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魔神悲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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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停止跳动，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空气再一次划破路易斯的脸颊，渗出如曼殊沙华般殷红的血。

　　　　路易斯一次次寻找着突破口，脸上也带着少许的疲惫，却无奈与十字弓。这么算来，列奥属于远程攻击，而他是近战，只要能靠近他，一切就好办，可实现在空气形成的箭让他更加狼狈。

　　　　“嗯？还不投降么？”列奥皱了皱眉，没有想到这家伙这么坚持，嘴角忍不住扬起嘲讽的弧度，“这么执着啊！那好，我送你最后一程！”

　　　　所有的人都不敢发出声音，看着这个如同魔鬼般的少年，肆意地玩弄着自己的玩具，不由得同情起路易斯起来。

　　　　“空箭轮舞！”一股强劲的气流直指路易斯，他脸色一变，可已经来不及逃开，直接从空中坠落，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不！”月溪惊慌失措地叫起来，眼眶已经聚满了泪水。在看到路易斯受伤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忍不住疼痛起来，甚至后悔自己的任性，要求他为自己而战。

　　　　直至此时，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妖女。

　　　　从未有过的感觉。

　　　　祸害人间，任性妄为，她终究会为自己的狂傲而后悔。

　　　　月溪跪坐在路易斯的身边，心慌的摇着他的手臂，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路易斯！路易斯！你醒过来啊！求求你！”

　　　　“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一个美丽的少女跪坐在受伤的少年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让人感到心痛。

　　　　“这就是不投降的下场！”沉雪梨恶毒的笑着。

　　　　鹿岛很遗憾地摇摇头，“那么月溪同学，你现在的选择是？”

　　　　“那……我就认……”输字还没说出口，她却顿住了。

　　　　突然地，她感觉到手被什么拉了一下，低头一看，路易斯不知何时紧紧握着她的手！

　　　　决战并没有就此结束！
………………………………

091　背负的宿命（1）

　　　　“老师，请等一等！”月溪有些焦急地轻喊。

　　　　沉雪梨有些不悦地看着她。

　　　　情急之下，她毫不犹豫地掏出小刀，割破了手腕。殷红而甜美的血液冒了出来。月溪垂下眼帘，并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有效，但看此情况，只能试试了。鲜红的血缓缓滴落在路易斯的唇上，很快渗入。只是，月溪的脸色开始有些苍白。

　　　　良久，路易斯手指动了动，手臂微微用力，翻身坐了起来。月溪赶紧站起身，轻轻扶住他，温柔如同对待自己心爱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他突然单膝下跪，在月溪的面前，整个过程都闭着双眼。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月溪，你接受挑战的原因是什么？告诉我。”

　　　　月溪站在他的面前，愣住了，泪水随之奔涌而下，她哽咽着，“我、我不想被沉雪梨看不起，她一直挑衅着我……我受不了……”

　　　　“但是，我却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下场……”一滴冰凉的眼泪迟迟未落下，在月下仿佛一颗晶莹水晶。

　　　　听到这里，坐在观众席上的昼泽忍不住轻轻笑了。

　　　　“对不起。”她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一直沉默的路易斯听完了她的诉说，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他轻轻拉过少女白皙柔嫩的手，柔软的唇吻上了她的手背，“不必说对不起。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心，我也知道了我所背负的宿命，这就是我的一生，痛苦却无奈。”

　　　　他抬头，睁开了双眼。一双血红之眸出现在众人眼前，让众人为之震惊。

　　　　片刻的静寂之后，观众席上出现了一个颤抖而不确定的声音。

　　　　“红色的眼睛！他、他难道是腥红眼的大公？！”一个高中部的男生失声喊道。

　　　　月溪惊愕的注视着跪在自己面前，拉着自己手的路易斯，他的那双红眸美的邪恶，勾起人内心深处的**，甚至想要为他犯罪。

　　　　“猩红眼的大公！”

　　　　“猩红眼的大公！”

