗯了声，说：“去吧，早点回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往大门外走的路上，我紧张地自言自语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看到什么说什么：“天气不错，石头子真多，小狗好看”之类的分散注意力，我跟沈沐陶多久没这样约在一起了？多久没面对面说话了？为什么我会答应出来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头脑一热，可能是真心使然，不过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能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开心。

　　　　沈沐陶倚在门口的大理石墙边，似乎看到我又似乎没看到的把头扭到一侧，远望着什么一样，直到我走进，他才像算好了时间一般的起身，拍了拍衣服看向我，笑说：“你好慢。”

　　　　我也嘿嘿的傻笑，仿佛我们之前发生的那么多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我跟他并排走在路上，彼此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头，可能是我更像与他说话，所以打破了沉默：“我爸……今天回家了，看来昨天吵得很严重啊，哈哈…”我干笑一声，他并没有跟我一起笑起来，而是垂着头继续走着，过一会儿才跟我说：“你父母的事情，你别太掺和了，他们有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无论他们两个的结果如何，你都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永远都会爱你，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

　　　　“可……我只是想要一个温馨的家，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如果你的快乐是寄托在你父母痛苦之上的，那你就不会觉得幸福了，说真的，你爸爸在你家里的时间里，你真的觉得快乐么？”

　　　　“……”我没说话，但答案已经明摆着。爸爸在这里的时候，妈妈变得不像妈妈，爸爸也难以做自己，我每天压力都很大，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成为父母吵架的引子…反而他们分开的日子里，我还有幻想的余地。

　　　　沈沐陶环了下我的腰，把我从马路外面带到了里侧，跟我说：“去前面那个冷饮店吧，门外有椅子坐的那家。”

　　　　我往前看，看到了一家雅致小店，店门口几把遮阳的大伞，伞下是圆桌和椅子。我们一齐走到哪里，我要了水晶葡萄，沈沐陶点了一罐汽水。

　　　　“沐陶……”我低声说，“你能跟我说句实话么？这段时间你不上自习，是去哪儿了？”

　　　　刺啦，沈沐陶把汽水易拉环打开，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抿了下嘴，说：“我去医院了。”“啊？”我急忙审视了一遍他的全身，说：“你怎么了？”

　　　　“不是我，我家里人生病了，癌症，晚期。”

　　　　“啊？！这……那……可……可你为什么有情况不请假非要翘课呢？”

　　　　他瞅了我一眼，说：“我父母不知道我知道这事儿，可姨从小视我如亲儿子一样，怎么能她病成这样还瞒着我呢？我想能理解他们不想影响我学习，所以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去陪她了，告诉老师，老师一定会联系家长的，到时候我就去不了了，不过现在也一样了，我被发现了……”他苦笑了下，继续说：“昨天被骂惨了，我妈以为我是翘课跟朋友出去玩了呢…”

　　　　“我也以为你是跟张……”

　　　　“不是……他是回家，我没跟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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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知道

　　　　“所以上次你那么着急走也是为了去看你姨啊…”我想到他跟我说我凭什么管他的那次。

　　　　“嗯”他搔了搔头，说：“实在因为那天快晚自习了，再不走就来不及…”

　　　　“那现在怎么样了？你姨她……”

　　　　“能过多久？”他替我问出问题又自问自答说：“过不了多久了，也就一个月的样子吧。”他喝了口饮料，心事重重的跟我说：“琼瑶你知道么？我原来一直都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家里人又随我决定，我其实挺茫然的，可自从我姨的事以后，我每次见她都觉得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实在太差了。所以我想当个医生，研究癌症方面的，我想有一天可以研究出来对抗癌症的方法，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那么不甘愿的离开世界了…”

　　　　我听着沈沐陶说着他的想法，突然意识到我们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讨论过未来，我甚至从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虽然因为爸爸的事情，我特别想做心理医生，可家人都不支持，我心里也隐约明白自己这么敏感的人如果做了心理医生也未必是优秀的。我跟沈沐陶的差距，一直都不是一星半点的，我真的可能有一天能站在与他同样的高度跟他告诉他我喜欢他么？

　　　　“说了这么半天我的事情，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他问。

　　　　我拘束的把瓶盖拧来拧去，蚊子大的声音说：“我想过做心理医生的，可家里人不同意。”

　　　　“嗯，我也不是跟支持你去，你心里藏不了事，自己的事情都藏不住，病人的事情你又怎么解决呢？”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啊…”

　　　　“我感觉你作文写的不错，以后写小说呗！”他出主意道，“搞不好可以把哥哥我写成你第一本小说的男主角，这么完美，啧啧，肯定老多人喜欢我了。”

