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尸院-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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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胖子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林坤昏迷不醒如何突围？思虑再三，还是同意了交换条件。千魂魈施法将林坤唤醒，又解了程逸芸和佛姐的盗魇，姒云飞便不再为难，任期离去。

　　　　“就这么放她走了，她会不会跟鬼子告发我们？”

　　　　姒云飞摇了摇头，“恐怕已经用不着她去告发了。”

　　　　“嗯？”

　　　　“我和九爷爷过来的时候，已经遇到追兵了，相信找到这里就在眼前。”姒云飞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想办法突围出去。”

　　　　“突围？可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靳东明十分为难。

　　　　“如果我没有算错时间的话，我们的支援就快到了。”

　　　　“支援？你是说——”

　　　　“部队出发需要反应时间，但是他们距离我们最近，应该可以很快赶到，北京龙骨堂得到消息之后也会立刻展开行动，以它们的速度调集距离我们最近的堂口的人马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

　　　　“东明，准备一下。”姒云飞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奇怪的筒子枪交给靳东明，靳东明接过筒子枪跟所有人白话了一阵之后，照着通风口“扑”的一下，一枚信号弹直直地钻了出去。信号弹在高空闪耀出红色的光，将半个山谷照的明亮，此时靳东明又是一枪。

　　　　姒云飞给的照明弹仅为30毫米口径的警用伞式照明信号弹，光照明时间仅有15秒。很快的，峡谷中又恢复了那种让人窒息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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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突围

　　　　“时间不多，看到信号弹之后，肖亚清他们一定会包围这里，所有人检查好装备，准备突围。”姒云飞号施令。

　　　　林坤苏醒过来，见到姒云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此刻所有人都已经枕戈待旦，不时就明白过来，看样子姒云飞是要准备强行突围。

　　　　林坤撑起身子，这个时候人体还很虚弱，软绵绵的，手脚无力，踉跄着走了两步，就要靠人扶住。姒云飞打量了他一眼，说道：“怎样，行不行？要不要配个人给你？”

　　　　“不用！”程逸芸一把搀住林坤的手，瞪了姒云飞一眼，“我会照顾好他的！”

　　　　“就是，不劳烦你费心。”果胖子往裤兜里塞手　　雷，阴阳怪气地说道，“装什么好人。”

　　　　就在此时，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传来，随后沉闷的重物落地上响起。姒云飞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鬼子已经攻进来了，所有人到通风口，上上上！”

　　　　这个通风口只容下一个人，且内壁光滑潮湿，部分墙面有青苔，要想从这里上去，十分费力，因此大伙的行动度并不快。靳东明和姒云飞在外面掩护他们撤退，正当林坤把果胖子塞进去，自己也准备往上爬的时候，已经看到姒云飞和鬼子接上火了。

　　　　“东哥！云飞兄，快走啊！”林坤喊道。

　　　　“你们快走！”姒云飞一边抵住门，一边朝林坤他们挥手。果胖子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继续爬。所有人知道眼下这个情况，只能跑，要是被逮住了，那必定会连累到所有人。

　　　　靳东明交战片刻之后，也赶了过来，看到林坤很是担心，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林坤第一次觉得姒云飞的形象在自己心中那么高大。

　　　　从通风口翻了出去。一落地就听“哎哟”一声，定睛一看，是个腰佩短刀的人，戴着口罩，背上扛着一杆步枪，看见我们就张嘴要喊。林坤心想坏了，这小子八成是鬼子巡逻的哨兵，刚要拿他，只见一道黑影从草丛里猛地蹿了出来，“咣当”一声就将那人砸倒在地。

　　　　林坤定睛一看，不是别人，这是自己刚刚还替他捏了把汗的姒云飞。

　　　　“在古堡的碉楼上可以望到这里，现在是晌午时分，太阳高照，我们从草丛里走反而更加容易暴露目标，林子里到处都有追兵，硬碰硬突围，我们很有可能被全歼，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甩掉他们。”姒云飞部署道。

　　　　“山顶独龙崖。”靳东明说道。

　　　　“没错。”

　　　　“断崖可是绝地。”

　　　　“你是想跳崖？”

　　　　“对，只有这样，才能甩掉他们。我们现在四面都是鬼子，突破他们的包围圈损失太大，可能等不到救援就被消灭了。”

