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报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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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沈沐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那病开得快去的也快，要不是没必要，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因为没复习好故意没参加考试。周末过后，他就一副健壮如牛的模样，溜溜达达的来上课了。

　　　　化学卷子已经判完了，就差上分。我没有特意去问我的成绩，毕竟我妈妈也不确定判的是哪班的卷子，而且，我也想多蹦跶几天…

　　　　听说数学组兵贵神速，已经把分上了，估计中午就回出成绩，英语组也是快结束了。

　　　　看大家的脸色大概也是兵分三路，一路是大神的谦虚脸；一路是部分同学的满不在乎脸还有一路是我这样，不晓得自己能什么排名又很在乎的忐忑脸。

　　　　结果下午的时候，那两科的课代表在自习的时候都被我妈妈叫走了，说让去办公室取成绩单和卷子。他们一走，班级就炸锅了一样，七嘴八舌，然后下一瞬间，王老师推门而入，冲教室里放出一记狮吼功：干啥呢？讨论啥？等成绩出来了自然就知道了，有什么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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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最大的秘密（上）

　　　　所有的焦躁不安，一瞬间都悄无声息。

　　　　也许是因为妈妈的一吼震慑力实在太强，所以大家真的就归于沉寂了。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被一吼，反而觉得无所谓了。

　　　　考完就是考完了，现在穷担心有什么用呢？

　　　　没很久，课代表们就拿着成绩单回来，把成绩单贴在黑板上，然后发起了卷子。我周围的人分数都不低，我那时候就在想，完了…

　　　　大家都考得好，就是我考得不好吧…

　　　　偏不是这样！我堂堂一个学渣，数学竟然跟吴宇莫一个分数，我偷偷瞄了一眼其他人，他们的成绩都比我稍稍低了几分。

　　　　excuseme？

　　　　随后化学成绩86分，嗯，稳定发挥吧，我化学一直也还好。

　　　　英语课代表池东沅走近我的时候，我故意闭上一只眼睛，要看不要看的，引得他嗤笑了一声，道：“还行，没很低，班级平均分儿吧。”

　　　　他这一句话，我心里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平均分就好……只有这一科心里还挺忐忑…

　　　　我这个时候才从卷子里冒出头，看了眼分数，又忍不住看了看沈沐陶的方向，他没回头，两只手交叉的抱住脑后，从那个背影就能看出他那嘚瑟的表情，啧啧，那就是这两科考得还不错喽~

　　　　哼，我有点阴暗的想，现在我的分数肯定超过沈沐陶了，我三个分数，他才两个，嘿嘿嘿，终于终于，我终于跑到他前面了！

　　　　下课以后，果不其然顾蓉又跑来跑去的问别人分数，说想算自己排名，她跑到沈沐陶那里去的时候，沈沐陶摆了摆手说：“这回就不用算我的了，我理综没考，你问问别人吧。”

　　　　顾蓉啊了一声，说了句：“对，我忘了！”然后果断的撇下他，问起了他旁边的芽子分数。

　　　　沈沐陶起身看我，猝不及防一个目光相接，我下意识想躲开，却看到他先笑了，我也跟着笑了，他走过来，有些哀怨的跟我说：“琼瑶啊琼瑶，我现在这是被人遗弃了，感觉自己下了神坛以后，都没人理睬我了。”

　　　　“你要是能不自吹自擂的，我姑且还能好好安慰你一番，现在倒是没什么情绪了。”我白了他一眼，又担心他心里真的不得劲儿，紧忙又补充一句：“你当我是啥啊？我不是人啊？”

　　　　“你是我的宠物，过来给哥哥乐一个！”

　　　　他说着要抓我的头发，哼，小样儿？我也是个动作敏捷的选手好么？

　　　　我刷的躲过，他生生落了个空，手在空中有些尴尬的僵着，手指动弹了一下，看着让人于心不忍的，所以我一梗脖儿把头伸到了他手下，道：“揉吧。”

　　　　“……”

　　　　考试成绩几天之内洋洋洒洒，排名也火速的新鲜出炉。按照沈沐陶自己的话说，他下了神坛以后，别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呼了一口气，并且格外的期待起自己的排名，虽然有些不像话，但我也在这群人群之中。