　　　　“自恋狂！”我翻了个白眼，咬了下嘴唇，小心翼翼道：“哎，沈沐陶，你会不会因为父母吵架就对婚姻不信任啊？反正我是觉得假如结了婚会吵架的话，干脆不就结婚的好。”

　　　　“我也觉得结婚也要跟自己能喜欢一辈子的人结，可我爸妈总想着让我先定下了，先结婚后冲事业什么的，可能有一天你会突然接到我请帖呢，那时候我可能就是跟哪个可能对我有帮助的人结婚了什么的……”他无所谓的笑说。

　　　　说者无心却刺痛听者的耳膜，我放下饮料，搓了下手问：“你会认命么？听你父母的？你不是喜欢林鸯么？”

　　　　他摇了摇头，说：“不喜欢了，感觉变了，说不上。”

　　　　他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突然说：“你来救我啊，你要是来我婚礼现场劫我，我就指定跟你走。”他明媚的看着我笑，眼睛里藏着一个宇宙那么大读不懂。

　　　　我原来不知道原来喝饮料也会上头冲动，突然就鼓起勇气的一拍桌子说：“成！那天我就穿着高贵冷艳的黑婚纱，捯饬的漂亮的去砸你现场，你要是在教堂里结婚，我就跑过去，你要是在游轮上结婚，我就游过去，你要是不小心嗝儿屁了，我就抹脖子了也追过去，但是，你得一定跟我走啊，要是人家把我撵出去就太尴尬了。”

　　　　他听完我说的话，静默了一下，我也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就又有些凝结，我正想着怎么把刚才冲口而出的话圆回来，就看他把手里的易拉罐拉环郑重其事的递给我，说：“那行，你说的，这就当戒指吧，只要你带着它来，我不管什么情况都会跟你走。”

　　　　我接过戒指的时候，我们的手重叠到了一起，曾经也握过不少次的手，可是这次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同，心里被烧的火燎燎的，我偷瞄了他的脸一眼，发现他的耳根也红彤彤的。分明是幼稚的行径，我们却都像是认真了。

　　　　我把戒指妥善的收进兜里，跟他并排的往我家走，尽管周末，毕竟高三，还是要回家学习的。到了我家楼下，他看着我说：“进去吧。”

　　　　“你先走吧，我看你走了再进去。”

　　　　“你先进去…”

　　　　“不，我习惯看你先走。”

　　　　“笨蛋……这种习惯可不好，这回你先进去，别犟。”他插着兜下定决心的模样。

　　　　我只好开了门进了楼道，上了几节台阶，我握着兜里的戒指心里一阵澎湃，猛地转身开门，冲着他的背影喊：“你等等！”

　　　　他回头看着我，嘴动了动似乎在说：“怎么了？”

　　　　可我跑过去看着他的脸的时候，勇气好似又殆尽了，扭捏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沈沐陶，我…我……”

　　　　他叹了口气说：“你回去吧……”

　　　　我失落至极，认怂要走。

　　　　他突然摸了摸我的头道：“我知道。”

　　　　－－－－－－题外话－－－－－－

　　　　好甜，齁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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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绝交信（上）

　　　　周一去上学的早上，我感受到了很久都没有过的动力。闹钟刚响一声，我就猛地醒来。其实昨晚根本没怎么没怎么睡着的，但不影响我现在的好精神！

　　　　他说他知道，他摸我的头说他知道。我像是鲤鱼打挺似的在床上蹬来蹬去，被子被我蹂躏的不像样。

　　　　“做梦了，这么高兴？”妈妈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吓得我扭曲的静止，差点抽筋。

　　　　“我起床了。”隔着被子我说。

　　　　来到学校的时候，果然沈沐陶还没来，吴宇莫跟我打招呼道：“来啦~小胖儿！”

　　　　“嘶！”我龇牙咧嘴，吴宇莫哈哈笑着给我让座。这周我需要坐中间，这意味着我需要跟我的另一个同桌打交道。之前一周一直没什么心情，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正准备好好打招呼，同桌就啧了一声，推了桌子走了出去。

　　　　“嗯？”我不解。

　　　　吴宇莫打圆场说：“别管他，不知道咋的了。”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坐下了。没一会儿沈沐陶来了，我不自觉的就盯着他傻笑，他进门也看到了我，看我傻笑也冲着我笑着，我们就差一个过道的，他从离我近的道走过来，把书包拿在手里，到我座位旁说道：“你怎么大早上就傻笑？那么高兴啊？”