　　　　“不行，不行，跳崖那不是自杀吗！”果胖子摇头道。

　　　　“谁让你自杀了，来，把翼装给他！”靳东明说道。

　　　　说完，古堡守卫刷得一下子放下装具，从背囊里拿出一个压缩伞包，还有一个充气装具。靳东明把装备分给林坤他们几个和部队的战士们，说道：“情况紧急，来不及教大家训练了，一会儿跟着我们跳，我们开伞，你们就开伞，记住，一定要跟住。”

　　　　山顶是绝地，一旦被围，就是死路一条。姒云飞他们在这里侦查过地形，山顶的位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从这里可以望到古堡的碉楼，同样他们此刻也正出于鬼子的视野中。这个时候，只要鬼子有所察觉，他们立马就会暴露。

　　　　“东明，你和林坤负责警戒，其他人，换装！”

　　　　林坤和靳东明找到一条通往山顶的小道，这条道是靳东明他们巡逻时踩出来的，现在无疑就成了鬼子搜索的指引。姒云飞担心刚刚那个哨兵失踪了，鬼子的搜索队会很快摸上来，不得不说是先见之明。

　　　　这时，路口的草丛里忽然响动了一声。

　　　　“怎么回事儿？”林坤探头观望四周。

　　　　他看了一眼黑黢黢的路口，抓头道：“遭了。”

　　　　“咋了？”

　　　　林坤递给靳东明望远镜，说道：“西北方向，一伙鬼子，全副武装，他们这回来真的了。”

　　　　“呵呵，他们什么时候玩过啊，这是战场，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战场！”靳东明摸出一个手雷，拔掉了保险栓，对后面的人说道，“听我口令，123，所有人投弹！”

　　　　“轰！”一个手　　雷炸响。紧接着，就听到“轰轰”的声音乱响，林子里像是炸开了锅。

　　　　场面一派混乱，鬼子越来越多。

　　　　“到林子里！快！”姒云飞冲着人群狂吼。大伙边砍边往林子里后退。混乱间又有一人被鬼子击中，撕心裂肺惨叫着。

　　　　林坤跟着大伙飞后退，一直退到林子，靳东明和一个守卫个一左一右守在一块巨石后面，巨石挡住身躯，易守难攻。

　　　　“伤亡人数！”姒云飞喊道。

　　　　林坤数数人，一共少了三个。有几战士低头小声啜泣，都木然坐地上，气氛凝涩得要死人。

　　　　“他们怎么这么快？”林坤皱眉讲。

　　　　“料敌于先，这是真正战略家的价值。”姒云飞说。

　　　　“行了行了，别灭自己威风了，赶紧！”果胖子气急败坏嚷。

　　　　果胖子提着砍刀站起，“他奶奶的，胖爷我跟他们拼了。”

　　　　姒云飞一把将他手里的刀夺下，果胖子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刀是怎么没的，姒云飞目不转睛盯住果胖子，冷哼道：“要死很容易，自己给自己一枪就完事。”

　　　　果胖子泄了气，纷纷耷拉下头，又不吭声。

　　　　“都别泄气，眼下必须尽快到达山顶。”姒云飞更换了弹夹，“我们距离山顶大概四百米，但是往山顶的路都是乱石，且没有遮蔽物，另一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是风。”

　　　　“风？”

　　　　“对，山顶的风很大，且气流极不稳定，我们必须要在西北风的情况下才能起跳，一旦我们到了那里，却等不到风，我们很有可能会被乱枪击毙。”

　　　　静悄悄

　　　　沉默。

　　　　“轰！”的一声，火光喷溅，树枝树叶哗啦落下，异常刺耳。“大不了鱼死网破了！果胖子又有点沉不住气了，爬起来准备冲过去。

　　　　果胖子冲在最前头，刚一出山林，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只见眼前已是高山荒原，都是灰色的碎石，寸草不生。旋风之中，姒云飞对着步话机一声大喊，只见一柱旋风呼啦一下把人吹翻了过去，没出几十米便转成了狂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鸟兽四散。

　　　　“跟上！”姒云飞一声大吼。

　　　　“东明，准备引爆。”