　　　　我这次年组第六十名，物理88分。

　　　　扬！眉！吐！气！

　　　　什么叫扬眉吐气？！我现在好想走到物理老师跟前把卷子甩他脸上，不过估计这个分数在他眼里也啥都不是……虽然我终于及格了一次。

　　　　这次的第一名是小a班的某同学，抱歉我没能记住他的名字，让我好奇的是缺了理综分数的沈同学，到底能排多少名？

　　　　我顺着年级榜一路往下找，在280名附近看到了他，很讽刺的是，我曾经也在这里出现过呢。

　　　　我撅着屁股弯腰看排名以后，直起身子，头顶就传来他的声音：“你找我名次呢？”

　　　　吓的我落荒而逃。

　　　　二模跟三模的时间，显得比一模和二模的时间少了很多，我也搞不清楚是原来就安排的紧张，还是我们太拼命的学习，显得时间过得飞快。

　　　　三模的时候，沈沐陶依旧年组前五名，虽然比原来的程度低了一些，但分数还是很高的。妈妈找过他谈话，问他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他还解释道是别的同学后劲儿太强，让我妈放心，自己也会努力的。

　　　　我的三模排名是60名，妈妈安慰我说前后浮动10名是正常的，按这样的势头，一本去一个还行的学校应该是没问题了。

　　　　我还是没有告诉她，我想去跟沈沐陶去一样的大学。不过他心心念念的医学院，心理系的分数实在高的吓人，既然我现在有机会可以去他的学校，或许可以选一个难度不大的专业…

　　　　反正，家里人包括沈沐陶，也都不是很赞成我学心理的……

　　　　对吧。

　　　　说多了让时间静止，可时间从来没将就过任何人。

　　　　高考还是来了。

　　　　我依旧紧张的睡不好，我跑去妈妈的床上，她揉着我的头让我睡觉，可后来她倒是先睡了。我又不敢给沈沐陶打电话什么的，我怕影响他的休息，一头乱麻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下的。

　　　　高考第一天，我意外的觉得轻松，语文数学都答得顺手，看着别人出来多数都是愁容，我却面带微笑，妈妈站在校门口看到我的时候，我也往前快跑了几步，没等她说，我就说：“不错。”

　　　　回家的路上，我心想假如明天的物理不会很难，嘿嘿~

　　　　但万一……

　　　　这都是命的事儿，我还是先给妈妈打一个预防针吧。

　　　　我清了清嗓子，道：“妈妈。明天吧，我要是不说，你也别问啊。”

　　　　“行，我不问，考都考完了，努力了就好，你自己不要有压力就好。”

　　　　回到家里以后，我就在想着，要不要问沈沐陶，想了半天，还是选择不问。我怕明天万一没考好，他问我我会崩溃的。

　　　　自所不欲，勿施于人。

　　　　临睡觉，我的手机叮的一响。

　　　　我说着不期待，不问，可身体还是不能骗人，我一个飞身扑到床上，拿起手机就推开看，上面沈沐陶就说了五个字字：“加油张琼瑶。”

　　　　我心里一暖，他也什么都不问。

　　　　我回：“嗯加油，沈沐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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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最大的秘密（中）

　　　　我。

　　　　考砸了。

　　　　翻开理综卷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结局了。

　　　　我习惯在答题之前先看一下所有的题，生物就是那个生物，物理应该也不难……

　　　　化学，我一向擅长的化学？

　　　　为什么我觉得我跟化学显得那么陌生？

　　　　定了定心神，我先答了生物，然后一改往常的化学，转而去做物理，两个大题的答案不是很确定，能想到的推导都写出来了，我沉了沉心，开始从大题才是做化学，想让自己冷静。

　　　　决不能栽倒在化学上，不然妈妈会受不了吧？！

　　　　第一题推断……

　　　　我看了眼时间，可能是物理上耽误了太多时间，留给化学的时间顶多半个小时了，我用左手摁着自己颤抖的右手，不停地想着空里应该填什么，alcl3？cuso4？

　　　　我皱着眉头，赶紧写下一道，气压的题……天呐，我唯一做不懂的？

　　　　下一道……

　　　　下一道……

　　　　勉强把大题的空填满，对错难易估量。做小题的时间只剩下10分钟，我慌不择路的连做了3个题，4，5填个大概，第六题的计算，我压根没有时间做了，蒙了一个c。

　　　　失误！

　　　　妈妈不知道告诉过我们多少次，一定先写小题，小题一道题六分，三十六分的化学小题足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了。