　　　　“谁傻笑了？我笑的傻么？”我戳了戳我旁边的吴宇莫求证道。

　　　　吴宇莫摸着鼻子，眼睛有些飘忽的咳说：“笑不笑都傻。”

　　　　“嘿，你不帮我！”我佯怒对吴宇莫道，吴宇莫不吱声。

　　　　“我先回去了，下课来找你。”沈沐陶看着时间马上到早自习了，跟我说。

　　　　“啊~”我回应。

　　　　沈沐陶回到座位，我看到张渊陆回头看我，那样的眼神我有一阵子没见着了，不过我现在心里一点也不慌张也不烦躁，一想起昨天他摸我头的样子，我心里就暖和。我自在的把眼神移到自己的书上。“你不是说跟他关系没多好么？”吴宇莫冷不丁的问。

　　　　“额……”这要我怎么说嘛，此一时彼一时嘛，说起来麻烦死了，我嘿嘿一笑，自以为收敛，实际脸上表情根本绷不住道：“就那样。”

　　　　“啧啧……你们这些小姑娘啊，一个个的都口是心非。”

　　　　“都？”

　　　　“学你的习啊！”他突然就严肃起来了，吴宇莫哪都好，就情绪转变的让人摸不清头脑。快上课的时候，刘强回来了，哦，另一个同桌叫刘强。他大步往回走，嘴里面一直嘟囔着什么，走进的时候我才听清说的是数学公式。

　　　　第一节课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串课了，吴宇莫看到英语老师进来的时候，脸都吓白了一层，他小声又急切的问道：“老师留的那个报纸和卷子你都写了么？”

　　　　“啊”我说，“老师上周五留的……”

　　　　“那太好了，快借我抄一下！”他把我的卷子摆到中间，手忙脚乱，堂而皇之的开始抄选项，还好是英语课，答案都是abcd，要是抄语文……阿弥陀佛。

　　　　“有没有没写的同学啊？”老师站在讲台上环视一圈，看没人举手，说道：“我下去检查一圈吧，你们也不吱声。”我这帮凶帮的极为称职，为了加快他速度给他小声念起来答案，幸运的是我们这周坐的位置居中，在老师快到之前，他勉强抄完。

　　　　咚一声，我右边的刘强发出一声响，我才转过头看到他握拳敲了下桌子，桌上的卷子笔记潦草，像是刚写的，老师听到声响走过来看到我们三个的卷子，对比，我的明显是慢条斯理的字迹，吴宇莫的字迹一直潦草所以老师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刘强的字潦草的太过明显，所以老师点了点他的卷子，笑眯眯的不说话，走到讲台上讲起了课。我身边两人都舒了口气。

　　　　好景不长，没一会儿老师就要叫同学起来说自己卷子上的答案，刘强听到以后，猛地碰了我一下，好像用了很大勇气似的，说：“要是老师叫我，你告诉我答案呗。”

　　　　“行，但我不能保证准确度啊。”我说。

　　　　话没落地，“刘强，单选题你的答案是……”

　　　　刘强尴尬的笑着揉着脑袋挡着眼睛，我连忙接受暗示的把卷子往他那边移动，他念道：“acbad，bbbac”

　　　　“坐，商芽你的答案呢？”

　　　　“accab，cdbca”

　　　　“坐吧，大家觉得哪个答案对？”

　　　　大家纷纷道：“下边的跟我的一样的多！”“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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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绝交信（下）

　　　　老师念了遍答案，我单选本来就不好，这回错的超级多，才对了4个。老师哪里知道答案是我的，站在讲台上说：“临阵磨枪的答案还是不行吧，你说之前把作业写了多好？”

　　　　刘强捂着头。他这人挺好面儿的，被老师说了以后把嘴抿成一字，左手攥着拳头捏的有点红。等老师继续讲课以后，他才突然转头有些生气的跟我说：“我都不如念我自己编的答案呢，我蒙都蒙对5个呢…真是的！”他这么一说我还委屈呢，我也不是故意写错答案蓄意害他的，这部分本来就是我的弱项，什么语法变形乱七八糟的……

　　　　下课以后，沈沐陶过来找我，吴宇莫抬头看了眼沈沐陶，起身往楚怡甜他们那组去了，沈沐陶也没有坐到吴宇莫的位置上，而是坐在我前桌的空位上，转过头与我面对面的说：“怎么了，皱着脸，我来你不高兴啊？不高兴我可走了！”