　　　　“是。”靳东明喊道。

　　　　“你来带队，我去接引爆器。”

　　　　说完，姒云飞从队伍里脱离，他逆着狂风往山道一侧的碎石堆上走，靳东明戴上对讲机，接上引爆器。就等着姒云飞下命令炸了。接好引爆器，姒云飞低头将一包钢珠放在了炸药上面，“他娘的，让你们也常常这东西的厉害……”

　　　　“快！快！鬼子来了！”林坤喊道。

　　　　不远处，一大群鬼子就如同地震将至般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山坡上，姒云飞拼了命的往下蹿。狂风的威力惊人，即便是狂奔，也就跟原地小跑差不多。鬼子见到姒云飞，立即开枪，也不知怎么了，他们的子弹也飘，估计是风实在太大，弹道眼中偏离。

　　　　“动手！”姒云飞冲着靳东明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靳东明点了点头，“来了！”靳东明喊道，砰的一下，按响了引爆器，转瞬间，一队鬼子被送上了西天。姒云飞已经摆脱了追击，正准备跳崖前的最后准备。林坤把两只手用力张开，只见旋风越来越大，吹的他都快睁不开眼了。

　　　　“坤啊，你那边快点！”果胖子对着林坤喊道，但是由于风声太大，林坤听的很是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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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马革裹尸还

　　　　“准备。”靳东明拽着林坤伞包带，山顶狂风呼啸，他必须扯着嗓子喊才能听清楚。

　　　　“一会儿你就跟着我。”

　　　　“好！”

　　　　林坤知道自己马上要从这几百米高的山巅上一跃而下，尽管这翼装飞行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次了，但心底的害怕是无可避免的，作为世界上最危险的项目之一，翼装飞行每一次都是在与死神博弈。

　　　　“走！”靳东明将林坤往前一推。两个人如纸片一般从崖顶上吹了下去，翼状的衣服结构可以使得空气提供巨大的升力，这就避免了人自由落体般下坠。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好的操控飞行的轨迹，即便是专业的飞行家，成功的几率都是极低的，很快，仅仅几十秒钟，林坤他们就落地了，但距离原来的预定目标偏了很多。

　　　　靳东明和林坤砍断伞绳，就赶紧奔向预定位置。

　　　　林坤回头，朝山顶上一看，其中两个战士跳下来的时候没有伸展开，他们的翼装是没有很好的将风兜住的，整个人几乎就直接撞到了山崖。林坤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灰色的岩壁上掉落。

　　　　“不！”

　　　　就在这时，林坤睁大了眼睛，险情再次出现。姒云飞负责殿后，他是最后一个从独龙崖跳下来的，就在他急滑落之际，崖上忽然冒出了两个肩扛rp　　g的人，两道火焰破空而来，林坤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巨大的火球在姒云飞的上方爆炸，他灵活地闪避，但火球无情地吞噬了他。

　　　　“头儿！”靳东明咆哮道。

　　　　姒云飞拉开了伞包，但已经失去了控制，他的伞被飓风吹向远处，遥远的地方。

　　　　林坤回头看见都惊呆了：“云飞兄！”

　　　　果胖子一看也惊了。

　　　　姒云飞几乎是正面承受力火箭弹爆炸的冲击波，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没有破片杀伤，冲击波足以将人的内脏震碎，高温也能将人灼焦。但是，山崖上子弹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日本人已经逼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走走走！”靳东明吼道，“赶紧走！”

　　　　“不，我们得赶紧去就他！”林坤不愿放弃姒云飞，正要起身，被靳东明一把拉住，猛地一下压在地上，瞪大双眼，吼道：“听着！我比你想去救他，但不行！继续前进！马上给我走！”

　　　　林坤被果胖子拽着，继续往后撤。

　　　　日本人被阻挡在了山崖上，此刻他们望着林坤他们远去的身影，绝不会怜惜子弹。

　　　　p1a的援军终于到了，俩个步兵班的兄弟人手一只rpg，硬生生第把手头上的鬼子炸成了灰，这支援军在丛林伞降突击，装备精良，每个人都抹着油彩，袖章也被揭掉，看来是精锐。终于，他们把那几个牺牲的战友找到了，后来，在很远的地方，又找到了姒云飞，可惜，他已经死了。