　　　　铃响。

　　　　收卷。

　　　　我行尸走肉一般的出门，觉得自己理综应该是玩儿崩了。上200分的几率几乎没有了，我相当于化学不及格，物理不稳当，只靠八十分的生物维持着。

　　　　屋漏偏逢连夜雨…

　　　　出门先看到物理老师，大腹便便的眯着眼看着我，我躲已经来不及了。他迎上来问道：“考得怎么样呀？张琼瑶？”

　　　　我扯了一个笑，不像现在就丢了面子，道：“挺好的。”

　　　　我不知道自己演技如何，估计当时脸色惨白瑟瑟缩缩的说自己考得不赖应该也没人相信的。我说完话也不管他还要说什么，直接越过他就离开了，反正以后天高水长，我很难见到他了，不想聊就不聊了吧。

　　　　远远地瞄到妈妈站在人群最前面，身子前倾着的眼神热切的看着我。虽然她说自己不在乎我的成绩，只要我努力了就好，但试想一下，哪位母亲不是望子成龙的？昨天考的不错，包括上午的英语都不错，她的期待被我的好情况给提的这么高，如今若是跟她说了我玩崩了，那那颗激动的为人母的心岂不是被我这个当女儿的亲手砸个粉碎么？

　　　　可我现在实在也不能扯出轻松的表情，所以我走到她身边，说了句：“不一定吧。”

　　　　然后的几天，就是等待分数出来的日子。

　　　　我跟沈沐陶谁都没跟谁联系。

　　　　我不知道他不联系我的原因，我是因为自己可能……

　　　　很难跟他去一个城市了，所以没有脸联系他。

　　　　这几天，爸爸特地从家里赶过来，虽然这样子让妈妈很不满，但考生最大，她不满也不想让我觉得不开心，所以没有明着赶人，只是尽量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不满。爸爸睡沙发，但他也乐意，他说终于等到我高中毕业了，姑娘要变成大姑娘了。

　　　　他说他的兄弟姐妹家孩子一个个儿都厉害得很，有去美国发展的，有去北京上学的，反正无论怎么样都是稳稳的一表好大学，前程似锦，他觉得我肯定也不会差的。

　　　　这让我真的压力山大。

　　　　我自己考得怎么样，只有我自己清楚。

　　　　没几天，网上开始出答案了。我们这一届虽然会先出成绩再报志愿，但普遍还是忍不住先给自己估个分儿，摸索一下可以报什么大学。

　　　　我家也不例外，我自己其实不排斥先估分，早死晚死都是死，死的有点准备心里负担还能小一点，这是我自己的逻辑。于是我就上网搜答案，凭着记忆里自己的答案算分数。

　　　　语文、数学、英语，这三个估完，觉得都没问题，发挥都是正常水平，可能英语的听力还是略低了点，但我也记不清自己怎么选的，而别的题都没什么错误，作文也没跑题…

　　　　妈妈爸爸来问的时候，我就说还不赖，可能都120分以上吧。

　　　　他们欢喜的一个说要给我做好吃的，一个说要给我大红包。我趁他们忙活的时候，憋了口气，点开了理综的答案。

　　　　其实理综不是很好估分的，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因为理综不是数学，最后的结果错了假如过程对的话，或许只会扣一个3、4分的结果分，生物我觉得自己差不多满分的，物理的大题，我所有的答案都记不太清楚，于是我看了看网上给的步骤，感觉还差不多吧，化学……惨不忍睹，六个选择，错了五个，最后的一个计算题，蒙对了。

　　　　大题呢…不会的不会，填了的错了…

　　　　妈妈走过来问我理综怎么样的时候，我说：“可能……化学考砸了。”

　　　　我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她却也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退了一步，有点踉跄，满脸的不信。

　　　　她说：“怎么会？你化学成绩一直都挺稳定的？”

　　　　“题型我没见过啊。”

　　　　“哪个没见过？”她提高了音量，问我：“你说哪个没见过？压强你不会？推断你不会？还是计算你不会啊？考的能有多砸啊？”