　　　　越来越多人喊着这个名字。月溪模糊记得，鹿岛老师曾经讲过，血族历史上有这样一位伟大的大公，仁慈大方，聪明睿智，对待子民如同自己的亲人，在血族史上赫赫有名。只是，后来有一夜，他突然冲进吸血鬼猎人和普通人类的村庄，杀光了所有人，并且放火烧了村庄。他站在高处，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发生。

　　　　飞溅的鲜血，燃烧的火焰，人们说他的眼睛被鲜血所染红，带着重重的仇恨。

　　　　人们说，他在寻找一个女孩。

　　　　人们说，她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可是她是一个吸血鬼猎人，后来终于成为了家族里德高望重的族长。

　　　　他只不过是她试炼的任务罢了，她并没有真的爱上他。

　　　　最终，她还是被他找到了，狂暴的大公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被仇恨所点燃了心智。昔日的恋人，如今的敌人。他被她封印了三成魔力，而她却被他下了黑暗的诅咒，身体虚弱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刻，不得活动。

　　　　那个人……那个人……

　　　　那个人是他最爱最恨的人！

　　　　路易斯看着她，带着些许的歉意，“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只是，我的眼睛有时候会不受控制地变红……”

　　　　她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路易斯以为她生气了，有些手足无措，“喂，你别哭啊……”

　　　　“笨蛋！下次别跟我开玩笑！”月溪突然紧紧抱住了面前的人，泪水很快就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人……”

　　　　全场哗然，这个女生居然……当着校长的面去拥抱男生，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样？

　　　　校长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开除她啊……

　　　　等等校长居然，笑了？！

　　　　哦豁有搞头……

　　　　昼泽嘴角是一丝柔和的笑，就这么看着两人。看来，是时候告诉那个小姑娘了……

　　　　“那，那个，月溪同学，你现在是怎么打算？”鹿岛有些尴尬地问，虽然这对少男少女拥抱在一起的情景很养眼，但是现在的重点是决战吧……

　　　　“我可以继续。”路易斯松开了月溪，坚定地对鹿岛说道，“我可以继续战斗。”

　　　　“你……”月溪有些摇摇欲坠，死死咬着自己的唇，利痛感让自己精神一些，可是她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路易斯轻轻扶住她的肩，在她耳边低语，“没事的，我速战速决。”

　　　　月溪思考了一下，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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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背负的宿命（2）

　　　　列奥和沉雪梨明显看呆了，鹿岛示意沉雪梨离开场地时她才反应过来。

　　　　搞什么鬼，醒了就醒了又冒出来个什么猩红眼的大公……

　　　　沉雪梨气得直咬嘴唇。她思考半晌，才下了命令。

　　　　“列奥，用那一招！给我立刻解决那家伙！”

　　　　列奥已经跃到了半空中，听到主人的命令，他有些迟疑，“可是那一招……会让路易斯直接死亡……”

　　　　“没关系！就用那个！要知道，在战斗中死亡可不管我们的事！”

　　　　列奥突然在半空中停住，满天星辰映衬着他高大的身影，紧接着，他飞速旋转起来，看起来像是高速旋转的陀螺，身边的空气都扭曲了，比刚才的规模更大，可以想象到它的杀伤力！

　　　　沉雪梨得意地看向月溪，却发现她眼神平静地看着空中的两人，淡淡地对路易斯说了句，“你小心，加油。”

　　　　她为什么不怕？

　　　　沉雪梨怀疑地看着她。

　　　　路易斯的发丝微微凌乱，手中仍旧是那把巨镰，可是面对如雨的箭流，他却丝毫不畏惧，甚至迎刃而上。一支箭穿过了他的身体，另一支划破了他的脸颊，可是他却依旧冷漠地注视着列奥，眼神不带一丝感情。

　　　　沉雪梨看如此情况，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她低下头来，喃喃念动咒语，淡蓝色的光芒在她脚下显现，化作点点荧光飘向列奥。月溪眯了眯眼，看来那是召唤师特有的技能，源源不断地转换能量给列奥呢，既然如此……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嘲讽，她不动声色地蹲下，手轻触地面，一缕小小的粉紫色流光从指间飞出，无声无息地追寻路易斯的身影，瞬间加重了他的攻击！