　　　　天色黄昏。

　　　　河滩上三个迷彩的弟兄。姒云飞的遗骸已经面目全非，左手被炸飞，全身都是焦黑的。他们整齐的列队。但是不是笔直地站着，是笔直地躺着。他们的眼睛闭着，那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闭着。

　　　　“头儿。。。。。。”

　　　　官兵列队。都光着头，手里拿着头盔。

　　　　靳东明就这么扑到他的身上哭着，林坤已经不能再形容靳东明此刻的神情，他的鼻涕眼泪一块流，抱着这个抱着已经一动不动的姒云飞，“头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东明……。”

　　　　林坤仰天高喊：“**！”他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就是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压了一块石头。

　　　　或许他觉得自责，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他打破了古堡原来的安宁，他打破了这一群人原来的生活。

　　　　“我要去杀了这帮狗　　娘养的。”林坤失去理智地端起枪，果胖子拽住他，拽不住，抱住他，被他咬了开来，接着很多人都上来把他抱死，他们的眼泪有的就落在他的身上、脸上、手上，如同雨水打在他心里。

　　　　死去的不仅是姒云飞一个人，还有更多无辜的人，他们原本不属于这里，却为了保护正义来了，并且死在了这里。他们有的还是那么年轻，十几岁的年纪，连恋爱都没有谈，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抓过。

　　　　可是，他们不会退缩。

　　　　因为，这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

　　　　还因为什么？

　　　　因为，海的那边还有阴谋的火焰在燃烧，忘我之心不死。

　　　　林坤眼睁睁看着姒云飞被火焰吞噬，就那么看着他的伞随风而去，虽然看不见他的挣扎，但是一定知道他在挣扎。林坤想去救他，但是谁都不能去，因为危险，也因为，即便找到了他，也无非是一具还没有冷却的尸体。

　　　　战斗还没有结束。林坤隔着弹雨，眼睁睁看着姒云飞的伞渐渐地落下。所有人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渐渐地落下。

　　　　林坤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刻。

　　　　忘不了这个恃才傲物，飞扬跋扈的人，也忘不了这个侠肝义胆，舍己为人的人。

　　　　他忘不了所有人。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这是林坤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

　　　　林坤在河滩上，从黄昏站到天黑，从天黑站到第二天早上。靳东明守在那几个兄弟的身边，从黄昏守到天黑，从天黑守到第二天早上。林坤拎了一袋子啤酒进去，他们都需要倾诉，把心里的话倒出来。

　　　　“你觉得他们死的值吗？”

　　　　“值。”

　　　　“就为了一个荣誉，然后呢？失去了生命。就是三个新的名字刻在了荣誉墙上。还有什么？再也没有了。”靳东明看着床上四具冷冰冰的尸体，深情憔悴。

　　　　“再有，就是无数夜晚他们的亲人和战友的泪水。”

　　　　林坤没有说话，似乎连咽下一口酒都很痛苦。

　　　　“我多希望死的是自己，你说他们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呢？他们不属于这里。。。。。。”靳东明有些泪眼婆娑，“是我害了他们，我不该把他们卷进来。”

　　　　“东哥，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是我把这场麻烦带来的。”

　　　　“是怪你。”靳东明冷笑道，“可是，又怎么能怪你呢，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日本人，还在作着春秋大梦的日本人，他们还以为我们是那个国弱任人欺的东亚病夫，他们还以为这里是八国联军肆意践踏的大清？！”

　　　　“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

　　　　“当然！”靳东明狠狠道。

　　　　“我现在只是在想，我们守护古堡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你说，为了什么呢？”靳东明看着林坤的眼睛，“我当兵，为了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他们，也和我一样吧。”

　　　　“为了避免浩劫吧。。。。。。”林坤说道。

　　　　“或许吧，在我看来，我们所为的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生活在和平中的人。”

　　　　“很不可思议是吗？”靳东明冷笑着，他似乎还未习惯以这样的态度去考虑这个问题，“军队是什么？武装力量是什么？战争机器，只要祖国需要，我们随时愿意献出生命。”

　　　　“但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士兵的归宿不是战场，而是墓地。”靳东明一口干了啤酒，说道：“因为只有在和平的时候，他们才有归处，人们不会流离失所，会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修建墓园，去缅怀他们，于是就和平了，很难理解吧？”