　　　　“选择……就对了一个。”我硬着头皮道。

　　　　她嘶的深吸了口气，一句话没说，扶着墙顺进了自己房间，我担心她，跟着一起走，就听她哑着嗓子道：“你让我自己静一静，饭你们吃吧，我头晕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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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大的秘密（下）

　　　　那天，她一天都没有出房门。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我的面表现出对我的失望，爸爸回来听到我说理综不乐观以后，也是焦躁的走来走去，嘴里说着：“那不应该啊，我姑娘怎么能考砸了呢？那我回去都没脸了，哎呀，你说你以前挺聪明的……”

　　　　我心里烦，听他抱怨就更烦，于是我冲爸爸嚷道：“你姑娘本来就是傻子，我已经努力了！就是考砸了，非要用高考定输赢么？我以后就没出息了么？我一定比他们差么？！”

　　　　我这样冲爸爸吼，也是第一次。

　　　　他明显懵了，嘴巴嘎巴了好几下，最终叹了口气，转身把地上他刚买的菜拎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去厨房。背影大大的写着受伤和失望。

　　　　其实失望的不只是他们，最失望的人莫过于我自己。

　　　　我多希望现在能有人能对我说一句：“没关系的张琼瑶。”

　　　　我觉得我快要撑不住了。

　　　　我没脸去给沈沐陶打电话求安慰，甚至我对我们本来隐隐清晰的未来又迷茫了起来，仿佛坠进了浓雾之中，茫然自失。

　　　　可我却还是跟沈沐陶取得了联系的。

　　　　他先找的我，他说要约我出来见面。

　　　　我说不出不去的理由，所以我还是去了。门口冰淇淋店，他坐在那儿等我，我走近，不敢看他的脸，把头低到脖子可以承受的最低范围。我坐在他旁边，一声不吱。

　　　　他问：“这是……没考好？”

　　　　我没说话，心里难过的要死。

　　　　他起身去买东西，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给拿了一个冰淇淋，我瞅了他一眼，接过来，又仿佛一脸专注的在吃着冰淇淋。

　　　　他又打破了沉默，道：“你记得二模考试，我肚子疼么？那是我故意没考的。”

　　　　我一听，疑惑的看向了他，才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跟我有过之无不及。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发现自己考试的时候难以集中了，但我又怕别人知道我的情况，我不想在最后关头让人瞧不起，所以假装肚子疼，可以躲一次考试，我想应该好好调整状态就好了……”他吃了一大口冰淇淋，又说：“可事实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太想考那个学校了，反而感觉自己用力过猛，到后期真的很努力的想学习，就是没法子集中，三模的时候情况还好一些，但我还是能感觉到的，我的水平在下降，这次考试，我也没有考好……我想跟你说，但我怕影响你发挥，所以没说话。刚才网上出了成绩，我对完了出来的，想找你聊聊。我估计考不上b大医学部了。”

　　　　“其实，我也考砸了，我化学崩了！我可能很难去b市好的学校了。如果有机会一表，估计只能省内了吧。”

　　　　“去他的b市！”沈沐陶唾了一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无能为力的样子。他继续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想去那个城市的，空气那么差！省内也挺好不是么？h市的医科大也不错，估计我的分数够了，h市离咱们家还近，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学校啊，啊……当然你要是想去别的地方也挺好，我记得你说过想要去离家远点的地方闯闯的…你还说过不喜欢h市。”

　　　　“不喜欢h市是你说的，不过我的确也不喜欢…可我如今不排斥了，我回家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大学和专业呗。过几天就填志愿了，你肯定得跟家里人一起研究，反正我等着听你的结果。”

　　　　“行吧，不过你不排斥，也可以着重的看看h市，我觉得我父母应该会尊重我的意见吧。”

　　　　“好。”我吃点我的冰淇淋，他适时地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擦了擦嘴和手，说：“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交换秘密的么？什么时候交换呢？”

　　　　“秘密？”他愣怔了一下，一拍脑袋，笑嘻嘻道，“等咱么填完志愿确认了以后再说吧，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回家填志愿，记得重点是h市啊！”