　　　　列奥的体力毕竟有限，渐渐扛不住路易斯越来越猛的攻势。冷不防的，他刚刚想要喘口气，却发现冰冷的刀锋已经刺穿了他的肩膀。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死？！”列奥顾不得伤势，激动地大吼，“昔日的大公啊，如今不是早已落败了么？！”

　　　　“闭嘴。”路易斯淡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毫不犹豫地抽出镰刀。

　　　　列奥突然感觉身体猛地一沉，竟然无法操控能力愈合伤口。紧接着，他的瞳孔突然收缩，看到了极其令他惊恐的事情。

　　　　路易斯高高扬起镰刀，狠狠地冲他手中的弩劈下！

　　　　黑色的弩断裂，这下子轮到列奥坠落，然而地上的沉雪梨也好不到哪里去，弩与她的身体是息息相关的，由她的力量化成，弩的断裂，也同时损伤到了她的身体。

　　　　“噗！”沉雪梨吐出一口鲜血，列奥则趴在地上狼狈不堪，恶狠狠地看着路易斯。

　　　　路易斯一脚踩在他的身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主仆，“是不是感到很惊喜？”

　　　　“你别太得意……”列奥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你不会好过的……”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鹿岛迟疑地问道。

　　　　月溪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但是强撑道，“数十秒，人没起来算我赢，除非有像我那样的特殊要求。”

　　　　“1、2、3……”沉雪梨的手指微动，似乎用尽全力想要站起来。

　　　　“……9、10！”

　　　　时间到了，沉雪梨和列奥输了。

　　　　“好了，那么比赛正式结束！我宣布――月溪同学获胜！”鹿岛激情洋溢的声音回荡在体育场里，观众们如释重负，高声呼喊着月溪的名字，为这个女孩的胜利而欢喜。

　　　　路易斯突然听到了细小的碎裂声，警觉地一侧头，才发现镰刀上的水晶已经出现了裂痕，里面封存的东西似乎要突破而出。

　　　　糟了！那这么说……

　　　　路易斯迟疑地看向月溪。她有些不解地迎上他的视线，正疑惑之时，喉咙突然涌上一股腥甜，胃部感到一阵不适，呕吐的感觉冲击着她。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月溪迅速捂住了脸部，强忍住不适，生生将那腥甜咽下。

　　　　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能将血吐出来……

　　　　月溪死死闭着眼睛，怎么也不肯睁开，路易斯和其他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带……带我回去……”镰刀的损伤也造成了她的受伤，现在的她和被天使攻击了没什么两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她气若游丝地对路易斯道。

　　　　路易斯愣了愣，随即展开双翼，在众人的诧异中温柔地抱起月溪，在夜色中优雅离去。

　　　　“你怎么了？为什么刚刚那样？”路易斯在夜风中问道。

　　　　月溪这时候才缓缓睁开眼，血红色的眸子对上了路易斯担忧的眼神。

　　　　“你……”

　　　　“这武器是我亲手制作的，跟我息息相关，它受到损伤时我也受伤了，所以莉莉丝人格不再封印，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而且我的血是黑色的，眼睛是红色的，要是别人看到了……呃……你懂的……”

　　　　她靠在他的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不久就感到疲倦，微微蹭了蹭路易斯的手臂，然后又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路易斯低下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孩，心中泛起淡淡的惆怅。

　　　　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有些发愁地看着她。他和她，不是一样的么？

　　　　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柔软的唇，强忍住嗜血的冲动，离开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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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背负的宿命（3）

　　　　月溪是被清晨的阳光和鸟鸣叫醒的。她试图伸一个懒腰，却发现全身酸痛得不得了。勉强支撑着身体去洗漱，月溪换了套睡衣，重新爬上了床，看着窗外发呆。

　　　　今天旷课会不会被骂？不过今天好像是星期六来着……

　　　　她脑子有些混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最终放弃了，很不爽地抱起抱枕，将头埋入柔软的枕头里。

　　　　“你醒了？”路易斯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月溪懵圈地一抬头，发现路易斯那张冰山脸和自己的距离不过几厘米……