　　　　靳东明站了起来，笑了笑，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看开点吧，这是战争，有战争就会有牺牲，不光是青春，还可能有生命。世界上，每年都会有小兵消失，无声的消失。你们不会注意他们。而他们，也是为了你们。和平来之不易，所以我们要守护它。”

　　　　“东哥，你们是真正的英雄！永远是！”

　　　　“听过一句话吗，‘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我们不是英雄，我们只是在期待武器和军队消失的那一天，卸甲归田。”

　　　　靳东明走了，林坤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心里不是个滋味，不行不行的难受，看着他们的尸体，能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坐一天。

　　　　他们的名字不能在世间传颂，但是他们的英魂应该得到尊重，得到永远的尊重。是的，是尊重。不需要别的，只是尊重。是的，应该尊重他们。他们是中国士兵的英魂。

　　　　或者说——军魂。

　　　　军魂，就是这些平凡的憨厚的生命铸就的。而不是什么将帅，什么伟人。永远地和国旗在一起，憨厚地笑着。永远地默默无闻。但是他们的笑容，他们的眼睛，在人们的心里依旧栩栩如生。

　　　　这样的脸，在街上随处可以看到，不会有人想到尊重他们。因为他们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兵。他们要是好不容易进城一趟，会跟过年一样高兴。或者是在军卡的后厢好奇地伸着脖子往外看；或者是小心翼翼地跟人问路，然后还小心翼翼说声谢谢，握手说谢谢，或者不敢用自己黝黑的粗糙的手去握别人白净细嫩的手，就是连着说谢谢，口音还天南海北的土得掉渣。

　　　　有人会关心他们吗？

　　　　有人会尊重他们吗？

　　　　有人会吗？

　　　　。。。。。。

　　　　日本人在支援部队的打击下，迅收缩了防线，但支援部队也没能再继续扩大战果，毕竟他们伞降突袭，古堡的防御力量不可能轻易击溃，一旦里面的装甲车出动，很可能再次陷入被动。

　　　　第二天，他们随部队回到了临时驻地。临时驻地有一个野战营的兵力，但是要强攻古堡怕还是不够。现在，他们正在抽调兵力，上级已经调拨了更加精锐的部队前来。

　　　　对古堡的总攻，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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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重逢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一片一片的月光；温柔地洒落下来；洒在河边；　　洒在耸入夜空的古塔；洒在藤葛垂垂的墙头。小路上空无一人；任凭月光漫照，泛出点点银光。

　　　　驻地的营房搭在一处河边滩地，水面很宽，附近没有船只，湍急的河流足够让所有妄图武装泅渡的人被滚滚江水冲走。四野十分开阔，稍远一点的山坡上建立了瞭望哨，一顶顶绿迷彩帐篷里，所有人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隔着门帘，明明晃晃的身影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这是风暴即将来临的预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的这《江城子》，把这里的画面和意境描绘地无比贴切，“明月夜，短松冈”、“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只是这里有的不是情思离愁，而是家国仇恨。肖亚清和苟家琣无疑是胜利的一方，他们占领古堡，龙骨以及龙骨的秘密即将被他们窃取。龙骨之秘，其实早就不是秘密，说白了，那就是人类祈求却又畏惧的力量，人害怕生老病死，所以希冀永生，但如果仅仅是古老一生，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牵挂，更没有人性，那又该是多么可怕。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林坤抬头看着月光洒在自己身上，“为了一个镜花水月的美梦，就去无情地践踏别人的尊严和生死，即便能够长生不老又如何，还不是永生永世受着折磨，倒不如死了干净。”

　　　　月光，清冷的月光，寄托了多少人的惆怅，寄托了多少人的愿望，寄托了多少人的思念，寄托了多少人的哀怨。“烟笼寒水月笼沙”，月色迷蒙，月光寒冷，是因为没有挚爱的伊人陪伴吗？

　　　　营地里堆了一个篝火，果胖子说要去亲自做个烤全羊犒劳将士，林坤知道这厮属于吹破牛皮的主，他也就没有去凑热闹。

　　　　佛姐和程逸芸从后面走过来，