　　　　“知道了！”我答应道。

　　　　对一个城市本来就不该有偏见，我虽然不喜欢h市，但如果那座城市里有他…

　　　　h市很好啊，离家近学校多……我洗脑一样的给自己找了很多h市的优点，以至于让妈妈认为我是一个h市的真爱粉。

　　　　她也开始从挫败中站起来，根据我约莫的一表线以上20分左右的程度，开始给我选学校，让我看专业。我是不急的，我要先听到沈沐陶是怎么选择的。

　　　　截止日期前的几天，他才跟我发短信列出了他的志愿表，主要都集中在h市，c市，k市…

　　　　我问怎么这么分散？

　　　　他说除了第一个，剩下都是别人帮着参谋随便填的，因为去h市医学院的几率很大的。

　　　　我看了他的志愿表，也下了决心，出去跟妈妈研究志愿，着重在h市，医学院我去不了，于是我提出一个要求：专业绝对不要有物理就好，我斩钉截铁的说。

　　　　这样一来，大大缩小了范围，最终我第一志愿是h市，第二是k市，后面全是h市。我想着反正他有k市我也有，但第一个志愿我就能进了，填k只是玩玩儿的。

　　　　截止日期前，我填好了志愿。

　　　　妈妈在那天晚上，跟各位家长联系说要统计所有学生的志愿，要上报学校的。我老神在在的栽歪在妈妈身边看她工作，一边想帮忙。

　　　　她说让我自个儿玩去，然后就捧着电脑去自己卧室了。

　　　　我在门外就听她的短信一条一条疯狂的进来，想象着空白的志愿栏上的名字逐渐被填满，我心里算计无所谓，我可以偷偷看。

　　　　很晚很晚，她总算工作结束了。听她把电脑放到客厅电脑包里以后，我就抓准实际的偷了电脑就回房间，猫在桌子下打开志愿栏，一眼就看到沈沐陶的志愿表：c医学院、h医学院、k医学院……

　　　　这顺序？！我惊讶。为什么c和h的顺序是颠倒的？要知道，学校都是按照志愿的顺序作为录取顺序的。

　　　　我沉住气关机，把电脑塞进原位，然后直接打电话给沈沐陶，这时候已经是报名截止日期以后的凌晨上午了。

　　　　他过了一会儿才接的，我想他应该睡了，我也顾不上，直接就问：“你第一志愿为什么是c市？！”

　　　　“啊？是h市，你说的什么啊？！”我听到他电脑开机的声音。应该是在确认吧，他一直矢口否认，知道突然一瞬间，他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他清了清喉咙，道：“我的志愿顺序好像被我家里人改了，可能他们分析觉得c市医学院更好吧。”

　　　　“那现在怎么办？”

　　　　“我又不一定会被录取，不要灰心！”他总是这样，永远先安慰我。

　　　　我突然觉得我们的命运像是有人故意在开玩笑一样，每次只要走近一些，就会面临更大的危难和挑战。我突然觉得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假如分隔两地，距离、时间、不联络会冲淡一切的，我们现在都还只是朋友……

　　　　不，还有机会的！

　　　　最大的秘密！

　　　　“沈沐陶，我们互相说最大的秘密吧，我想说给你听了。”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时间点，等一切都确认了以后再说也来得及，我说了会说，我就一定会说，你相信我。”

　　　　我被他说服，没再提最大的秘密的问题。有几句没一句的聊天，聊了一晚。后来想想，我那时候就已经错过了我可以说我秘密的时间点，所以我的秘密也将随着那天晚上归于沉寂，再无出头之日。

　　　　而他，无论出于保护我还是别的心态，总归处于主动态度上，他承诺了他会说他的秘密，我以为我知道他的秘密，他也知道我的。

　　　　可知道今天，我才明白过来。

　　　　也许，他那天没说，只是为了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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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H市一日游（上）

　　　　我们的成绩在填报志愿之前就出来了，跟估计的也没差多少，他的成绩比想象中的要高不少，我的比想象中还要低几分，理综160分…尽管当时沈沐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时隔好几年以后的每次他想要惹我生气，总是要提那么一句：三科160分，6666……

　　　　最终，像往常一样的，命运总是阻挡着我向他靠近，我们都填了十分稳妥的志愿，双双以第一志愿录取。

　　　　是啦，就算我理综考得很砸，还是第一志愿录取的，你说气人不？选专业的时候，妈妈给我勾了好几个前景不错的，妈妈说没去远的地方，那选点好专业也不错。然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