　　　　啪！

　　　　月溪一个枕头甩到他的脸上，大吼道，“凑这么近干什么！调戏我是不是？去死去死！”你看看又面无表情了，跟昨晚那个暖男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月溪崩溃地想，突然很想念凌天那家伙了，至少不会像面前这位这么变态叫人起床……

　　　　路易斯有些无奈地摸摸额头，“你穿成这样还说我调戏你？确定不是勾引我对你犯罪？”

　　　　听了他的话，月溪一脸警惕地低下头，才发现领口的扣子没扣好……

　　　　“我艹你个变态！”月溪不顾一切地又开始大骂起来，把附近能丢的东西通通往他身上砸去。

　　　　“行了你就别霸王硬上弓了。”路易斯转身走进厨房，嘴里还不忘碎碎念，“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上了谁……”

　　　　月溪一听就火大，“哈？你说什么？”

　　　　气鼓鼓地重新抓起抱枕，月溪看着路易斯的身影，心里盘算着怎么整整他才好……

　　　　片刻后，路易斯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居然端着一碗红糖水，难得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只可惜，某人不愿意配合……

　　　　路易斯把碗放在床头，坐在床边，扭过头来看躺在床上一副病怏怏样子的月溪，“又怎么了？起来把这个喝了，你昨天受伤了，我也实在想不出你们这个时代的女生都吃什么，所以……问了一下墨黑，她叫我弄这个给你。”说到最后，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不舒服……”月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声音里带了哽咽，“你喂我……”

　　　　路易斯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到她可怜兮兮的眼神，立刻就心软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捧起碗，舀了一点红糖水凑到月溪嘴边。

　　　　“烫。”月溪往后缩了缩，眼底透出一丝狡黠的光。啧啧啧，这个帅哥还真是可爱，谁叫他调戏我来着？现在让他还回来！

　　　　“那你要我怎么样？”路易斯感觉这个人超级难伺候，可是又不敢惹她，只好耐着性子跟她耗下去。

　　　　“你吹一下呗……”

　　　　啧啧啧，这丫头……

　　　　路易斯强忍着把碗扣到她脑袋上的冲动，轻轻地吹了吹，再次凑到月溪的嘴边。

　　　　这次她终于肯喝了，并且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不错……”

　　　　路易斯长舒一怄气，这家伙真是难伺候……大小姐你开心就好……

　　　　突然而至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微微尴尬的气氛，路易斯看她抱恙在身，便去开门。穿着简单休闲装的昼泽出现在门外。路易斯愣在了门口。

　　　　昼泽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声音依然优雅磁性，“你是不想让我进去吗？”

　　　　“笨蛋你发什么呆啊！快让校长进来！不然我待会抽死你！”月溪作势要下床，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路易斯。

　　　　无奈之下，路易斯只好让开，双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才将昼泽迎进屋中。

　　　　在月溪的注视下，路易斯客客气气地给昼泽递上一杯伯爵红茶，然后站到了一边。月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看起来你把你的执事调教得不错。”昼泽看着他们两的互动，忍不住笑了起来。

　　　　某人开始不乐意了，用可以冰死人的视线看着昼泽

　　　　“你再这样试试看。”月溪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转过头来，对昼泽露出可爱的笑容，“校长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呃……有件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昼泽看着路易斯的神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可以让他先离开一会儿么？”

　　　　“死老头你又想干什么？”路易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行，我不同意！”

　　　　月溪奇怪地看着他，忍不住大胆地猜测，这家伙不会是在吃醋吧？

　　　　“为什么？”月溪小心翼翼地问。平时可以肆意地调戏路易斯，可是这次不行，他生气了可没好下场，月溪才不想年纪轻轻地就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了祸乱中。

　　　　“哎呀月溪啊，看来他要赶我走也没办法咯。我原本想跟你说说关于那个人的事……”昼泽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可是却冲她眨眨眼，示意“那个人”便是路易斯。

　　　　月溪一听，眼睛亮了亮，便下床打开门，把路易斯推了出去，“你等我一下好不好？就一下下，一下下……”她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双手抱着路易斯的胳膊使劲摇啊摇，看起来像是谁欺负她了一般。