　　　　“别……”我伸手抓他的袖子，他淡定的把胳膊放到我的桌子上，一副方便我抓的样子。“……没什么”，我跟沈沐陶说起最近我跟吴宇莫聊天时候听说的别的小姑娘都喜欢他这样子的白白帅帅的男生，吴宇莫还因为这事儿挺自卑的呢，沈沐陶听完以后得意的嘴角都要勾到后脑勺了，还故做谦虚的说：“哪里哪里……吴宇莫也挺帅的啊，不同类型的嘛”之后把我拽着的那个胳膊收回，拍了拍袖口，道：“所以像哥哥这么受欢迎的人主动来找你是你的荣誉你知道么？”

　　　　我刚想表示我的嗤之以鼻，张渊陆就从他的座位走过来，跟沈沐陶说：“陪我出去一趟。”

　　　　我以为沈沐陶一定会跟他出去的，两只手捏在一起假装云淡风轻，结果他有些冷淡的说：“你去吧，我正跟琼瑶说事情呢。”

　　　　张渊陆听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迈着八字步吊儿郎当的往外头走。我看着张渊陆，就能想到前阵子的我自己，忍不住掐了下沈沐陶，沈沐陶一缩胳膊，万分不解的看着我，我说：“前阵子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可冷漠了！”

　　　　“明明是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我才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敢在一阵一阵的对我，我就绝交！”我撂狠话道。可能是跟沈沐陶好好的聊过以后，我之前的小心翼翼少了些，安心多了些，所以我才敢对他耍狠。

　　　　“不会，咱们跟以前不一样了。”说完铃声响了，他起身，我回头看向吴宇莫，寻思这也太能撩闲了，都上课了还不打算回来啊，结果我看到吴宇莫一个人聊赖的坐在程怡甜旁边，而程怡甜和夏月繁两人在说着什么，看到我回头，夏月繁轻拍了程怡甜一下，程怡甜顿了顿抬头看我，我歪着头跟她嘿嘿一笑，转过头觉得奇怪，她们的样子像是在讨论我……

　　　　一般才不会有人讨论我呢，除非……是在说沈沐陶。

　　　　“烦死了！”刘强突然说。

　　　　我当他发神经，不打算理他，心想着，下星期我还是坐边上吧。

　　　　下午的自习课，我打算集中训练薄弱的英语语法题。在我看来，这话怎么说分明都是一个意思，用had，hadbeen，hadbeendoing有什么区别？闹心的不行，身边的刘强开始出声拼起单词来，我瞥了他一眼，看他皱着眉头对着单词表念，班级里挺安静的，他这声音嗡嗡的挺影响秩序，我小声提醒：“你写出来比较容易记住，念出声来记的慢还会影响到别人的。”

　　　　“你那水平还给我提意见？”他嗤了声说。

　　　　我被他怼的无话可说，可他在我旁边一直嗡嗡嗡的我又学的心烦，于是我掏出mp3，戴上耳机放起了轻音乐来听，果然效果好了些，自习课下课，我去英语老师办公室问刚才做的错题里不太明白的部分，等到第二节自习课中间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我的桌子上多了一张叠的有些随意的白纸，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三个大字：绝交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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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张渊陆走了

　　　　是的没错，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亲笔信，竟然是刘强的绝交信，信的内容大致就是我们性格实在不合适，我的行为严重的触及到他的自尊，所以希望以后见面不打招呼，平时不说话，就当看不见。我看完以后先是错愕，就像网上流行的那个黑人问号的表情，难道是戴耳机的事情触及到他自尊么？然后是觉得好笑，他竟然这么认认真真的跟人绝交。

　　　　往后的一年中，他果真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了。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妈妈突然找张渊陆谈话。对话的内容不得而知，但他回来以后表情很纠结，提前走了。沈沐陶跟我说看张渊陆的样子挺不好的，但也不知道什么事，他没告诉他。我其实想说我并不关心，但毕竟沈沐陶跟他关系不错，我就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第二天张渊陆没来上学，第三天也是，我忍不住好奇问了妈妈，她说她推荐张渊陆去学艺术了，张渊陆也觉得不错，就去别的城市集中训练了，大概三个星期以后会回来。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沈沐陶，沈沐陶搔搔头说他昨晚接到电话，已经知道了。

　　　　“只是挺无聊的……”他说：“没人陪我吃饭了。”

　　　　我觉得他绝对是在装可怜，他那么多哥们儿，随便谁都能一起吃饭，而且他还有弟弟呢，可我毕竟是腹黑胖儿啊，我说：“无聊个头！学习那么紧张了，赶紧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吧少年！”我停顿一下又马上说：“况且还有我呢，饭我陪你吃~午饭和晚饭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