　　　　“你……”路易斯气得直头疼，可是看到她这样子又不忍心了，他甩开手，狠狠掐了一把她的小脸，“行了，下不为例。”

　　　　月溪将一只盛满红色液体的水晶瓶塞到他的手里，轻声道，“以后用这个吧，别吃营养片了，你的魔力……”

　　　　路易斯已经猜到了那个瓶子里大概装的是什么了，他摇头，“不行，你的身体也不好，再说我自己的恢复能力强，应该没事。”

　　　　“不行。”月溪执意道，“你信不信我不理你了。”

　　　　路易斯无奈地叹息，才将那个水晶瓶收好，“唉，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屋外的白雪有些刺眼，月溪目送他消失在屋外，却扶着门框迟迟未关上。

　　　　“我开始觉得你很像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了。”

　　　　昼泽看着她的背影道。

　　　　“你想说什么？”月溪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他。

　　　　“你一直想知道的，”他顿了顿，“关于路易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我终于可以如此接近那个人。

　　　　我想看清他冷漠的外表下有着怎样的灵魂。

　　　　所以，我听昼泽讲述了一个漫长的故事，关于路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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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背负的宿命（4）

　　　　路易斯出生在一个贵族家族之中，父亲是伟大的血族大公，十分得到吸血鬼之王的赏识。

　　　　可是他没有见过母亲。

　　　　从旁人的口中，他得知，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美丽的女子，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温和地对待每一个人，仿佛冬日里一束温暖的阳光，暖暖地照耀在人们心头。

　　　　可是父亲从来不提及母亲的事情。

　　　　后来他才得知，母亲是被猎人杀死的。

　　　　他们手中拿着的秘银武器以及十字弓便是血族最大的天敌。

　　　　可是王族和高贵血统的血族不会轻易死去。

　　　　直至今天，他还是能在黑暗孤寂的夜里忆起那个黄昏。

　　　　父亲的胸口上插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嘴角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年少的他还有些懵懂，以为父亲只是受了小伤。直到――

　　　　直到，他穿上血族大公独特的礼服，走进高大奢华的殿堂之中，接受血族之王的册封，他才意识到，父亲已经离他远去，再也不会出现。

　　　　凶手据说是一个吸血鬼猎人，带着黑色的面纱，穿着黑色的夜行服，手中的秘银匕首带着能够伤害血族的毒。

　　　　在民众眼中，路易斯优雅帅气，体贴温和，可以说他也是一位伟大的大公。

　　　　可是却没有人看见他的身旁陪伴着哪位女孩。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路易斯是偶然碰到天涯的。那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气温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低。天涯倒在雪地里，淡金色的长发像是阳光一般闪着光。

　　　　路易斯将她救起，带回自己的府邸，不知为何，他对眼前的少女有着莫名的好感。

　　　　天涯笑起来甜甜的，经常陪伴在他的身旁，像他的宠物一样跟着他。路易斯则渐渐接受了这个女孩。

　　　　她会关心自己，在深夜时为他端茶送水，尽管也许他并不需要。

　　　　有一天，路易斯知道深夜才从他的书房里出来，最近王朝的公事比较多，常常处理起来没完没了。可是他却看到，天涯靠在书房外睡着了。

　　　　她的睡颜恬静而美好，让路易斯想要疯狂蹂蹑她。

　　　　可是把她送回房，为她盖好被子，准备离去之时，她突然醒了。

　　　　“不要走……”她的脸上带着泪痕，声音带着哀求。

　　　　路易斯感觉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他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温柔得如同对待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你怎么了？再说我就在这里，怎么会走？你呢，为什么迟迟不肯回去？”

　　　　一提到这个，天涯眼中的光芒黯然了，回想来到他身边之前的种种经历，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路易斯坐在床边，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听着她压抑的哭声，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抽泣，他觉得心都要碎了。

　　　　这个女孩，陪伴他的时间不长，也是个人类，按常理来说，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人类的生命不过是血族眼中的短短一瞬。更何况他，身为德高望重的大公，居然现在可能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孩，这是不可思议的事。

　　　　天涯终于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